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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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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还是看出来了,但他没打算揭穿我。“需要帮忙吗?我的王。”
  
  他晒黑了许多,看上去更具阳刚气,那一身正气穿在这套令人憎恶的军服内极为格格不入。有那么一阵子,我一直把他幻想成那个人,因为总感觉他们之间有某种相似之处。可如今再看,他就是他,跟那个人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
  
  女人啊,为何感觉容易出现偏差呢?那么女人的直觉又算什么?
  
  还有爱情,算什么?誓言闪亮,却如此脆弱、经不起考验。曾经的痴恋只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幻想啊,就像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的目光仍在探寻,我咧开嘴笑了一下。“心里知道就行,不要总把‘我的王’挂在嘴上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静地看着我、等着我说更多的话。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一个日本女人,我想你可能知道她的底细。”目前只有他能帮上忙了。该死的老狐狸居然去了南京,而且连我的首场演出也没来看。
  
  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就是不靠谱啊。我充满怨念的想着。
  
  “这个嘛,如果是慰问所的某个日本女人就算了吧。我很久没去那种地方了。”龙须川进的眼里露出一股自嘲之意。
  
  “她不是那种地方的女人。她很有权势,应该跟特高课那种人差不多。她工作的地方原本是和利冰厂,里面有不少宪兵把守。我想知道她的详细情况。她叫清水洋子。”
  
  “清水洋子?”龙须川进咀嚼着这个名字,摇摇头,“从未听过有这么个女人,估计是新调来的。不知是真名还是化名。做这类工作的人大多数不用真实姓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说的这个和利冰厂目前是汉口宪兵队本部所在。我的王,你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他带着疑惑的眼神问我。
  
  我抿抿唇,心想是不是太为难他了,他跟老狐狸好像都对特务机关的人有所排斥。“但愿我能理出个头绪,算了,我也是突然心血来潮,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忘了这件事吧!”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打听她的背景有何意义,可能只是想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吧。
  
  “我会查清楚的,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龙须川进看着我突然又笑起来。“笑什么?”我问,觉得他笑得蹊跷。“幸亏是我及时发现你。否则你这样子走在大街上会让人笑话的。”他硬忍住不笑出声来。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啊?莫非他发现我偷偷在抽烟?
  
  龙须川进收敛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来,棉质的,男性用的大方帕,递到我面前。
  
  “首先声明,我没用过,干净的。”他正经了脸色,看向我脸颊的某处。
  
  “怎么……”我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倏地热了。该死,怎么又糊上了鼻涕。
  
  为什么每次出糗都被他看到了?我的形象啊……
  
  一时间,不知道接过来好,还是不接的好。
  
  “怎么还像个孩子?”他没等我拒绝,提起手帕一角便揩向我的脸。我后退了一步,避开。
  
  “我的王,你的样子有损形象,也有损我的形象。在合约期满前,请不要诋毁自己的形象。因为它代表我们各自的国家。”他故作认真地说道,又抬起手。
  
  “我自己有手帕。”我慌里慌张地打开随身小包,掏出我的丝帕,但我抽出丝帕的同时也带出香烟盒。
  
  烟盒掉在地上,香烟散了一地。我急忙拾香烟,却让丝帕飘走了。
  
  我笨拙地越过栏杆欲追赶丝帕,被龙须川进拽住。“过来!”他将我拽近他的身体,拿了他自己的手帕仔细地擦着我的脸颊,一边说道:“如果合约到期那天,你还没嫁人,我就娶你!”他的声音轻得如烟,却听得分明。
  
  我猛地抬眼看他,惊愕不已。“嗯。”他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带着日本人特有的固执动作,“我是认真的。”他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不可能!”我几乎叫起来,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他沉静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仿佛一点不介意我的拒绝。我的唇哆嗦了几下,低声道:“我谁也不嫁,永远不嫁人。”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时间到了,我就把你带走,因为只有我能驯服你。从现在起,你只有五年时间决定嫁给谁。不,五年已经不到了。”他咧开嘴一笑。晒黑的皮肤衬出他更加洁白的牙齿。
  
  合约终止期是1945年的8月15日,那是个什么日子他不明白!他以为到那时我不再是他的王,他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追求我吗?或者,他只是试图用这种方式催促我做出抉择?
  
  “你害怕什么?逃避什么?我的王。”他深邃的眼睛闪着理智的光芒,只轻轻一抬嘴角,便生出一抹和煦的笑意。
  
  “你不会懂的。”我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如果可能,我希望这些事从未开始。”
  
  “看来,我得会会我的老朋友了。”他蹙起眉头。“那小子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误会了,此事跟他无关。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总算恢复了自如。
  
  龙须川进并不知道我和尔忠国的事情,他走的时候尔忠国还在躲着我。他当然以为是我和池春树之间出现了问题。可我不想再提及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龙须川进毕竟是日本人,我不想让一个日本人牵扯进我与尔忠国的事情里来——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可你并不快乐。尽管你哭起来还像个小孩,但你早就成熟了不是吗?你应该主动寻找快乐,而不是追逐痛苦。”龙须川进成熟而理智的目光看着我,“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或妥协,但是我们不可以放弃选择,是不是?你必须做出选择,我的王,这对大家都好。”
  
  “我会记住你的话。谢谢。”我淡淡地一笑。
  
  “那么,请不要再哭泣,尤其一个人的时候。还有,请把那些垃圾扔掉。”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香烟。“我住在哪里你知道,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
  
  我没有回答他。他拉正了军帽,“如果时间允许,晚上我会来看你的演出。”他大踏步走向马路,顿住,又回过头说道:“拾伊,那些话我是认真的。”
  
  我有些惊慌地目送他和另一帮随行的鬼子上了军车,直至车消失在滨江大道的某个街角。
  
  哦,这该死的战争!搅乱了一切秩序的该死的战争!
  
  我的心已经够乱的了,偏偏这种时候,龙须川进又掺和进来。天哪,让我如何应付得来?
   
 228、王的奴仆 。。。 
 
 
  我好想回家,我好想我的妈妈,我好怀念图书馆的日子。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断逃避现实的流浪汉。那个时空我在逃避,可好歹还有图书馆作为避难所,还有母亲这棵大树庇护着我,从而并不觉得绝望。坠入这个时空我更想逃避,但已经无处可逃。到处都是更加可怕的陷阱和看不见的深渊,于是我又怀念二十一世纪,幻想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我的图书馆,随便躲进某个犄角旮旯都可以安身立命的图书馆啊,好怀念啊!
  
  可是,我还能回得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哈哈,动力无限。。。。
吼吼吼,花花大把地撒来~~~~
亲们~~~龙凤胎的大大的有!
哟西~~~~~~




229

229、借酒浇愁愁更愁 。。。 
 
 
  可是,我还能回得去吗?
  
  沿着原路返回,远远的看到池春树徘徊在被封了的理发店门前。“我感觉你还会回来这里。”他迎上前说道。我想幸亏没忘了他来接我的事。
  
  “龙须川进回汉口来了。”我告诉他,“我刚刚在路上碰到他。”
  
  他似乎早已知道,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果然,他说道:“我是昨天晚上知道他回来的,铃木告诉我他的情况,听说他被关禁闭了,但铃木没告诉我原因,内部的事情他不方便告诉我,不过看来没事了。”
  
  我怔了一怔,这么说龙须川进刚才说的并不是开玩笑。可他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好在今天已经被放出来了,如此看来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他说有空晚上会来看我们的演出。”
  
  “他应该来看。”池春树微笑着说道,挥手拦住一辆人力车。我说这么近的路不必坐车,可他认为我很疲惫,硬将我推上车去。
  
  “不打算做了?”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的头发问道。
  
  我摸了长发,没告诉他我来理发店是想把长发剪掉。“嗯,不做了。”
  
  “不如回去休息。铭锐和淼玲忙完活儿也在补觉,怕晚上没精神演出。我出来时这两个人睡的像死猪一样,呵呵,我们回去也一起睡一会儿吧。”他很随意的说,我很随意的嗯了一声,但他的脸色突然有些发窘,身体挪了挪,“那个,我的意思是……分开睡。”
  
  我反应过来,扭过头不看他,却感觉脸颊发热了。
  
  当晚,龙须川进没能来观看我们的演出,但派了人来通知池春树第二天晚上一定能来。派来递消息的恰恰是老狐狸的面瘫司机,令人吃惊的是他这次脸上洋溢着一种我从未看过的神情,经过一番鉴定,我确认那是自心底发出的由衷的仰慕,在用日语与春树交谈的过程中,他这种神态一直非常自然地维持着,从未消失过。
  
  面瘫司机朝池春树鞠躬,看来谈话已结束。司机离开后,我朝池春树笑道:“你有没有让他传话给龙须川进看我们的演出要多付三倍票价。看王的演出别想捡便宜。”
  
  “你太心软啦。”池春树摇摇头,“他可是愿意出十倍票价看你的演出哦。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来看。我怀疑明晚的演出票是不是全被他包圆了。”
  
  “这个人真是……”我皱了皱眉头,“不是给我们压力吗?”
  
  “你是他的王,你不该有任何压力。如果有,也该我有。”池春树说着,看着我的目光有点深不见底的感觉。
  
  我移开目光。“春树,我很想家,你想吗?”
  
  “我更想回到五年前。”他说,拉起我的手。“也许,我能做得更好。不,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从现在开始。”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他用了很大气力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整个儿揉进他的骨血里去。
  
  我感到窒息。“你弄疼我了,春树。”我提醒他。他陡然松开,带着坚毅的神情。“拾伊,我永远不会放弃你,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选择。”
  
  我怔住。他的话为何跟龙须川进的话如出一辙?同样的话题,或放弃或选择;但此话在我偷听到他和邹淼玲的谈话后感觉格外不同。
  
  他一直如此,就像一颗透明的水晶,无需你费力猜想就能明白他的心,眸子不带丝毫虚伪的掩饰,澄澈干净,一望到底。
  
  可是,春树啊,你就是一个傻子,彻底的傻子,可贵的傻子。
  
  而我,无权玷污这样纯洁的傻子——我不配,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了老和尚的话。自从有了桃源之行的经(书)历(网),我相信这个世界并不是唯物的,因此我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百无禁忌的指天骂地。我相信人人头上皆有三尺神灵,相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漫天的神佛记载各人功过。
  
  我,极有可能就是春树的劫,我不能害他。
  
  第二天晚上,龙须川进来了,带来一大帮鬼子一道看演出。从上等兵、伍长,到上尉、少佐不下三十人。
  
  龙须川进的好友米仓健和铃木道宽都来了。他们作为日军现役军官是不被允许结伴进支那人办的娱乐场所的,主要是日本军方担心目标太集中,被抗日分子一锅端了,损失未免太大。
  
  龙须川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但他们得到了许可,只是这些鬼子看一场演出像参加军事演习一般还得派一个中队的宪兵维持秩序——先将场内各个角落检查一番,再对每一个进场的观众仔细搜查一番才予以入内。 因此当龙须川进带一帮看演出的鬼子刚到现场时一度引起混乱。过往行人还以为日军又有了军事行动,惊得立即逃开,唯恐殃及自己。
  
  好在这帮鬼子入场时注意保持“文明”形象,很快便让周围人——尤其是“支那”人——消除了芥蒂,只管安心看演出。
  
  我们在最后集体献上迈克尔?杰克逊一首耳熟能详的歌Heal he world 》。原来人手一份的歌单上就印制了这首歌,但因为歌词内容涉嫌隐射大日本帝国发动侵略战争之意只表演了两场就被取缔,只是歌名还保留在早已印好的节目单上。我们算是违规唱了这首“反动”歌曲。
  
  两个小时的演出结束后,鬼子们统一起立,鼓掌如雷鸣。
  
  龙须川进捧了一大把鲜花献上台来,对我们的精彩演出表示祝贺并执意让我和池春树第二天务必为他接风洗尘——邀请我们一起吃午餐。
  
  让我不明白的是哪有人自己付钱请别人为他接风洗尘的道理?我推托胃口不好当场回绝。
  
  第二天临近中午,池春树硬拉我一道前往,说难得宰那个鬼子一顿,不吃白不吃,还说今天很有纪念意义,一定得去。我几乎是被他绑架了来到位于日租界的“昭月大酒楼”。
  
  昭月大酒楼是由日本人投资、中国人打理的一家酒楼。平时来这里用餐的人多是日本人,时常有身穿宪兵服的日本鬼子进进出出。今日虽然客源滚滚,但院门外多了一道哨卡令人感觉这家酒楼像是特别为接待囚犯家属建造的。
  
  池春树解释说目前军队对军官外出限制很紧,除了几家指定的酒馆,不允许擅自进出中国餐馆。大概是被抗日组织袭击怕了,军方不得不作此规定,也算是为帝国精英们的安全问题考虑周全吧。
  
  龙须川进穿着一身制服出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跟一个脸喝得红红的日本翻译官打了个招呼。他见到我们立即大步迎上前来,二话没说,先擂了池春树肩上一拳,然后毕恭毕敬朝我鞠一躬;“我的王,你今天若不来,我会倍感遗憾。今天可是重大的日子。”
  
  “重大日子?”我刚才在路上还揣度着春树所说的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会是什么?现在听龙须川进又说起来不由又重视起来。今天能是什么重大日子。会是他的生日吗?我猜测着这个可能性。
  
  “对你们中国人来说应该算是哦,今天是几月几日?”他一边邀请我们入座,一边提醒道。
  
  我看了一下手镯表,“九月二十八日啊。”我盯着日期,突然想起来,“孔子诞辰纪念日?”
  
  “不愧是我的王,学识渊博啊。”他笑着坐下,端起酒杯,“为了我们伟大的思想家干杯。”他一饮而尽。“春树,是男人就喝完!”他朝池春树努努嘴。
  
  池春树无奈地摇摇头,一仰脖喝了下去。
  
  “好!”龙须川进又擂了池春树一拳,却对我说道:“我的王不是男人,可以随意。”并不劝我喝。我想好啊,连酒杯也不必举了。
  
  龙须川进很能喝,一杯刚倒进喉咙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
  
  “我们是来给你接风洗尘的,不是来比酒量的。”池春树用筷子敲了敲桌面。
  
  “少说废话,先喝下三杯酒再论其它。”龙须川进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池春树只得依他,两人连连喝了三杯酒。
  
  我滴酒未沾,静静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几杯酒下肚后脸上微微泛起红光。
  
  我有些疑惑,孔子诞辰至于让他这么酒兴大发吗?又不是他祖宗的生日。
  
  龙须川进话多了起来,谈起他在北方各个地方所见所闻,说的最多的就是北方的道路。“哦!”他夸张地用手比划着,“平原宽阔得像永远没有尽头啊。所有道路被切得一段一段的,哪里还像道路?中国军队不得不让人佩服,每隔十米,就挖一条宽一间、深一间的壕沟。人多就这点好,不厌其烦地挖啊,切啊,就为了阻止我们这帮强盗,哈哈……”他一边说,一边自斟自饮。
  
  池春树静静地在坐一旁、很有耐心地听他滔滔不绝,中途没插一句话。
  
  “他们为了防止我们的卡车、坦克、炮车通过,一直这么做。我睡着了还梦到自己在爬上爬下翻土坡。哦,北方的战斗太激烈了。我估计八路军投入的兵力起码有两百个团吧。他们不断袭击我们,最难对付的就是八路军的游击队了,神出鬼没,不但袭击我们的士兵,还炸毁了铁路、桥梁、公路、据点,使我们的交通线几乎瘫痪了。我每天梦到最多的就是我刚设计完工的建筑转眼就被他们炸塌了。这些土八路太厉害了,无孔不入,他们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哪里都敢闯、不要命地拼!应该叫敢死军才对嘛。”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我们一边建造,他们一边摧毁!太有毅力了,让我这个工程师做无用功啊。我们没少吃亏。这些八路军总是出其不意、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看了看我,举起酒杯,“但是他们都不如我的王厉害。我的王一直在守护我啊。王的吻就像护身符一般灵验。有一次半夜里,一枚炸弹就在我宿舍的窗台前爆炸了,一下炸死七个人,连无辜的罐头、压缩饼干、啤酒、香烟啊都遭了殃,但是我毫发未损,只是……衣服破了一点点;哈哈……后来有好几次都是有惊无险。我越来越相信我的王给我带来了好运,无论多危险也决不会死。每当遇到危险时,一想起我的王,我的心情就格外平静啊。我的王,你不知道能活着回来看到大家熟悉的面孔,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真想大喊一声:我还活着!”他红着脸说个不停,脸上始终挂着激动的神情。“可以吗,我的王?”他问我,那副表情好像不让他喊一嗓子他会憋出毛病来。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那么做,便答道:“我不介意。你可以喊,如果你真想这样做。”我看着他,心想他到北方的这些日子每日都在死亡的恐惧中挣扎。虽然他不怕死,但每天在死神出没的地方,时刻感觉危险近在眼前却无从躲避,那种神经疲劳是异常折磨人的。
  
  他咧开嘴笑着指了指我:“你允许了,好,那我就不客气啦。”他双手扶在膝上,提满一口气喊道:“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他的声音大极了。周围的人一齐向他看。突然隔着几张桌子的一个醉醺醺的日本军人掀翻桌子也大喊起来:“我还活着!”接着一通日语乱喊乱叫,听上去似乎在喊:“天皇陛下万岁!”我想起来那个醉汉正是刚才跟龙须川进打过招呼的翻译官。
  
  “天皇陛下万岁!”跟那个酒鬼同桌的几个日本兵用日语一齐叫道,吓得酒楼的老板连忙跑过来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犯了一个错误,刚才应该让龙须川进出去喊,而不是在屋内。
  
  龙须川进大笑起来:“我的王,看他们多可爱啊,一群可爱的蠢货!”说完,又倒满酒。
  
  一桌好菜根本吃不完,恐怕减少一半也吃不完。我们几个吃得又斯文,几乎未见菜减少。我听着他絮絮叨叨,东拉西扯,发现他酒倒是喝了不少。
  
  池春树也不劝他少喝点,任他左一杯,右一杯自斟自饮,他坐那里就是充当听众来了。
  
  这已经是第二瓶酒,而且下去了大半,我看着龙须川进满脸通红的样子,开始担心——一个喝醉酒的家伙难保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伸出手去拿酒瓶,龙须川进立即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那瓶酒,“我的王,高高在上的王,你不会把我当成他们的是吗?我跟他们不一样,对不对?”他吐着酒气问我,下巴抬向刚才掀翻了桌子的那帮鬼子。
  
  池春树并不阻止他,任由龙须川进抓住我的手。“他心里不好受,拾伊,你原谅他吧。”他轻声劝我。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话?心里不好受便可以放肆吗?但他看上去好像很兴奋,不似春树说的不好受啊。
  
  “拾伊,回答我!我跟他们不一样!”龙须川进焦躁地看着我,嘴依然咧开了像在笑。
  
  “你想听真心话还是谎言?”我有些恼火,用力回抽被他控制了的手,却被他又捉了回去,抓得更紧。
  
  “当然是真心话!”他严肃地看着我说道,这才松开我的手,转过脸又对池春树说道:“喂,可不可以帮我买一袋炒花生来?”
  
  池春树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站起来,朝楼下走。
  
  “喂——”我看着池春树离去的背影心想他怎么这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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