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步步生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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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伸手去掀被子，想要查看是不是开始结痂了，陈文静慌忙往里缩，躲闪道，

　　　　“不要看，我没事了。”

　　　　云姑娘突然笑出声来，

　　　　“真没想到你这么腼腆，幸亏四爷还夸过你，要不我才不信你会替了紫嫣。”

　　　　陈文静诧异道，

　　　　“紫嫣是谁？”

　　　　云姑娘笑笑，趁她不备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本来应该是她来的，不过临时改成了你，嗯，长得不错，看来不用担心了。”

　　　　陈文静回过味来，才知道朱棣本来就是要送人来这里打探消息的，只不过自己突然出现，打乱了原本的计划，临时决定换她来的，不过这也是宿命，只不过她现在不知道罢了。

　　　　陈娘此时才端着吃的进来，身上又是那套红的耀眼的衣服，一进门就嚷道，

　　　　“看看我带什么来了，还是沾了云姑娘的光呢，丫头快起来，喝点鸡汤补补，这里不比外面想吃点好的可不容易。”

　　　　云姑娘见陈文静一副畏缩的样子，笑道，

　　　　“陈娘人很好的，就是话多了点，来，我给你穿衣服。”说完就去抱陈文静。

　　　　陈文静本来被她看了身子心里就十分别扭，见她又来抓自己，慌得跟兔子似得，一下就抱着被子跳到床脚，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穿，我的衣服在哪？”

　　　　陈娘见她不听话，过去一把按倒在床上，

　　　　“你伤还没好，还想裂开不成，到了这里就得听云姑娘的话，以后叫你干什么，只能回答是。”

　　　　云姑娘却从旁边拿了一套淡色的衣服，过去道，

　　　　“好了，人才刚来，还不适应，咱们也得慢慢教不是，不过你自己也得小心一些，下次若是再犯了错，可没人能帮你了。”

　　　　边说边摆弄陈文静，给她套上内衫外套。

　　　　陈文静已经窘得脸上都要滴出血来了，她倒不是反感有人伺候她穿衣，只是这人让她那颗男子的心起了波动，便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现在是女孩，忍忍就好了，她手好软，身上真香，昨天怎么没有闻到呢，离得这么近，都能看清她的睫毛一动一动的，真美！”

　　　　陈文静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盯着云姑娘看，一时之间竟呆住了，云姑娘见她傻傻的，灿然一笑，陈文静突然感觉自己都融化在她的目光里了，不由伸手去摸她的脸。

　　　　陈娘见状笑道，

　　　　“刚才还倔的跟什么似得，现在就来占便宜了。”

　　　　云姑娘见她又要唠叨，忙接口道，

　　　　“好了，快起来吃饭吧，这里可不养闲人，一会儿我带你四处走走，认认路，有些地方可千万别去，否则死了都没人发现。”

　　　　陈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难得没有说话，起身扭着腰肢就出去了，云姑娘见了，低声道，

　　　　“这里除了你我，没有自己人了，千万不要泄露身份，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陈文静听了这话，心中诧异道，

　　　　“难道干爹没有跟她说吕伯是我的人吗？为什么要防着她呢？既然把我交给她照顾，总该是信任的吧？”

　　　　陈文静虽然疑惑，不过还是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暗道这样也好，若是有事，我可以让吕伯去做，谁也不会发现。

　　　　吃了饭，云姑娘便带着她在坊里走了一圈，也见到不少人，有的对她们和善，有的则露出不屑神色，云姑娘事后都跟她一一解释那是什么人，因为什么才到了这里，直到进了主楼，

　　　　“这里等你长大一些才允许进来伺候，平常若是没有人带你，自己不能来这乱跑，知道吗？”

　　　　陈文静见这里跟十几年后依稀有些不同，突然心中升起惆怅，开口念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云姑娘见她突然露出哀切神色，吟出苏轼的江城子来，忙看左右是否有人，还好这是白天，姑娘们都在后院练习技艺，前边没什么人在，把她往怀里一抱，轻声道，

　　　　“心里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哭出来吧，以后记着，在这里不能说这些，若是让那些大人们听到了，可是会死人的。”

　　　　陈文静也是有感自己冤死，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又想起这一世自己要面对承受的种种，才突然有感而发，记起前世读过的这首词来，十分贴近现在的心情，那时他只想为国分忧，与纤依长相厮守，不料晴天霹雳，天人永隔。

　　　　陈文静被抱在怀中，由于上一世还是初哥，此时和一个心仪的女子如此亲密不清，实在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既贪恋这种感觉，又觉得这样对不起纤依姑娘，思来想去，终究叹气，

　　　　“我现在也是女人，就算再见纤依又如何，难道我跟她说我是重生过来的吗？不被当成疯子才怪。”

第15章（）　
云姑娘见她安静下来，拍拍她道，

　　　　“没到想丫头还是个才女，如此一来就更好了，咱们也该回去讲讲规矩了。”

　　　　两人回到住处，云姑娘把门关好，面对陈文静坐下，

　　　　“咱们这里也是有分类的，虽说都是贱籍，可比那些当初跟皇上对着干的叛逆后人好了不知多少，他们后代不光不许读书认字，世世代代只能子承父业”

　　　　陈文静对于知道的事不想再听，忙道，

　　　　“姐姐说的是汉王陈友谅的下属和附庸吧，我都知道的，夫子讲过，还是说说这里的事情吧。”

　　　　云姑娘见她像个大人似得说的认真，不禁笑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不啰嗦了，咱们坊里分为舞乐两类，以后若是想得到大人们欣赏，或是想进宫见到皇上，只能二者取一，不知你想学什么？”

　　　　陈文静想到上一世遇到纤依姑娘就是被她舞技所折服，那身影变幻玄妙，直如飞天魔女，叫人见之升起惊叹之感，不禁脱口道，

　　　　“我要学舞！”

　　　　云姑娘却露出诧异神色，要知道学舞可比声乐辛苦多了，不止寒暑要苦练不缀，就连平时饮食都要控制，可谓“练舞十年，说唱三月”。

　　　　“你知道学舞可是很辛苦的，还是声乐来的容易，若是没有毅力一般人很难坚持下来，我知道四爷对你寄予甚重，可也没说一定要这么辛苦的，你可想好了。”

　　　　云姑娘见她年幼，以为她是随口说说，怕她到时坚持不了要变卦可就来不及了，照例进了坊便要填籍，是舞是乐报上去想更改是很难的，陈文静头一天来就得罪了韶舞大人，若是到时候被抓住把柄，保不准又要受到刁难，是以很慎重的提醒她。

　　　　陈文静却没想到学舞会很辛苦，只是她自家知自家事，要她吟诗作对才是拿手好戏，唱歌？还是算了，怕她唱出来会要人老命的，想到此处，不禁更加坚定学舞的信心，

　　　　“我想好了，一定要学舞，我不怕苦的。”

　　　　陈文静没有跟她说自己还学过功夫，到时候借着练舞的幌子，也能继续偷偷练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云姑娘见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多心了，

　　　　“好，本来想着若是你要学乐，姐姐我还得低声下气去求她铃音，这下好了，你跟着我，也好跟她比试比试。”

　　　　陈文静见她开心，不禁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姐姐，我会努力的，一定不给你丢脸，那铃音是谁啊？总难为姐姐么？”

　　　　云姑娘趁着高兴，便道，

　　　　“这坊里现在以我和铃音为首，别着苗头呢，别看咱们练舞辛苦，可那些大人们哪管这个，谁要想更得他们欢心，就得努力，所以赵公公对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否则我跟哪个大人随口说说，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文静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教坊司里也有这么多门道，往常来看到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哪里能知道她们在背后付出多少辛苦。

　　　　云姑娘见她呆呆的，敲她脑袋道，

　　　　“别怕，既然四爷把你交给我，我自会好好照顾你的，等我老了，这里就靠你了。”

　　　　陈文静突然大胆问道，

　　　　“姐姐，四爷都让我们打探什么消息啊？是不是”

　　　　云姑娘大惊失色忙伸手捂住陈文静嘴，面色严肃道，

　　　　“我不知道四爷跟你说过什么，不过到了这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能再提这事，知道吗？”

　　　　陈文静见她突然如临大敌般警惕，不禁也吓了一跳，只好“哦”道，

　　　　“知道了，姐姐，静儿只是好奇要做什么，以后不会问了。”

　　　　云姑娘见她乖巧，放松下来道，

　　　　“嗯，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你，这里不比外面，想要害人的很多，绝对不能再提知道吗？”

　　　　见陈文静点头，才道，

　　　　“既然如此，今天就先这么着了，我去给你报籍，你自己先熟悉一下，可不要再去惹赵公公了。”

　　　　陈文静见她走了，暗道，

　　　　“这顿鞭子挨得冤枉，平时看他讨好皇孙那样，没想到背后下手这么狠，太监都是心理扭曲啊！”

　　　　想起吕伯就在后厨打扫，自己从后门进来的时候还看见过他，不由想道，

　　　　“我去见见吕伯，也好约定个暗号什么的，免得平常总去被人察觉出什么来。”

　　　　打定主意，便溜出屋去，依着记忆往后面走去。

第16章（）　
陈文静刚穿过一个角门，就听见前面传来打骂声，她藏在树丛后面一看，突然血往上涌，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冲出去，好在云姑娘刚警告过她不得轻举妄动，才强忍下来。

　　　　吕伯被几个小太监按倒在地，正在拳打脚踢，后厨的人围在一边，都不敢吱声，那几个小太监骂骂咧咧，好像是说他没长眼睛，冲撞了他们，吕伯在地上也不求饶，只是护住要害，避免自己受伤。

　　　　那几个太监兴许是打得累了，看一旁的帮工都噤声不语，便指使道，

　　　　“你们看着做啥，都给我打，打死算我的，谁不动手，以后叫他没好果子吃。”

　　　　另外几个太监听了，纷纷叫嚷，

　　　　“对，你们过来打，杂家累了，谁要偷懒，看我不报告给韶舞大人。”

　　　　陈文静此时再难忍住，这帮人简直欺人太甚，吕伯受伤才没几天，若是再被暴打一顿，要想养好就更难了，若是被他们发现有创伤，没准还会报官追究的，那样身份就保不住了。

　　　　思及此处，陈文静一头冲了过去，装作不认识吕伯道，

　　　　“你们怎么随便欺负人，就算他做错了事，也自有韶舞大人来管，你们竟敢动用私刑，可是没把韶舞大人放在眼里不成？”

　　　　说完又蹲下身去，假装查看伤势，冲吕伯眨眨眼睛，道，

　　　　“这位伯伯，你没事吧？”

　　　　吕伯心领神会，忙道，

　　　　“这位小姐不要管我，是我不小心冲撞到几位大人，都是我的错，小姐还是快走吧。”

　　　　那太监刚想训斥她不知好歹，其中一个打过她的忙拉了拉他袖子，悄声道，

　　　　“她是云姑娘的人，还是不要管的好。”

　　　　那太监也是心中有数，见是有后台的来了，便整了整衣襟，

　　　　“既然有人给你说情，今天就算了，以后看着点，若是冲撞了大人，叫你死无全尸！”

　　　　瞥了一眼陈文静，趾高气昂的走了。

　　　　那些帮工虽然看不惯太监所作所为，到也不想惹事，见状一哄而散，只剩下陈文静和吕伯在院子中。

　　　　吕伯见人都散了，忙低声道，

　　　　“小姐你怎么来了，快快回去，我没事的。”

　　　　陈文静见他满身污垢，有些地方都蹭破了，不禁呜咽道，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你再有事，让我自己怎么办？”

　　　　吕伯见她哭，吓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慌道，

　　　　“别哭别哭，我真没事，就是听他们说打你的事，一时没忍住，便故意撞了他们一下，小姐别哭了，以后不会了。”

　　　　陈文静擦擦鼻子，命令道，

　　　　“以后你得听我的，若是再有这事，我就不理你了！”

　　　　吕伯忙道，

　　　　“保证没有下次了，小姐，你不是在云姑娘那里吗？怎么会跑到后边来？”

　　　　陈文静看看左右，小心道，

　　　　“我已经决定要学舞了，过来通知你一下，约定个暗号，免得被人发觉什么，不过你的身份好像云姑娘也不知道，真奇怪，干爹没跟她说么？”

　　　　吕伯见她皱眉，仿佛大人认真思考什么一样，笑道，

　　　　“做这行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是你的下线，只有你知道就好了，至于云姑娘，也一定有别的人听命于她，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陈文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我要有事找你的话，就在角门那里画只蝴蝶，你看到晚上就来找我，我要回去了，云姑娘看我不在会来找我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吕伯见她要走，忙点头，

　　　　“小姐快回去吧，他们手软脚软的，我真没事。”说完还拍了自己几下证明没事。

　　　　陈文静不舍的看了一眼，便顺着角门回到云姑娘房中去了，刚想没人就好，正要坐在椅子上，就听云姑娘声音想起，

　　　　“去哪了？”

　　　　陈文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姐姐回来啦，我四下看看，没敢走远。”

　　　　云姑娘从后面转出来，盯着陈文静看了几眼，道，

　　　　“表情装的倒像那么回事，不过以后说谎要记得，七分真三分假，这样就算被人识破，也不至于没有退路，还有，下次说谎的时候别玩手指头。”

　　　　陈文静忙把手背在身后，依旧装作惊疑道，

　　　　“姐姐真厉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快教教我。”

　　　　云姑娘莞尔一笑，道，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别着急，总得一样一样来嘛！”

　　　　陈文静看她一副千娇百媚勾人的模样，不禁痴了。

第17章（）　
陈文静本来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毛病，刚才摸上云姑娘胸部脑子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可身体竟是一点反应没有，见她要看自己身体，忙道，

　　　　“好。”

　　　　心里想的却是，

　　　　“自从到了这里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女人了，呸，是精神，一会儿可要好好感受一下，别是我脑子也出了毛病，真把自己当女人了，我非疯了不可！”

　　　　陈文静在屏风后脱了衣服，光着上身趴到床上，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云姑娘走过来道，

　　　　“放松，这种伤我见得多了，金创药都是上等的，还是四爷送过来的呢，保证不会让你留疤。”

　　　　说完用手轻轻按着鞭痕的周围，感觉是否已经长好了新肉。

　　　　陈文静心里想着这是一个女人的手，而且是一个很让人动心的女人，感觉上也很是享受如此肌肤相亲，但就是没有男人的那股悸动感觉了，心里不由暗叫，

　　　　“完了，完了，这回可真废了，上一辈子还没拉过姑娘的手，就被人一刀砍了，这一世重生回来竟然还是个伪娘，我又是招谁惹谁了。”

　　　　正想着，就被云姑娘拦腰抱了起来，搂在怀中，轻拍道，

　　　　“以后跟着我，不会让你再受别人欺负了，四爷说等我们到了年纪，就接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姐姐知道你也有深仇大恨，不过凭我们能做什么，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经，记住我的话了？”

　　　　陈文静被突然搂住，头就靠在云姑娘肩部，闻到她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突然间就感觉脸红心跳，那种做男人的感觉一下就回来了，听她问话，忙道，

　　　　“知道了，姐姐对我真好，我一定听话，好好努力练舞。”

　　　　心里却怀疑莫非她身上抹得是催春香，否则怎么自己一闻到这种味道就血流加速。

　　　　云姑娘却只感觉她愣了一下，接着道，

　　　　“新人是没有资格在屋内洗澡的，晚上我带你去浴房，现在没什么事就先休息吧。”

　　　　陈文静自己在屋内思考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算什么情况，男人和男人？早在先秦应该是有的，龙阳君不就是典型么？那女人和女人呢？想不出来，书上也没看见过，难道自己书籍涉猎的太少，看来有时间要多看看杂记了，没准就能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看来要让吕伯跑一趟了，也许等自己再长大一些，才能有机会单独出去看看。

　　　　陈文静想到此处，不由又想到云姑娘晚上要带她去浴房的事来，

　　　　“那里岂不是这里所有的姑娘都会去，我何不问问看有没有叫纤依的，若是她现在还没有来，到时候等我有些能力还能保护她，若是已经到了，我该怎么和她认识呢？”

　　　　陈文静见云姑娘没有回来，起身穿好衣服，在梳妆柜上拿了只眉笔，便跑到角门去了，正认真画着蝴蝶，就听身后冷哼一声，吓得她赶紧回身把眉笔藏在身后，挡住了蝴蝶。

　　　　那发声的人正是韶舞赵公公，穿了一身土色的官服，身后还跟了一个长相面善的年轻人，穿着也是普通的很，瞅见赵公公对一个丫头面露不悦之色，忙道，

　　　　“小赵子，怎么了？”

　　　　韶舞大人一听那人叫他，忙应道，

　　　　“公子有何吩咐？”

　　　　陈文静见赵公公如此作为，明显这年轻人身份非比寻常，凝神看去，依稀和允炆有些相像，心念电转间已经有了眉目，

　　　　“太子朱标，允炆的父亲，那个英年早逝的大皇子！”

　　　　思及此处不等赵公公说话，便抢着道，

　　　　“不怪赵公公的，是我刚来不懂规矩，言语中冲撞了韶舞大人，才惹得大人不悦，叔叔不要怪他。”

　　　　赵公公本来就没想搭理陈文静，既然云姑娘已经开口要了人，这丫头以后必然也会占有一席之地，如果你以后不来惹我，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她突然就懂事起来了，大讶之下不能置信的瞪着陈文静，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标，也就是懿文太子，见小赵子突然哑了火，不由笑道，

　　　　“好伶俐的丫头，竟把赵韶舞说的哑口无言，好，你叫什么名字？”

　　　　赵公公像看怪物一样盯着陈文静，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想若是你敢给我下套，等太子爷走了我不管谁罩着你，非废了你不可。

　　　　陈文静虽然被毒打一顿，前世也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以后在这里的时间还长，若是树敌太多，难免对自己平安熬到十三年后不利，见太子问话，忙跪下道，

　　　　“奴婢叫静儿，是新来的，一直想和韶舞大人道歉，只是怕大人忙，没敢打扰，今天碰到了，请赵大人一定原谅静儿。”

　　　　朱标见这女娃有趣，不由打趣小赵子道，

　　　　“韶舞大人事务繁多，哪能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你说是吧？”

　　　　赵公公见太子心情好，也陪着笑道，

　　　　“哪能呢，杂家都忘了，公子不是来看云霓姑娘的么？还是快走吧，若是让她等久了，会说奴才坏话的。”

　　　　朱标也没想太多，毕竟这里都是赵公公打理的，听他说起云霓，便道，

　　　　“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今天就算了，小赵子帮我传个话，就说今天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赵公公忙点头哈腰，

　　　　“是，公子，那奴才送您出去。”

　　　　陈文静见他这就走了，便道，

　　　　“叔叔再见，以后还会记得静儿么？”

　　　　朱标见她长得可爱，笑道，

　　　　“比我那淘气小子可乖多了，以后叔叔把他介绍给你，你好好教教他，静儿，叔叔记住了。”

　　　　赵公公听太子说要把儿子介绍给她，惊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难道我今天出来没看皇历，以后不能动这丫头了，万一哪天太子想起来，人要是没了我怎么交待。”

第18章（）　
赵公公正想着心事，暗道以后可得提防着她一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若是对自己不利，后果堪虞。

　　　　陈文静见小赵子面露深思之色，忙道，

　　　　“韶舞大人，以后请你多多提点静儿，静儿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赵公公回过神来，赶紧笑道，

　　　　“难得你有这份心，快回去吧，杂家自会关注你的。”

　　　　说完送朱标出去了。

　　　　陈文静见他们走了，赶紧把剩下的画完，起身刚要回去，就见云姑娘站在一旁盯着她。

　　　　云姑娘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被逮个正着，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陈文静心思急转，刚要开口说话，云姑娘却抢先道，

　　　　“我说太子殿下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原来是叫你缠住了，好心思好口才，连赵公公的事都一并解决了，果然让人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四爷的眼光了。”

　　　　陈文静听她这话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忙道，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在这里会碰到赵公公，你说那个叔叔是太子殿下么？怎么穿的跟平常人一样。”

　　　　云姑娘根本不相信她会不认识朱标，四爷派来的人会没见过太子画像？不过陈文静明显是按自己的话做的，倒也没有错，七分真三分假，看来她是很上心的，于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