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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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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5)春,日本遣伊藤博文来,西乡从道为副。中国以李鸿章为全权,及大澂、续昌,与议于天津。定约凡三款:(一)两国均撤兵;(二)两国均勿派员在朝鲜教练兵士;(三)朝鲜有变『乱』重大事件,两国派兵,均先行文知照,事定仍即撤回,不再留防。初议时,日人要我惩处统将,偿恤难民,李鸿章不许。后以驻朝庆军,系鸿章部属,由鸿章行文戒饬,查明如有弑掠日本人情事,定按中国军法,从严拿办,而偿恤则未许云(鸿章原奏云:“该使臣要求三事,一撤回华军,二议处统将,三偿恤难民。臣维三事之中,惟撤兵一层,尚可酌量允许。我军隔海远役,将士苦累异常,本非久计。朝鲜通商以后,各国官商,毕集王城,口舌滋多,又与倭军『逼』处,带兵官刚柔『操』纵,恐难一一合宜,最易生事。本拟俟朝『乱』略定,奏请撤回,而日兵驻扎汉城,名为护卫使馆,实则鼾睡卧榻,蟠踞把持,用心殊为叵测。今乘其来请,正可趁此机会,令彼撤兵,以杜其并吞之计。但日本久认朝鲜为自主之国,不欲中国干预,其所注意,不在暂时之撤防,而在永远之辍戍。若彼此永不派兵驻朝,无事时固可相安,万一倭人嗾朝叛华,或朝人内『乱』,或俄邻有侵夺土地之事,中国即不复能过问,此又不可不熟虑审处者也。伊藤于二十七日自拟五条,给臣阅看。第一条声明嗣后两国,均不得在朝鲜国内派兵设营,乃该使臣着重之笔,余尚无甚关系。臣于其第二条内添注,若他国与朝鲜或有战争,或朝鲜有叛『乱』情事,不在前条之列。伊使于叛『乱』一语,坚持不允,遂各不怿而散。旋奉三月初一日电旨,撤兵可允,永不派兵不可允,万不得已,或于第二条内无干句下,添叙两国遇有朝鲜重大事变,各可派兵,互相知照等语,尚属可行。至教练兵士一节,亦须言定两国均不派员为要。臣复恪遵旨意,与伊滕再四磋磨,始将前议五条,改为三条云云。夫朝廷眷念东藩,日人潜师袭朝,疾雷不及掩耳,故不惜糜饷劳师,越疆远戍,今既有先互知照之约,若日本用兵,我得随时为备,即西国侵夺朝鲜土地,我亦可会商派兵,互相援照,此皆无碍中国字小之体,而有益于朝鲜大局者也。”)。
天津会议后,朝鲜屯军遂罢归,以道员袁世凯留总商务,而日谋朝如故。十二年(1886),出使英、法、德、俄大臣刘瑞芬建议,与英、美、俄诸国立约保护朝鲜。李鸿章颇善之,而总署不可。二十年(1894),朝鲜东学党作『乱』(以兴东学排西学为名,起咸丰、同治间,徒党遍庆尚、全罗、忠清诸道,其魁曰崔时亨)。全罗道乞援于我。鸿章奏派直隶提督叶志超率兵往,驻牙山。而日兵水陆大至。日使大岛圭介挟众入汉城。要我共派员,改革朝鲜内政。总署命驻日使臣汪凤藻拒之。日持益坚,复遣重兵往,屯据要害。世凯、志超屡请济师。鸿章重言战,告英、俄、德、法、美诸国,冀调停,终无成议。大岛圭介责朝鲜独立,毋事中国,又责以合攻志超,朝鲜不可。圭介入王宫,诛逐闵氏,起昰应摄政。世凯还天津,鸿章赁英商轮运兵,为日所击沉。七月朔,中国遂宣战。鸿章遣马玉崑、左宝贵、卫汝贵、丰陞阿自陆路赴援,时叶志超退公州,聂士成屯牙山。日军袭士成,败之。士成走公州,就志超,志超亦弃公州,走平壤,与续至诸军合。八月,日兵陷平壤,左宝贵死之,余军退出朝鲜。是月,海军亦败绩于大东沟(入旅顺修理,九月十八修竣,二十入威海卫,自此蛰伏不能出矣)。日兵渡鸭绿江(第一军山县有朋),宋庆总诸军守辽东,累败。九连、安东皆陷。庆退守摩天岭。十月,日兵陷凤凰城、宽甸、岫岩。别一军(第二军大山岩),自貔子窝登陆,十月陷金州,进陷大连湾,攻旅顺。宋庆以摩天岭之防委聂士成,自往援之,不克,旅顺陷。时我以重兵塞山海关至锦州(时聂士成入卫畿辅,摩天岭之防由东边道张锡銮任之,吴大澂、魏光焘率湘军出关,与宋庆兵合)。日兵乃分扰山东,自成山登陆,陷荣城(十二月),攻威海,海军提督丁汝昌以战舰降敌,自仰『药』死。山东巡抚李秉衡,时驻芝罘,弃之,退守莱州。日兵复陷文登、宁海,二月,并力攻辽东,陷营口、盖平、海城、辽阳、奉天,声援俱绝。其舰队又陷澎湖,『逼』台湾,于是中国势穷力竭,而和议起矣。
当旅顺之将陷也,鸿章请于总署,遣津海关税务司德璀琳赴日议款,日以其未奉敕书,且西员不当专使事,谢不与通。旋命户侍张荫桓、湘抚邵友濂为全权,以二十一年(1895)正月至日,日以其内阁大臣伊藤博文、外务卿陆奥宗光为全权,会荫桓等议款。又以敕书未载便宜行事,不足为全权,拒之。乃改命李鸿章,以二月二十三日至马关,二十五日会议,博文请驻兵大沽、天津、山海关乃停战,鸿章不许,而博文执之甚坚。鸿章乃请缓停战,先议和。二十八日鸿章为刺客所伤,日人渐惧。三月三日,乃允停战,于五日订约。以二十五日为限。后又展二十一日。七日,博文出议和约稿十款,于二十三日定议。其中第一、三、五、七、九、十均照原稿定约云。
《马关条约》十一款。第一款,中国认朝鲜自主。第二款,割奉天南部、台湾、澎湖(约文云:“中国将管理下开地方之权,并将该地方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一切属公物件,永远让与日本。第一,下开划界以内之奉天省南边地方,从鸭绿江口溯该江抵安平河口,又从该河口划至凤凰城、海城及营口而止,画成折线。以南地方,所有前开各城市邑,皆包括在划界线内。该线抵营口之辽河后,即顺流至海口止,彼此以河中心为分界。辽东湾东岸及黄海北岸,在奉天省所属诸岛屿,亦一并在所让界内。第二,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第三,澎湖列岛,即英国格林尼次东经百十九度起至百二十度止,及北纬二十三度起,至二十四度之间诸岛屿。”)。第四款,赔款二万万两,分八次交清,未交之款,按年加息百五。第六款,本约批准互换后,订立通商行船条约及陆路通商章程,以中国与泰西各国现行约章为本,未经实行以前,与最优待国无异。添开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以便日本人民往来侨寓,从事工艺制作。日轮得从宜昌溯江至重庆,从上海溯吴淞江及运河至苏、杭。日人在内地买生熟货,及进口货运往内地,得暂租栈房存货,不输税钞。日本臣民得在中国通商口岸城邑,从事各项工艺制造。又得将各项机器,任便装运进口。其内地运送税、内地税钞课,杂派、寄存栈房,均照日人运入中国之货物,一体办理,优例豁除亦同。第七款,日本军队现驻中国境内者,于本约批准互换后三个月内撤回。第八款,暂占威海卫,俟一二次赔款缴清,通商行船约章批准互换,并将通商口岸关税,作为余款并息之抵押方撤。另约第一款,威海驻军之费,由中国年贴四分之一,计库平银50万两。第二款,以刘公岛、威海卫口湾沿岸5日里(约合中国40里)以内地方,作为日军驻地。第三款,治理仍归中国,惟日司令官因军队事出示,中国官员亦当遵守,有涉军务之罪,均归日军务官审断。
约既定,台湾人推巡抚唐景崧为总统,总兵刘永福主军政,谋自立。未几,抚标兵变,景崧走,日人入台北,永福据台南苦战,卒不敌,内渡,台南亦亡。
其奉天南部之地,则因俄、法、德三国之干涉而还我。三国驻日公使,照会日外务省,事在四月朔日。日人不得已,许之。其后条约既换(四月十四日),日兵仍据辽东,三国复以为言,日本索偿款10000万两,徐减至5000万两。迁延至八月,三国会议定为3000万两,日本亦许之。而要以交款后三个月乃撤兵。于是复派李鸿章与日使林董议还辽约。林董请于约内声明俄、法、德不得占东三省,中国亦不割让。大连湾通商,大东沟、大孤山均开埠。鸿章不许。九月,三国又促日本退兵,乃以四日定议。约凡六款,又专条款,中国输银3000万两(第二款),而将《马关条约》第三款,及拟订陆路通商章程之事作罢云(第一款)。
通商行船条约,初由李鸿章与日使林权助会议。光绪二十二年(1896)二月,鸿章使俄,改由侍郎张荫桓与议。于六月十一日立约,凡二十九条:驻使(第二款),设领(第三款),游历、通商(第六款),进出口税则,子口税(第九至十三款),领事裁判权(第二十至二十二款,约文言日本官员),最惠国条款(第二十五款),均与泰西各国之约无异。又特订明,在日本之中国人,由日本衙署审判(第三款)。而日人在通商口岸,得从事商业工艺制作(第四款)。由此通商口至彼通商口,税赋、课钞、厘金、杂派全免(第十款)。运中国土产出洋,除纳子口税外亦然(第十二款)。许在通商口岸,设立关栈(第十四款)。则其权利,并有超出西国各约之外者,皆以马关条约第六条为本也。
第19章 讲义(18)()
议约之初,中国要求华民在日,一律优待。举美、奥二约为证。日言美非欧洲,奥远华,华民鲜到,日与欧美改约,数年内拟开放全国,中国通商,仍限口岸,且中国与他国立约,彼国虽有优待之文,亦终立限制之条云。机器所造之货,日人欲免抽厘,中国谓《马关条约》只免内地运送税、内地税、钞课、杂派,制造货离厂等税未提。日不肯订入约内,卒如其意(后许中国定机器制造税,见下)。旋因津、沪、厦、汉四租界,及苏、杭、沪通商章程,又于是年九月,公立文凭四款。第一款,添设通商口岸,专为日本商民,妥定租界。其管道路及稽查地面之权,专属于日领事。第二款,光绪二十二年(1896)八月三日,江海关所颁苏、沪、杭通商章程,内行船之事,当与日本妥商而定。第三款,许中国课机器制造货物税饷,但不得比中国臣民所纳加多,或有殊异。第四款,中『政府』在沪、津、汉、厦等处,设立日本专管租界。
中国与朝鲜订约,始于光绪八年(1882)八月,与各国之约迥异(此约由李鸿章与朝鲜来使赵宁夏所立,谓之《会定水陆贸易章程》),凡八条:(一)互派商务委员,驻扎口岸;(二)中国商民在朝鲜,朝鲜商民在中国,所有案件,均由中国官主政审断;(三)两国商船,听在通商口岸交易。朝鲜平安、黄海道,与山东、奉天滨海地方,听两国渔船往来捕鱼;(四)商民应纳税钞,悉照彼此通行章程,并准中国北京交易,朝鲜汉城设栈。又准两国商民入内地采办土货;(五)陆路交易,定于鸭绿江对岸栅门与义州二处,图们江对岸珲春与会宁二处;(六)鸦片不准售卖。红参入中国,抽税百分之十五;(七)两国往来,向由驿路,听改海道;(八)有须增损之处,随时咨商。甲午战后,朝鲜改国号曰韩(光绪二十三年〈1897〉九月)。中国以太仆寺卿徐寿朋为驻使,重与立约,则除彼此皆有领事裁判权外,与他约无甚异同云。约立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八月,凡十五条。(二)驻使设领,须得本国承认。(三)、(四)、(八)条通商征税,游历通商,皆属相互。(五)彼此互有领事裁判权,而许将来收回云。第四条订明,在租界者,须依租界章程,第八条订明游历通商,不许坐肆卖买。第九条中国运洋『药』入韩,及潜买韩国红参出口者有罚。(十二)两国陆路交界处所,边民向来互市,此次定约后,应重订陆路通商章程税则。边民已经越垦者,听其安业,以后越界,彼此均应禁止。此数条约中韩独有之关系,故亦与他国之约不同。
第二十五章港湾之租借
中日战时,内外臣僚与舆论,多欲联俄拒日者。其后干涉还辽,亦颇赖三国之力。光绪二十二年(1896)二月,李鸿章使俄,与订《中俄密约》。明年冬,德占胶州,成租借之约。于是威海卫、广州湾相继租借。铁路、矿山之要索,随之而盛,形势益危急矣。
先是光绪十二年(1886),出使大臣许景澄奏陈海军事宜,言西人测量中国海岸,靡所不至,皆艳称胶州湾,请渐次经营。期以十年成巨镇。二十年(1894),中国拟创修船坞于此,然卒未果。二十三年(1897)十月,钜野杀德两教士(游勇所为),德人袭据胶州湾,分兵略地,直窥即墨。德皇又派其弟率兵船来华。德使海靖照会总署,要求六款,又请山东巡抚李秉衡革职,永不叙用。德主教安治泰在济宁所建教堂,敕赐天主堂匾额,给工料银6。6万两,被杀教士,无家属领恤,请在曹州及钜野张家庄各建教堂一所,官给地段,不逾10亩,各给银6。6万两,并敕赐天主堂匾额。钜野、菏泽、郓城、单县、武陟、曹县、鱼台七处,为教士各建住房一所,共给工料银2。4万两,作为偿恤之用。又请筑造山东铁路,铁路旁近矿务,先尽德商估办。总署与之磋商,请删永不叙用四字,铁路许先造胶济一段。会曹州复有逐教民杀洋人之说,海靖复翻前议,要求李秉衡永不叙用。奉谕将曹州镇总兵万本华撤职,海靖乃许先结教案。胶济租约,由海靖送来五款,于十二月中议定,而又有德兵在即墨被杀,德教士在南雄被劫之事。海靖复增索胶至沂、沂至济铁路,嗣后山西路矿,均须先向德国商办。二十四年(1898)二月,订约三端。胶州湾租借以九十九年为期(一端二款)。租期未满,德人自愿归还中国,应偿其在胶费用,另将较此相宜之处,让与德国。德所租地,永不转租于别国(一端五款)。胶济、胶沂济铁路,由德承造,其由济往山东界,与中国自办干路相接,应俟造至济南后再商(二端一款)。铁路附近30里内煤矿,许德开采(二端四款)。山东各项事务,如用外国人或外国资本、外国物料,均先问德商(三端)。二十五年(1899)三月,会订青岛设关征税办法。德许中国于青岛设关云。
德租胶州湾后,俄人遂租借旅顺大连湾。其租约立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三月六日(凡九条。李鸿章、张荫桓与俄巴布罗福所立,租期为25年限满后由两国相商,亦可展限,见第三条。限内调度水陆各军,并治理地方大吏,全归俄官责成一人办理,但不得有总督巡抚名目。中国无论何项陆军,不得驻此界内。界内华民犯罪送交就近中国官按律治罪,见第四条。租借地界由许大臣在圣彼得堡商订,见第二条。租地之北留一隙地,其界由许大臣在圣彼得堡与俄外部商定。此隙地之内,一切吏治全归中国,惟非与俄官商明,中国兵仍不得至。见第五条。许大臣者,驻俄公使许景澄也。旅顺仅准华、俄船只停泊,大连口内,一港专供华、俄军舰之用,其余地方作为通商口岸,见第六条)。《中俄密约》允许俄人筑造东省铁路,此约又准其展筑支线(第八条,光绪二十二年〈1896〉所准东方铁路公司建造铁路,许自某一站至大连湾或营口、鸭绿江间沿海地方筑一支路)。是年闰三月十七日,出使大臣许景澄、杨儒与俄外部莫拉维诺夫增立条款六条。定租地及隙地之界(第一、第二条俄外部原议海城、凤凰城、大孤山三城在内,经中国争执,画出金州归中国治理,得设警察。中国兵退出,代以俄兵,居民有权往来金州至租地北界各道路,并用附近之水,但无权兼用海岸。见第四条。别以照会申明,俄兵屯扎城外,非有『乱』事及攻击俄兵之事,不得入城。又隙地不得让与别国。其东西海岸,不与别国通商。工商利益,非经俄允许,亦不得让与别国。见第五条。此项境界后由奉天委员与俄会定,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正月,立专条八款,共立界碑三十一,小界碑八)。铁路东端定在旅大海口(不在沿海别处。此路经过地方,不将铁路利益给与别国人。中国自造从山海关接长之路,则俄不干预。见第三条)。五月十八日,又与俄东省铁路公司订立合同七款(一、定名为东省铁路南满洲支路。二、为运料故,许俄船航行辽河及其支流及营口,并隙地内各海口。三、暂筑支路至营口及隙地海口。惟自勘定路线,拨给地段日起算,于八年内拆去。四、以路用故,许开采官地树林及煤矿。五、俄可在租地内自定税则,中国可在交界处,征收经铁路从租地入内地,从内地入租地之税。照海关进出口税则,无增减。又可商允俄国自开埠日起,在大连设关,委公司代为收税,而中国另派文官为委员。六、许公司照各国通商行船章程,自备航海商船。此事与铁路无涉,其期自无限制,毋庸按照光绪二十二年〈1896〉中『政府』与华俄银行合同第十二条价买及归还期限办理。七、路线由总监工勘定,由公司与铁路总办商定。第五条原合同第十款,中国在交界设关,照通商税则,三分减一,此时以大连系海口,恐牛庄、天津受碍,内地租地亦非国界,议改)。第七条定后,又与俄商,路线须绕避陵寝30里,俄亦允许。而英以俄故,租借威海卫,租期如旅顺(俄租旅大后,英使窦乐纳请租威海卫,光绪二十四年〈1898〉五月十三日,与立专条。租借威海卫及附近海面,租期照俄租旅顺,英可驻兵,设防护之法,凿井开泉,修筑道路,建设医院。中国管辖治理,英国并不干预,惟除中英两国兵丁之外,不准他国兵丁擅入。威海中国官员仍可驻扎城内,惟不得与保卫租界之武备有妨。租与英国之水面,中国之兵船,不论在局内局外,仍可享用)。法以德故,租借广州湾,租期亦如胶州(遂溪、吴川县属海湾,并东海、硇洲两岛,租约立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十月,因遂溪杀法武官、教士而起,法兵入据广州湾,立约七款。其第七款,并许法造赤坎至安铺铁路旱电线)。英又立展拓香港界址专条,租借香港后面九龙地方,亦以九十九年为期(租约立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四月二十一日,九龙官员仍可驻扎城内,惟不得与保卫香港之武备有妨。九龙向通新安陆路,中国官民照常行走。留九龙城附近码头一区,以便中国兵商船渡艇停泊。将来中国建造铁路至九龙英国管辖之界,临时商办。大鹏湾、深圳湾水面,中国兵轮无论在局内局外,仍可享用)。外人势力,布列海口,并借筑路开矿,侵入腹地,几于卧榻之旁,任人鼾睡矣。
第二十六章戊戌政变及庚子义和团
清廷之变法,始于戊戌。先是德宗亲政后,大权仍在孝钦后手中。德宗颇有图治之意,而为后所尼(新进之臣,首被擢用者为文廷式,自编修擢为侍读学士。廷式者,德宗所宠珍、瑾二妃之师也。妃兄志锐亦擢为侍郎。孝钦杖二妃,谪志锐于乌里雅苏台。廷式托病去,后亦被褫职。时光绪二十年〈1894〉也。明年,德宗密令翁同龢拟变法诏十二道,孝钦知之,撤同龢毓庆宫行走。侍郎汪鸣銮、长麟亦坐是革职)。光绪二十二年(1896),恭亲王死,孙毓汶亦罢,翁同龢以师傅旧恩,颇赞维新之议。是时时局亦益棘,而革新之机渐熟。
中国与外人之接触,以广东为最早,人民之通知外情,亦以广东为最。故变法之议及革命之举,皆起于是焉。康有为者,南海人,早主变法之议,初以荫生上书,不达。甲午之战,有为令各省举人入都会试者上书,请迁都续战,并陈变法之计,亦不达。嗣后有为又上书者二,胶州事起,又上书陈救急之计,前后上书凡五,得达者惟一。德宗颇善之。公车上书之后,有为设强学会于京师,为御史杨崇伊所劾,封禁。其徒梁启超,设《时务报》于上海,大唱变法维新之论,举国耸动,风气骤变。是年四月,德宗始擢用有为、启超等,行新政。朝臣之守旧者,倚孝钦以尼之。有为等乃有围颐和园,劫迁太后之谋。时袁世凯继胡燏棻练新兵于天津,谭嗣同说之,世凯泄其事于荣禄。八月六日,后再临朝,幽帝于瀛台。杀有为弟广仁及谭嗣同、刘光第、杨深秀、杨锐、林旭,有为、启超走海外,新政尽废。后欲捕有为、启超,外人以为国事犯,弗听。后立端郡王载漪之子溥儁为大阿哥(继穆宗后),欲图废立,而有为立保皇党于海外,诸华侨时电请圣安,以阻其谋。后使人以废立意讽示各公使,各公使亦反之。经元善等在上海合绅民电争废立,后欲捕之。元善走澳门,报馆在租界者多诋后,后欲禁之,又不得,于是后积怒外人,排外之心渐炽。
义和团者,《各国立约始末记》云嘉庆十三年(1808),仁宗谕饬江南、安徽、河南、山东诸省,严惩聚众设会,即有义和拳名目。揭“扶清灭洋”为帜,自称有神术,可避枪炮。大臣之顽旧者颇信之,毓贤抚山东,尤加奖励,德使迫总署开其缺,代以袁世凯。世凯知其不足恃,痛剿之。义和团入畿甸。光绪二十六年(1900)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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