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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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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是习武之人,见他言语恳切,便以为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自然无有不允。一番交谈之后,他说爱这竹林幽静,也想暂住一晚。我便让小师傅替他收拾了一间空房出来,待用过晚饭,他说累了想先休息就自己回房了。我素来有早晚练剑的习惯,便又在院中多待了一会儿。但等我收剑之后,想起有件东西忘在了赵公子房里,想想时辰尚早,他未必睡着,就过去敲门。但无论我如何拍打,房内都无人回应,我再仔细一听,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呼吸声。这时我又听见竹林间似有人语喧哗,便以为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就出来查看,结果走了没几步,恰好看到有几位大婶被人从房里丢出来。”

说到这里,他神色蓦然变得凝重,轩长眉宇间一派肃然:“在下自幼习武,五感胜于常人。几位大婶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房门打开的刹那,我却嗅到有迷香飘出。当时我离耳房约有十几步之远,却依然能辩出迷香的味道,可见那迷香份量之重。我心知有异,但情势不明也不好妄动。之后听几位大婶交谈商议,才知道里面藏了个贼子,掳走了贵府的小姐。我怕动起手来伤及无辜,便等她们离开之后再故意弄出异动,引那贼子出来查看。不想这一照面,才发现他竟是刚与我结识的赵公子。我质问他为何要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他却狠声命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见说不通,便动手将他制住,带来通知贵府。贵府女眷还在那间耳房内,我一介男子诸多不便,还请老夫人另做安排。”

起先众人还疑惑他为何突然说起不相干的事来,直听到后面才恍然大悟。待他说完,明华容面带不安地说道:“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白天我去请光如大师时遇见四妹妹,便和她一起回来。之后又见二妹妹和一位公子在竹林间说话来着。当时二妹妹说是偶遇,我和四妹妹便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是在暗中打量四妹妹的,这……这真是教人害怕。”

闻言,姬祟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此人应是白日见到贵府小姐后便起了歹心,这般处心积虑,实在可恨。”说着,又悄悄向对面抛了个眼风,明华容只做不见。

但老夫人听说偷香窃玉的恶贼竟然是将军公子后,心中反而越发急燥起来。如果是个普通小贼,既已捉到,随便安个偷窃银子的罪名,灌了哑药送到官府处置了便是。可此人既有身份,处理起来便棘手了许多。虽然理是占在自家这边的,但明霜月的名声却是毁定了。

虽有重重顾虑,但当着姬祟云的面,也不好多说。老夫人命林氏带着丫鬟婆子亲自过去一趟将明霜月带回来,又再三叮嘱若被外人看见,只说是有丫鬟体弱,昏倒在竹林间,特地前去寻找。见林氏俱都一一应了,才略略放心。

安排既毕,老夫人看向姬祟云,刚待说话,便听他抢先说道:“老夫人请放心,晚辈虽不如至交好友那般出身清贵,但亦是自幼饱读诗书,知道礼仪廉耻。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再向其他人提起半字,请老夫人放心。”

见他言辞恳切,又想他既大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且他好友还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公子,想来应该不会是两面三刀的小人,老夫人这才放了心,叹道:“姬小公子,亏你是个明白人,此番多谢你了。算我老婆子欠你一个人情,回头若有什么事要办的,尽管到明府来找我,我必尽力帮你。”

其实以她的性格,本不想告诉对方自家的来历。但想想今夜留宿的女眷只有自己一家,姬祟云既在这里住着,想要打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与其含糊其辞弄得场面难堪,不如大方说出来的好。当然,她还是希望姬祟云不要来明府,就算要来,也万万莫要求取黄金白银做为谢礼。

姬祟云虽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见她眼神闪烁,便知道这番话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好在他这次出手本就不是冲着明府,当下也不在意,客套两句,十分体贴地说道:“夜色已深,晚辈便不逗留了,改日再来拜访。”

老夫人自是求之不得,但门外一干丫鬟并几个人老心未老的婆子却颇有惋惜之色,你推我搡的,悄悄争着该由谁来送这俊美得过份的少年公子出去,能多亲近一刻也是好的。

待姬祟云走后,老夫人又命人将被他擒来的赵家公子带到空房关起,因为想着他会武功,还特地吩咐多捆几道绳索。奉了命令的下人们原本有些害怕,但见姓赵的紧紧闭着眼睛伏在地上,像条死狗般动也不动,才知道他早被姬祟云炮制过了,这才放心地去捆人。

过不多时,林氏便带着明霜月和秋霁回来了,只是人虽然回来了,却是神智不清,昏昏沉沉的谁都认不出来。老夫人见状眉心一阵乱跳,命人将明霜月放到床上,又让下人送走秋霁再退出屋内,只留下几个主子一起查看她的情况。

明霜月被裹在一床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面孔,青丝散乱,面色酡红如醉。当周姨娘揭开被子时,在场的人都轻抽了一口气。明檀真更是涨红了脸,害怕之中,隐约又觉得有几分羞涩。

锦被之内,只见明霜月玉体横陈,身上唯有一件小小的肚兜敝体,勉强遮住了小半春光。而她肩头、手臂、胸前,尽是牙印齿痕。大腿内侧满是青痕,甚至还有几个明显的指印。明眼人一看即知,这女孩刚刚经历了什么。

老夫人原本还存有万一的希望,本说替明霜月整理一下衣裳,再请个有经验的妈妈来为她验身,这下却是彻底失望了。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考虑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转到最低。但今日委实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早就体力不济,这下连精神也提不起来,浑浑噩噩地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

明华容目光在满面痛惋的林氏,沉默不语的周姨娘,神情惶惑的明檀真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疲惫不堪的老夫人身上,说道:“四妹妹遭此一劫,实在令人扼腕。但这种事若是宣扬开去,无论四妹妹如何无辜,都会被人妄加议论。依我想着,那人既是将军之子,虽然品行有亏,但身份门第却是不差。不如……就将四妹妹许配给他?”

闻言,老夫人眼前顿时一亮:是啊,姓赵的身份摆在那里,杀人灭口既行不通,那么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与赵家结亲,将丑事变成喜事,一床锦被遮掩过去。

但听到这话,林氏却依旧担忧:“虽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嫁给这种无德无行的小子,霜月这一生岂不是……”

老夫人叹道:“这么个孙女婿,我也看不上。但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呢?比起让霜月被人指指点点,青灯古佛了却残生,这条路至少还好些,于彼此面子上都好看。”

周姨娘依旧默然不语,眼神却不由自主投向明华容身上。直到刚才,她才蓦然惊觉,今日种种事情看似纯出意外,但每到关键时刻,老夫人所下的每个决定,都是因为明华容貌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所致。

——这个大小姐不简单啊,但她这番作为,所欲所求又是什么呢?

想到近两月里明府中发生的种种事情,周姨娘若有所悟,目中异光微动,但随即又觉得有些疑惑:白氏仇视继女,容不下明华容,几次三番设计于她,明华容还报回去也不为过。但细细回想近来的事,却会发现明华容报复得似乎有些过份了。其他人家里内闱相争,一方占了上风之后,多半就要端起粉饰太平的架子,纵然私下里依旧处心积虑恨不得让对方去死,但至少表面上都是一派客气亲热,依旧好母亲好女儿地叫着。可明华容却不同,她毫不掩饰地对白氏母女的敌意,分毫不让地与她们针锋相对,根本不屑于维持那份虚伪又做作的虚情假意,露骨的恨意委实让人心惊。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不,决不可能!都过去十五年了,那件事除了下手之人外,就只有自己知道。而且明华容当时出生不满周岁,打小身边又没有亲戚忠仆照顾,根本无人告诉她。那,她对白氏的恨意到底又是从何而来?看来,等回府后自己势得旁敲侧击问上一问了。

周姨娘分神深思之际,老夫人却因明华容提出的利用结亲抹平丑闻,心情好转了些许,沉思片刻,说道:“这主意不错,但还得和你们老爷再合计合计。明日就不再听经课了,我们一早就回去。现儿时辰不早,又累了一天,你们快回房好生歇着养养精神。”

说着,她想了想又关切地说道:“华容丫头,你自己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若是害怕的话,索性挪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明华容笑谢道:“多谢老夫人关心,但大半夜的再折腾下去只怕天就要亮了,您还怎么歇息。横竖就一宿的功夫,我多叫几个丫鬟婆子陪我,也就罢了。”

“也罢,还是你最贴心。”闻言,老夫人不再坚持,夸奖了一句便连催众人快去歇息。

回到自己的禅房,明华容却没有让任何人进去,甚至连落梅也被打发到耳房去与其他下人同宿。等把身边的人都支走后,她才轻轻推开了屋门。然后,不出意料地,看到一抹红衣在灯下张扬肆意地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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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4 我想咬人

寺庙禅房的床铺均用粗砺松木所制,只上了一层清漆,再加上素白的被褥,可谓淡净之极。而现在这份淡色上却多了一片张扬明烈的红,一素一艳,对比鲜明浓烈,让人望之不觉神为之移,目为之眩。

而姬祟云只稍稍扬起下巴,那张俊美得看杀天下女子的脸便轻而易举将这分浓艳的对比压了下去。教人眼中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个,再无暇关注其他事物。

即便前世已经见过不知多少俊男美女,即便已经不是初次见他,明华容仍旧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一会儿,心下暗叹老天为何要给这无赖一副俊美皮囊。

“你过来了。”看见明华容,姬祟云也没有起身,依旧斜倚榻上,只挑了挑眉毛算是打了招呼。那语气自然得像是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明华容只是客人一般。

见他放着椅子不坐,却大喇喇倚到自己床上,明华容不禁微微皱眉,道:“姬公子为何每次都爱不请自入?”她刚才遣走下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他竟真的又偷摸进房间来。

“若我约了明小姐在外相会,万一被不识相的人撞见吵嚷起来,你岂不是也要被扣上私会外男的罪名?”说话间,姬祟云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几分戏谑,浑不似刚才他在人前做出的端肃模样。

“那么我大可效法姬公子,说自己是被你强行掳走。”接触了两次,明华容对他的性格也算了解一二,知道对方就是个喜欢胡搅蛮缠不分场合乱开玩笑的小无赖。虽然明知道对待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理会,但还是忍不住回敬了一句。

闻言,姬祟云立即露出伤心的表情:“要不是为了配合明小姐的一出好戏,在下又何至于说谎?唉唉唉,可叹我一世英名尽毁一旦,人家却还不领情。”

“英名?你有这种东西么?”明华容心知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扯不完,便果断转移了话题:“姬公子今日怎么会突然出面相帮?”

姬祟云换了个姿势,以便靠得更加舒服:“听到有人假借我的名头在收买小和尚,我自然要打听个清楚。”

闻言,明华容愈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必是落梅在奉她的命令,向小沙弥许以重金、让他假托故友相邀将赵家少爷骗到内院附近时,被姬祟云听到,所以才横插了这一手。难怪落梅说,在她暗中窥看赶到内院的赵公子的时候,曾听到小沙弥提到什么姬公子。姬这个姓十分罕见,当时明华容就怀疑是不是这个小无赖过来了,结果当真如此。

今日之事从头到尾俱是她一手策划:那日相看宴时她听其他夫人闲聊,知道镇北将军府的莫夫人平日喜欢在家门不远的茶楼品茗,便让三三到那家茶楼买通了茶博士,刻意在莫夫人面前提起兰若寺新来的光如大师如何如何灵验。爱子心切的莫夫人在求医问药无效后,自然会将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带着儿子过来请求菩萨庇佑。

赵家公子虽然已患隐疾,但消息既未传开,单论外表他依旧是个英武俊朗的英气少年。而明华容恰好知道,颇看了些闲书的明霜月满腔闺情春思,最爱的便是这一类少年。否则前世也不会因为明守靖将她许给一名文弱书生,而同父亲怄了快一年的气,成天神思恍惚地念些感怀伤情的闺怨诗。

既然已将莫夫人等引至此处,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只要她在明霜月面前略提一提赵公子的事,勾起对方的好奇心,再设法让他们见上一面,不愁明霜月不坠入情网,好好享受白氏特地挑来的这份“大礼”。但明华容却没有料到,明独秀会中途从老夫人房里跑出来,先一步撞见了赵公子。而赵公子竟似对明独秀一见钟情一般,当她带着明霜月一起出现后,连看都没多看她们一眼。

但这也难不倒明华容,她只将早已备下的小信稍稍改了内容与落款,再各自送到赵公子和明霜月手上,便成功将他们约到了早燃起迷香的小屋。赵公子对明独秀一见倾心,见佳人传书相约,不知是有人借托她的名字,立即欣然赴约。明霜月生性高傲矜持,若在平时,收到信后或许还不会贸然前往,但今日她深深妒忌明独秀竟得到赵家公子的青眼,这节骨眼上忽然收到心上人的密信,信中又将她夸得举世无双,更胜其姐百倍,自然心花怒放,毫不怀疑地前去赴会。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又待在燃了有催情乱意之效迷香的黑暗小屋内,纵然赵公子已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在外人眼中,却肯定不会这么想。

明华容原本打算估摸着时辰,借故差人去明霜月房中,等下人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自然会去禀报给老夫人彻查。但却没有想到,她设计明四与赵公子私会之际,明二却当真与白章翎私下相见,并留下了物证。这虽然是桩意外,却正中她下怀。她当然不会放过阴明独秀一把的机会,立即因势导利,逼着明独秀当众认错讨饶。

但是,她没有料到姬祟云竟会在最后出手,将赵公子提到老夫人面前,卖了明家一个人情。

虽然他并没有揭破自己的计划,最终结果一切都如己所愿,但明华容不喜欢这种原本尽在掌控之中的事情被突然打乱节奏的感觉。得到姬祟云的肯定回答后,她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姬公子,我要不要感谢你?”

她的声音十分温柔,原本就秀致清丽的面孔,被暖色烛光一映,更显得美丽不可方物。但姬祟云看着这风姿绝世的灯下美人,却莫名觉得有股寒意从尾椎窜到头顶,不禁悄悄缩了缩脖子,说道:“大家既是合作关系,感谢就不必了——”

“大家既是合作关系,那么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明华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无论出于任何理由,我都不希望别人插手我的事情。如果是想要蓄意破坏,那么当我没说。不过,即使阁下是好意,我也不容许任何人干涉我的计划——姬公子,你听明白了么,是任何人。”

她语气不过平淡而已,但眉宇间似有种无形威压,随话语一起无声涌出,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中更是幽暗如晦。即便是惯经风浪的姬祟云也不禁看得心头一凛,下意识脱口说道:“但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

听到这个久违的字眼,明华容眼中暗潮如涌。姬祟云的话如同有一轮朝升的朗日自海面腾跃而起,将晦暗的深海照得通透明澈,意欲一扫暗夜之黑。

但,深海之下的黑暗,又哪里是这么轻易便能穿透的。

明华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因这话语浮起的几分诧异和动容,淡声说道:“多谢姬公子好意,但我独来独往惯了。不过,我却很好奇:如你所见,我是在算计自己的异母妹妹,想让她身败名裂,明知如此,你为何仍要帮我?”

也许是之前的动容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像被窥破心事的刺猬,只想快快披上让人安心的针甲,尖刻的话语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这个啊,”姬祟云微一偏头,反而奇怪地看她:“你要算计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再说,我们不是合作关系么,顺手帮自己的合作者一把,不是天经地义?这样互帮互助,人情往来,生意才能做得长久嘛。”

闻言,明华容不禁哑然,过得片刻才问道:“所以你就不问对错,出手偏帮?”

“怎么会是偏帮呢,你是我的合作者,又不是外人。再说,我认定的合作者都很有头脑,绝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我大可放心。”

看着难得面露困惑的明华容,姬祟云偷笑起来。他不会告诉她,就算是合作者,自己也不是谁都会帮的,之所以用这种话来误导她,只是想看看她吃惊的样子罢了。而她困惑不解的模样,比他想像的更加——可爱,让他看得十分满意。如果不是怕明华容再瞪他,简直都要大笑起来了。

任凭明华容如何千伶百俐,也没有想到姬祟云心里竟是这种想法。如果让她知道,说不定会劝他赶快去医馆找个老大夫用艾炙熏一熏眼睛,免得眼疾加重。

当下她只当这是姬祟云心血来潮之举,不欲继续深究,便说道:“希望姬公子记得今日的话,以后莫再随意插手我的事情。”

见她的言语神情都是拒人千里,姬祟云面上虽然微笑依旧,心中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感觉。因为皮相太过俊美的缘故,每个与他打交道的女子纵使极力掩饰,往往也免不了露出痴迷缠恋之态。甚至就连他唯一还算亲近的少女初雪,也时不时会看他看得发呆,径自露出幸福憧憬的微笑。

他年纪虽只有十九岁,但因为身世的关系,经历过的风浪却不知凡几,说是遍阅世情也不为过。当下自然能看出,明华容绝非之前他遇到的浅薄女子,自以为是地耍手段想要以退为进引起他的注意,她是发自心底的不欢迎他的靠近。而他亦看得出,在她眼眸深处,于冷淡的表像之下压抑着深切激烈的情感,像汪洋肆意的黑夜,浓如重墨,明知有事物潜于其间,却是一派幽暗,深不可见。

——她执着的、她在意的究竟会是什么呢?应该不只是区区家宅争斗吧。囿于一室的女子,不会有她这样的胸襟与见识。可每次见到她时,她却总纠缠在这些纷争人事的漩涡之中,教自己无从看清她的本心。

——真想知道,这个纤细的身体中所隐藏的心事到底是什么。可是她这样冷漠独行,想融化她心里的坚冰一定相当困难。不过,天下又有什么事能难得倒自己呢?想要深究一个人,就必须先亲近对方,自己就从第一步做起吧。

姬祟云并未意识到,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对明华容的态度已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从一开始的有些兴趣,已然变为决定要深究探索她的内心。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有多少年不曾对别人生出兴趣,无关谋算,无关利用,只是纯粹地想要去了解一个人,仅此而已。

没有察觉这份微妙转变的姬祟云灿烂地微笑着,毫不犹豫地应下:“好说好说,明小姐有命,在下定当谨记于心。”

然后微一转头,他又用明华容刚好听得到的声音“窃窃私语”道:“本公子聪明伶俐举世无双,就算是插了一手也没坏事,你怎么就毫不领情呢?”

这孩子气的嘀咕听得明华容哭笑不得,同时也开始怀疑起上次的决定:同这么个活宝做生意,到底靠不靠得住?

但不知不觉间,她冷淡的神情已和缓了不少。姬祟云似乎总有本事在她如同古井的心境间激起片片涟漪,不会太激烈,免得引起她的警觉闪躲,又不至于太细微,会让她无心忽略。

挑了挑快滑到滑里的灯芯,她随口说道:“我倒不知,姬公子对禅理也有兴趣,竟然躲到兰若寺来参禅。”

“明小姐难得说错了。”姬祟云笑得一派光华锦灿,淡绯薄唇中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丝丝冷意:“我只看重今生,对那些前世来生的因果报应完全没有兴趣,如果连现世都把握不好,奢谈来世不嫌太过虚无么?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他这番意在当下的话深合明华容的心意,不禁听得微微挑眉,随即,又被他的下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等人 ?'…3uww'”

“是啊,等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姬祟云悠然道。

世间女子,尤其是姿容尚可的女子在听到美人二字时,不管如何冷淡都会开始刨根问底,因为她们潜意识里都想暗暗比较一番:这所谓的美人,究竟比不比得上自己。

但姬祟云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明华容接话。原本准备好的话梗既没人接,包袱便抖不出来,他不禁有点郁闷:“你也不问问我那人是谁?”

明华容瞟了他一眼,道:“若你要说,自然会说。如果不肯说,我问之何用。”她早料到自己若是发问,肯定会引来姬祟云许多废话。只要沉住气装做不好奇,反而会招得他心有不甘地滔滔不绝。

果然,姬祟云俊美的脸上一副悻悻然的表情,泄气般说道:“你好歹也问一问嘛,你不问怎么知道我必定不会告诉你呢。其实关于这个美人——对了,似乎你腊八时要进宫赴宴?”

他话题跳得太快,明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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