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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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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骤然大了起来,已经放晴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云层铺满,暗淡无光。船体震荡加剧。
“我不想再等,给你十秒钟选择。”清水洋子毫无人性的冰冷语言还在阴冷的风中传递着死亡的信息,“10…9…8…7…”
咬碎银牙,朱唇滴血,浑身冰冷到极点!
伟大的佛祖,我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
眼中的世界顷刻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与灰。所有的声音也变得遥远,空气不再流动,也不再提供我急需的氧气。我被挤压成一个扁平的物体,没了生命。
“…2…”
“我选择你!我最爱的人是你!”我颤抖着答道,将她嗜血的倒计时截断。
同时,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她在狂笑,迫不及待地露出胜利者的傲色。“很好,亲爱的,你太聪明了!”她舔了舔唇,枪口仍然对准他俩。
“听见了吗?我选择你!我选择你!”我咆哮着告诉她,“他们都是无能的男人,都是废物,没一个靠得住!我想通了,他们除了索取一无是处!洋子,我最爱的人是你!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强大!”
清水洋子似乎很享受我的赞美,这也许是她一辈子都想听到却一直无法得到满足的话。“伊,证明给我看!我本来打算炸死他们俩,让他们的碎片沉到江里喂鱼,既然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我可以让他们死得体面些,赏他们俩个全尸。这些没用的男人没必要留在世界上占用资源。”她狰狞地笑,满脸掩饰不住的狠绝杀气。
“你想我怎么做来证明!”
“先跟他们告别吧,给你30秒钟。”清水洋子扭了扭腰肢。
我转过身走过去,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俩,用眼神传递我最后的依恋。
春树轻声道:“傻丫头,千万别做傻事。”
忠国低语道:“拾伊,软骨散的劲儿就要过去了,再等等,再等等。”
我从来没这么镇定过,诀别的时刻本该掉眼泪,但是我一滴眼泪也没有。
“伊,时间到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呼吸却急促得仿佛刚进行过百米冲刺,
当我转过身,发现她正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跟刚才话语温柔的她就像是两个人。
“可以告诉我了,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我嫣然一笑,心中一片清明。
“爬到我面前来。”她命令道,扭曲的人性在那一张不再美丽的脸上肆意放大。
江水波涛翻滚,仿佛在控诉无边的罪恶和不公。船摇荡的幅度越来越大。
我用膝盖当腿往她那里走。
“四肢都趴下地!要像狗一样爬过来。”她狰狞地笑,身体歪来倒去,堪堪站稳。
我顺从地依照她说的做,手脚并用爬过去。她拿脚踩在我的背上,疯狂大笑,仿佛凄魂厉鬼在哀号。
突然,她一把勾住我的下巴,抬起,使劲捏,目光充满怨恨。“告诉我你很爱我,非常非常爱我。”
我抱住她的腿,一个字一个字重复她要我说的话。
“吻我,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站起身来。“好,我吻你。”凑近她的脸。她的眸中一片淫靡,呼吸越发急促,双手抱住我的腰揽紧。
又一个巨浪打来,船倾斜的幅度格外大,我和清水洋子向船舷滑去。
机会来了!
我狠狠咬向她的下巴,在她吃痛地大叫时,双臂箍紧她,拿头重重地撞向她的鼻梁。我们的身体带着惯性一道撞向船舷,趁着船舷变低的瞬间,我倾尽全部气力纵身一跃,飞出船舷栽向滔滔江水。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死意已决的我不再考虑身为一个孕妇的一切禁忌。
飞向浑浊江面的一瞬间,耳边传来忠国和春树悲怆的呼喊:“拾伊!”
擒贼先擒王——日本兵群龙无首,不会主动开枪射击被捆缚住的忠国和春树,一旦忠国功力恢复,对付那些鬼子绰绰有余,这正是我最后可以为他们做的。
而我,只管迎接我的宿命——死亡。
别了,忠国!别了,春树!
无论爱我的,还是我爱的,永别了!
天空、树木、江面乃至整个世界都在急速旋转,顷刻间载着我的一切记忆沉入江底。
江水,刺骨的凉,很快浸透所有的布料,侵入我的肌肤……
周围静极了,却变得极为明亮,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缸内。水呛进气管里,喉咙像有刀子在割,鼻腔像有火在烧。整个胸腔疼得似要爆炸一般。
子弹一颗又一颗沉闷地擦过我身边,缓慢的,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波浪线。那个女人不停地开枪,盲目地开枪,没能让一颗子弹打中我,却让自己很快被江底的暗流卷走,不见踪影。
我仿佛悬浮在一个真空地带,突然痛感消失,亦感觉不到窒息,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腕部的血极为优雅
293、同归于尽 。。。
地腾起一缕缕红色,宛若透明的柔滑丝带。手镯浮动在我的腕上,突然旋转起来,刹那间,光华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节是揭秘之旅。咔咔卡,
某蓝抖擞了精神收尾。
294
294、犹记少年时 。。。
我的身体轻如柳絮,四周的景物在变化。
这不是辛家大院吗?
恍惚间,尘封的记忆突如狂潮冲破堤坝、席卷而至。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年幼的我坐在门坎上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我爹兴致勃勃地教国哥哥习武。每次到了习武时间我便借口这个借口那个打算开溜,但每次我爹都能识破,时常命令我就算不练功也得原地待着观摩,因为我若不在国哥哥便会分心不好好练习。
闲得无趣,正当我看中两步之外的树棍欲捡起来当画笔时,国哥哥连翻三个空心筋斗过来,忽忽做声,却似蝴蝶翩然落下,气也不带大喘的。他上来便拉我的手,“凤娇妹妹,这么久动也不动,不如一块练吧,可好玩了!”
我甩开他汗津津的手,嘟嘴低声道:“我才不要练武呢,一点也不好玩儿。你带我出去捉蚂蚱好不好?”
“可是……”他抓抓脑袋,面露为难之色,又放低了声说道:“还没练完,义父会骂的,哥哥过会儿陪你去。”
就听我爹在那里笑道:“忠国,娇儿她不是习武的料子,算了,且由她去。有你在,爹这身武功就不怕失传啦。”语气里充满喜爱。
我又撅起了嘴,觉得爹总是偏袒国哥哥。“我自己去,可若那些大孩子欺负我怎么办?”
国哥哥立即拍拍他小小年纪便已隆起肌肉的的小胸脯,豪迈地说道:“放心,报上哥哥的大名,没人敢欺负你!”言毕一个后空翻,人退向院中,又跟我爹切磋武艺去了。
还记得那年,为裹小脚的事我又哭又闹。
依照镇上的风俗,女孩子最迟到五岁便不得不裹小脚,否则大了嫁不出去,可我怕疼,坚决不让人碰我的脚。我娘不忍心但又怕被镇上人笑话,于是哄我裹上两天就不疼了。结果才裹了半个时辰我就受不了那罪嚎啕大哭起来,把指甲也拍断了。
国哥哥看不下我遭罪,三下两下扯下我的裹脚布,拉上我的手到爹娘跟前拍着他的小胸脯说别让妹妹受罪了,妹妹今后若嫁不出去正好可以嫁给他,他不嫌脚大。爹娘都笑起来,商议后表态再也不让我裹小脚。
那一刻深深沉淀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永恒。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国哥哥是个英雄,任何时候都能挽救我于水火的英雄。
那年,他九岁。
我的童年都是在他的保护伞下渡过的,他恰如我的贴身保镖,只要不是习武时间,我去哪里他都形影不离地跟着,生怕我被人欺负或有所闪失。女孩子们渴望不可及的游戏项目:摘桑葚、掏鸟窝、捉知了、采莲蓬、逮蚂蚱、捕蝈蝈等等,他时常带我一道玩耍,并不限量贡献他的技能和体力,让我从其他女孩子那里换到心仪的物品。
无论我要求什么,国哥哥总是第一时间办到,几乎从不说不,即便我使性子欺负他或让他吃了亏也不予计较。
十四、五岁时的尔忠国已在镇里、镇外声名远扬。他的不凡身手、他的挺拔身姿、他的俊美容颜时常成为十几岁乃至四十几岁女人嘴里必谈的话题。只是那时我还小,不明白我的国哥哥为何总被她们无数多遍、不厌其烦地提及。
当她们用极为嫉妒的眼神看着我,有事没事拿“就他那媳妇儿”说我的时候,我甚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她们,因为她们眸子里闪现的妒意让我感觉我的出现是个错误。好在她们只是嘴上说说,从没实质性的冒犯过我,便也不必放心上。稍大些后,我能明白的是我和国哥哥是从小定下姻亲的,至于那意味着什么,还不太懂,朦胧地感觉应该跟我爹、我娘差不多,是得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记得绒花树的斑驳乱影摇曳在国哥哥神采飞扬的脸上。我眨眨眼,侧歪着脑袋仔细地看着我俩刻在绒花树树干上的杰作——名字交错刻在一起:辛尔忠凤国娇,歪歪扭扭如同一长串的甲骨文。
每一年绒花树开花的时节,我们都刻一排名字,几年下来,树干几乎刻满了。看着一行行歪七扭八的字,我俩呼呼地傻笑,接下来一起玩猪八戒背媳妇或躲猫猫的游戏。
他跟我一样爱笑,他爱痴痴地傻笑,我爱忽忽的大笑,但都是没人在我俩跟前的时候,因为我不喜欢我娘说我没品相却不说国哥哥品相如何。
那一年的的夏天,他刻完名字,一边笑,一边看我。他的朗眉皓齿、他的乌黑眼眸、他特有的清爽挺拔,犹如春日午后的第一抹阳光煦暖明媚地洒在我身上。他突然一把抱起我,举得高高的,旋转……旋转……绒花树、蓝天、砖墙、铺着绒花的地面都在我周围急速地旋转,分不清这天和地哪个在上,哪个在下。
我惊叫着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嚷嚷道:“快放下我,国哥哥!”
顷刻间,一切静止下来,他墨玉般的双瞳定格在我的视线中。
彼此的脸如此之近,甚至看见他瞳仁里映着的自己。带着尚未停止的眩晕感,像被一个极快的旋流吸近那张带着特殊气息的脸,毫无防备的,撞上……我们的初吻宛若突然开放的绒花毫无征兆地绽放在红艳艳的夏季里。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惊颤、悸动、无措、青涩、意外。但那最初的一吻恰恰宣告了青春的萌动不可或缺的开始。
“国哥哥……”我又惊又喜地叫他,看着他脸上升起的红霞与绒花树的花影相映成趣,逼迫着我的视线,时间凝止,只有我们用眼神交流着彼此莫名的激动和愉悦。他摸摸我的脸,刮刮我的鼻子,突然又傻笑起来。
一阵羞臊,我慌乱地垂了眼,不好意思再看他,也许在他的眼中,我的脸比绒花更红艳。
那年,是民国十八年,我十四岁,他十八岁。
也是那年,深夏时节。
镇上不知何时涌入许多穿着灰蓝色服装的军人,令静谧无波的兴福镇平添了几许纷乱,也令那个夏季动荡不安。
我带着小眉去丝线铺买彩线,打算绣个荷包送给国哥哥。我们镇上的女孩子都兴送这些东西给心上人当生日礼物。
选好丝线,刚从铺子里出来,一个骑着马的年轻军官正好打面前经过,堵住我们的去路。
我紧退几步让开那匹高头大马,然而马的主人像没了魂似地赖在原地不走,一双贼眼在我脸上呆愣了一会儿,接着骨溜溜乱窜,明显不怀好意。
我忍住了骂他的冲动,他不走,我们走便是,拉了小眉绕过马,但那人策马再次拦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往哪儿走,他就指挥马往哪里拦,有意挑衅。
我气极了,这镇上还从来没人敢对我辛大小姐这么放肆,但我不是胆儿大的人,没有国哥哥陪着的我胆小如鼠。
小眉吓得哭起来。
情急之中,我尖起嗓子大道:“国哥哥——”知道他能听见。丝线铺离我家不算远,相信他听到声音很快就会赶来。
“嗓子真甜,小妹妹!我可不叫什么‘国哥哥’,叫我‘付哥哥’吧。”穿军装的年轻人笑吟吟地说道——一副很讨人嫌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白果,他居然不知趣地俯低了身子,将拿着策马鞭的手朝我的脸伸过来。
就在我躲闪之际,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是我的国哥哥翻墙越树前来救我了。
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立在马背上,飞起一脚便将那个可恶的军官踢下马去,让他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啃泥。我开心地笑起来,朝他喝道:“看你还敢放肆!”站在比我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的国哥哥身边,我倍感骄傲,胆儿也立刻大了许多。
吃了亏的军官狼狈地爬起身,脸儿时红时白,突然扬起手里的鞭子抽向我的国哥哥。这人太不自量力,我的国哥哥可不是寻常人。那鞭子还没近身呢,使鞭子的主人便再次被我国哥哥一脚踹出去五米远。
这回摔得更重,他一时没能爬起来。
“活该!”我骂道。国“嗖”地跃上那家伙的马,一前一后拉上我和小眉就奔了,把那个家伙晾在街上只管“哼哟”去。
没等到天黑,祸事上门。一大群士兵硬闯进我家大院,还嚷嚷着说捉拿“肇事者”、“抢马贼”。
我爹手下看家护院的哥哥叔叔们也不是吃素的,个个精壮着呢,三下两下便将这些贼兵打跑。后来事情闹大了,连警察都掺和进来,说我家窝藏赤匪。我不知道赤匪是什么人,但跟“匪”字沾边的不会是好事。
我爹在镇上威望不低,出面找了镇长,镇上又跟红极一时的军阀头子吴佩孚私交甚好,不久就将这事情摆平了。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没曾想一个月后,有人上门找我爹提亲,说县里一个大户人家的三公子看上我了。我爹说胡闹,丫头还没到十五岁,提的哪门子亲,再说镇上谁不知道辛家的大小姐是名花有主的。后来我爹再仔细一打听,才明白提亲的正是那个冤家路窄拦我路的年轻军官——一个叫付志坚的坏家伙。
一想起他派人到我家找茬就气不打一处来,怂恿我爹去教训他一顿,但我爹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又说“这家伙有枪且财大势大,硬顶不是事儿。”我爹还打听到这个姓付的恶霸已经娶过四房太太,死的死,疯的疯,没一个善终的,情急之下,他跟我娘合计让我去湖南小舅舅家避一避,便以我年幼时落下顽疾、需要求医诊治为由离开兴福镇,打算三年后、我年满十八岁时再接回来跟尔忠国完婚,一来避免那恶霸贼心不死前来骚扰,二来也避免我跟国哥哥太过于如胶似漆乱了礼数。
这些都是我不小心在墙根下偷听到的——我习武的全部成就只落下辨听力特强这一项上了。
离家出发时,我红着眼睛嘱咐国哥哥要好好练武功,保护我爹、我娘和我们家的铺子。他悄悄吻了我,亲手给我套上他母亲留下的一对玉镯算是定情信物。我也急忙将藏了很久的荷包送给他作信物。
依依不舍中,我第一次踏上异乡路,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次的离别竟成了永别。
小舅舅家在湖南桃源,虽然他只是个私塾先生,但为人侠义且开明,深得当地读书人的敬重,更藏了一屋子的好书,令人羡煞。他见我很爱读书,便建议我报考省立女子学校,没想到竟然让我考上了,就在湖南省立第四中学入了学籍。
小舅舅很年轻,三十刚出头,跟我娘长得很像,一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我娘,非但不感觉陌生还倍感亲切。小舅母是一个贤慧漂亮的年轻女人,是当地一家富户人家的四小姐,不仅人美、心善且知书达理,心灵手巧。刚去那会儿,她还没怀孩子,就拿我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着,从衣服到衬里一件件都制备齐全,从不让我过问杂事,让我只管安心读书,她还说自己若是迟出生十年也要跟我一样深造一番、见见世面的。
桃源是人间仙境,一到三月里满地的桃花便开了,桃红映绿,如织就的云锦,美不胜收。跟着小舅舅和小舅母一道出外踏青之际,我便沿着色彩缤纷的小路漫步在粉红、浅白、殷红、粉色错落相间的桃花林间,隐没在繁花似锦之中,小桥流水之上,蓝天碧水之间。
在这片桃林里,我第一次从小舅舅的口里知道国家、民族、民权、民生这些从前想也没想过、听也没听过的观念。新奇之余,心中泛起无限向往,加之学校里各种学潮暗流涌动,宣传单常常出现在各个角落,零距离接触这个时代的脉搏多了,我更觉得生命不仅仅是哥哥妹妹卿卿我我的细水长流,生命应该具有更加绚烂辉煌的色彩。课余时间,我不仅通过贪婪地拜读鲁迅的狂人日记》、孔乙己》、阿Q正传》等作品认识社会,还接触到托尔斯泰、契诃夫、巴尔扎克、雨果、莫泊桑等等这些伟大作家的不朽之作。在海洋里遨游的我对人生与理想,美与丑、真诚与虚伪开辟出新的疆野。
当我在人生的旅途中积极寻找光明的时刻,我的启蒙老师夏鸣秋先生为我打开了一扇最奇异的门,他不仅让我了解时下局势和社会诟弊,更指明了一条新的人生之路——通往共产国际的光辉道路——我的世界豁然开朗。
十七岁那年,我庄严宣誓,成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
为了远离付志坚那样的黑暗,为了捍卫我和国哥哥的爱情堡垒,也为了天下所有善良的人不再受苦受难,我做出了人生最重大的选择。这个选择就像命运的必然召唤,像呼吸的自由出人,无需踯躅。
不久,我的小舅母怀了身孕,她娘家来人接她回去方便照看起居,我便从小舅舅家搬出来到学校住宿,既为方便工作,也怕连累他们一家人。
上学的这三年中,我共收到八封家信,每次收到已是信寄出半个月之后。这些信都是爹娘写来的,信中偶尔提及我国哥哥又长高了,更壮实了,打理家中事务上手很快等等,让我不必牵挂。我回了信,但从不提及代向国哥哥问好一事,只是询问爹娘家中那棵绒花树长势可好,请国哥哥一定要悉心照料——那是我跟他事先说好的暗语——我们一起许下承诺的那棵树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懂。
最后一封家信是催我生日前务必回兴福镇与尔忠国完婚。期盼这天很久了,我甚至计划好了成亲后把我的国哥哥也引向跟我一样的道路,以他的人品和身手,一定比我更有所作为,而且有他陪伴,我们将实现真正的比翼双飞。
一想到再次见到他便将成为他的新娘,我的心无法控制地怦怦急跳。绒花树下心醉的一刻萦绕在脑际挥之不去。我闭上眼,将手指轻轻贴在唇上,回味他的唇触碰我的唇时那种奇
294、犹记少年时 。。。
妙而心惊的感觉,一股酥麻的暖流突然从小腹下“腾”地涌起,顷刻传遍四肢百骸,竟是别样陌生而奇异的快感。我呆了呆,做贼一般赶紧屏住呼吸,脸颊烧得如同醉了酒……
托了个熟人捎去口信,通知家里人我将会赶在农历六月初六前回镇上。六月初八我将年满十八岁,也是我和国哥哥成亲的日子。爹娘有意安排我的生日和婚礼一道操办,算是一举二得。
然而就在启程的前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因一个同志在行动不慎中受伤手头宣传工作暂时抽不出人手接替,我便主动请缨揽活上身。事发当天我正好在学校的一间宿舍内开秘密党小组会。
一帮警察突然冲进来,以搜查革命党为由将我们包围,因为有叛徒出卖,参与会议的同志一个都没能逃走。
被捕后,敌人立即展开审讯,其他同志一个接着一个被拉出牢房,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唯独我没收到这等“礼遇”。当付志坚出现在牢房门口时我可以确定这次抓捕事件不是偶然,他那张得意洋洋的丑恶嘴脸告诉我这一切都跟他有关。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放在最后一个提审吗?”只有他一个人在的刑讯室内,他拳头掩着口鼻说道。室内还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
我冷哼一声眼睛看向别处。
“年纪轻轻就走上歪道令人痛惜啊。虽然你的问题很严重,但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我有意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那些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我可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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