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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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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多年积攒的实力在此战中化为乌有,仅剩几百私军,如若再不发动进攻,黄家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本来是想等家主回来再动手,没想到起事的暗号被人泄漏,以至于全城都是蒙面黑衣人。部属们自然以为是起事提前了,便全城闹将起来。更没料到的是王晋竟然在太守府中布置了伏兵,和赵俊的闾右一起前后夹击,把黄家的私兵打得落花流水。
如今,外有重兵围困,内部离心离德,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府内的人满打满算有两百多,但是黄谢心知肚明,这些人都是因为无路可逃才拼死一搏的,家主不在,他是压不住的。既然不听号令,那么这些人的死活又与他黄谢何干?算了,事到临头唯一死,家主待我甚厚,我就以死报之吧。黄谢终于下了决心,站起身来穿得整整齐齐,坐待最后时刻来临。
#####明日五更
第80章:死郭北(十)()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县衙外响起了章霖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两副攻城锤已经运到!一刻钟就能撞开大门!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打开大门出来投降!未伤人者免罪!胁从人等可以从轻发落!”
片刻后,五原县衙大门缓缓打开,一百多人双手捂在脑后,鱼贯而出,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自有闾右前去押解,章霖顾不上问话,带着百余人大步流星昂然直入。大堂上,黄谢肃然端坐,高冠博带打扮得整整齐齐,面前是几片竹简,他竟然在奋笔疾书。看到章霖到来,黄谢也不惊慌,抬起头来缓缓说了一句。“章屯长来得何其早也?黄某还有最后几句,请稍待片刻,待某写完可好?”
章霖大吃一惊,他没料到主谋竟然是前五原县令黄谢,更没有料到黄谢竟然如此从容。他摆摆手,拦住自己的随从。“无妨,时候还早,黄县令尽可以慢慢写,不着急。”片刻后,黄谢写完了,他慢慢放下笔,把竹简放在一旁,抓起旁边的茶盏一饮而尽。
“章屯长高义,黄某愧领了,屯长之恩,黄某无以为报,这几片竹简就略表谢意吧。这是黄某的亲笔供词,九原城近期的所有事件都是黄某所为,与他人无关,其中写明了前因后果,如何布局如何设套,同谋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上。章屯长献给曹大人,想必会升官的???也算黄某揭过了这一重因果。就此别过,来生再见了!”说完,黄谢七窍流血,抽搐了一阵就不动了,两只眼睛圆睁着,竟然是死不瞑目。
章霖知道黄谢如此作为,背后必有所持,没想到竟然是服毒自尽了!他长叹了一声,缓缓上前合上黄谢的双眼,这个人,称得上一条汉子!他伸手拿起那几片竹简,略略看过遍,顿时大惊失色!章霖举目向天,口中喃喃自语。“没想到会是他!这九原城的水太深了!”顺手把那几片竹简藏在怀中。
突然,一阵拨动机括的声音响起,一支铁箭从屋顶射出,正中章霖的额头!章霖大吼一声仰面栽倒!顿时气绝身亡,竟然也是死不瞑目。
五原县衙里的叛匪一放下武器,九原城内叛匪的末日就到了。五原县衙中也有少部分不愿放下武器,大多是有命案在身或者自知不会得到宽恕,这拨人趁乱逃出县衙,窜入百姓家中开始抢劫。九原城是呆不下去了,干脆抢上一把再走。城中还有一些零散匪徒,这拨人开始放火制造混乱,吸引闾右们的注意力。趁着闾右们忙乱之际抢劫和逃跑。
严家作为五原郡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是受到了更多关照。叛匪们不约而同地奔向严家,三五个一伙儿,爬墙、钻洞以各种方式潜入严家伺机抢掠。严家有十几个护院,青壮也有十几个。严政老谋深算,把这些人分成几个组,四处巡查,吕布和他的七个手下则留下来保护家眷。魏氏、严氏、黄氏和一干妇孺都聚集在正堂里,惊恐地望着四周,灵骓则是一身铠甲,腰挂钢刀,腰佩箭囊,手里是那一张永不离手的折叠弓。她好奇地走来走去,通过各种缝隙观察屋外的动静。
院子中不时地传来呼喝声和砍杀声,还有拨动机括和弓弦的声音,惨叫声,噗通!噗通!人的身体从高处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地有人试图靠近正堂,吕成双眉紧锁,手持百炼钢刀,不时地带着人冲杀出去,抵御叛匪的进攻。
叛匪越来越多,厮杀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正堂,严氏、黄氏抱在一起,吓得面如土色,嘴里不知道唠叨着什么,大概是在祈求各路神仙保佑。女眷中只有两人没有惧色,魏氏手里拿着一镶金嵌玉的宝剑,端坐在正堂,背后是一座檀木屏风,她双目正视大门,一脸肃然。成瑞珠手持弓箭,侍立在她身边。
这丫头不错,是个好助力!魏氏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老身的眼光不错,看得准!若是今日得脱大难,定要好好栽培一下她!成瑞珠手持弓弩瞄准大门,准备随时发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自从在黑风寨被吕布救出后,她全副身心扑在了女营身上,率领着数十姐妹日夜训练。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吕军侯被人狠狠地弹劾了一本,说他在军营中私蓄军妓。没奈何吕布只得解散了女营,把数十个姐妹暂且安排在府中。机缘凑巧,瑞珠竟然遇上了失去联系多年的哥哥成廉!这一切都是拜吕军侯所赐!今日里便是泼上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吕军侯家眷安全!
正门的方向传来几声惨呼,片刻后严政带着几个家丁且战且退,狼狈地逃回了正堂前的院落,后面紧紧追着十几个叛匪。这些叛匪个个膀大腰圆,看上去颇有些难缠。啊!又有一个家丁被砍倒,叛匪们大摇大摆地向正堂走来。嗨!瑞珠一声大喝,手中的箭矢射出,正中一个叛匪的咽喉,那叛匪仰面摔倒眼见是不活了。
吕成大喝一声,连忙带着手下赶去支援,不愧是左曲出身,八个人一上去砍倒了四五个叛匪。叛匪头子吃了一惊,连忙大声呼喝一声,又涌进几个叛匪与吕成等人战在一起,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突然,噗通!噗通!守卫正堂后门的两个家丁应声而倒,三个叛匪破门而入。一见满屋的妇孺,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这下可发了大财了!这帮娘们儿一个个细皮嫩肉,满头珠玉,可见都是千金小姐,掠走一个就不吃亏!“美人们,莫要害怕!乖乖儿地跟我们走,有你们的好处!老子们可是多年不见女人了!”三个叛匪淫笑着向妇孺们逼去,一双眼睛轻薄地在众女身上瞄来瞄去。如果不是外面还在激战,这几个杂碎早就脱光衣服扑上去了。
瑞珠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抢上一步一箭射出,没想到射偏了,从一个高瘦叛匪的耳边掠过,定在了墙上,箭簇还在噗噗地乱抖。高瘦叛匪吓了一跳,骂了一声,轮着环首刀就向瑞珠冲来。瑞珠身子灵活,一个闪避,回身又射了一箭,正中高瘦叛匪的眉心!另一边,魏氏手持宝剑和一个矮胖叛匪斗在了一起。第三个叛匪无人阻拦,满脸淫笑着靠近黄氏和严氏。严氏和黄氏吓得抱在一起,浑身抖个不停,哪里有力气躲避!
就在叛匪的左手靠近黄氏脸部的瞬间,一支箭矢钉在了他的左肩,那叛匪一声惨呼,回身一看,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张弓搭箭瞄准他。叛匪狞笑一声,挥舞着环首刀就冲了过来,扑哧!灵骓右手一松,一箭正中咽喉,那叛匪丢了刀,两腿一伸,仰面朝后倒去。噗!噗!两箭正中和魏氏搏斗叛匪,一箭正中后心,是瑞珠射的,一箭正中右腿,是灵骓射的。
这时吕成等人已经结束了战斗,所有人的目光哗地看向灵骓。“虎父无犬女!”这是众人霎那间的想法。严氏一把抱住灵骓大哭起来:“我的儿!今天多亏了你!”
三个汉军一个四十多岁,两鬓早已斑白,一个三十多,是个精壮汉子,一个不到二十岁,生得虎头虎脑。四十多岁的身上有三处伤口,左肩的一道刀口深可见骨,另外两人每人身上都有三处伤,都没有伤筋动骨。三个人站立成一个三角形,两个年纪大的把年轻的汉军牢牢挡在背后。
对面的三个鲜卑人身上也都有伤,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伤势最轻,壮年汉子左腿上有一道刀伤,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血。年轻的嘴唇上刚刚长出柔软的绒毛。三个人松散地组成一个弧形,和三个汉军对峙着。
“操吴戈兮披犀甲???”年纪大的汉军和精壮汉军对视了一眼,荒腔走板地哼了一句,然后猛地扑向花白胡子鲜卑。花白胡子鲜卑一个灵巧地转身避过了刀锋,反手一撩,长刀毒蛇一般向年纪大的汉军右肋钻去。年纪大的汉军刀到中途突然变招,反手向精壮鲜卑砍去,精壮鲜卑猝不及防之下连忙向后跳开。蓬!精壮汉军早就在那等候了,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但是年轻鲜卑的长刀也从后面砍下了他的左臂!
显然,两拨人都存着同样的心思,牺牲一人换取另外两人的生存。年纪大的汉军顺利完成诱敌任务,连忙跳开一步,环首刀斜劈抵挡花白胡子的进攻,花白胡子显然老于沙场,长刀避开环首刀,一个回旋砍掉了精壮汉军的右臂。
与此同时,年轻汉军的环首刀悄无声息的砍掉了他的左腿。噗通!精壮汉军的头颅冲天而起,年轻鲜卑从他的背后闪过,长刀向年老汉军的左肩劈去。花白胡子鲜卑栽倒在地,老年汉军左肩一痛躲避不及,左肩中刀,同样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第81章:死郭北(十一)()
花白胡子一看,拎起长刀就像老年汉军爬去,两个人来来往往砍了几刀,不由得停住手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喘了一阵儿,两人同时抬手,长刀毒蛇一般向对方胸腹之间刺去!扑哧!两人同时中刀,鲜卑人的刀插进了汉军肚子里,汉军的刀同时插进了鲜卑人肚子里,又是存着同样的心思!花白胡子冷冷一笑,把长刀刺进几分,老年汉军吐出一大口血,咬着牙把长刀刺进几分,眼睛死死地盯着花白胡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把长刀插到底,两口鲜血同时喷出,两个人头一歪死了,两人的躯体却被两把长刀连着靠在一起。
年轻鲜卑和年轻汉军对视着,两个人都双手握刀转着圈子,忽然,年轻鲜卑猛地向左一步,年轻汉军连忙向右躲闪。年轻鲜卑半路收脚,长刀猛地向右劈去,原来是虚招!他的目的是声左击右。当啷啷,年轻汉军的环首刀和鲜卑长刀碰在了一起,是从鲜卑人的左侧出刀,击在刀侧,顺着刀身向下一划,扑哧,刺穿了年轻鲜卑的咽喉!原来他早就猜出了年轻鲜卑的刀路。
年轻鲜卑双手一松长刀落下,向后便倒!噗!年轻汉军的长刀飞起,年轻鲜卑的头颅飞起。“没了首级的鲜卑才是好的鲜卑。”年轻汉军嘟囔了一句,俯下身找到壮年汉军的头颅,轻轻地合上了他的双眼。然后缓缓地向后倒下???激烈的战斗使他脱力了!
这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再一次以汉军的胜利而告终。三千鲜卑骑兵对阵两千汉军步卒,鲜卑人全军覆没,汉军只剩一人。对于所向无敌的大鲜卑来说,这是打脸,彻彻底底地打脸!鲜卑骑兵们纷纷鼓噪起来,他们抽出长刀,开始咆哮、怒吼。“杀光汉狗!”“大鲜卑威武!”“冲上去,杀光他们!”
咚咚咚!咚咚咚!汉军的鼓声响了,缩水了一大半的汉军军阵开始缓缓向前。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面色沉静,握紧武器,随着鼓点声缓缓向前!不到两千人的汉军竟然敢主动发动进攻,鲜卑军队此刻至少还有四个满员的千人队!鲜卑人顿时勃然大怒了,这是蔑视,极度的蔑视!汉狗难道真的以为大鲜卑勇士都是土鸡瓦狗?
杀气!遮天蔽地的杀气!拔拔太平望着对面的汉军,心中若有所思。这难道就是恩师所担心的?那个飞将???那个得到长生天庇佑的人???竟然练出了这样一支军队!杀!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杀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万夫长拔拔太平下定了决心。
鲜卑军中号角齐鸣,一队银盔银甲的骑兵越阵而出。这一队骑兵将近千人,个个身材魁梧彪悍异常,一看就是百战之余的精锐,大战来临之前仍然面色平静。这支部队正是刚刚击溃了五原边军的那支银甲兵,国师的三千护卫之一。
对面的汉军仍然不疾不徐地前进,已经越过了尸横遍野的战场,在行进中调整着队列。后面的辎重兵倾巢而出,一面打扫着战场一面寻找着汉军的生还者。战场上战马的尸体正好用来喂饱大营中几千百姓的肚子,这样就省下了一大批粮食。辎重营的主管一直是侯成侯屯长,他老人家是一向省惯了的,要是被他知道白瞎了这许多马肉,一顿鞭子是逃不了的。
鲜卑人哪里能想到汉军的辎重兵正在打着马肉的主意,丝毫不担心此战的胜负。他们满腔愤怒,发誓要把这支汉军全部砍倒,把那个所谓的飞将抓住剖腹挖心!鲜卑人的狼性被激起来了,他们鼓噪着,大声吆喝着,为银甲兵鼓劲。胯下的战马也感觉到了主人的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喷着鼻子。
银甲兵们已经排好了队列,队列不甚整齐,每个人之间的空隙却留得很足。呜???号角响了,银甲兵们俯下身子,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开始奔跑。银甲兵们很有经验,先让战马小跑几步,再慢慢地加快马速,在他们的计算中,战马冲击汉军步阵之时,正是马速最快之时。
“停止前进!”高顺大声地下着命令,他已经换上了陷阵营的铠甲,手持陌刀立马在陷阵营阵后。他的旁边是吕布,后面是背嵬军和虎豹骑,这是目前战场上左曲的全部力量。在他的计划中,陷阵营将单独承受鲜卑人两到三个千人队的冲击,然后背嵬军和虎豹骑出击凿穿敌阵,踏白军负责追击。整个计划的关键在于,陷阵营是否能抗住鲜卑人三个波次的进攻。
汉军缓缓地停下来,陷阵营前后排成四排,每个人之间的间隔只有小臂长短,这样的队列既不影响挥舞陌刀,在紧急时刻又可以迅速靠拢抵挡鲜卑人的冲击。四百多陷阵营每个人都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个个看上去就像力士金刚一般。有些人是第一次上战场,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了汗,但是吕布阵斩三十四个逃兵震撼了他们,向前是死在鲜卑人刀下,向后是死在自己人刀下,同样是死,为什么要落个骂名呢?
银甲兵开始加速了,他们气定神闲并没有把这次冲锋当一回事儿,作为百战之余,他们都经历过太多的鲜血和杀戮。说实话,汉军的战力并不怎么样,守城还将就,野战么,就跟送死差不多???刚才的那一战就完全能说明问题。
马速在逐渐加快,两边的景象快速掠过,耳边终于有了风的呼啸!这意味着马上就要突入敌阵了!银甲兵们抬起头,身体跟随着战马奔跑的旋律摇摆,准备做最后的冲击!“举刀!”高顺大声地下着命令,四百柄陌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鲜卑人在急速靠近,离陷阵营只有五六步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注视着战场,这一次冲击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次会战的结局。“劈!”两百把陌刀轰然劈下,顿时响起一阵惨呼,乌溜溜!这是战马临死前的哀鸣,噗通!这是鲜卑人落马的声音。哎吆!这是鲜卑人临死前的惨叫。咕咚!这是陷阵营士卒被马匹撞倒的声音。
只有三十几人被战马撞倒,汉军阵列前却躺满了任何吗的尸体。不错!高顺满意地点点头,不枉我训练了他们三个月。“举刀!”“劈!”四百柄陌刀高高举起,前两排劈向迎面的银甲兵,后两排劈向闯入阵中的银甲兵。又是一片人喊马嘶响起,冲在前面的银甲兵已经无一幸存。
银甲兵们震惊了,怎么会是这样?汉军竟然有如此利器?竟然敢用人的血肉之躯抵挡飞奔的战马?毕竟是百战之余,银甲兵立刻就想到了对策,带队的千户一声令下,残存的银甲兵迅速从陷阵营边上斜斜掠过,兜了个圈子重整队形。这次鲜卑人排成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峰矢的箭头直直指向陷阵营。“前进!”陷阵营滚滚向前,越过尸山血海,重新整队,中间变成了八重,两边仍然是四层。扛住了鲜卑人的第一次突击,所有人都信心的百倍。
辎重兵迅速上前,把倒地不起的三十多个汉军抬下去救治。
银甲兵又开始冲锋了,阵形紧凑,马速催到极致。鲜卑人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次决死冲锋,这一次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马府,马晗和马成相对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几。这是一间密室,看上去有些狭小,为了保密的需要,窗户设的很高。初春的天气,下午的阳光本来就不是很足,现在就更显得昏暗了。马成满脸沮丧,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迹,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马晗仍然是那样的谦和雍容,端起细嘴茶壶又给马成续上了满满一碗苦茶。“算了,事情已经定局了,别去想它了,饮茶。”马成抬眼望向马晗,满脸的惨白。“可是我不甘心呀!布局了这么久,甚至不惜卖身投靠鲜卑,最后只弄死了一个黄崇。好比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西贝货,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马晗抬起眼,出神地望着那扇小窗,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论年纪你我差不多,这心性你还得再磨练磨练。这些算不得什么,人生一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慢慢地心就静了,没那么多牢骚了。”马成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是如何和鲜卑人联系的?”马晗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每次都是他们主动和我单独联系,都是在太守府左边巷子里的张家汤饼店。”马成有些疑惑了。“家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我怕的是走漏消息,从现在开始,马家又要蛰伏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了,紧急情况下,你怎么和鲜卑人联系?”马成有些欲言又止了,但是家主问话又不能不说。“还是去张家老店,在东南角的那张桌子坐下,把三根筷子摆成三角形,露出筷子头。伙计就会过来收起筷子,把两个茶盏一正一反平放。其实这些用不着,鲜卑人都是和我单线联系,从不知道家主的存在。”
第82章:死郭北(十二)()
马晗定定地望着马成,眼神中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马成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不知家主如何善后?”“哦,这个简单。”马晗突然打了一个哈欠。“黄崇已死,王晋重伤,只要从此不再和鲜卑人联系,熬一阵儿就过去了。马成点点头,钦佩地望着家主,这么大的事儿,在家主心中只是闲话一句。
“不过,马成,为了更好地了结此事,我还需要朝你借一样东西。”马晗幽幽地望着马成,眼里充满了怜悯。“没问题!为了家族,我借!”马晗伸出了大拇指:“好,就借你的首级一用!”“你!”马成霍然而起,戟指就要大骂,突然肚腹中痛如刀绞,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来人,把他从后门拖出去,弄成服毒自尽的样子。再乘乱把张家老店灭门!”马晗气定神闲心中大快,这个压在他心上几年的毒瘤终于割掉了!马成一死,就没有人能知道他曾经投靠过鲜卑了,万一有差池,尽推到马成身上好了。
曹雍坐在九原城南门的城楼里处理着政务,不是他不关心城外的战事,既然插不上手,那还看什么?坐等结果就是了,还不用提心吊胆。心一静,处理公文的速度就快多了,一直忙了大半个时辰才把积压多日的公文处理完毕。
“大人。”一看曹雍忙完了,属下连忙上前汇报。“城内匪乱已经平定,斩首三百八十,俘获四百六十,只可惜章屯长死了。”“哦。”曹雍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他和章霖的交情并不深,还没到闻之大哭的地步。“据说死得很蹊跷,是被屋顶上射来的一支铁箭射死的。另外,发现了钱枫,就在那座道观附近,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一直昏迷不醒。那座道观里的道士都不见了。老刘也不见踪影。”
“走,先去看看钱枫。”曹雍立刻就起身了。钱枫就在郡守府内,他静静地躺在榻上,,满脸潮红,就像喝醉了一样。“医生说,他是中了毒,因为他的身体以前被药物改造过,耐药性大大强于常人,才造成了这个局面,暂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属下恭恭敬敬地汇报着,不时看一眼曹雍的脸色,看上去对这个上司相当忌惮。“无妨,多派几个人,战事一了就连夜送他去洛阳,走直道快马加鞭一日一夜可到,司闻曹有的是办法让他醒过来。”曹雍说得漫不经心,属下却听得胆战心惊。
“据说叛匪的幕后主使是前五原县令黄谢,章屯长和他几乎是同时死的???”曹雍走了两步,猛然停住脚步。“你说什么?走,看看去!”主谋是前五原县令,还是黄家的人?这两点引起了曹雍的重视,五原郡这潭水本来就混,大家狗咬狗一嘴毛,说不清的事儿太多了。难道是某个家族勾结鲜卑人?曹雍突然想起了钱枫的那句话,五原郡高层有鲜卑间谍,他突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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