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绝代小姐傲江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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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乱长安（34）（）　
几百年的事了，你还提？原来离柘已经运功完毕，站到如丝身边。

　　　　废话少说！我柳如凤不是天生就该活在别人的光环下，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话音未落，只见她胸前浮起一颗龙眼大的红色珠子，正是“噬心珠”。

　　　　我早知你有此物。离柘不待柳如凤完全发挥“噬心珠”的威力，一剑刺去。柳如凤身后残存的四名女子忙冲上去，却哪里抵挡得住离柘的全力一击！四人分向两边飞去，趴在地上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柳如凤却正需要这段时间，她胸前的“噬心珠”不断旋转，如同吸血的漩涡一般炎炎发光。柳如凤缓缓升到空中，黑发向后飞扬，长裙四处飘荡。她手中的白绫射出，一端击向离柘的长剑，一端卷向柳如丝。离柘手中的赤朱犹如流火，带出一路光芒，紧紧划在白绫上，一阵帛裂的响声，白绫却完好无缺。柳如丝手中的丝带如蝉翼般迎上白绫，仿佛砸在万斤之力上，丝带碎成一片片。柳如丝大惊，柳腰连闪，险险躲过攻击。

　　　　“噬心珠”果然威力无穷。柳如凤手中的白绫或如棍，或如绸，每次砸下都是飞沙走石，若被卷中定然皮开骨裂。初时，离柘仗着“落英飘香舞”尚能避开攻击。谁知柳如凤同样熟悉“落英飘香舞”，速度更快于离柘，白绫早已在他的下一步等待。无奈，离柘只得招招硬接。十招刚过，他握剑的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离柘咬咬牙，赤朱飞快划成三角形，一道道光芒涌向柳如凤。左手取出“梨花瀑雨针”，随之星星点点射出。柳如凤冷笑数声，白绫舞成一堵墙，几千根细如牛毛见血封喉的银针落空。

　　　　如丝此时已经无法插手，干脆退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战局。

　　　　离柘的“扶风剑法”，遇强则强。赤朱红芒再起，便是那招威力巨大的“风起云涌”。剑气携裹着满地的飞石全速飞向柳如凤，仿佛要吞噬一切。柳如凤轻叱一声，“彩凤归巢”，身体不住地旋转起来，白绫将全身紧紧裹住，仿佛一个银光闪闪的茧。剑气过时，银色的茧不断飘摇，却似碧波中一片小舟，水涨船高，怎么也颠覆不了。

　　　　突然，银色的茧中飞出一杆银亮的箭，那箭却是由十四根粗细不一的银针组成。箭疾射，变幻着形状、大小、方向，仿佛活物一般。此时离柘前力已尽，后续无力，眼见无处可逃。柳如丝大叫一声，扑了过去，迎向闪亮的箭。

　　　　柳如丝只觉得眼前红光闪动，然后一股尖锐的痛从心口荡漾开。血四喷开来，扬花一样飘散，零落在弥满了厚厚水气的风里。

　　　　时间静止。一滴血，一千年。

　　　　姐姐——

　　　　离柘破碎的嗓音响起，仿佛春天里的留香。

　　　　柳如丝抬头，看见一身鲜血的孟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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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书明日完本，敬请诸位书友期待。

第233章　乱长安（35）【大结局】（）　
原来，柳如凤长箭射出的时候，孟行辕恰好从昏迷中醒来，眼见柳如丝为救离柘迎身挡箭，心下大惊。来不及喊叫，来不及出刀，孟行辕拼起最后一丝真气，以身化刀挡在了柳如丝身前。可怜，一代枭雄，威武大将军孟行辕一句遗言未留，便死在自己的小妾手中。那一箭的威力却是巨大，透穿孟行辕身体之后，仍然射中了柳如丝。

　　　　柳如丝回头，看见离柘亮如星子的眼。她淡淡微笑，仿佛回到少女时代，那个雾气浓重的清晨，那个明亮清澈的溪流，那个眉如山岚的男子。

　　　　离柘迅速抱起如丝，泪零落在她长发上。

　　　　柘弟，渚水，我们的孩子无香馨儿照顾着她。柳如丝抬起眼，环顾一周，那绝色的容颜却要如昙花一般凋谢。柘弟。她留恋地呼喊着，仿佛要把这个名字永远铭记。

　　　　离柘把她的头埋在胸口，仰天长啸！

　　　　柳如凤落在地上，竟是满面的泪。柳如凤仰头叫道，她赢了，还是她赢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胸口的“噬心珠”红芒消失，变成一个黑不溜秋的珠子，滚入了草丛中。

　　　　柳如凤，我杀了你！离柘长剑再起便劈了过去，柳如凤却在剑落下之前缓缓倒了下去。离柘的剑举在空中，不知所措。

　　　　风吹依旧。战场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人，或正或邪，或死或伤。

　　　　唯有离柘孤傲地站着，仿佛要站立千年，仿佛要等爱归来。

　　　　阿弥陀佛！一声浩然佛号，离柘回头，却是空然大师。他披着大红金丝袈裟，右手禅杖，左手金钵，满目的祥和。施主，这便是你苦苦追寻的“了时”，便是欲望的果。世间生灭死，皆是虚华空。

　　　　空然大师说完，不理呆住的离柘，领着众僧救治伤者。

　　　　影子中了无衣的冰毒未解，又生生受了离火针一击，就算能活命，怕也要二十年才能恢复功力。他交出长安城百姓所中剧毒的解药，拖着孟行辕的尸体，带着那幼童，木然离去。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长安外。

　　　　无衣虽中了一剑，被溯游等救治及时，无甚大碍。

　　　　溯游、上官少卿等内伤严重，不过细心条理总能恢复。

　　　　柳如凤被“噬心珠”反噬，经脉寸断，终生不能习武，在仅剩的四名白衣女子搀扶下，离开长安。

　　　　欧阳龙双手俱废，一身武功毁去十之八九，精神却还好。空然大师带着他走到离柘，双手合十道，施主，你要报仇便报吧。欧阳龙也不反抗，双眼微微闭上。

　　　　离柘木木地看了他一眼，松开手中的剑。报仇？哼。他冷笑数声，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齑涯的微笑，或许是如丝的回眸，或许仅仅是渚水的一丝波光，一片芦花

　　　　如此，欧阳施主便随老纳去吧。赐你法号“悟尘”。两人便向长安城内走去。离柘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他拉住空然大师道，大师，我妹妹呢？

　　　　沉香公主？她中的毒十分难解，早在混乱时被小徒带走了。

　　　　离柘心安。那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会好好对待她的。

　　　　四周唯剩空然大师的禅杖落地的咚咚声。

　　　　离柘抱起柳如丝渐渐冰冷的身体，从溯游身边走过。溯游张张嘴想喊住他，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风沙里。

　　　　是年冬初，溱王继位，封莫名消失的沉香为“香妃”。

　　　　那个冬天的雪特别的大，百姓说，只有定南王离去的那年可以相比。天仿佛痛了。同样是那年冬天，每一个寂寞的夜晚，不知是谁在长安城内轻轻歌唱。嗓音破旧，仿佛沉寂了几百年的梦。

　　　　镜花水月兮，好梦不常；

　　　　生老病伤兮，世事无常；

　　　　贪恋贪恋兮，情殇；

　　　　风云变幻，弹指一瞬间。

　　　　镜花水月兮，好梦不常；

　　　　生老病伤兮，世事无常；

　　　　梦回梦回兮，流转；

　　　　天下无香，千秋一箫寒。

　　　　歌声徜徉在长安内，高低婉转。苍凉的声响遥遥远远，穿越森严宫殿，穿越大好河山（全书完）

第234章　后记：当青春已成往事（）　
写下最后一个字，我推开窗户，端一杯柠檬水，独自枯坐在宽大的阳台上。我的耳边音乐如水，视线却越过玻璃窗，看着白日过尽，看着黑夜降临，看着万家灯火，看着烟火满天。我无言，这座城市太寂寞了。

　　　　1

　　　　我常常在想，青春是一个奢侈的词。

　　　　长久以来，我总是看见一个少年，白衣如雪立于桥头，斜晖脉脉中，回首，微笑。我知道，我刻意回避着成长，总是将年少的影像雕刻在时光里，紧紧握住。我却不知道，握得越紧，溜得越快。事实上，那些过往已经深深铭刻在我心底，那些在我青春岁月里打马而过的朋友已经如我自己一般，成为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偶尔想起他们，我会觉得温暖，然后充满力量。

　　　　2

　　　　幸福的开始是不是为了等待悲伤的结局？

　　　　当我们如蒲公英一般四处开花，然后洋溢，或者湮灭。对于幸福我常常怀念，这种怀念给我勇气，让我在纷杂红尘中保持一份清明，保持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不断萌发，直到蔚然成林。

　　　　所以，这篇后记献给我的青春，献给那些岁月里陪伴我左右的兄弟。

　　　　很久很久以后，我们会记得曾经一起走过的的痕迹，会记得彼此的依偎、纠结，然后，我们发现贫瘠的土壤里开出一朵朵美丽的小黄花，迎风招展。

　　　　幸福，可以绵长。

　　　　3

　　　　q是个有些忧郁的孩子，靠着心底残存的信仰生活着，习惯穿灰色衣服，穿行在城市里高大梧桐的阴影下。想起了他在课桌上刻的两行字：一抬头是万丈深渊，一回首是万劫不复。那时候我们大二，而现在我们已经毕业两年，满身疲惫。

　　　　曾经，他离开过南京，那时迎春未谢，长柳未成。

　　　　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便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怕离别。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他要离开，只是不愿相信。我坐在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额角有些细碎的汗点，眼前的电脑屏幕却是一切模糊。给他发短信，写好了，再删去，终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的日子，他流连于各地，烈日、暴雨、风沙，更多的是心底的惶恐与不安。他向我抱怨，如同我向他抱怨一样，生活的困处，理想的幻灭，人世的险恶，道德的沦丧过了零点，手机屏幕依旧闪烁，我的心里依稀有些温暖，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人与我一样难以入睡。

　　　　终究有一天，困境离开了，他在一个春天的清晨回来，满脸洋溢的笑。我知道，幸福会眷恋他的。

　　　　4

　　　　看巫山云雨的时候，我刚刚大一。那是一部现实得让人后怕的片子，里面的男人叫麦强。不知谁提起，班里的一个兄弟长得特像麦强，从此那个兄弟就叫麦强了。麦强是宿迁人，那是西楚霸王的故乡。

　　　　五年前的岁末，我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烟火漫天，静静地等待家里古老的钟敲出零点的声响。星辰满空，深邃而悠远，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走来。钟声敲响的同时，手机铃声响了，低头一看是麦强的短信，时间显示00：00。心里忽然很开心，我知道，这片夜幕下有人与我同在。

　　　　麦强有他自己的苦恼，喜欢一个女生，四年了。这个爱情泛滥的年代，坚守四年真不容易。一起在黑夜里游荡，整个操场一片漆黑，只有他的白衣在深处闪烁。给女生打电话，直到手机没电，直到星星都睡着了。看着他兴奋而颓废，我忽然很心疼，我抱住他说，走吧，夜深了。约女生喝茶，把我也拉上，看他忙前忙后，斟茶递水，真是感动，可那女生依旧冷若冰霜。耳朵里忽然飘进王菲的声音，谁说我要离开，只是蝴蝶飞不出沧海。

　　　　我想，我的兄弟还是不明白，好些东西美丽得触不可及。譬如扬花，譬如梦想、青春还有爱情。

　　　　如今一切已是风轻云淡，我们已经在社会上跌爬滚打了快三年。当年那个孤傲的女生已经嫁作人妇，而麦强，也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

　　　　5

　　　　一切都在变化，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滔滔留在上海，打着官司，做着生意。他来南京看我的时候，消瘦得很，黑得厉害。每每想起，便湿润我的眼。

　　　　云飞在一个江北小城，风里雨里，日里夜里，不断奔波只是为了完成每月的采访数量。我们本已微薄的青春再难留住，全部换成了果腹的大米。我庆幸的是，在那些雨起花落的日子，他依旧会给我发些自己写的诗句。“不知天光何开鉴，孤屋只影懒翻身。”最喜欢这一句，只是太凄凉。

　　　　小宇辗转于苏州，和从前一样，害怕寂寞，却偏偏牵手寂寞。

　　　　那个喜欢和我玩闹的男孩还在烟花扬州，整天吵吵闹闹，忙得不亦乐乎。聚会的时候见他，长大不少，是个男人了。

　　　　大非在qq空间里说，生活以希望为诱饵，生命对此做着最伟大最甘心情愿的奉献。壮志常存！我给他留言：让你付出很多很多的东西，往往都是很假很假的。他沉默了许久，在qq里给我留了一个可爱的笑容，两腮绯红。我知道他的无奈。

　　　　6

　　　　更多的时候，青春是一个人的。

　　　　常常一个人走在新街口诺大的广场上，身周是中央商场、新百、大洋把自己淹没在如涌的人群里，有点漫无目的，有点漫不经心，只是简单地看着周围林林总总的店面，时尚的服饰、书籍、满天的海报、冰水店。记得，在转眼间，看见一个女人，穿淡色旗袍，在那个炎热的夏季里，漫散地走着。心里忽然无边地惊艳。

　　　　那样一个女子，一件旗袍，迤逦成迷眼的风景，该是让人感谢，还是让人妒嫉？

　　　　于是，想起很多旧日的风情。常常迷惘，不知该去遗忘，还是怀念。一些靡靡之音，一些灯红酒绿，一些秦淮河水经年洗不尽的万种风情。留声机、邓丽君；露天电影、**。或许这些都是曾经属于过某一个人的青春，有关孤独，有关爱

　　　　如此，我一个人在大众书局看书，期待王小波从幽暗里射出的摄人眼神，张爱玲整着华美袍子时抬起的孤傲绝伦的眉；

　　　　我一个人闲坐在新街口紫褐色的木质长椅上，看衣冠鲜明的男子、女子匆匆而过；

　　　　我一个人在肯德基里喝可乐，冰块撞击牙齿，对着对面宽大玻璃镜里倒映的年轻男子轻笑；

　　　　我一个人站在大洋百货琳琅满目的橱窗前，看着引领潮流的红黑黄蓝；

　　　　我一个人等地下铁，穿过城市的地底；

　　　　我一个人喝拿铁、抽烟、醉酒、等待午夜；

　　　　我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哭，或者笑；

　　　　然，流光易碎，恬淡难回。年少的事，早已被放逐天涯。

　　　　7

　　　　天下无香动笔之初，是个炎热的夏天，我常常在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一罐可乐。多年以来，我固执地喜欢可乐独特的味道，如同我固执地认为兄弟和青春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

　　　　离柘、玄笈、溯游、采之，那些生命或淡定、或忧伤、或执着、或疯狂，却是我深深所喜爱的。在他们的身上，有我和我的那些兄弟们的影子。

　　　　那一日，我在街头听到吕方的朋友别哭，听着他干净而纯粹的嗓音，心里头酸酸的。风吹过的时候我慌忙转过头，我怕眼泪随风飘走。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独自在涉渚看芦苇花白的离柘，月白长袍上落满梨花香的玄笈，孤身站在高大而恢宏城墙上的溯游，还有已经离去的采之他们都还好吗？

　　　　天下在谁的手里？我嫣然一笑，无欲则刚。

　　　　8

　　　　仿佛在刹那间，我明白，自己亦如笔下的某个男子，深陷在温柔的囚牢里，直到青春垂垂老去，直到兄弟散落天涯

　　　　9

　　　　给所有漂泊异乡路上的游子。

　　　　给所有陷入爱情囚牢的恋人。

　　　　给所有沉浸在梦想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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