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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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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我的话毫无气势?为何我的心砰砰乱跳?我怕他甚?
  “磕巴什么,再来一遍,坚决点!”他挑剔地看着我,眼神深邃无比。
  他的脸向我靠近,呼吸到他温热的呼吸——仍在靠近,靠近,太近了……
  灼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烫伤了我,仰头向后逃。
  一只大手轻轻一推,我的后脑勺抵在一摞报纸上。
  我突然感到心痛得厉害,痛到几乎无法呼吸,晕眩袭来……只得闭上眼睛一个劲抽气,仿佛一条搁浅沙滩垂死挣扎的鱼。
  “现在——我信了。”他呢喃着,舌探入我微启的唇里搜寻我僵硬的舌,撩拨着。
  瘫软,一股酥麻的快感直冲得四肢一颤,血液上涌。
  他的手臂缠绕着我的身体摩挲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我可以这样坦然地接受命运的捉弄吗?接受二女共伺一夫的羞辱吗?我不属于这个罪恶的年代,我也不是辛凤娇,如何能接受他这种侮辱和戏弄。
  我怒视着他,泪水哗哗地流淌下来,流进他的口中,也流进我的口中,苦、咸而涩。
  他眸里露出的残忍笑意彻底冲淡了刻意伪装的温柔,令人窒息。
  我毫不犹疑地抬齿咬住他的下唇,狠狠地咬,对抗他的侮辱,对抗命运的不公。
  唇齿之间的血腥气瞬间盖住泪水的咸涩。
  他的眼睛仍在笑,好像我咬中的不过是与他的身体无关紧要的东西。
  血水滑向我的喉,惶然一惊,倏地松开。
  他的下唇凸显几点血洞,但他居然还在笑,只是眼波寒冷彻骨。
  “滚开!”我用力推搡着他,恰如蚍蜉撼大树。
  “凤娇,”他全然不管不顾唇上染了蔻丹般猩红的一片,声音喑哑:“你也会心痛吗?我以为你早已木了。究竟是什么荼毒了你,让你变得冰冷可怕,让你完全变成一个陌生人。如果你还有一点情感,应该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个晚上……曾经那么美好……我以为可以一生一世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可你干了什么?不辞而别,连天明都等不及!我完全懵了,很长时间缓不过劲儿来。你竟然背叛了我们立下的誓言,委身他人!你跟他志同道合是吗?你绝不可能再嫁给我是吗?你还回来干什么?一脸的无辜、委屈,一身的纯洁、善良,满口的谎言、欺骗。装吧,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是一心要做新女性闯荡外面的世界吗,还回来干什么?就像六年前,不回来倒也罢了,大可不必在成婚头一天晚上赶回来就为了勾……勾引我之后一走了之……我原来在地上,你把我捧入云端又重重摔到谷底……最可怕的是,你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不要了!我的心痛得要命。如果不是你的绝情,你娘她怎么可能那么早撒手人寰?她待我比亲生母亲还亲……辛凤娇,你是个邪恶的妖精,我不会原谅你,我恨透了你,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逼死了义母,是你!”
  我听得大气也不敢出——浑身僵直。
  他活像一头挣脱了囚笼的野兽,随时都能将眼前的一切撕咬成碎片的野兽。
  我惊恐地摇头。这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干的,不要把这么多令人发指的罪状强加给我!
  没想到所有的真相竟是在这一刻——极为可怕的情况下获悉。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指控让我无法应付,我不住地摇头,唯一能做的只有摇头。
  “辛—凤—娇!你今天不妨说个明白,我到底错在哪里,你要那样对我?我受尽了镇里人的白眼。你太狠了,辛凤娇!你让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回来?是你那位相好的厌烦你混不下去了还是另有目的,回来干什么?”怒吼的声音几乎震晕我。
  我的头摇得更急:“我不是辛凤娇啊。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火辣辣的,半边脸立即肿起来。
  随即,耳侧的头发一把被他狠狠揪住——好痛!
  主啊,过往的神仙啊,为何我说的话一点用也没有?谁能来帮帮我——一只无辜的、待宰的羔羊?
  “我尔忠国扪心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义父全家的事儿。 你感到疼了是吗?疼得好啊,提醒你还活着,还没麻木到死了一般。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绝不会娶佟雅娴进门!太委屈她,她本人也不会自降身份做二房。她可是个高贵的女人,不似你这般低贱!辛凤娇,我很想请教你,毕竟这些年你学了不少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你认为男女这种事是可以跟他人一起分享的吗?敢做就该敢当!收起你的眼泪,别拿眼泪糊弄我。如果这样的事你无法容忍,当初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凭什么该容忍下你?我尔忠国再混、再浪荡、再血腥也不至于大度到允许别的男人跟我共享一个女人!你们共。产。党的那一套我可学不来!”
  他紧绷着脸,脸色铁青,声调越来越高,眼中压抑不住的狂怒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我,则像被一记闷棍打晕了般动不得。
  “共享?”我喃喃道。
  这么极度淫烂肮脏之罪名也能落到我头上?还归咎于共。产。党。可我怎么跟他解释得清?已经丧失理智的他断不会信我的话。
  至今我自己也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无辜。我有人证:池春树,高铭超和邹淼玲都能证明,真要追究起来,光是这个貌相专利权就值得好好打一场官司。
  带着心的耻辱和身体的创痛,我不禁哀叹:柳拾伊啊,柳拾伊,你这只可怜的替罪羊,什么都没做过却要承担那个辛凤娇的一切过与失。柳拾伊啊,你怎么那么背呢?明知道辛凤娇才是那个令他恨到彻骨的人,却无力替自己辩驳。在这个疯狂到变态的男人眼中,我就是辛凤娇,辛凤娇就是我,我说是或不是对他而言有什么区别,有什么意义?我最终也只弄明白了一件事:自从我来到1939年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会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冒牌货,一个套牌“凤娇”外壳的赝品。只要落在他手里一天,我就无法摆脱辛凤娇的身份,只能替代她现在乃至未来的一切。他恨辛凤娇,也就等于恨我。除非真的辛凤娇出现了,我还可能沉冤得雪。可是,那个辛凤娇会出现吗?远的不说,光眼下的问题我也难应付,何况我和他之间还夹杂着另一个女人——军统特务佟鹭娴——一个极为强势的、操控我生死的辣手。
  她爱他,是人都能看得出。她认定了尔国忠,是绝不会丢手的,何况她跟他已经……
  我,完全处于劣势,和她之间的较量恐怕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中?
  好累,好窘,好无辜……
  我抬起委屈万状的泪眼,像赎罪般嗫嚅着:“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何不休了我?我走得远远儿的还不行吗?你可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你休了我,这样还不够弥补你的颜面吗?”
  “休了你?哈哈哈……让你走远远的……哈哈哈!”尔忠国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恶毒和残忍。“太便宜自己了吧?”笑声突然收住,双眸寒气逼人。“如果你认为摆脱我就可以得到自由,那你得学会心狠手辣才行。”
  “什么?”我被他弄胡涂了,同时他可怖的神情吓傻了我。
  “除非你爹死了!”他轻蔑地一字一顿说道,“尽早摆脱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诅咒你爹早点死。我是看在义父的份上才竭力顾全你的颜面。没了他,你什么都不是!请问,你办得到吗?他是你亲爹,你弟弟还年幼,你忍心咒他早早去下面找你娘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他恨我入骨——让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他不二的选择。
  他视为囊中物的辛凤娇跟他一夜情后抛弃了他,跟新情人一道投奔革命而去。他羞,他恼,他迁怒于她,他疯狂地报复她!
  而我,倒霉到极点,恰恰撞到枪口上!
  他隔断了我与外界的一切活动,便于他控制我,羞辱我。除此之外,他也安全了——永远不会被扣上“通共”的罪名。好一个公报私仇的尔忠国!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今天,当他自信我又被他迷倒,掉进他的陷阱时,终于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撕下了伪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辛凤娇。
  除了报复,还是报复,无休无止。
  “凤娇妹妹,他老人家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会休掉你。你祈祷他老人家多福多寿吧!我看他再活个二、三十年也不算难。不过,你确实没什么值得高兴——我们之间不过存了夫妻的名分,不会有夫妻之实。你好像很喜欢跟男人亲热是吗?遗憾哪,你嫁给我就再也没机会风流快活了。学会忍耐吧,日子还长着呢。”他轻蔑地看着我哭散了头发的惨样儿。
  我深深地体会到他视我为粪土的冷漠。
  自尊,一次又一次被他无情地践踏在脚下,凄惨地哀号,永无出头之日!
  “你这个该死的恶棍!”我扑上去打他,哪能沾到他的边?
  他倏地一闪,人已经跳出三米之外。“拜岳父大人所赐,教授我一身好武艺。实在无颜以报,只得以身相许辛家了。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着,带着残忍的快意,退出书房。
  我发了疯似地撕扯这屋里的一切,直到筋疲力竭,倒在地板上绝望地看着屋顶。
  这个可怕的囚笼,要关我到死吗?回想起他恶毒的眼神和话语,我彻底绝望。
  为了杜绝日后永无止境的羞辱和折磨、彻底摆脱厄运,我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绝食——滴水不沾,粒米不进。
  我死了,他还能羞辱我吗?就让自认倒霉的我将所有的耻辱、所有的不公带进坟墓里吧。这样的死亡虽然是懦弱者的表现,但至少可以获得尊严,获得自由——永恒的。

  誓死抗争

  尔忠国不以为然,顿顿饭差人送到我房门口,结果顿顿饭又原样收回去。
  当第六顿饭被仆人收走时,他出现在门口,丢下一句话:“佟小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喜欢以死讹人的小无赖。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等着给我收尸吧,混蛋!”我攒足了劲说道,发誓绝不低头。
  他冷哼一声,对我的话不屑一顾。
  我顽强地挺过三天不吃不喝。
  第四天时,他发现苗头不对,有些沉不住气,吩咐手下逼迫我吃喝,虽然被迫喝进了不少水,但几番折腾下来,没人再敢靠近我——被我的利齿咬怕了。
  我在他们猝不及防时袭击他们,像疯狗一样啮咬每一个靠近我嘴边的手。
  一生中,我从未有这么大的毅力和勇气跟自己过不去。
  一心求死,不死不休。
  第六天,尔忠国亲自出马镇压我的誓死抗争——出现在面无人色、形如枯槁的我面前。
  “我的好妹妹,这样作践自己值得吗?”他靠近我的床头,“连忤逆不孝、不守妇道、诛连家人的事情都敢做,还在乎这点委屈?你死了,我怎么跟岳父大人交代呢?”
  他的脸贴近了。我一阵眩晕。
  “多完美的一张脸儿,多完美的一副躯壳,你怎么忍心毁了它呢?天下钟情于你的男人不知要伤心死多大一片喏。”
  他的脸很模糊,但他的声音绝不模糊,冰一样冷澈。
  “滚……开!”奄奄一息的我骂道,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凑近我的耳朵:“大点声,听不见。”
  我想我就快死了,挣扎着使出所有气力说道:“等我死了……再找你……算账!有你后悔的,你就……知道你的错误……有……多严重了。你……残害了一个……无……无辜的女孩。”
  “等你死了以后?我残害无辜的女孩?哈哈哈,有趣!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无辜?你能保证死后就是我的对手吗?你有你的妖术,我有我的镇妖符。我等着你找我算账!不过就算我死了,我们又可以在阴曹地府里接着玩下去。有趣,有趣啊!”他也不恼,竟然得意万分。
  我气得几乎立马断气。“你凑过来,”我命令他,“有种你凑近些。”声音太轻,不知他听见没有。
  “咬我?你还有气力吗?来吧,如果你能咬着我,我就答应既往不咎——放了你。”
  他早有防备,这招对他用不上,何况我也没力气去咬任何人了。“呸!”我想啐他一口,却只剩下呼气的份儿。
  “你倒是咬啊。”他肆无忌惮地凑近我直至鼻尖快碰着我。“来呀,就冲这里咬,旧伤还留着呢?继续。”他指了指下唇。
  如此近的距离让我更加头晕目眩。我看不清他的脸,更别说看清他唇上的伤痕。
  他的脸幻化成无数多个、模糊地飘忽在眼前。
  “张开嘴,给我吃!”他命令我。
  一把勺子贴在我唇边。
  我双唇紧抿,坚决不吃。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怒道,拿一根筷子利落地捅进我口中来撬我的嘴,我仍然不张口。
  “你到底张不张嘴?”他有些泄气。
  我紧闭眼睛,紧闭双唇,无动于衷,死意已决的人什么都听不进去。
  气急败坏的尔忠国开始动用蛮力,两手摁住我双颊稍一使劲,“咔啪”一声,下巴竟然掉下来。上下牙床立即分开——钻心的痛。
  他将稀粥一口一口灌进我打开的嘴里,一旦灌满喉咙,不咽也得咽了,机械地吞咽。
  “如果想少遭点罪,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吃饭。我这里有不计其数的方法可以用在你身上,你那些同党的遭遇我看过,我可不想在你身上试,太残忍。”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脑里浮现了军统特务对地下党刑讯逼供的血腥画面,不由颤抖。
  “看来你明白了。”他笑起来,无比满足。
  直到吃到令他满意的程度,他重新安上我的下巴。
  “凤娇妹妹,我挺佩服你。一般人饿到这份上早没意识了,你还有力气回嘴。看来共。产。党在培养硬骨头方面卓有成效,不知有何诀窍?嗯,下次再说吧,省点力气。”他摸了摸我的脸,起身离开我的视线。
  尝过他手段的残忍,下一顿餐食我比较配合。
  我后悔不该选择绝食自杀,跳楼或者上吊更明智些。
  一念只差啊,当时只考虑死后的形象问题,总想着活着时光鲜水亮的美人一个,死了也不能太污浊,没想到这反而给了他可乘之机。
  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天气炎热,五天五夜没洗澡的我浑身散发着馊臭味,活像一具陈年腐尸,连我自己都恶心自己。
  尔忠国差人搬进来一个赶制出来的超大浴桶,足有半人高,直接放在床前。
  仆人们接连放了十几桶温热的净水,洒了清香花露,又熏了檀香,掩门退下。
  尔忠国进来,不带一点感情地剥去我散发着馊臭味的衣物,如同剥去一根大葱枯败的表皮。他抱起我跨入浴桶,坐下,将我放在他膝盖上,拿起桶边一块大纱布缠绕于手上,替我清洁身体,像清洗一个超级大白萝卜。
  我的背贴在他坚硬的胸脯上,头无力地耷拉进他的臂弯里,想避让,却连挣扎的劲儿也使不上。
  长大后,我的母亲都没如此亲热地替我搓过澡。这个叫尔忠国的变态男,竟然也对我做起了“份内事”。
  看着自己雪般莹白的肌肤揉搓在这个变态男人手里,屈辱的泪水涌出眼眶,心里的羞和恼啊,一骨脑地涌起。我这清白之躯就这样被他亵渎了——真想一头碰死。
  如果手边有一把枪,我发誓一定扣动扳机,毙了他,再剁成肉酱,剁成碎碎的、无法辨认形状的肉沫……
  身体本能地颤栗着,眼泪肆意流淌。
  他一边仔细地洗着,一边感叹:“没见过这么脏的女人。原来的你可是暗香浮动足以招蜂引蝶啊。”
  这种时候,他还不忘羞辱我。就算辛凤娇对他不起,做到这份上也足够邪恶、足够狠毒,何况我是无辜的?
  洗到右手腕时,他拎起我的胳膊,拿澡巾在手镯内侧揉搓几下,顿住。
  我万分紧张,直愣愣地盯着他手的动作。他会摘下我的手镯吗?
  不可以,不可以是他,绝不可以是他!
  他的手又动了,沿着手镯内圈又擦拭了几下,作罢。
  如释重负的我,渗出一头冷汗。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在心里呐喊了无数遍。
  他一点一点替我清洗脖颈,腋下,胸部,后背,臀,大腿,在洗到我私密部位时,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探了下去。
  我咬牙切齿,浑身震颤得像暴雨中的树叶,暗暗发誓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洗浴完毕,将我丢到榻椅上,他又舀来净水替我洗发。
  这一番“大扫除”前前后后足有二个小时。
  “总算像个人样了。”他舒了一口气,颇有成就感。
  他站起身,叫进来一个临时请来的女仆替我穿衣、梳发。
  第二天他还这么做,搓澡,洗发,再让女仆进来完成后面的程序。
  尔忠国亲自喂我吃饭,我很配合,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自然不用他既劳神又费力地摘掉我的下巴——一次历经便终身难忘。
  第三天洗浴后,感觉气力重新回到了身上,脸上光华再现。
  每次喂饭时,我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恶毒的眼神藏在心里:尔忠国,你每多喂我一口饭,你的命也就短了一截。
  我一直装着瘫软无力、精神萎顿。
  第五天在他替我洗澡之前,趁着仆人离开、他还没进来之际,我迅速起身,将抽屉里一把早已瞄好的剪刀拿起,用事先藏在枕下的一块布包裹好丢进浴桶底,跳回床上躺下,脑海里不断演练着即将进行的系列动作。
  不到半分钟,尔忠国进来,和前几次一样脱去我的衣衫,抱起我往浴桶里跨。
  突然他顿住,闪亮的黑瞳扫在我脸上。
  心儿突突直跳,脸也热起来——杀人可不是小事——手心开始冒汗。
  他这一顿一看似乎漫长到定格成永远——之前他从未拿正眼看过我——此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身子发烫,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吗?”他似乎随意问问,跨入桶里坐下。
  我赶紧摇摇头。
  他移开目光,不紧不慢地又将桶边的浴巾缠手上开始替我搓澡,很专注。
  我极慢地挪动脚尖,向藏匿剪刀的所在移去。
  那块布跟浴桶颜色接近,水面上又漂浮着洗浴用的花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桶底有物。
  我极慢极慢地移动脚尖……
  “恢复了不少吧?”他突然发问,唇贴着我的耳垂,酥麻麻的。
  肌肉一僵,脚立即停下,不敢再动弹一下。
  他的手臂轻柔地滑过我洁白细腻的胸部,揽住我。“该来的都会来,不该来的永远也不会发生。”他既像自言自语,又像有感而发。
  经他肌肤所触之处都如电击般惊颤——他察觉了?
  “我又闻到你身上的香气了,和从前一模一样。”他还似在自言自语。
  我松了一口气,但呼吸有些乱,心也跳得急。
  淡定,必须淡定,我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
  停顿片刻,并未发现有其它异常,我稍稍放宽心,脚趾又慢慢前移,已经够着剪刀。
  他又洗到我的私密部位,然而我突然感觉有异样——他的身体与以往有所不同——隔着衣裤,有个硬物顶了过来,微微蠕动着。
  我一惊,滑下他的膝盖,就势蹲下一把抓住剪刀,脚趾踩住裹布,用力一抽,凶器在手。
  “起来!”水面上传来他的声音。
  隔着水,他的声音听起来翁翁的,感觉遥远。
  不能犹豫!我握紧剪刀向上刺去。
  剪刀刺中了什么,但感觉不是人的身体。
  一只有力的胳膊按住我的头向下压,跌坐进桶底之际,我握紧剪刀,发疯似扎向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倏地一松,我的攻击落了空,身体坐在桶底。
  水的阻力让我的动作明显迟钝,但我已无暇考虑结局如何。
  失去理智的我只想着一件事——扎死他,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
  我的头又被他死死地摁住,片刻又沉进水下。
  这次我没能爬起来。
  两只大手钳住我,不让我有钻出水面的机会。
  想到他打算溺毙我,一阵惊慌湮没了我的勇气,气力瞬间抽离身体。
  我再也屏不住气,在水里直吹泡泡,突然头皮一麻——他拎着我的头发将我提出水面。
  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但吸入肺里的水让我大声呛咳起来。
  “贱人!”他怒道,“自不量力!我会蠢到留一个危险的东西在你发现得了的地方吗?你倒真有胆量做?”他露出凶狠、决然的口气,嘴角依旧挂着残忍而轻蔑的笑意。
  我的头被再次摁进水下,四周全是气泡,我只有瞎扑腾的份儿。
  意识逐渐模糊,感觉不到压力,也不再妄图挣扎。
  他又故伎重演,将我拖离水面,但没等我呼吸个够,再次摁我进水里……几次三番的折腾,我的力气完全被耗尽。
  但是,我的手还死死地握着那把剪刀。
  身体骤然一凉,带着风,整个人面朝下飞向床,重重地摔在凉席上。刚落下,身体便被紧追而至的尔忠国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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