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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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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对方闻言手上一抖,价值贵重的毒药立即跌散落到脚下乱草之中。她慌乱地抬起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孔,那眉眼那样貌,与地上正自昏睡的许嬷嬷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个人,正是昨晚被明华容“指认”后又设法开脱的许婆子!
只是她已全然没有昨晚的镇静,看向明华容的眼神,惊慌恐惧得像在看个妖怪:“你、你怎么知道?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你从哪里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华容淡淡道,“你以为自己做过的事都是天衣无缝?不过,我却很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婆子死死盯着地上的人,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她怨毒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从小到大,新衣美食我都尽让着她,她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甚至还算计到我亲事头上来!明明送给男方的是我的庚帖,明明龙凤婚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她却非要以死相逼,迫得父母松口!如愿之后她生怕我记恨,竟然散播谣言,假托算命先生之名,说我是个克夫克家的相,我父母不愿害了人家,所以才将定亲的人改为她!这么多年来,我看着她公婆疼爱,相公敬重,儿女环膝,我自己却因为扛了这样一个名声,终身未嫁,被人指指点点!就这么着她还不肯放过我,隔三岔五就给我栽赃些莫须有的罪名!她真是我的好妹妹!你有这样的妹妹么?”
说罢,许婆子双目赤红,神情愤慨,似哭似笑地看着明华容,一遍又一遍地质问道:“你有吗?若换了你,你又会怎么做?”
明华容平静地看着她,淡声答道:“我的妹妹,可比你的能干多了。你妹妹算计了你一生幸福,我的妹妹却是想连我的性命也一并夺走。”
许婆子立时噤声,不可思议地看着明华容。
明华容毫不理会她惊异的目光,冷冷说道:“为了报仇赔上自己性命是最不值得的事,若你死了,谁知道她的凄惨下场?谁来庆祝她的罪有应得?”
“死的明明是她,我——”
“别自欺欺人了!”明华容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你以为这计划万无一失,真不会被人发现?若你面对的只是你父母,当然可以骗过他们。但你要顶替一个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成日周旋在许多人身边,应对稍有破绽便是个死字!你真能知悉她与白氏间的所有秘密?知道她如何拿捏自己的心腹?还有她的丈夫和儿女,都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你骗得了陌生人,却绝对骗不过亲密之人!”
这些话不啻于霹雳惊雷,击在许婆子心上,打得她脸色苍白。她不是没想过这些,但被仇恨折磨了几十年,一旦机会来临,纵然知道仍有许多不妥,也依然难逃复仇快感的诱惑。
可是,她自以为周全的计划,竟然还未实施,便被个十五岁的少女识破!
——难道老天也站在自己对头那边?
想到这里,许婆子不禁滑坐于地,发出一声绝望的低泣。
明华容居高临下看着她,面无表情道:“若你就此放弃,我便当没见过这桩事,也不会对旁人提起。若你还想报仇,今后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听到这话,本已全然绝望的许婆子,眼中蓦地生出几分急切渴望,却又带了一丝怀疑:“你……大小姐刚入府来,毫无根基,我如何信你?”
“你以为,她是托了谁的福才躺在这里?”明华容不屑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许嬷嬷,“而且我既然能识破你的计划,自然比你高明。”
细细咀嚼着这番话,许婆子眼中最后一点怀疑逐渐消失殆尽,她立即翻身给明华容磕了个响头,坚定地说道:“愿听小姐差遣!若有违逆,管教我天打五雷轰!”
大小姐与小姐,仅仅一字之差,亲疏却是天壤之别。前者人人喊得,后者却只能是唯一。
其实无须誓言,单从这一字变易上,便能看出许婆子的决心。
见自己一番苦心并未白费,总算如愿以偿,明华容唇角扬起一抹微笑:“顶替仇人的身份,不觉得糟心么?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很快便能取代她的位置,光明正大地站在夫人身边,夺回本应属于你的一切!”
正文 018 伯母相邀
明华容低声叮嘱了许婆子一番话,直听得她连连点头,满面敬佩道:“这法子果然妙!还是小姐想得周全。”
接着她却又犹豫道:“我好些年没在夫人面前露过脸了,她……她还会念以前的情份么。”
明华容道:“你打小和你妹妹一起伺候她,她怎会不记得?只是先前你妹妹必定在她面前进了不少谗言,将你说得十分不堪,她才会不想见到你这个人。若你能让她改观,让她知道你比你妹妹更精细能干,而且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被你打动呢?”
这番话说得许婆子顾虑全消:“小姐说得不错,老婆子受教了。”
见状,明华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你记着我的话,徐徐图之,切莫引起他人疑心。”
“小姐放心,奴婢理会得。”
离开马厩,明华容走过夹道,来到后院南边一平如镜的水池边独立凭眺。冷风阵阵袭来,经冬苍翠的松柏也被刮得东倒西歪,明华容纤瘦的身体却始终在风中挺得笔直,倔强而坚韧。
细细回想了一遍今天的事情,她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台子都已搭好,接下来便看许婆子如何唱好这出戏了。
其实若不是占了先知,她还真不知道许婆子打的竟是偷梁换柱的主意。前世时许嬷嬷因醉酒冲撞了二小姐,被白氏一通狠罚,打了三十记嘴巴后赶去浆洗房洗衣。过了两个月后白氏终是念着往日的情份,又将她叫了回来。打这以后,众人都说许嬷嬷转了性子,脾气好得像是换了个人。但半年之后,白氏无意间忽然发现,许嬷嬷手臂上早年受的旧伤疤痕竟然没了。
联想到最近的种种事情,白氏不禁起了疑心,便悄悄将她捆了私下审问。本说诈她一诈,不想问出的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现在的许嬷嬷竟不是正主,而是她的姐姐许婆子,为宿年积怨,趁许嬷嬷在浆洗房落单时将她杀死,取而代之。
身边竟然藏了一个杀人凶手,还长达半年之久,白氏虽然待人狠心薄情,临到自己头上却吓得魂不附体,连夜就着人将许婆子带出府料理了。对外则称许嬷嬷思念家乡的丈夫儿女,离府回乡养老去了。
这事做得虽然机密,但因白氏回想起来时时后怕,有一阵子常做被许婆子杀死的恶梦。明华容当时为了孝顺她,经常衣不解带地连夜值守,以备白氏被梦魇住时将她叫醒。从白氏破碎的梦呓中,她拼凑出了这件事的真相。
当年她为了母亲的名声,决心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它还会派上用场,当真是世事无常。
想到这里,明华容垂眸看着清池底的累累卵石,神情复杂难辨。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华容,你怎么在这里?”
听出这是林夫人的声音,明华容闭了闭眼,掩去眸中过于复杂的神情,回头向她福了一福:“大伯母。”
“我刚从霜月那里回来,没想到她竟然也……你没被吓着吧?”林夫人关切地问道。
闻言,明华容心中一暖,说道:“我没事,只是当时懵了一下,后来缓过神来,想想以前庄子上杀年猪时,那场景比这还要可怕,就不怕了。”
杀猪?林夫人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因此开始欣赏这个会苦中作乐的侄女。想到白氏面上显而易见的冷淡与今日的狠辣决定,林夫人心下暗叹,不禁怜惜地拉过她的手,随即为冰冷的温度皱了皱眉:“大冷天的还跑到水池子边吹风,太不知爱惜自己了。正好这儿离我住的院子近,到我那里暖一暖吧。”
“多谢大伯母。”
“无须那么客气。今早你妹妹往家学去了,你不曾见着她,现儿恰好让你们俩见一见。”
两人只顾着说话,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松林中,有一抹靓蓝身影远远看着明华容,目光审视而挑剔。
明华容与林氏一起离开的当口,白氏正焦急地在明霜月闺房,紧张地看着诊脉的大夫。见对方拈着花白的胡须沉思片刻,收回了隔着帕子按在女儿腕脉上的手,连忙问道:“沈太医,她……她有没有大碍?”
“夫人放心,令媛只是惊吓过度,老朽开个安神方子喝上几天,再安生调养一个月,便可无大碍了。”
陈太医是从宫中告老出来的医令,因医术高妙,离宫后受各世家力邀不过,便时常应邀入府看诊。
得他这句话,白氏悬了半晌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但人总不免得陇望蜀,一听女儿要将养一个月,想想半个月之后的相亲之事,白氏便有些迟疑:“一个月之内不能离床么?”
“到园子里活动活动也无妨,但切忌不能到人多嘈杂的地方。令媛年岁不大,此际惊魂未定,若再受了惊吓,多半会落下病根。”
话说到这份上,白氏便收起了旁的心思,向陈太医道了谢,又命丫鬟取来诊金谢仪,通知二门上的值守小厮备车将陈太医送回家去。
分派完毕,白氏坐到外间的黄花梨后背交椅上,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地对刚才避让到别屋的明独秀说道:“好端端的,霜月竟出了这等事,旁的暂且不论,半月后的听课之会可怎么办?”
白氏对这两个女儿都十分疼爱,虽说主要是想撮合瑾王和明独秀,但明霜月的事也不愿落下,只盼她能挑到个家世人品学问样样出挑的青年才俊。
明独秀安慰她道:“娘亲且放宽心,妹妹才十三岁,虚岁也不过十四,耽误一下不算什么。如今最重要的是照太医医嘱调养好身子,倘为一时着急落下病根,才是后悔终身呢。”
话虽如此,白氏心中还是忿忿:“今天这事儿最可气的还是许氏,竟然不顾霜月身子,只想先替自己摘了干系。好险霜月没大碍,若真有什么,我定要揭了那老货的皮!”
正文 019 感念旧情
伺候明霜月的秋霁和她身边的竹枝前去禀报出事时,对过程说得很含糊,只说是三小姐见血晕过去了。待白氏忧心忡忡赶来明霜月所住的广寒居后,才听人说了老夫人发作许嬷嬷之事,并前因后果。
爱女出事,白氏自然震怒不已。她不知秋霁和竹枝是因各怀心思串供串不到一处,只当是她们不愿开罪许氏故而含糊其辞,便责了她们一个包庇之罪,各打了二十嘴巴,扣罚半年例银。
对只是有所牵连的人尚且如此发落,对首恶许嬷嬷她更是毫不心软,听说老夫人已将人捆送到马棚仍不解恨,又命人去抽了她二十鞭子,并将她贬在马厩做活。
自始至终,白氏都未对明华容起过半分疑心。多年的愤恨让她对这个继女十分轻蔑,潜意识里根本不认为一个放养的小丫头有什么能耐。非但连想都不会想到明华容身上,而且若有人告诉她真相,说不定她反而还会嘲笑那人是疯子。
不过,这事也令白氏对明华容的恶感更上一层:“这贱种天生就是我的克星!当年害我被其他人指指点点地嘲笑,如今刚一回府,甚至连我女儿也克上了!”
顿了一顿,白氏又恨恨道:“她还在庄子上便害得你弟弟失去最心爱的好马,等他回来了,还不知怎么说呢!你父亲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让这贱人去家学,是想让你一并丢脸吗!”
明独秀十分了解母亲的性情,当下见她如此,便知是动了杀机,也不以为意,只提醒道:“娘亲多虑了,她是什么人 ?'…3uww'我又是什么人 ?'…3uww'谁敢拿她和我相提并论呢。只是她虽碍眼,但若现在出了事,半月之后难保有人当面嚼舌。”
“你放心,母亲岂是不知轻重之人。”白氏冷笑一声,敛去狠毒神情,扶着丫鬟的手往外走去:“你且在这里看顾着霜月,我回房歇息下。忙了这半天,身上乏得很。”
明霜月的广寒居离白氏的栖凤院不算太远,白氏有意活动活动,便不命人准备软轿,沿着细牙石铺成的小路,慢慢走着。
经过院子之间的桃花林时,她突然皱了皱眉,斥道:“是谁在那边烧东西?”
寒冬的桃林不见花叶,透过光秃秃的树枝,轻易便能看到林子深处有点点火星,一个妇人正半蹲于地,拔弄着纸灰。
随着她的利声斥责,那名粗衣妇人自林中走出,向白氏行了个礼。
乍见那熟悉的面容,白氏一双细眉皱得更紧,刚要喝斥,突然迟疑了下:“你是……小镯?”
“正是奴婢,这么多年,依旧只有小姐分得清我和妹妹呢。”
来人正是许婆子,她闺名许镯,当初被指派到白氏身边时,白氏觉得这名字有趣,便没再给她改名。
听她提起旧时称呼,白氏不觉也忆起旧时闺中的无忧时光,神情和缓了许多,语气却依旧严厉:“你在做什么?”
许婆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奴婢烧了挂五色纸钱,送神压祟。”
“压祟?”白氏记得这是自己娘家的习俗,还是她母亲带来的,当下不禁连语气也轻柔了几分:“难道你有孩子受惊了?不对啊,我听你妹妹说,你一直没嫁人。”
说到这里,白氏不由想起以前许嬷嬷闲话起她姐姐如何命格轻贱,克夫败家的话儿,神情复又冷了些。她不愿再理会这个不祥之人,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许婆子恭声说道:“不敢欺瞒夫人,奴婢是想为三小姐压一压作祟的鬼神。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夫人责罚。”
听到这话,白氏不觉又站住了脚。这送神的手段既是她母亲带来的,听上去自然分外亲切,更何况许婆子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女儿作法。
——这个老仆,倒是个顾念旧主的人啊。自己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她竟然还挂念着自己,这份情义,可算难得了。比起她那个遇事只想着摘干系的妹妹,她这份忠心就更难能可贵。
一念及此,白氏对许婆子的恶念顿时淡了许多,脸上也带了三分笑意:“难为你有心。”
“不敢,奴婢听说三小姐的事后,想起老夫人以前的话,又想您家事烦忙,恐一时想不到这上头,便擅自做主,私下取了五色纸钱来,想替三小姐排忧解难。”
这番话听得白氏更加满意,心道这许镯果然不错,别人有这份心,定然上赶着凑到自己面前来邀功了。她却悄悄便做了,压根没想过要请赏。若不是自己偶然路过,她的这一份忠心,岂不就埋没下去了。
再打量许婆子衣着粗陋,满手老茧,显然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白氏不禁又生出一丝愧疚感:怎么说都是娘家陪嫁来的一等丫头,这般落魄自己也是脸上没光。
这么想着,她便说道:“你原本的活计不要做了,我记得以前在白府时,你的制香手段就是阖府有名的。打从今日起你便继续制香吧,先做点安神宁心的好香给三小姐用着。”
这话分明是要抬举许婆子了。当下她便一脸喜色地跪下去,用力给白氏磕了个头:“多谢夫人,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见她满面感激,白氏自觉做了件好事,心情更好了:“我乏了,你先下去吧,改日再来请安。”
“是,夫人慢走。”许婆子低头毕恭毕敬道。
白氏离开后,许婆子才抬起头来,依旧满面喜色,心中却道:小姐的计谋果然不错。
明府另一隅,林夫人独居的瑞云院里,林氏带着温和笑意,指着一名身着点红翡翠底貂毛滚边琵琶袖小袄,下着杂宝绣花玉色马面裙,面庞清秀纯美,身段窃窃的少女,对明华容笑道:“这是你妹妹檀真,比你小一岁,已在书院念了两年的书,往后你们便算是同窗了。”
当年明守承染病过世后,已有九个月身子的林氏悲痛过度导致早产,诞下一双龙凤胎。哥哥明卓然还算健壮,妹妹明檀真却天生体弱。好在有林氏精心照料,小檀真虽然孱弱多病,一路磕磕绊绊的却也长大了。只不过多年生病,让她养成沉默喜静的性子,当下见了明华容,不过行礼问好,叫了一声姐姐,便再无他话。
因着林氏的缘故,明华容连带着对明檀真也分外耐心。但明檀真实在太过羞涩,她说十句话,对方不过回应一句半句而已。
林氏深知女儿的性子,见状歉然一笑,说道:“你妹妹就是怕生,等熟悉了才多话,你可别见怪。”
“哪里,檀真妹妹性子文静,正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呢。”明华容夸赞了一句,又问道:“怎么不见她哥哥,难道还在学堂?”
“卓然不在家里,七岁起便去徐州白麓书院念书了。”林氏说着,露出思念的神情:“再过一个月就该回来了,正好赶上过年。”
明卓然外出念书之事,明华容是知道的,刚才不过为岔开话题,故意那么一问而已。前世知道此事时她并未深思,但现下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大房就这么一根独苗,为何忍心小小年纪就送到千里之外的徐州求学?说句不好听的,孩子没亲人在身边照顾,倘有个万一,大房岂不就绝后了?
但这些疑问自然不好当面问出来,明华容心道日后慢慢打听便是,当下便只和林氏说些琐事。
林氏有意要她熟悉府内人事,便先说了些二房的情况。明守靖现下除正室白氏,与新纳的张姨娘之外,还有位周姨娘和孙姨娘。
周姨娘年纪已近三十,并无所出,但因是老夫人亲自赐下的,虽不得明守靖宠爱,也没人敢怠慢她。她亦识趣,每日除例行请安外,只在房中做些针线,安守本份从不生事。今日她因染了风寒,故不曾到老夫人面前。
孙姨娘是在白氏怀上明霜月那年收的房,不出两月也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女儿明若锦,只比明霜月小了四个月。孙姨娘虽不若张姨娘那般得宠,但仗着女儿,明守靖向来待她甚厚,每月总有两三天歇在她房里。这两日为着相亲会的事,她连夜替女儿赶制衣裳,熬得太狠伤了眼睛,几乎不能视物,正在将养,便也未曾露面。
这些情况,都与明华容前世所遇的差不多。白氏不但在府内独揽大权,更将明守靖看得死死的,否则以他的身份,家中怎可能只有三个姨娘。不过,即使只有三个,白氏也对她们多加防范。除了年长色衰又默默无闻的周姨娘,和暂时安分守己的孙姨娘,现下风头最盛的张姨娘,正是她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也许,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让白氏吃个暗亏……
明华容思绪游移,看上去便有些神思不属。见她这副模样,林氏却想到了岔处去,蹙眉提点道:“半个月后的听课之会,除了各家千金之外,还会来不少世家子弟呢。本朝虽不太讲究男女之防,但起码的礼数还是要守的。若有什么……什么心思,还是先回禀了长辈再做打算。而且听说这次瑾王会来,虽说他素来温文和雅,但毕竟是位王爷,又深得圣眷,若不小心冲撞了,也是麻烦罪过。”
乍听到这番话时,明华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听到那句含糊带过的回禀,顿时便明白了林氏的意思,知道她将自己的走神当成了思春,未免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以林氏的身份本不必向她说这些容易得罪人又不讨好的话。林氏肯开这个口,说明是真心疼她。
她刚待对林氏解释自己并没起什么绮思,更没有春情荡漾地想趁机钓个如意郎君,却突然听到瑾王二字,当即愣了一愣,随即心中涌上一阵狂喜。
——瑾王会屈尊来这相亲会,说明他与明独秀之事并未敲定。在这期间,自己可以做许多事情。
她改主意了——相亲会,她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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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 嚣张庶妹
当天,明华容留在林氏那里直到用了晚饭,又约定明早与明檀真一起去学里才走。
临走前林氏执意赠了她见面礼,却比寻常的更厚重一倍,除一件狐毛斗篷外,还有几匹布料并二十几个金银锞子。她青年守寡,儿女俱幼,每月的进项不过例银而已,这些礼物已是她拿得出的最好的。
明华容知道这是大伯母见她衣着单寒,好心馈赠,便也不矫情,道了谢便坦然受下。前世她为陈家打理生意,每日流水不下几万两白银,什么稀罕物没见过。当下收了这些东西,除了感念之外也不觉如何。但她的坦然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别有意味。
“夫人,这个二房大小姐还真是眼高于顶,你送了她这么些东西,她看也不多看一眼,连道谢也是淡淡的,指不定还在心里嫌送少了吧。”待明华容走后,林氏的贴身大丫鬟采莲含酸说道。
她眼热那件狐毛斗篷很久了,那还是去年过年时庄子上送来的狐皮,白氏看不上眼便做顺水人情送给了林氏。采莲本以为夫人必定要留给小姐,那么她便可趁打理时悄悄披一披,过过干瘾。没想到夫人将之压了一年箱底后,竟送给了刚入府又不受待见的明华容。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府内小姐也是你背后能妄议的?都是我平时太宠你了。这两日正是大寒,她却还只穿着夹衣,我送她件厚实衣裳还要你多嘴?”林氏有些不悦地说道。
见惹了夫人生气,采莲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心中却还是不服气。心道夫人既然听不进自己的话,那么往后可要和小姐说说,让她多劝劝夫人,别拿着好东西不当数地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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