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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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话短说，”坂西利八郎沉声道，“一，露助（俄国人的蔑称）要做什么？二，怎么做对帝国最有利，本庄君！你先来。”

　　　　“哈伊！”本庄繁立即站起，“帝国的利益在满洲！只要把信交给南方政府，他们就会自己打起来，到时候帝国在东北的利益也就可以保证了。”

　　　　坂西利八郎嗯了一声，本庄繁算是合格。

　　　　土肥圆一言不发，只说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小喽啰们纷纷抢着发言，都想在坂西利八郎面前露个脸。七嘴八舌的介绍自己的观点，坂西利八郎倒也不以为忤，一个个都听完了，听到搞笑的地方还会笑一笑。

　　　　藤井清了清嗓子，开始自己在官方特务机构里第一次发言。“帝国进取中原，忌惮的是支那统一，现在蒋介石吴名谦冯玉祥等人各自手握重兵，却又三足鼎立。史达林如果一统南方军政，自然要统一支那，帝国的满洲利益就危险了。所以，这两个人都不能死，我与吴名谦接触过，他对帝国的态度很暧昧，我觉得只要他发现赤俄背叛了他，我们再从中挑拨，劳动党一定会与国民党打起来。到时候别说满洲的利益，就是入关为主也未可知啊。”

　　　　坂西利八郎点了点头，藤井健司的认识可以打80分，帝国情报界确系人才辈出。土肥原贤二却是摇了摇头！

　　　　“藤井君的见识在小辈中确是佼佼者。但这件事不能这么做。虽然我没见过名谦其人，但却看过他在日本的记录，走访过他的教官，他入学的时候连剑都没有摸过，却打败了习剑二十年的卷川。我倒不是惊叹他的学习速度，而是这个人这么恨扇嘴巴子，却隐忍了这么久，用卷川哑口无言的方式出了一口气。所以这个人，有心胸，有胆识，有眼光，而且从武汉围城这件事看，心狠手辣，无出其右，要收买他必须有足够的价钱，一封信，他是不会上当的。反过来，蒋介石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我查过他在日本的档案，根本不是什么陆军士官学校毕业，这个人功利心很重，又喜欢搞阴谋，肯定是最忌讳别人搞阴谋的，把鲍罗廷的信给他！他一定会跟劳动党决裂。”

　　　　藤井听完这席话，顿有胜读十年书之感，问道：“那给吴名谦那封信，要送给蒋介石吗？”

　　　　土肥原贤二阴阴一笑：“当然不行，从东京湾事件看，名谦这个人做事保守，谋定而后动，就算他接到史达林的命令也不会马上动作，我们把信给蒋介石，他看到名谦没有行动，反而会觉得他念及旧情。我们不给，他收到一封，难道就不会想到史达林还会给名谦一个指示吗？到时候名谦按兵不动反而让蒋介石怀疑，这就叫一石二鸟。”

　　　　坂西利八郎闻言大喜，土肥原贤二搞阴谋的水平已经超过自己了，他笑问：“土肥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信送给蒋介石呢？”

　　　　土肥原贤二立即站起，鞠躬道：“请老师训示，学生准备在南京组织一次反英美暴乱，暴乱之后再联系蒋介石，大事必成。”

　　　　坂西利八郎点了点头，把这封信塞到土肥圆手里。“帝国未来十年的机会都在你手中！”

　　　　土肥圆得意的鞠躬，背后是本庄繁嫉妒的眼神。

　　　　日本人加紧行动的时候，共产国际的特使还在去武汉的路上，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手里那两份重要密件已经让日本抄了去，还在为自己的任务洋洋得意。

　　　　密使实际上就是钦差大臣，基里连科能得到这个位置，除了自己在中国留学生中的影响力，还得益于他是斯大林的亲信，也是莫斯科马列主义研究院唯一一个能把共产党宣言一字不漏的背下来的人。他这次来根据地，除了要整合中国革命，还要为自己的得意门生谋取领导职务，其中就包括为他写下这封密信的康生。

　　　　1926年底到1927年初，国民党左派与右派的矛盾基本上已经公开化，不管是胡汉民还是汪精卫，只要是数得上号的基本上都在争夺中国最高领导人的宝座。孙中山死后谁是革命领头羊的问题几乎已经引起了国民党内讧，在这个节骨眼上，名谦就像没这回事一样，闷头训练他的工程兵。劳动党的水泥厂靠着炼钢炉的煤渣制造了几十万吨的水泥，劳动党除了用这些水泥给老师盖房子铺路，还找到了一个好去处——龙滩水电站。作为一个技术难度相对较小的项目，修好这条水坝可以将红水河上游几十处浅滩淹没，安顺到柳州的铁矿运输将再无瓶颈。除了龙滩这个大型项目，广西湖南各地都开始兴起小水电建设，当地人民在劳动党的组织下，将原本的江河湖泊圈为水库，除了抬高河床作为灌溉用途之外，还可以利用水库发电，而这些用于小水电的发电机正是劳动党工厂中生产出来的山寨产品。

　　　　用小水电发电，驱动电动机泵水浇灌稻田，侯德榜在研究化学之余，对农业也算是触类旁通，想出了这么个“自动化”灌溉模式，既解决了小水电的电能难以外送的难题，也解决了灌溉设备能源的问题，堪称统筹思想的典范。

　　　　手里攥着十亿公斤粮食的年产量，造着大炮的吴名谦，稳稳的坐在主席台上，起立向眼前这位共产国际特使伸出了手。

第75章　迷宫的十字路（）　
劳动党将中央设在南宁，却没有增加新的办公室，仅仅用原来桂系军阀的省政府办公。名谦的办公室便是用陆荣廷的旧办公室改造的，除了将那些奢华的装饰库存以外，还用屏风隔成了几个小房间，供其他办公人员使用。基里连科在欢迎会上仅仅是做了一点姿态，真正要说的东西是要在这种地方才能出示的。

　　　　这是什么？会下非组织活动！劳动党明令禁止的行为。但是在苏共中央，斯大林正是通过会下非组织活动搞掉了自己的政治对手，同时让贝利亚发动党员搞揭发，不断“粉碎”反革命阴谋，还加强了内务人民委员会的权力，对党员、群众生杀予夺，一时间党内侦查盛行，秘密政治大行其道。习惯了搞阴谋的斯大林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封密信的意义，就算信中说的是长生诀，也无法挽回对党内关系的灾难性影响。

　　　　“斯大林同志认为，您是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中国革命的发起人和领导人，他认为您应该成为中国未来的领导人。”基里连科说道。

　　　　名谦很不高兴，这句话是画饼，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若是野心家恐怕早就砸晕了，如果基里连科在党内找到一个野心家，那还不翻了天！

　　　　“党的领导人由党员大会选举，在苏共内部也是如此，斯大林同志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共产国际指定我为领导人？”

　　　　基里连科也知道这个表态似有不妥，便打了个圆场：“是的，需要党内民主选举。所以，斯大林同志派了一些苏联留学的同志回国协助您的工作，特别是在中央局的工作。共产国际建议中国支部将五常委扩充为九常委。”

　　　　名谦一下子明白了，这哪里是支持他做领导人，分明是向劳动党中央夺权！九常委，苏联同学会居其四，再笼络一个吴名谦，这劳动党中央就算是听斯大林的了。或许，根本没那么简单！基里连科能来找名谦，就可以去找孙璇、李德胜、陈独秀！名谦意识到，这是苏共有预谋的行动，但他还不知道斯大林掌握了什么，掌握多少，如果一口回绝，那么反而会让对方狗急跳墙，不如先假意模糊着答应下来，看清楚再说。

　　　　“斯大林同志的意见很值得我们考虑，我建议召开常委会先行讨论，既然基里连科同志代表共产国际，那么就请您代为主持会议，讨论扩充常委和安排留学同志工作的问题。”名谦笑嘻嘻的说道。

　　　　基里连科喜出望外，他认为名谦接受了这个协议，只不过需要党委的通过而已，既然他点头，以这个影响力，通过一份决议有何困难？他点头答应道：“我这就去准备，这是斯大林同志给您的亲笔信，共产国际希望中国的革命形势可以有一个巨大的飞跃。”

　　　　名谦彻底震惊了，这还真是巨大的飞跃！杀蒋夺权！鲍罗廷真不知道给斯大林打了什么小报告，居然要用到“像榨桔子一样榨干蒋介石的价值再丢掉它”这样的话。而且斯大林的指示非常无厘头，首先，他要求劳动党与鲍罗廷配合，利用国民党中占多数的左派，驱使蒋介石完成军事北伐。然后劳动党联合国民党左派，把蒋介石和右派一起干掉。

　　　　名谦的脑子duang的一下，斯大林的思维模式还真是典型的俄国革命模式，先发动群众，再在好时机发动武装革命，夺取政权。

　　　　要说斯大林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吧，还是毛熊们天生就是这么天真烂漫。作为苏联最后一位战略天才，他先是轻信蒋介石，后来又轻信希特勒，被当凯子骗得团团转，头脑与四肢完全不成正比。革命群众把枪交到已经上了宋美龄凤辇的蒋介石手上，让他去杀了反革命，然后把枪还给群众，公审把他枪毙了，乖乖！是苏联的革命斗争太简单还是中国的革命斗争太复杂？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斯大林要杀蒋介石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这件事的武力保证就是劳动党手中的三个主力师和第四军的叶挺独立团以及根据地内的六个预备役旅，而他们要对抗的是已经扩充到三十万人的国民党武装集团，就算这帮子都是乌合之众，背后还有日本、美国、英国呢？真把自己当天兵天将了

　　　　基里连科并不知道名谦的想法，趾高气昂的在会上宣读了共产国际的指导思想。名谦没有表态，只是坐在一边，今天这场会叫指鹿为马，名谦想看看，到底是谁会接受共产国际这种夺权指示。

　　　　果然，基里连科用憋足的中文把指示宣读完毕，常委中便掀起轩然大波。孙璇首先站起来反对，理由简直一抓一大把，莫斯科毕业的这批人没有经过基层锻炼，属于典型的空降领导，这种人的实际能力可想而知。就连一向沉稳的张路也对这项提议表示了担忧。

　　　　在书记员沙沙的记录声中，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因为孙璇诡异的发现，李德胜和陈独秀没有说话，陈独秀若有所思，必是犹豫，而李德胜却是目光坚定，她顺着目光找到了名谦，发现那双眼睛也是一样的凌厉目光。

　　　　陈独秀打破了这个沉默。“我觉得基里连科同志说得有道理。莫斯科列宁学院的同志马克思理论扎实，又熟悉苏联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一定可以胜任党的理论领导工作。”

　　　　基里连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五常委中终于有人明确表态支持共产国际，这个结果虽然让他非常意外，但并不是不可接受。在俄国人认为，孙璇、陈独秀这样的共产主义学者一定会支持共产国际，而名谦和李德胜这种实践家却很难说通，张路更多的会持中立态度，因此只要说通名谦应该就可以借他的影响力决定这次会议的结果。但现在名谦一言不发，孙璇、张路当面反对，只有陈独秀站了出来，加上名谦刚好是2：2，只要李德胜在名谦的压力下赞成这件事

　　　　李德胜那一瞬间看懂了名谦的眼神，反对！3：1。

　　　　“你们敢否决共产国际的决定？！”基里连科一蹦三尺高。“吴主席，你必须向党员说明共产国际这个决定的意义！”

　　　　名谦一脸无辜：“基里连科同志不要激动，共产国际仅仅是指导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并不是越俎代庖指挥革命不是么？如果这个建议不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我想我们也不可以教条的照搬马列主义的条条，这种做法已经被证明是不可取的！”

　　　　基里连科愤然离席：“我会向共产国际报告！”

　　　　名谦连忙站起来欢送苏联特使，等这只毛熊走远了，他才重重的坐到椅子上：“此处已无乱耳之人，诸君可谈正事。”

　　　　李德胜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共产国际难道想直接遥控么？”

　　　　名谦把那封信直接丢到会议桌上：“根据党内原则，这封信大家都可以看。斯大林这是搞秘密政治，根据党的纪律，我必须公开基里连科与我的对话。”

　　　　半个小时后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李德胜用手指点了些茶水，边比划边说：“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的局势可以分成三个部分，第一怎么看待蒋介石；第二怎么看待苏联；第三怎么看待帝国主义干涉。”

　　　　“我来说蒋介石吧，毕竟我们交情最好。”名谦笑道，“中国各阶层的分析有很详细的分析，蒋介石的作为与他未来的走向其实已经确定了，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决定观点，蒋介石自己能决定的只不过是怎么走而已。我以前和孙璇同志讨论过这个人，当时他还是民族资产阶级的代表，思想还是很左翼的。只不过，现在他已经睡到了宋家的床上，宋家又是买办阶级的典型代表，地位变了，思想也一定会改变。如果没有意外，他与共产国际代表的矛盾无法调和，与我们的革命观点也是冲突的。”

　　　　“你的意思是，蒋介石会驱逐苏联顾问团，也就是说，他只能投入英美帝国主义的阵营。”孙璇喃喃说道，“这太可怕了，也就是说，我们与国民党要兵戎相见！”

　　　　名谦点点头，显得很高兴：“孙璇同志的理解非常到位，现在的世界大潮就是赤白对抗，没有什么中间道路可走，只要不放弃信仰，就一定会和地主大资产阶级开战，这是不可避免的。”

　　　　李德胜举手发言：“我觉得事情还没那么糟糕。我军的战力有目共睹，虽说地盘小一点，但根基稳固，国民党绝不敢轻易动手，觉得还是应该团结进步力量，维持局面，但如果国民党挑衅，则坚决打击！现在北洋为首的旧军阀已经基本肃清，这种情形再发展一年，中国统一大势不可阻挡，辛亥以来，革命形势从未如此高涨，若是因为两党分歧而停滞下来，殊为可惜！”

　　　　陈独秀点头称善，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应当维护同国民党的合作，即使有些小摩擦，也要多加忍让，不要坏了大局。”

　　　　名谦虽说历史不太好，四一二反革命政变还是知道的，现在劳动党独立活动，没有过多介入国民党的内务，但路线斗争是赤裸裸的，国民党右派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一点他太清楚不过了。“我建议秘密动员三个预备役旅，这样我们的武装力量全部动员，十万雄兵，就算国民党要闹事也不怕他。继续下一个议题吧，大家怎么看苏联人。”

　　　　“首鼠两端！”孙璇愤道，“再清楚不过了，苏联人感觉到英美帝国主义的压力，就想在中国支持一派军阀，平衡列强。最后找到了孙中山，当时我们的力量太弱小，支持我们一时半会儿也闹不成大事，苏联人只能支持孙文。但是孙文也有疑虑，如果以后劳动党做大，苏联人转而支持我们怎么办呢？所以他们就做了个交易，两党合并，孙文搞出个新三民主义，我们归国民党管，名谦同志还差点成了宋家女婿，接了孙文的班。”

　　　　众人大笑，名谦很不好意思，自嘲一笑。

　　　　孙璇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其实孙中山想的是把劳动党转化为国民党的一派，然后国民党加入共产国际，一统中国。苏联一方面希望国民党北伐成功，一方面又希望劳动党最终壮大并且还要听话。所以，斯大林要求我们在北伐成功后干掉蒋介石，然后完成革命，想得也真是天真。”

　　　　“可是如果我们不执行共产国际的指令，有可能会失去一大笔援助。”陈独秀皱着眉头说道。“英国人刚刚停止与我们的贸易，如果再惹恼苏联，以后我们的经济作物就只能卖给日本人了。”

　　　　名谦哼了一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力更生没什么不好。而且，形势比人强，国民党如果反目，苏联只剩下我们一个代理人，你说他会如何？”

　　　　陈独秀恍然大悟！

　　　　原来政治是这么玩的！“那那我们怎么办？”

　　　　名谦拿陈独秀一点办法都没有，劳动党的干部中，军事干部的升迁是最快的，在这个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时代，军事能力决定一切，五常委中，与直接与军事有关的就有三人，李德胜虽不掌军，但军事能力早已得到验证。陈独秀是唯一一位书生，他对于形势的判断完全没有量化的概念，所以也不能理解实力为基础的外交。

　　　　正当速记员奋笔直书的时候，警卫员突然闯入报告：“各位首长，汪兆铭主席的私人特使到访。”

　　　　名谦心里咯噔一下！肯定出事了。

　　　　这个预感完全正确，不仅出事，而且是大事！

　　　　北伐军连克江浙重镇，兵锋直抵南京，这个时候北伐军士兵惹出了南京事件，在黄浦江上的英美军舰开炮报复，特别是被人民军揍得鼻青脸肿的“绿宝石”号巡洋舰，打得最狠，70分钟内射出600余发炮弹，造成南京无辜市民逾千人死伤。

　　　　“最终调查的方式由英方与中国的中央政府商定之后决定”英国人果然是老奸巨猾，知道劳动党不好惹，之前的几次“革命外交”中又吃了国民党几次小亏，这一次终于拉上美国远东舰队，来了次炮舰外交。

　　　　关于这次事件的成因，坊间传闻是日本特高科煽动青年学生冲击英美领事馆，也有传闻是劳动党地下组织在北伐军中的士兵领导了冲击事件，也有传闻是中国青年党组织愤青带领北伐军冲击使领馆。无论如何，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北伐军士兵参与了抢掠，绑架并杀害了外国领事，打伤日本领事，轮奸领事夫人。

　　　　名谦对这群爱国贼完全无语，日本煽动也罢，愤青癫狂也罢，跟强奸杀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闹事的人在一顿炮轰之下四散逃跑，把死亡留给了无辜的市民，这是有本事惹事，没能耐解决。这件事情最后以蒋介石向英美妥协而告终，而汪精卫的特使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为此！

　　　　“蒋介石丧权辱国！汪主席让我来联络吴主席，愿联络本党一切正义同志之力，共同倒蒋！”特使此言一出，竟然义愤而泣，涕泪横流。

　　　　警卫员连忙扶起特使，这一幕哭闹剧让劳动党非常无奈。只得暂时将特使扶下去，大家又看了一封公开信。

　　　　名谦长叹一口气：“伪君子”

　　　　孙璇不太明白，问道：“为什么？这封信说得义愤填膺啊。”

　　　　“呵呵，蒋氏卖国，愿与贵党共讨之。”名谦仿佛就像说笑话一样，“他当年放炸弹的时候可以说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什么蒋氏卖国，共讨之，根本就不是革命的想法，争权夺利，装什么爱国领袖！”

　　　　“但是，鲁羊来电报说，斯大林亲自接见了汪主席，如果他也不能信任，那么国民党左派我们还能信任谁？”孙璇的表情已经有些迷离了。

　　　　名谦想了想，又说：“蒋介石是个真小人，汪兆铭是个伪君子，如果要谈，我宁愿跟蒋介石做交易。虽说都没什么原则，可光头兄到底还是有底线的。”

　　　　李德胜惊道：“如果蒋介石将你扣留怎么办？”

　　　　名谦大笑：“十万大军直取武汉！沿江直下南京！什么怎么办？！”

　　　　“只是两党分裂，中国的统一又不知要推后多久，日本虎视眈眈，不能再等，我若一去不回，请让张贯一同志负责我的军事工作，其他事物孙璇同志接替。蒋介石清党有诸多好处，现在横在他与好处之间的，只是我们的交情而已，与其让他突破道德做得恶名昭彰，不如我去给他个台阶下。”

　　　　1927年4月12日，南京。

　　　　一个将军制服的男人站在队伍的那头，

　　　　一个灰黑军装的男人站在队伍的这头，

　　　　昨天我们站在同一条战壕，

　　　　今天我们站在对立的两头，

　　　　是宿命，是冤仇？

　　　　战？

　　　　和？

第76章　义气千秋（）　
古城南京的城东，有一座历经六百多年沧桑的古建筑群。其间既有中式大屋顶建筑和四合院，又有西式平房和楼房；既有中国传统的中轴线主建筑的格局，又有逶迤弯曲的西式长廊。中西建筑虽然反差很大，但又被巧妙、有机地连结在一起。与其他古建筑群不同的是，在一幢幢建筑的深处，还“藏”有一座精致典雅的江南园林“煦园”，小桥流水，亭台楼榭，树影婆娑，鸟语花香。会谈的地点选在这里，也算是蒋介石煞费了一番苦心。

　　　　南京总统府其实并不是一栋建筑，而是一个建筑群，自孙中山1912年将这里称为总统府以来，名字几经变更，真可谓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只见青山依旧在，不知几度夕阳红。蒋介石将先总统的总统府作为驻地，可见已是以总统合法继承人自居，南京国民党中央的成立已经势在必行。本来，以汪精卫为首的国民党中央在武汉办公，蒋介石此举实际上属于另立中央，赤裸裸的搞分裂，因此他迫切需要得到承认，特别是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

　　　　会客厅的构造为西式，造型美观别致，与临时大总统办公室相似。正面是一拱门，门的周围雕有总统府特有的回形花纹，典雅别致，只不过现在二人都没有心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