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步步生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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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梁才哪里还敢想有这种好事，忙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道，

　　　　“不用了，就当小的孝敬大人的，我可以走了吧？”

　　　　柳吟风可不想让陈文静知道自己跟其余人一样，闻言皱眉道，

　　　　“你当我是来抢的吗？”

　　　　楚梁才暗道，

　　　　“你们锦衣卫不就是明抢吗？”

　　　　不过可不敢说出来，讨好笑道，

　　　　“不敢，那大人看着给吧，小人也没花多少。”

　　　　柳吟风见事办完了，也懒得跟他啰嗦，便吩咐手下让他们带着楚梁才去取银子，然后签字画押，自己则拿了地契一应事物，起身往回走。

　　　　待到回府，便听麻三省说昨天他刚走公子就回来了，不过因为太晚了，没让通知他，说还会出来的，柳吟风便进去见了楚云。

　　　　楚云昨天跟公子说了话，心情格外的好，见了柳吟风忙道，

　　　　“大人回来了，快坐，我去泡茶。”

　　　　柳吟风没见到陈文静有些郁闷，见状便道，

　　　　“别忙了，东西拿回来了，你看看对不对。”

　　　　楚云打开盒子，点了一下，忙道，

　　　　“正好，那人要了多少银子，我这就去取。”

　　　　柳吟风摇头道，

　　　　“不用了，我跟她不用这么客气，若是需要，我自会跟她去要，昨天她回来没说别的么？”

　　　　他想法设法打听陈文静，却让不知陈文静真实面目的楚云想岔了，只道他是对公子有非分之想，不过公子倒是警告过自己，不能拿这个说事，便道，

　　　　“公子只是跟我吩咐一下店面的事，很快就走了，并没提过大人。”

　　　　柳吟风“哦”了一声，暗道也是，他们都以为她是男的，这个秘密恐怕自有她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若是跟眼前这女子太近，恐怕也会泄露身份，便道，

　　　　“那我知道了，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若是再有人找麻烦，你就告诉麻三省，自会有人通知我。”

　　　　楚云忙起身把他送了出去。

　　　　陈文静见朱允炆和徐子明如同好兄弟一般勾肩搭背的走了，才觉得有必要跟徐子明私下见一面，若是让他继续下去，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出事，那时候恐怕到不了科考的时间，就会出大问题，本来是想今晚去见柳吟风的，看来只好延后了。

　　　　云霓见她回来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便道，

　　　　“昨天可吓死人了，还好没事，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刚才朱允炆跟你说了什么？”

　　　　陈文静笑道，

　　　　“是来表功的，看来是他帮了大忙，不然真回不来了，看来还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楚云叹气道，

　　　　“这下坏了，若是皇上惦记起来，恐怕早晚要出事，看来你也应该尽快露面了，若是让各位大人都知道了，皇上也会有顾虑的。”

　　　　陈文静道，

　　　　“那该怎么做呢？不会光凭舞技就行吧？”

　　　　云霓笑道，

　　　　“当然了，身为女子，既要迷惑男人，不是光凭外表就行的，还要有内媚之术。”

　　　　陈文静倒是头一次听说，便道，

　　　　“那什么是内媚，不会是藏在里面的也要给人看吧。”

　　　　云霓听了呵呵笑道，

　　　　“你这小丫头，想什么那，这内媚，就是指内在散发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息，叫男人一见就醉了，光是听你说话，就巴不得下次再见到你。”

　　　　陈文静惊奇道，

　　　　“这也能练？”

　　　　云霓点头，道，

　　　　“恐怕没几个人懂，不过姐姐我就是其中之一。”

第121章　八面玲珑戏京华（）　
陈文静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并且云霓竟然还都知道，想必云霓身份也不足为外人道，肯定是朱棣苦心经营很久的棋子，特意留在京城的眼线，想到这里，陈文静不由暗道若是判官没有说错，那干爹岂不是早就有反意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早就在京中布置人手，那太子跟他可是亲兄弟，而且对这些兄弟颇多照顾，难道干爹真是心狠手辣之辈？

　　　　陈文静平常接触朱棣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朱棣给他的感觉是很爱护家人的，平常王妃在王府都是说一不二，他也不多做干涉，即使在外面也是谨慎小心，对朱元璋的命令没有一丝违逆，这样一个人难道真的是狼子野心的人吗？陈文静虽然比朱棣活的时间还长，可她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跟自己当年差不多大的人，怎么能这么早就有如此心机，竟然自己还看不到一点先兆，未来愈加黑暗，自己现在不止担心能不能救了徐子明，就连自己以后的日子，都有些不确定了。

　　　　云霓却不知这丫头现在就想到那么远去了，只是喋喋不休道，

　　　　“外媚只是常态，通过你走路、言谈、说笑，甚至举止神态便能表达出来，只要是个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都能做的出来，可惜你现在年纪虽然够了，不过还不适合使用外媚之术，因为你属于新人，若是过早暴露，恐怕会惹人疑心，而且外媚有个坏处，只会让人觉得咱们是轻浮女子，时间久了难免就厌倦了，而这内媚则不同，这是一种引导别人去胡思乱想的感觉，也许你不会很快就领悟，不过还是及早知道的好，对你以后发展也有好处，另外你名气越大，那些想霸占你的男人也就越多，不过好在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当朝权贵，还是要面子的，不会像那些土匪恶霸一般强来，也算给自己保留一丝脸面。”

　　　　陈文静听到这里，总算从自己的思维中跳了出来，便瞪大眼睛好奇问道，

　　　　“姐姐，那内媚要怎么表现呢，既然不能用说话或者动作来表达，又是让他们怎么感觉到的呢？”

　　　　云霓笑道，

　　　　“难就难在这里，因为我们不是男人，所以有些时候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不过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所以这内媚之术最大的一点，就是猜心。”

　　　　陈文静有些明白过来了，因为她可不纯粹是女人，相比来说，现在的她只是外表是女人而已，她的性格甚至思维，都还是前世的样子，想到这里，陈文静微笑道，

　　　　“那我知道了，这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既让那些人感觉我是欣赏他们的，偏偏又没有明确表示出来，想偷腥还怕被拒绝，但又偏偏觉得人家是愿意的，天天胡思乱想，夜不能寐。”

　　　　云霓没想到陈文静既然这么快就有如此理解，心里不由暗道，

　　　　“她真的是个孩子吗？我怎么感觉她比自己活的年头都要长呢？怪不得朱棣说她能替代别人，这些年一直没有送新人来。”

　　　　云霓吃惊之时心里也有些惋惜，如此出众的女子，若是放在这里实在有些可惜了，同时也对陈文静一定要回教坊司有了怀疑，按理说朱棣并没有逼她，这些年她在外面也闯出了门路，即使不回到这里来，也能给朱棣很大的帮助，相反她在这里，不但要受到很多制约，而且随时都有失身的危险，那样一来以后就算毁了，而且云霓对外面的事也有了解，她就知道朱高炽一直都对陈文静念念不忘，不管这是因为什么，只要是清醒的人都不会选择往这种火坑里跳，她偏偏却这样做了，的确叫人看不明白。

　　　　陈文静见云姐姐一时有些恍神，便在她面前摇摇手道，

　　　　“姐姐，我说错了吗？你有没有在听。”

　　　　云霓回过神来，忙道，

　　　　“在听，纤依真聪明，姐姐一提你就明白了，那从现在开始姐姐就要带你见人了，拿出你的手段，把那些大人物玩弄在你股掌之间吧。”

　　　　云霓说的有些心不在焉，陈文静也看出来了，不过她虽然能明白姐姐所说的男人心思，可这女人心思她就看不透了，要是云霓知道她此时在猜测自己为什么如此失神，恐怕会大吃一惊。

　　　　本来赵公公听了皇上的话，也不敢对陈文静指手画脚，不过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却都知道太子和皇上都很欣赏教坊司里新来的纤依姑娘的舞技，所以纷纷要求赵公公让她当众表演，赵公公也不敢得罪这些大人，谁知道哪天他们一不小心，在皇上那里说说他的坏话，会有什么后果，便也只能答应，派人去告诉纤依，就说今天晚上要她给各位大人表演一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一定满足。

　　　　这样一来也算合了云霓的心，她也怕朱元璋想起这事来把陈文静召进宫去，虽然她看不懂陈文静为什么坚持要回来，不过若是进宫了，那人就算废了，相比朱棣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所以太子对她即使有好感，云霓也不敢做的太过份，就是怕进宫出不来。

　　　　陈文静没想到自己出名还有云霓姑娘的暗中推动，加上铃音经过宫中的事，也觉得需要让纤依尽快明朗起来，这样朱元璋即使想不顾众人反对把她纳入后宫，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声誉，所以吩咐婉笙也要在外人面前多提纤依的名字，就是为她造势。

　　　　所以第二天朝中一下朝出来，各位大人谈论的最多的就是纤依，其实朱允炆也预料到了，不过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纤依知道他帮了她一把就行，毕竟能从朱元璋手里逃出来，在马皇后死去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柳吟风办完了楚云的事，回去也听到衙门里谈起各家大人私下的消遣，虽然皇上暂时不重用他们了，不过该干的事他们可一样没拉，蒋指挥不允许锦衣卫在自己手里衰落下去，他相信有朝一日，皇上肯定会继续重用他们的，所以比平时更加卖力起来，柳吟风见了都感叹自家大人真是国之栋梁。

　　　　不过柳吟风更加担心陈文静，宫中发生的事他也听说了，毕竟这不是什么绝密，而且宫中那些太监更加八卦，多亏朱元璋政事都忙不过来，不然非在宫里搞一次清洗不可，叫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柳吟风觉得有必要去见见陈文静，毕竟弄清楚她的想法也很重要，看来是不得不去教坊司了，既然非去不可，即使碰到蓝玉，那也得硬着头皮往上上啊！

　　　　陈文静上一世非常清楚男人的想法，加上云霓这么一点拨，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所以对赵公公的吩咐，也没有什么意外，便让他在台上准备了纱幔，说是自己初次登台表演给这么多人，难免紧张，希望司乐大人能解释给各位大人，恕罪则个。

　　　　赵公公哪里敢不依她，以后的前途就赌在纤依身上了，便一口应承下来，叫人马上去准备，另外派人通知各位大人，就说今晚纤依初次登台，请各位大人赏光。

　　　　此时楚云的门面还在装修中，陈文静知道楚云的能力，所以没有插手，一切都交给她自己安排，也基于此，楚云对于公子的信任更加卖力，那楚梁才倒是没敢再来搞乱，不过他想知道谁是这家幕后的主人，便偷偷盯上了楚云，希望打探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柳吟风平常在衙门里就无所事事，因为他负责塞外的消息，所以也没人在意，若是他在京里也十分活跃，恐怕就会让人怀疑他是对高位怀有居心了，所以蒋瓛非常喜欢他的性子，认为他是对自己的位置最没有野心的，所以提拔他也非常痛快，即使柳吟风整天无所事事，衙门里也没人说什么，算是他的一种特权，当见他带了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提前早退了，便也没有多想，都忙自己的去了。

第122章（）　
柳吟风打定主意去给陈文静捧场，所以早早出来去铺子挑衣服，那些随从哪里知道公子这是要干什么，不过见公子如此刻意打扮，想想也心中兴奋。

　　　　既然动静闹得这么大，当然蓝玉也知道了，就连国公府的徐增寿都拉着三哥徐膺绪吵着要去看看热闹，徐膺绪也怕他乱来，便答应陪他，当然还有朱允炆，他知道这事便也提前安排好了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见，不过这次就不好带徐子明，毕竟都是大人物，连自己都要隐藏起来，更何况是无权无势的他了。

　　　　徐子明毕竟还没有接触到上面这些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跳脚大骂陈文静愚蠢的，不过这些都没有发生，朱允炆既然不能带他去，自然也不会多嘴跟他提起。

　　　　陈文静的确有些紧张，虽然看着前世的纤依就在眼前，不过毕竟不是真实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能如前世一般，不过好在早有准备，云霓也告诉她不用担心，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使失误，也不会有人起哄，陈文静却想着用什么方式更能吸引人，想着既然都为文人，那一定是喜好诗词了，所以便跟云霓告个罪，急急忙忙去找婉笙了。

　　　　纤依现在已经算是出头了，铃音当然也要把婉笙捧上去，见纤依急急忙忙过来找她们，便笑道，

　　　　“你来了，云霓竟然舍得放你过来？”

　　　　陈文静忙笑道，

　　　　“这么关键的日子，她怎么好闹得不愉快，我过来跟妹妹商量一下晚上的曲目，也好心中有数。”

　　　　铃音听了认真道，

　　　　“这样也好，今天就咱们做主了，我去跟赵公公说，你们聊吧。”

　　　　婉笙见铃音出去找司乐大人了，便道，

　　　　“纤依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可别像上次那样了，吓死我了。”

　　　　陈文静笑道，

　　　　“我也吓死了，这回不会了，对了妹妹，听过苏轼的词么？”

　　　　婉笙进来之前想必也是官宦人家，闻言点头道，

　　　　“听过，不过可能记不全了，姐姐说的是哪首？”

　　　　陈文静笑道，

　　　　“就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明月几时有那首，妹妹可还记得。”

　　　　婉笙听了便笑道，

　　　　“这首自然记得，不过这还差着日子呢，难道姐姐想今天晚上唱？”

　　　　陈文静肯定的点头，然后才道，

　　　　“今天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姐姐就看妹妹的表现了。”

　　　　婉笙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思，便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是纤依要害自己，那也只有认了。

　　　　时间很快过去，在家早早吃了饭的各部大人都成三三两两之势往这里赶来，赵公公也不敢大意，早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有些人不能露面，就像此时朱允炆躲在楼上一样，往下看去倒也清楚，甚至能看到纱幔里面的情景，蓝玉当然是大剌剌坐在下面了，不过见围上了纱幔，倒是有些不满，不过今天人多，若是他出声也有些不妥，便也没有发脾气，只是自顾自喝着茶，消化着晚饭。

　　　　柳吟风当然不会穿公服来了，既然发现蓝玉的人在外面，便也没有公然入内，而是找到了赵公公，让他给自己安排一个角落，不要被人发现就好，赵公公自然也知道锦衣卫和永昌侯有过节，自然不敢大意，便让一个心腹领着柳吟风去了靠后的一个位置，只要蓝玉不往角落看，是不会发现他的，而且柳吟风虽然换了衣服，不过打扮还是很低调的，若不是他面相太过特别，想必是不会惹人注意的。

　　　　徐增寿他们倒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徐达管的严，现在他不在了，大哥又不在京城，也就没人看着他们了，母亲要照顾小妹妹，所以两人便出了府，一路找到教坊司，到了门口却都吓了一跳，这里各部大人的马车比皇宫门前都多，不过徐增寿毕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带头便往里冲。

　　　　那些太监自然没有见过他，而且今天徐膺绪和他也没有穿的那么显眼，所以便被拦了下来，不过徐膺绪自然会摆平，不然徐增寿也不会拉上三哥。

　　　　其余人也就不一一介绍了，反正能进这里的最低也是五品大员，还要是京中实权部门，像那些言官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大戏上场之前自然不会冷场，赵公公早就准备了节目，所以各位大人也都同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不过最多话题的还是纤依，都猜测皇上能看上眼的女子，到底长成什么样。

　　　　蓝玉也很好奇，尤其是当他知道这纤依是跟云霓学舞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不禁望着台上的纱幔，一时间沉思起来。

　　　　朱允炆在上面视野最好，一下就看到纤依出来了，她就那么静静站在纱幔后，一时间场上都安静下来，所有人不禁都回过神来，往台上望去，柳吟风尤其狂热，要不是看蓝玉就在不远的地方坐着，恐怕就喊出来了。

　　　　朱允炆见纤依今天穿的很露，想必是因为有纱幔的缘故，所以不怕走光，这样也能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身体灵敏度，虽然云霓不让她像在宫里那么狂野，不过陈文静自有自己的打算，既要刚柔兼济，又要打动这些文人的心，虽然她知道他们喜欢诗词，可更知道他们对战场厮杀也是有渴望的，那是融在男人骨子里的野性，只要自己表现得当，一定能诱发他们的野性。

　　　　朱允炆看到如此的纤依，心里早就醉了，呼吸此时也沉重起来，鼻翼咻咻，等到纤依开始扭动身体，慢慢开始热身的时候，婉笙也缓缓开始了清唱，那声音直如天籁，清扬动人，尤其此时已是夜色初起，加上纤依的身影在纱幔中如嫦娥下凡般，倒也叫一群人看得如痴如醉。

　　　　云霓见了也不由满意点头，暗道这孩子还真是没有拉下练舞，毕竟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熟练的。

　　　　蓝玉虽然看不清楚里面人的样子，不过既然皇上都能留意，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等见到云霓在后面躲着偷看，便突然想起几年前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来。

　　　　蓝玉自己也吓了一跳，当时明明说她死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呢，莫非是什么凶兆不成，便忙专心看着台上，努力把脑子中的人影忘却。

第123章（）　
正当大家都被舞姿渐渐吸引的时候，婉笙突然嗓音一转，顿时歌声激昂高亢起来，那纤依的身影也随着歌声变得强劲起来，本来都有些软绵绵的众人不由精神一震，就见纤依在纱幔后翻转腾挪，每一次转身都是那么慷慨激昂，让人不由一下回到战场上面，浑身热血沸腾，尤其是那些打过仗的武将，更是看得目不转睛，那蓝玉端着的酒杯都忘了放下，就那么举着，虽然柳吟风平时有些娘娘腔，不过此时被纤依一激，感觉底气一下提了起来，不由拍桌叫道，

　　　　“好！”

　　　　这一声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也没人看他，仍是盯住上面那个曼妙的身影不放，不过这里最过瘾的要数楼上的朱允炆了，他不仅能看到纤依舞姿，还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样貌，他此时也不过十几年纪，不过宫中的人都早熟，所以他此时对男女之事也很清楚，不由口干舌燥。

　　　　云霓看她自作主张，依然不改性子，不由皱起眉头，不过此时也轮不到她说话了，只能静观其变，铃音倒是捏了把冷汗，上次在宫里差点就丢了性命，这两个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大胆，婉笙是不会自作主张的，看来又是纤依搞的古怪，不过她冷眼偷看云霓，见她脸上也是露出不豫的神色，便知道跟她没有关系，心里叹气道，

　　　　“看来晚上你要受罪了，云霓哪能容你自作主张，这里有她在，还轮不到你做主。”

　　　　那云霓确实有些生气，明明都告诉过她了，可她偏偏不听，发觉旁边有目光瞧来，便发现铃音正在拿眼斜她，云霓一猜就是因为陈文静，看来晚上要作戏给她们看了，不然非怀疑自己跟纤依的关系不可，想到这里，便“哼”了一声，甩手退了回去。

　　　　蓝玉家中女眷也不少，加上他在外征战弄回来的外族女子，恐怕比朱元璋的妃子都多，不过朱元璋也懒得管这闲事，不过此时蓝玉却觉得她们都不及眼前这个女子万一，若不是有传言说皇上对这人有兴趣，恐怕他都要上去强横一把了，蓝玉心里打定主意，觉得皇上总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跟自己翻脸的，只要自己能先下手，恐怕到时皇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是功臣，打定主意，便让人去请云霓，说一会儿要找她喝酒。

　　　　此时婉笙也到了尾声，陈文静在上面也渐渐缓了下来，慢慢归于平淡，最后乐器一停，她就盘伏于地，台下也是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正当陈文静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错，下面一下爆发开来，首先蓝玉赞了一个好，接着一发不可收拾，赞扬的，打听的，感叹的，还有仍然没回过神来的，闹哄哄一片，陈文静听到动静才算安心，便忙退了下去换衣服。

　　　　婉笙倒没她穿的那么露骨，所以便当先出来给给位行礼，铃音见状忙过来给各位大人介绍，于是又是一顿闹腾，蓝玉对她没什么兴趣，见状便让太监领着自己上楼去了，其余的帮工忙把台上的东西撤了，好让其余的人上台，柳吟风见蓝玉走了，才算松了口气，不过他在这里也不好见陈文静，便叫过来一个太监，让他去给自己传个话，就说在楼上等，看她方不方便。

　　　　那太监虽然没见过他，不过能来这里的人是自己能得罪的嘛！便忙应了，临了问道，

　　　　“大人是哪部的，咱也好回姑娘的话。”

　　　　柳吟风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锦衣卫，便支吾道，

　　　　“那个，你就说我姓柳，她自然就知道的。”

　　　　那太监忙应声去了。

　　　　朱允炆也没闲着，赵公公就在他旁边伺候着，见状便谄媚道，

　　　　“纤依姑娘也表演完了，不如奴才把她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