潘多拉-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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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实的东西就是这张脸的缘故吧。素意其实也不是很有所谓，毕竟这个世界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单纯不喜欢她长相的更多，她没必要挨个儿调查。
　　而且她一直以“不被喜欢”为目标，这样岂不是反而更好。
　　见素意不说话，针九不知道误会了什么，有些紧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有猫腻！素意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哼了一声。
　　“哎……”针九竟然很无奈，“谁告诉你的？”
　　“一个只知道大概的人。”素意绷着脸，“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欢误会，我喜欢把事情搞清楚，但现在我收到的信息显然会让我产生误会。”
　　“是容易误会。”针九点着头，长叹一口气，“好吧，虽然这个货确实是悬崖堡垒退的。”
　　悬崖堡垒？施烨订的？！他要死吗？！
　　“但是货却是南美区一个富商订制的，不是悬崖堡垒。”针九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赶紧补充，“货一送去立刻被退了，而且新联盟马上中断了和那个富商的合作，显然是被得罪得不清……这事情发生的全程施烨都不在地球，应该就是他手下那个顾知山在操作，他很清楚你在施烨心里的分量，这事办得很谨慎。”
　　什么玩意儿！素意翻了个白眼，她心里的波澜刚起来就下去了，此时觉得没滋没味的，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
　　“后来这货很快就找到下家了，按理我们应该跟踪服务，毕竟我们挂着人家公司的牌子，但是我们谁也没这兴趣……”针九还调侃她，“我们管着个真陆垚已经精疲力竭了，哪有精力管那些假的。”
　　“我让你们这么费劲还真是不好意思。”素意无动于衷，输入密码保存了新的实验结果，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回去休息了，你们怎么样？”
　　“我要重置一下安保。”针九把她送到门口，“总觉得有点不安，还是不要心存侥幸的好。”
　　素意很欣赏他的谨慎，拍拍他的肩膀，戴上兜帽在白桃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针九影响了，这一夜素意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安，她翻来覆去好久都没有睡着，但是偏偏不论微讯还是对讲机都很安静。好不容易挨到早上，她裹着大衣下楼，老爹竟然就守在下面沙发上看电视，见她下楼，忽然道：“昨晚有个陆垚被杀了。”
　　素意脚步一顿，转而继续下楼，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看着他。
　　老爹手上不停，组装着一堆看不出用途的小东西，从手速看还挺要紧的，表情也不像往日那般轻松：“那两个佣兵还在，目前没确切证据证明是他们动的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开始从这儿开刀了。”他看了看素意：“我知道没什么能阻止教授你继续实验的，但是平时可能没法让你单独出去了吼！”
　　“好。”素意应得利落，“那现在准备准备，我要去实验室了。”
　　老爹立刻全副武装，跟着素意走了出去。
　　接下来一个礼拜，小福官区接连又有两个陆垚横死。
　　在小福官区整形行业最野蛮生长的时期，绝大部分整形实验室都曾经为了垄断做过一些“努力”，在斗争最黑暗的时候，死个把“货”那简直太正常了。每一个在这儿整形的人都知道这段过去，并且在相对已经比较和平的现在也时刻都提高警惕。
　　可是就这样，突然开始出现连环杀手，不仅“陆垚”们惊恐了，连小福官区的居民都震惊了。
　　怎么还有人这么搞？市场这么大，吃饱了撑的？而且貌似动手的人还挺专业！
　　这两个陆垚死法都很利落，基本都是一击必杀，这两人平时几乎毫无交集，如果非要说这两个“陆垚”还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就是他们都是大佬订制，基本完全照搬陆垚的长相，而且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每人至少有三到四个保镖。
　　这目标就已经很明确了，杀手就是冲着真陆垚来的，在分不清对方是不是的时候，就挑防护强的，长得像的，杀完符合这一条件的准没错。
　　现在整个小福官区整完的还在修整的“陆垚”将将也就二十个，长得完全一样的却一半都不到，连着身材都很像的也就五个，这转眼死了三个，剩下的一个“陆垚”干脆头也不露了，还只有一个素意每天继续勤劳的往返于实验室和住处。
　　这回倒没人劝她也躲起来，他们都知道躲不是办法，既然一时查不出是谁干的，那就只能加强警戒，幸好有能力和胆量订制陆垚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虫子。到手的货被弄死了，死者背后的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也各自明里暗里派了人过来追查凶手，甚至还有特别友好的买家过来问老爹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显然这番动静有效的减缓了凶手的动作，接连两天都不再有人死亡，不过老爹还是拒绝了他们搭把手的好意。
　　大家都知道区北边那家天伦整形研究所最近也出了个很“陆垚”的货，虽然因为整的和陆垚一模一样显得很失败很廉价，但不妨碍她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巨大可能。
　　但出乎意料的是天伦竟然拒绝了合作邀请，决定独自保护他们的货，这未免有些不识好歹，被人狠狠嘲笑了一顿，而这嘲笑声在天伦出的新货第三次被退回来时，达到了顶点。
　　“什么？又退回来了？”素意简直震惊了，“不是说接盘的那家感觉天降陆垚各种谢天谢地吗？那他们用什么理由退的货？”
　　“说是性格太叛逆应该是半成品。”针九也有点懵，“可上一个实验室的负责人明明说这个已经是成品的。”
　　素意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纠结用成品半成品来形容一个人是不是合适了，她的重点是：“性格叛逆就是半成品？那我这样的谁敢要？”
　　针九和老爹沉默的看着她。
　　“那现在你们怎么办？你们就让他们退了？我们能不答应吗？！”
　　“因为第二家属于接盘的，并没有参与订制，所以可以三十天无理由……现在人都已经到楼下了。”
　　素意抿紧嘴，她起身去看实验数据，嘴里道：“那随你们吧，我不管了。”
　　“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下家。”老爹唉声叹气，“老爹当了一辈子的黑心商人，买卖人口是真的以第一次啊！”
　　“我去看看这货到底什么问题。”针九也转身，“叛逆到退货……难道是个疯的？”
　　素意听在耳朵里，虽然确实有些好奇，但是却完全没有好奇到要跟下去看一看的地步，她认真的做着实验，转眼就投入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处理完了？”她以为是针九或者是他的某个助手，头也不回的问。
　　回答她的却是一个可以压低的，柔和到发腻的声音：“是说我吗？教授。”


第162章　定制杀手
　　素意下意识的先看了一眼左手边门口针九的学徒的方向。
　　人没在，门关着。
　　她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　果然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这人不仅脸蛋；　连身形都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包括发型；　但一眼看过去和自己的差别依然巨大。他在笑，笑得眯起了眼，极为开心的样子。身材虽然看起来很瘦，但薄薄的卫衣下可以看到肩臂处流畅有力的线条。
　　是个练家子。
　　她几乎立刻确定，最近几起命案；　就算不是面前这“陆垚”做的，和他也逃不开关系。
　　素意看着他：“你在找我？”
　　“天呐；　你真的是教授！”“陆垚”一脸惊叹，“我看到你好多回了！我没想到你真的是，你是最不像陆垚的陆垚了！”
　　“有事吗？”素意主动过滤一切废话。
　　“有啊，我想和你聊聊天。”
　　“我以为拖延时间应该是我要做的。”素意朝外歪歪头；　“除非你把我的助手都干掉了。”
　　“难道你不想拖延时间吗？”“陆垚”一脸惊讶，这生动的表情让素意觉得面对着自己的青少年时期；　“我还特地申请了一会儿来跟你聊聊天的！”
　　这时；　外面突然出现一阵喧闹，似乎是有人在大叫；　还有隐约的木仓击声，喧闹逐渐变成骚乱，转眼；　人的尖叫也传了过来。
　　素意一动不动，她大概能猜出老爹他们或许是被调虎离山了。如果眼前这个“陆垚”的演技足够，他完全可以给他们一种“教授一个人好好的呆在实验室”的错觉。
　　“演你可真难呢。”“陆垚”突然插兜，冷着脸，垂眸，做作的轻声道：“事情不解决干净不要回来打扰我。”演完，他又笑起来，“他们竟然都信了！还紧张极了！天啦，整个小福官区都在教他们的陆垚做一个听话的人偶，那群笨蛋还以为自己的陆垚是最像陆垚的，天知道真正的陆垚简直比他们还要像个奴隶主，哈哈哈哈！”他笑了一会儿，又开始演：“这世界对我最大的惩罚大概就是让我遇到了你们这么没用的属下……那大胖子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素意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言不发。
　　“陆垚”收了笑：“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绝大多数情况下，有些话我不说第二遍。”素意道，“我想说的刚才已经说了。”
　　“哦……”“陆垚”歪头想了想，想起来了，撅起嘴，“我以为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要来做什么。”
　　自己的脸这么噘嘴着实把本尊雷得不轻，素意叹口气：“杀我的话，赶紧的。”
　　“你不好奇吗，谁要杀你，为什么？”“陆垚”很失望，他往前逼近了一步。
　　“话多不好。”素意提醒他，“不要太膨胀。”
　　“哎呀，你这样太不配合了，多没意思呀！”
　　“如果指望我哭泣求饶惊恐大叫或者大小便失禁的话……”素意耸耸肩，“你不动手，那就我来了。”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陆垚”却意外的机警了起来，他还后退了一步，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木仓，对准她，这才有心情继续笑：“教授，你是专业的，你冰冻了百年都不死，那请问我瞄准哪里才能完成任务？”
　　素意指指自己的额头：“不管怎么样，脑子是我的全部，朝这儿瞄。”
　　“陆垚”的木仓口果真对准了素意的额头，却收了笑，眼里有些疑惑：“陆垚，我真的是来杀你的，没有别人能保护你。”
　　“我知道。”
　　“陆垚”还盯着她，确认道：“你真的不害怕，为什么？”
　　素意简直不耐烦了：“你都这么执行任务的吗？你成功率一定不高吧！”
　　“呵！我成功率如果低，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了。”“陆垚”还是看着她，喃喃道，“真可惜，我都有点动心了。”
　　“对着自己的脸你也下得了手？”素意讥讽。
　　“呵，问题是，在我心里我长得可不是这样啊。”“陆垚”的语气怪异，他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教授，真实的我可比施烨好看多了，你要不考虑和我试试？”
　　“那抱歉，我对和自己一样的脸产生不了冲·动。”素意拒绝，“而且我不认为你有这个取悦我的功能。”
　　“嗯哼，我有哦。”“陆垚”很猥琐的挺挺胯（素意辣到眨了下眼），“我的工作只需要一张脸就行了……啊，说起这个，如果施烨当初真的要了我，和我上了床，你还会接受他吗？”
　　“这个问题不成立。”素意道，“我没接受过他，但他和不和你上·床和我接不接受他没有必然联系。”
　　“怎么会，他为了满足自己不惜找个你的替代品，你不恶心吗？”
　　“恶心什么，恶心他会对我产生谷欠望还是恶心居然有人为了和他上·床不惜整成我的样子？”
　　“啊，怎么办，我更喜欢你了……”
　　他话刚说完，素意忽然眯了眯眼，微微伸长脖子，似乎在他身后看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回头，却在那一瞬间听到极为轻微的噗一声。
　　“陆垚”的动作定格在回望的时候，缓缓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素意一手插兜，一手却已经放下，一个银灰色的发射装置正还原成一枚戒指，回到她的食指上。
　　那是施烨给她的戒指，只有几种简单的用于自卫的形态，其中一个便是发射一根带高杀伤力和剧毒的旋转镖，虽然只有一根，但现在看来是够用了。
　　素意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她的脸侧躺在地上，表情还融合了警觉和紧张，嘴角是怪异的、未及收起的微笑，毫无生气……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也不会看到的自己的另一个表情，说实话这情形还真有些诡异，她盯着看了许久，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她责了一声，甚至还有点嫌弃。
　　“废话真多，逼我想起这东西。”
　　本来她还想不起自己有这武器的，偏这假陆垚硬是东扯西扯扯到施烨身上，她实在聊得不耐烦，硬是在口袋里摸到了这戒指，平时她都挂脖子上，实验的时候怕意外，就会塞进口袋里。
　　虽然没练习过，操作还有点不熟练，但好歹真有点用处。她真的是抱着试一试大不了就是死的心态使出“看！有飞机”的假动作来，却不料大概是气氛太怡人，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陆垚”竟然真的自信回头了。
　　……所以说这孩子成功率肯定不高。
　　检查到流血和死亡，实验室的医疗系统立刻就发出了警报，楼下的人自然马上就收到了消息，实验室的门被轰然推开，针九带着三个学徒冲进来，然后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素意双手插回兜里，面前扑着一具尸体。
　　“麻烦收拾一下。”素意指着尸体，转过身，却听到木仓保险打开的声音，一回头，针九被他的学徒拦在身后，学徒们竟然都举着木仓对准了自己。
　　素意：“……弄不清我是不是真货？”
　　“抱歉。”针九紧紧盯着她，“我们刚刚被骗过。”
　　显然针九也想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们方才肯定是在楼下，被“陆垚”找机会放了几句狠话后就不敢跟上来，眼睁睁看着假陆垚上来刺杀真陆垚。
　　此时一个已经死了，他们当然得确保另一个是不是真的。
　　可以理解，但素意真不想玩这种熟人游戏，她坦然：“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我们会有办法的，请你暂时别动手头的任何东西。”
　　陆垚点点头，果然什么都不动，但这时她脚上有湿湿的感觉，低头看到“陆垚”的血已经蔓延开来，浸透了薄软的实验室拖鞋。
　　她皱皱眉，却没有动，任由鲜血浸湿了脚，盯着地上那张死去的“陆垚”的脸发呆，恍然发现这仿佛真的在看死去的自己，这感觉真有点新奇，愣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
　　如果她也有一天，希望死相不会那么难看。
　　没一会儿，去看了监控的针九一脸愧疚的回来：“抱歉，教授。”
　　“查清楚了？”素意挑眉。
　　“……嗯。”针九的表情很平静，他跟一旁的白桃低声吩咐了什么，白桃点点头下去了，他才回头解释，“目前来看至少有两个假陆垚联合设局，其中一个在下面等我们，我和他刚说上两句话，外面就传来警报说可能有人要对实验室不利。这时候这个陆垚就站在楼梯口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让他快回实验室不要出来……他说那他实验正到关键期，不处理完危险不要打扰他……情况紧急，我们控制了另一个陆垚，就没注意这个竟然是假的。”
　　“那到底哪个是被退货的那个？”
　　“我让白桃去查证了。”
　　陆垚听着，心里叹气，果然没有绝对的好事，享受蒙混于小福官区的自由，就要准备好接受其他人利用这一点害她的准备。她举起双手：“把我抱开，谢谢。”
　　“什么？”针九惊了一下。
　　“我不想让实验室里都是血脚印，把我抱开，给我准备一盆洗脚水，和新鞋袜，谢谢。”素意耐着性子。
　　“哦哦！”针九连忙上前两步，想起自己不良于行，这才很郁闷的左右打量，最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学徒麦伦。
　　麦伦其实跟了她不少日子了，他是针九身边最得力的学徒之一，才能说不上多好，但是胜在人老实，比如说现在这么大个“福利”在前，他一点别的心思都不敢有，老老实实的把素意扛到一边放了，然后勤勤恳恳的去准备洗脚水。
　　素意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沉思着：“这人就是要杀我，我没套出理由，也没看出来路。”
　　针九：“……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
　　“他提到和施烨上·床……”
　　“你不要多想……”
　　“所以被退货的应该是他。”素意说完，有些莫名其妙的抬头，“什么多想？我只是推测。”
　　针九：“……没，是我多想了。”
　　“没法和施烨上·床就来杀我是不是有点不科学？”素意不理他，继续沉吟，许久后眯了眯眼，“这事我们别管了，交给顾知山吧。”
　　“什么？”
　　“这陆垚不是定制陆垚，应该是个定制杀手。”素意笃定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施烨，结果施烨没等他们把礼物准备好就走了，所以他们转头找上我。”
　　“原因呢？”
　　“不知道。”
　　“那就只是你的猜测。”针九不赞同，“我坚持主动出击，掌握真相。”
　　素意无所谓：“随你……”她想了想，摘下戒指，扔给针九：“把这个寄给顾知山，顺便说个谢谢，他应该会明白。”
　　针九接了戒指，摩挲了一下，忽然道：“这样的话，可能我们的下落，至少在施烨那儿是瞒不住了。”
　　素意笑了：“难道你以为我们躲得很隐蔽吗？人家只是不找来罢了！”
　　针九拍拍脑袋，苦笑了一声，带着手下走了。
　　过了一会儿，老爹上来报告了警报解除的情况，那两只灰狗果然是和假陆垚一伙的，但是他们只是被这个假陆垚雇佣了来骚扰一下，并不知道〃陆垚〃上家的事。
　　素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次把人请了出去，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发了会儿呆，芳芳的电话打来了。
　　“听说有人来刺杀你？”她的语气比较像唠嗑，一点关怀也没有。
　　“是啊。”素意想到这个，突然笑了，“我们一人杀了一个陆垚，扯平了。”
　　芳芳一阵大笑：“你对着自己的脸还真下得了手！针九跟我报告的时候听语气他好害怕哈哈哈！你需要心理医生吗亲爱的，你看着自己倒在血泊里就没什么别的感觉吗？”
　　“有啊，挺有意思的。”素意挺不耐烦继续提这事的，问，“你就打电话来说这个？”
　　“你不记得吗，明天就三个月了。”芳芳也不纠结，悠然道。
　　“哦，决定了？”
　　“嗯哼。”
　　“说吧。”
　　“如果是女孩，叫莉莉安，如果是男孩，就打了。”
　　“打了这个名字有点……哦，打了！”素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芳芳的有一阵狂笑中无奈点头，“我知道了，好的，性别你自己查还是我过来帮你查？”
　　“我自己可以。”芳芳话刚说，转头又变了个撒娇的语气，“但我要你过来！”
　　“好。”
　　“过两天我来接你。”
　　“好。”
　　“见面你得给这个新世界第一个准妈妈一个亲亲~”
　　“好。”
　　“你怎么突然那么乖了？”
　　“……”
　　“没宝宝的时候叫人家老板当家，有宝宝了对人家各种好好好，你们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那我还来不来。”
　　“来！”芳芳压低声，“给我带包烟。”
　　“……再见，老板。”


第163章　泽洛的觉悟
　　顾知山痛快的接了锅，表示会亲自彻查这件事；　而且还特地过来拿戒指；　期间根本没有问素意在哪；　丝毫没有掩饰他知道素意下落的意图。
　　但这也让老爹很挫败；　他以前在灰区和归璞莽习惯了；　与圣殿斗与黑社会斗其乐无穷，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灰色世界的一个幕后玩家，却从没想过之前其实有实力的人根本没认真对付他。
　　现在陆垚的咖位摆在那，别的势力不知道，至少新联盟一认真起来；　他那点反追踪能力根本无所遁形。
　　而更挫败的是，又过了一天；　顾知山不仅送回来了填充好“弹药”的戒指，还把阿迪带了回来。
　　在依然戒严的学院城，以归璞的实力要把阿迪带回来虽然并不是不可能的任务，但绝对是要费点力的；　阿迪也懂事，暗搓搓养着伤；　偶尔撒撒娇；　倒真没认真提过求解救，如今莫名其妙被提溜回来了；　他也很惊讶，但却适应得极好，这边老爹老爹的喊着；　那头对顾知山也大哥大哥的叫得贼甜，不过到了素意这，就委屈多了。
　　“教授！我爪子断了！”
　　素意正翘着腿看最新的科研论文，闻言瞥了一眼，他大概没想到素意真的会去看他，赶紧曲起一只胳膊巴巴的看过来，嘴里露出讨好的笑。
　　素意抽了抽嘴角，哦了一声转回头。
　　阿迪很是挫败，又凑过来，哼哼唧唧：“教授你有没有想我哇，有没有担心我哇？”
　　“阿迪，不要打扰教授！”针九在旁边呵斥。
　　“……哦。”阿迪很委屈的走开了，还特地踢了一脚针九的桌子腿，针九叹气：“成熟点好吗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