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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君回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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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府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主子和王爷闹别扭了?

    寻常人巴结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像君逸一样敢如此对待叶言。

    叶言守在君府门前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传进皇上耳朵里,这日,皇上闲来无事,下朝后特意召他两人入御书房议事。

    话题自然离不开叶言今日反常的表现。

    叶天智拿着软毫,蘸朱砂边批奏折边问叶言:“言儿不是和君逸是朋友吗?怎么最近听说君逸拒言儿于门外,且从不理会这件事?”

    叶言低咳:“是言儿惹君逸不高兴了,所以君逸才不理会言儿。”说罢,一个眼色扔给君逸,却发现君逸并没有看向自己,忍不住失落起来。

    叶天智百忙之中抬起头,瞥向负手站在桌前,和叶言保持一定距离的君逸,“哦?爱卿,言儿说的都是真的吗?”

    君逸不卑不亢地回答:“是。”

    “爱卿不妨说说,言儿做有什么事竟然惹你生气了,我可要好好整治整治他。”叶天智搁下软毫,呷了一口手边泡好的茶,继续批阅奏折。

    君逸迟疑半天,没有回答。

    叶言哈哈打着圆场“,“爹,言儿的事就由言儿处li,放心,我一定会处li好的,对吧君逸?”

    叶天智:“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叶言迫不及待地拉住君逸的小手,不等君逸作出什么反应,边退向门口边说:“既然如此,言儿就不打扰爹了,君逸,我们走。”

    君逸一路踉踉跄跄被他拉着,无从脱身,直到出了朝阳宫,叶言撒手,含笑对上君逸不喜不怒的眸子,“君逸……我们回家吧?”

    君逸淡淡撇过头,寻找自己的马车。

    朝阳宫门前空荡荡的,不时有四处巡逻的锦衣卫,以及叶言雕工精美的马车。

    就是没有看到自家普通的马车。

    叶言知道君逸心中所想,揽住他的纤腰,低声耳语:“进宫前我骗他们你中午要留在宫里吃饭,打发他们先回去了,君逸不如和本王同乘一辆车?”

    温热的气息吹得人浑身酥麻,君逸耳朵尖瞬间粉红,一把推开叶言,兀自朝君府方向走。

    往日这个时候,陆白铁定会出现在君逸身旁。而今天,叶言特意让施方缠住陆白,方便自己认认真真向君逸认个错。

    君逸走了一步。

    叶言跟了一步。

    君逸又走了一步。

    叶言一个箭步追上,拉人入怀,天旋地转间,君逸下意识去搂住叶言脖子,叶言紧紧抱住君逸,直接将人抱到马车上,紧挨着坐下,吩咐:“去王爷府。”

    君逸皱眉:“我不去。”

    这是君逸第一次开口对叶言说话,叶言故意忽略内容,欣喜异常,抓住君逸的手,“君逸,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

    君逸一个白眼过去,若不是你一直死缠烂打还将我困在马车上,会搭理你吗?

    君逸:“放我下去。”

    叶言:“不放。”

    君逸轻哼,“我要回家。”

    叶言拉过他,迫使他看着自己,认真的说:“君逸……王爷府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么?

    君逸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发现叶言有严重的口误——那应该是他和李云歆的家才对!

    叶言揉着君逸的头发,一不留神就把君逸清晨束好的青丝给揉乱了,玉簪落下,满头墨法倾泻而下,散着一股令人沉迷的幽香。

    幽香里,叶言的叹息声低不可闻,“君逸……为了实现带你吃遍天下的,本王可是做出极大的牺牲,那终身大事来交换终身自由……”

    当然也有叶言自己想出宫的因素在里面。

    君逸侧头听着,仍是不和他说话。

    “在我心中,只认定你一人,仅此一人。”

    “君逸,你这是在吃醋……”

    话尾,叶言的声音越来越轻,凑到君逸面前,覆上那两片薄唇,细细啃咬,陶醉其中。

    

第九十八章 不念(二)() 
?君逸当然不会任他胡来,两手抵在叶言胸前,试图推开他,反遭叶言报复,被他轻咬了下唇,“啊”的一声惊叫。

    叶言趁此机会,长驱直入,撬开一溜齐整的贝齿,攫住香舌纠缠不休。

    而君逸不听话的手,被他握在手里。

    十指相扣。

    唇分。

    怀里的君逸早已软成一滩烂泥,双颊通红,任由叶言抱着。

    “哼!每次都会这样!”

    叶言低头,唇离君逸很近,颇有威慑力,“这样是怎样?”

    君逸想起叶言送扇子时胁迫自己的行为,闭口不言。

    “君逸……我娶李云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待我君临天下,必定遣散妻妾,只爱你一人。”

    君逸连忙捂住叶言的嘴,警惕地听着四周有没有可疑的声音,马车静行,还好没有,于是他长吁一口气,瞪着叶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话?!”

    君临天下……

    原来每个朝代的皇子都会生出这样的贪念吗?

    叶言点头,“我知道,就看君逸你肯不肯在我疲累的时候,红袖添香,煮茶研磨,商讨大事……”

    君逸挣开叶言的手,拧起眉头,“叶言,你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我?”

    “那自然是真心的。”

    叶言顿了一顿,接着道:“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

    皇子争储,必定血染山河,民不聊生。

    有一计而可以兵不血刃地夺到皇位乎?

    答曰:无。

    唯有谋重权,染血剑,灭至亲,方能改江山!

    叶言的想法在这里与君逸不谋而合。

    君逸闭目沉思,马车轻微颤动,辘辘行驶,清晨的京城安详无比。

    或许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我答应你。帮你夺权。”君逸嘴角上扬,对上惊喜的叶言,“但到时候,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言喜形于色,握住君逸的手,“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即便是这天下!”

    君逸耸肩:“到时候再说……让马车去君府,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叶言挑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还没……”君逸惊诧地看着叶言的脸渐渐放大在自己眼前,强势地再一次吻了上来。

    呜呼哀哉!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呢?!

    欺负够了,叶言捏起君逸下巴,君逸的两片粉唇已经被凌虐的微微红肿,叶言笑的极为邪肆,“君逸,你还想说什么?”

    君逸恼火地瞪他一眼。

    叶言松手,对外面的人吩咐:“凌空,让马车改道去君府。”

    马车外传来一男子低低一声“是”,然后明显的转弯改道向君府走去。

    还未走多远,忽然一声嘶厉马叫,踏踏从远处跑来,路过王爷府的马车。

    叶言撩起青帐,正好看到一个满面疲惫,身穿软甲的侍卫风尘仆仆而来,手中高高扬着一封夹有鸡毛的信笺,高呼:“八里加急!炎城剧变!”

    叶言仅仅是看了他一眼,放下青帐略有所思。

    君逸显然听到外面的高呼声,“炎城剧变?”

    叶言沉吟道:“炎城距离瓦刺最近,一旦出现剧变,怕是瓦刺开始有什么动作了……”

    凤城距墨朝最近,炎城距瓦刺最近,两地各相距京城数千里,墨朝在倾朝正东,瓦刺在倾朝南方。

    倘若瓦刺想破炎城,一城一城攻取下来,倾朝危矣!

    在几位皇子眼里看来——这正是夺权的大好时机!

    君逸还未到君府,就有人拦下叶言的马车,请逍遥王爷进宫,一看君逸也在,顺道请君员外进宫。

    倾朝文武官下朝后还未来得及到家吃饭,就重新被召入宫中。

    叶天智端坐龙椅,手里拿着信笺翻来覆去的看。

    朝堂静的针落可闻。

    “瓦刺连日骚扰我大倾的炎城,军心骚动,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见解?”

    文官中有一人出列,躬身拱手行礼,道:“这瓦刺也太可恶了!臣建议炎城出兵,让他们看看我倾朝的国威!”

    立马就有一人不满,从武官队列中大踏步来到那文官面前,横眉竖眼道:“说着容易!好歹那些将士都是人命!稍不留神就会命丧沙场。”

    君逸唇角凝出一抹轻笑。古往今来,战死沙场的人还少吗?

    生为倾朝,死为倾朝。

    周正身着深紫官袍,甩袖出列,“臣认为——威慑瓦刺不一定非要出兵才能解决,如果出兵,会让瓦刺人有借口来攻打我大倾。”

    叶天智点点头,“爱卿继续说。”

    “不如放任他们在城外骚扰,待他们精疲力尽,我们再派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众臣议论纷纷,赞同着有之,反对着亦有之。一时间,金殿上嗡嗡声不绝于耳。

    叶天智听的烦,“住口!”

    戛然而止。

    一帮人呼啦啦地跪下。

    战战兢兢。

    叶天智眼中带着厌恶,“起来吧。”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长的腔调拖完,文武两列大臣干瞪眼,却是再也不敢随意说话。

    金殿沉闷的气氛弥漫开来,叶天智想到被连升三级的君逸,开口问道:“不知君爱卿有何见解没?”

    君逸被当众点名,只得出列,拱手道:“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天智眼前一亮,想到君逸在凤城造就的奇迹,毫不迟疑:“讲!”

    “瓦刺人不仅为人豪迈,且生性多疑,倘若我们故意忽视他们的骚扰,他们定会起疑,届时,再骚扰炎城时就要衡量再三了……”

    “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总有一天会被识破。”周正批评,“识破后,炎城将迎来瓦刺大军的攻打,万一来不及调配兵力,那炎城的安危……可想而知。”

    君逸脸上并未显出生气,或愠怒,只见他淡然道:“等他们衡量再三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随意挑个日子,给他们来个反攻,不时去骚扰他们……”

    听起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真正做起来却没有说起来那样简单。

    这需要心思极为缜密的人,才能计算出何时放松,何时紧绷,才能给瓦刺带来出其不意的攻击。

    首先,瓦刺会怀疑炎城将士无视己方的动机吗?其次,就算他们起了疑心,何时才是反骚扰瓦刺的时机?

    叶天智千思万虑,觉得君逸的计策可行。

    倾朝的将士是万万不能主动攻击瓦刺,否则就让瓦刺有了攻打倾朝的借口。

    而君逸的计策,只一个字就能概括——拖!

    只要拖的瓦刺精疲力竭,拖的他们一个头两个大,拖的他们不耐烦主动攻击时,那倾朝就有了“正当防卫”的借口。

    瓦刺不过是个百万人的小国,以游牧为主,居无定所,故而想挑块地方定居下来。

    倾朝则是最佳之选。

    虽说墨朝同倾朝一样适宜人居住,但是倾朝为治东江水灾,拨了不少白银,眼下正是国库空虚之时,无法大量招兵买马,供给粮草。

    瓦刺的动作,有点趁虚而入的意味。

    其他人对君逸的话众说纷纭,然而他们讨论半天,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计策。

    正在此时,周正提议:“不如与瓦刺结盟?”

    “倘若与瓦刺结盟或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瓦刺人不仅生性多疑,且信用有待考证。万一他们出尔反尔,这将对我大倾国库的一次沉重打击。还望陛下三思……”老宰相林青齐据理力争,周正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君逸觉得好笑,上了几次朝,只要周正跳出来说话,林青齐必然会把他批驳的颜面无存。

    这次仍是,周正气的嘴唇哆嗦,瞪了一眼林青齐后讪然归位。

    林青齐回瞪冷哼,继而对叶天智说:“皇上,示弱不是我们大倾的作风!”

    叶天智叹道:“那就按君爱卿所说,与瓦刺人周旋,尽量化干戈为玉帛……”

    “不过是黄口小儿,才上几天朝就在这里指点三四?”武官队列中,一人身穿绛色官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五官端正,轮廓分明,飞眉入鬓,鹰扬虎视,不怒而威。

    一缕花白胡子暴露他的年龄——此人年过半百,正是颐养天年的年纪。

    这人正是叶言的岳父,大名鼎鼎的开国将军,李新建!

    李新建三作两步来到君逸眼前,大肆打量一番,“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恐怕连我倾朝有多少兵力都不知吧?!”

    君逸不畏挑衅,“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谋士讲究的是计策,只要一计在手,即便是只有千骑(此处念j…,意指骑士及马),也能抵住十万大军!”

    朝中众臣忍不住想:好大的口气!

    李新建不屑:“皇上,切莫听他所言,若是按他所做,军心必当浮躁无比,不利战争!”

    叶天智摆摆手,“不用说了,朕意已决,就按照君爱卿的计策。”

    李新建差点没把“昏君”两字脱口而出,愤然挥袖归位。

    君逸苦笑,“谢圣上赏识……”这下可把倾朝的几位重臣给得罪了个遍。

    如果不是林青齐这个干爹护着,恐怕自己出了宫门,还未到家就会“不小心”命折”途中。

    【忘记定时了,刚下考场qaq……求妹纸原谅】

    

第九十九章 争议() 
??同瓦刺周旋,拖的他精疲力竭军心松懈,反去骚扰他们!

    决定好用这个计策,叶天智在选人去镇压炎城时遭到阻挠。

    他的本意是:让君逸去,万一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但是众臣反对,这次连站在君逸一方的林青齐也反对,不赞同君逸去炎城。那里处处是铁血汉子,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位不高,权不重,没有太多威信的人去,炎城将士定然不听君逸号令。

    君逸也不赞同自己去……关键是,旅途劳累,刚回京城还有诸多事务没有处li,不想再去炎城奔波。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人。

    叶天智目光犀利,扫过低头颔首的官员们,锁定在一人身上,慵懒地说:“那就让武状元杜文湛去吧……”

    慵懒中带有皇家不容置喙的威仪。

    翌日,杜文湛整装待发,与君逸和韩子轩告别后匆忙离开京城。

    倾朝隆历十六年,八月,瓦刺连日试探,炎城军心浮躁。

    倾朝隆历十六年,十月,京城来者杜文湛,持半块虎符,号令二十万大军以逸待劳,无视瓦刺。

    倾朝隆历十六年,十一月,天寒地冻,瓦刺停止骚扰,退出炎城以外方圆百里,不见动作。

    倾朝隆历十七年,一月,飞雪迎春到,瓦刺仍不见有何动作,炎城二万万将士生活依旧。

    倾朝隆历十七年,三月,桃开满枝,春光盈盈,泉流涓涓,炎城平静如常。

    倾朝隆历十七年,八月。

    君府小园。

    韩子轩绕过桃树,见君逸在盛开的秋菊旁,栽了一棵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野草,好奇地问出口:“君逸,你种的是什么?怎么在秋天种植?”

    君逸拍去手上粘的泥土,笑道:“不过是……一株花罢了。”

    “怎选在秋日栽种?能成活吗?”韩子轩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君逸口中的“花”是一丛杂草。

    花没开前,不都这样吗?

    “活就活,不活,以后继续种是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君逸挥手,招来常青,“常青,拿茶具来,我要给韩大人沏茶。”

    常青喏喏称是,迈着碎步端来一副茶具,搁在桃树下的石桌上,又端来炭炉,点燃后后退到园外候命。

    君逸挽袖,待炉上水沸后,提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犹豫。

    清香随轻烟袅袅扑向韩子轩,韩子轩深吸,叹道:“好茶,好手艺!”

    “谬赞了,不过是学了两招雕虫小技。”君逸浅笑,似能融进秋日午后,偏偏让人生出云开雾散,春光明媚的错觉。

    韩子轩和君逸同为倾朝臣子,又是君子之交,自然见过君逸各种笑。

    轻笑,微笑,浅笑,默笑。

    却没见过他有其他表情,君逸似乎自始至终,都在笑,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恐怕只有一人能让他毫无保留的笑。

    那便是当今乐逍遥的逍遥王爷,叶言是也!

    谁都知道,仅有王爷一人,能气怒淡然的君员外,能使君员外忍俊不禁。

    “韩子轩,茶凉了。”

    轻轻一个提醒,韩子轩猛然回神,君逸仍旧浅笑,端起茶盏默然不语。

    眼前杯中清香袅袅,哪有半分茶凉的模样?

    韩子轩掩饰一般匆忙端起,呷一口,赞道:“好茶……”

    短时间内已经重复两遍,连他自己也觉得这赞赏苍白无力了些,于是便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着君逸,问:“君逸为何不跟着皇上去围猎?”

    倾朝规定,凡五品以上官员,有资格参加每年秋日狩猎活动。

    君逸随手搁下杯子,道:“君逸今年已及弱冠,不日就要赶往干爹家,沐浴带冠,行加冠之礼,况且干爹年逾花甲,不便出行,君逸自应当在京城好好陪他。”

    这样一番话说出,韩子轩了然。

    而君逸留下,不仅是为了这个。

    李云歆央求叶言带她去,叶言不得不带她去。

    君逸却是懒得再掺和了。

    瞥向墙外低挂的金日,君逸默然计算炎城铁骑下十二金牌的日子。

    不出三天,炎城必有消息传出。

    华贵的皇辇缓缓进宫,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各自回家,结束为期半月的围猎活动。

    然而,叶天智刚坐上雕花檀木椅刚打开堆积半月的奏折,刚端起御前公公泡上来的茶,还未喝进口里,便停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御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叶天智皱眉,“是谁如此大胆!”

    来人声嘶力竭:“皇上!瓦刺派八十万精兵强士,驻扎炎城百里以内,大军压境,杜将军派十二道金牌,特此加急通知!”

    叶天智眉头一跳,“继续。”

    那人一路奔波,滴水未进,早已口干舌燥,还是忍住,清清嗓子,道:“杜将军请示皇上,下一步该如何做?”

    叶天智沉吟:“待朕想想……”

    想了半天,举棋不定,叶天智厚着脸皮,吩咐御前公公将君员外请进宫中,从长计议。

    君逸来了。

    朱红官袍加身,月色玉簪束发,抬眉一笑,纵然江山秀美,也抵不过他轻语一句。

    冠世风化,君倾天下。

    恐怕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得上君逸的风华人物。

    举世无双!

    然而多年以后,提到君逸。

    却是令人黯然伤神,怆然涕下。

    繁花未落尽。

    芳华不在。

    而如今这抹芳华,在倾朝,在倾朝的御书房前,含笑轻语:“臣君逸,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天智抬手,语气和蔼,“君爱卿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立马有人搬出一方木椅,搁在叶天智正对面,君逸笑道:“多谢皇上厚爱,那君逸就不客气了。”

    说罢,撩起袍角,稳稳当当坐下。

    叶天智身边垂首站着满面疲累,护卫打扮的男子,手持十二金牌。君逸不用想,就知道叶天智将自己请进宫中的目的了。

    不为就是那两字——江山。

    抑或——社稷。

    “炎城现下情况如何?”君逸问道。

    那人干咳一声,回答:“大军压境,杜将军明令禁止任何士兵主动攻击,所以两方是相峙的局面。”

    君逸:“皇上,您有一个地方疏忽了。”

    叶天智又是眉头一跳:“哦?”

    “这位勇士千里迢迢敢来京城,一路上必定滴水未进就赶进宫中报信,皇上是否让他歇一歇,喝口水?”

    “是朕疏忽了!来人,赐坐,上茶!”

    那人受宠若惊,五体投地跪下,叩谢圣恩,满面红光地喝了一杯茶,稳坐在君逸身旁。

    对这位美名远传的君逸看法更上一层。

    他不仅满腹经纶,治水有方,且心细无比,为他人着想……即便那个人微不足道。

    “炎城将士有二十万,随时能调去四十万,瓦刺派八十万大军,几乎是倾巢而出……”君逸沉思。

    “凤城有十万将士,随时能调去三十万倘若调兵遣将,派二十万支援炎城,那么凤城最多只剩下二十万兵力,如果墨朝发难,恐怕第一失守的不是炎城。而是凤城。所以凤城的兵力,不得随意调配。”

    君逸字字珠玑,句句有理。

    要是让叶天智去想,恐怕会忽略墨朝,因为墨朝一直对倾朝俯首称臣,虽是一个朝代,其地位早已江河日下。

    “况且,瓦刺按兵不动,意向不明,我们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啊!”

    叶天智愈发觉得君逸说的有道理,静静听他继续说。

    “如今看来,只有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两种办法。”

    随机应当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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