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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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蒋介石为了笼络冯玉祥曾给他600万大洋，冯玉祥变节了回头就要他下台。如今，他又给了名谦600万大洋的大订单，谁又会是下一个变节者？

第105章　最好的手下（）　
冯玉祥的北伐生涯中，韩复榘，石友三，吉鸿昌等人都打得相当不错，分别成了地方长官，可以说混出了名堂。

　　　　冯玉祥跟蒋介石开片，这几个人必为前锋，“五虎上将”，“十三太保”冯氏最好的手下齐聚于此，准备大干一场。

　　　　鉴于29式步枪和mg08的优越表现，冯玉祥特地将从劳动党那边高价买来的机枪大炮匀了一部分过去。

　　　　对于冯玉祥这个举动，名谦诧异得无可名状，韩馥榘委以重任还勉强说得过去，毕竟名声不算太臭，这石友三那是三姓家奴，早在1926年，国民军撤至归绥、包头后，代理指挥张之江等决定进入甘肃，石友三不愿西行，便联络韩复榘，投降了阎锡山。同年9月，冯玉祥回国，表示既往不咎。石友三便离开晋军，跪在冯玉祥面前，痛哭流涕地悔罪。旋即被冯玉祥又任命为第五路司令，1928年参加了国民党的第二次北伐，立下大功。

　　　　这就为蒋介石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南京总统府，一件偏房里，蒋介石见到了一个戴着礼帽，穿着西服的男人。

　　　　只见男人面容清秀，举手投足间极其高调，让蒋介石也有些惊讶。此人进门之后并不打招呼，而是先放好手杖，除去礼帽，将自己的西装整了一下，这才坐到蒋介石对面。

　　　　来人穿的显然是丝质西装，一看就是意大利设计师的作品，左手就是百达翡丽手表，细细看去，这件西装极其合身，而且没有任何牌子，显然这是由专门的裁缝缝制的。从外表和举止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留过洋，受过高等教育，是个人物。

　　　　此人正是杨永泰，他给蒋介石带来的是削藩策。

　　　　“当今国内，四分天下，不知委座有何感想。”

　　　　蒋介石心中满是狐疑，但眼前这个人如此高调，若不是诸葛孔明那就是马谡，无论如何他都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天下扰攘，唯有委座可以一统江山！冯、阎、吴三家虽大，不足虑也！”

　　　　蒋介石闻言惊喜不已，问道：“敢问先生高策。”

　　　　杨永泰淡淡笑道：“阎锡山，商人耳！委座以利诱之，便让他们自相残杀，此等器小之徒，不足虑也。可缓图之。”

　　　　“冯玉祥，枭雄也！阎锡山器小，不能成事，冯玉祥志骄，必定生事。委座削藩，必灭冯玉祥！冯氏志骄，不恤属下，委座可对西北军许以高官厚禄，使其反目，收事半功倍之效。”

　　　　蒋介石点点头，先打冯玉祥后打阎锡山，这个道理他也懂，但怎么解决掉如狼似虎的冯玉祥却没有具体的办法，杨永泰这一招金钱拉拢，不仅可行而且准确击中西北军内部不睦的弱点。

　　　　蒋介石怀着复杂的心情，问出了心中最担心的一个名字：“吴名谦，此人如何？”

　　　　杨永泰哈哈大笑：“世人皆以为此人乃是英雄，在我看来，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

　　　　蒋介石脸一黑，不悦道：“先生莫开玩笑，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吴名谦三年便成了气候，不敢以书生度之啊。”

　　　　杨永泰又笑：“委座所言似有道理，其实不然。吴名谦留学日本，带兵打仗很有天分，善于出奇制胜，诓骗了不少人。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书生。当日委座反赤，若吴名谦联合汪精卫发难，则委座危矣，但他按兵不动。委座进兵济南，开罪日本人，若他识时务就该向日本示好，夹击委座，不想他竟然与日本人打了一仗，自绝于倭寇。如此书生意气，妇人之仁，岂能成事？”

　　　　蒋介石点了点头，如果自己站在那个位置上，那是一定要卖掉把兄弟的。“那先生认为，如何取之？”

　　　　杨永泰脸色略微有些变化，说道：“吴名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组建起来的劳动党，令行禁止，油水不进，铁了心的要闹革命，这才是最难办的。好在他羽翼未丰，又贪图小利，卖我们军火，等平定冯玉祥，联合东北军南下，一战可定！”

　　　　蒋介石面色严肃，立即起立，作揖道：“我得先生，如鱼得水！”

　　　　杨永泰从此被蒋介石引为“国师”，优待备至。杨永泰此人接受过西方教育也受过中国传统教育，熟读资治通鉴，满肚子都是阴谋诡计。

　　　　从中国传统政治学的角度，杨永泰这几招招招见血。他针对三个政治集团的不同特点，分别采取了不同的办法。冯玉祥的西北军缺吃少穿，就用金钱攻势收买人心，阎锡山就一个商人，就用政治利益利诱之，劳动党油水不进，那就用武力解决。

　　　　蒋介石确实有这个信心，当时蒋介石集团拥兵五十多万，如果得到张学良入关的二十万大军支持，对付人民军两个军十万人马，还有十几万民兵，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至少对蒋介石这种对战争的理解还停留在街头黑帮械斗基础上的指挥官的确如此。

　　　　1929年春，蒋冯正式开战，中央军势如破竹，迅速攻克黑石关，把河南的西北军打得七零八落。整个战场简直就是单向透明的一般。

　　　　如果不是中央军有千里眼顺风耳，那就是西北军出了内奸。

　　　　1929年冯玉祥回到潼关，立即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冯玉祥决定采取守势，死守潼关与中央军对峙。曾经叱咤风云的西北军为什么会示弱呢？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蒋介石要枪有枪，要粮有粮，武器装备已经今非昔比，德国顾问团的军火一船接着一船运到上海，在装备上双方已经拉开了差距。

　　　　但西北军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当时就有人想不通。要按照现在的潜规则，领导讲话，你想不通归想不通，反对的声音那是不能有的。可西北军那都是狠角色，有一说一，当场就有人打断冯玉祥的说话，要求在河南与蒋介石决战，自愿领兵扞卫西北军的尊严。

　　　　这个举动当场捋了他的虎须，冯玉祥本来就是家长作风，当即怒不可遏，吼道：“你个混小子，给我滚到外面跪着去！”

　　　　那个仗义执言的军官气鼓鼓的走到外面，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堂外，一跪就是两个小时。

　　　　冯玉祥开完会，余怒未消，对堂下跪着的将领又训斥了一顿，回头走了。冯玉祥或许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

　　　　1929年春，韩馥榘投蒋，石友三同时叛变，两个叛徒带着自己的人马为先锋，引着中央军打冯玉祥，一时间，对西北军布防无比熟悉的韩馥榘，如同单向透明的一般的引导中央军发起攻击，把西北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西北军一时间被打蒙了，损失惨重。

　　　　之前被西北军征收了一辈子税款的商人们非常高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为蒋介石军队带路，提供情报，供给军饷。

　　　　顺利的战局让蒋介石志得意满，彻底收拾冯玉祥，拿下阎锡山，一统天下的日子仿佛就要到了。杨永泰不失时机的向蒋介石提出，优待冯玉祥，争取让他出国。

　　　　那年月，军阀之间的斗争还是很文明的，对于输家大都比较客气，比如莫荣新就优哉游哉的带着美人颐享天年，连张宗昌、孙传芳等人都没有受到什么追究，带着万贯家财下野，可以在租界发表演讲，也可以教书育人，只要不出来闹事，大家还是朋友。当然，幸运如陆荣廷这样的，还可以在老家开饭馆从事第二职业，一道牛百叶炒得八桂飘香，成了个让人开心的厨子。有一些比较大牌的明星级军阀，如果留在国内还有强大的影响力，那么他就只好出国了，出去长长见识，日子也是很滋润的。

　　　　冯玉祥嘛比较尴尬，因为他很清廉。

　　　　古人说得好，贫贱是不能移的！这个道理古今通用。可怜的冯玉祥，北伐战争出力最多，结果被大家敌对，带出“十三太保”，结果被卖得不要不要的，临了要出国避祸，却发现自己连盘缠都没有，这情形那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是一般的惨，那是惨绝人寰的惨啊！

　　　　杨永泰这一手叫围三阙一，你要把冯玉祥往死里逼，那他就要拼了死命跟你打，这样两败俱伤反而不好，给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出国，如此一来他后半生衣食无忧，改编西北军也少了很多阻力。只要西北军接受改编，到时候夹击山西，不怕阎锡山不就范。

　　　　但是杨永泰低估了一个人——冯玉祥。

　　　　人生关键的选择往往就那么几个，选对了流芳百世，选错了遗臭万年。冯玉祥用他的选择告诉世人，虽然冯玉祥倒戈如倒水，翻脸似翻书，但做人是很有骨气的！那一年，冯氏进了山西，住在一个叫晋祀行馆的地方。

　　　　这个举动意味着，冯玉祥在阎锡山的地盘上避祸，遥控西北军。

　　　　阎冯联合，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蒋介石焦急的看到，正当自己与冯玉祥明争暗斗的时候，劳动党以追击黔军残余的名义攻入四川，装备低劣的四川军阀兵败如山倒，到时候三家联合，便是雄踞关中，俯瞰天下之势。

　　　　在那间阴暗的办公室里，蒋介石的手指咄咄咄的敲着桌子，两条大腿不断的晃动，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只见杨永泰不慌不忙道：“冯氏投晋不过权宜之计，委座若逼之，则两家联手，若缓之，则阎锡山必生二心，只要能拉拢得住张学良，此二人不足虑也。”

　　　　蒋介石点点头，又问：“先生以为，缓应怎么缓？”

　　　　杨永泰一笑：“不难，兵力部署冯轻阎重，只要压住阎锡山让他不敢出兵，西北军纵然勇猛也无济于事，到时候反而会对阎锡山心生怨恨。委座与冯玉祥不过是敌人，可以化敌为友，阎锡山与冯玉祥乃是仇人，有幽禁之恨，若不反目，委座那我是问便是。”

　　　　“先生高见，可是上回先生说欲灭赤党，必须以军事手段解决，近日赤党图谋四川，不知先生认为如何对付？”

　　　　“吴名谦，时机抓得真准。不过在政治上却是很不高明，战端一开，谁也不知道何时结束，委座可命武汉方面向川军提供军火，助他们抵挡赤军，等我们解决了阎冯二人，再回头收拾他！”

　　　　蒋介石点点头：“我们在四川有线报，随时关注动向，四川袍哥三十万，我就不信他十万人马就能给收服了？”

　　　　“委座不可掉以轻心，除了要提供军火，广东陈济棠，武汉唐生智也要用起来，他们的老家都让赤党给土改了，有刻骨铭心之恨，他们动手，中央从中调停，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蒋介石点点头：“就依先生。”

　　　　1929年，四川。

　　　　姚令仪本就是一个清瘦的军人，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消瘦不少。人云升官发福，他当上军委直属炮兵团团长以后，确是日渐消瘦了。

　　　　天天要摆弄这些大炮，不瘦才有鬼呢！姚令仪手上这24门大炮是张贯一从德国顾问团那里弄来的一战库存，标号100mm野战加农炮，实际口径105mm，52倍径的身管直插天际，射程远达19000米，可以压制东亚任何一种已知的火炮。这种火炮重量达到6吨多，只能使用专门的拖车才能移动，人力是休想动他分毫的。除了进口德国半履带拖车之外，人民军还使用自行研制的坦克底盘作为拖车使用，创造性的使用两台91马力坦克发动机串联，勉强算是拖动了这个庞然大物。

　　　　随着解放四川命令的下达，直属炮兵团与第七军、第八军一起开入四川，第一天姚令仪就输给了一道坡。工程兵部队按照之前的施工标准修了一条临时公路，其中有一个十六度左右的斜坡，炮兵团被挡在坡前，进退不得，一时非常尴尬。为了掌握德国man公司的大马力柴油机技术，所有的牵引车都被扣下了，这些汽油机的替代品扭矩明显不足，平地还能凑合着用，一旦遇到复杂地形就集体趴窝。眼看着兄弟部队的“二师兄”在皮卡车的牵引下扬长而去，姚令仪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德国人这么大方的把这批大炮甩卖给他们，还用非常便宜的价钱为他们更换了机械牵引炮架。德国人认为，105mm口径的加农炮就是垃圾，威力比150小了好几倍，重量却让人无法接受，重达6吨的火炮还要跟着一台载重汽车运送2吨的弹药，比150口径的榴弹炮还要重。射程相同的150加农炮也不过重10吨，在公路机动中，没有明显优势，但是在射程威力上却落了下风。因此，德国人更多的把他当作高射炮使用，仅有少量作为压制火炮。

　　　　一听说中国人想用钨矿换这些炮，德国人巴不得全部甩出去，如果不是马尔文提出更换机械炮架的要求，交货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在四川，这种火炮的弱点暴露无遗，别说入川作战了，下了火车连贵州省都出不去。

　　　　姚令仪无奈的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渐渐消散在空中，蓝色天空下，几个小黑点耀武扬威的从他们头上飞过。

　　　　“炮兵已经过时了。”名菜在无线电里鼓励自己的队员。在复杂地形上，没有什么比空军更有用的了。53航空队驾驶沈霍伊山寨出来的pw…9战斗机，大雁一样飞向自己的目标。

第106章　这真的是误炸（）　
人民军53航空队，成军时间其实并不算晚，早在投靠孙中山的时候，劳动党就弄到了一批德制k…53战斗机，组建起最初的空中力量。随后名谦又利用出口贸易换回了一批pw…9战斗机，这款飞机可以挂载100kg炸弹，在东京湾事件中把倒霉的英军炸得七荤八素，引起了日本方面的高度重视。数年来，沈霍伊的611厂一直在山寨飞机，最后发明了一台烧炭的炉子，算是歪打正着。

　　　　直到湘潭、广西大学建立，建起了几座像样的风洞之后，沈霍伊的山寨之路才变得平坦起来，1928年底，611厂终于将山寨的pw…9战斗机送上了天空，同时研发的还有一款双座教练型。为了纪念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劳动党特批改型机以沈霍伊姓氏的首字母命名为s…3战斗机，数字3代表为改型战斗机牺牲的三名试飞员，以此为初始序号，单数为战斗机，双数为轰炸机。

　　　　1929年，611厂升格为611沈飞研究（山寨）所，开始以“织女星”客机的结构为蓝本，开发全铝结构战斗机和轰炸机。

　　　　这些基础工业让人民军空军成为国内第二支能造血的空中力量。

　　　　在姚令仪面对四川的山路徒叹奈何的时候，名菜已经挂着炸弹优哉游哉的沿着长江翱翔了。就本人而言，名菜非常讨厌这种挂架，沈霍伊山寨能力有限，搞不出美帝先进的电动挂架，只好使用国产的机械挂架，你想，这100kg的炸弹，必须利用杠杆原理把炸弹推下去，如果推不下去，你还要用榔头砸！飞行员起飞带榔头，这也算是一幕奇景了。

　　　　53航空队四架战斗机，排着整齐的队形，沿着长江一路搜索。他们的任务是轰炸军阀刘湘在长江上的海军舰艇。

　　　　刘湘的海军是什么个样子呢？张贯一也不知道，按照高饶的消息，至少有两艘军舰，装有小型机关炮。由于四川的军事目标不少都是沿江的，如果人民军向纵深推进，碰到敌方海军的攻击那是要吃大亏的，张贯一亲眼见过桂系军队在粤桂战争中被粤军的炮艇成片屠杀，对这两条军舰非常重视。偏偏四川地下党组织薄弱，无法提供这两条军舰的照片，只得到一条模糊的行动消息。指挥部情急之下只得下达一个模糊的命令，沿江搜索，击沉这两艘军舰。

　　　　按理说，这种无厘头的攻击命令任谁都会头疼，但下到航空队的时候，名菜手下的飞行员们却哭着喊着要参加这次行动。原因无他，空军已经好几年没有战斗任务了，眼看着国民党同行在北伐中建功立业，自己却天天都在精训，气闷之情可想而知。

　　　　这些飞行员根本不在乎空袭的是什么目标，他们只想把炸弹扔下去，好歹也听个响啊！

　　　　就这样，四架飞机超过正在行军的地面部队，四处寻找那两艘军舰。如果幸运的话，在他们临空的时候，地面上的情报人员会丢出一个红色烟雾弹为他们指示目标。不过这种希望也是很渺茫的，当地的情报员士气倒是很高，只不过他们也没见过军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1929年的四川正是各派军阀大火并的时候，一会儿是杨森等人联盟打刘湘，一会儿是刘文辉打李家钰，其中的关系连他们自己都搞不太清楚，劳动党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大致情况是，刘湘集团大约十万人在川东，杨森集团在万县，刘文辉的人马盘踞成都一角，为什么是一角呢？因为当时的成都是田颂尧、邓锡侯和刘文辉分区占领的

　　　　当人民军横扫黔军势力，攻入川东向重庆进军的时候，老帅哥杨森还非常高兴，派人来联络。杨森联盟刚刚在下东川战役中惨败刘湘，正想怎么报仇雪恨，结果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就入川了，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露。刘湘更是冤枉，就在一年前，杨森出川攻击武汉，被国民党军一顿痛扁，撕破了脸皮，如果说要挨打，那也是杨森挨打呀，打我干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孙璇表示，四川军阀连年混战，民不聊生，人民军来就是解放劳苦大众，推翻军阀反动统治。劳动党总政文工团还根据四川军阀刘文辉他哥刘文彩的行径弄出了一幕戏剧收租院，控诉地主恶霸的血腥剥削压迫，到处演出，为劳动党在政治上争夺话语权。

　　　　代表四川人民的根本利益，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四川军阀无不人心惶惶。刘湘急调郭昌明数万人马南下御敌，接应刘文辉部。这倒不是他念在叔侄情份上讲义气，而是宜宾也有他的财产（鸦片），作为技术兵种的海军和空军自然也要调往前线。

　　　　那么，被刘湘刘文辉寄以厚望的海军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名菜为此颇费了一番脑汁，鉴于轰炸英国驱逐舰的经验，又知道目标有两门机关炮，飞行员们由此推定，这艘船至少应该有60米长，是一条小型炮艇。

　　　　名菜将想象图发给飞行员们，挑选了脑子最机灵的几个手下，便开始了这次无厘头猎杀。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在一个小时的搜索中，航空队一无所获。长江上船舶来来往往，要从这么多船里面找出两条小炮艇，谈何容易。望眼欲穿的名菜反复搜索，怎么都找不到一条蒸汽动力的船舶。

　　　　“编队沿江向宜宾北搜索，再找不到就丢掉炸弹返航。”名菜无奈下令道。

　　　　“报告，一点钟方向，有船冒黑烟。”典沧海惊叫起来，尖锐的无线电瞬间刺穿了飞行员的耳朵。

　　　　蒸汽船！名菜心中大喜，但蒸汽船不代表就是军舰，他还是冷静的命令保持航向，继续观察。飞行员们熟练地将双机人字形编队转换为轰炸的单列纵队，飞行右倾5，观察起江面上这条冒着黑烟的船。

　　　　这条船跟普通民船不一样，有驾驶台，有烟囱，这就已经是非常稀有的了，桅杆上飘扬的旗子隐约是蓝色，正是国民党的旗帜，显然是官船。长度大约有五六十米，又细又长，在木制民船中显得鹤立鸡群，船身大部分用篷布蒙上，看不清楚下面藏着什么。

　　　　这是一条什么船？名菜迅速在脑中思考着答案，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官船，也必定是刘文辉的船，既然战端已开，就是合法攻击目标。虽然无法确定目标性质，但名菜他们油料不多，与其扔掉炸弹，不如赌一把。

　　　　人民军战斗机从2000米高度下降，飞越目标，做最后确认。名菜向右掰动操纵杆，调整节流阀，将发动机转速调低，飞机迅速向右边横滚并侧滑。与此同时，飞行员们同时小幅蹬舵调整轰炸线路，机翼开十五度襟翼，降低下滑的速度。

　　　　名菜注视着目标，余光扫过速度表和高度表，速度220，高度1000，俯冲角度大约45，瞄准点压在发动机整流罩最前端。

　　　　投弹！

　　　　什么也没有发生。

　　　　名菜心里咒骂了一声，再次拉动拉杆，还是没有反应。

　　　　“王八蛋！”名菜啐了一口，抬手拿起榔头，咣当一下，炸弹终于被丢了下去。身后的队友看到名菜投弹，犹豫了一下，也把炸弹丢了下去。

　　　　名菜无暇多想，迅速拉起飞机，右滚转半圈，观察弹着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天上一秒钟，地下几百米啊！

　　　　四颗炸弹在名菜的引导下，全部偏离目标，纷纷在后方江面上爆炸。

　　　　轰！差了四个船身。

　　　　轰！差五个船身。

　　　　名菜已经不想再看了，炸弹直接把江底的泥巴翻了起来，江面上到处飘着倒霉的大鱼。四川老百姓一看满江反白的鱼，高兴得手舞足蹈，老少爷们齐上阵，转眼间便捞了个干净。

　　　　飞行员们哭笑不得，燃料也所剩不多，悻悻的结束了这次无厘头的空袭行动。

　　　　“可恶！名菜你搞什么飞机啊！”典沧海气得一脚把宿舍门口的凳子踢飞了。

　　　　“别提了炸弹丢不下去。”名菜气得发疯。飞行员们把一肚子窝火撒到了机械师身上。炸弹挂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