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步步生姿-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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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道，

　　　　“可有发现什么？”

　　　　蒋瓛道，

　　　　“属下派人检查过尸体，都是被人一刀刺死的，没发生打斗，看来是属下御下不严，疏于管教，请皇上责罚。”

　　　　蒋瓛这样说虽然是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过朱元璋那是什么人，一听就晓得其中另有深意，那锦衣卫当初也都是各营精锐，哪能这么容易叫人就给杀了，还是一声不响的，能有如此身手行动的，恐怕也只有军中健卒了，他和蓝玉的矛盾自己也知道，很难不往那上面想，这样即使蒋瓛没有说蓝玉一句坏话，却也成功让朱元璋对蓝玉生起疑心来。

　　　　朱元璋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蒋瓛也是心中忐忑，毕竟这事还涉及到另一个人，若是让朱元璋知道此事不仅跟蓝玉有关，还有蜀王府的影子，那就要自己倒霉了，毕竟蓝玉还是朱元璋的亲家，若是扯上自己的儿子，恐怕有什么不对也要自己来背黑锅了，见皇上没有疑心其他，倒是马上出了宫。

　　　　蓝妃只当这样一来就算纤依没死，恐怕也要被人查起，那时她就死定了，朱元璋肯定不会容许一个如此多疑的人在自己身边的，可惜白天一天却没听到一点关于纤依的消息，只说是锦衣卫办差被人暗算了，其中还有朱允炆身边的人，恐怕是要对皇孙图谋不轨，倒是让蓝妃吓了一跳。

　　　　蓝玉自然也听说了蒋瓛进宫的事，不过此时偏偏不能去皇上跟前解释，那岂不摆明了这事是我做的，虽然窝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纤依置身事外，还落得被皇上误解。

　　　　纤依挨了一刀，虽然不致命，但加上自己身上还中了毒，这一下就算严重的了，好在云霓还能替她隐瞒，便说她身子不舒服，需要修养几日，柳吟风来了倒也没有见到，云霓只是带话叫他无需担心，做好自己的事即可，柳吟风见她这么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眼前也不是时候，便回去了。

　　　　朱棣倒是觉得事有蹊跷，那徐子明才归附自己不久就被锦衣卫盯上了，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蓝玉派人动的手，那莫非徐子明已经被人发现了？不过朱允炆把人要了出来，但不像是宫里那位吩咐的，看来蓝玉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为难，那也不能怪本王了，这次回去就让道衍加快准备蓝玉通敌的罪证，到时只要让锦衣卫无意中发现，恐怕父皇就会像拍死个臭虫一样搞死蓝玉，看来这徐子明也有大用，不过朱棣还是有些怀疑徐子明的用心，毕竟自己不是正统，他一个学子，又不会看相，怎么就能看上自己呢，若是天下读书人都这样该多好！

　　　　想归想，毕竟出事了自己不能当不知道，便吩咐张玉私下去探望一下，也好安抚人心，不过朱棣要是知道这徐子明是因为前世爱慕自己才甘愿如此，恐怕会惊掉下巴，好在现在陈文静已经捷足先登占了徐子明的心，倒是让他对朱棣的心思淡了不少，这事云霓也没敢跟朱棣汇报，不然让王爷知道陈文静跟皇孙的人走得太近，恐怕会不高兴，加上她也不知道徐子明已经依附了朱棣，便连陈文静受伤的事都瞒着了，所以此事除了当事人知道，其余的一律不清楚来龙去脉。

　　　　蒋瓛是不能说，蓝玉是不敢说，徐子明自然也不会傻的去张扬，柳吟风和云霓都是帮着陈文静的，自然也不会提，还要想办法隐瞒，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朱元璋虽然对蓝玉有了些猜忌，不过毕竟蓝玉跟太子朱标走得近，倒也没有拿他开刀的意思。

第213章（）　
蓝玉事后也一直注意着锦衣卫的动静，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蒋瓛竟然没有提过纤依，这事就很耐人寻味了，毕竟自己的人是跟着纤依才顺手把他们的人收拾掉的，虽然人是死在徐子明家的院子里，不过蒋瓛派来的人，自然是跟着纤依的，那这说明什么，一个是朱元璋吩咐的，即使这事跟纤依有关系，他也不敢声张，另一个就是蒋瓛跟纤依也有见不得人勾当，所以才会替她严守秘密，那自己若是能拆穿纤依受伤的事，是不是就能让蒋瓛倒霉？

　　　　蓝玉想到此处，倒是露出一抹阴狠的得意之色，他这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就算暂时表面看着好像跟锦衣卫已经没什么过节了，那也是麻痹敌人的障眼法，只要跟自己做过对的，那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既然主意已定，那就要去试探一下纤依是否真的受伤了。

　　　　柳吟风虽然一早就把外面的血迹清理了，不过仍然担心陈文静有事，好在云霓说伤势没有大碍，他倒也没有去见陈文静，毕竟目前是紧张时刻，能不惹人怀疑最好，不过他倒是纳闷锦衣卫怎么会死在徐子明家中，那人不是一直跟着陈文静的吗？

　　　　徐子明本来见家里死了人，还在担心着陈文静有没有事，好在晚上并没听到什么打斗声，加上到了官府就不用担心自己安全了，想必朱允炆知道了是一定会救自己出去的，而且白丫头虽然跟自己怄气，不过等她反应过来，一定是回去找黄子澄的。

　　　　果然没过多久黄子澄就被朱允炆派了过来，加上锦衣卫没有提过关徐子明什么事，官府倒也乐得放人，徐子明出来便道，

　　　　“麻烦黄兄了，还亲自跑一趟。”

　　　　黄子澄道，

　　　　“此事皇孙听了很是着急，正好你家丫鬟又来找我，那是自然要赶快来接你的了，不过皇孙最近事忙，倒是不便出宫，等过后你去宫里跟他道谢吧。”

　　　　徐子明笑道，

　　　　“那是一定，不过我有事要求兄长帮忙。”

　　　　黄子澄问道，

　　　　“什么事这么为难，你说。”

　　　　徐子明道，

　　　　“我想去见见纤依姑娘，不过你也知道那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还要黄兄带我进去。”

　　　　黄子澄自然是乐意帮忙的，这样纤依就不会缠着朱允炆了，便点头道，

　　　　“这个好说，一会儿我先送你去，在回宫跟皇孙禀报，就说你在家休息，晚些日子在进宫。”

　　　　蓝玉此时也准备好要去教坊司一探究竟，不过出来见他的人却是云霓，果然没有纤依的影子，云霓一见蓝玉，笑道，

　　　　“将军好久没有过来了，可不怕人家伤心么？”

　　　　蓝玉道，

　　　　“怎么没见纤依？”

　　　　云霓虽然不清楚他来干什么，不过竟然一来就提纤依，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便娇嗔道，

　　　　“将军可是有些偏心啊，人家在跟前却问别人，不怕我吃醋吗？”

　　　　蓝玉笑道，

　　　　“许久没来，就想见见，还是叫她出来一趟吧。”

　　　　云霓知道若是一味推诿，恐怕蓝玉更会起疑，便道，

　　　　“那将军稍坐，我去去就来。”

　　　　蓝玉心知她要去通风报信，便道，

　　　　“云霓姑娘留下，叫个人还用劳你亲自去吗？”

　　　　说完冲外面道，

　　　　“去把纤依叫来。”

　　　　云霓见状只得坐下陪酒，和蓝玉闲聊起来，期望陈文静自己能装扮一下，好叫蓝玉看不出端倪。

　　　　徐子明到了只比蓝玉晚一会儿，不过听到蓝玉要见陈文静，只能先等着，黄子澄送他到了教坊司就先回去了，倒不清楚蓝玉也在里面。

　　　　陈文静听到有人要见自己，倒是有些奇怪，便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是蓝玉到了，她本来就怀疑这件事跟蓝妃有关，此时蓝玉这么一出现，那就错不了了，看来他肯定是来看自己受没受伤的，便赶紧打扮起来，把脸上的病态遮掩一下，多补了些胭脂，好教人看上去不那么苍白，至于手臂上的刀伤，蓝玉既是有备而来，那肯定是有所准备了，看来倒是不好应付，只能牢牢裹了，见机行事。

　　　　徐子明见陈文静过来，倒是偷偷过来拉着她躲到一边，小声道，

　　　　“你没事吧？”

　　　　陈文静本来还有些担心他，见他来这里，那肯定是没事了，便道，

　　　　“我很好，我还怕你有事呢，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徐子明笑道，

　　　　“没事，我有功名在身，只要没去东厂，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不过蓝玉怎么来了？”

　　　　陈文静道，

　　　　“估计是来试探我的，锦衣卫虽然把事瞒下来了，不过若是他派的人，肯定会知道我受了伤，想必不会轻易就算了的，你先坐一会儿，我打发他再跟你说话。”

　　　　蓝玉见纤依进来，倒像是没事人一样，不过细看之下却发觉她脚步有些虚浮，看来确实是她没错，想着她是胳膊中了一刀，便起身去扶，笑道，

　　　　“快过来坐，陪我喝一杯。”

　　　　云霓见状倒是抢先一步，好在她离的近，倒是没有让蓝玉碰到陈文静，三人各怀心思，落座云霓便道，

　　　　“纤依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能表演给将军看了，咱们说说话，就让她回去休息吧。”

　　　　蓝玉道，

　　　　“哦，身子不舒服可是大事，可曾叫大夫看过了，不然让皇上知道如此怠慢纤依，恐怕会生气的。”

　　　　纤依笑道，

　　　　“哪有那么娇贵，将军说笑了，我敬将军一杯。”

　　　　蓝玉见她受伤还敢喝酒，倒是佩服她够狠，便也劝着她喝，云霓见陈文静即使补了粉，仍然是有些面色苍白，便道，

　　　　“还是我陪将军喝吧，不如叫婉笙也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蓝玉此次目的明确，哪能被她忽悠过去，便佯醉道，

　　　　“难怪皇上也念念不忘，纤依果然是叫人一见难忘。”

　　　　说着便伸手去抓，陈文静知道他想干什么，倒也没躲，只是道，

　　　　“将军醉了，姐姐去叫人来扶将军回去吧。”

　　　　云霓看着蓝玉一手抓上陈文静受伤的地方，虽然心中震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起身道，

　　　　“好，我去叫人。”

　　　　蓝玉那手是什么力道，就算平常没有受伤，被他这么一抓，恐怕也要痛出声来，陈文静被他握住伤处，就感觉胳膊火辣辣的疼起来，连冷汗都泌了出来，却仍然强忍笑道，

　　　　“将军小心，先坐下吧。”

　　　　蓝玉见她面色不变，倒是暗自心惊，这人果然不一般，竟然这么能忍，本想在加把劲，一定叫她喊出来，不料此时云霓跌跌撞撞跑进来道，

　　　　“不好了，婉笙死了！”

第214章（）　
凭空听到噩耗，两人不由都惊住了，蓝玉手上也忘了用力，陈文静也忘了胳膊还在蓝玉手中，过去拉着云霓急道，

　　　　“她好好的，怎么会死？”

　　　　云霓见蓝玉也望着她，便道，

　　　　“好像，好像是中毒，赵司乐已经去找仵作验尸了，具体情况，还要等下才知道。”

　　　　陈文静心里清楚，不过此时却不便问出口，只能冲蓝玉道，

　　　　“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去看看。”

　　　　蓝玉想不通婉笙怎么会中毒，难道她也有什么别的身份，看来要回去计较一下，便也没说话，看了一眼陈文静，就先走了，云霓见他走了，才拉着陈文静急急往后面走去，道，

　　　　“事闹大了，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陈文静低声道，

　　　　“姐姐不是说她们没有吃我送的东西吗？怎么会突然中毒。”

　　　　云霓道，

　　　　“我也是无意中看到铃音把东西都丢掉了，可没想到婉笙竟然会偷吃，这事要是查起来，你肯定脱不了干系，还要赶快想办法才是。”

　　　　陈文静为难道，

　　　　“没有办法，总不能说是蜀王妃送来的吧，那样一样是死，总之跟皇家摊上关系，倒霉的一定是我。”

　　　　云霓突然停住，扭头道，

　　　　“你不是也中毒了吗？咱们不如来个苦肉计，蜀王送来的药先别吃了，先把这次的麻烦应付过去再说，至于事情会怎么样，让他们自己查去。”

　　　　陈文静半信半疑道，

　　　　“能行吗？万一要是被人发现我吃过解药，岂不更麻烦。”

　　　　云霓道，

　　　　“不管了，我去给四爷送信，叫他一定把这次的事拖延过去，至于你，回去找找还有剩下的没有，一定也要表现出中毒的样子才行，蜀王送的药我会藏起来的，你就别担心了。”

　　　　陈文静想起徐子明还在等她，便道，

　　　　“徐公子还在等我，我去跟他说句话。”

　　　　云霓急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点，我先回去了。”

　　　　毕竟教坊司毒死了人可是大事，赵公公也不敢随便张扬，一切都要等来人检查了才能决定，所以徐子明还不知道婉笙死了，陈文静见到徐子明便道，

　　　　“出事了，婉笙死了，你先回去，我有空再去找你细说。”

　　　　徐子明惊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陈文静道，

　　　　“这事跟我有关系，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不过你放心，绝对不是我做的。”

　　　　徐子明点头道，

　　　　“这点我相信，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先走了。”

　　　　陈文静送走徐子明，便回去翻找有没有剩下的糕点，本来她就把东西分了出去，自己没剩多少，加上最后那些都被朱椿顺手拿走了，倒是一点没剩，云霓回来就不见了，陈文静想着她去报信，也没担心，只是自己吃过解药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出来，要是那样，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本来死了人是要官府出面的，不过这里不比平常地方，出入的都是达官显贵，赵公公思来想去还是让锦衣卫来查的妥当，毕竟若是真有什么不对，蒋瓛一定会报告给朱元璋的，那样自己也少了很多麻烦，不过出了这种事，恐怕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

　　　　蒋瓛听到禀报，倒是不敢耽搁，毕竟柳吟风是管北方情报的，便派了罗俭带人去，由于需要暂时保密，柳吟风目前还不知道，便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然让他去了，肯定会先去找纤依的。

　　　　罗俭虽然跟柳吟风关系不错，不过也不敢随便透露消息，带人到了教坊司一查，果然是中毒，而且是年后的事，赵公公由于过年都在宫里帮忙，倒也不清楚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便唤下面人过来询问，一听才知道是纤依吃过的东西，罗俭倒也清楚这纤依跟柳吟风走得很近，不过这事这么多人知道了，自己是隐瞒不了的，只好回去跟蒋瓛说了。

　　　　罗俭不敢随便行动，赵公公也只能等着了，蒋瓛倒是清醒，一听跟纤依有关，便道，

　　　　“是什么毒？”

　　　　罗俭道，

　　　　“是剂量很小的慢性毒药，看来她已经吃了有一段时间了。”

　　　　蒋瓛道，

　　　　“你拿些毒药偷偷送到纤依那里去。”

　　　　罗俭十分震惊，这是要让她也成为受害人么？那样虽然能脱罪，不过这可是欺君犯上的事，蒋瓛见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便道，

　　　　“这事查起来牵扯很广，说不定还跟蜀王有关系，到时恐怕知道内情的人皇上都不会放过，到时不止你我，恐怕连咱们东厂都会遭殃，明白吗？”

　　　　罗俭忙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蒋瓛道，

　　　　“等等，你去问问纤依，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若是她否认，那说不得只好把事情都推在她身上了，到时不管你怎么做，一定要她把毒吃了。”

　　　　罗俭道，

　　　　“那要是她承认了呢？”

　　　　蒋瓛道，

　　　　“我想她不会这么莽撞的，若是她承认，你问她可有什么安排，去吧。”

　　　　云霓回来见陈文静在，便道，

　　　　“怎么样，找到了吗？”

　　　　陈文静摇头道，

　　　　“都被朱椿拿走了，很多人看见过我给婉笙东西，怎么办？”

　　　　云霓道，

　　　　“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四爷了，他叫咱们安心，一切照旧，他会想办法的。”

　　　　此时朱棣却在吩咐张玉，

　　　　“去吧，按俺说的办，就说她的家人，俺会照顾的。”

　　　　张玉答应着出去了，朱棣暗想，

　　　　“这事竟然跟十一弟有关，恐怕他还不知道，那蓝妃是蓝玉的女儿，看来这事他也逃不脱关系，还要吩咐柳吟风一声才是，徐子明那里也要他跟朱允炆通通消息，就算这次跟蓝玉没有关系，也要让父皇猜忌他才行。不过那蓝妃是怎么发现陈文静跟十一弟有来往的，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第215章（）　
陈文静等都忙活完了才感觉胳膊钻心的疼痛，脱了衣服一看，却是又裂开了，好在当时心里着急没有什么感觉，不然蓝玉肯定会借机找人来给她看伤的，到时一说是刀伤，事情就瞒不住了。

　　　　好在蓝妃事先都把事情处理好了，不然叫锦衣卫一查再去隐瞒，恐怕就没像朱椿那么好蒙混过关了，不过蒋瓛也不敢拖得时间太久，当天就派人四下出动，查案去了。

　　　　罗俭带着毒药，去到陈文静那里，由于暂时不能声张，赵公公倒也不敢跟着，罗俭见到陈文静，心里暗道果然是红颜祸水，难怪柳吟风这小子平常看着像是兔爷，也巴巴得瞅着纤依脸色，虽然蒋瓛大人还不知道柳吟风是陈文静安排进锦衣卫的内线，不过见柳吟风这个样子，也不敢乱说要对纤依不利的事。

　　　　罗俭此人善于应酬，也颇得蒋瓛信任，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加上跟柳吟风关系还算不错，陈文静倒也听说过他，罗俭见周围没有别人，便道，

　　　　“大人让我问问姑娘，可是有后路。”

　　　　陈文静心想肯定不能瞒着他们，好在自己在宫中的时候跟蒋瓛也有过来往，便道，

　　　　“其实这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中了毒，不过我发现的及时，已经开始吃药了。”

　　　　罗俭听了倒是眉头一皱，不是他不相信纤依的话，而是这样一来，那暗中下毒的人就是另有其人了，依着他们的情报，若是真有人想害纤依，那就一定跟那些王爷有关，这件事若处置不好，恐怕对锦衣卫目前的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那姑娘可知道是谁做的？”

　　　　罗俭即使非常不想打听，不过要回去禀报蒋瓛还是得问，毕竟这事要禀报皇上，若是事先不能打理清楚，皇上一生气，把这事交给别的衙门去查，恐怕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这次若是柳吟风来了，陈文静肯定会说实话的，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要是直说跟蜀王有关，恐怕他们也要掂量一下轻重，没准就把自己卖了，便道，

　　　　“我也不知道，东西都是差人出去买回来的，我们又不能出去，哪能接触到什么人。”

　　　　罗俭听她这么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心里却轻松不少，毕竟没有指定嫌疑就好办了，便道，

　　　　“那我找人给姑娘号脉吧，若是能证明你也中了毒，那就摆脱嫌疑了，我也好回复大人，再做打算。”

　　　　陈文静道，

　　　　“好，那麻烦罗千户了。”

　　　　罗俭也不便久留，事情紧急，还要回去跟蒋瓛商量对策，便吩咐下面人叫人给纤依看病，自己先离开了。

　　　　蒋瓛听了罗俭回报，倒是点头道，

　　　　“嗯，咱们能不做手脚，那是最好，外面查的怎么样了？”

　　　　罗俭道，

　　　　“大人，那家铺子几天前就已经人去楼空了，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恐怕查不不到什么了，不过听周围人说，前些日子也有人去问过，而且好像是宫里的太监，你说这会不会是哪位王爷怕事情有变，所以才提前动手的，算算日子也到他们离京的时候了，这时辰算得可是分毫不差。”

　　　　蒋瓛一拍桌子，怒道，

　　　　“这事肯定是坊里有人受了外人指使，做出来的，若是叫本官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罗俭正要说几句好话，外面就有人跑了进来，蒋瓛不悦道，

　　　　“没个规矩，不知道通传吗？说吧，出什么事了。”

　　　　那人惶急道，

　　　　“大人不好了，教坊司里有人上吊了，还留了遗书，说事情都是她做的。”

　　　　蒋瓛刚猜测完就有人承认了，罗俭倒是钦佩道，

　　　　“大人神机妙算，看来这事果然是有人指使。”

　　　　蒋瓛狐疑道，

　　　　“是谁？”

　　　　“回大人，是云霓房中的陈娘，负责采买的。”

　　　　蒋瓛道，

　　　　“走，过去看看。”

　　　　到了教坊司，那陈娘的尸体早就被人放了下来，由于她平时也住在坊里，倒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发现她不见了才来找她的，却看到她在房中自缢了。

　　　　罗俭盘问一番，回来道，

　　　　“大人，确实是自杀的，没有什么可疑，信上说本来只想害纤依姑娘的，没想婉笙却先出事死了，她心里害怕受刑，便自缢了。”

　　　　蒋瓛冷哼道，

　　　　“哪有这么简单，说没说什么原因。”

　　　　罗俭道，

　　　　“具体因为什么没有说，只说感到不满，估计是因为被克扣了工钱吧。”

　　　　蒋瓛笑道，

　　　　“那就没办法了，只要不涉及皇家就好，说不得要麻烦赵公公担当一二了。”

　　　　罗俭垂首道，

　　　　“大人放心，属下马上去办。”

　　　　蒋瓛满意道，

　　　　“好，一会儿我就去见皇上，你把证物都准备好，纤依不是也中毒了吗？叫那大夫出具一份证词，我好一并交给皇上。”

　　　　罗俭送走蒋瓛，回去就叫人把陈娘尸体先带回去，另外婉笙吃过的东西也一并收走，赵公公还不知道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