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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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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王司徒同城，省得让他疑心。明面儿上就做个实实在在的粮台好了！”
“不错！大郎，你的措置极好！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我尽量满足。”听完了严宽的一席话，严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能不说，严大郎的这一番措置，不显山不露水儿，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却把一切漏洞都堵死了。不容易，自己的这个嫡亲弟弟终于成熟了！
“有两条儿！其一，是将武库中的山文字甲、陌刀、床弩、投石机等先进武器多拨给我点儿。老姐，这可是你兄弟用来保命的，你可不能小气呀！其二，我要一个人，便是长袖善舞陈长文，做我的副手儿！”严大郎是什么人？此时此刻，能不把竹杠敲得山响吗？
“成交！”严嫣毫不犹豫地答道。“如此，我今晚就出发！”严宽拱手说道。
袁绍立马在高岗之上，眼看着吕布急驰而来，如同一道闪电，接连斩下了朱灵、张南的项上人头，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想不到吕奉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一身武艺竟然还没有撂下！也罢，我袁绍今日便是拼了老命，也要斩下吕奉先的项上人头！传令，弓弩手准备，用强弓硬弩，待吕布冲到阵前之时，将他给我射成筛子！”
在本朝的武将之中，若论武艺，袁绍袁本初顶多算得上二流武将，可是，若论识人之明，侠肝义胆，他绝对能排在前十名之内。若论大局观和百折不挠，愈挫愈勇，他能排进前三名之内！何也？在幽冀之间大战公孙瓒之时，他蛰伏甘陵国足足大半年，任凭公孙瓒的幽州铁骑纵横驰骋，就是一门心思练兵。终于在界桥一战，反败为胜，一举击溃白马义从，使得公孙瓒一溃千里。光是这一份儿隐忍和百折不挠，便如同高帝刘邦一般，为天下英雄楷模。
中牟一战，是天下少有的大战，并州军和冀州军四十万大军鏖战不休。可是，在袁绍的眼中，此战胜负的关键，便是能否斩下吕奉先的项上人头！并州军的核心就是吕奉先，一旦吕奉先中伏遇袭，不幸身亡，并州军便会在刹那之间崩溃。消息一旦传到各地，或许就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吕安、吕征又是在数千里之外，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中，搞不好就会内乱。
吕布的为人，袁绍是很清楚的，依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武将，最喜单骑冲阵，耀武扬威，并且乐此不疲。既然如此，我袁绍就布下香饵钓今鳖，以身为饵，引诱你单骑突进，然后埋伏下数千弓弩手，将你射成筛子！你死之后，我再出动数万骑兵，趁机一举奠定胜局！
想到这里，袁绍立马在青罗伞盖之下，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只见吕布舞动方天画戟，一路杀来已经冲到了距离自己两三里之处了。吕布的左右，是典韦、、许褚二将，身后是两千虎贲军和许褚的八百私兵，看这架势，再有百余息，吕奉先就能冲到高岗之下了。
来吧！吕奉先，这一次，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你吕布再悍勇，也躲不过数千张强弓硬弩的突袭！袁绍暗暗握紧了双手，此时此刻，他觉得心潮澎湃，兴奋地难以自抑。他奶奶个熊！决定天下谁属的时刻终于到了！鹿死谁手，就看今日这决死一击了！
第８８４章：吕奉先斩将夺旗（）
袁绍立马在高岗之上，冷冷地望着急驰而来的吕布，心中却是无比平静。吕奉先，我费尽心机，布设了天罗地网，定然要砍下你的项上人头！吕奉先，你敢来吗？若是不敢来，就坠了你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儿！若是敢来，便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何去何从，请君慎思之！
袁绍的心思，吕布心中明镜儿一般，可是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临阵退缩。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儿不是白叫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吕奉先定要单骑突阵，斩将夺旗而还！让你袁本初好生看一看，我吕奉先是何等的英雄，岂能惧怕埋伏？
本朝的历次大战，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儒将良臣不可胜数，可是真正能够激励士气，振奋军心的，还是敢于单骑冲阵斩将夺旗的骁将。在万马千军之中，往来如飞，取上将首级的骁将，一向为军中士卒所钦佩。碰巧儿吕奉先就是这样的人，大司马的武勇天下皆知，袁绍袁本初既然划下道儿来了，于情于理，大司马都不能不接招儿。若是换了曹操曹孟德，定然会一笑而过，可是那是曹孟德，吕奉先是何等骄傲，岂能临阵畏缩坠了名头儿？
“大司马，不可！你毕竟是全军的统帅！万万不可轻骑冒进！”毕竟是大司马的女婿，坠在后面的张辽一眼就看出了岳父大人的企图，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大声吼道。此时此刻，他的一颗心立刻便沉到了底儿，若是大司马有个三长两短儿，定会激起天大的变故。唉！卫将军一不在大司马身边儿，就没有人能够压住大司马率领精骑冲阵的欲望，这可怎生是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了。“诸君，请看我如何斩将夺旗！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笑声方落，吕布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赤兔马如同一道闪电，绝尘而去了。“斩将夺旗！”“斩将夺旗！”典韦和许褚两人一起大声吼道，如影随形一般，追随吕布而去了。
吕布三人疾驰如飞，分波踏浪而来，距离袁绍立马的山岗越来越近了。一路之上，手中的兵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下了数百颗大好头颅。“放他们三人过去！拦住随后的骑兵！”奋威将军逢纪大声吼道，手中的将旗连连挥舞。他左右的亲兵不折不扣地执行了这一道命令。
袁军的步阵急剧收缩，瞬息之间便组成了深达三十层的步卒方阵。逢纪的战术很简单，那就是放吕布过来，拦住他身后的精骑，以重兵将吕布斩杀当场。“冲过去！”两千虎贲军齐齐大吼一声，马蹄咚咚，疾驰而至了，在袁军大阵还未合拢之时，疾风暴雨一般冲过了袁军的防线。这两千虎贲军都是千中选一的百战老卒，对付袁军这些步卒，自然是得心应手。
袁军的步阵刚刚合拢，徐晃的虎豹骑便疾驰而至了。七千虎骑连人带马都披着厚重的钢甲，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光是胯下高大健壮的西凉马的高速冲击，就足以冲破袁军的步阵了。刹那之间，虎豹骑就冲进了袁军的步阵之中，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利刃，在袁军步阵之中开出了一道道血槽儿。袁军的刀牌手和长矛手被撞得七扭八歪，不少人都惨死在马蹄之下。
轰隆隆？？？？？？虎豹骑挟带风雷之势而来，所过之处，挡者披靡。骑手们双脚稳稳地踏在了两只马镫之上，双腿夹紧了马腹，身体随着战马的动作不断律动，尽量保持着人马合一的境界。他们双手握紧了手中的陌刀，刀刃儿向外，保持着四十五度的斜角，随着胯下战马的高速奔驰，锋利的陌刀所过之处，无论是头盔、肩膀儿还是兵器，都被刀刃儿斩落一地。
袁军步阵的前半段儿立刻便成了无比凄惨的修罗道场，在重达千钧的巨力撞击之下，袁军步卒们被撞得飞上了半空之中，大半儿都已经丧失了意识，在被撞飞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具尸体。那些侥幸未死的也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在半空中垂死挣扎着，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了一阵阵黄尘。数千只马蹄滚滚而来，立刻将这些尸体践踏成了一地碎肉。鲜血被马蹄溅起，和黑褐色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覆盖在了残肢断臂之上，形成了一堆堆的小丘。
虎豹骑的骑士们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大滴大滴地溅落在他们的铠甲上、战马上、这并不是因为酷热，而是因为紧张。袁军步阵不断地扩大着，一重接着一重，一眼望去都看不到边儿。骑兵冲阵，靠得就是高速疾驰的巨大冲击力，若是被深达数十层的步阵拦住，丧失了机动力，他们就连一个步卒都不如。故尔，虎豹骑们大汗淋淋，灵活地操控着战马，力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彻底凿穿袁军的巨大步阵！转瞬之间，他们便凿穿了多达二十层的步阵。
眼看着面前的袁军步阵只有十余重了，虎豹骑们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们轻出了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示意胯下的战马加快速度。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虎豹骑终于凿穿了袁军的步阵。“随我来！斩将夺旗！”徐晃握紧了手中的大斧，声若惊雷一般喊道。
在虎豹骑之后，庞德的背嵬军如影随形般疾驰而至了，沿着虎豹骑凿出来的巨大豁口儿，潮水般地涌进了袁军的步阵之中。“杀！”，“杀！”，“杀！”，在他们身后，陷阵营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了。此次参战的四支主力部队，已经全数投入了战斗，并且凿穿了袁军。
“放箭！射杀吕布！”望见吕布距离自己只有里许了，袁绍大吼一声，终于下了命令。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早已张弓搭箭的袁军弓弩手们立刻松开了右手。数百支箭矢向这吕布、典韦、许褚三人激射而去！半空之中，遮天蔽日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
可是，吕布三人胯下的战马都是万中选一的千里马，高速奔驰之下，就如同闪电一般。袁军的箭矢发射之时，他们早已奔出数十步之遥了。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大多数的箭矢都落在了三个人的马后，硕果仅存的几支冷箭，早就被三个人挥舞兵器，打落马前了。
“不好！骑兵出击，斩杀吕布！”一见箭矢落空，袁绍立刻便大惊失色了，他何曾想到吕布三人的马速竟然如此之快？他大吼一声，下完命令之后，他连忙调转马头，直奔后阵而去了。吕奉先的武勇天下第一，如今距离自己只有数百步，若是让他冲杀过来，自己的项上人头能否保住，就要看贼老天的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绝对不能冒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袁本初跑喽！”典韦咧开大嘴，大声吼道。他手中的双铁戟上下翻飞，砍翻了左右的十余个袁军步卒，纵马如飞，紧追不舍。吕布的马快，跑在了最前面，第一个登上了高岗，一眼就瞅见了袁绍的掌旗官。“去死吧！”吕布右手的方天画戟一轻轻一挥，将掌旗官的头颅斩下，左手一伸，将袁绍的将旗握在了手中。与此同时，典韦和许褚也纵马登上了高岗，两人齐齐砍翻了两个掌旗官，典韦夺了袁绍的大将军旗，许褚夺了袁绍的汉字大旗。
吕布随手将袁字将旗往自己的马鞍上一插，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就向袁绍追来。此时此刻，袁绍已经逃出了两百余步，他左右的两千骑兵发出一声怒吼，一半儿保护着袁绍向后奔逃，另一半儿调转身形，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大声喊喝着，纵马向吕布三人急驰而来。
“随我来！斩杀吕布！”在一千袁军精骑之后，高干大吼一声，一抖缰绳，带着一万骑兵，浩浩汤汤便向吕布三人杀来！“滚开！”吕布大吼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舞成了一团雪花儿，沾着就死，碰着就伤，胯下的赤兔疾驰如电，转瞬之间，就斩杀了数十人，眼看着距离袁绍只剩下一百五十余步了。“俺老典来也！”“俺许褚来也！”典韦和许褚纵马上前，接下了攻向吕布左右的诸般兵器。三个人如同入海的蛟龙一般，紧追不舍，直奔袁绍而去。
袁本初的三面将旗竟然被吕布三人背在了背上，如影随形，对袁绍不舍。吕布三人身后，是两千虎贲军，虎贲军身后，是虎豹骑、背嵬军和陷阵营，九万精骑，全部展开了队形，凿穿了袁军的步阵，一路向东。片刻之后，就和高干的一万骑兵相遇了，惨烈的厮杀又开始了。
与此同时，颜良、文丑、高览三人也拍马舞枪，带着袁军所有的骑兵冲上来了。
第８８５章：王司徒的心事儿（）
十月十七日，就在吕布率军与袁军大战的同时，豫州南阳郡的郡治宛县的太守府内，王司徒刚刚用完了午餐。三公向为百官之首，一切供奉都是异常优渥的，加之王司徒出身世家大族，素日里又十分讲究汉官威仪和上下之别，这一顿午餐可以说是杯盘罗列，丰盛异常。
左右服侍王司徒的贴身童子却发现，王司徒一直皱着眉头，只是敷衍地就着一点儿烧鹅和两样时新菜蔬，草草地吃下了一小碗粟米饭，就停箸不食了。这是何故？难道是司徒大人有心事儿？左右不由得暗暗摇头了。王司徒是国之柱石，向来是不动如山，智计百出的，何尝有过如此这般的愁容？几个人相互之间看了看，大家伙儿都小心伺候吧，莫要生事儿。
王司徒取过青盐，细细地擦了牙，然后好整以暇地盥洗了一番，休息了片刻之后，这才起身离座，迤逦往书房走去。他的步伐还是像素日里一样从容不迫，可是，那大幅儿飘动的朝服下摆，还有比往日大了许多的步伐表明，此时此刻，王司徒的心中颇有些不平静。
书房距离饭堂并不远，走上百余步就到了。来到书房的门前，王司徒止住了步伐，轻咳一声，左右连忙上前打起了珠帘儿，开了房门，然后恭恭敬敬地拱手侍立在一旁。王司徒这才轻抬脚儿，高迈腿儿，迈过那一道长而厚重的门槛儿，做到那一张硕大的案几后面。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放进来！”王司徒伸手取过一只毛笔，扯过了一张“光白软”的严家老店梅花筏，头也不抬吩咐了一句。“诺！”随着一声应诺，左右连忙躬身退出了书房，随手儿关好了房门，然后按照今日的排班儿，在书房之外肃立。
书房之内终于静下来了，王司徒长出了一口气，提笔在手，准备做一篇天大的文章。这篇文章就是应平舆天子的要求，要说动大司马吕布同意天子回銮，将平舆和洛阳两个朝廷合二为一。这一件大事儿，在他的心中已经酝酿许久了，其中的关键在于，如何才能说动大司马。平心而论，王司徒是一个铁杆儿拥汉派，虽经九死而不悔，天子回銮一直是他的心愿。
原来的朝堂之上，铁杆儿拥汉派都被董太师杀得差不多了，能够存活下来的，都是一些曲线救国之辈。士孙瑞、杨瓒这样的实干派早就被干掉了，退一步说，盖勋、傅燮之流虽然保全了项上人头，却早就被外放了。就连本朝的军界元老皇甫嵩都差点儿被董太师整死。
本朝的政治环境从来就没有像这样凶险过，即便是两次党锢之祸之时，也只是宦官和清流之间的对决，远远没有像董太师这般滥杀无辜。若不是王司徒依违其间，连连劝诫董太师，接连消弭大乱。再加上朝中的衮衮诸公眼观鼻鼻观心，万事儿不出头儿，本朝的文官集团才不至于被董太师杀得溜光干净儿。即便如此，最坚定最狂热的拥汉派也早就被杀绝了。
大司马入据洛阳以来，以他的英明果决，拉走了大部分的拥汉派，别的不说，看看大司农赵岐、少府荀攸和太常马日磾三人就知道了。原来的拥汉派早已被分化瓦解了，大部分摇身一变，成了大司马麾下的“建制派”，他们的目的是为小民百姓谋福利，至于平舆天子做皇帝，还是世子刘熙做皇帝，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既然都是孝灵皇帝的直系子孙，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差别呢？况且，孝怀皇帝死得冤屈，他的子孙做皇帝更容易博得天下同情。
如此一来，天子回銮一事，王司徒就不能不甚重对待了。一旦此次上疏被大司马驳回，天子回銮一事就成了水中花镜中月，何况，平舆天子的所作所为，向来都是为并州诸将所杯葛的。历次风波，平舆天子都站在了关东联军一边儿，如此行事，并州诸将如何能心甘情愿？
此次上疏，首先不能激怒大司马和并州诸将，先要留下日后转圜的余地。其次，便要设身处地，站在大司马的角度去看此事。第三，此次洛阳平叛，大兄王隗表现平平，定要通过天子回銮之事大放异彩，扳回一城，在大司马和昭懿夫人的心中，重新奠定太原王家的地位。
“自董卓祸乱西凉以来，汉室倾颓，无以控天下，以致群雄并起，天子东狩。”王司徒提起笔来，笔走龙蛇，刷刷刷写下了一行字儿。他仔细读了一遍，觉得却有高屋建瓴之意，于是，便继续写下去了。“大司马只手擎天，规复京师洛阳。然则关东诸侯作梗，以至于天子流落平舆，受尽欺凌。天子东狩，朝不保夕，日日以泪洗面，无时无刻不想回銮洛阳。”
这一段话，替平舆天子开脱了大半的罪名，将天子刘协描绘成了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儿。陛下，请宽恕老臣吧，不如此，如何能够消弭您和并州诸将之间的芥蒂？王司徒屏气凝神，仔细想了想，继续提笔写下去了。“天下者，高皇帝光武帝之天下也！高帝曾刑白马与众臣盟誓：非刘姓者不得封王。此乃本朝家训也！迁延至今，世易时移，孝怀皇帝凄惨而死，天下士人无不捶胸顿足，感其之悲，哀其不幸。世子刘熙监国，定能收天下人之心也！”
这几句话颇有春秋笔法，寥寥几笔，写出了大司马的良苦用心，同时肯定了世子监国体制。“然则，自董卓以来，诸侯蜂起，互不统属，秣马厉兵，暗存不臣之心，以待非常之变也。平舆天子虽是逆臣董卓所立，却为天下之共主也。倘若平舆天子能够回銮京师洛阳城，朝廷定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士马以讨不庭。此中关窍，向为大司马和昭懿夫人所尽知也。”
接下来，王司徒提笔在手，对这个观点继续加以论述，眼看着又写了两三段，他点点头，觉得该结束了。“大司马曾言，天子仍是天子，吕布仍是汉臣，此乃大司马肺腑之言也。若夫平舆天子回銮，仍为天子，而今上无后，可立世子刘熙为太子，如此，则天下之幸也！”
写到这里，王司徒暗暗地点了点头，倘能如此，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至于今上有了儿子之后又当如何，那就不是他所能考虑的了。如此措置，平舆天子和洛阳朝廷都解了套儿，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只要平舆天子不是傻子，就应该看得出来其中暗暗隐含着的深刻用意。
写完了这一封书信之后，王司徒用蜡封了蜡封儿，放在了封套之中。“来人，速速将这一封奏疏送往中牟县，交与大司马。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他此刻定然在那里与袁本初血战。”王司徒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缓缓说道。“诺！”吱呀一声儿，书房的门开了，左右应声而入了。
做完了这一篇天大的文章之后，王司徒的心情轻松多了，他静下心来，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远在大汉京师洛阳城的老夫和大兄的。在信中，他详细地讲述了来到南阳郡的郡治宛县之后的种种措置，最后他写下了自己的判断。“荆州兵黯弱，远非西凉兵的对手，假以时日，必能攻下荆襄，扼住刘景升的咽喉，使其不能北上。然则西凉兵皆为横暴之辈，军纪不严，扰民之举甚多。吾已经颁下严令，若有奸淫掳掠烧杀之举，定当严惩不贷！”
“此次吾上疏大司马，劝其接受平舆天子回銮，天子回銮之后，以世子刘熙为太子。如此一来，平舆朝廷和洛阳朝廷皆大欢喜，可以合二为一也！若是此事能获得大司马嘉许，定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士马以讨不庭。假以时日，‘代汉者当涂高也’一语，亦能如父亲所言一般，遂成定义。谶纬之术，向为本朝家学，不可不知也。我太原王家，亦将乘风而动矣。”
写完了这一封书信，王司徒的心情终于阴转多云了。想到了未来的大好局面，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喜色。“传令！对于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纵容部曲，烧杀掳掠奸淫之事，定要严加拘问，务必要排除重重干扰，查一个水落石出，办成铁案！若有人贪赃枉法，畏惧强梁，暗自掩饰，杀良冒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王允定要诛他们的九族！”
话一说完，王司徒拔出腰间的宝剑，一刀就将面前的厚重案几一刀两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自请督师南阳之后，他身躯之中隐忍多时的那一腔不平之气突然酣畅淋漓地爆发出来了。这一腔不平之气已经压抑了许久许久，早就盼着爆发的这一日了，如今这一刀，好似和昔日的王司徒诀别一般。原来温良恭俭让的王司徒彻底死了，雄图大略的王司徒获得了新生！可是不知道，对于太原王家来说，这个惊天动地的变化是福还是祸，是悲还是喜。
第８８６章：天亡我也（）
如果从高空俯瞰，整个中牟城东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是策马狂奔的袁绍袁本初，还有后面紧紧追赶的吕布、典韦和许褚三人。围绕着这四个人的，是袁绍的两千精骑，还有吕布的两千虎贲军、许褚的八百私兵。这五六千人构成了这个硕大无比漩涡的里层。
袁绍的两千精骑是三十万袁军之中千中选一的精锐，可是，和吕布麾下的两千虎贲亲军相比，袁本初的两千精骑就逊色多了。虎贲军虽说是大司马吕布的亲军，却都是万中选一的精锐，随便放出去至少也是一个军侯。比起曹孟德军中以百人将为精骑，还要煊赫名贵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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