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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步步生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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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破点倒没什么,能不能洗干净些,至少不能有这么大味吧,穿着这个别说吃饭了,睡觉都能熏醒喽!”
吕伯终于见到她久违的小姐脾气,好笑道,
“要不是这些味道,恐怕瞒不过那些城门的士兵,你想一个穿的干干净净的人,就算打扮的再破烂也是不行的,一个叫花子怎么可能没有味道呢,只有这味道才是真正的伪装,而不是身上那套衣服。”
陈文静突然感觉自己真是没受过什么苦,吕伯为了自己都能忍受,自己有什么不能穿的呢?便抢过那套脏兮兮的衣服,忍着频频上反的作呕感觉,往身上套去,没几下就憋不住气跑到一边哇哇大吐起来,嘴里还道,
“我没事,我要跟伯伯一起去我能忍住伯伯给我点时间呕缓缓。”
吕伯摇头苦笑道,
“不急,你先适应适应,还有好多规矩要说呢,免得在外面露了马脚。”
陈文静边吐边道,
“要饭还有规矩?”
吕伯严肃道,
“当然了,这里门道多着呢,不然你惹到谁都不知道,会有很多麻烦的,再说一个地方乞丐多了,治安也会不稳定的,我看那陈娘不像是云姑娘的人,咱们离开得告诉她一声。”
陈文静有气无力道,
“好,那麻烦伯伯了,我还得适应一下,呕!”
经过几天准备,陈文静总算能忍住那股味道了,吕伯见状内疚道,
“委屈小姐了,都怪伯伯没有能耐。”
陈文静道,
“伯伯别这么说,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保证。”
于是两人出了京城,直奔杭州去了,由于是作乞丐打扮,也不能雇船,只能一路步行,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第35章()
两人一路南行,倒也没有受到什么盘查,那些士兵果如吕伯所说,见到一老一小两个乞丐,纷纷露出厌恶神态,挥手把他们赶走了,连看也懒得看一眼。此时天气也是尚好,除了有些闷热,其他都还好,陈文静穿的破衣褴褛,处处漏风,倒也凉快。
一路上吕伯讲起各处风俗,倒也不觉旅途乏味,陈文静没想吕伯除了不识字,见闻倒也广博,对他经历不禁又多了一丝期待,吕德梁见小姐听得聚精会神,更加卖力起来。
两人打算先去杭州,若是找不到道衍,再去嘉兴不迟,两地相距不远,正好顺路,这一日刚过宜兴,就见前面雾气昭昭,吕伯突然感概道,
“当年要不是汉王娇纵自大,怎能被人一把大火烧的全军覆没,咱们快走吧,这太湖附近有些不太平,估计有诚王的余部。”
陈文静也是南人,知道这里原先是张士诚的地方,朱元璋仇视商贾,所以这里反抗也颇为强烈,不过前世自己虽是商贾之家,可习得却是孔孟之道,所以对这些不甚在意,只想考取功名,出人头地。
陈文静见离家又近了一步,不由心内嘀咕,
“要不要回去看看,可自己现在已不是当时的徐子明了,没人会认识,当初临死前也没见到父母最后一面,这次总该去看一眼,就算偷偷瞄一眼也是好的。”
正要跟吕伯商量,就见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湖面上烟波瀚渺,让人心情一下就舒缓起来,吕伯见湖面隐约有人行舟,拉着陈文静就开始走,
“快走,免得惹上麻烦,要是太湖水帮就麻烦了。”
那行舟之人后面还跟着许多小船,见吕伯掉头就走,纷纷加速往岸边驶来,手中竹桨往岸边一点,几人就跃到岸上,向两人包抄而来。
他们虽然光着脚板,可速度却并不比别人慢,反而更加迅速,吕德梁带着陈文静,终究不是几人对手,只好站定问道,
“几位这是何意?我们身无分文,难道太湖水帮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成?”
当前一人敞着衣襟,看着二人笑道,
“阁下可不像个团门,带着个小哥细皮嫩肉的,要是我胡十三没看错,应该是哪家公子小姐吧?”
吕德梁见遇上了江湖中人,只好打哈哈道,
“爷们也是路过混口吃食,不知各位好汉当家的是哪一位,咱这位小铃铛可是汉王之后,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那胡十三听了吕德梁的话面色大变,张口就道,
“你到能插科打诨子,那陈瘸子死的时候安能有这么小的娃,少啰嗦,带回去再说。”
吕德梁闻言也不恼,依然笑道,
“十三爷说的在理,可咱这公主可不是一般人,看着小,其实也有十多岁了,可不就是汉王遗孤么?十三爷要不信,你就问她,我们也不能事先商量好了对吧。”
胡十三到底没什么文化,被吕德梁一忽悠就狐疑道,
“你姓什么,要是敢骗咱们,叫你下水吃馄饨。”
陈文静虽然没听懂他们再说什么,不过隐约知道吕伯在跟他们打商量,见他问自己,忙道,
“我姓陈。”怕自己说多露馅,便往吕伯身后猫去。
吕德梁听完笑道,
“各位爷要不信,咱们过两手,想必诚王手下还能记得咱汉王的路数吧。”
胡十三一听他要动手,本来还有些怀疑就立马消了,不过还是稳妥为好,便道,
“那就请了,这天下虽叫他朱花子坐了,也奈何不了咱爷们,小五,你去领教一下。”
旁边一个赤膊的年轻汉子闻言出来道,
“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吕德梁见事有转机,不禁松气道,
“好说,待咱言明功夫再叙辈分不迟,免得人家说我以大压小。”
说完一掌就抓了出去,小五见他攻来,也不含糊,脚下一斜,就扭身拍出一掌,两人拳来脚往,正斗得激烈,陈文静突然福至心灵,上去就是一个马步推掌,这些时候跟着吕伯学武,也算有些小成了,那胡十三正看两人打得津津有味,见她突然窜了出来,忙喊道:“停手!”
这些江湖人士,比不上那些统兵大将来的风光,不过手下的功夫,可是个顶个的高强,所以平时不显山露水,只在小圈子里有名有姓,朱元璋虽把人都灭了,可他们毕竟不同于军队,聚伙往水里一猫,就又变成寻常百姓,无迹可寻。
那胡十三见吕德梁一出手,就知道自己这几人若是没有兵器,可能真留不住他,见那丫头又使得有模有样,早已信了,忙道,
“果然是汉王的人,要是没猜错,阁下莫不是汉王的亲卫军吕德梁吕老前辈。”
吕德梁忙摆手道,
“不敢不敢,吕某惭愧,各位随哪位龙头隐居在此,还望引见。”
小五在旁道,
“我们是叶福生将军的人,那朱花子虽然坐了龙庭,可咱们也不吃那一套,他照样拿咱们爷们没招。”
胡十三斥道,
“一边凉快去,哪有你说话的份,吕老前辈为何至此,还弄成这幅打扮?”
吕德梁只知道陈文静要去找人,也不清楚她要干什么,只好含糊道,
“小姐要去见个人,你也知道我们身份有碍,只能作此打扮。”
胡十三恍然道,
“应该的,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去水寨里休息下,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陈文静大概听出来他们原先是张士诚的旧部,只是现在因为不肯投降明军,所以依旧在这里对抗朱元璋。
陈文静主意打定,便道,
“好,伯伯我们去拜会一下将军,再赶路不迟。”
第36章()
胡十三闻言高兴道,
“快快,小的们回去通报,就说吕德梁老前辈来了,还有这位?”
吕德梁接口道,
“陈弗儿。”
胡十三忙道,
“对对,陈弗儿。”
小五和其余人忙奔回小船,用力一点,就向湖中迅速隐去,胡十三亲自操舟,带着二人往湖心去了。
陈文静打定主意,先收服这水寨首领再说,当下虽然太平,不过地下仍然有各路旧部不肯归顺,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反抗朱元璋,其中势力也不容小觑,看来吕伯也是其中之一,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埋伏到自己家的,看来朱元璋说胡惟庸谋反,也不算冤枉了他,想必他家中也有某些人的旧部,只是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吕伯心里也十分惊慌,万一小姐一时失言,那时就算自己是真的吕德梁,恐怕也会被乱刀砍死,本想含混过去就带陈文静离开,没想她反倒要去岛上,此时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把她护在胸前,暗忖要不要此时夺舟而逃。
陈文静见吕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拍拍他的手背,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吕伯见小姐如此镇静,心中不由暗道小姐已经长大了。
胡十三操舟技术娴熟,那竹桨在水中左右飞点,小舟却平平稳稳,没有一点水花溅进来,陈文静见了,赞道,
“十三哥技术真好,我一点儿也没晕船呢!”
胡十三想起刚才说人家父亲是陈瘸子,不由汗颜道,
“刚才小的胡说,还望两位不要见怪,可当不起小姐如此称呼。”
也难怪他们虽然硬气,却没法跟汉王的人比,张士诚固守自封,到最后落个绝后的地步,相比陈友谅还有子嗣,起码也能东山再起,他们本身也都是草莽之辈,虽然感念诚王宽厚,可到底没有忠君思想,见到汉王后人,不免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吕德梁当初逃下大船,已经受了重伤,见到一车队经过,本想上去打劫一番,却没想被人救了回去,从此便安心住在了陈家,心中的执念也慢慢淡了。没想这次又是朱元璋害的自己无家可归,看来自己跟老朱八字不合,那我就跟你对着干吧。本来他想逃去投奔北元,可见朱元璋一班手下大将把他们打得一路溃败,念起夫人对自己的好来,便打算先把小姐养大,再做打算。
那胡十三本来也没读过什么书,不过哪吒的故事倒是知道,看来这陈小姐也是个人物,不然十几岁了怎么还长得如同幼儿一般,他们本身就十分迷信,见到不符合常理的事不禁就感到畏惧,也算人之常情。
三人眼看就要到了岛上,那先回来报信的小五早已把人带了过来,那叶福生虽然称作将军,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护军,只是主将被一扫而空,只好自己拉起大旗来了。
叶福生听说是汉王的人,本来以为能比自己要强上一些,还有些期待,见来人只是一老一小如同叫花子的两人,不由面上流露出失望来,道,
“就是他们?”
小五赶忙回道,
“就是他们,那小的就是汉王后人,那老的是当初汉王近卫,吕德梁。”
叶福生表现的兴趣怏怏,陈文静离近看了,便道,
“可是叶将军么?”
叶福生虽然缺乏兴趣,可还是挤出笑来,
“正是,两位快请,地方小了点,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吕德梁拱手道,
“将军客气了。”
陈文静暗自盘算,见其余人都兴高采烈,只有叶福生表现的不是那么高兴,暗道,
“难道他不欢迎我,是怕我抢了他的位置,可是这里破破烂烂的,哪还有个将军的样子。”
叶福生把二人请到岩洞内,命人点起火来,道,
“不知吕老前辈有何见教?还请示下。”
陈文静看这叶福生虽然穿的也是脏兮兮,可是明显是做书生打扮,看来也是读过书的,想必还有文人的那股酸腐,开口道,
“见教不敢当,只是路过,十三哥盛情相邀,便来拜会将军。”
叶福生见她小小年纪,对答得体,不由暗道不愧是汉王的后人。
陈文静见他面色稍解,不由对吕伯道,
“伯伯先去外面,我跟将军说几句话。”
吕德梁虽然不知道小姐要说什么,可还是道,
“是,那我先出去了。”
叶福生也摆手道,
“你们先下去吧。”
陈文静见人都出去了,举杯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敬将军一杯。”
叶福生闻言欢喜道,
“没想到你也爱好诗词,竟也知道这首白头吟,来来来,同饮。”
陈文静见他兴起兴致,不由放下心来,前世才子之力爆发,竟把叶福生说的连连点头,两人说到兴处,不由喝的酩酊大醉,陈文静前世酒量就不济,此时张口道,
“我跟你说个秘密,马皇后后年八月十五大丧,五月皇孙朱雄英也会夭折,他朱元璋绝对会骨肉相残。”
叶福生虽然也醉了,不过听到这里不由一个激灵,看着眼前这小人张狂的笑着,恍惚间仿佛见到一个灵童一般,竟升起一股膜拜的冲动。
第37章()
陈文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反正早上起来就感觉脑子要炸了一样,吕伯见她醒了,忙端水过去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不过叶大将军可被小姐折服了,看来读书也不是一无是处。”
陈文静完全对昨天的事情没有印象了,闻言问道,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都不记得了。”
吕伯夸奖她道,
“他已经答应帮我们打探道衍的消息,还会派人送我们过去,到时候说小姐的预言若是成真,必会奉小姐为主,对抗朝廷,不过小姐跟他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呢。”
陈文静听吕伯说预言,暗道自己难道喝多了把秘密说给他听了,一会儿可要问问才行。
见状忙道,
“那他人呢?我先去见见他。”
吕伯打水来给她洗脸,擦着手道,
“叶将军早已准备好了等着小姐呢,说要请小姐在这里小住,等有了消息再送小姐过去。”
叶福生虽然不十分相信陈文静信口所说的,不过若是真的,那可就不一样了,一个能预知吉凶的人,可是能知道未来真命天子的人,自己若能巴结上,自然日后有出头之日,反正又没说马上就奉她号令,先拍拍马屁,也是好的。到时候若是假的,就当没听过好了。
叶福生见陈文静带着吕德梁进来,忙起身行礼,恭敬道,
“大小姐吩咐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还望大小姐在这小住些时日,也好让我多聆听些大小姐的教诲。”
陈文静听他叫自己大小姐,显然愣了一下,吕伯见她表情,就知道她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忙打圆场道,
“叶将军不必客气,咱们都是败军之将,能团结起来自然是好的,可将军如此称呼,小姐还真当不得。”
叶福生哪容他推脱,当下便道,
“吕兄这就见外了,咱诚王后续无人,若是齐心协力,自然是要明确主从之序的,大小姐是汉王后人,乃是当之无愧的龙头,我等自当惟大小姐马首是瞻。”
陈文静正想着自己昨天说了什么话,见他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那将军就等着好消息吧,我说过的事,将军可曾记得日期?”
叶福生忙点头应道,
“记得记得,如此大事,咱就是忘了自己爹妈姓甚,也不敢忘记大小姐的预言。”
陈文静见自己果然失口说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能有些臂助,自己也能多些人手,便道,
“那两年后见分晓,这段时间,就麻烦将军多联络诚王的各路人马了,到时候,我自会给大家指条明路。”
叶福生听她让自己召集人马,反正也要等到两年后才能揭晓答案,自然应下,到时候自己是首功,肯定会受到大小姐重用的,想到此处开心道,
“是,一切按大小姐吩咐,我这就去联系,不过”
陈文静见他吞吞吐吐,显然还有什么顾虑,不由问道,
“有话直说,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
叶福生为难道,
“小大姐吩咐不能把秘密说出去,恐怕众人不信我啊,现在各路都自立山门,谁也不服谁,若是不能拿出些叫人信服的证据,恐怕很难收服他们。”
陈文静见状便道,
“既然这样,那我去见见这些人如何,将军帮忙召集一下,就定在杭州吧。”
此时叶福生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进来道,
“有消息了,那道衍和尚刚好坐船回杭州游西湖去了,顺便还去灵隐寺,明日就能到。”
陈文静知道道衍好游览名山大川,若是这回见不到他,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忙道,
“那咱们也快走吧,一定要截住他。”
吕伯虽然不懂小姐为什么对这个和尚如此重视,不过有外人在场,也不好细问,那叶福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一个和尚能起什么作用,只有陈文静清楚若要攀附朱棣,道衍和尚就是重中之重。
叶福生虽然不清楚陈文静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吩咐道,
“快备船,另外派人联系各路龙头,就说我叶福生请大家吃青,一定要赏个面子。”
扭头见陈文静还是那副叫花子打扮,便道,
“大小姐还请换套装扮,别的不敢说,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不至于让大小姐如此委屈。”
陈文静一想也对,便道,
“那就麻烦将军了。”便和吕伯一起回去换装了。
叶福生见他们走了,忙吩咐下面,
“去,跟憨老八说弄些银子来,就说我给他介绍个大人物,一定要好好接待。”
胡十三忙高高兴兴的去了。
第38章()
陈文静总算能松口气了,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突然开口道,
“吕伯,你说我作男孩打扮如何?”
吕德梁闻言犹豫了片刻,踌躇道,
“那样虽好,可是叶福生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会不会说漏嘴。”
陈文静淡定道,
“没事,就说为了安全才那样的,以后跟他们见面就是男子打扮,时间长了他们就信了。”
吕德梁惟她命是从,见她说的从容,便道,
“是,既如此那我这就去找他说。”
陈文静把身上衣服脱了,换了身男装,道,
“不用,我们就这么出去,若是想要他们相信,从现在起就开始是男孩,连叶福生也要骗过去。”
吕德梁闻言大惊,道,
“可是他们若是起疑怎么办?”
陈文静撇嘴一笑,淡然问道,
“他们还能让我脱光验明正身吗?”
吕德梁听了马上严肃起来,
“谁敢对公子不敬,我吕德梁第一个不放过他,公子请!”
到底是老江湖,马上就能进入状态,等到出来再去见叶福生的时候,两人俨然已成主仆身份,陈文静摆起前世的公子架势,虽然只有六岁,唇红齿白,倒也一副俊俏模样。只当吕伯是小厮小白,要是手中再有一把折扇,那就更像了,陈文静暗忖总算不用再装小丫头了,那气势是怎么要怎么有。
吕德梁见她这么快进入状态,暗道小姐真不是一般人,看来以后报仇有望,也不负夫人所托,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便随着陈文静去见叶福生。
叶福生也打扮一番,命人把水寨里最好的双层排船驶出来给人用,扭头就见陈文静和吕德梁一前一后走来,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只好狐疑的看着二人。
陈文静见他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嘻嘻过去道,
“将军见谅,我们二人为了安全起见,才把自己打扮成丫头的样子,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实在没有必要瞒着将军了。”
吕德梁也接口道,
“公子乃天纵之才,又岂能是个女儿身,叶老弟这回可打了眼啦!”
叶福生想起那夜陈文静诗词文章信手沾来,显然是博览群书过的,哪能是一个丫头所为,不禁拍着脑袋笑道,
“我说公子怎么能有如此文采,这样更好,快请上船,咱们这就出发。”
上了船二人进仓,叶福生自去掌舵,吕德梁见没有旁人,不禁问道,
“公子,这些人都只认蝇头小利,若是涉及身家性命,必不会全力付出,咱们有必要笼络他们么?若是让王爷知道咱们和诚王旧部有染,恐怕不利吧。”
陈文静暗地也思考过这些事情,按照前世套路分析,朱元璋虽然失去了最疼爱的大儿子朱标,可他对朱允炆的疼爱是有目共睹的,全副身心都放在培养这个皇孙身上了,要说最后把皇位传给朱棣,实在是不太可能,不过那时候朱元璋几个儿子相续过世,若是朱允炆出了什么问题,论长传给朱棣也是正常的,可是朱允炆会在那么重要的时候出问题吗?这可是皇位之争,就算他脑子一时糊涂,身边的齐泰、黄子澄之流也不会让他做吧!所以陈文静断定一定是皇位之争,而且最后还是朱棣这个皇叔赢了,起码判官是不会撒谎的,若是那样,朱棣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人是谁的旧部就放弃,只要对自己争皇位有利,那是多多益善的。
陈文静现在想得就是怎么能说服道衍和尚相信自己,这个老和尚现在已经四十五岁高龄,又精通佛道儒三家之长,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能预知未来就轻易相信自己,看来想赢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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