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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妖孽王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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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她纯真若海洋里的白珍珠,不沾染一点杂质,她的笑容似格桑花一样清纯美丽,虽然任性,但是却不嚣张。而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倔强张扬,甚至还有些不知廉耻,竟然连男子的那个地方都敢咬,这也太不像女子了,莫非,这么多年的流离失所竟让一个高洁的公主变成了一个庸俗不堪的女子了么?
吴芷静对于耶律旭日的表情只觉莫名,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耶律旭日微微甩了甩头,他唇角一弯,说道:“杀了你?独孤静,你知道你给孤带来了多少耻辱么?孤成为了草原上男人们的笑料,说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孤自然不会杀了你,孤会慢慢折磨你,直到孤乐意为止。”
吴芷静嗤声笑道:“耶律旭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我从头到尾,彻头彻尾都不是你的女人!”
她失忆前喜欢的是寒子夜,失忆后喜欢上了水无痕,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喜欢过耶律旭日,半分半秒都没有,他这个说法又从何而来?
耶律旭日对吴芷静的话充耳不闻,只蛮横道:“这世上的道理皆是孤所定,孤说你是,你便是!”
说罢,耶律旭日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硬逼着吴芷静吞了下去。
吴芷静想要将那丹药往外吐,但是耶律旭日却用内力逼迫她吞下了那丹药。
“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耶律旭日唇角一扯:“你这么凶悍,孤自然给你吃的是软筋散。”
“耶律旭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耶律旭日食指一钩,缓缓抬起吴芷静的下颚,邪魅的眸中放出让人难懂的色彩:“从今夜开始,你便是孤的专用奴仆,如若没有完成孤交待的事,你就别想吃饭。”
吴芷静“哼”了一声后,头一转别开了去。
“来人!”耶律旭日转身朝外喝道。
宫中内侍颔首走了进来,用尖细的嗓音回道:“奴才在。”
耶律旭日给了内侍一个眼神:“给她松绑。”
内侍瞥了一眼被绑住的吴芷静,当他看见吴芷静的容貌时愣了半晌,怔忡一会儿后方才上前为吴芷静松绑。
待松绑后耶律旭日再次下令道:“带她去水房,让她打水来为孤洗漱。”
内侍得令后颔首朝外行去,然而吴芷静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作。那内侍走了两步以后觉得有些不对劲,遂转头看来,却惊诧地发现,吴芷静竟然还立在原处。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遂向耶律旭日发出询问的眼神。
耶律旭日眼眸一眯,冷声问道吴芷静:“你是想被孤饿死么?”
吴芷静唇角微微一扯:“即便是饿死,我也不会服侍你的!”以前的她连在水无痕面前都未曾低下过那颗骄傲的头颅,而今,面对自己的仇人,她又怎会低头?即便是死,又能怎样?技不如人,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只是,倘若她不死,今后一定会手刃于他的。
耶律旭日眸中寒意甚凉,他低声喝道:“禁卫军!”
“唰唰唰——”帐中瞬时传来诸多铠甲摩擦而出的金属声。整个中军大帐中骤然亮堂一片,火红的烛光映在银色的盔甲上,点亮了漆黑的夜。
“将她带去大牢,严加看管!”
耶律旭日一声令下后,禁卫军齐齐抽刀对准吴芷静。
吴芷静白色衣袂翻飞,墨发飞扬,她昂首说道:“我自己会走!”
说罢,掀了掀衣袍率先走出了中军大帐。
禁卫军队长盯着傲然行出的女子,眸中露出诧异,他转回头看了看耶律旭日,当他发现他们伟大的国主脸上一片菜青色时,方觉事态有些严重,遂立即转身跟着吴芷静出了中军大帐。
待禁卫军走远后,耶律旭日方才愤恨地掀袍坐于书桌之后,他倒要看看这个独孤静会强硬到何时。
吴芷静被禁卫军押入了军中大牢,因为行军在外,大牢其实就是一个重兵把守的营帐,吴芷静的手上和脚上都带了铁链,铁链锁于支撑营帐的一根柱子之上,倘若她想要逃跑,那么那根柱子便会被她带动,连带着整个营帐就会倒塌,耶律旭日这般锁着她,当真担心她会逃走。其实,她明白耶律旭日的心,也知道耶律旭日其实是一个渴望爱的人,在人前越是冷酷的人,人后越是会觉得曲高和寡,人情冷暖于孤寂的人来说才是最为可贵的。她当然明白应该用什么计谋逃离此地,然,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做取悦耶律旭日的事,她连装都装不出来,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反正她是直心眼儿,绝不拐弯的。
这一次,她或许真的会死,只是,如果死去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其实,她现在最想看见的,竟然是水无痕那张淡漠的脸。
那样淡淡的神情,深深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间。
她其实一直都明白,水无痕为何会参加武林大会,他并不是来找蝴蝶佛牌的,他是来保护她的,害怕她会受到伤害,而她,却依旧龟缩于自己的壳中,不肯面对事实,她是一个爱的逃兵,一个爱的懦夫,这样的她真的不配拥有他人的爱,真的不配!
这一夜,她一直坐在军帐中的小角落,对着那长长的铁链发呆,直到太阳初升。
因为绝食绝水的缘故,吴芷静于三日后彻底晕厥过去了。
这一次,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扶起她的头,喂她喝了一些咸咸的东西,但是,扶起她的那双手却不温暖,她眼角一润,低吟出声:“无痕……”
耶律旭日在听见吴芷静低喃出声的名字时,不禁微微一瞪,无痕?她在念着谁?水无痕么?她怎会念着水无痕的名字?她不是喜欢寒子夜么?耶律旭日眼眸转动了一下,记忆碎片飞速而过,终被一条绳索串联起来。
“莫非,那日在西玥皇宫宴会中,水无痕身旁的女子就是她?”耶律旭日眼眸一眯,低声叹道。难怪她在看见寒子夜时放弃了反击,任由寒子夜将那冰冷的铁剑送入她胸前,难怪他会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有一些熟悉,他竟是眼拙地没能认出她来。
“无痕……”吴芷静又呼唤了一声,声声哀戚,让人听着都觉有些心疼。
耶律旭日一把揪住吴芷静的衣襟,厉声问道:“你不是喜欢寒子夜么?为何喜欢上了水无痕?还嫁给他为妃?”她不是一直与寒子夜生死与共么?如此忠贞不渝的爱情却为何变了味?
吴芷静的头有些晕沉,经耶律旭日一晃,她缓缓睁开眼来,当她看清楚眼前人时,心中失望难当,她盯着耶律旭日那张愤恨的容颜,冷冷回道:“我喜欢谁,与你何干?”
冷冷的声音若当头一棒敲击在耶律旭日的头顶之上,他双手一放,吴芷静狠狠地砸向床榻。
“原来你竟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孤当真错看你太多。”从他第一眼见到独孤静时,她的身边便有一个冷冷的少年,后来,他从父亲那里得知,那个少年是独孤静的贴身侍卫,他总是与独孤静形影不离。且,每每犯了错,独孤静总会为他挡下所有罪责,她对少年的情谊让他动容,让他也想拥有这份殊荣,所以,他告诉他的父亲,说他此生,要定了这个女孩。到后来,她对寒子夜的生死相随更让他感动,让他更加对她念念不忘,如若,能被这样的女子恋上,当是一生的幸福吧。
然而此刻,吴芷静的回话粉碎了他心目中爱的女神的形象,当她与寒子夜九死一生后,她怎么还会移情别恋?
吴芷静有些错愕地盯着耶律旭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她移情别恋,也与他没什么关系吧?他真的好奇怪!
“我素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莫非耶律国主不知么?如若您以前不知道,那么,我现在郑重地告诉您,我的的确确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我可以今天喜欢这个男人,明天喜欢那个男人,但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似魔咒一般反复在耶律旭日的脑中来回翻唱着,他这些年来一直追逐的梦在这一刻彻底瓦解了,他竟是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朝秦暮楚的女子,而这个每天都可以喜欢上不同男子的女人,竟然说永远都不会喜欢他,哈哈,他的人生当真是可笑!
耶律旭日眼眸一眯,寒光聚集,他手臂一扬指向军帐帐帘处朝吴芷静厉声吼道:“滚!”
吴芷静冷冷睨了耶律旭日一眼后从容地起身出了中军大帐。
冷寂的月下,吴芷静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微凉的寒意让她不禁拢了拢衣襟,耶律旭日的反应不在她的思索中,他何以为她的移情别恋这般着恼?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常言说女人心海底针,如今看来,这男人的心才似海底一般深邃,水无痕她摸不透,耶律旭日同样摸不透。
只是,他今日的表现竟然让她对他的恨有所削减,也许,他的内心不若他的表面那般冰冷。
神思一直恍惚着,吴芷静在军帐中缓缓穿行,竟是没有人阻拦于她,逃走的念头瞬时升起,然而,却在她的脚快要跨出军营地界时,被数十杆长枪围堵起来。
“国主有令,将你发配至伙房,负责全军的伙食,将她带走!”说罢,数十杆长枪齐齐挥动,可叹她被耶律旭日喂服了软筋散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吴芷静被人强硬地拉扯至伙房之中,当她被士兵狠狠地推入伙房军帐时,军帐中正在刷碗的两名大婶停下手边的动作,抬头观望起来。
“这个人从今日开始到这里帮手,有什么事尽管让她做便是。”士兵冷冷吩咐后就转身离开了。
吴芷静与那两名大婶对望了一下,那两名大婶的体型都有些发胖,其中一名的脸长得圆圆的,另一名的脸则稍微瘦些,圆脸大婶在看见吴芷静时朝她微微一笑,打起招呼来:“丫头,看你脸色不是太好,先过去休息吧,今日就不必做了。”
那瘦脸大婶在听见圆脸大婶这袭话后,眉头一皱,抱怨道:“阿花,你是不是疯了,好不容易有人过来帮个忙,你竟然让她去休息,不行,丫头,你得过来帮忙刷碗。”
阿花闻言看了一眼吴芷静后回道:“阿玲,她的脸色很是苍白,我担心她做不了这些粗重活儿。”
阿玲不理会阿花的话语,直接丢掉手中的碗,站起身来去抓吴芷静的手腕。阿玲的手中沾染了油渍,手心有些滑,她一扯吴芷静,吴芷静的手竟然滑了出去。
阿玲眼眸一瞪,双手叉腰道:“好你个死丫头,莫非你想吃白食不成?”
吴芷静没有理会阿玲,她看了看阿花一眼后便去到她的跟前,蹲在她的身边,拿起碗细细地刷洗起来。
“姑娘,这些碗我来洗吧,你别洗了。”阿花从吴芷静手中拿过碗,再次劝道。
吴芷静垂眸看了看阿花的手,那双手有些肥大,亦如阿花的脸,圆圆一片,她的手在拿碗时于不经意中触碰到了吴芷静的手背,阿花的手有些粗糙,手心处的薄茧轻轻刺在吴芷静的手背上,吴芷静身子微微一僵,侧眸看向阿花。
阿花圆圆的脸上盛着笑意:“姑娘,我做惯这些事了,瞧你这双柔嫩的手,一看就是没有干过重活儿的,还是我来吧。”
吴芷静一直盯着阿花细细的瞧,瞧得她二人身后的阿玲都有些火大了,然,阿花的脸上依旧笑容不变。
对视良久后,吴芷静终于撤开双眸,将视线放于碗上,没有依言离开,只是默默地刷着碗,一个又一个,一遍又一遍。
阿花见吴芷静不愿离开,便与她一起刷起碗来,阿玲盯了二人一眼后便起身去往床榻休憩起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睡过早觉了,也许今日,她能休息得很好。
铁血柔情 第四章 奈何情深
吴芷静与阿花将碗刷洗干净后,阿花就让吴芷静先去休息了,她自己一人将所有的碗放置好。
吴芷静许是因为饿了几天的缘故,头一沾床榻便睡着了,睡梦中,总觉得有些寒凉,然而,却在她身子蜷缩之后,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为她轻轻掖着被角,可是,当她每次从梦中醒来时却发现身边一人也无。
许是想多了吧,吴芷静叹了口气后再次入睡了。
翌日清晨,吴芷静是被吵闹声给惊醒的。
“她好像有些不舒服,她的活儿我帮她做吧。”帐帘处,阿花略显苍老的声音娓娓传来。
“你这个老婆子,给我闪开,国主下的命令谁敢不服从?你再在这里阻拦,军法伺候!”士兵蛮横的声音随之而来。
吴芷静听得一阵推攘声后,帐帘被人掀开,明晃晃的阳光刺了进来,蛰得她眼睛生疼。
方才说话的士兵手持佩剑朝内行来,一到吴芷静的跟前便用手抓住她的衣襟厉声道:“你以为你是来这里享受的么?还不赶紧起来与那两个老婆子去洗菜。”
吴芷静斜眼看了看凶神恶煞的士兵,对于他蛮横的行为置之不理,只掰开他握住她衣襟的手,随后径自站起身来,朝外行去。
掀开帐帘,晨间凉薄的空气刺激着鼻端,她对着站立于帐帘边的阿花说道:“大婶,我们去洗菜吧。”
阿花朝吴芷静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的。”
吴芷静看着她洁白若雪的牙齿,忽然间,觉得,阿花的个头好像不矮,果真是北方人么?连大婶都长得这么高。
阿花俯下身子,从地上提起菜篮带着吴芷静朝河边走去。
清澈的河水,一望见底,阿花到了河边之后,拿着全部的菜开始清洗起来,完全没有想到要让吴芷静来洗,吴芷静掳起袖子,蹲在阿花旁边,从她手中拿过青菜,开始洗了起来,一面洗一面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大婶,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阿花洗菜的动作流畅无比,听见吴芷静的问话后,她笑着回道:“我看你身子有些不舒服,害怕你会因为做这些事而生病。”
吴芷静闻言拍着胸口说道:“开玩笑,我的身体底子可好了,不会生病的。”
阿花笑着回道:“不生病就是最好的了,其实,做些事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吴芷静点头道:“大婶你说得对。”
说罢,拿着青菜在河边轻轻涮洗起来。
吴芷静与阿花蹲在河边的石块上洗着菜,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青菜洗好了,她二人将菜装进篮子后便提着篮子朝伙房行去。
吴芷静穿着洁白的衣衫,似草原中盛开的白莲花一般,纯洁高雅,难以让人挪开眼眶。而今,恢复了本来容貌的她,看着更是觉得她原是那遗落于人间的仙子一般。
一路行过,有不少士兵侧目而望,本以为可以安全到达伙房,然,却在途中被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拦住了去路。
阿花见状,动作十分迅捷地拦在了吴芷静的身前。吴芷静还来不及反应便觉一阵劲风扫过,再次抬眸时却见那胖胖的身影挡在眼前,似一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墙一般,不知为何,她的心在看见阿花的背影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那将军见这个圆不溜丢的老婆子挡住他观美的视线后,用手撇开阿花,说道:“老婆子,你挡住本将军的视线了。”
本以为一撇就能将阿花扫到旁边去,然,阿花却似双脚定住一般,纹丝不动。
那将军眼眸一眯起,朝阿花重重地挥了一拳,阿花中掌朝旁边趔趄而去,吴芷静眼眸一瞪惊道:“大婶,您没事吧?”
阿花脚下踉跄了几步后便稳住了身子,随后朝吴芷静笑着说道:“我没事。”一面说一面回步行至那将军面前堆着笑脸说道:“这位军爷,我们正赶着回去做饭了,若是晚了,士兵们都没得饭吃了。”
那将军朝她挥了挥手说道:“你拿着菜先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阿花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可是这丫头是我们伙房负责烧火的,她也必须回去。”
那将军闻言,不耐烦道:“将这个老婆子押回去,话可真多!”
周围的士兵一听号令,佩剑从旁拔出,架在阿花的脖子上朝她喝道:“快走!”
吴芷静头一扬直接喝道:“住手!”
不知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还是因为她气场的压力,那些士兵在听见她这一声呵斥后,架在阿花脖子上的剑竟然松了松。
那将军见状,啧啧两声后说道:“这个小娘子是哪里来的?为何本将以前没有见过?”
吴芷静眉毛一挑,回道:“本姑娘是从你们国主的中军大帐中来的!”
那将军闻言,脸上神情一变,怒道:“休得胡说八道,国主岂是你能随便乱说的?”
吴芷静唇一扬,哼道:“如若不相信,将军大可以着人去询问。”
“你这个鬼灵精的丫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跟本将走!”那将军完全不相信吴芷静的话,上前一步,铁掌一伸握住了吴芷静纤细的皓腕。
吴芷静服了软筋散的毒,提不上内力,但是,柔道还是能够使得出来的。她借着那将军伸手之际,主动出击握住他的手腕,随后,脚蹬马步,一腿抵住将军的膝盖,另一只手臂朝前猛一用力,一个过肩摔,将那将军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怦——”地一声,那将军身形高大威猛,已经落地发出异常沉闷的响声,土地几乎随之震动起来。
周围的士兵眼眸一眯,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
吴芷静拍了拍手,上前拉着阿花的手头也不回地朝伙房行去。
那将军半晌后方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旦爬起来,他眉头一皱朝身旁的士兵吼道:“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本将追回来!”
从不想,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他会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这口愤懑之气他又如何能不除呢?
“行了,你还要给孤丢脸不成?”将军话音刚落,只听耶律旭日低沉的声音于身侧响起。
那将军吃了一惊,遂转身朝耶律旭日跪拜道:“臣参见国主。”
耶律旭日并未喊起,他俯视了那将军一眼,随后说道:“看来,我北漠国的兵士还需多加操练才是。”
说罢,径自转身离去了,任那将军一直跪拜于地上。莫非,那丫头真从国主的中军大帐过去伙房的?
吴芷静与阿花回到伙房后就开始忙里忙外,将清洗好的菜竖干,将铁锅洗刷干净,吴芷静去到灶前,将捆好的柴火点燃后扔进灶中,左右摆弄几下后,不一会儿便升起火来。
阿花见状有些吃惊地问道:“丫头,看你一副柔弱的样子,没想到竟会做这些粗活儿。”
吴芷静一面用火钳刨着柴火,试图将火焰挑得更大,一面说道:“以前经常去野地训练,那些地方没有天然气和炉灶,只能用柴火来烧,这些功力是那时积攒下来的。”
火红的炉火映照出红红的美人脸,纤长的睫毛若蝶翅般上下摆动。如此美丽的情景直让阿花看花了眼,她怔愣半晌后问道:“野地训练?听起来好像很残酷的样子。”
吴芷静一手托腮,一面回想起那些训练的日子,在听见残酷二字时不免点了点头:“嗯,确实挺残酷的,无论烈日抑或是寒冬,都得做着各种野战训练,记得当时,我的皮肤都给晒伤了,回家后直接脱了一层皮。”说罢,还兀自笑了笑,那段挥汗如雨的岁月虽然艰辛,但是,青春尽洒,笑语欢歌,也让她结识了许多朋友。
阿花在看见她的笑容时惊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吴芷静抬眸看了看阿花,却在不经意间观察到了阿花眼中流露出的担忧。
她笑着对阿花说道:“因为……我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梦想,当警察,是她从小的梦想,她对那英挺的警服很是膜拜,从小便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穿上警服当一名真正的警察。英姿飒爽,威风凛凛,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阿花看着吴芷静脸上醇醇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喜欢,便好。”
然,美丽的时光似乎总是那么短暂,吴芷静看向火焰的眼眸忽然间昏暗起来,她用手撑着头,只觉头晕目眩,不待有任何其他动作,她身子一歪便倒在了灶前。
“怦——”
吴芷静倒地的声音十分沉闷,阿花闻声急得眉毛一瞪,迅速去到吴芷静跟前,习惯性地将她横抱起来朝外疾驰而去,那敏捷的身影看着一点也不像一个发福的中年妇人。
阿花将吴芷静抱回军帐后便找来军中的医士为她探脉,医士为她把了脉后告诉阿花,说吴芷静有些发烧,让她为吴芷静降降温,然后再让她服用一下他开的药,过两天应该就会痊愈的。
待医士走后,阿花打来热水为吴芷静擦了脸与手脚,随后去炉边为她熬起药来。
“咕噜咕噜”地熬药声缓缓响起。
吴芷静许是因着这个声音而转醒过来,她迷离着双眼看着炉边的身影,眸中竟有潮意蔓过。
时间从指尖丝丝滑过,浓重的中药味四散蔓延开来,吴芷静一直侧眸静静地望着阿花,看她将药慢慢熬好,看她将药倾入碗中,直至她向床榻走来时吴芷静方才缓缓闭上眼睛。
阿花到得床榻边,扶起吴芷静,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处,吴芷静轻轻掀开眼帘,透过睫毛的缝隙,她盯着阿花那双有些胖胖的手,看着她慢慢将药碗倾斜,将那碗浓郁的药汁缓缓倒入她口。
阿花许是感觉到了吴芷静的视线,她俯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不怕的,待你喝完后吃一块梅干就好了。”
吴芷静没有说话,眼角处那些涌动的潮意终于汇聚成了河流,倾巢而出,朝下流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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