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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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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准兼摄无约各国理事。如办事不合众心,确有实据,彼此均可行文知照秉权大臣,查明撤回。”通商章程第一款,彼此列举通商口岸。第十一款,彼此货物进口,均照海关税则完纳,税则未载之物,彼此值百抽五,皆与他约不同者也。十一年(1872)二月,日使柳原前光来议改约,鸿章不许(一以彼方议撤销领事裁判权,欲中国改约,一以修好条规第十一条,两国商民,在指定各口,不得携带刀械,违者议罚,刀械入官。谓佩刀乃日本礼制,由理事官检束则可,不便明禁。一谓通商章程所载进出口税各条,当由日本海关,按照成规抽收,不必指明税则。鸿章以约未换而议改,失信诒笑拒之)。十二年(1873),副岛种臣来换约,适值穆宗亲政,各使咸请觐见。六月,见于紫光阁。种臣以头等全权大臣,班俄、美、英、法诸使之上,是为中国皇帝许外使觐见之始。日人颇以居班首为夸耀云。先是(十年)琉球民船遇飓风漂至台湾,为生番劫杀。是岁,日小田县民漂往,又见杀。种臣命副使柳原前光,以台湾疆界询问总署。总署言琉球亦我属土,属土民相杀,于日本何预。小田人遇害,则未之闻。又言生番为化外之民,不能负责。前光争琉球素属日本,且言日本将问罪生番。议不决,前光遽归。十三年(1874)五月,日兵攻台湾诸番,复遣前光至京师,言问罪于中国化外之地,中国声教所及,秋毫不犯。朝命船政大臣沈葆桢,巡视台湾,又命福建布政使潘霨,赴台会商(时福州将军为文煜,巡抚为李鹤年)。葆桢率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二人前往。旋命斯恭塞格赴上海,募洋匠,筑安平炮台,招洋将教练洋枪,从北洋大臣处借洋枪队三千,南洋两千,请命水师提督彭楚汉率之前往。又以前署台湾镇曾元福甚得民心,命倡练乡团,并募土勇500人。前烟台税务司博郎教练,裁班兵(由内地派往戍台者),以其费招当地精壮。李鸿章又命提督唐定奎率驻徐州之淮军十三营往助。葆桢命黎兆索(中路)、罗大春(北路)、袁闻析(南路)伐木开山,招降诸番。先是潘霨与台湾兵备道夏献纶往日本营,日统将西乡从道拒不见,驻兵屯田,示将久据。已见中国兵日集,其兵又遇疫,乃稍馁。八月,其全权大久保利通至都,由英使威妥玛调停,立专约三款,恤遇害难民家属银10万两,偿日修道建房之费40万两。事定,李鸿章再请饬总署遴员驻日。公使到后,再行酌设领事,自理讼赋,并请遣使驻泰西各国,朝旨始报可云。
第15章 讲义(14)()
第二十章英人《芝罘条约》
中国边境之受侵削,始于俄,而英、法继之。同治十二年(1873),英之守印度者,欲派队至滇探测,英使威妥玛固请于总署。总署不得已,许之。十三年(1874),印度派员由缅入滇,威妥玛遣翻译马嘉理(此人通华语,习华事),自上海经汉口至滇边迎之。十二月,与印度所派副将柏郎遇于缅境,率兵300入滇。光绪元年(1875)一月十七日,至腾越厅属之蛮允,马嘉理被戕(或云杀之者土豪黎西台)。明日,柏郎至,被人持械击阻。柏郎战且退,入缅境。威妥玛赴上海,派人往查,谓系官吏主使,坚求惩治。朝命鄂督李瀚章、前侍郎薛焕驰往查办。威妥玛使参赞格维讷赴滇观审。瀚章奏,戕马嘉理者为野匪,阻柏郎事,南甸都司李珍国实为主谋。英使谓难称信谳,必欲归狱疆吏(滇抚岑毓英)。二年(1876),自沪入都,以七事相要,旋以议不谐,六月,出居烟台。直督李鸿章请赴烟会商,奉旨便宜行事。七月二十六日,立约,凡三端十六节、专条一款。其有关系者,滇缅通商章程。饬云南督抚,派员商订(一端三节)。许英派员驻大理,或他相宜之处五年(自1877年1月1日始),察看通商情形,俾商定章程时,得有把握。关系英国官民之事,即由此官与该省官员,随时商办。或五年之内,或俟期满之时,由英国斟酌,订期开办通商(一端四节)。申明咸丰八年(1858)条约第十六款,允商办通商口岸承审章程(二端二节,约文云:“查原约内英文所载,系英国民人,有犯事者,由英国领事官或他项奉派干员承办等字样。汉文以英国两字包括,前经英国议有详细章程,并添派按察使等员,在上海设立承审公堂,以便遵照和约条款办理。目下英国适将前定章程,酌量修正,以归尽善。中国亦在上海设有会审衙门,办理中外交涉案件,惟所派委员,审断案件,或因事权不一,或因怕遭嫌怨,往往未能认真审追。兹议由总理衙门照会各国驻京大臣,请将通商口岸,应如何会同总署议定承审章程,妥为商办,以昭公允。”)。内地或通商口岸,有关系英人命盗案件,由英国大臣派员前往观审,观审之员,以为办理未妥,可以逐细辩论(二端三节,约文云:“此即条约第十六款所载‘会同’两字本意。”)。各口租界,免收洋货厘金。宜昌、芜湖、温州、北海添开通商口岸。重庆可由英驻员查看英商事宜。轮船未抵重庆前,英商民不得在彼居住,开设行栈。俟轮船能上驶,再行议办(光绪十三年〈1887〉,英商立德自置小火轮,欲驶重庆。英使华尔身照会总署,请给准单。总署覆以川江路曲而窄,石多水急,轮船驶行,民船必遭碰损,必须妥议章程,方可试行。咨行四川总督派员前赴宜昌,与英领会商。委员议轮船每月准行二日,碰损民船,船货须全赔。英领不可,请在京会商。光绪十六年〈1890〉,我以12万两买立德之船栈,定续增专条六款。第一款开重庆,英商自宜昌至重庆,或雇用华船或自备华式之船,均听其便。第五款,俟中国轮船往来重庆时,亦准英轮一律驶往该口)。大通、安庆、湖口、武『穴』、陆溪口、沙市均准上下客商货物。除洋货半税单,照章查验免厘。其报单之土货,只准上船,不准卸卖外,其余应定税厘。由地方官自行一律妥办。外国商民不准在该处居住及开设行栈(三端一节)。新旧各口岸,除已定租界外,其未定各处,应由英领事会商各国领事官,与地方官商议划定界址(三端二节。三端第一、第二两节,光绪十一年〈1885〉专条第一款,声明日后再行商酌)。英商贩洋『药』入口,由新关派人稽查封存(栈房或趸船)。俟售卖时,洋商照则完税,并令买客输纳厘税(在新关输纳)。其应抽厘税之数,由各省察勘情形酌办(三端三节)。洋货运入内地半税单照,由总署核定划一款式,不分华洋商人,均可请领。英商所买土货,完纳子口半税,即可运往口岸。非英商自置,及非往海关出口者,不得援照。所有应定章程,即由英使与总署商办。其《通商善后章程》第七款所载,洋货运入内地,及内地置买土货等,系指不通商口岸言,应由中国自行设法防弊(三端四节)。咸丰八年(1858)条约四十五款,已纳税洋货,复运外国,由海关监督发给存票,可作已纳税饷之据。原约未定年限,今订明以三年为期(三端五节)。另定专条,许英派员,由北京,或历甘肃、青海,或自四川入藏抵印,探访路程。或另由藏印交界派员前往(光绪十二年〈1886〉缅约第四条,声明将此专条所订办法停止。至边界通商,由中国体察情形,设法劝道,如果可行,再行妥议章程,倘多窒碍,英国亦不催问)。此约以一英参赞之死,所获权利,亦不菲也。
洋『药』,当咸丰五、六年(1855、1856)间,东南各省,即奏请抽厘助饷,上海每箱抽银24两,厦门40元,外加费8元,宁波、河口、屯溪等厘金,皆以此为大宗。时则有内地分抽之厘,而无海关进口之税。八年(1858),议定税则,每百斤税银30两,并于善后条约第五款声明:“进口商只准在口销卖,运入内地,专属华商,如何征税,凭中国办理。嗣后修改税则,仍不得按照别货定税。”是冬,王大臣会同户部议奏,各海口及内江河面,均照上海一律。崇文门及各省由旱路转运者,减10两,然各省于应征税项外,仍自抽厘,其办法亦不一律。此约三端三节,订明厘金在海关并征。总署屡与威妥玛商议,威妥玛总以咨报本国为辞。于是北洋大臣李鸿章议于正税外加征80两。统计110两,威妥玛仅许加至百两。使英大臣郭嵩焘与英外部商议,拟加征60两(合正税90两),英坚不允。直督张树声与英商沙苗商承揽之法,税厘合计百两。总署议驳,英亦不以为然(既不以承揽为然,亦不认百两之数)。大学士左宗棠又奏请加至并征百五十两,迄无成议。光绪九年(1883),总署请饬出使大臣(曾纪泽)商办(时威妥玛已归国),许之。上谕云:“洋『药』流毒多年,自应设法禁止。英国现有禁烟善会,颇以洋『药』害人为耻。该大臣如能乘机利导,联络会绅,与英外部酌议洋『药』进口,分年递减专条,期于逐渐设法禁止,尤属正本清源之至计,并着酌量筹办。”(正月十二日)是年六月七日,订立《烟台条约续增专条》。原奏谓:“逐年递减之说,印度部尚书坚执不允,印度部侍郎配德尔密告参赞马格里,谓印度种烟之地,未尽属英,中国欲陆续禁减,惟有将来续议加税,不能与英廷预商递减之法。”故此次专条,但于开端申明:“营销洋『药』之事,须有限制约束之意。”每百斤完正税30两,厘金80两,即可拆改包装,请凭单运往内地。货包未拆,不再完税捐,开拆者所纳税捐,不较土烟加增,亦不别立税课。运货凭单,只准华民持用。此专条以4年为期,如欲废弃,彼此皆可先期12个月声明。如内地不免税捐,则无论何时,英有废弃专条之权。专条废弃,则仍照《天津条约》所附章程办理云。
第二十一章法越之役
安南本中国郡县,五代时,始自立为国。明成祖后取之,立交趾布政司,旋『乱』,宣宗弃其地,黎氏有之。世宗时,为其臣莫氏所篡,中国以为讨,莫氏请为内藩。乃削国号,立都统司,以莫氏为使。时黎氏之臣阮氏,仍以黎氏之裔据西京(清华),入东京,并莫氏,明以为内臣,又以为讨,且立莫氏于高平。黎氏亦如莫氏,受都统使之职,乃听其并立。三藩之『乱』,黎氏乘机并莫氏,以任外戚郑氏,与阮氏不协。阮氏南据顺化,形同独立。乾隆时,西山豪族阮文惠与其兄文岳、文虑,皆骁勇知兵,是为新阮,入顺化,灭旧阮,遂入东京灭郑氏,留将贡整戍之。整助黎氏拒新阮,文惠攻杀之。黎氏之臣阮辉宿来告难,高宗使两广总督孙士毅出师,败新阮于富良江,立维祈,复为文惠所袭破。维祈来奔,文惠请和,高宗因而封之。旧阮之败也,其主定,走下交趾。至定侄福映,下交趾亦陷,福映奔暹罗,于是阮文岳据广南,称帝。文惠称泰德王(上表中国称阮光平。受封册者,即文惠也)。福映子景叡,与法教士比纽赴法,立同盟草约,法许阮氏复国,阮氏割化南岛,租康道耳岛于法,许法人来往,居住自由。法旋革命,约未签字,而法将校数十人,愿助越,率二舰以往。法印度总督亦许为出兵。时暹罗与新阮隙,以兵助福映。复下交趾大半。乾隆五十三年(1788)法兵至,进攻顺化。时文惠死,子弘瑞,废文岳,杀文虑,兵势遂衰。嘉庆四年(1799),福映取顺化。弘瑞守东京。七年(1802),灭之。弘瑞者,中国所谓阮光瓒也。福映上言本黎氏甥,封于农耐。农耐古越裳,不忘世守,请以越南为国号。诏封为越南国王。是为越南嘉隆帝。嘉隆帝以嘉庆二十五年(1820)卒,子明命帝福皎立。道光二十一年(1841),卒,子绍治帝福璇立。二十七年(1847)卒,子嗣德帝福埘立。嘉隆之复国也,许法教士传教,而未酬以土地,且遗言当慎防法人。明命、绍治、嗣德皆仇教,拒法驻使,法及西班牙教士有见杀者。咸丰八年(1858),法、西合兵入广南港。明年,陷下交趾。同治元年(1862)陷边和、嘉定、定祥,遂陷永隆,占康道耳群岛。越南不得已,定约西贡,割边和、定祥、嘉定及康道耳于法,偿法、西军费2000万法郎,法商船军舰,得自由来往湄公河,越南非得法允许,不得割地于他国。先是黎氏之裔兴,以咸丰七年(1857)起兵,举南定、兴定、广安、海东、北宁、宣光、太原等地,亦求援于法,越南所以急与法和者,惧法之助黎氏也。约既定,法人屯兵永隆,约黎氏平乃撤,及黎氏平,卒不践约。同治六年(1867),柬埔寨有『乱』,法人取永隆、安江、河仙、下交趾六州,遂为法有。法人求水道通中国,知湄公河不足用,舍之而求富良江。时云南回事方炽,提督马如龙使法商秋毕伊运械。同治十年(1871)三月,秋毕伊知富良江可通云南,明年强行焉,遂欲运盐至云南,越东京总督阮知方不许,使告法下交趾总督(驻西贡)秋布列,秋布列命秋毕伊退出,而其海军大尉加尔尼请往援秋毕伊,秋布列又许之(盖胜则居其功,败则诿诸加尔尼)。越南复国后,建都顺化,东京兵备不充。太平天国亡后,余党吴琨据越边境。后分为二,曰黄旗兵,据兴安,曰黑旗兵,据劳开,而黑旗兵较强。刘义(刘永福)为之魁,招徕边民,辟地至六七百里。加尔尼之北也,黄旗党附之,陷河内,遂陷北宁、海阳、南定、兴安诸镇。越南驸马黄维炎结黑旗兵守山西,加尔尼攻之,败死。秋毕伊退守河内。时秋布列使其书记希腊特尔赴东京,希不主用兵,乃尽撤东京之兵,而与越结约。声明越南为独立之国,外交由法监督,越有内『乱』外患,法人尽力援助。割下交趾六州畀法,开河内、东京、宁海通商,自红河至中国之蒙自,法得自由航行。商港得设领事,驻兵百名以下,领事有裁判权。时公历1874年3月15日,清同治十三年(1874)也。明年驻华法使以约文照会总署,总署不认越南为独立国,法人置不理,仍与越结通商条约。
光绪八年(1882),法人欲筑垒红河上流,越南拒之。法陷河内,越南始来乞援。是冬,法使宝海至天津。时中国亦派兵入越南。李鸿章与宝海议,各撤兵,划河内为界,北归中国,南归法保护,红河许万国通航。中设税关于劳开,法无异议。鸿章命曾纪泽与法外交部定约,而法内阁更迭,撤回宝海,代以脱里古(本驻日使)。求中国偿军费530万佛郎,与鸿章在上海磋议,不决。法派大兵至河内,时光绪九年(1883)也。朝命李鸿章节制两广、云、贵军务,鸿章主和,而左宗棠、彭玉麟主战,朝旨不定。旋改任鸿章直隶总督。时滇督岑毓英遣提督黄桂兰率兵5000至安南,安南『政府』益以3万人,与刘义协力。法以赫尔曼(本驻暹罗领事)为东京领事。波也将陆军(本驻西贡),孤拔将海军,攻山西,为刘义所败。会嗣德殂,无子,母弟瑞国公立,越南大臣废之,立朗国公(亦嗣德弟)。法兵攻顺化,越与立约,越承认受法保护,与中国交涉,亦必由法介绍,割平顺属法,法于越要地得驻兵,红河沿岸置营哨,顺化江口筑港,并筑堡垒。顺化置高等理事,统理外交,外交关税事务,均归理事处分。繁盛地方警察税务及各府州官吏,归理事官监督。归仁、广南、修安升为万国商港。河内至西贡,两国共同出资,敷设铁路电线。此约越南不啻仅存空名而已。
第16章 讲义(15)()
时中国更命彭玉麟督办广东军务,诏滇、粤出兵,越南阮文祥亦弑朗国,立建福帝(名福昊,建福其年号)。不认前所结约。先是顺化自立约后,战事即停,而东京一带,战事如故。法人连陷兴安、山西。时波也归国,孤拔兼统海陆军。旋以宓约继波也之任。法兵在东京者1。65万,中国则广西巡抚徐延旭、云南巡抚唐炯以3000人合黑旗兵守北宁。总兵王德榜以5000人守太原,滇督岑毓英以1。2万人合安南黑旗兵守兴化。法兵进攻,诸镇皆陷。于是褫徐延旭、唐炯、黄桂兰职(以潘鼎新抚桂,张凯嵩抚滇),以李鸿章为全权大臣与法福禄诺议和。在天津定草约五条,中许撤兵,认法、越前后条约,惟不得碍及中朝体制。法允不索兵费。时光绪十年(1884)四月十七日也。彭玉麟疏劾鸿章,法议会亦以越约不碍中朝体制一语迟疑不能决。旋以出兵期误会(法云三星期,中国云三个月),中、法兵冲突于北黎(五月二十八日),法求偿金1000万镑。闰五月九日,中国批准草约,而此议仍不能决(时由江督曾国荃,以全权与法使巴特纳在上海磋议)。法『政府』电命法使巴特纳,占中国一要地,为谈判之地。于是法军攻基隆(六月十五日)而命其代理公使斯美告总署,偿金减为320万镑。承认与否,限48小时答复。我亦命曾国荃停止商议(六月十九日)。时闽浙总督为何璟,而何如璋以船政大臣督办沿海军务,张佩纶以侍读学士会办海防,刘铭传督办台北军务。孤拔攻福州,毁船政局及马尾炮台,我舰沉者九,幸免者二而已(七月初六至初八),中国乃宣战。八月十三日,法陷基隆炮台,攻淡水,我军败之。明年,正月一日,孤拔入黄海,击沉我“驭远”、“镜清”两舰。封宁波口,破镇海炮台。二十五日南陷澎湖,其在台湾之兵,亦猛攻基隆、淡水。时桂抚潘鼎新自统大军驻谅山(苏元春、陈嘉守中路,杨玉科、方友升守西路,王德榜守东路),于光绪十年(1884)十二月三十日失陷。明年一月九日,法军陷镇南关(杨玉科中炮死),旋仍退谅山。广西按察使李秉衡、提督冯子材、总兵王孝祺至,攻谅山,大破法兵。二月十三日克之。先是(二月八日)岑毓英亦破法兵于临洮,克广威、承祥,至二十三日,进『逼』兴化,法势大蹙。会和议成,兵乃罢。
时法内阁又更迭,由英使调停,巴特纳与李鸿章在天津立约十条(四月二十七日)。法越条约,中国悉行承认,中越往来,必不致有碍中国威望体面,亦不致有违此次之约(第二款)。画押后6个月勘界(第三款)。中国边界,指定两处通商,一在保胜以上,一在谅山以北。中国亦得在北圻各大城镇,拣派领事(第五款)。北圻与云南、广西、广东陆路通商章程,画押后3个月内会议。所运货物,进出云南、广西边界,照现在税则较减(广东不得援以为例,洋『药』应另定专条。第六款)。法在北圻,开辟道路,鼓励建设铁路,中国拟造铁路,自向法国业此之人商办,惟不得视此条为法一国独享之利益(第七款)。此次战事,中国业已获胜,而仍如法意结束,论者多咎李鸿章之失策,然是时海陆军力,实皆不足恃,似亦不当狃于小胜也。条约既定,法立阮氏幼子成泰,予以空名,守府而已。
条约既定,于是年七月,派周德润、邓承修至两广、云南会勘边界。八月,李鸿章与法使戈可当议商约。法要求两处之外,增辟商埠,滇、桂省城,许设领事。进出口洋土货税均减半,许彼在滇、粤开矿,制造土货,运销越南食盐。十二年(1886)三月,立通商章程十九款,勘界俟后再定(第一款)。中国在河内、海防设领,北圻及他处大城随后商酌(第二款)。越南各地听中国人置地建屋,开设行栈,其身家财产,俱得保护安稳,决不待拘束,与最优待西国之人一律(时华人以征身税为苦,法使许电告本国,从宽办理,而未载入约。原奏云:以此款及第十六款,为将来辩论之地。第四款)。法人、法国保护之人及别国人住居北圻者,入中国,请中国边界官发给护照。中国内地人民,从陆路入越南者,请法国官发给护照,路过土司苗蛮地方,先在照上写明,该处无中国官,不能保护(按此项办法,为前此各约所无。侨越华人由北圻回中国者,只由中国官发护照,边界及通商处所,法人游历,在五十里内者,毋庸请照。第五款)。洋货入云南、广西,照关税五分减一,如愿运入内地,须再报关,照通商各海关税则收内地子口税,不得援五分减一之正税折半(第六款)。土货运出云南、广西者,税三分减一。法入云南、广西,中国入北圻之车辆牲口,免收钞银。进关水路通舟楫处,可照关例收船钞。以上第六、七两款,日后他国在中国西南各陆路边界通商,另有互订税则,法亦可一体办理(第七款。光绪十三年〈1887〉续议商务专约第三条,进口货改为减税十分之三,出口货减为十分之四)。土货在此边关完过子口税出口正税,转往彼边关者,照原纳正税之数,收复进口半税(但须照各口定章,不准洋商贩入内地,其转往海口者,一律另征正税。土货出中国海口,进越南海口,复往中国边界入关,应照洋货一律征收正税,入内地仍完子口税。第九款)。中国土货由陆路运入北圻者,照法关税则完纳进口税,若系出口,一概免税(十三年〈1887〉专条第四条,增如系前往他国,仍纳出口税。第十一条)。运土货,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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