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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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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数地往不相干的人身上贴。

明华容并不知道这小小丫鬟的背后议论。被林氏院里的嬷嬷送回小院后,青玉先上来嘘寒问暖,继而见了布料很是欢喜,当即就说要为小姐做身衣裳。但明华容却摇了摇头:“明日你先去后院找扫洒的许婆子,让她送台织布机和几斤丝线来,慢些亦无妨,但注意别人让发现。”

“小姐,你要织布?”

“正是。”

青玉看着她大有深意的笑容,不太相信自家小姐的目的只是这么简单,但却没有多问,只乖巧地应下。反正小姐现在不说,自己迟早也会知道的。

次日一早,明华容便去到昨日约定之地,与明檀真一起结伴去家学。

明家人丁单薄,祖上早已家道中落多年,直到这代才有了起色,所谓家学自然不比其他世家那般子弟众多。白氏的亲戚若要附学,自然会选择同窗更多的白府。三位姨娘虽有几家近亲想要攀附,却被生怕人多浪费银钱的老夫人坚持制止。是以整个家学,学生除了大房、二房的三名小姐并一名少爷之外,便只有现在新加入的明华容了。

不过,学生虽少,老师却是声名在外。说起这位先生,也是帝京内一段传奇,他并非前辈鸿儒,却是位四十出头的白身士子,名叫肖维宏。据说二十余年他赴京赶考途中,与一位士绅家的小姐一见钟情,当即托人前去说合定亲,约定会试后便来迎娶佳人。

孰料世事弄人,殿试开场前几日,准岳父家忽然传来消息,说小姐游湖时失足溺死。当时肖维宏已在帝京待了数月,凭借满腹才学与锦绣诗文崭露头角,在京中已是小有名气,颇受几位清流前辈的青睐。

噩耗传来,幸灾乐祸者有之,但更多的人都在劝他节哀顺变,收拾心情准备殿试。毕竟这是一等一的人生大事,以他的才华必定高中。待到那时,漫说娇妻美妾,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肖维宏听闻噩耗后惨笑数声,又长叹道:“功名误我,帝业误我!”叹罢竟将当场所有书籍付之一炬,并立誓终身不再赴试。

事后有人报上朝廷,意欲将肖维宏安个诽谤朝廷之罪。彼时龙椅上坐的还是如今的太上皇,他本是有名的诗酒皇帝,闻言非但不加怪罪,反而笑道:“名士风流,岂是尔等腐儒所知!”

自此之后,肖维宏重情轻利,粪土王侯的高士清名传遍天下。但他本人却过得不甚如意,未婚妻死后,他长期意志消沉,一度沦落到靠昔日同窗周济衣食的地步。

两年前他当街卖画时,恰好被明守靖遇见。一番长谈,得知对方竟是昔日名动天下的肖维宏后,明守靖大喜过望,当场恳邀他入府为自家儿女授课。肖维宏见他言辞恳切,又是因画而识,算是知音,便答应下来。

半月后的听课之约,虽说众人都是心知肚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一众小姐少爷们同时也期盼着亲眼看一看肖维宏的名士风采,从便满足他们的好奇。

明华容对这位先生倒没什么好奇心,许是之前遭遇的原因,她对这类痴情人总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一方面钦佩他们的痴情任性,一方面却又觉得,太过执着总是虚妄。

怀着这种矛盾的感觉,她与明檀真一起来到院中。念书的院子单隔在后院北边,萧萧竹林之中,掩映着一字并开的三间厢房,雅致之中颇有几分大气。

平时府内少爷小姐们念书的地方就在左首厢房,少爷的座位靠外,姑娘们的位置向里,三面皆设屏风,以示男女有别。

与明檀真一起走到屏风后,明华容见边上有张课桌分外素洁,除笔墨纸砚外,并没有课业本子等物,便知道那是张空桌子。她刚要坐过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哪里来的丫鬟,竟敢擅闯书房!”

明华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满含讥诮地看着自己。她身材有些圆润,两颊略带婴儿肥,样貌如玉女般雪白可爱,但傲慢的神情却令她的容色生生打了两分折扣。大冷的天儿,她还穿着轻缎上襦与剪纱下裙,虽然均以皮毛滚边并有夹里,但终究失之轻浮。

只看了一眼,明华容便认出这个生了一副讨喜面孔却天生脾气狂妄,又爱打扮的少女正是自己唯一的庶妹,孙姨娘所出的明若锦。

大概是被白氏的两位女儿压制得太狠,前世她回到府后,明若锦就喜欢处处针对她。明华容当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和善换来的总是对方永无止境的刁难。反而是对明若锦动辄冷言冷语的明独秀与明霜月,能被她笑脸相迎。现在想想,此人不过是想借着踩她来彰显自己虽为庶女,却比嫡女更风光罢了。

当下,见明华容不言不语,明若锦只当她是怕了自己,心道一定要给她来记下马威,便继续装作不知道她的身份,喝斥道:“学堂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扭扭捏捏,满身村气的小丫头也配进来的吗?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面对明若锦的嚣张喝叫,明檀真不知所措地咬了咬唇,犹豫一下,刚要解释明华容并非什么丫头时,却听她不急不躁,淡声说道:“学堂自然是读书识字,学习为人处世道理的地方。你这般大呼小叫,分明毫无尊师重道之意,看来你一定不是家学的学生。老爷乃是状元出身,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怎会容许你这般没教养的人在这里大放厥词?定是门房一时疏忽被你偷溜进来了。你若识相,就速速离开,省得我叫下人过来架你出去。”

------题外话------

肖大叔后续还有不少戏份~是个很重要的配角

正文 021 谁算计谁

明若锦本以为明华容纵然是嫡长女,但打小被放养长大,一定粗鄙不堪。哪想到对方不但容貌秀致,一张嘴更是伶牙利齿,毫不让人。当下听她语含讥讽,意指自己是偷偷摸摸溜进来的小贼,明若锦不禁气得满面通红:“你才是偷溜进来的!我是堂堂尚书府四小姐!”

“什么?”明华容故作惊讶地掩住嘴唇,一副震惊模样:“原来是四妹妹,只是方才你为何……为何那般模样?若你早早说明,我也不会错怪你。”

话里话外,依旧坐实了明若锦毫无教养,愈发将她气了个倒仰,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地骂道:“果然是放养的丫头,一张刁嘴只会搬弄是非,活该被奴才欺负!”

闻言,明华容神情一穆,正色道:“我还道因昨日没见过四妹妹,你不认得我,故而有所怀疑。不想你早已认出我了,却依旧这般妄加指责。四妹妹还请慎言,老爷早下令不许任何人妄议此事,我一个人受些气没什么,只怕这话传到老爷耳中,惹他不快,到时四妹妹也不自在。”

明若锦向来只会撒泼放狠话,从未领教过这般滴水不漏,不带一个脏字却将她指责得无言以对的辞锋,顿时气得连手指都颤抖起来,指着明华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院门处突然传来一个宛若天籁般的声音:“今早风大,若锦怎么还不进屋呢?”

来人正是明独秀,往常她都是与明霜月一起过来,现下明霜月养病不出,便只有她与丫鬟。

她今日仍是一身大红,身披明艳的葡萄连枝暗纹绣白梅红底滚毛边斗篷,行动间隐隐露出一角宝蓝色下裙,并腰畔系的白玉葫芦多宝缀流苏步禁,华丽精致的装扮衬得她容颜越发夺目,完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二姐姐!”明若锦像看到救星一样,马上跑到她面前,捉住她手臂控诉道:“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过多嘴问了一句话,她就像吃了火药一样说了我一通,还说要禀告父亲处置我。二姐姐,你帮帮我呀!”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说辞,明华容也不惊慌,只淡笑着向明独秀看去:“独秀也来了。”

明独秀亦含笑说道:“华容和檀真都来得好早,倒显得我懒怠了,明日我可得赶在你们前头来。”

说罢,她转头看向巴住自己不放的明若锦,劝道:“姐妹间拌嘴也是小事,笑一笑丢开手便完了,何必斤斤计较。”

她虽仍带着笑意,语气也十分温和,明若锦却无端有些害怕,连忙放下手:“二姐姐,我……”

“肖先生就快来了,我们先入座吧。华容,这两张桌子都是空的,你坐哪边?”明独秀不再理会她,转而向明华容说话。

“就这张吧,离你近些,若课业有什么不懂的,正好向你讨教。”

“华容太谦让了,说不定你学问比我还好呢。”

两人看似平和地客套着,俨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直看得明若锦暗中绞紧了手绢:二姐姐待她可从没这般客气过,明华容这爹不疼娘不在的贱人凭什么?她一定要揪出这贱人的错处,让二姐姐知道谁才是值得被抬举的!

片刻之后,一身暗色大袖长袍的肖维宏走进课室。他身量颇高,样貌极为英俊,眉眼间因常年抑郁,带着掩不住的憔悴,但反而令他更添几分带着沧桑感的魅力。

见屋内多了个学生,肖维宏也不意外,显然明守靖已经告诉过他明华容之事。给其余三人布置了课业后,他问了明华容几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是,明华容竟然都对答如流。他有心要试一试这新学生的深浅,问的问题便越来越难,但明华容依旧答得头头是道。

明独秀等几人看似埋首课业,实则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明檀真只诧异于这位姐姐的博学,明若锦的心情则更糟了:肖维宏后面问的问题她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明华容却是对答从容,显然比她高明了不止一半半点。

而明独秀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心中对这位继姐的敌视不屑稍稍减退了一些,同时一个新的想法悄然浮现:自古常盛不衰的家族都需有兄弟姐妹同气连枝,自己只有一个兄弟,已略嫌不足;亲妹明霜月又失之清高孤隘,不擅钻营之事;至于明若锦则更不必说,气量浅小,鼠目寸光,难成大事。大房早已式微,明檀真是个锯嘴葫芦,除非明卓然有大出息,否则亦不足为臂膀。

——倒是这个明华容,若好好雕琢笼络下,未尝不能成器。当然,她们绝不会是合作关系,她会好好发挥她的价值,等将她利用殆尽,再除之后快,为母亲和自己出掉多年的恶气。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以明独秀与白氏对明华容的憎恶,除非她展现出特别过人之处,否则,这眼高于顶的母女二人是绝对不会屈尊降贵的。

——且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让我暂且留你一命的价值。

想到这里,明独秀笑得更甜。

似是感受到她的盘算一般,明华容在对答之际抬眼向她看去。视线相撞,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各怀心机。

一番对答下来,肖维宏对这个新学生很是满意,大加勉励了几句。明华容心思本不在这上面,也不在意。明若锦却听得险些没气歪了鼻子,嫉恨之下她将课业写错了大半,被老师发现后惹来一通教训。

这么一来,她对明华容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午间下学后回了房也不吃饭,就趴在床上生闷气。

听说女儿使性子不肯吃饭,孙姨娘担心不已,顾不得眼睛还不能见光,扶着丫鬟的手就过来探问。

问明缘由后,孙姨娘松了一口气:“你是自小在老爷夫人面前长大的,单论这份面子情儿,大小姐将来的前程如何能与你相比?何必生这些无谓的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姨娘,你不知道就别说了!”明若锦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劝。将孙姨娘赶走后,她想了半天,招手叫来丫鬟,低声叮嘱了一番。

看着丫鬟领命而去,明若锦脸上浮现一个得意的笑容:让人日日盯着你,还怕挑不出错来?等一有动静,我就禀报到夫人面前,让你不死也被扒层皮!

谁想这一等,便是近十日的功夫。直到明若锦的耐心几乎快熬尽了,丫鬟才传来了消息:“小姐,大小姐那边的丫鬟青玉,今天拿了个包袱出府去。侧门上的婆子悄悄揭开个角看了下,里头是块布料。”

“这有什么稀奇的,是她自己想找人做衣裳吧。”明若锦怒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来献宝!”

“小姐请息怒,奴婢还没说完呢。大小姐房内有架织机,还有没用完的丝线,这块布很可能是她亲手织出来的。”

“亲手织出来的布?”明若锦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不禁呆了一呆,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买通的那个扫洒的婆子说,昨天在院里听到大小姐和青玉抱怨说缺银子使,又说等东西卖了就不愁了。”忍耐了十天,一想到即将摆脱小姐的坏脾气,丫鬟不禁说得更加眉飞色舞:“依奴婢猜测,大小姐多半是自己织了布拿出去卖。她这般作为若是让夫人知道,不知要被怎样发落呢!”

明若锦恍然大悟:“对啊!大家小姐的东西流落到外面成何体统,她丢的不但是自己的脸,更是我们府上的脸。不只夫人要发作她,老爷也必定不会轻饶她!”

想到明华容被责问训斥,甚至掌掴幽禁的情形,明若锦不禁十分快意,当即起身往外走去:“我这就去禀报老爷夫人,请他们定夺!”

正文 022 当面对质

明若锦自以为得计,当即便去了栖凤院,可巧明守靖也在那里,正同白氏商议确认几日后的课会安排。

明若锦喜不自禁,面上却生生挤出一副惶恐样,向明守靖与白氏行过礼后,绘声绘色将自己贴身丫鬟“无意”发现明华容私做了东西拿出府去卖的事儿说了一遍。

虽然碍着非议,白氏暂对明华容隐忍不发,但既有现成的事犯到自己手上,她也乐得提早动手。当下便故作惊讶道:“华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必定是你那丫鬟看错了胡乱混说,要么是华容听说外头有好裁缝,想做套衣服罢了。”

“母亲,她没看错,原本我也以为大姐想做衣裳。可昨日我去她院子,却发现她房里有架织机,而且听她院里的人说,她近来每日都在织布呢。”明若锦连忙说道,“大姐刚到帝京,可能不懂这里的规矩,以为还是在乡下地方,依旧想做了活计拿去换钱。这事若传出去,别人不知会怎么笑话我们府上呢。”

明守靖向来最爱惜名声,听到这里已是颜面含霜,重重拍了一下红木几,怒道:“简直胡闹!”

“老爷别气,许是别有隐情,不如我们这就到华容院子看个清楚,如何?”白氏见明若锦一脸笃定,便信了她,看似安慰,实对撺掇着明守靖去“起赃”。

“也好!府上从未出过这等事,若是真的,今日我定要好好整肃家风!”

当下,一群人心思各异,浩浩荡荡往明华容的院子去了。但他们却扑了个空,仅有两间小屋的院内空空荡荡,再无一个人影。末了还是每日过来扫洒的婆子诚惶诚恐地禀报说,大小姐今日下学后,回来歇了歇便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这里怎么……这样?”素喜富丽的明守靖打量着破败萧索的院子,心里有些不悦。这地方甚至还不如他亲信小厮住的地儿好,虽说他并不在意这个大女儿,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面子规矩还是要做到的。否则一旦传出去,说他堂堂吏部尚书的女儿住得连下人都不如,岂不是打他的脸。

他不禁不快地看向白氏:“这是怎么回事?”

事起突然,白氏刚才只顾着要趁机发作明华容,并未想到这一层,见明守靖不快,连忙解释道:“老爷,前几日华容刚入府时我身上不好,这个院子并未亲身来看过,只听下人说不错,便指给了她住着。没承想到竟是这般模样,回头我定惩治了那个胡说八道的下人,再给华容换个好地方。”

闻言,明守靖面色稍霁,微微颔首道:“家事劳心,你一时疏忽也是有的。不过,换地方的事先不着急,她既然做下不合规矩的事来,且先让她在这里反省便是。哪日改好了,哪日再搬。”

“还是老爷想得周全。”白氏放下心来,笑吟吟地恭维了一句,又问道:“她既去了老夫人那里,那……”

“此事不可耽误,否则岂不是助长了歪风,我们也去老夫人那里便是。”事关规矩颜面,明守靖相当坚持。

听到这话,白氏与明若锦俱是暗暗欢喜不已。

几人便又一起往翠葆园去。到了之后也不好就提要是来惩治明华容的话,便先故作无事,向老夫人请安。

“哟,今儿怎么一起来了?”看到他们几人,郭老夫人有些意外。

平日里除必要的请安外,白氏向来对她能避则避;明若锦也甚少来这里;明守靖忙于公务,若来请安总在固定的时辰。似今日这般一起过来,倒是头一遭。

明守靖与白氏向老夫人问过安,刚要说话,明若锦便急不可耐地插嘴问道:“老夫人,听说明华容来这里了,她人在哪里,怎么没见到?”

这话近乎质问,向来最孝顺母亲的明守靖一听便沉下脸来:“若锦!你规矩都学哪里去了,竟敢这样对祖母说话!”

倘在平日,老夫人必定借势发作一番,但今日她似乎心情甚好,毫不在意地道:“小孩子一时情急也没什么。难道你们都是来找华容丫头的?”

明守靖道:“是,论理本不该来打扰您,但她实在太过放肆,儿子恐不严加管教反害了她。见她不在房内,听说是来了您这里,便过来找她。”

“管教?她做了什么?”老夫人诧异道。

白氏忍了半天,此际再忍耐不住,便故作懊恼地开了口:“说来也是我这做母亲的失职,竟没看好华容,让她将自己做的物件拿出去发卖。我们是何等样人家,小姐的东西岂能流落到外人手上,若是就此惹来非议,不但对老爷的官声有损,对满府的女孩清誉更是妨害。”

“她卖什么东西了?”

见老夫人不加责怪,明若锦胆子重新大起来,答道:“她织了布出去卖,指不定还悄拿了别的东西。堂堂尚书府的小姐竟然干这种事,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郭老夫人最疼儿子,众人本以为她听到明华容干出有损明守靖官声的事情来,一定会怒不可遏,不想,老夫人却只是一愣:“她织的布?这……”

白氏以为她依旧想与自己对着干,不愿让自己处置明华容,赶紧说道:“我知道老夫人您心慈手软,但规矩不可废,这次若不重罚她,何以树正家法?若让其他人有样学样的,阖府上下岂不乱了套?”

老夫人刚待说话,身后的杨妈妈却暗中拉了她一把,并悄悄连使眼色,又摇头示意。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蓦地灵光一现,刹时心头雪亮,当即改口说道:“华容确实在我这里,你们既说她不守规矩,便让她出来分说分说。”说着,她便吩咐丫鬟去请。

不多会儿,身披狐毛斗篷的明华容便随丫鬟从厢房过来。见到满屋的人,她惊讶不已,连忙上前施礼:“父亲母亲也来向祖母请安么?”瞥眼看到明若锦,又笑道:“四妹妹也来了,今儿可真热闹。”

“华容,”白氏和颜悦色地看着她,“母亲知道你在庄子上吃了很多苦,也许有些打小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但你务必时刻牢记着,你是尚书千金,身份尊贵非常人能比,一言一行都须万般谨慎,不可坏了规矩。”

明华容乖巧应着:“是,母亲,这些道理女儿都懂,并时刻谨记于心。”

白氏却悠悠叹了口气,看似惋惜地说道:“你若当真时时记着,又怎会做出那等事来?你做下的事,老爷和我都已知晓,若你诚心悔改,便认了错乖乖受罚,好教你父亲知道你是真心悔过。如若不然,老爷震怒起来,我也保不了你。”她看似句句为明华容着想,实际却将罪名扣得极重。

明华容顿时惊异起来,说道:“母亲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女儿有哪里做得不对,请您明示,女儿听不懂。”

“看来你是想抵赖到底了。”白氏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冷笑一声,不再伪装出一副慈母模样,细眉倒竖,厉声质问道:“你房里的织机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派丫鬟将布料拿出去发卖?闺阁千金的物件岂能流落到外面?你自己不要清誉脸面,也该为老爷和你妹妹们留一点!”

白氏掌家多年,又是丞相千金,自有一番威势。这般声色俱厉的喝问,除郭老夫人与明守靖之外,自知事不干己的明若锦都深觉惶恐不安,更遑论那些悄然发抖的丫头婆子。

但明华容却依旧毫无惧色,反而惊讶之意更甚:“母亲您怎么知道我新近织了块缎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自己乖乖将东西将出来,还是等婆子到你房里搜检?”

“搜检?为何要搜检?”明华容大大的眼睛里蓦然浮上一层水汽,衬得她秀致小脸一派委屈:“那块缎子是我送给祖母的,已经裁剪好了,就在这里。”

正文 023 白氏忍气

顺着明华容指的方向一看,众人这才发现,带她过来的那丫鬟手中捧着个包袱。

明若锦顿时沉不住气了,冲上前三两下解开袱结,粗鲁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抖开:“胡说!这分明是你想拿去卖的,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众人看到她手中展开的缎子,却都是眼前一亮:这块锦缎轻盈光亮,色泽饱满,纹理细腻,堪称极品。但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它下端的织金图案,竟不是寻常的先织出满金地再添加绣花的样式,而是以细密的金线直接织出图案花色,其上象征福寿永康的长乐光明纹灵动华美,教人一见便移不开目光。整块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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