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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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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九日,午时,襄平城外,郑玄原来居住的坞堡之内。
郑玄背着双手,缓缓地走进自己的书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还像原来那样熟悉,那样温馨,只是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了。郑玄满脸肃穆,缓缓地走到自己的那一张硕大的案几后面坐定,他颤抖地伸出右手,摸了摸案几,案几上面平滑如镜,一尘不染,笔墨纸砚都在原来的位置,就像打了一个小盹儿一般,一切如常。
案几的正中放着一本书,是出自并州晋阳城严家老店的精装本孟子,这一本孟子敞开着,上面用一柄水晶镇尺压着,赫然正是孟子?告子上?鱼我所欲也这一章,镇尺所压之处,是下面这一段话:“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是他离开之前最后看过的,如今书房依旧,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郑玄抬起双眼,看了一下眼前的高足弟子们,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几十个学生。“都坐下吧,终于回来了,一切还是照旧,只是没了张承,没了赵普,没了李谦。唉!世易时移,变法宜矣!非但是变法如此,儒学也是如此呀!老夫往日只顾着教书,却忘了传道!”
郑玄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充满了寂寥,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发自内心地忏悔。在康成先生的弟子们心中,康成先生永远都是那么儒雅儒雅,那么从容,他的言语永远都是那样幽默诙谐,三言两语,便能开启一个人的心门,在无形之中将儒学的种子播种下去。
如今,老师竟然如此言语,充满了自责,充满了悔恨,这使得学生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老师突然如此,其中必有隐情,还望老师直言相告,以解我等之惑!”王师兄有些疑惑了,他连忙拱手说道。经过这一番变故,王师兄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是一个有血性有担当的汉子,兼之足智多谋,富于行动力,已经隐隐是众弟子之首了。
郑玄长叹一声,缓缓开口了。“孔子曰:‘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我以为,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不过是‘舍生而取义者也!’”
说到这里,郑玄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这才继续说下去了。“论语、孟子你们都已经倒背如流了,这两句话想必也是早有体会的。今日,是我们回到这座书院的第一天,老夫便来考一考你们,就算是折辩吧。”
“昨日一天,张承死了,他和他的姐姐是如何而死的,你们也都清楚了,赵普也死了,李谦也受了重伤,能不能活得下来还不好说。你们便来说一说,他们死得值不值?国山,你是益州广汉郡人,和赵普、李谦是大同乡,素日里吃住在一起,你最熟悉他们,你先说好了!”
国山,便是王师兄的字,王师兄名叫王甫,今年正好二十岁,他是益州广汉郡人,性情忠直,恢宏阔达,有济世之才,喜欢议论和品评人物,素日为同学所敬重,视之为管仲乐毅一流人才。如今康成先生这一问,所有人立刻便把眼风扫向了王甫,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郑玄治学,讲究折辩,熟读经典之后,再旁征博引,以中外古今之事相印证。诸生济济一堂,畅所欲言,百般折辩,直至全然领悟,这才宣告停止。正因为郑玄学问渊博,言语便给,经常一语中的,使得诸生醍醐灌顶,如梦方醒,郑学之名,方得以流传天下成为显学。
王甫略略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开口了。“老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其实说的都是一回事儿,便是杀身成仁和舍生取义,然则‘成仁’和‘取义’所为者何?窃以为,为的便是‘道’!‘道’者何也?往大了说,是宇宙万物所遵循的基本准则,往小了说,便是农夫努力力田,士子努力读书,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道者,自然之规律也!吾人只能顺而行之!”
“故而,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搞明白了‘道’为何物,才能够顺天命而为之,杀身成仁也好,舍生取义也好,才不会弄错了方向!”
王甫的这一番话,立意甚高,鞭辟入里,说得众人纷纷点头了。“张承姐弟出身贫贱,得公孙康不次拔擢,一举而为人上人,锦衣玉食,富贵随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故尔,张承姐弟认为,他们的‘道’,便是要报答公孙一家的大恩大德,虽九死而不悔!”
“赵师兄素日里为人胆小怕事,被张承大言恫吓,惊惧之下,出卖了老师和诸位师兄。然而,李谦落后,无力前行,他独自前去帮忙,以至于中了辽东军的箭矢而死。他是悔恨之余,知耻而后勇,力图尽补前愆,从这一点来说,他是觉悟了,他的‘道便是知耻。’”
“李师兄是个书呆子,一生挚爱藏书,逃亡之前还不忘记带着沉重的书箱,以至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的‘道’便是书。这三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道而死,但是,他们死得值不值得?该不该死,这就要看他们的‘道’是不是顺天承命,是不是大道了。”
“说得好!”听到这里,郑玄不由得抚掌大笑了。他的眼中满含着喜悦和欣慰,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郑学的缺憾了。他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话茬儿。“顺天承命,追求大道,这是每一个真正的儒者终其一生所期盼的,那么,大道究竟是什么?老夫以为,大道便是大同!”
“礼记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公是什么?是共有!是大家一起!一起劳动、一起生活、一起读书、一起折辩!可是,自从夏启家天下之后,便化公为私了,这天下,便不再是天下人之天下了,而是变成了一家一姓的天下了!顶多再加上围绕在这一家一姓周围的世家大族和贵胄。譬如本朝,这天下本来是刘家的,如何措置,便凭刘家的好恶了,全然忘了天下人!”
“早在战国时期,孟子就看明白了这一点,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小民百姓的天下!天子,不过是天下人的共主而已!”说到这里,郑玄有些激动了,他站起身来,在地板上踱着步,挥舞着手臂,继续他的讲学。
“大道无形,小道有形,故尔世人皆走小道,张承姐弟、赵普、李谦皆是如此。何也?大道无形,不可得也!非有大智慧之人不可得也!大道无形,便只有以先王为法了。孔子的‘仁政’学说,是‘法先王’,本朝开国之初,外儒学而内黄老,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都是法先王。如今看来,是有些泥古了。故尔,荀子提出了‘法后王’,何也?”
“吕氏春秋?察今曰:上古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先王之法,经乎上世而来者也,人或益之,人或损之,胡可得而法!虽人弗损益,犹若不可得而法。凡先王之法,有要于时也,时不与法俱至,法虽今而至,犹若不可法。”
郑玄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从‘道’,‘小道’,‘大道’是何物,一直说到如何践行大道。在寥寥数语之间,将从战国先秦以来的经学一一贯通,顿时令在座的弟子们醍醐灌顶了。这便是古文经学的好处,提纲挈领,微言大义,而不是沉溺于章句之中,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如今看来,这授业和解惑,老夫都做到了,而且做得极好!但是这传道一事,老夫却是做得极差!否者,张承、赵普、李谦便不会如此了!你们只学到了老夫的学问,却并没有得到老夫的道!老夫的道,便是天下人的道,是小民百姓的道!”
说到这里,郑玄突然停止了踱步,他大声说道:“回到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之后,一定要在国子监中辟出一间静室,要把张承、赵普、李谦的事情都写进去,把那个沾满赵普和李谦鲜血的书箱摆进去,作为传家之宝!每一个新入监的弟子都要去看,先弄明白什么是道再说!唉!都是老夫之过也!张承、赵普、李谦三个好学生,就这样去了!他们死得不值呀!”
一个时辰后,李谦伤重不治,死了,临死之前他还在问:“我的书还在吗?”
第672章:高句丽王伯固的雄图()
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时,幽州,玄菟郡的郡治高句骊城。
魏延负手立在高句骊城的西门望楼之上,看着自己麾下的鲜卑骑兵如狼似虎般地冲进城中。万里鲜卑草原已经有数年不打仗了,这些百战之余的鲜卑老卒早已憋出牛犄角了,做梦都想重回刀头舔血的日子,今日能够得遂心愿,酣畅淋漓地干上一仗,心里自然是舒畅至极。
高句骊城中的居民们被铺天盖地的马蹄声惊醒,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缝儿向外张望着,自从大司马吕布底定万里鲜卑草原以来,已经有数年没有鲜卑骑兵南下了。承平的日子过得久了,他们早已变得麻木了,眼前突然出现数万鲜卑骑兵,才让他们意识到危险已经临近了。
高句骊城的大街上一片静寂,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鲜卑骑兵们大呼小叫着一路向东,径直冲到了太守府跟前儿。七八个衣衫不整的郡兵拎着环首刀从大门里冲了出来,立刻便被射成了筛子。“冲进去!”带队的校尉大声喝道,第一个纵马冲进了太守府。
“注意军纪!不得劫掠!不得奸淫!不得烧杀!违令者杀无赦!”身负监军之责的亲兵们大声喊着,恪守了自己的职责,他们都是从玄甲白袍之中抽调出来的监军。天策将军的军令极严,对付这些鲜卑人,用血淋淋的刀子子说话,比苍白的话语形象生动多了。
太守府中的人们被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惊醒,衣服都没有穿好,鲜卑骑兵们就已经破门而入了!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弯刀,凶神恶煞般地将众人从榻上拎起来,喝令他们穿好衣裳,等候魏延大人的讯问。谢天谢地,他们并没有动刀子。
一刻钟之后,魏延已经坐在了太守府的大堂上了。他手里端着一碗热茶,舒舒服服地喝着,一边对自己的部下着命令。“前军校尉,封锁府库,检点钱粮!后军校尉,上城墙,守卫城池!斥候校尉,把探马撒出去两百里,我要知道两百里内的所有动静儿!亲军校尉,巡查全城,有扰民者格杀勿论!其他人各自督率所部,在县衙和官署之中造饭扎营休息!”
大堂的东西两边,站立着数十个玄菟郡的官吏,从两千石的太守到不入流的斗食,一个个衣冠不整,浑身颤栗,听着这位小将军的话儿,大气儿都不敢出。“诺!”“诺!”“诺!”七八个校尉领命而出了,魏延这才放下茶碗,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儿,缓缓开口了。
“现在轮到你们了,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你们知道的一五一十儿全说出来!”
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时,幽州,玄菟郡以西一百里的西盖马县。
高句丽王伯固跃马扬鞭,在西盖马县令的陪伴之下进了县城,他的左右是千余亲兵。他手下的五万大军正在西盖马县城外扎营。伯固今年五十余岁,身材高瘦,头发胡须都已斑白,他的皮肤很白皙,看上去温润异常,一双细眼,开阖之际,精光四射,如同闪电一般。
县衙终于到了,伯固跳下马来,把马缰绳丢给左右,自己整整衣袍,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县衙大门。片刻之后,伯固已经在县衙的三堂坐定了。县令一声吩咐,几个侍女流水儿一般地送上了各色吃食儿和美酒。“西盖马县地处偏僻,没有什么好物儿,还请王上海涵!”西盖马县令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高瘦身材,脸上笑容满面,眼角儿的鱼尾纹却很深。
“先不忙着吃饭,你先把高句骊城的事儿说一说,这高句骊城,现在到底在不在辽东侯的手里?”并州军和鲜卑人到底在那里?辽东侯的襄平城现在如何了?有无变故?”伯固摇摇头,挥挥手让侍女们把那些饭食一股脑儿地都撤下去,然后吩咐亲兵拿出一幅硕大的地图挂在屏风上。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仔细细地看起来了。形势不明,他无心用饭。
这是一幅包括了幽州、高句丽、夫余和鲜卑东部的地图,比例不甚好,也全然不像地图,看上去倒像是一幅儿写意山水画儿。比起并州工曹篆按照“制图六法”制作的地图儿,就好似小儿涂鸦一般可笑。可是在伯固的心里,这幅地图却比黄金珠玉还要宝贵。
作为高句丽的王,伯固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他的梦想便是趁着汉室衰颓,中原大乱,趁机收服原来属于高句丽的乐浪、辽东、玄菟三郡,最好再次北上,征服夫余国,将高句丽的领土拓展数十倍,成为雄踞东方的大国。为了这个梦想,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五万大军,已经是高句丽所能动员的全部军队了,如今的高句丽国内,只剩下了一些没有盔甲,手持木棒的老弱残兵了。作为一个目光远大的高句丽王,一听说辽东大族纷纷南迁,他便嗅出了其中的味道儿,立刻将全国的精锐秘密集中在玄菟郡的边境等候时机了。
若是辽东出了乱子,他就趁机率兵东进,先占了玄菟郡再说,若是公孙度势大,还能挺得住,那就大家坐下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好了,能捞多少就捞多少。若是公孙度挺不住了,他正好占了辽东,一举收复乐浪郡、玄菟郡和辽东郡三郡,实现大高句丽的梦想。
在他的计划中,玄菟郡是重中之重,一旦占了玄菟郡,就扼住了辽东侯公孙度的咽喉。届时无论是北上攻击夫余国,还是南下收拾公孙度,予取予求,就看当时的局势如何了。如今,距离玄菟郡的郡治高句丽城不过百里,他一定要先打探清楚了,再下口吃肉。
“王上,西盖马只是一个小县城,与襄平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都是通过郡治高句骊城联系的。西盖马和高句骊城之间,两日通一封鹰信,最近的一封鹰信是昨晚收到的,平安无事。对了,鹰信上说,夫余国王尉仇台的两万大军,后天午时将要到达高句丽城。”
西盖马县令的话打断了伯固的思考,县令大人是一个儒雅风流的年轻人,说话的声音好听极了,一听就是学问渊博的读书人。可是此时此刻,伯固无心去听他的话,他挥挥手:“贵县请下去歇息吧,不必管我了。我再次休息一夜,明早便起身赶赴高句骊城。”
“诺!”县令拱手去了,伯固紧盯着那一幅硕大的地图,陷入了沉思,如今他已经倾尽全国之兵了,定然要谨慎行事,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山崩地裂,一举成功!片刻之后,负责哨探的军官送来了七八封鹰信,伯固一一展开,在地图上做上上标记,终于做完了。
伯固抬起头来,看着地图上标着的箭头儿。有一支万人规模的汉军正在向辽西郡进发,一支数千人的汉军正在襄平城北面布防,鲜卑人那边并无动静儿。看这个样子,玄菟郡的汉军正在驰援辽西,此时此刻,高句骊城应该是一座空城了!既然公孙度这只老狐狸早有准备,那就先收拾尉仇台好了!得罪了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公孙度早晚要玩完儿!
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先便宜了我!“传令!明日一早启程,在高句骊城外伏击尉仇台!顺便占据高句骊城!”伯固一掌击在地图上,终于下了决心!
就在高句丽王伯固苦思冥想之际,高句骊城南二十里的侯城县,天策将军吕征和他的七千精骑正在策马狂奔,远远地望见高句骊城了,他才放慢马速,让胯下的战马得以歇息。十九日上午,攻占了襄平城之后,他便留下了数百辎重兵守城,次日便带着部下启程了。
根据魏延传来的鹰信,夫余国的两万大军和高句丽的五万大军已经起程了,旦夕之间便能到达高句骊城。只有击溃了这两支大军,辽东、辽西、玄菟、乐浪四郡才能真正地属于大汉!正在这时,高句丽的南城门开了,魏延率领数百亲兵,远远地出城迎接了。
一见吕安,魏延便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大公子,高句丽王伯固的五万大军已经到达了西面一百里的西盖马县城。他派出来的斥候都被我的人捉住了,已经按照我们的安排发出了鹰信。此时此刻,伯固应该认为高句骊城已经是一座空城了!今夜,大概要在西盖马歇息一夜的。夫余国王尉仇台的两万大军,预计在后日午时到达高句骊城下。”
“我今日凌晨才攻取的高句骊城,打了辽东军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一人一马逃出去,鹰信也没有来得及发出去。我已经下令,关闭四门,许进不许出,消息应该还没有泄露出去。现在军队正在造饭休息,显而易见,这些鲜卑人并没有过够瘾。下一步如何,请大公子示下!”
“给我的人准备饭食和休息的地方,今夜我们便夜袭高句丽王伯固的五万大军!”
第673章:公孙康死不瞑目()
十二月二十二日,卯时,幽州玄菟郡,距离西盖马城十里外,一处背阴的山坡后面。
山坡在一处密林的边缘,已经顺着山势扎起了几十座硕大的帐篷,帐篷四面封闭,向西开门,以便保证帐篷里面的火光不至于外泄。帐篷里面烧着旺旺的篝火,鲜卑骑兵们正在帐篷中烤火,经过了一夜的将息,看上去他们的精神好极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儿棉制的马衣,对着篝火烤着,浓浓的马汗味道儿充斥着整个帐篷,他们却恍若未闻一般。
马衣烤干了,鲜卑人便走出帐外,细心地给战马披上,如此严寒的天气,没有马衣,又没有马厩,这些战马是绝对受不了的。万里鲜卑草原的习俗,每个骑兵都有三四匹战马,此次夜袭高句丽军队,仅仅有一百里路,他们每个人都只带了两匹战马和两件儿马衣。
在中间儿的一座大帐中,吕安对着一幅地图正在沉思。斥候已经把方圆两百里之内的情报都汇总过来了,夫余国王尉仇台的两万大军刚刚抵达玄菟郡北面的高显县城,距离高句骊城足足三百里,按照尉仇台的行军速度,两天之后才能到达高句骊城,看来他也要观望一下。
如此一来,西边十里外的五万高句丽军队就显得有些突出了,只要一战击溃高句丽军队,尉仇台的两万人便成了孤军,辽东便唾手可得了。正在这时,帐帘儿一掀,斥候校尉进来了,他的脸上满是笑容。“大公子,高句丽人一共有五万人,一万在西盖马城里,四万在城西。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他们连寨墙都没有建,只是胡乱扎了帐篷。我派了十几个好手儿进城看了看你,防守很是松懈,值夜的高句丽人都找地方儿睡觉去了,城头上没人儿!”
一听这话儿,吕安脸上立刻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传令,即刻出击!”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一眨眼儿就到了寅初时分,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在皑皑的白雪映衬下,西盖马县城城楼上的那几盏灯笼显得格外刺眼。在西门外的旷野中,十几个浑身白衣的身影儿一晃而过,刹那之间便靠近了城墙。他们伏在城墙下面,静待了片刻,确认无人之后,便掏出了五抓挠钩,悠了几下便向城墙上扔去。一会儿,这十几个人便爬上了城墙。
一刻钟之后,只听得吱呀一声儿,西门儿打开了。“魏延,你带五千人进城,记住,定要活捉高句丽王伯固!我亲率大军,前去夜袭高句丽军队的大营!”吕安压低了声音说道。“诺!”魏延低声应了一声儿,一摆手,带着五千军马,悄悄儿地进了西盖马城的西门儿!
一刻钟之后,铺天盖地的马蹄声就响彻了四周,刹那之间,城西的高句丽军大营就被大火淹没了!鲜卑骑兵们照例用浸满了火油的箭矢射向高句丽军队的帐篷,燃起大火,再突进军营之中,用箭矢射杀幸免于难的高句丽人。高句丽人被马蹄声惊醒,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牛皮大帐便轰然倒塌了。光着屁股的人们发出凄厉和喊叫,在大营之中四处乱窜。
“弃械投降者不杀!”几十个通译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或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小,或许是高句丽军队的民族自尊心太强,并没有人投降。反倒是有人抽冷子向着这些通译们施放冷箭,猝不及防之下,五六个通译受了轻伤。“他奶奶的!老子不喊了!都死光光好了!”
其余的通译恨恨地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们是在救你们,你们却好心当作驴肝肺!给脸不要脸!那就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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