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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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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都挺照顾。”说着又唉声叹气起来,满脸愧疚之色。
我不打算为这事过多纠缠,因为很有可能是尔忠国这么安排的,只是老六并不知情。“那就在饭田三宝堂书店见面吧。那是日本人开的书店,平日里人很少,宪兵队和伪警更不会去那里。我想既然办理手续无需花多少时间,应该不会让你担风险。如果还觉得不妥,你不如直接替我兑换成军用票吧。吃亏点也无妨,反正不能让您冒风险。”
老六点点头。我们约好上午十一点钟在饭田三宝堂书店见面。
第二天我带上日本国侨民证,叫了一辆黄包车来到约好的地点。
书店的伙计十分礼貌地上前询问我是否买书。我告诉他想看看东亚风情类的,伙计立即替我找来了几本。我拿在手上慢慢挑选,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
老六晚了五分钟出现,神情微微紧张。我没来由地觉得他做作。至于吗?又不是第一天干特工。
他假装挑选书,慢慢靠近我,低声道:“我刚才来时为了甩开一个尾巴耽误了,请见谅。”
我不作声地点点头。他递过来一份文档,上面有十分笼统的文字,他盖住大部分,只让我在申领人栏内签字。我随手填上“辛凤娇”几个字。接下来几页纸上都签了同样的名字。老六将文档随手塞进衣兜内,递给我一个小包裹。“请拿好,柳小姐,是否需要我送您去银行汇兑?”
我摇摇头,告诉他没打算兑换。
顺利地出来书店,刚踏上黄包车,已经走出数米远的老六突然折回来跳上我的黄包车,低声对我说道:“糟了,好像有个尾巴,麻烦柳小姐掩护我一下,送我去日租界边上的文杏旅舍。”
我刚要回头探望是否有可疑人。老六制止住我,“千万别回头看。柳小姐不能卷进去,只管坐好了就是。”
我立即端坐好,不敢再回头。
黄包车夫一路小跑着穿街走巷,在老六的指挥下,兜了无数冤枉路,最后总算抵达了文杏旅舍,一个门可罗雀的所在。
老六付了钱,邀请我去他住处吃午餐。我婉言谢绝。重新坐上黄包车,车夫告诉我后面的车钱不用付了,刚才这位先生已经替我付清,他会直接将我送至吉祥歌舞厅。
我谢过老六,黄包车载着我离开了这里。
我心里轻松起来。原以为老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将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干他们这行的就是敏感多疑,做事一板一眼也正常。
刚走了几分钟,黄包车夫突然停下了,一边抹着汗一边问道:“小姐身上是否带了些贵重物品?”
我不由一惊,他露出的神情让我感觉他绝非善类,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布袋。莫非这个车夫是打劫的?贼眼一扫就看出我包内藏有金块么?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不妙,一个人也没有,是个冷僻的小巷,周围没有铺面或人家,全是围墙。
我想大不了给他钱就是了,反正是身外之物。
我将布袋拍了拍,“您对书也感兴趣吗?少见!”
黄包车夫盯着我的布袋:“很沉啊,看来不是一般的书。”慢慢从腰里抽出一把刀来。
我立即将布袋丢给他,“你拿走吧,全都拿走!我不会报警的。”
黄包车夫冷笑道:“那敢情好,但是我不放心啊。你已经看到我的脸了。我怎能留活口?”
我大惊,这个劫匪太狠了,拿人钱财也就罢了,还要杀人灭口。
正害怕如何是好,黄包车夫已经握刀逼上来。惊恐中,我一动不能动,只想一个问题: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成为刀下鬼了?”
就在劫匪举起刀要扎我时,一个重重的东西飞过来砸在劫匪腕上。随即有人在不远处大喝一声:“大胆蟊贼,胆敢当街作案?”是老六的声音。
劫匪见来人了,不敢久留,抢了布包便逃,窜得比兔子还快。
“柳小姐没事吧。”他疾跑过来问道,又冲劫匪逃走的方向骂了几句,这才又回过头来看我。
我摇摇头,“还好,只是东西被抢走了。”
“啊?”老六立即瞪起眼睛,“我去追!”拔腿就要去追那窃贼。
“不必了!”我叫住他,人已经逃远,追也没用了。
“你看,我担心出事,还真出事了!
182、从天而降 。。。
”老六直跺脚,“这事情怪我,应该先将你送到舞厅再回去。”
我看着他夸张的神情,突然感觉他在演戏。他已经回旅馆了,怎么又跟这么远?而且不偏不巧,恰恰是劫匪对我下手时,他赶到了。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
我不动声色地对老六说道:“你真是个大好人。今天若没你仗义相救。我就得去见我丈夫了。看来命中注定我不能追随他而去啊!”
“柳小姐是命不该亡,想当初先生对小姐粗暴无礼,我们当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可小姐不仅不埋怨,还对他念念不忘,至今单身一人。先生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我哪里是念念不忘?只是如今已是残花败柳,再想嫁人也难,加上沦落风尘,谁能真心相待呢。”我哀叹道。
“看柳小姐说的,听的人心都要疼碎了。”老六靠近我一些,“柳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世间罕见,什么样的主儿找不到?就怕是柳小姐眼界太高,看不上吧。”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快到正午了,我还得赶回歌舞厅用餐。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日后自当重谢。”说罢,我迈开步子走路。
手臂被老六攥住。我冷冷地看向他,他畏缩了一下,随即露出谄媚的笑容:“我请柳小姐吃饭吧。时候不早了,别把你饿坏了。”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老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干你这行的好像不便抛头露面吧?”我越发冷面朝向此人。从前对他便没什么好感,如今越看越觉得猥琐。
“先生托我照顾您,我不能食言啊。”他讪笑道。
“哦?您打算怎么个照顾法啊?替我买房还是替我看家护院?”我露出嘲讽之色。
老六干笑几声。“柳小姐真乃冰雪聪明。在下不才,但是保护柳小姐还是绰绰有余的,今日不妨做个直爽人明说了吧。我对柳小姐仰慕已久,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我嗤笑一声:“你自己成天都防人跟踪,小心翼翼的,如何保护我?如何效犬马之劳?”话说着,心里已有数,老六的身份向来诡异,恐怕早就是黑心一枚了。
“我那是警惕,小心无大碍嘛。其实我目前在法租界巡捕厅工作,完全有能力保护柳小姐。吉祥歌舞厅目前就归我管。”他目露得意之色。
“那你知道吉祥歌舞厅是什么背景吗?”我问他。他不过是个小虾米,却把自己当鲨鱼了。
他摇摇头,“柳小姐想告诉我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舞厅跟日本人关系很紧密,你感觉如何?”
“这个……”老六有点犯晕,“日本人的朋友?”
“嗯哼,我本人跟日本人就很有交往。”我一边说一边从衣兜内掏出日本侨民证。幸亏刚才没放进布包内。
老六看清楚壳上印字,大骇。“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我不想泄露你的底子,也请你今后不要管我的事情好不好,大家各忙各的。”我想说含糊点反而好。悠哉地拍了拍老六的肩膀,我对他说“后会有期!”
老六突然又攥住我的肩膀,冷笑。“我以前就怀疑你是共。党分子,果然造假的本事一流。你很能干啊,柳小姐,连这个身份都能弄到。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了,跟我走一趟吧。”
“跟你走?凭什么?日本人的少佐、中佐,甚至大佐都对我客客气气,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吆三喝四?”我轻蔑地看着他攥住我胳膊的手。
老六被我的气势镇住,手不由松开。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走路。
没出几米远,一把枪抵在我腰间。“柳小姐,别忙走啊,你如今可是贵人,我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吃一顿大餐。”
“下次吧,我正好也有几个日本朋友有些日子没聚了,你可以一道来,说不定他们看你面相不错赏你个一官半职。”
“还想哄我?”老六奸笑道,“你这套把戏骗不了我。你越是镇定,越能说明你有问题。我不想把你送到宪兵队去,那你可就惨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好好配合,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我冷哼一声:“尔忠国瞎了眼,怎么会用你这么愚蠢的人?不识抬举!”我转过身,鄙夷地看着老六。“我看午饭咱俩谁都别想吃,直接去宪兵队得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搅翻天?”
老六露出自以为是的笑容:“装吧,你们这些共。党分子就会伪装。我已经识破你了,装也没用。说白了吧,你若答应跟我合作,我就把你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着,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很快就知道阎王殿的门朝哪儿开的了。”
“我好怕哦!”我拍拍自己的心口,装出被惊吓的可怜表情,“请问我该如何合作才能不进你说的阎王殿呢?”
老六肤浅地笑着,将手枪收起,一只手向我的脸摸过来。我不客气地拿手弹开,只见他立即变了一副脸。“做我的女线人吧,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反正咱们都是干同一行的,彼此配合配合,怎么样?公平买卖。”
这个败类终于剥下了伪装,露出丑恶的嘴脸。
“你真是煞费苦心啊,刚才那位弟兄收了你多少钱跟你合作演一出好戏,配合得真不错呢。”
老六微微一怔,又来攥我的胳膊。“放开!”我怒道,“你这脏手到也敢到处乱摸?我会大声叫喊的。”
“谅你也不敢叫,那是自寻死路!”老六轻浮地笑,手又上来摸我的脸。我甩手就是一巴掌,同时大喊大叫。
老六没料到我真敢喊,上来就捂我的嘴,将我抵到墙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娘们儿,别怪我不客气。”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目露凶光。“今儿咱们不枋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男人为什么会被调离汉口?因为我的缘故。你怎么获得自由的,因为我的缘故。你男人怎么会以身殉国的,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当初可是因为你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受,甘愿给人当小二子使唤,也是为了保全你才迟迟没动手。后来为了帮你摆脱他,我费尽了心机。你能有今天全都因为我在暗地里做了很多努力,你不感激我倒也罢了,态度还这么恶劣。也罢,不如把你交给日本人邀功领赏。”
他的话无异于惊天霹雳,原来出卖我的尔大哥、陷他于死地的竟是这个隐藏极深的老六!
他在阴笑:“但是,送给日本糟蹋之前不如让我先享用。来,把这个给我吞下去!”
我看向他手里的那颗棕色胶囊,心想一定不是好东西。
趁他移开手欲将药丸硬塞进我口内之际,我狠狠咬了他一口。
老六小看了我。他以为我柔弱可欺,我便故意装作弱不禁风、无力反抗。此刻,对我的突然袭击他猝不及防。
他忘了我最好使、最便捷的武器便是牙齿,对一切憎恶的东西还之以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顾着疼,便顾不了我。我没等他缓过劲儿来便跟着一脚踹向他胯间,将他踹翻在地。“快来人啊!打劫啦!”我一边呼救,一边狂奔。高跟鞋此时很碍事,我只得将它们摘下来后光脚跑。
跑出二十几米远。老六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小婊。子,给我站住,不然开枪了!”
开就开吧,谁怕他?我充耳不闻,卯足劲狂奔。“唰!”的一声,一把匕首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站住,再不站住,我真开枪了!”老六嘶哑着吼道。
我相信他做得出,但是我只需再跑五米远,就拐进另一个巷子了。子弹不会拐弯的。我脚下不停继续冲。老六没开枪。我突然想也许他根本没枪,吓唬我吧。
冲进另一巷口的一瞬间,“咚”撞到一个路人身上,我的身体弹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
“姑娘你没事吧?”撞我的是个拎着小皮箱的中年男人,像个商人。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紧张地问我。
“有个打劫的!”我立即爬起来叫道,手指向身后。看他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说不定能救我。
这人听我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朝我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扭头、撒腿就跑,反应比兔子还快。
原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指望不上了。
老六咬着牙追上来:“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瞬间将我拎起来丢到一旁去,没等我看清来者是谁,他已转过身去拦住了老六。只听到老六惊呼道:“是你!”便没了下文。我稳住身体,只见老六右手往腰间摸,忽然一愣——枪不知何时已经被来人摸去了。我看着那背影,大喜,是尔忠国!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老六神色大变,露出惊恐之色,一咬牙,飞起一脚向尔忠国踢来。
尔忠国一闪身,双手拽住老六那只脚,同时,抬脚踢向老六另一条腿。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响。老六惨叫一声,像劈叉一样坐在地上。
尔忠国大手伸向前钳住老六的脖子。
只一秒钟,老六眼一翻,头一歪,口吐鲜血。
尔忠国松了手,老六“嘭”的一声倒下去,没了气息。
眼见着不过几秒钟,一个汉奸便毙命于尔忠国之手,我大气也不敢出,惊愣地看着这一幕。待我想到挪动发软的腿脚时,他一个箭步跨到我身前,揽住我的腰,低声说道:“抱紧了。”随即一个飞纵,跃上墙头,再坠入另一条僻静的小巷,奔出去数十米远又是一个飞纵,跃上另一堵围墙,在墙头飞奔,如夷平地。
我紧紧抱着他,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却感觉心如鹿撞,眼目眩晕,只得闭紧了眼睛。
没过多久,身上一松,他放我下地。我睁开眼正待开口,却见眼前人影一晃,再定睛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心头的狂喜顿时化作石头坠下——他连我的面也不愿意见吗?什么意思?我又恼又火。这个家伙来无影去无踪,跟我玩什么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尔大侠再次从天而降,救走十一童鞋(主要是某蓝给他吃了螃蟹有劲头)
可他为何不愿相见呢?
真的在玩深沉?
183
183、忽隐忽现 。。。
向四周一看,原来他把我丢在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后门口。故意的?无意的?
我委屈地看着手里尚拎着的鞋。早知道他会这么对我,我会拿鞋跟砸他。可是,我舍得那么对他吗?
心中又是恼火又是无奈,站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迈开腿。
一个伙计过来,大概当我是来吃饭的客人,客气地请我进去。我朝他摇摇头,迅即穿好鞋子,离开这家店,任那伙计愣怔在那儿琢磨怎么回事儿。
一阵紧急吹哨子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一小队宪兵列着队从我身边经过,往出事地点跑去。我急忙叫了一辆黄包车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整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他为何不愿见我?难道有更紧急的事情?或者怕身份暴露?他是留着小胡子,不知是真的蓄须了还是安装上去的假须。那么他急于离开是怕暴露身份吧。可是至于那么紧迫吗,连打个招呼都来不及?至少让我多看他一眼啊。他不知道我有多想他吗?他感觉不到我的心吗?那夜他剪去我一缕长发,今天又从老六手里救下我都是偶然吗?执行任务、碰巧救下了我?可他为何一个人单枪匹马、看上去像离群的孤雁?他从前的旧部下呢?
除了胡思乱想,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找不到他,只能等他来找我。只要他想,找到我很容易。可自从他那天从天而降、杀了老六后,没再出现。
生活似乎在陷入一段不平坦的坑路后又回到了老路上。沉寂两个月的我再度成为吉祥歌舞厅的当红歌女,再度成为汉口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每天站在舞台上唱歌;仿佛一切回归平静,只是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自从知道他活着又回到了汉口,我那沉沉的思念便似泻闸的洪流泛滥成灾。每天夜里都会梦到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好希望现实也如此,他向我走来,温柔地告诉我他爱我,以后不会再离开我。
即便在休息室短暂的休息或卸妆时我也时常走神,呆呆地想着他忘了正在做的和将要做的事情。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该订制一张大网,一旦他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困住他再说,免得他一闪就没了影踪,连骂的机会也不给我留下。
城里莫名其妙戒严了一天。我的心也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天,总感觉跟尔忠国有关,总担心他遇到了麻烦。
在我的要求下,龙须川进替我办理了三张特别证件,有效期一年,是享受日本国侨民待遇的特别通行证,地址无一例外都是老狐狸的住址,贴上照片即可使用。他只管替我办好,并没问我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但我想他一定心存疑惑。
自从我赢了这个日本鬼子、成为他的王,他收敛了许多,再也不见从前的放肆,见面总尊称我为“我的王。”虽然还不太习惯,但只要想到能够驾驭他为我所用,心底还是很自豪的。同时,我又告诫自己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他太聪明,直觉又准,我可不想又变成一个作茧自缚的笨蛋。
特别证件有两张是为邹淼玲和高铭锐准备的,日常外出时携带在身上万一遇到麻烦可以尽快脱身。另一份么,当然是给尔忠国准备的,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特殊身份,关键时刻说不定就是救命符。
看着那些印着日文的特别证件,心里涩涩的。这种身份固然可耻,跟汉奸似的,但在沦陷区里想存活,有生命继续斗争下去,没有“高贵”身份的掩护是十分艰难的,即便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
每天盼着尔忠国再度出现,可五天过去了,他仍然没来找我。我开始抓狂。
空闲时折的幸运星已经有六百一十颗,足够放满一个五百毫升的玻璃瓶了。
第六天的晚上,舞厅里来了一个陌生的舞客,头戴宽边礼帽、身穿长款风衣,高高的身影从进来的一霎那便引起了我的注意。
自从那天尔忠国救了我,我便如花痴般对周围的男人高度敏感,尤其是高个子男人——总害怕他出现时错过他,总想在第一时间发现是他来找我了。
这个男人进来后,只是静静地坐在最靠角落的一张桌上,既不传侍者上酒,也不邀舞女入池,只是静坐着听我唱歌。不久,点了一根烟,弄得四周烟雾缭绕,却并不见他放进嘴里抽,仿佛只是为了将香烟夹在指尖解闷或玩个味儿,且那副闲散着的坐姿倒像一位待在茶馆听书的客人。
暗暗观察了他一番后,我失望了。他不是尔忠国,尔忠国比他魁梧。我想他似乎不是寻常来此的舞客中的一个,因为他根本没挪动地方。既然来舞厅不是为跳舞,又所为何来?
一曲刚唱完,没等我做打算,又有客人点了霞光》。我没能抽空走过去近距离侦查他一番。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都随风飘扬展开
透明翅膀跃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回忆和幻想一起飞翔……”
我一边唱着,一边注意那人的动静。
黑暗中那个男人的眸子仿佛钉牢在我身上,即使我背转身去也能感觉到他藏在黑暗里那两道阴鸷的光芒从未离开左右。于是我猜想来此地寻欢作乐、行为乖戾的客人多的是,不少他这类怪癖的。也许,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舞女,也许,他只是感受一下舞厅的气氛,也许,他只是爱听我的歌。
但后来,连续两日这位客人都这样,我不由起了疑心: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似乎就是我。难道……我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不由颤抖了一下,难道他是打算刺杀我的人?这年头,被认为有亲日倾向的人总是遭人白眼,更有激进者以暗杀此类人为荣——不能明刀明枪地跟鬼子硬拼,拿自甘堕落、卖身求荣者开刀也不错——杀一儆百,鼓舞气节。
难道,我认日本人做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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