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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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项目其实是有的，但人民军的75mm炮大多没有装备瞄准镜，而是采用机械瞄具，对付移动的装甲目标并不太适合，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一回，红军师属炮兵营立功，梁前委亲自操炮射击，硬是用弯曲的榴弹炮在800米距离上一发入魂，在靶标上撕了一个大洞。紧接着，红军步兵又进行了近距离爆破坦克的演练，终于让演习裁判组判定蓝军装甲突击失败。

　　　　观礼台上的诸国武官看傻了，榴弹炮直瞄打装甲目标，而且还打中了移动靶！

　　　　蓝军装甲突击连续受挫，形势开始变坏了，比拼步兵近距离战术双方差距不大，根据演习的设定，超过一定时间，红军就将得到增援，两个军对一个军，那就是神仙也难救的。

　　　　徐向前紧张的心情略有缓解，红军应该已经稳住了战线，虽然打得不是很好看，可话说回来，人民军年轻将领中谁又能在粟志裕面前讨到便宜？他打开了下一张卡牌，果不其然，蓝军反击火力把刚才暴露的红军炮群给灭了。不过没关系，姚令仪还剩下大量的迫击炮和步兵，还有师属装甲连，就算蓝军火力更胜一筹，也难以撼动挖了战壕的红军防御体系。

　　　　演练进入白热化，战士们在靶场上把移动靶标一个一个的打倒，这是比赛，也是战斗，他们的成绩直接影响战斗的结局。

　　　　“蓝军要空降？”徐向前突然看到这几个字。没错，根据演习的规则，蓝军是有空降兵的。关键时刻，粟志裕祭出法宝，在红军后方进行空降作战，试图切断对方补给线。

　　　　姚令仪大笑，兴奋的跳起来：“老子早就等着你这一手了！”

　　　　对啊，你以为我留着装甲连不用是为了什么呢？虽然空降作战还只是理论上的，但空降兵怕重武器，这是可以肯定的。红军果断派出装甲连反击，he70客串运输机，扔下一个个的白色伞包，提供反空降作战的标靶。

　　　　烧光了突击部队的蓝军不得不回到飞机大炮轰完步兵冲的老套路上，虽然蓝军保有火力优势，但弹药的消耗很快让这种优势变得不明显。随着红军新锐部队加入推演，粟志裕苦笑着递上两张卡牌——认输。

　　　　名谦很礼貌的询问魏采尔：“你觉得中国军队怎么样？”

　　　　老头子沉思片刻，说道：“训练水平很高，应变能力也很强！当然了，这是因为里面有很多我的孩子们。不过我觉得，你们太不讲规则了！步兵还没有挖好工事，空军居然就出动了，这在德国是犯规的！”

　　　　“我也这么觉得，先生。”美国武官也过来搭腔，“在我国的陆军演习里，步兵没挖好战壕，航空兵是不能出动的，如果没有战壕，那还打什么仗呢！”

　　　　“我也有意见！”英国人也跳了出来，“你们居然用榴弹炮打坦克，这直接导致了他们被消灭，这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的！榴弹炮只能打步兵，反坦克是坦克和反坦克炮的工作！还有！那个营长居然自己操作火炮，军官上战场操作士兵的武器，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

　　　　“还有！”法国人也跳了出来，“你们的防空炮连最过分，他们居然也用来反坦克作战，高射炮是打飞机的，他们去打坦克，那谁去防空呢？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武官们七嘴八舌，居然还真挑出不少毛病。其实这不奇怪，西方军队是职业化军队，士兵都听军官的，自己不能有主动性，叫你干嘛就干嘛，干完领工资，没有命令就算敌人到了跟前你也是不能暴露的。至于军官，那就该呆在后面，当然不能自己上去操作火炮，这是作弊！人民军是义务兵，人民军队，本身带有思想主动性，是一支有理想的军队，所以士兵们经常会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做法，这些事情有好有坏，既有很不错的发明，也有一些坏习惯，需要改变。

　　　　总的来说，洋鬼子都达成了一个简单共识，这支精锐中国军队的炮兵火力和步兵火力已经完全达到了西方一战后期水平，虽然没看到大口径火炮，但密集的炸点已经无可争辩的说明，人民军拥有庞大的105、122榴弹炮群。步炮协同水平也相当不错，士兵装备大量冲锋枪，近战火力非常凶猛。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角落里，一名精瘦的德国军人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这个人一看就是刚来的顾问团成员，为什么是刚来的呢，因为德国军人面包都吃不上，而魏采尔的月薪可以买两吨面粉。当然，自从有希特勒干涉，这个数字少了不少，但还是比德国国防军的待遇好多了。所以，精瘦的一定是从德国国内来的，而在中国任职的，个个白白胖胖。

　　　　笔记本上并不是文字，而是战术简图。坦克引导步兵突击打垮对方防御是标准的西方战术，人民军会用并不奇怪，但他发现蓝军装甲部队突破以后并没有等待步兵，而是直接冲击对方师一级的指挥部，虽然最后在平射榴弹炮的打击下全灭，但也因此造成红军一段时间的被动。如果遭到冲击的是法国军队呢？他们能想到用榴弹炮打坦克吗？

　　　　这个人快步走到蓝军指挥部，一把将想要离开的粟志裕缠住了。

　　　　“我注意到你对坦克的用法，我想问的是，如果今天你实现了意图，你打算冲到哪里？”德国人问道。

　　　　粟志裕腼腆的笑笑：“冲不到哪里，我们缺少运输车，消灭他指挥部以后就要回来补给。”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足够的卡车，能不能直接突破呢？”

　　　　“这个我也想过，但卡车跟不上坦克的越野速度，必须要履带运输车才行，只不过，如果我们有那么多履带车，干嘛不装上火炮呢？而且你也看到了，如果仅仅是坦克突击，会被反坦克炮打成筛子的，但如果要步兵跟上坦克，我们哪来那么多履带运输车呢？”粟志裕有些无奈。

　　　　坦克突击集群必须要机动炮兵、机动步兵、空军的支援才能向纵深发展，并且需要大量的可以越野的履带运输车，劳动党的工业能力显然还做不到。德国人在笔记本上认真的记下了这一点。

　　　　“好吧！先生，我对你的战争智慧很感兴趣，希望还能再见。”德国人伸出了一只手。

　　　　粟志裕微笑的握手，算是答应了。“人民军第10军，粟志裕。”

　　　　“弗里茨埃里希冯曼施泰因。军事顾问团装甲兵负责人，上校。”

第197章　准盟友（）　
曼施坦因用随身的匕首打开一个铝制罐头盒，尽管他看不懂中文，但是从包装纸的图案看，应该是一碗炒饭。虽然他也是嘉宾之一，不过劳动党并没有给他们什么超然待遇，从吴名谦到普通士兵，全部供应野战食品。

　　　　曼施坦因尝试着吃了一口，嘴巴里一时间火烧一样，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勺子肉桂（ps，千万不要一次吃一勺子肉桂！模仿者后果自负），呛得立即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不由得皱起眉头。回头一看，明白了！人民军的将领都在往里面倒热水呢！他不由得暗骂自己太笨，军用食品怎么可能不是脱水的！这么干燥的米粒吃进去，不喷出来那才有鬼了。

　　　　他将自己的水倒了进去，果然蔬菜和米饭都吸水膨胀，变成了麦糊一样的东西，曼施坦因没有办法，只能用木勺子舀着吃，味道咸咸的，还有肉味。只是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跟面包香肠差的实在是太远了。如果人民军的后勤部门知道他的抱怨，一定会无言以对，因为德国香肠的口味有1500种，即便是简化了的军用香肠也有400种，一天一种香肠都不重样！

　　　　人民军野战食品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扬州炒饭（扬州人表示从未吃过），主要是脱水的炒米饭和脱水蔬菜、肉类，加一定量的水或者隔水蒸热即可食用，深受喜爱大米的南方战士欢迎；另一种是炒面，先将面粉做成面条，然后保持一定的水分，接着迅速油炸榨干水分，这样一来就实现了脱水，最后把烘干脱水的肉干、蔬菜放进去，炒面就做好了。当然，这种食品还有另一种更过分的做法，就是直接把面粉和玉米面、萝卜碎等等全部炒熟，风干，然后保存起来。吃的时候连生火都不用，直接就着水吃就行了。只是这种做法实在太过难吃，而且吃多了缺乏维生素还会烂嘴角，遭到全军上下的抵制，这才作罢。

　　　　曼施坦因既然是贵宾，那自然要送上最好的铝盒包装扬州炒饭，可惜他没看到加水100ml几个字，生生弄成了扬州稀饭。人民军士兵们则要熟练得多，他们将纸质包装的炒饭放到饭盒里，倒入一点水，略微加热，马上香气四溢。曼施坦因突然意识到，在吃的这方面德国军队已经无可争议的落后了，额貌似跟中国相比，这方面就没领先过吧。

　　　　晚饭一过，驻华武官们就搭车走了。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与人民军将领一起探讨白天的得失。魏采尔是一名职业军人，虽然已经是一战的老古董了。今天中国军队的表现让他很满意，特别是他训练出来的“20头”重装师反坦克炮手，正是这些炮手的优异表现粉碎了装甲突击，让他在那些支持坦克兵团的同僚面前好好的长了一回脸。

　　　　事实证明，轻型坦克在37mm反坦克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而人民军用来掩护坦克的步兵竟然是用信号弹通知坦克部队的，只能传递简单的信息，大多数时候演习裁判组判他们被压制。这种简单原始的方式很难适应战场变化，有时候装甲兵看不见信号弹，他们没有电台，协同非常困难。

　　　　魏采尔由此认为，坦克虽然威力巨大，但无法离开步兵的支援，突入阵地后的坦克竟然会被榴弹炮消灭，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在欧洲，无处不在的反坦克炮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他得出一个结论——以比步兵更快速的实施大规模装甲突击在作战上是不可行的。这样不仅不能作到支援步兵的作用，而且还会使己方坦克暴露在敌人反坦克火力的炮口之下。随曼施坦因一起来华的威廉冯托马也支持魏采尔的观点，在一系列的演习中，德国人也发现了，只有两百多公斤的37mm反坦克炮机动灵活，射击精准，可以用卡车和各种轻型车辆拖曳，甚至毛驴也能快速拖动。只要进入阵地，反坦克炮非常低矮，坦克基本上不可能在对方开炮前发现，由于通讯不畅，往往被击毁了好几辆也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开火。

　　　　与留在德国的保守军官一样，对于坦克这种东西，即便是有装甲兵经历的托马也不敢寄予太多希望，对于古德里安用无线电指挥和控制机械化军的思路，大部分人只是一笑置之。

　　　　但是曼施坦因对此提出五条意见：

　　　　1，中国交通基础太差，丘陵太多，坦克难以进行高速冲击，2，二号改型坦克并不成熟，推演结果只能证明轻型坦克不是发展方向，3，空军和机动炮兵可以对付对坦克威胁最大的反坦克炮兵，4，装甲部队必须的均衡的，由多种兵种组成的部队，5，人民军装甲联队的缺陷是协同能力不佳，必须进行进一步的强化训练。

　　　　魏采尔对这个违反传统的家伙很不待见，正想进行反驳，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怅然若失。如果现在他帮助的仍是国民党军队，存在这种争论么？或许他想的是怎么帮助人民军先搭起一个现代化军队的骨架吧。而现在，他正在与他的手下争论中国军队到底应该组建装甲突击集群还是坚持传统的步兵加大炮，他们竟然都默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国军队不缺火炮。而仅仅就在几年前他接受国民党军的时候，大炮这种武器的国产化还是不可想象的，中国最好的炮来自于东北和山西的兵工厂，也只有那里的炼钢厂可以生产出合格的钢铁，虽然配方还是满清留下的。到了党国接手的时候，这些钢铁厂已经统统的不会造炮钢了。

　　　　春秋数载，恍如隔世！

　　　　他突然意识到，劳动党政权的潜力完全超过了预期，而这个国家的科研人员日以继夜的工作，他们的创意甚至在某些领域超过了第三帝国，比如说迫击炮。在全世界，一共有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劳动党政权十年奋斗，竟然凑齐了所有的工业大类，还引进了156个中类，没有的不是自行研发就是洽谈购买。虽然这些产品都不算太强，有的还只是非常幼稚的产品，生产出来的坦克每隔150个摩托小时就要大修，600小时就要换发动机，在德国人眼中这简直就是不合格产品。而对中国人来说，不合格产品他也是产品！总比赤手空拳强多了！

　　　　既然希特勒的目标是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犁得土地，那么可以在远东威胁苏联的势力，除了日本那就只有中国了。德国是国际社会的弃儿，苏联也是国际社会的弃儿，某种程度上说两国在1933年之前可是蜜月关系，在那个时候苏德两国是屁股决定脑袋，而希特勒上台之后，德国是脑袋决定屁股，名谦始终搞不明白的就是，英国人明明变着法的打压德国，他希特勒干嘛非要去舔人家屁股？倒是日本人脑子比较清楚，那就是打破英法主导的国际秩序，获得与国力相匹配的利益。这就是大国崛起所必然导致的利益格局洗牌，意识形态不过是利益核心外围的东西，英美是议会制，看得很清楚，斯大林是个理性的领导人，看得也很清楚，唯独希特勒是个满脑子歪理邪说的邪教头子，就是看不清楚。

　　　　或者说，他忽悠得自己都信了。

　　　　魏采尔将中国军队和工业格局的实际情况写成了一份报告，送往德国。魏采尔认为，无论如何，中国已经在江汉平原发现了重要的油田，成为一个石油可以自给的国家，拥有万吨级水压机等重型机械，已经具有一个大国的雏形。而且这个大国与德国没有任何过节，但却与俄国有领土纠纷，而且还与英美有不平等条约，这个大国的崛起一定会打破英美法主导的国联。

　　　　那么，如果德国能赶上这趟班车，对谋求德国国际地位将是一个绝佳机会。

　　　　联中抗苏，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才了！

　　　　好吧，这个老头子满脑子还是消灭劣等斯拉夫人。

　　　　把中国作为一个准盟友对待的报告，大概是华北大演习最意外的收获，在此之前，无论名谦怎么努力，傲慢的德国人就是不肯卖制造军舰的大型桥吊，甚至连鱼雷艇都不乐意出售。

　　　　魏采尔的报告是打上去了，怎么回复那是希特勒的事情。

　　　　劳动党根本不知道他这份报告，名谦现在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做。

　　　　这件事情就是东北军问题。不对吧，张学良都答应出任副总司令，东北军就归顺中央了，怎么还有问题？

　　　　问题就在整编上。德械师那批人是败军之将，打输了没脾气，让怎样就怎样，东北军不一样，人家怎么说也是“抗日英雄”跟日本人开片的（虽然输了），傲气的很，怎么都看不上人民军那些政委。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问题，矛盾就爆发了。人民军对俘虏的安置，政策通常是两条，想参加的，要考试，想回家的，发路费给土地。到了东北军这里，两条全部作废，东北军自视甚高，对所谓的考试不屑一顾，回家那就更没法弄了，家在哪？松花江上啊！怎么回？

　　　　哭哭啼啼的东北军将领跑到武汉向张学良诉苦，张少帅连夜求见党中央常委，申明东北军死也要全部死在东北的决心。名谦这就纳闷了，你们死都要死在东北，那当初你跑什么？！心里是这样说，事情还是不能这么做的，毕竟人家是新军阀里第一个愿意接受民主改编的，一下子全部裁撤了也不好安置。

　　　　名谦不得不做出让步，保留东北军的人员。但是！必须按照人民军的训练标准进行训练！武器由中央统一发放，逐步换装。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员的待遇从上到下参照人民军的薪资标准，由后勤处统一发放。

　　　　炸锅了！

　　　　大家还记得名谦的工资是多少吧？五块大洋，折合人民币每月500元。普通国民党将军的工资是多少？每月50大洋，法币280元（初始），这还不包括吃空饷的部分。

　　　　你tm在逗我？

　　　　东北军与国民党军，甚至清军一样，都是历史上流毒无穷的亲兵体系。要说这套体系，其实可以追溯到明朝，不过这种封建兵制在满清手上发扬光大，还是叫他清兵体系为好。清兵体系的核心就是“亲兵制”，说白了就是制度化的小圈子，打个比方，刘关张桃园三结义，那就是核心小圈子，赵云那么能打那么帅气，还是进不去。某种情况下，这种小圈子还是能进得去的，比如诸葛亮，到了后来，小圈子成了制度，那就是一个封闭核心，这个核心里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外人是进不去的。蒋介石的用人就是典型的小圈子，以亲疏而非能力安排工作，在军队里，跟将军关系最好的人就是他的亲兵，这部分人得到充分训练，充足的军饷，装备最好，关键时刻跟他打天下，而其他兵将就只能吃残羹剩饭。

　　　　与亲兵体系配套的是士兵的军饷由军官发放，师长发给旅长，旅长盘剥一层再给团长，层层亲兵层层贪污，最后到士兵那里就只能吃糠了。这种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人民军一来，对不起，老一套不灵了。

　　　　首先所有人的工资由后勤处发放，管你是谁一律平等。这样子军官们就没有办法克扣士兵的军饷，更狠的是，后勤处的背后是内务人民委员会，这个单位谁也惹不起。

　　　　好！军饷不能贪污是吧，我贪污伙食费总可以吧？

　　　　别忙，还有更惨的，伙食费发到连上，归士兵委员会掌握，连长连伙食尾子也没法贪污。

　　　　军官们郁闷了，行！让你们见识一下国军贪污的绝活——贩卖武器！

　　　　军队卖武器那是老把戏了，这种贪污方式副作用比较大，一不小心就会有人拿着自己的子弹打自己，可操作性比较差，非不得已不会使用。为了统一后勤供应，人民军除了要派政委之外，还要逐步替换东北军手上杂乱的武器装备，把旧装备收回来，然后发新装备。这帮子就对这些旧装备起了歹心，有多少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少一些也是正常的。丢盔弃甲曳兵而走，你懂的

　　　　军官们很得意，虽然只是一会而已。你当内务人民委员会是摆设么亲？劳动党这边可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凡是涉嫌贪污倒卖军火的，一律逮捕。

　　　　这样一来东北军军官从上到下的“发财”路子已经全部被堵死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什么叫革命？这就是革命！东北军将领崩溃了，这回可不是哭哭啼啼找少帅诉苦，那是到中山陵前哭陵。

　　　　要说中山陵确实是个“上访”的好地方，指桑骂槐，社会效果显着，政治上还很正确。中国人做事总是喜欢走后门，放着正常渠道不走，而是走后门，制造舆论压力，然后再榨取利益。

　　　　张贯一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根据人民军的纪律，军官擅离职守，一律免职，视情节上军事法庭。这一回，张学良没有再找任何人，他已经没有脸再去见人了。只是派副官传达了一句——

　　　　“我怎么养出你们这帮没出息的！”

第198章　图纸舰队（）　
虽然经常被忽略，但人民军其实是有海军的，而且还有海军学院，院长自然就是刁老头子，江湖人称缉私学院院长。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的学生大部分被分配到海关缉私打海盗去了，当时人民海军的作战舰艇只有一种，那就是20米小炮艇！

　　　　海军建设随着国民大会的召开和新政府的成立，提上日程。

　　　　海军的技术路线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火力突击，另一个是侦查巡逻。纵观世界列强，海军玩了几百年，基本构架仍然是这两个部分。

　　　　比如，日德兰海战中，负责侦查巡逻发现敌舰的是前卫战列巡洋舰队，而负责火力打击的是主力编队战列舰。直到现在，这个构架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日本人嘲笑劳动党无海军不是瞎说，人民海军的20米级小炮艇排水量不过几十吨，装备一门20mm机关炮和两挺机枪，航速大约12节，使用蒸汽动力。这种东西当然只能打打海盗，碰上日本军舰别说打，人家掀起一个浪头就把你打翻了。

　　　　劳动党政府对抗日本的压力非常大，主要精力向陆军和空军倾斜，自然无暇顾及海军发展，很长一段时间内，海军学院的教具只有一条过时的小炮艇而已。

　　　　直到1934年新年，随着新政府成立，德国对新中国的态度转变，终于使劳动党有条件建立完善自己的海军。

　　　　当时，中国海军舰艇大部分都是满清时代的存货，航行都很困难，新建战舰只有一艘“宁海”号巡洋舰，其他的都是类似“咸宁”一级的江防炮艇，还有广东海军“肇和”号等老旧舰艇。面对这个大号的烂摊子，唯一高兴的人也许就是海军学院的刁老头，有生之年还可以登上当年悬挂黄龙旗的军舰，遥想峥嵘岁月。

　　　　不高兴的人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陈绍宽。

　　　　陈绍宽，1889年出生于福建闽侯县胪雷乡（今属福州市郊区）一个贫寒之家。他的父亲原先是一名箍匠，后服务于晚清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