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步步生姿-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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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就说得非常歹毒了，下面那些人一听，立刻就紧张起来，互相看看，没等锦衣卫动手，立刻就灰溜溜退了出去，他们被抓倒是不要紧，若是因此让皇上以为淇国公纵容手下，那就不妙了，这些丘八虽然鲁莽，倒也不傻，而且那柳吟风以前经常出入燕王府，邱福自然认得，如今虽然封了侯，却也不是他们能比的，只不过平常都传这柳吟风不好女色，如今出现在教坊司，也不知道陪的是谁，还是赶紧离开为妙，别一会儿再出来个大人物，那就下不来台了。

　　　　几句话打发了兵痞，赵公公算是松了一口气，见状忙冲楼上拱手，向两位道谢，纪纲见柳吟风突然出现在此处，倒是也摸不着头脑，他既然知道朱高炽的心思，这柳吟风自然也瞒不过他，如今他突然出现在这教坊司，那屋里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柳吟风见他神色变了几变，倒是一笑就转身进去了，不过却留了个门缝没有关严，纪纲一见，便知道这是让他过去，立刻正色吩咐下面人，

　　　　“你们出去把门看好，不许再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进来，不然回去有你们好看的，今天的事不许出去乱说，记住了吗？”

　　　　纪纲想着这么丢脸的事，那些兵痞自然不会提，只要自己这面不说，想必没人能知道，就算这里其余人听见了，想到涉及的是锦衣卫，也不会有什么胆子传出去，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对面走去。

　　　　纪纲虽然在京城威风八面，不过那是看跟谁，到了门外，便敲了敲门，就听里面徐子明道，

　　　　“进来吧。”

　　　　纪纲进来把门关好，回头一看果然是公主也在，忙道，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见过公主殿下，两位侯爷。”

　　　　柳吟风笑道，

　　　　“快坐吧，你这小心样，哪像个锦衣卫指挥使。”

　　　　纪纲忙挨了下首坐下，赔笑道，

　　　　“那也得看跟谁，几位都是等同小的再造恩人，自然不敢造次。”

　　　　纪纲最畏惧还是纤依，虽然卖身契在柳吟风手里，不过纪纲知道，只要纤依没发话，柳吟风就算跟自己翻脸也不会拿那件东西出来威胁自己，这人对纤依实在如同狗腿子一般的存在，反倒是这个徐子明叫人摸不透底细，本来他是朱允炆身边的红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再出现却成了纤依的夫婿，而且看样子皇上也对他很是器重，委实叫人不解，不过皇上不发话，纪纲也不问，不过若是纪纲知道自己最先认识的就是徐子明，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纤依也知道纪纲是畏惧自己手上有他把柄，所以对他并没什么好感，徐子明老早就已经放弃这人了，只不过没想到他如今竟然能爬到这个位置，倒是对朱高炽又有利用价值了，柳吟风本来一直就看不起纪纲，因为他有些楞，不过纪纲能有今天，早不是以前那个人了，那油嘴滑舌的功夫，也是叫人无话可说。

　　　　纪纲可清楚眼前这几人的实力，柳吟风就不用说了，罗俭一走，原先的人他是不敢用的，想必柳吟风手上会有以前的花名册，现在自己万事都要从头开始，肯定不及柳吟风路子广，有事没准还要跟柳吟风打探消息，不过他也知道柳吟风根本就志不在此，只不过人家徐子明都没说什么，自己管那闲事！

　　　　纤依就不用说了，在苏杭一带基本就是她的天下，海上更是一言九鼎，不过最近听说陈祖义竟然当了一个小国的国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想必是不敢对纤依怎么样的，只是皇上最近对海图很感兴趣，还让马三保专门去查，恐怕是想插手海上的事了，那马三保私底下却也是纤依的人，纪纲想起来就感觉浑身冷汗，不知道到底皇上身边，还有多少公主的人，自己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这徐子明更是神秘，也不见他有什么功劳，竟然一上来就是靖海侯，而且看纤依的神色，这里竟数这徐子明为尊！

　　　　好在纤依此时男装扮相，也不会赖着徐子明，只是眼里看的全是自己相公，纪纲察言观色，发现柳吟风看纤依的神色也是露骨，不过那徐子明却目不斜视，一直都在打量自己，纪纲暗道，

　　　　“这徐子明心得有多大啊，也不怕别人惦记自己老婆，现在朱高炽朱高煦都有心想着纤依，你还不着急不着慌的，只不过看不透皇上什么心思，若是皇上也掺和进来，好么？真不比朱元璋那时候差了，当时还有一个蜀王，连朱允炆也念念不忘，要说公主不是红颜祸水，打死我也不信。”

　　　　其实纪纲自己何尝不对纤依动过心，只不过自惭形秽，骨子里那份自卑作祟，不敢表示出来罢了，是以当初见到顾羽柔，虽然只有七八分相似，却以惊为天人，赶紧送到朱高炽身边去了，希望能留条后路，如今这念想断了，却也有些后悔，要是能留在自己身边怜爱一番，岂不痛快！

　　　　徐子明开口道，

　　　　“你在二皇子那，有什么消息就派人递过来，不过万事小心，别叫人发现了。”

　　　　纪纲见其余两人都不说话，倒是有些尴尬，立刻回道，

　　　　“这个自然，侯爷放心，不过殿下若有什么变化，可要给属下点提醒啊！”

　　　　纪纲说话时盯着纤依，徐子明自然看得出来他还是忌讳自己以前那些话的，毕竟古时候就是这样，有些解释不了的东西就让人恐惧，只不过他若是知道发生在自己和纤依身上的事，恐怕就不是忌讳这么简单了。

　　　　纤依半搭不理的，依然没正眼瞧他，

　　　　“嗯，知道了，不是还有吟风吗？你要有什么为难的事，找他就行，若是实在办不了，我再给你想办法，皇上现在这么倚重你，恐怕很多抢着给纪大人出力呢！”

　　　　柳吟风也趁机调笑他道，

　　　　“正是，如今你两边讨好，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竟然还跑到这来哭穷，我就不信朱高煦会没什么表示，你要说大皇子那里拮据我还相信一些，二皇子一路带兵过来，可没少收敛好东西。”

　　　　徐子明见纪纲被两人说得汗都下来了，倒是立刻制止了他们，道，

　　　　“好了，如今锦衣卫也是重新开张，需要的花费想必不少，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们来这不过是看看，这就要回去了。”

　　　　纪纲见徐子明开口赶人，便起身道，

　　　　“那属下先回去了。”

　　　　纤依道，

　　　　“你在我们跟前自然些，这样要是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样了呢！”

　　　　纪纲忙道，

　　　　“是，外面已经安排了人，殿下放心。”

　　　　柳吟风见纪纲下楼，才道，

　　　　“这小子变化真大，原来他可不这样。”

　　　　徐子明道，

　　　　“别说他了，接下来该如何帮世子，你们都想想，要是解决不了他们父子间的矛盾，恐怕很难有什么进展。”

　　　　纤依忙道，

　　　　“别看我，我可不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事可是你惹的。”

　　　　柳吟风不明就里，只当两人早有默契，徐子明为难道，

　　　　“恐怕我去说反倒适得其反，这事估计还得你出面，好静儿。”

　　　　柳吟风一听又要纤依去见朱高炽，倒是有些担心，不由道，

　　　　“不如我先去探探口风再做决定，不然他发起脾气来，恐怕更是麻烦。”

　　　　徐子明对这朱高炽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叹气先同意柳吟风的建议，其余等他回来再说。

第381章（）　
纪纲出了教坊司，下面人自然赶紧牵马过来，纪纲上马道，

　　　　“你们看好了，别让人惊扰到侯爷。”

　　　　想想不对，又道，

　　　　“对了，一会儿暗中保护他们回去之后，立刻回衙门。”

　　　　纪纲可不敢监视他们行动，若是被纤依知道，恐怕自己很难再有机会解释了，而柳吟风虽然不在锦衣卫做事了，可他手中这些年也有不少关系，自己在京城的根基是没法跟他比的，现在只有抓紧扩充势力，才是上策。

　　　　下面人虽然不清楚自家大人何以如此小心，却也不敢打听，毕竟纪纲对纤依他们俯首帖耳，可不代表他对下面人就很仁慈，忙应了，纷纷去准备，纪纲见状就先回去了。

　　　　朱高煦虽然让纪纲给出主意，不过他也不是太信任纪纲这个人，他可知道以前纪纲没有出府的时候服侍过朱高炽一段时间，倒是让下面的人去搜集纤依的一切情报，那马三保最近被朱棣委派去了外地，朱高煦没法找他，也只能自己谋划。

　　　　柳吟风应了纤依的差事，第二天一早就进宫见朱高炽去了，好在朱棣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却也看在皇后的份上，并没打算限制他，只不过父子两人矛盾由来已久，加上现在朱高煦在一旁挑拨，连道衍都没有办法，好在朱瞻基越来越得朱棣喜爱，倒是让朱棣在立嫡的事上有了犹豫。

　　　　朱高炽见柳吟风赋闲之后头一次来见他，倒也有些惊讶，听了柳吟风说话之后，倒是没有表态，心道若是妹妹让你来劝我，她自己如何不来？难道父皇就这么可怕，自己倒是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只不过她一直躲着不见，让人实在郁闷。

　　　　柳吟风见朱高炽一声不吭，倒是急了，忙道，

　　　　“殿下，如今皇上很中意二皇子，若是殿下继续跟皇上对着干，恐怕太子之位难保不落入二皇子手中。”

　　　　朱高炽却满不在意，道，

　　　　“二弟喜欢就让他拿去，我们是同母兄弟，还在乎这个。”

　　　　柳吟风熟知朱高炽性格，恐怕在他眼里，没什么能让他动容，不过柳吟风也不是俗人，立刻便道，

　　　　“我听说二皇子私下派人打听公主的事了，恐怕也是心有不轨吧。”

　　　　朱高炽闻言恼怒道，

　　　　“你说什么？二弟他要干什么。”

　　　　柳吟风趁机道，

　　　　“虽然殿下顾惜手足之情，可二皇子并没有领情，依我猜测，恐怕二皇子是打算对公主做些什么，好激怒殿下，做出些什么来，惹恼皇上。”

　　　　柳吟风暗道性子平和如世子，也逃不过一个情字，看来有戏，只要世子能专心于太子之位，纤依那里就会少去不少麻烦，皇上也不会对纤依有什么防范了，倒是自己能跟她离开，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那时不用担心这些朝廷纷争，活得岂不自在。

　　　　朱高炽道，

　　　　“可惜这宫里很多都是二弟的眼线，我也做不了什么，父皇恐怕也不会让我随便出去，若是妹妹有危险，你保着她离开京城吧。”

　　　　柳吟风道，

　　　　“若是殿下有心，我愿意替殿下传递消息。”

　　　　朱高炽道，

　　　　“三保也不在，这宫里我是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了，父皇派他出去督造海船，一时也回不来，若你总是进宫，恐怕父皇也会怀疑的，不妥。”

　　　　柳吟风道，

　　　　“殿下安心，我自然有办法，只要殿下愿意努力，这太子之位，咱们是一定要争取的。”

　　　　朱高炽道，

　　　　“好，为了妹妹安全，我也要努力一下，不过你回去告诉她，我要见她一面。”

　　　　柳吟风见朱高炽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敢继续推脱了，只能点点头道，

　　　　“好，那我回去跟公主说一声，殿下等我消息。”

　　　　朱高煦在府上倒是立刻知道柳吟风进宫见了大哥，宫里的太监见风使舵，加上朱高煦又许了好处，倒是宫里很多人都期望朱高煦能当上太子，自然卖力给他办事，是已柳吟风前脚刚走，消息就递到了朱高煦那里，朱高煦听说柳吟风既然跟他大哥私下有联系，倒是冷笑道，

　　　　“好你个柳吟风，竟然敢跟本王作对，纪纲呢？叫他去查查，我就不信这柳吟风以前在京城，没有做过什么错事，那罗俭不也跟他是同僚吗？朱允炆逃跑的事，没准就跟他有关系，给我查。”

　　　　底下一人道，

　　　　“殿下，这事好像跟平海公主有关，淇国公的手下在教坊司见过柳侯爷和纪纲，后来他们离开，还看到靖海侯带着一个人回府去了，若是属下所料不错，那人应该就是平海公主。”

　　　　朱高煦“哦”了一声，倒是很惊讶，问道，

　　　　“纪纲跟柳吟风认识倒是不错，难道跟靖海侯也有关系？会不会是柳吟风从中牵的线，想要纪纲投靠大哥那边。”

　　　　那人摇摇头道，

　　　　“应该不会，大皇子眼下的处境不妙，没人会看好他的，连皇上都对殿下青睐有加，谁敢这个时候跑去大皇子那里示好，这不是找死吗？”

　　　　朱高煦道，

　　　　“不可不防，这些人都是父皇倚重之人，那个道衍怎么样了？”

　　　　“回殿下，姚广孝除了每日上朝，基本就在庙里念经，除了袁大人，基本谁也不见，不过咱们的人经常见到皇上去找姚广孝，倒是不敢离得太近，至于他们说什么，就更无从知道了。”

　　　　朱高煦道，

　　　　“看好他，这人在父皇心中分量颇重，此人不好对付，叫纪纲去盯着，也看看纪纲是不是真心归顺。”

　　　　“是，殿下，不过公主那里查到消息说福州的王将军知道很多，要不要派人过去问问。”

　　　　朱高煦道，

　　　　“这个也通知纪纲去做，另外，宫里叫他们看好大哥，朝中那个解缙一直上蹿下跳的，要不是父皇用得着他，本王叫他好看，也不知他哪来的胆子，敢跟本王作对。”

　　　　那人闻言回道，

　　　　“解大人前些时候去见过一次姚广孝，皇上最讨厌有人私相授予，要不要叫人提醒皇上？”

　　　　朱高煦道，

　　　　“咱们也没什么证据，还是先不要了，当务之急是搞定平海公主，靖海侯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那人一听，立刻为难道，

　　　　“除了知道他是临安府人，别的一无所知，以前虽然在书院待过一段时间，可后来就下落不明了，朱允炆那时候也找过，但是并无线索，恐怕跟公主也有关系。”

　　　　朱高煦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第382章（）　
徐子明虽然跟黄子澄没什么瓜葛了，却也看不惯有人在教坊司对他家人作威作福，柳吟风按照事先的条件把铃音救了出来，赵公公虽然知道不合规矩，可现在对方都不是他能动的人物，倒也没有办法，只能装作看不见，而想救其他人就不容易了，这些人都是朱棣钦定的，就算赵公公不说什么，其他人发现不见了这么多人，也不会罢休的，柳吟风虽然也想帮徐子明，可这件事实在太过棘手，连他也没有办法，徐子明又去找了纪纲商量，纪纲听了倒是暗道不妙，本来二皇子就想对付徐子明，若是真叫朱高煦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连累到纤依，而且他深知朱高煦的手段，虽然上次没从王水生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可朱高煦并不灰心，已经命令他们锦衣卫去找吕德梁一般人的下落了，纪纲虽然阳奉阴违，却也没敢跟徐子明交待，就怕有朝一日徐子明落魄，把他的事供出来，也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徐子明见没有办法，又不能去找皇上要求赦免她们，倒是有些丧气，他有时候在想，自己当初听了判官的话，做的事到底对不对，自己现在没死，却看到了人性丑恶的一面，不由也有些怀疑，可惜现在天数已定，自己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跟纤依商量，看看能不能用自己人把人救出来，先送到海外避避。

　　　　纪纲虽然不能帮徐子明救人，却也不敢继续打她们的主意了，还交待赵公公尽量拖延，纤依对黄子澄恨之入骨，但她也知道这些人是无辜的，只不过她也没有办法，现在不比以往，就算能把人救出去，也免不了被朱棣发现，到时恐怕会拖累自己，只能劝徐子明不要冲动，为了让他安心，便答应自己去见见朱高炽，好分散徐子明的注意。

　　　　朱高炽见纤依终于肯见自己，倒是有些欢喜的模样，加上解缙一班人力保朱高炽，朱棣倒是觉得这个儿子虽然有些毛病，却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便于永乐二年，立朱高炽为太子，不过此时朱高煦虽然失利，但是势力并不比朱高炽少，反而比朱高炽还高，加上朱棣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二儿子，倒是更加纵容他了，甚至在某些礼仪上，朱高煦已经赶得上朱高炽了。

　　　　朱高煦虽然暂时失利，可他并没有灰心，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而徐子明也清楚眼下一切还都是未知之数，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姚广孝倒是因此更加信服纤依的能力，解缙也因为拥护朱高炽有功，而沾沾自喜。

　　　　徐子明自从吩咐田光多寿送走朱允炆，就不再过问田光多寿的事，罗俭倒是怕他们反悔，一到安全地方，立刻就带着朱允炆离开了田光多寿的地方，至于之后去了哪里，田光多寿没有接到纤依的命令，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于是朱允炆的下落就成了迷，而张宗正得知朱允炆逃跑的路线，倒是派人去找过，只不过他在海上根本就一筹莫展，陈祖义也跟他断了联系，倒是没有办法找到朱允炆，眼下北方的鬼力赤被哈鲁台害死，立了黄金家族的本雅失里为帝，奉行对抗大明的策略，倒是让张宗正看到一些希望，便派陈玄机去北方联络哈鲁台，希望联手对付朱棣。

　　　　而此时安南也发生了变故，原来在朱棣靖难的时候，安南丞相杀害了原本的国王陈氏及大臣，自后改名为胡一元，并传位给他儿子，等到朱棣上台，便修书称陈氏无后，自己被百姓拥立为国王，请求得到大明皇帝的册封。

　　　　朱棣当时虽然有些怀疑，不过派了礼部官员去安南探访回来，还是接受了他们的请求，但这个时候安南国大臣裴伯耆突然出现，在得到朱棣的接见之后，朱棣终于清楚了安南事件的真相。

　　　　虽然朱棣有些怀疑，不过他并不十分相信裴伯耆的话，不过很快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安南陈氏国王的弟弟陈天平，他也逃到了大明，并证实了裴伯耆的话，这下朱棣犯难了，若是两人说得都是真话，那安南那个胡氏就骗了自己，必须出兵给他一个厉害看看，可谁能证明这两个人说得就是实话呢？

　　　　不过朱棣自然有办法，此时已是八月，朱棣安抚了两人的情绪，便把他们安顿下来，转眼就到了年底，各国使节纷纷来朝，此时朱棣叫出陈天平，下面安南的使臣立刻便大惊失色，朱棣一见确实如此，倒是立刻大怒，发布诏书，对安南国王进行诘问。

　　　　不过事情发生远没有这么容易结束，虽然当时安南国王回复中说自己错了，可等到朱棣派人送陈天平回安南，却在使臣眼皮子底下杀掉了陈天平，还封锁了道路，阻止明军前进。

　　　　这一下就算惹恼了朱棣，向来都是他忽悠别人，何时被人如此忽悠过，立刻便整兵准备讨伐安南胡氏，为了表示重视此事，便派了朱能领军，另一路由沐晟指挥，自云南、广西分兵攻击。

　　　　徐子明从中敏锐的看到了除去朱能的机会，自朱棣起兵靖难开始，张玉朱能便是军中主心骨，可惜张玉死的早，虽然他儿子张辅继承了其父爵位，可名望远远不及朱能，而朱高煦仗着在军中的关系，跟朱能走的很近，而朱能倒是跟朱高炽没什么交情，所以一直都支持好战友朱高煦，也算太子党的一大阻碍，眼下征讨安南既然是朱能为帅，那短时间是回不来的，不过要除去朱能也不容易，军中将领大都是他们的人，想要下手，恐怕很难。

　　　　徐子明把柳吟风找来一商量，倒是也没办法，不过柳吟风却出了个主意，按理说张玉跟随朱棣最久，要是张玉不死的话，肯定是朱高炽的支持者，可惜张辅只是个新城侯，声望不如朱能，而朱能仗着自己是他长辈，也不大把张辅放在眼里，若是能让张辅在路上动点手脚，朱能未必能走到安南。

　　　　徐子明一听也对，不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万一那张辅不念以前的情分，把他们卖了，恐怕自己死的更快，不过最近朱高煦明显仗着朱棣的宠爱，对纤依有些不恭，徐子明也怕朱棣偏向朱高煦，万一叫朱高煦得手，恐怕朱棣也只有牺牲纤依，保存他们皇室名声了，下定决心，徐子明便道，

　　　　“吟风，这事我们不能出面，你找个可靠的人去见张辅，就算不能说动他，起码不会暴露我们。”

　　　　柳吟风道，

　　　　“我跟张玉原先素有交情，也见过几次那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却也不是窝囊废，不如由我去说，就算他不肯，看在我跟他父亲的交情上，也不会出去乱说。”

　　　　徐子明道，

　　　　“最好你先探明他心里支持谁，若是太子，此事必成。”

　　　　柳吟风笑道，

　　　　“别看他现在不言不语，恐怕心里也是有想法的，那朱高煦对朱能看重，想必不会对张辅有多重视，加上他父亲张玉原先是朱高炽一边的人，恐怕他日子也不好过，除了张玉那些旧部，其他人还不是看朱能眼色行事。”

　　　　徐子明道，

　　　　“不过如何能让张辅也随军出征，若是皇上不下命令，他也没办法在途中动手脚吧。”

　　　　柳吟风道，

　　　　“这个简单，我去找太子，主意咱们出了，他们总该卖些力气，再说那些文臣总看朱能不顺眼，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功劳让他一人得去。”

　　　　徐子明点头道，

　　　　“好，不过此事不能让纪纲知道，你多加小心，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