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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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曹雍霍然而起了，怪不得我觉得那些青壮掘城也忒容易了些？马晗和黄崇都该死！就凭这两个人，绝对不敢贪污如此之多！定然是背后有人撑腰。

　　　　这时，一个汉军进来禀报：“大人，郡丞马晗求见！”

　　　　“军侯，鲜卑人拔营北撤了！”一个汉军斥候满脸兴奋地过来禀报。吕布抬眼望去，鲜卑大营北门大开，数百骑兵开路，后面是一车车载满了伤兵的马车，络绎不绝缓缓向北驶去。难道鲜卑人这么不经打，只损失了三千多骑兵就退兵了吗？吕布心中万分疑惑。鲜卑人作战一向彪悍迅捷，千里转进，避实击虚，并不怎么打硬仗，或许是觉得伤亡太大？

　　　　“军侯，新任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率军七千，兼程来援，已经到了百里之外！”原来如此！援军即将到达，鲜卑人就要撤了，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这次一定要让鲜卑人吃不了兜着走！吕布正要下令进攻，斥候又来禀报。“军侯，一个满员的鲜卑千户正往九原城方向疾驰而去，三千鲜卑骑兵正在整队，看样子是想和我们决战！”

　　　　吕布终于恍然大悟了，鲜卑人打得好算盘！攻九原迫使我分兵，用三千骑兵缠住我，这样他们就可以从容北归了！吕布立刻就有了决断。“传令魏越，他的踏白军可以出动了，一定要全歼那一千鲜卑！”鸿翎急使飞马去了，吕布转过头来望向敌阵。

　　　　三千鲜卑骑兵正在整队，看样子是偃月阵。“击鼓！全军突击！全歼鲜卑！”咚咚咚！咚咚咚！激扬的战鼓声响起。“杀！杀！杀！”“杀！杀！杀！”汉军紧随着鼓点大踏步前进。鲜卑人已经北撤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军，奋战数日，死伤数千，终于逼得鲜卑人北撤，全军顿时士气大振。听闻还有三千鲜卑准备进攻，汉军都知道这是鲜卑人最后的疯狂了，只要彻底击败这支部队，鲜卑人的大败的局面将无法逆转了。

　　　　辎重兵们带着两千多百姓，五十人一队，跟在汉军的后面打扫着战场。那个劳什子破鲜卑中郎将不是要来了么？呸！早干什么去了？早不来晚不来，仗马上就要打胜了他来了，这不是抢功是什么？全部打扫干净，都运到吕家庄去！一块儿布头都不给他留下！

　　　　吕布红着眼睛下了命令，这一仗打得窝火极了！鲜卑人使尽伎俩最终功亏一篑，现在一看形势不好就要开溜，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定要让他们吃个大亏知道一下五原边军的厉害！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第８５章：死郭北（十五）（）　
“万户，汉军主动进攻了！”拔拔太平心中有些惊诧了，我还有三千生力军，你不过一千多，竟然敢主动进攻？“万户，让我上吧，让汉狗好好长长记性！”金甲军的千户是个四十多岁的粗豪汉子，这时忍不住发言了。在他看来，汉军现在主动进攻就是对大鲜卑的侮辱！是赤裸裸的打脸，就是把大鲜卑看作土鸡瓦狗。“万户，进攻吧！”另外两个千户也忍不住了，纷纷上前请战！

　　　　看来士气可用呀！拔拔太平满意地点点头，他拔出战刀指向汉军大吼。“大鲜卑的勇士们，此战是我们此次奔袭的最后一战！此战过后，我们将车均被鬼，区别在于：我们是作为战胜者，带着满车财物和奴隶胜利北归，还是灰溜溜地带着耻辱战败北归？大鲜卑的勇士们，告诉我，你们选那一样？”“胜利！”“胜利！”“胜利！”鲜卑骑兵们发出雷鸣般地怒吼。

　　　　汉军一边，吕布也做着战前动员。“左曲的兄弟们！此战将是我们九原战役的最后一战！是让鲜卑人大包小裹得意洋洋地北撤，还是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灰溜溜地溜走？这取决于你们！记住我的命令，不要俘虏，只取首级！”“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吕布军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吼声。

　　　　呜？？？鲜卑人的号角响了！咚咚咚！咚咚咚！汉军的战鼓响了！两支同样怀着必胜信心的军队终于相遇了。两支鲜卑轻骑兵冲上来了，他们胯下的战马飞奔着，马上的鲜卑骑兵手持弓箭，极力让自己的坐姿配合着战马跑动的步伐。嗖嗖嗖！一片箭矢射向大步而来的陷阵营。高顺立在左边第一排，冷静地观察着战场，鲜卑人改变战术了！强攻不行，又使出了他们最拿手最擅长的战术，骑射！

　　　　咻咻咻！咻咻咻！鲜卑人的箭矢落到了陷阵营身上，却纷纷被弹开，如同用手指弹开一片羽毛一般轻盈，只有几支稀疏地挂在铠甲上，随着汉军前进的步伐一颤一颤。哦？鲜卑骑兵们惊诧了！恐惧了！我的箭竟然射不透汉军的铠甲！这怎么可能？硬冲不行，射箭不行，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鲜卑骑兵犹豫迟疑之时，陷阵营已经来到眼前。“举刀！劈！”高顺一声大喝。数百柄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又是一团团残肢断骨，一百多鲜卑骑兵被一刀劈成两半！哗？？鲜卑骑兵四散了！这是魔鬼！是长生天降下来的惩罚！“收刀，继续前进！”汉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并不理睬四散的鲜卑骑兵，径直向拔拔太平的银狼旗前进。

　　　　就在鲜卑骑兵进攻陷阵营的同时，一千金甲骑兵绕过陷阵营，准备偷袭汉军后阵。那个千户别看外表粗豪，其实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否则怎么能做到这个位置？金甲军的千夫长，在大鲜卑只有三个，放出去至少是个万户，运气好再上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他看来，正面攻击陷阵营那是下策，最好是绕到后面来个逆袭，把汉军的阵形拉开打散，汉军一落单就好说了。

　　　　不能不说，这个千户看得很准，对付陷阵营这种重甲步兵，他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最迅捷的办法。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汉军后阵才是汉军最精锐的所在。于是，千夫长大人悲催了。

　　　　金甲军的行动如何能瞒得过吕布，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胆敢偷袭？定叫你有来无回！“成廉，你的差使儿来了，全歼那支敌军！”吕布的声音冷酷惨烈，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遵命！”成廉的回答只是短短的两个字，这一仗他可是急坏了，兄弟部队一支支上去，就剩下他的部队没捞着仗打，心里早就憋坏了。如今一听有仗可打，又是敌军最精锐的金甲军，顿时来了精神。“虎豹骑！对面是号称鲜卑人最精锐的金甲军，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落花流水！随我来！”

　　　　四百虎豹骑如出山猛虎入海蛟龙，随着成廉冲了出去。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打法和军魂。成廉这支部队号称是五原郡最大的垃圾堆，整个五原郡甚至并州的亡命之徒都被成廉搜刮进来了。这导致五原郡甚至并州的治安形势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大为好转，你问为什么？亡命之徒、积年马匪好勇斗狠之辈都进了虎豹骑，扒手、骗子、金皮彩挂都进了银狐鬼军，这么多影响治安的关键人物都从良了，治安能不好吗？

　　　　成廉选人主要看三点，胆子大，骑射精，听话！就这三条，不问过去，不看资历，步走后门。只要在虎豹骑混一天，就保证吃得好穿得好有钱拿，官府来人也会死保。这几条一端出来还真有效，这拨匪徒愣是让成廉练成了一支铁军！

　　　　蓬！虎豹骑和金甲军撞在了一起！虎豹骑连人带马都披着重甲，手里的陌刀更是锋利无比，一交手金甲军就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随着陌刀的飞舞，一百多金甲军被劈下马来，这可是金甲军最近几年来最大的损失。金甲军号称大鲜卑第一精锐，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立刻就找到了虎豹骑的弱点，那就是速度慢不鞥持久。金甲千户一声令下，金甲军四散开来，专找落单的虎豹骑下手，三五个对付一个，虎豹骑立刻就出现了伤亡。

　　　　吕布仔细观瞧，陷阵营不理睬四周游斗的鲜卑骑兵，直奔鲜卑军的银狼旗而去，虎豹骑正和金甲军战作一团。鲜卑骑兵并没有硬碰硬只是展开游斗。你以为游斗就能拖住我吗？吕布大手一挥：“背嵬军随我来，打垮进攻九原城的鲜卑人！”

　　　　魏越的踏白军已经和攻城的鲜卑骑兵交上了火，踏白军一直没有捞到仗打，心里早就长了草。一接到命令立刻全军上马，一眨眼功夫就追上了鲜卑人。鲜卑人只有一千，九原城却有四门，鲜卑人就选择了西门进攻？？？西门毕竟离鲜卑大营近，可以随时开溜。九原城剩下的闾右满打满算不过千人，怎么能抵挡住鲜卑人的进攻？魏越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五十鲜卑人登城了，他们在城墙上占据了一块地方，正在和赵俊率领的闾右们苦斗。

　　　　赵俊手握宝剑，劈死了一个鲜卑，左肩的伤口又崩裂了，不得已只好退下来重新包扎。他手下仅剩的一百越骑伤亡倒是不大，可是这些闾右们今天恐怕是要都交代了，九原城能否守住还是个大问题。作为越骑屯长，他为自己的部下感到骄傲和自豪，在军侯何敏抛弃军队独自逃跑的时候，他挺身而出率领兄弟们打到现在，总算没丢了越骑的脸面。能不能凯旋而归就看城外左曲的了。

　　　　“屯长！我们的救兵来了！”小军满脸兴奋地大叫道。

　　　　“曹大人，老夫无用呀！家门不幸出了个败类！”马晗嚎啕大哭着踉踉跄跄走进门来，后面是二三十家丁，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曹雍定睛一看，原来是马成，马成七窍流血面色灰败，显然是刚死不久。曹雍心里暗暗冷笑，脸上却波澜不惊。“老前辈，这是何意？”马晗止住了悲声，缓缓道来。“老夫下城安排民众赶运物资，没想到这厮突起发难将老夫囚禁。幸赖家仆忠心舍身将老夫救出，这厮却服毒自尽了！”马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伏身行礼。“曹大人！家门不幸呀，老夫差点成了九原城的罪人！请大人治罪！”

　　　　曹雍心中越发不齿，脸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老前辈不必惊慌，臧否州郡大吏是朝廷和尚书台的事儿，于曹某无关。既然有人服毒自尽，又涉及谋逆叛乱，少不得要向朝廷讲清楚了。还烦劳老前辈和尊仆到静室说一下经过，来人，陪老前辈下去！”

　　　　曹雍不愧是刑名老手，几句话说得正在点上，却没有任何结论，只噎得马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跟着司闻曹的探子下去了。曹雍叹了一口气，这五原郡四大家族，果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黄家的葫芦还没按下去，这马家的瓢又起来了。这样也好，再查清楚之前，马晗是不适合再履职了，毕竟涉及到谋逆，谁都不敢大意。这样一来五原郡就群龙无首了，吕奉先也可以再进一步了，慢着，六百石的军侯如何再升，莫非是？？？曹雍不敢再想了。

　　　　“大人，新来的消息。”属下把几张薄绢轻轻地放在案几上。曹雍拿起薄绢轻轻展开，一个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消息很短只有一行字。已远赴弹汗山道观中黄太一马成刘。这个情报只提供给他自己，别人没有阅读的权限。曹雍满意地点点头，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短短的一行字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总体来说，他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全部信息。

　　　　曹雍把薄绢放到火中，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为了大汉，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步棋正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他正费劲脑汁地想着如何不引起鲜卑人的警觉，没想到天佑大汉，竟然水到渠成顺风顺水地达到了目的，火候儿和时机刚刚好。

第８６章：尾声（一）（）　
踏白军一到，就立刻对城门外的鲜卑人展开了迅猛的进攻。憋了很久的怒火终于宣泄出来了，他们大吼着，手里的弓弩射出一排排的箭矢。鲜卑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没有想到在三千鲜卑的全力进攻下，汉军竟然还能抽出兵力驰援九原城。带队的千户咆哮着，大声下着命令。一队队鲜卑人重新上马，前来拦阻踏白军，至于城墙上的那几十人，就自求多福吧。在损失了两百多人后，鲜卑人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吕布带着背嵬军赶到的时候，鲜卑人已经被踏白军杀得四散奔逃了。他看着眼前的战场，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一打仗就要自己提着方天画戟赤膊上阵，这支军队就永远不会成为一支铁军。“去吧，你们去厮杀一番，两刻钟之后回来。”吕布的话一说完，背嵬军个个喜形于色，纷纷拎着长矛上阵了。吕布望向城南，再有两个多时辰，田晏就该到了，一定要在他到来之前结束战斗。

　　　　成廉外表看上去粗豪，其实是极聪明的，一看鲜卑人换了打法，立刻下令改变战术。虎豹骑以什为单位，每什盯紧一拨金甲军打，金甲军抱团，虎豹骑也抱团，金甲军分散，虎豹骑也分散。这个战法看上去无赖，却是极其有效，金甲军再想以大欺小，那是不可能了。即使是十几人的小规模战斗，虎豹骑有着重甲和陌刀的便利，金甲军完全不是对手。

　　　　这样一来，虎豹骑信心大增，只要不落单，鲜卑人就奈何不了我。反过来，只要被我盯上，鲜卑人肯定逃不了。此消彼长之下，金甲军和虎豹骑的兵力竟然相当了，虎豹骑还略占上风。“他们人马都是重甲，必定不能持久！类似他们！”金甲军千户大喊道，他已经身被四创，这是近两年来最狼狈的一次。金甲军一开始游斗，汉军阵中号角声响起，虎豹骑慢慢脱离战场，人家回去换马了！

　　　　陷阵营距离银狼旗只有三百步了，面前的鲜卑人越来越多，汉军们脸色变得紫红，汗水开始顺着他们的两腮滴滴答答地留下来。今天的作战强度虽然还没有超过平日的训练，但是已经接近极限了。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尸骸，人的尸体、马的尸体混合着泥土和鲜血已经把地上的泥土泡软了，稍不留神就会打滑。为了保卫银狼旗，两边的鲜卑骑兵飞快地从四面八方涌到中央，试图阻止陷阵营继续前进。

　　　　鲜卑人悍不畏死地冲上来，杀完一批还有一批，握刀的双手已经开始酸痛，挥刀时动作已经开始走样。陷阵营只剩下了两百多，这两百多排成四列横队，前后已经换了十多次位置。他们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但是每个人都在苦苦坚持着，战场的局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最后一战！只要打垮了这支鲜卑部队，鲜卑人就会惨败。“坚持住！直到自己倒下！我们难，鲜卑人更难！再坚持最后一刻钟，鲜卑人就会崩溃！”高顺大声喊着，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啪啪滚落。

　　　　虎豹骑终于换完了马，列队整齐准备再一次进攻。“可惜！鲜卑人并没有趁机偷袭。”成廉叹了一口气。换马是分批进行的，这也是他的诱敌之计，想趁鲜卑人偷袭之时来个逆袭，没想到鲜卑人并没有上当。

　　　　“冲锋！目标银狼旗！”成廉大手一挥下了命令。你不阻拦我就擒贼先擒王！你来阻拦我就正好来个集团冲锋！虎豹骑马蹄哒哒，铁流一般冲向银狼旗。金甲千户长叹了一声，大声呼喝了几句，一马当先向着虎豹骑冲去。在他后面，剩余的金甲军排成了一个锋矢阵，每个鲜卑人都明白，此时此刻决战已经不可避免，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偏巧，对面的汉军竟然也排除了一个锋矢阵，竟然要以峰矢对峰矢！

　　　　两支号称最精锐骑兵的正面决战终于开始了！

　　　　虎豹骑胯下恶战马是高达健壮的西凉马，金甲军的战马是以耐力见长的乌恒马，体重和健壮程度比凉马差了不止一筹，再加上虎豹骑人马身上的重甲。一个照面，金甲军的战马就被虎豹骑撞飞撞倒！惨叫声、马嘶声响成一片，巨大的冲力使得虎豹骑狠狠地突入了金甲军的锋矢阵中央，金甲军锋矢阵的峰矢已经消失不见，不是被撞飞就是被陌刀一刀两断，最凄惨的是被马蹄活活踩死。

　　　　虎豹骑们双腿操灵活地操控着战马，两个马镫是他们能灵活地掌握平衡，手中陌刀翻飞当者披靡。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鲜卑人面孔，白面黄须，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一个个倒在陌刀之下。虎豹骑们兴奋了，这就是战场！真正的战场带给男人的是杀戮是血腥是真正的快感！这种快感使人痴迷使人沉沦使人不能自拔！原来世界是如此美好，苍天在我脚下，大地在我脚下，万物苍生任我支配！

　　　　只是短短的数息时间，虎豹骑已经凿穿金甲军的锋矢阵，残存的金甲军已经不足百人，在金甲千户的带领下仓皇北逃，虎豹骑胜了！但是虎豹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能立在马上的只有两百余人。成廉陌刀前指：“冲锋！目标银狼旗！”

　　　　银狼旗下，拔拔太平身边还剩下千余人，正在一层层地扑上去抵挡陷阵营。作为久经沙场的资深指挥官，拔拔太平心里十分清楚，眼前的汉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要再撑最后一刻钟，倒下的就是汉军。只是手下的兵力太少了，再填上去一个千人队，汉军肯定会崩溃。再撑一撑吧，金甲军把敌人逼退，就会立刻来增援的。

　　　　“万户，大事不好了！金甲军崩溃了！”拔拔太平大吃一惊，顺着鲜卑骑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十名金甲兵正向北飞奔而去，百余人马都身披重甲的骑兵正向自己疾驰而来！“快跑！”拔拔太平一拨马转身就跑，哗？？？他左右的几十名伴当动作也不慢，一瞬间就拔马而逃，只留下那杆银狼旗独自立在风中！

　　　　哗？？？正在和陷阵营苦战的千余鲜卑一见万户跑了，立刻拨马北逃，跑得慢的都被一刀两断。兵败如山倒，鲜卑骑兵们丢下了所有能丢弃的东西，发疯一般地打马北逃。

　　　　“胜利！”“汉军威武！”九原城头爆发出一阵欢呼。背嵬军、踏白军、虎豹骑旋风般地向北追去，陷阵营们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个时辰后，新任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到达了九原城外。

　　　　田晏是段纪明的老部下，曾经担任过护羌校尉，去年因事免职，走了中常侍王甫的关系这才新任破鲜卑中郎将。他和护乌丸校尉夏育一样，是段纪明的左膀右臂，在段纪明得势后，代替张奂一系镇抚帝国的北方。说来也奇怪，同为凉州三明，张奂的部下多是智将，段颎的部下却多为武夫，也许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吧。

　　　　但是在段纪明的部下中，田晏却是一个另类，他不仅是优秀的武将，还是一个良吏，颇以智谋著称。良吏之所以被称为良吏，在于有办法，无论上司给了什么差使儿，总能不折不扣地办好，更难得的是不会有后遗症。被称为良吏，自然是极聪明，为人处事又极其灵活的人？？？田晏能通过贿赂王甫得到破鲜卑中郎将一职可见一斑。

　　　　按理说，他晚一两天到达战场也没什么问题，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没有人会揪住不放的。但是田晏还是日夜兼程赶来了，因为九原城中有一个人？？曹雍！他走了王甫的门路，日后肯定就是宦官一系了，对于王甫的老战友老搭档，在陛下面前说话更管用的曹节，他自然是下过一番功夫了解的。司闻曹在干一件大事，他也是隐约知道些的，一听说曹雍被困在九原城，他立刻就出发了。曹雍和司闻曹在曹节心中，就像曹节在陛下心中一样，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加上股肱之臣的能干。万一去的晚了导致曹雍被杀或者被俘，可想而知必定触发陛下的雷霆之怒，自己这个破鲜卑中郎将也就干到头了。

　　　　一百里的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探马往来奔驰，不断地把最新战况送回。从早晨开始，田晏的心就一直闲着，从九原边军出城决战开始，就一直没落下来。其间的反复曲折差点儿让他得了心脏病，贼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一会儿差点破城，一会儿有没破，是死是活你给个准话儿呀！这样半死不活地半吊着是哪回事儿？

第８７章：尾声（二）（）　
他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鲜卑分兵，一路攻九原城，一路和左曲决战，其他部队北归。这让他忧心如焚，嘴上都起了一圈儿水泡。从斥候传来的军报看，他认为这个军侯吕布仗打得不错，打到这个份儿上已经足以自豪了，换了他田晏来打也不过是这个样子。但是他不认为一千残军能扛得住三千鲜卑的决死突击？？？里面还有一千金甲军！不好，看来这九原城凶多吉少！必须加快行军速度，未来的两个时辰将决定他是育阳侯曹节的亲密战友还是死敌！

　　　　离九原城只有十几里了，七千汉军早已累得东倒西歪了，田晏索性下令步军休息片刻，自己带着骑兵向九原城疾驰。这支部队是田晏的直属部队，是汉军的传统编制，步六骑四，骑兵只有两千五百。

　　　　在百余护卫的簇拥下，田晏纵马奔驰，恨不得立刻赶到。他骑在马上，耳里却听不见厮杀声和战鼓声，难道是战斗已经结束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焦躁，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个时候主将的表现最为重要，万万不能让士卒们看出丝毫破绽，会影响士气和军心的。

　　　　十几里的路程片刻即到，田晏放眼望去，旷野中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鲜血已经凝固成黑褐色了，和泥土混在一起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刺鼻的腥味。此外还有一些破损的盔甲碎片，再就是一排排的尸体，几百个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