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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俏医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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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眼神一冷,训斥道:“太子妃,注意你的措辞,敢在殿下面前无礼!”
“抱歉,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请殿下责罚!”蘅芷淡淡地道。
陈美人眼泪婆娑地看着蘅芷,充满了感激。
那眼神让蘅芷有些心酸,像是濒死之人突然看到了一线希望。
宋君戍勾起唇角一抹弧度,也不知是喜是怒,问:“这么说,你觉得她不是凶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如给她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蘅芷建议道,能不能救下这个陈美人,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怎么证明?”宋君戍问。
蘅芷道:“让她留在我这里,在我养伤期间,我所吃所用,都由她负责,若我还会被人暗害,那就是她的责任,如果她尽职尽责,让我平安无事,自然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陈美人立刻道:“多谢太子妃,妾身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太子妃!”
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蘅芷看着宋君戍,问:“殿下意下如何?”
“你倒是聪明!”宋君戍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陈美人得救,蘅芷就等于在太子府有了第一个忠于她的人。
蘅芷有一种被识破心思的窘迫,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只是不希望枉死一个无辜之人!”
“是不是无辜,孤可不敢保证,就怕你枉做好人,当了东郭先生!”宋君戍讥诮道。
蘅芷看了一眼陈美人。
陈美人赶紧道:“奴婢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从此以后,我的命就是太子妃的!”
蘅芷到不指望她有多忠心,只要在她养伤期间,能够尽其所能保她无虞就可以。
毕竟那些吃的用的,都可能暗藏杀机,有这么个人替她挡在前面,也会省去不少力气。
她相信陈美人为了活下去,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她。
众矢之的()
宋君戍丢下了陈美人之后,便拂袖离开了,似乎对蘅芷这种“收买人心”的行为很有些不高兴。
陈美人跪在地上,给蘅芷磕头,恭敬而顺从地道:“奴婢陈氏,拜见太子妃,多谢太子妃的救命之恩!”
蘅芷打量了她一眼,陈美人不是什么绝色,但清秀可人,一脸温柔,眉眼之间都是恭顺之态,像是一只都做小伏低惯了的。
蘅芷问:“你是什么时候进的东宫?”
“奴婢进东宫已经有五年了!”陈美人回道,“太子归国之后不久,奴婢就被送入了东宫伺候!”
“哦?是谁送你入东宫的?”蘅芷问。
“是王上赐入东宫,陪侍太子!”陈美人回道。
蘅芷微微点头,道:“那你也算是东宫里的老人了,既然能安安稳稳地在东宫里生活了五年,怎么突然就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呢?”
陈美人脸色微微苍白,眼神变得哀伤起来,犹豫了很久才道:“大概是因为前几日,我在园子里偶遇太子殿下,当时我在弹琴,殿下听了便夸我弹得不错,与我多聊了几句!”
“就这样?”蘅芷诧异地问。
“是,我这五年多以来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奴婢从未受到过太子殿下的眷顾和注意,殿下甚至都不知道东宫里有我这个人存在!”
陈美人颇为悲哀地回道。
蘅芷难以置信,道:“竟因为和殿下多说了几句话,被夸奖了两句,就要招来横祸?”
“这东宫里因此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了!”陈美人露出苦笑。
蘅芷也微微露出凉凉的笑容,道:“那我被人下毒,也应该是因为太子殿下过分关注了,对么?”
陈美人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有什么话最好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言不由衷!”蘅芷道。
陈美人想了想,终于道:“其实太子妃您一入东宫,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她们迟早会想办法除掉您的!”
“哦?她们是谁?又为何一定要除掉我?”蘅芷不解地问。
陈美人道:“至于具体是谁,奴婢不敢说,相信太子妃心里应该是有数的,至于为何一定要除掉您,太子妃仔细想想就明白了,您既无母家撑腰,又无背景势力,却占着太子妃的位置,自然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蘅芷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道:“真有这么多人想当太子妃?咱们这位殿下,似乎”
蘅芷欲言又止,相信陈美人这么聪明,能够明白她的未尽之意。
陈美人也笑了,道:“即便殿下再不得王上的宠爱,那也是东宫太子,只要王上一日不废太子,这太子妃的位置,就是个香饽!”
“也是,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高位!”蘅芷道。
“不止如此!”陈美人露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太子妃不是宋国人,恐怕不知道咱们宋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成了皇子正妻,将会惠及家人,若娘家父亲在,便可封侯,若父亲不在,将有兄长替之!”
蘅芷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人人要去争这个正妻之位,原来还是有这么大好处的!”
“平常人若要封侯,势必要功勋赫赫,甚至要拿命去搏,可只要生个争气的女儿,嫁个皇子为正妃,便可轻松封侯,谁不想占这个便宜?”陈美人一语道破。
蘅芷笑着道:“可惜了,我并无父兄!”
“所以您才更受人记恨!”陈美人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歉,“请太子妃恕罪,奴婢失言了!”
“无妨,你不过说了一句实话,如我这般,不能为家人争功勋,却还占着太子妃的位置,的确还挺讨人厌的!”蘅芷自嘲道。
陈美人怯怯地看着蘅芷,也不知道蘅芷这话是什么用意,是责怪她,还是真心的。
“你不必太紧张,我无意为难你,既然你不是想要我命的人,那就好生在我这里呆着,只要你尽心尽力助我养伤,他日我必有报偿!”蘅芷轻轻抬手,示意陈美人起身。
陈美人再拜下,谢道:“多谢太子妃,奴婢定尽心竭力,服侍太子妃!”
蘅芷虽然收下了陈美人,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放心陈美人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已经经不起再三的陷阱和伤害了。
不过有陈美人这个聪明的女人在身边,倒的确让蘅芷省了很多心。
她的饮食起居,一饭一汤,都由陈美人亲自照料,有没有下毒,会不会吃出问题,她都比自己还要精心。
陈美人心里很清楚,蘅芷一旦有意外,她就会首当其冲,成为替罪羊。
蘅芷在陈美人和两个丫头碧鸢和双燕的照顾之下,伤也日渐好转。
她本就是大夫,对自己的身体自然了如指掌,其他的皮肉伤都好治,唯有这腿伤最难。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是直接被人打断了腿骨,一百天怕也难以痊愈。
不过这段养伤的日子倒也太平,大概是一击不成,那人就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宋君戍除了最初的时候还时常过来看望,这段时间反而来得少了,似乎对她的兴致也过去了。
蘅芷并没有什么失落感,她本就对宋君戍没有什么指望,只希望平安度过养伤期,然后再想办法离开宋国,去寻找大师兄。
倒是那侧妃楚雎儿时不时地过来和蘅芷闲聊,仿佛她们之间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太子妃,楚侧妃来了!”双燕又来通报了。
蘅芷正在喝药,一口将药灌下去,然后才道:“请进来吧!”
她如今在这里,既不想和谁交恶,也不想和谁交好,所以来者不拒,不来也不勉强。
其实按规矩,这些妾室都应该每日来请安,早晚两次。
但她们没人来,她乐得清静。
楚雎儿带着丫头走进来,总是面露沉静的微笑,行礼也规规矩矩的。
“给太子妃请安!”楚雎儿柔柔地道。
蘅芷微笑抬手,道:“楚侧妃别多礼,请坐下说话!”
“多谢太子妃姐姐!”楚雎儿含笑谢过。
她写的举报信()
蘅芷又命双燕去泡茶,楚雎儿拿着手里的几块帕子,道:“这是妾身闲来无事做的几块丝帕,若太子妃姐姐不嫌弃,还请收着用!”
蘅芷看了一眼,丝帕上绣着各色花样,素雅又精致,这楚雎儿倒是有一双巧手。
蘅芷接过来,夸道:“楚侧妃手真巧,这花绣的栩栩如生!”
“这是并蒂莲,这是鸳鸯,这是花开富贵,这是梅兰竹菊!”楚雎儿一一介绍道。
蘅芷道:“难为你绣这么多,全都送我吗?”
“是,都是送给姐姐的,还望姐姐不嫌弃!”楚雎儿温婉一笑,如春风拂柳。
蘅芷将帕子拿起来左看右看,然后递给鸢尾,道:“鸢尾,你放好,留着慢慢用!”
然后才对楚雎儿道:“多谢你了,整个东宫,也就你还想着我!”
“哪里的话,太子妃是东宫的女主子,是咱们的主母,妾身礼当孝敬!”楚雎儿说话总是这般滴水不漏,让人听了飘飘然。
好在蘅芷一直都很清醒,并没有因为她的马屁就昏了头。
“楚侧妃真会说话,我这个太子妃,也不知能当得了几日!”蘅芷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楚雎儿分明知道她在东宫的地位,却还这样百般讨好,实在令她费解。
如果她不是真的太重礼数,那就是别有居心了。
“太子妃姐姐快别这样说,这样的晦气话可不能乱说的,您必然长长久久,和殿下白首同心!”楚雎儿露出慌乱之色,好像真的被蘅芷的话给吓到了似的。
蘅芷觉得很有趣,她要真和宋君戍白首同心,那楚雎儿该慌了吧?
而且,她不觉得宋君戍那个人,是能和人同心的,他似乎对东宫的女人都很好,可骨子里那种冷漠,却叫人不能忽视。
蘅芷不傻,宋君戍表面越是温柔,内心的疏离冷漠就越是令人心寒。
“承你吉言!”蘅芷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口水,且她也并不喜欢和楚雎儿聊天。
虽然楚雎儿分明能感觉到她的冷淡,却总是能在她这里坐上半个时辰之久。
她似乎总有办法挑起一些话题,一些无关紧要,又似乎别有深意的话题。
“殿下今日被王上召见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楚雎儿又挑了一个话头。
蘅芷只好接道:“哦?殿下身子大好了?王上召见殿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据蘅芷所知,一般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宋襄王是很少会想起这位太子的,而宋君戍也总是称病在府里不出门。
“殿下身子时好时坏的,不过自从姐姐来东宫之后,殿下的病似乎也好了不少呢,可见太子妃姐姐是个有福之人!”楚雎儿恭维道。
蘅芷哂笑,道:“可不敢当,我一个戴罪之身,被王上赐给殿下,进了东宫就一直卧病在床,哪里有福?”
楚雎儿被这话说的一时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道:“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太子妃经此一劫,往后就顺顺当当了!”
蘅芷浅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楚侧妃不仅心灵手巧,而且嘴巴也甜,难怪殿下那么宠爱你!”
楚雎儿低头,露出羞怯的模样,道:“让太子妃见笑了,殿下最宠爱的,自然还是太子妃!”
蘅芷可不这么认为,不过她也不会和楚雎儿说。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响起了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话音刚落,宋君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虽然显得瘦削,但身形高大,此时挡住了门,到让屋子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楚雎儿忙起身行礼。
蘅芷不能下床,嘴上还是道:“见过太子殿下,恕我不能起身相迎!”
宋君戍的脸色很难看,对楚雎儿道:“你先退下!”
楚雎儿见他少有这样黑脸的时候,也颇感惊讶,但还是按捺住,道:“是,那我改日再来给太子妃请安!”
说完,楚雎儿就走了。
“你们也退下!”宋君戍斥退了碧鸢和双燕。
蘅芷不知他这是打算做什么,蹙眉看着他,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宋君戍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蘅芷。
蘅芷抿嘴不言,他就进宫一趟,忽然回来这般模样,她那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孤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管你进东宫有什么目的,只要你安分守己,别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孤都可以容忍,哪怕你真成了残废,孤也不介意,可若你不知好歹,非要挑战孤的底线,那就休怪孤无情!”
宋君戍一番抢白,让蘅芷更加莫名其妙了。
“殿下此言何意?我做错了什么,可否请殿下明示?”蘅芷忍住心头泛起的怒意,耐着性子问。
“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不清楚?”宋君戍反问,语气相当生硬。
蘅芷摇头,道:“我的确不清楚我做过什么事!”
宋君戍听了,脸色更阴沉了,眼神仿佛能够杀死人。
蘅芷却不卑不亢地和他对视,神情冷静而沉着。
“你倒是好胆色!”宋君戍怒极反笑。
蘅芷淡然道:“我不管殿下今天到底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又经历了什么事,但有一点我很明确,我并未做过对不住殿下的事情!”
“是吗?那这个呢?”宋君戍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拆了口的信,狠狠地砸在了蘅芷的脸上。
蘅芷皱眉,接过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字,她只能拆开来,从里面取出信笺。
展开一看,都没有看内容,蘅芷就被惊到了。
因为那是她的字迹,一封她没写过的信,竟赫然与她的字一模一样。
蘅芷冷静了一下,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仔仔细细地读了。
竟是一封告密信。
信中向宋襄王举报了太子在东宫的一切“恶行”,包括对襄王不满,时常口出狂言,甚至谩骂诋毁。
还说宋君戍用巫蛊之术诅咒襄王,想要襄王早死,好取而代之。
说的是绘声绘色,就像真有其事。
蘅芷捏着信,问:“殿下是因为这封信被王上召见的?”
“你以为还有别的原因吗?”宋君戍目光阴森地看着蘅芷。
蘅芷努力维持镇定,道:“这封信不是我写的,殿下信吗?”
证明给我看()
“王上说是出自你手!”宋君戍道。
蘅芷不懂,宋襄王打算做什么,又是谁模仿她的笔记举报宋君戍。
蘅芷道:“殿下既然平安无事地回来,说明王上并不相信这封信的内容吧?”
“若是相信了,你以为孤还会这样跟你说话吗?”宋君戍冷冷地问。
蘅芷道:“若是相信了,殿下想必也回不来了。不过我很惊讶殿下竟会以为这封信真的出自我手,我人在东宫,还在养伤,全靠殿下延医问药,如何敢背着殿下行这样的事情?”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这东宫里多的是别人的细作,孤并非不知,你是谁的人,孤虽然不清楚,但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孤行得正坐得端,不怕细作,可却没想到,你竟胡编滥造,构陷孤,简直可恶至极!”
宋君戍愤怒地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可见他真的很恼恨。
蘅芷的嘴唇抖了抖,此刻,竟觉得百口莫辩。
他一开始就以为自己是被人送进来的细作吗?难怪对她那么客气,是想要安抚她啊。
从一开始就对她诸多防备,如今再从宋襄王那里得了这份告密信,她这细作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不管殿下信不信,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细作,也没有写过这封信,就算我写了,又能让谁给我传递出去?”蘅芷无奈摇头,“这东宫里,没有我的人!”
“没有你的人,却有你主子的人,你如何传递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写这封信,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以为王上会因为一封子虚乌有的诬告信,就把孤给杀了吗?”
宋君戍唇边露出冷笑,分明不相信蘅芷的辩白。
蘅芷叹息一声,道:“殿下既然认定了是我所为,我无力自证清白,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你这算是认了?”宋君戍问。
“没有认,也不会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会承认,可我知道,不管我承不承认,殿下都不会饶了我!”蘅芷清醒异常,冷静地不像个正常人。
宋君戍反而因此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个女人,果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她是个狠角色。
面对此情此景,竟能表现出这份冷静自持,一般男人都不及她的心智。
“要孤相信你也不难,你得证明给孤看!”宋君戍忽然改了主意。
蘅芷倒是有些惊讶了,问:“如何证明?”
“以死明志!”宋君戍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仿佛很满意看到蘅芷眼里燃起的希望再度熄灭的惨淡模样。
蘅芷苦笑,道:“以死明志算什么证明?死可以明志,也可以说是畏罪自杀,不是吗?”
“你很聪明,可太聪明的女人,孤不喜欢!”宋君戍直言不讳。
蘅芷无奈道:“我也希望可以笨一点,但我想太笨了,大概会和前几任太子妃一样的下场!”
“你认为你不必她们强?”宋君戍问。
“不是比她们强,是比她们清醒,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知道目前对我来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王上不能保我的命,其他人也不能,只有殿下才是我活命的唯一希望!”
蘅芷看着宋君戍,眼神坚定而明亮,她希望宋君戍能够听懂她的话,并接受她的投诚。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依附孤,背弃你的旧主?”宋君戍嘲弄地看着蘅芷。
“我没有旧主,但的确打算依附殿下,不管殿下心里怎么想,但我已经入了东宫,成了殿下的妻子,所谓夫妻一体,殿下荣则我荣,殿下辱则我死!”蘅芷一番发自肺腑的表白,让宋君戍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
宋君戍看着蘅芷,久久没有说话,他此时竟觉得这个女人,有种令他心悸的熟悉感。
“宋君戍,我要与你一起,从此荣辱与共,你生则我生,你死则我死!”
那句话言犹在耳,可那个人,却不知在天涯何处了。
蘅芷感到一阵压抑,宋君戍越是沉默,她就越觉得压力大,不知这番话,能不能够挽回她的一条命。
宋君戍想要杀了她,易如反掌,也不会有人追究她这个太子妃怎么死了。
东宫死掉的太子妃,又不是一个两个了。
“你要让孤相信你,你得证明给我看,你值得信任!”宋君戍终于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话。
蘅芷还是问:“如何证明?别说以死明志,我不想死。”
“王上很快会召见你,肯定会问关于这封信的事情,到时候你必须承担构陷太子的罪名!”宋君戍道。
“这封信并非我所写,我不能承认,我会跟王上解释,这信不是我写的,信上的内容都是子虚乌有!”蘅芷道。
宋君戍冷笑,如同看傻瓜一样看着蘅芷,道:“刚刚还夸你聪明,这会儿怎么蠢成这样?你以为王上不知道这封信是假的吗?”
“王上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继续追究?”蘅芷问。
“因为总要有借口来废太子啊!”宋君戍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凉凉的,却并无起伏变化,就像与他无关一样。
蘅芷微微一惊,宋襄王想要废太子,那是举国皆知的事情,宋君戍必然也是清楚的,可是用这么卑劣的借口来废除东宫,未免太荒唐了吧?
“他会要你承认这封信出自你手,还会要你想尽办法坐实孤的罪,你若不服从,他会要你生不如死,你若服从了,孤会要你后悔为人!”宋君戍凉薄的语气,没有丝毫温情可言。
蘅芷的心里,一阵酸苦,她做了什么孽,要趟这趟浑水?废不废太子与她何干?她只是个想安稳度过余生的女人罢了。
蘅芷道:“我承认了信是我写的,他就不会逼我落实你的罪名了吗?”
“你会被送到慎刑司,接受拷问,你会吐出所有他们想要你吐出的话,哪怕是假的也没关系,因为会有人替你落实你的话,他们要的,就是你这个太子妃的一纸证供!”
宋君戍看着蘅芷,眼神冷漠极了。
蘅芷咬牙,问:“你要我无论如何都得挺住酷刑,绝不背叛你,对嘛?”
“如果你做不到,你会在胡言乱语之前,就死于非命,你活下来唯一的机会,就是承认诬告!”宋君戍道。
蘅芷微微点头,然后露出一抹苦笑,问:“这就是你要的证明?”
谈条件()
“是,你要咬牙挺过了这一关,你会活着走出慎刑司,以后你就是孤的人!”
宋君戍开出了条件,要蘅芷自己选。
可蘅芷知道,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和机会。
这是一条九死一生之路,如果她诬陷宋君戍,宋君戍在慎刑司的人会杀了她灭口。
如果她咬牙挺住,坚决不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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