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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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便可知赵常侍之言是否可行了。”

　　　　“哦！”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终于抓住那一丝飘忽不定的灵感了，就在此处！何苗的那两把刷子他是清楚的，搜刮民财，上下其手还行，至于打仗嘛，连张温的一成本事都没有，更遑论大司马吕布了。“不行，何苗不行！他去了若是再犯老毛病，克扣军饷，还不得把董仲颖逼反了？朕的中藏钱都敢私吞，还有他不敢动的钱吗？”

　　　　一听这话，张让、赵忠顿时暗暗叹息，陛下的余怒未消，何苗的仕途看来真的完了。这事儿也怪何苗，你捞谁的钱不行？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贪污陛下的中藏钱？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除了性命，陛下最爱的是钱！罢罢罢！以后我们也少替何苗说话，莫要引起陛下的警惕，以为何苗给了我们多少好处！其实也不多嘛，只是区区三百万罢了。

　　　　揪住皇帝的话头儿，何进就势补了一刀。“陛下，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董仲颖绝不能动！大司马吕布的并州军马上就要回师并州了，整个西凉只剩下董仲颖的三万人马了。若是再有些差池，凉州又要糜烂了！”

　　　　“唉！”皇帝长叹一声：“那只好传诏，温言抚慰了。”皇帝虽然严重缺乏决断力，可是对于西凉的局势还是有着极其清醒的认识的。如今董卓的三万人马就是整个西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若是再出了问题，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诺！”何进连忙应诺。“大司马吕布上疏，并州迭经战乱，正需要休养生息。连年以来，两次北伐，一次东征，平黄巾，平西羌，士卒死者甚多，颇有征人之思，思乡之念。此次回师，他就要封闭并州全境，保境安民了。”何进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疏，双手捧给皇帝。

　　　　皇帝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数遍，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唉！是朕对不起大司马，对不起并州军呀！可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太子顺利继位，朕不得不如此呀！”“陛下，若是朝廷继续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日后可再也无法调动并州军了！这一次，微臣可是把老脸卖尽，才换得并州军出兵平西羌的！”大将军何进已经带了哭腔。

　　　　“哈哈！”张让在一边阴恻恻地笑到：“并州军再厉害，也是大汉的军队，老奴还就不信了，陛下的一纸诏书，竟然调不动并州军？大司马吕布难道想造反不成？便是他想造反，难道并州的数百万百姓还能跟着他造反？”袁绍实在按耐不住了，一张口就顶了回去。

　　　　“张常侍，自古皇帝不差饿兵，此次大司马吕布率领十万并州军西行五千里，历时三月，所费的粮饷军资都是自己带的。十万人三个月的供应是个天文数字，岂是并州一州所能支持的？为了平羌，并州已经耗费巨大，伤了根基，以此看来，保境安民是必要之举。”

　　　　“这且不说，并州军历经大小百余战，平定西羌，擒获十六万，阵斩五万。朝廷有功不赏，早就寒了士卒之心，如今张常侍竟然张口便说，大司马吕布要反？请问，哪一个反贼会自带粮草，一句为难的话不说，就为大汉西征？便是张常侍，能做得出来吗？”

　　　　“百战功成，大司马吕布只是举荐汉阳太守傅燮为西域都护府都护，朝廷竟然连这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傅南容独守汉阳郡年余，历尽艰险，险些城破身亡，漫说给他一个西域都护，就是给他一个三公也值得！没有傅南容，三辅早已糜烂了！臣愚，窃以为，大司马此次出兵不值得！傅南容独守汉阳郡不值得！下次朝廷有难，就莫要怪吕奉先和傅南容见死不救！”说到这里，袁绍伏地不起，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有高屋建瓴之势，斩钉截铁之声，直说的张让、赵忠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没想到袁逢、袁隗的子侄辈中，竟然有如此之人？“本初，何故如此？何故如此？且请起来！”皇帝的眼角也湿润了，他顾不得天子的威仪，伸出双手去拉袁绍。

　　　　皇帝是最念旧情的，袁绍的嚎啕大哭，使得他想起了吕布的种种好处。从就任五原太守以来，北疆之事，无役不与，无役不胜，端的是凭着一腔血气，打出了大汉的万里江山。若是说大司马吕布要反，他还真是不信！

　　　　袁绍仍然伏地不起，一边大哭一般哭诉，且哭且诉，且诉且哭。“陛下！臣以为大司马吕布义盖云天，功勋盖世，朝廷必须要处理好和他的关系。一旦陛下百年之后，有人没事儿找事，逼反了并州军，则大汉的天下危矣！”

　　　　皇帝豁然动容了，他蓦然打了一个冷战，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说实话，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如今已是身体孱弱，没有几年活头了！若是在自己百年之后，有人借机生事，逼反了并州军，该如何是好？

　　　　袁绍看到皇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这一剂猛药下对了。他止住悲声，向前膝行数步，低声向皇帝说道。“臣有肺腑之言，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方敢言说。”皇帝看了看袁绍，示意张让、赵忠退下，看看大殿上无人了，这才开口。“本初，如今四下无人了，大将军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尽可以说了。”

　　　　袁绍又向前膝行数步，与皇帝和何进团团相对，这才低声说道：“陛下，自古君主处置权臣，只有两条路。其一，诛杀！其二，重赏！如今大司马吕布功高盖世，他又保境安民，躲在并州不出来，显然是怕朝廷无故诛杀。诛杀之法是否可行且不说，大司马吕布有大功与社稷，若是无故诛杀，必定会天下大哗，与陛下和大将军的声望大大不宜。”

　　　　“再者说来，一旦朝廷诛杀了大司马吕布，并州军必反！以并州的富庶和并州军的战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进攻洛阳，则大汉的天下危矣！为今之计，只有设法笼络住并州军和大司马吕布，同时扶持其他势力，以为权衡。”

　　　　“唉！”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本初，这其中的关窍，朕岂能不知？只是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已经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你叫朕如何重赏？”“不然！”袁绍摇摇头：“陛下，万户侯之上，还有异姓王！”

第３１０章：本朝第一个异姓王（）　
“哦！”皇帝和何进同时动容了。“可是，高帝曾与众大臣刑白马盟誓，非刘姓不得封王！”大将军何进失声说道。袁绍摆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不能讲那些老规矩了。以一个空头的异姓王笼络住大司马吕布和数十万并州军，这个买卖做得！况且，异姓王不加世袭罔替，就是及身而至，数十年之后，朝廷必有制衡之法。”

　　　　“这个法子倒也使得！”皇帝缓缓点头了，袁本初的法子，既不动用中藏钱，又不损朝廷的一丝一毫，只是一个空头名义，这个办法符合皇帝的做事习惯。“只是，清流士林又要大哗了，吐沫星子会喷得到处都是的。”

　　　　大将军何进灵机一动，忽然明白过来了。“陛下，这正好证明，陛下和朝廷对大司马吕布的倚重。朝廷不惜得罪清议，也要封吕奉先为异姓王，谁敢再说朝廷对不起吕奉先和并州军？唯其如此，方能显示出朝廷的不得已，令普天下的读书人都站在朝廷一边。”

　　　　“此言大善！”皇帝终于明白了。大司马吕布的功劳太大，赏无可赏封无可封，朝廷只好咬着牙封了一个异姓王。这说明了什么？对并州军和大司马吕布，朝廷只有倚重之心，绝无猜疑之意！谁再敢出来嚼舌头，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定会被喷得一脸吐沫星子。

　　　　看见皇帝终于有了定见，袁绍连忙再加了一把火：“陛下！用一个空头的异姓王，便赖掉了朝廷欠并州军的巨额粮饷军资，值！太值了！作为大汉唯一一个异姓王，哪里再出什么乱子，吕奉先还好意思躲在并州，说什么保境安民吗？”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了。“本初所言极是！索性就再大方一点儿，许他开府，自辟僚属，反正并州早已是独立王国了，也不差一个空头名义。”“还有一人，陛下也要重重封赏，便是张奂张然明！”大将军何进在一边提醒道。

　　　　“使得！使得！”皇帝连连点头。“张然明的八十五岁寿诞也快到了，时候儿刚刚好！就给张然明一个万户侯好了，封地让他的关门弟子吕奉先去找。朝廷颁诏温言抚慰，再给上几样东西也就是了。如此，既显示了朝廷对并州军的倚重，也没什么耗费。”

　　　　“陛下所见极是！”大将军何进和大将军篆袁绍一起赞道。

　　　　看看出了宫门，何进拉着袁绍上了一领特制的八宝辒辌车。

　　　　“本初，你这个坑儿挖的好！等于是把吕奉先架到火炉上烤，稍有不慎，他就会粉身碎骨。”何进饮了一盏茶，兴奋地夸奖道。袁绍点点头，脸上满是得色。“大将军，为了大汉天下的稳定，为了您能够早早掌控朝政，我不得不出了这个损招儿，吕奉先会恨死我的。”

　　　　“非也！非也！”何进连连摆手。“本初，我休书一封，鹰信给吕奉先，解释一下朝廷的难处，想必他会理解的。”袁绍闭上眼睛，略略想了想：“大将军，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儿，吕奉先还是会推辞一下的，最后只能就坡下驴了。否则，他是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到了。权衡之下，他也只能接受了，毕竟，本朝的第一个异姓王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抵挡的。”

　　　　“哈哈！”何进的双眼望向远方，声音有些沧桑了。“手中没有一支靠得住的军队是不行的，马上要重建西园八校尉了，我给你留了一个校尉的位子。你可要好生抓住这个机会，搞不好我们就要和十常侍刀兵相见了！”

　　　　“多谢大将军！属下定当竭尽忠诚，为大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绍伏下身子，行了大礼。在京师洛阳的权贵圈子里面混了数年，袁本初对里面的门道儿门清得很！此次十常侍勾连何苗、何皇后，坏了大将军的大事儿，大将军心中愤怒异常，已然起了杀心。

　　　　按照旧例，京军的兵权一向是在大将军手里的，重建西园八校尉，究其根本，就是把京军掌握在大将军手里。只要手中有了一支可以信赖的军队，十常侍又算得了什么？何苗和何皇后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世上有些事儿是只能做不能说的，双方保持默契就是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月初二，午时，敦煌城。

　　　　整个敦煌城一派繁忙景象，军师将军阎忠和汉阳太守傅燮卓立在东门之外，看着手下的属吏给百姓们编组。同意随同并州军迁移的百姓们大致以宗族为单位，数千人一队，坐上牛车、马车缓缓向东，迤逦而去，皓首白发，童颜小儿居多，青壮们少得可怜。

　　　　羌乱数年，青壮们或是死于战乱，或是被西凉叛军们裹挟入伙，早已十不存二三。被俘的十六万青壮叛军，业已甄别完毕，其中罪恶极大的数千人在上卦城外、大渭水之滨被斩首示众。首级沿路排列，从敦煌一直排到了到汉阳。

　　　　然后，并州军从降卒中挑选勇健之士六万，整训三月之后，再通过选锋，将他们逐次补入野战军团和郡兵中。为了消化这六万降卒，背嵬军、陷阵营、虎豹骑都扩充到了一万一千人，银狐鬼军的战斗部队也扩充到了一万一千人。踏白军和突骑则扩大了一倍，从两万扩充到了四万，至于并州的步卒，也将扩充到四万人。

　　　　所缺的兵员，回到晋阳之后，将通过“选锋”的方式从整个并州选拨。这样一来，并州的野战军团就达到了创纪录的二十万，自然，其中有三万多的辎重兵。再加上九郡的郡兵九万人，镇戍鲜卑的十二万大军、三十万青州兵，整个并州的兵力达到了惊人的七十万。

　　　　好在鲜卑草原的驻军和三十万青州兵是屯垦戍边，补给是来源于自己的劳动所得，纯粹由并州财政供养的军队只有三十万。以一州之力供养三十万军队，也已经是极限了，好在并州富庶，商税和自营的工业众多，早已经形成了完善的工业体系，完全能养得起。

　　　　剩下的十万西凉叛军俘虏，将留在上卦和眷属会合之后，再全家移民并州。依照黄巾俘虏的旧例，赶赴鲜卑草原屯田戍边。大司马吕布的意思很明白，要用汉人不断地填塞鲜卑草原，与草原诸族互相融合，将鲜卑草原变成并州的坚强后背。

　　　　汉阳太守傅燮在整个西凉的名声很大，谁都知道傅南容独守汉阳郡，以一己之力扼住西凉叛军进入三辅的要道。军师将军阎忠更是凉州的大名士，名声和威望都很高。两个人只是召集了凉州的耆老望族开了一个小会，说明了一下情况，就有二十万人立刻答应去并州了。

　　　　东迁的百姓们经过阎忠和傅燮身边时，都默默地停下来，在耆老名宿的带领下，向他们缓缓行了大礼，这才重新上车，向东继续前进。他们将东行数千里，到达上卦。然后在那里登上并州水师的大船，鼓帆东进，直达九原城。

　　　　阎忠和傅燮一边和百姓们答礼，一边看着东方，他们都在盼望着鸿翎急使。说实话，对朝廷，他们两人早已死心了，可是，汉室的威望毕竟还在，一旦朝中还有明白人呢？就在这样的亦喜亦忧的心态中，他们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百姓。

　　　　“南容兄，我们回城吧。这是最后一批百姓了，敦煌已经是一座空城了，两日后，大军也要回师了。”阎忠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无比轻松地说道。“也好，这副担子终于卸下来了。与其让百姓们留在西凉继续受叛军的屠杀，还不如去鲜卑草原！”傅燮的声音有些嘶哑了，那是连日劳累的结果。

　　　　“哈哈！”阎忠大笑了。“南容兄，你就这么看不起董仲颖？断定他收拾不了韩遂、马腾？”傅燮白了阎忠一眼。“阎兄，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是觉得董仲颖有那个本事，为什么在移民一事上那么积极？”“哈哈！”阎忠又笑了。“南容兄，你没有去过并州，根本不知道并州现在是什么样子。这次去了就好好看看吧，看了之后就明白我的心思了。”

　　　　傅燮点点头，翻身上马了。“阎兄，咱们便走边谈，并州的富庶，我早有耳闻。并州，原本和凉州一样，都是蛮荒之地，大司马用了十年时间，就把并州变成了人间天堂，实在是大手笔大气魄！我心中佩服得很！”

　　　　“要说大手笔，还得说说大司马的胸襟！前几日，董仲颖派了李儒前来劳军，带了许多金银财宝和五千匹西凉马，百般解释，实在是朝廷昏庸，并不是他董仲颖想当这个凉州牧。大司马哈哈一笑，说了一番话。‘李儒，回去告诉董仲颖，就说我明白了，不是他私下搞的事儿！礼物我全都收下了，百姓我还是要带走的，不能留在这里让西凉叛军们砍头。董仲颖也不易，我给他留下十万石粮食，让他善待百姓，度过这个冬天！’”

第３１１章：康曼提，还记得并州否？（）　
“十万石粮食！”傅燮终于震惊了，作为独守汉阳郡年余的地方大员，粮食对于西凉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西凉连年灾荒，兵祸不断，汉阳郡斗米已经七百钱了，敦煌、张掖、酒泉更是到了八百五十六钱。十万石粮食，端的是大手笔！”

　　　　“不错！这些粮食都是原来各郡官仓里的，韩遂、马腾败得太快，在并州军的一路追击下慌不择路，根本顾不上这些粮食。现在的并州，粮食堆积如山，根本看不上这些杂粮。留给董仲颖倒也是雪中送炭。”阎忠拈须微笑了。

　　　　“董仲颖屡败屡起，最缺的就是粮食，如今有了这十万石粮食，总能支持上一年半载了。等到朝廷再派宿将西来，粮食总是得解决的。阎兄，以你的慧眼，觉得会派谁来呢？”傅燮侧过脸来，静静地望着阎忠。

　　　　阎忠想了想说道：“不是皇甫义真，便是朱公伟了，除此二人，别无他将！”“然也！”傅燮大笑了。自平定黄巾以来，天下公认的宿将只有四人，吕布吕奉先、皇甫嵩皇甫义真、朱儁朱公伟、卢植卢子干。大司马吕布早已决定退回并州保境安民了，卢子干为宦官所不喜，如今只得了一个议郎的闲职，剩下的只有皇甫义真和朱公伟了。

　　　　“朝廷如此对待平定黄巾的功臣，实在是令人齿冷呀！”两人一起叹息了。

　　　　异姓王事件的主角，大司马吕布正在敦煌太守府内批阅各地送上来的文书。他浑然不知道，在京师洛阳，皇帝、大将军何进和汝南袁氏的新锐袁绍袁本初已经给他挖好了坑儿，等待着他往进跳。他现在着眼的是并州的再一次发展和鲜卑草原的大开发。

　　　　并州户曹篆王隗已经上疏多次，请求整顿钱法，淘汰各式各样的小麻钱，打击私铸铜钱。“并州之固，首在粮足，次在兵精，兵精粮足，政通人和，然后可得久安。然则朝廷所铸只五铢钱，越铸越小，越铸越薄，其分量成色不及肉好五铢钱四分之一，民间深厌之。故请禁绝私铸，开炉重铸新币，铜四铅六，庶几化钱为铜者闻之而走。再者，仿泰西之制，铸造金币、银币，则钱法更易，上下一体，而官民商贾俱无忧也。”

　　　　啪！吕布击节赞叹了：“这篇奏疏，道尽了钱法的底蕴，以此行来，私铸钱币将绝迹也！”朝廷铸钱，讲究的是分量十足，一般杂用铜铅，有铜七铅三，铜六铅四、铜铅各半各种花样，自然，这里的铜指的是青铜。

　　　　大抵铸币中铜用得多，就会有很多人将铜钱融化了去铸造铜器，盖因铸造铜器后贩卖利大。王隗建议采用的铜四铅六之法，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融化铜钱铸造铜器，同样的钱含铜量少了，融化后铸造铜器获利就不不大，没有钱赚的生意，谁还会去做？

　　　　至于民间私铸钱币，为的就是谋利，一文重量不足肉好五铢钱四分之一的小麻钱，当作一文钱进入官库，一转手就发了出去。除去费用，一文钱就可以赚半文钱的利润。如此巨利，非官商勾结，上下其手，是决计做不到的。

　　　　如今，朝廷久坐愁城，不得已动起了歪脑筋，五铢钱便越铸越小了。上支下派，发到各郡，谁敢说不是五铢钱？先前还只是少上一点儿份量，到后来越来越小，只有肉好五铢钱的三成份量了。

　　　　王隗的办法，就是按照民间的兑换比例，兑换小麻钱，再加上开采的新铜，回炉重铸。并州和鲜卑草原的铅铜储量丰富，铸钱的高炉巨大，扣除各种费用后，算下来铸钱的利润仍然有三成之多。对于并州，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至于私铸，在大汉天下比比皆是，但是在并州一地禁绝，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铸造金币、银币，只好上疏朝廷，等候陛下亲裁了。若是朝廷不同意，大可以把鲜卑天王刘倾城等人推到前头，弄一套鲜卑货币体系出来。

　　　　想到这里，吕布痛快地做了批复：可行，先铸造母钱，等大军回师晋阳之后试行。

　　　　第二封奏疏是吏曹篆蔡邕的，请求扩建学宫，在各县建立学校，向北一直延伸到鲜卑草原。晋阳早就设立了河套书院，各郡也早就有了郡学，大部分的县也设立了县学。蔡大家之意，是将学校向下延伸，设到乡里，村里，教授诗书礼仪之外，再讲授军伍百工之事。

　　　　每年设州、郡、县三级大考，从军的入并州讲武堂，其余的入河套书院。毕业后，入各级衙门或军伍试官，期限为一年，合格后转为正官。然后进入并州官吏体系，循资升转。并州治中阎忠和并州别驾贾诩也上疏，请他注意建设鲜卑草原的过程中注意规划，莫要滥砍滥伐，若是导致水土流失就罪莫大焉了。

　　　　这两件事儿都是大事儿，对一个一个稳定的地方政权来说，稳定的货币体系、教育和环境保护都是极其重要的事儿。教育还好说，朝廷上不会管太多，只要闷头做事儿就好了。环境保护是个大问题，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便是整个并州的医疗卫生，也是他用了十年时间才强行建设出来的，说得不好听些，是用罚款和铁腕强迫大家习惯的。如今，开发鲜卑草原的主力是三百多万黄巾移民，再加上数百万鲜卑、乌桓、匈奴、羌人等少数民族。这些人眼中根本就没有环境保护的概念。

　　　　吕布思索再三，终于在蔡邕和贾诩的上疏上批示了意见，要求以并州牧好大司马府的名义发出露布，自即日起增设学校、注重规划和环境保护，具体事宜由度辽将军贾诩和六曹商定后相机办理。

　　　　终于处置了这三件大事儿，吕布心中一阵轻松，他放下笔墨，起身来到院中。刚刚拉开架势准备打上一趟拳，一个亲兵就匆匆走过来了。“大司马，斥候禀报，敦煌城西两百里外，发现一支两万人左右的商队。”

　　　　“哦？”吕布大惊了，两万人的商队？莫不是西域诸国看见大汉收复西域，即刻组织商队东来大汉淘金了？两万人的商队，至少由数百支商队组成，西域诸国还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命令斥候再探，务必搞清楚都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去向何方？”

　　　　到了傍晚时分，西边的鹰信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