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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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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未发下赏金,还有你离开南宫府时没领到月钱,也是你们应得的份额,所以收着吧。等熬过这些日子,凭石头的本事,将来也饿你不着。”
我看向石头,他冲着我点点头,我方接过。
南宫冥又极严肃地对石头说:“你是南宫世家的叛徒,我本应废了你武功,又恐仇家上门,洛儿受罪,只好暂且搁下此事。只是你以后行走江湖不得再提南宫家的名头,亦不能当众使南宫家的独门武功为恶,以免败坏南宫家家声。若我听到任何不好风声,便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定追杀到底。”
石头有宝藏内得的绝世秘籍,对此不以为意,咧嘴笑了笑,露出森森两颗虎牙,应得飞快。
我知南宫冥是真愿意放过我们,心怀敬意,千恩万谢过后,亲自送他出二门外。他慢慢地转身,慢慢地离去,蓝色身影慢慢穿过小桥,忍了许久,忽然发问:“你真不后悔?”
我摇摇头。
“是啊,你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自然不会后悔。”他想微笑,可笑容里有掩不住苦涩,他抬头看着远处高山,山上枫叶红到极致,混合着旁边黄色银杏,灿烂如锦,便回头叮嘱,“再过两个月便入冬了,山上很冷,你要注意身体。”
我点点头,无话可说。
天空有南飞大雁,引湖中剪羽天鹅水鸟纷纷呱鸣,南宫冥看了一会水鸟,笑道:“我小时候带你去水榭画天鹅,你总不爱去,说被圈养鸟儿很可怜。我以前不懂,只以为你是小女孩心底善良,喜欢伤秋悲月,如今总算明白,你可怜不止是鸟儿,还是你自己。你和那些剪羽天鹅一样,不喜欢南宫世家那个冰冷牢笼。”
“错了,”我轻轻地说,“我可怜不是我,而是你。”
南宫冥呼吸几乎窒住,脸色有些发白。
我想他大概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山河志》《海说》《阿黎也海志》……你何曾喜欢过什么武林争霸?想创什么宏图大业?长脖子鹿,不会飞巨鸟,长脖子人,还有你偷偷画大批大批地图,你敢说你不想亲眼去看看这些东西?”
南宫冥无奈道:“我做梦都想,只是……”
我劝说:“家大业大责任大,你身上被南宫世家套的枷锁比我重,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卸下来,所以千万别学你爹爹那样弄垮了身子,外面大好世界还在等着你去研究呢。听说北面极点有全身雪白熊,捕鱼为食。西面雨林有会吃人花,会飞天老鼠,全身是黑白条纹马,海洋深处有数十米高鱼,说不定是传说中鲲。你难道不想亲眼去看看?回来再写本《南宫游记》。”
“洛儿你也认为世上真有鲲吗?”南宫冥兴致忽然又被挑起了,眼睛里闪着热切光芒。
我见他高兴,也欢喜道:“我听说有,却不肯定,不过你可以去看看,回来告诉大家。”
“是啊,出海探险吗?爹已经管不着我了,”南宫冥看着天空,仿佛发现新大陆般,陷入了憧憬,他欢快地对我说,“如果有天我找到了这些东西,回来一定告诉你。”
这个世界海运正在迅速发展,多有外人来中土做生意,但远航始终充满危险,我对自己的提议有点后悔,担心地叮嘱了好几句。
未料,南宫冥很难得地驳斥了我一回:“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怕苦怕累,老爱操心。这些事情若不是有危险,岂轮到我去发现?怪不得海船不准女人上。”
我弱弱地低头受教,任他继续天马行空地陷入妄想。
小桥那头,白梓正从小喜的院落里转了出来,见我们相聊甚欢,便走过来狐疑地看了许久后问:“阿明你在这里做什么?”
南宫冥立刻拍着他肩膀,大大咧咧地说:“洛儿妹妹晚点出关,她身子单薄,无法学武,万一遇到危险,我恐石头那傻子护不住。你手头上不是有好些迷药、伤药、毒药?拿些来送给她防身吧!”
白梓大惊失色,立刻用戴手套手将他爪子打下来,如拍病菌似地在衣服上拍了几十次,愤怒道:“我第三百二十四次的强调!手是最脏东西,不戴手套不准乱碰我!谁知道你摸过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好好好,知道你爱干净,别跳脚了。”南宫冥不以为意,反过头来安慰了好几句。
我听了半响,总算明白为什么白梓行医济世,救人无数,却只有南宫冥一个朋友,而且他长得美貌多金,家里丫头想爬他床数目却不多。原来是那家伙怪癖极度严重,而且极度爱挑剔,除了南宫冥这种对朋友好好脾气的超级圣母,否则谁也忍不了他。
说起……他牵小喜时候也有带双层手套,真不知原着里他是怎么忍住洁癖,对林洛儿下手,莫非也是带着手套?回想剧情,他好像确实是穿着衣服做啊……
我越想越歪,眼神也越发怪异,白梓和南宫冥吵着吵着,忽然又打了两个冷颤。
最终白梓磨不过南宫冥好辩才,将我带去药库,翻了三种药给我,我这时才发现龙禽兽家的“二十一步倒”也是出他手笔,便将以前亲自试验过结果说了一番。白梓听得连连骂道:“荒唐!药量怎可加倍?幸好他只喝了一口,若下三倍药量必死无疑!你真是个不通药理的蠢货!”
“你骂得太对了!”我后悔莫及,为什么当时没丢三颗。
南宫冥将我以前桃花藓之事说出,我知易容他已知晓,便老实交代了易容秘籍上几种常用药方,白梓让我将全程细细写出,看后更怒:“蠢货中的蠢货!药理不明便妄自下手,看书也不看仔细点,连续断和百部都分不出就敢乱作药方?!这两种药材长得虽像,功用大不相同,怪不得你说早期试药时候把皮肤给弄伤了。”
我结结巴巴分辨道:“我以为是药量太重,后来减轻了药量就没事了。”
白梓忍气教训白痴:“欧阳子先生的方子是极妙,若是你药物配对了,自是非原药不可解,怎会热水洗半个时辰就脱妆?而且改肤这个方子,应该是偏黄,怎你弄出来是偏绿呢?真是糊涂!”
南宫冥听他骂得我头都不敢抬,有些心疼,急忙辩解:“洛儿没有名师指点,自己凭着本《百草经》按图摸索,还自己上山挖药,没有经验,看里面草药的画像有些差错,也是难免。既然小白你懂,那就教教她吧。”
白梓怒道:“若她是我徒儿,立刻大棒子打出去!以免辱了名声。”
我也不敢让这个禽兽做师父,连连点头同意。只是想到这份易容秘籍在我这种不明药理人手上实在暴殄天物,便将大部分和药物相关部分抄了一份,送给白梓做诊疗谢礼。
白梓这个医痴得此礼物,终于神色缓和,对我态度好了一些,还送了石头一瓶价值连城的琼雪丸,说是擦在伤口上可以镇痛止痒,减轻伤疤。然后教我分辨里面几种特殊药物,对调制手法错误之处又细细指点了一番。我受益匪浅,只是记不得那么快,他也没耐心重复,只好用笔抄下,回去慢慢研究。
他看了半响我抄的笔记,然后问:“你上次给石头检查视力用玩意是什么?”
我便将现代视力表细细说了一番,他若有所思良久,挥挥手,很大方地在纸上写了几个方子给我道:“你给我易容药方是好东西,我也不占你便宜,复杂迷药和伤药你做不了,这几个简单给你回去慢慢学吧。”
我接过一看,欣喜若狂,上面方子虽不是“二十一步倒”这种极品,却都是化繁为简,制作极为简便。一种是刀伤药,一种是喷出去可以让人全身□难耐麻药,一种是有微甜的迷药,喝了就会睡着,还有一种是让人提不起真气的药丸。
我急忙谢了又谢。
白梓不以为意道:“这些应付二三流角色还行,对真正高手其实也没什么用,只能拖延一时半刻罢了。不过再高等的药物只传白家徒弟,而且极度复杂难制,我也不认为你这个猪脑袋能做得出。石头的伤还要花四个月才能全好,这段时间你去跟我药童学学怎么分辨药物,免得你这蠢货做错了药,还以为是我的方子不好。”
我兴奋地点点头,看白梓冷漠脸越发顺眼,抱着方子冲回去给石头报喜。
临行前听见白梓好奇地问:“阿明,你刚刚在高兴什么?”
跑得老远后,背后似乎又传来一阵争吵。
我一概不管,兴致勃勃地跑回房,告诉石头神医说过的话。
石头听完后有些郁闷:“四个月?岂不是要在这里过年了?我不想。”
“别计较那么多!咱们脸皮厚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点,总得等你伤势完全康复再走,免得你落下什么毛病,难受还是我。”我打开药膏一边给他涂一边说,“前阵子南宫冥还说,龙昭堂被朝廷训斥,禁了足,半年都不能出来,够我们逃去草原了。”
石头歪歪头,惋惜道:“以前元宵节年年陪你看花灯,你最爱猜灯谜,不知出了关外,还有吗?”
“有也好,没也好,”我低头良久,摸摸自己脸,苦涩地说,“我大概……这辈子都不能再光明正大地露着这张脸去看灯了。”
“呸!不要脸,”石头骂道,“就算你现在真长得像天仙,到处惹人眼。总不会七八十岁了还天仙吧?待你人老珠黄,徐娘半老的时候,走大街上谁多看你老太婆一眼?到时候我拉着你手,两人抬头挺胸逛元宵去!”
他说话时装成老爷爷的样子,把我逗乐了,便在他肩上打了一巴掌,笑道:“尽贫嘴!”
他连连叫痛。
我上完药,出去找了个相熟大娘,重重给了她一笔钱,买了两匹深蓝色棉布和彩线等材料,先将几层布叠起,给石头裁了件厚厚冬衣,款式很简单,元宝领,只在衣角镶了圈灰鼠皮做装饰。然后用剩余布匹做了个荷包,细细绣上石头和墨荷,已补当年亏欠。
石头靠在床头上,静静看着我绣花,嘴角挂着笑。
秋日和风,天空晴朗得如同我心,万里无云。石头大仇已报,龙昭堂不能蹦跶,南宫焕卧病不起,南宫冥终于放手,我们计划临行前抽时间去岐连山取出宝藏,将大部分送与拓跋的家人,小部分留作生活所用。然后买几百亩地,种一院子的花,打一眼清泉,喂几十只鸡。石头经了生死之变,看了大侠禽兽的丑陋面目,也终于看淡了江湖厮杀,转而认可我愿望,他打算学会秘籍上武功保护自身,然后去做个退隐江湖高手,开个铁匠铺,继承铁头大叔的事业,混迹市井,将来做个绝世铁匠,专打李家菜刀。
前程已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以为自己历尽苦难,幸福尽在眼前。
只是心里依旧有一丝不对劲。
农历十一月二十四日,石头伤情稳定,我去药房和药童学识药。
农历十一月三十日,南宫冥接到来信,父病危,归。
农历十二月十八日,邻近八个村子爆发怪病,白梓医癖发作,求诊人住满别院,人手不足,大量本院侍女药童被调去帮忙。
农历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我亲手做饺子庆团圆,然后将做好新衣和荷包给石头穿了上身。
农历一月一日,新年。
农历一月十五日,元宵,小喜缠着白梓去看灯,我扶石头去楼上,相依相偎,远远看镇内灯火辉煌。
农历一月十八日,我去药房学习,见空无一人,忽闻甜香味,倒地人事不省。模糊中,见窗外火起。
农历一月十九日,我终于明白自己弄错了什么。
实验
天花板有十八根木头做横梁做支撑,铺着灰沉沉的竹席,房间不算大,周围点着三盏琉璃水晶灯,空气甚少流通,弥漫着药材的香味,气温比外面约莫高上几度,应该是个地窖。
我身上穿着白绸做的抹胸和襦裙,胸前插着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白梓静静地坐在左侧案几旁,带着蚕丝手套的手里拿着一卷泛黄旧书,如痴如醉地看着,偶尔接过桌上半盏放了许久冷茶,轻轻抿上半口。
时间静静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完了书,掩卷放回几上,慢步走到我面前,我迅速装睡,他伸手翻开我眼皮看了一眼,温和笑道:“七步软骨散药效是六个时辰,你已经醒了。”
我睁开眼,恨恨地看着这禽兽。
他就好像用自己专业去考到学生的老师,很愉快地问:“你不知道七步软骨散还可以放在火里用吧?”
我腹诽:废话!我去拿部电脑来,你也不知道怎么用!
白梓继续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药吗?”
我继续腹诽:我是人,怎猜得出禽兽的心思!不管你是天生变态属性发作,还是后天变态进化成功,药翻小姑娘绑去暗室,总归都是有问题!
“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白梓伸出手,抚上我面颊,慢慢滑过,言语中难得没有刻薄挑剔,而是真诚安慰。只是丝绸的触感太过冰冷细腻,隔绝了温度,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却没有热情,就和看小喜一模一样。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一个药物检验员的邻居,他会细心照料实验动物,认真量它们每一次体温,严格饲养喂食保证体重,甚至柔声安慰鼓励它们恢复精神,然后一只只送进实验室弄死。
恍惚间,白梓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出现了温度,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就如被阳光融化冰山,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对我说:“江湖关系错综复杂,几大武林世家互有恩怨,他们可以不要地盘,不要权势,不要金钱,却不能不要命。所以白家和所有世家关系都很好,他们时不时会亲自上门送礼攀交情,不少孩子也会随父母来访,出于麻烦礼数,我被迫招呼他们。幸好我从小就是个怪人,学药理,练缝合,孩子年幼,只凭喜好做事,见我孤僻,长相……不太对胃口,又欺负白家武功不好,经常出言嘲讽,暗中捉弄。我当时碰不到毒药材料,无法反击,所以很讨厌他们。南宫冥也很惹人讨厌,总喜欢自作主张去帮我出头,追着我安慰不要去想去世的母亲……其实我一点也没想。”
我倒觉得他不只是性格孤僻才被欺负,南宫冥那个多嘴家伙曾无意透露过……白梓小时候极貌美,第一次见面时候以为是女孩,大家都献过殷勤。我估计是大家发现弄错了性别,而且被这禽兽毒舌嘲弄,脆弱小心灵一起遭受剧烈雷击,然后群起怒之,不欺负这罪魁祸首还欺负谁?只是南宫冥圣母属性严重,对丧母漂亮小(男)孩心怀同情,把他给忍下来了。
经(书)历(网)过白梓的恐怖考验,怪不得我当年毒舌打击南宫冥一点效果都没有……
“总之,勉勉强强也和他算多年朋友吧,他父亲娶的是武林贵女,骄纵任性,然后闹出一摊丑事,导致多年心病,后来听说南宫冥喜欢上一个小丫头,想娶她为妻,我想低微之人能高攀上南宫家,是三生有幸,再加上南宫冥温吞性子,她应该不会红杏出墙,闹出丑事,所以挺为好友高兴,至少他没空啰嗦我了。”白梓忽然嫌恶地缩回手,冷冷地看着我说,“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犯了和父亲同样错误。”
关我屁事啊!我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个自说自话家伙几口。
白梓负手,转了几圈,恨恨道:“你被他父亲送走那几天,南宫冥正在我家,想请我去为你治脸上桃花藓,然后带去父亲面前议亲。得到消息,我陪他连夜赶去南宫世家,他们父子狠狠闹了一场,南宫焕被气得中风,倒地不起,我为他施针开药,他阳奉阴违,说是儿子已足当大任,用不着父亲帮扶,从此在别院静养,拒绝医药,只求速死去见夫人。临行前,他暗召我去谈了一番话,我这才知他将你送走是因为你心里根本没有阿冥。”
我有口难言:以大禽兽对妻子偏执至此思念,若我被带到他面前,说不准就不是南宫冥的媳妇,而是南宫冥的后妈了!
白梓叹了口气,扶额片刻:“内忧外患,南宫冥那段时间瘦了七八斤,身子骨都虚了。我也暗中帮他找过你的下落,只是没有结果。后来他总算找到你,带上门来,却不是为了介绍他未来媳妇,而是为替未来媳妇的男人求医,真是可笑。”
他担心南宫冥也患上了父亲同样的心病?所以要对我痛下杀手?
白梓似乎看出了我忧虑,含笑道:“我不在乎南宫冥有没有心病,也很讨厌他,可是耳边连一个敢唠叨的人都没有,也实在无聊。我医治你的男人,给你各种药方,原本是希望他对你死心,让你们俩快点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好趁南宫冥心病未重时候,早点下手给他治疗……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知道这为什么吗?”
我:“……”
白梓【恍【然【网】大悟,从我脖子上抽出两根银针:“我忘了为自己看书清净,扎了你哑穴。”
我动动手指,全身依旧麻痹得无法动弹,急忙放声大喊:“石头!救命!石头……呜……”
“吵死了。”白梓顺手又将银针给我扎上,愤愤道,“你这个混蛋的东西,竟怂恿阿冥冒险出海?他竟也应了,说中土无可留恋,不如四海为家!他若走了,我便再无朋友……既然如此,我只好他有所留恋,再也出不了海!”
禽兽大人,是小的多嘴,我这就去告诉他海外怪兽繁多,处处都是草泥马,哥斯拉,千万不能出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我只恨口不能言,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这两年一直在研究心病,后来我发现,人的郁结具来自脑,来自痛苦的记忆,只要将所有一切都抹消,便可以重新开始。”白梓弹指,指指左边,恢复温和。
我努力转动眼珠子,斜斜看去,却见旁边有张木床,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和我身量差不多焦尸,头上银饰和衣服碎片似乎和我去药房时穿一模一样。
白梓露出笑容,再度摸摸我脑袋,自信地说:“你不必担心,我用小喜做了一年多实验,确定记忆可以通过长期刺激头颅和身体数个穴位改变。待我消除你所有记忆后,你心思将如同幼童,然后我把你关去后山禁地,请名师教导两年,再将南宫明事情灌输去你脑中后,送给他做妻子,这样他有了牵挂,就不会想出海了。”
小喜不是他心上人,而是实验品。
我那丝奇怪的感觉,大概就来自于此。
“嘶……石……”我恐惧至极,用全身力气撕扯着声带。
白梓迟疑片刻,又将颈间银针推入一点,摇头道:“我刚刚将你的‘尸体’给他看过,告诉他药房火灾,因人员不足,救援无力,你不幸身亡。尸体被烧得厉害,不过某部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细节我还是留下了,所以他看了很久才肯定那个人是你,却没有哭,也没有说什么,大概……也是个无情的人吧,你错爱了,以后和阿冥好好过日子,别给我添麻烦。”
他一边说,一边叹息,一边将银针缓缓刺入脑中。
我流着泪。
意识再度陷入恍惚中。
脱困
时醒时睡,不停被灌药,被扎针,意识朦朦胧胧,如同一团包住飞虫的树脂,渐渐化作色泽浓郁的琥珀,里面灵魂再分不清白天黑夜。
不知过了多少天,我怀疑自己快死了。
可是我最终没有死。
终于有一天,敲碎琥珀,从睡梦中醒来时,蜡烛燃尽,周围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在床头找到火折子点亮一盏未烧过的琉璃灯,才真正看清周围环境。
那是一间小小地窟,约莫十步长,八步宽,四壁镶满七八十个大小不等玲珑格,里面放满了各色珍贵药材和中医工具,还有一个净手用大水缸,中间是我躺着的那张床,笼着白纱帐,铺着香草色绸被,处处环绕着草药清香。
我提着灯,发了好一会起床呆,终于想起白梓所作所为,定了定神,挣扎着回忆往事,从前些天石头在火场救人一直回忆到小时候石头磕掉我牙,再把穿越前看《无肉不欢》重温了一遍,终于确信自己头脑清醒,只有昏迷前背《千金方》药典忘了大半,这可能是我本来就记性差……
我想起白梓所作所为,怒火中烧,一直骂到他往上数第十九代类人猿祖宗,待手脚麻痹现象消退后,立刻爬下床,在玲珑格内翻捡半日,找出把金子打的小药铲,握着玉柄在空中做了两个打棒球姿势,非常趁手。然后熄灭琉璃灯,气势汹汹地躲去入口处埋伏,只待白梓回来时背后偷袭,打他个满头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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