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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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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老郑重地说道,伯言虽然还不太明白,但是祖父说的话,他心里明白是好的,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祖父,可是父亲有言,不要总去烦祖父,我该怎么办?”一提起伯言的父亲,聘老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莫要提那个蠢货!蠢笨如牛,愚不可及!你日后听祖父的话便是!”
赵岐和王隗乘车赶到码头的时候,方圆十里之内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七八万手里拿着粮签子的男女民夫们拖家带口,翘首望着东方,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盼望着。这一支即将到来的运粮船队给他们贫苦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希望,有了粮食,他们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些小民百姓们个个衣衫褴褛,满脸菜色,脸上沟壑纵横,那是多年贫困交加的生活留给他们的印记。在董太师的西凉军盘踞长安城之时,他们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西凉军予取予求,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尝尽了生活的心酸,受尽了苦难,流干了泪水。
如今,官府竟然搞了这个‘以工代赈’,还可以预支十日的粮食,真是老天有眼呀!有了这十日的粮食,就能保证全家人不至于饿死,十日之后,他们又可以扛着粮食口袋回来了。但是官府的话可不可信呢?反正一到午时,谜底就会揭晓的,大家伙儿等着就是了。
一万多并州军全副武装,顶盔掼甲,列成阵势,静静地守护在码头四周。码头上布设了一百个发放粮食的铺子,几百个小吏坐在毡垫上,正在交头接耳地闲聊着。他们的身后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大筐,那是用来盛放粮签子的,另一边是用来放粮的升斗。
天上的太阳钻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了,仲夏的气温很高,可是没有了太阳的照射,再加上不时吹过的微风,人们并不觉得太过炎热。大地上到处都是青草,在那一片青翠之间,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或许是人太多的缘故,蟋蟀和蚂蚱们的鸣叫声低沉多了。
“邠卿,若是午时到了,运粮船队还没有到,那就要出大事儿了!”王隗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赵岐。“你看,七八万民夫再加上他们的眷属,少说有二十万,差不多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来了!若是拿不出粮食来,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煽风点火,场面一定会失控的。场面一旦失控,就好似长安城中爆发叛乱一般。到那时,你我是万死不能辞其咎的!”
“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运粮船队不能按时到达,我就自刎谢罪!”赵岐脸色惨白,双眼布满了血丝,显而易见,二十万石粮食的损失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作为主管赈灾的主要官员,我也难辞其咎!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自刎谢罪!”王隗拍了拍腰间的宝剑,神色镇定地说道。“自从佩上这把宝剑以来,它还没有开过荤呢,今日正好用上!”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巳正时分,远处仍然还看不到运粮船队的踪影,人们开始躁动起来了,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不是说午时吗?如今已经到了巳正时分了,为什么还不见运粮船队的踪影?”“是呀?会不会是官府骗我们呀?”“我觉得不会吧?要骗也不能一下子把整个长安城中的百姓都骗了吧?或许是来得迟了些,再等等吧。”
“诸君,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儿吧!都到巳正了,运粮船队还没有来!”筱翁挥舞着双手大声说道,他已经喝得醉意朦胧了。“唔唔,筱翁说得没错儿!???额???来来来!再干一盏!”几个喝得迷迷糊糊的粮商砸吧了一下嘴巴,在半梦半醒之间接了一句,然后扭过头去,继续酣睡了。受到他们的感染,筱翁也闭上眼睛酣睡了,他的双手垂下来放在了肚腹之上,八个硕大的金戒指又开始乱晃了,左右的随从连忙避开了盯着他的眼睛。
“走吧,我们上前吧,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赵岐看了一眼王隗,大步流星走在了前面。“好吧。”王隗将手中的一碗凉茶一饮而尽,把粗瓷大碗向地上猛地一摔,站起身来跟在了赵岐后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名流千古,我二人却是自刎谢罪,此中滋味儿,却与何人说?”“无妨,只要对得起自己的一颗良心,便足矣!”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如同一条见头不见尾的长河,以泰山压顶之势滚滚而来,势不可挡,令人无法抗拒。它淘汰了渣滓,留下了精华,吞没了多少英雄豪杰,又掩盖了多少谎言和欺骗,血腥的杀戮的旧迹被洗涤一空,留下的不过是更加漫长的期待。
王隗和赵岐手挽着手,登上高处,两个人极目远望,四周都是交头接耳的人们。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两位朝廷命官,暗自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发了羊癫疯。在人山人海之中,筱翁派出的人正在煽风点火儿。“乡亲们!你们被骗了!运粮船队沉没了!这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人群立刻就骚动起来了,小民百姓们都伸长了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惊诧地看着这些人。“俺觉得你说得不对,要是粮船沉没了,那还发什么粮签子?这兴师动众地,又出兵又出人,官府是不是闲得蛋疼呀?犯不着呀?”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壮后生儿说道。
“不不不!发完了粮签子之后,粮船沉没的消息才传来。”散布谣言的人连忙解释道。“那就更不对了?人家发完粮签子了,才知道粮船沉没了,他们也不知道呀,怎么是骗人呢?”五大三粗的后生更加疑惑了。“唉!我懒得跟你们解释了!总而言之,今日你们是领不到粮食了!”散布谣言的人被五大三粗的后生绕晕了,索性一跺脚溜之乎也了。
目的已经达到,此事不走,更待何时?“粮船沉了,今日领不到粮食了,明后日总能领到吧?明后日领不到,五六日总能领到吧??????不对!”后生终于想起来了,自家的粮食绝对支持不了五六日了。“哎呀!粮船沉了,让我一家老小怎么办呀?”
人在危急关头,哪怕你给他一根稻草或是画上一个大饼,他都会当真的。因为,你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一旦希望破灭,就会引起他的极大反感,甚至会发生无理智的行为。因为,希望破灭对人的打击胜过了饥饿,甚至死亡。
将近二十万的百姓全都反应过来了,粮船沉没了,全家人再一次面临饿死的窘境。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翘起脚来,仔细地看向东方,可是,那里连一片帆影都没有!巨大的落差刹那间充塞了他们的胸襟,很多人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没有船队,就没有粮食。
午时终于到了,然而运粮船队还没有来,百姓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中全是绝望。突然之间,一个人大吼了起来:“狗日的官府,竟敢骗我们?乡亲们,跟他们拼了!”霎时间,数百人跟着吼了起来:“对!跟他们拼了!既然活不下去了,就大家一起完蛋!”
希望的落空导致了大规模的骚动,巨大的失落和死亡的威胁使得百姓们丧失了理智。在这一刻,千千万万的百姓们忘了一点,他们的粮食是预支的,也就是说,这些粮食是官府借给他们的,所有权还在官府手中。他们只知道,希望落空了,全家人就要饿死了!所以,他们愤懑、暴躁、很不爽,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有人为这件事儿负责!
至于这个人该不该负责,他们不管,也无暇去管,现在的他们就像一群红了眼的野兽,一定要把满腔的愤怒发泄出去!至于后果,他们没有想,也无暇去想,先打了再说,破坏了再说!这就是人性,赤裸裸的人性!小民百姓们一旦变得狂热起来,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正在这时,王隗和赵岐负手立在高处,大声喊起来了。“乡亲们?我是新任大司农赵岐,你们应该都认得我!我每日里都要出现在十个粥棚和东市的粜米处。我身边的这一位,便是河南尹、大司马户曹篆王隗。这‘以工代赈’之事,便是我们两人尊奉大司马的命令办理的!”
“你们刚才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一支规模巨大的运粮船队遭遇风浪沉没了,损失粮船数百艘,损失粮食二十万石!”说到这里,赵岐和王隗的双眼一红,泪水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刹那间就打湿了衣襟儿。赵岐顾不得去擦眼泪,他定定神哽咽着说道。
“我二人是主管官员,造成这么大的失误,理应自刎谢罪!”
话一说完,两人镗啷啷一起拔出宝剑,用力向脖子上抹去!
第528章:运粮船队到达()
太阳终于从重重云层之中突围而出了,温暖的阳光直射在人们的脸上、身上,在人们心中腾起了阵阵热浪。大河的河水缓慢地流淌着,带走了无数的豪情壮志,带走了无数的悲欢离合。森林中的鸟儿们也被吓住了,他们停止了鸣叫,愕然地看着这一切。
赵岐和王隗一齐拔剑自刎,他们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尘埃里,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峰,轰然坍塌。两声巨响之后,腾起了阵阵黄尘,将两个人的身躯包裹在其中了。“大人!你们为何如此呀?”那个曾经怼过赵岐的小吏哭嚎着冲了上去,此时此刻,他已经心如刀绞了。
没错儿,他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小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一份儿收入微薄,却又琐碎无比的工作。忍受着上官的白眼儿,在达官贵人的家仆面前摧眉折腰,说尽好话,陪尽笑脸儿,为的不过是早点儿了结差使,向上司交差,最好还能有几文赏钱。
比起上官,他们不过是蝼蚁而已,比起小民百姓,他们却是趾高气扬的官爷!久而久之,他们便练就了两副心胸,两副肝肠儿,再加上两副面孔儿,一切便都齐活儿了!在他们眼中,上官们都是一个德行,刚上任时,哪个不是满口仁义道德?哪个不把忠君爱国放在口中?待到半年之后再看,金银珠玉养就了脑满肠肥,黑心黑肺练成了雁过拔毛?
但是,今日赵岐的拔剑自刎彻底地震撼了他,为了小民百姓,竟然真有人不知死活地上前,硬要背那个硕大无比的黑锅?本朝官场的通例,对付黑锅,大家向来是展开太极功夫,推来推去,一推六二五,随便推上那么几轮,再大的黑锅也会不出所料地失踪了。
可是,眼前这个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的赵大人竟然拔剑自刎了!他这是在以死明志!这一刻,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小吏终于明白了许多东西,道德的坚守,士人的气节??????等等等等,各种字眼儿在他的脑海中频频闪现,原来这便是真正的“士”!,士可杀而不可辱!赵大人,你若是死了!我便自刎而死,向你赔罪!刹那间,小吏便有了决断。
随着赵岐和王隗的倒下,百姓们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这两个官儿竟然自刎谢罪了?倒下去了?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们眨了眨眼睛,再次抬眼望去,只看见漫天和黄土和尘埃,接着便是小吏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这么说赵大人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唉!赵大人是个好官儿!每日里他都走遍是个粥棚,亲自动手,看看是不是能做到‘插上筷子不倒,毛巾包着不漏’。一旦发现有人中饱私囊,敷衍了事,便会立刻喝令重责。那板子呀,打得噼里啪啦的,那是真打呀!”一个老汉用肮脏的手指擦擦眼泪,大声说道。
“赵大人是个好官儿!我们都清楚!前天还给我的老娘亲盛了一碗粟米粥,亲自端过来,亲眼看着我的老娘亲吃完。临走还给了一斗米,说:‘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吃舍粥了,这一斗米拿回去,将就个五六日,粮价一定会下来的,要相信大司马。’”
一个衣着褴褛的壮汉站在高处大声说道:“我的老娘回到家里,特地做了一个长生牌位儿,央求隔壁的裱糊匠写上赵大人的名字,恭恭敬敬地供起来了。她说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好的官儿了,一定要珍惜。那个王大人我没有见过,但是能和赵大人在一起共事的人,按我老娘的话说,那是肯定错不了的!定然是好官儿无疑!”
说到这里,壮汉大手一挥哭起来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两个好官儿,愣生生被你们逼死了?乡亲们,即便是今日领不到米,人家赵大人也没说不给吧?再者说来,这是官府预支的粮米,归根结底还是人家官府的。你要领走粮米,你给官府做活了没有?”
“人在做,贼老天在看,做人不能坏了良心!不是你们鼓噪着要找人负责,赵大人能被你们逼死吗?天天可怜见的,连一句话都不让人家说?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瞧你们一个个吆五喝六的样子?粮船沉了是天灾,怨得着官府和赵大人、王大人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你们倒是说呀?刚才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现在都他妈的草鸡了?”
壮汉的一番话,嬉笑怒骂,夹枪带棒,说得酣畅琳琳,如同大河之水浩浩汤汤飞泻而来,颇有些高屋建瓴的味道儿。他的话虽然粗,但是理路不粗。顿时说得二十万百姓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臊得抬不起头来。他们深深地悔恨着,可惜了,两个好官儿就这样被逼死了。
“他奶奶个熊!刚才是谁他吗的说官府骗人来着?看爷打不死你!”一个大嗓门儿吼道。“对,找出来!打死他!”“让他们给赵大人和王大人偿命!”百姓们顿时就骚动起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寻找着第一个喊打喊杀的人。“就是他!”“就是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个人终于被从人群中揪了出来,立刻被人们打成了一团肉泥。
这就是小民百姓,他们是勤劳的、善良的、慷慨大方的,是集人类一切美好和赞颂与一身的。同时他们也是狭隘的、自私的、小肚鸡肠的,是被达官贵人们骂了数百年的“群氓”。把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品性揉在一起,胡乱地捏成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儿,这才是一个个真实的小民百姓。他们是鲜活的、个性十足的,有缺点也有优点的一群庄稼人!
他们身上的不确定性可以使他们瞬间从天使变为魔鬼,同时,他们心中对土地的渴望,也能让他们心中的魔鬼瞬间缩回獠牙,继续开始数百年的潜伏。
做完这一切,那个大汉双膝跪倒,大声吼道:“赵大人,王大人,是俺们长安百姓对不住你们呀!俺们给你们磕头赔罪了!俺们会在家中供上你们的长生牌位的!”话一说完,大汉噗通噗通地一连磕了五六个响头。看着大汉在那里哭号,数十个,数百个。数千个??????最后二十万百姓们一齐跪下,大声的哭喊着给赵岐和王隗磕起头来。
就在这时,东方的大河上出现了一排排的船影儿,一开始只是隐约可见,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儿,就变成了巍峨如山岳一般的大船了。“看!运粮船队来了!”几个眼尖的百姓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惊喜。欢乐和痛苦之间转换如此迅速,他们已经无法承受了!
“是船队!运粮船队!至少有几千艘船呀!”“可不是?好家伙儿,一艘船比山还要大!”船队越来越近了,旗杆上高高挂着的汉字大旗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二十万百姓一齐欢呼着、雀跃着,他们欢天喜地,高兴地都合不拢嘴儿了。运粮船队来了,他们就有了生的希望。
“啥?运粮船队来了?别???别开玩笑了!”筱翁被管家从梦中摇醒,他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歪歪头继续准备睡觉。管家急了,抓起一盆冷水兜头照脑就泼了过去。这下子筱翁真的清醒了,他眨眨眼看了一眼正准备靠岸的巨大船队,好家伙!至少有几千艘!
“快!骑上快马!返回长安城!所有的粮食,给钱就抛!能抛多少是多少!”他一把拎起管家,大声地喊叫着。管家苦笑了一声,他的脸色比筱翁还难看。“一看到运粮船队,我就连发了三封鹰信,叫他们抛售粮食了!”“你做得好!回去到帐房领十斤黄金!”说完这句话,筱翁就晕了过去,我的粮食呀!一万石粮食呀!这次可他娘的赔惨了!
和筱翁一样,其他七个大粮商刚被亲随们唤醒,听明白之后,他们立刻都跳脚了。一时间鹰信此起彼伏,数十只苍鹰冲天而起,向长安城中展翅疾飞。发完鹰信之后,这六个大粮商一起晕倒了,区别在于吐没吐血,吐了多少,还有多长时间才被救醒。
运粮船队终于靠岸了,并州水军们搭好了长而宽阔的跳板,辎重兵们推起粮车,把一车车的粮食运到码头上。“乡亲们!莫要着急!人人有份儿!人人有份儿!妇女先来,老爷们儿靠后!这一百个铺子都可以取粮,先说明白,粮袋子可是自备呀!”那个胖大的官员又扯开大嗓门儿嚷嚷开了。他的俏皮话儿惹起了阵阵哄笑,百姓们觉得他的话很中听。
码头上立刻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人人兴高采烈,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儿了。一些心急的大姑娘一把抢过父兄们手中的粮签子和粮袋子,飞跑着排到了前面。他的父兄们苦笑着摇摇头:“这个疯丫头!来年春天可得找户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了!惯的不像样儿了!”
胖大官员看着这一切,心里竟然涌出了一股无比熟悉的滋味儿,他便是王翰。
第529章:王翰的新任务()
十余年来,王翰在边郡太守的位置上兜兜转转,已经转过西河、上郡、雁门三个郡了。此次前来长安,是要就任九卿之一的太仆的。王翰爱马是出了名儿的,好在大司马吕布并没有忘记他这个当年的“并州第一纨绔”,特意儿给他调剂了这样的一个差事儿。
交卸了关防印信和一应公务之后,王翰只带了百余亲兵,谁也没有知会,便在夜半时分启程了。这让雁门官场着实诧异了好一阵子,官员们早就准备好了践行的酒席,好好儿地送一下老领导,可是王太守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实在是令人莫名惊诧!
经过十余年的官场、战场历练,如今的王翰早已不是当年的纨绔子弟了,他早已变得沉稳练达,饱经世故了。在王家少壮派密谋政变未遂之后,几乎所有的王家子弟都被调离了关键部门和关键位置,他和王晋,他的二十三兄,已经是硕果仅存的两个太守了。
这其中的缘由,王翰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和王晋素日里为官谨慎,兢兢业业,官声是极好的。他和王晋都出身于王家旁系,幼年贫寒,饱经忧患,并不像之喜子弟一般只知道读书习武,不接触底层社会。更重要的是,九原围城一役,他俩和吕布结下了生死友谊。
如今大司马调他入京担任太仆,是对他的重用,也是对王家的重用,这个时候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了。他从雁门郡的郡治马邑出发,一路南下,四百里路,他只走了四天便到了太原郡的郡治晋阳。
三年前,他的老父大长老王辽就已经染病身故了,故尔,他特意带着妻儿到老父的坟前祭奠了一番。一晃十四年过去了,当年的“并州第一纨绔”竟然痛改前非,不但早就做到了两千石的高官,如今竟然一步登天,做了九卿之一的太仆!这已经足以告慰老父了。
祭奠过老父之后,他便前往叔祖父老王述所在的庄子,去看望老人家,同时当面请教。仲夏时节,庄子里正在干农活儿,一阵熟悉的农家肥的味道儿扑面而来,看着两侧整齐的田野和茂盛的树林,他不禁觉得心旷神怡了。此时此刻,他真得想终老家乡,再不出仕了,可是一想到王家目前微妙的处境儿,他还是叹了一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儿。
老王述的六分地规矩他是清楚的,一到了庄子里,他便脱去了两千石的官服,换上了蓑衣草鞋,带着十几个亲兵,扛着锄头便下了地。好久不干农活儿了,他的手上生疏多了,但是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找回了原有的感觉,又干了两个时辰,这才把农活儿干完。仔细一算,他自己竟然耕了一亩半地,唉!还是老了!他揉着酸痛的腰肢想道。
昔日的翩翩美少年,如今已经年近四十,转任封疆久矣,不能不令人嘘唏。他一直在闷着头儿干活儿,使得左右的王家子弟们非常好奇,这个满面黧黑的中年人到底是谁?和他的亲兵们――老王述的规矩,六分地只要自己做的,亲兵们不得帮忙――一打听,才知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边郡太守,马上要担任九卿的黑面王大郎!
“竟然是黑面王大郎!”“听说他以前有一个绰号,唤作‘并州第一纨绔’,可有此事?”“有!此事确凿无疑,那是十四年之前的事儿了!如今人家是堂堂的大九卿了!便是两千石的太守,也做了有十年了!”王家子弟们议论纷纷,看着王翰指指点点地评说着。
王翰只当作没有听见,拎起锄头,加入了人流之中。“王太仆,你这番回乡,要在晋阳城多呆几日吗?听说你有十年没有回乡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王家子弟怯怯地问道。“莫要叫我王太仆,我还没有就任,直接唤我王翰或是二十九兄便可。我此番回乡,大司马给了我十日的假,还剩下七日。前方军情紧急,实在是不能耽搁。”王翰微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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