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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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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唐姬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厚厚的地毯之上玩耍的兄妹俩,这才长身而起了。
刘娥所说的寒衣其实是两个沉重的樟木箱子,由十来个壮健女兵儿抬了进来。对于女人,尤其是年方花季的青年女子来说,漂亮衣服的诱惑力是无法抵抗的。两个箱盖儿一打开,唐姬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巴,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之中饱含着惊诧,这是极度震惊的表示。
两个大木箱里面盛满了衣服,丝麻绢缎、大小皮毛都有。除此之外,是琳琅满目的首饰,各色宝石、珍珠,翡翠,金银头饰,甚至还有一顶华美的凤冠,每一件儿都美轮美奂。左右随侍的宫女们个个都是极聪明的,一见太后如此表示,知道她很是欢喜,连忙将这些衣服首饰取出来,一一摆在案几、木架之上以供观瞻。“请太后试衣!”宫女儿们退后一步说道。
唐姬陪伴孝怀皇帝之时,董太师早就秉政了,对孝怀皇帝的供奉,虽然说不上寒酸,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对于唐姬来说,那些日子就好似噩梦一般,每日里担惊受怕,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衣服首饰。如今一下见了如此多的衣服首饰,唐姬不由得有些目迷五色了,她痴痴地站在那里,用一根白嫩的手指点在自己下巴上,已经呆住了。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她有些不敢相信。“刘娥,你掐我一下,这是不是真的?我是在梦中吗?这些衣服首饰都是我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太后,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儿穿了,谁都抢不走!”刘娥的脸上满是微笑。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首饰儿,她的心中感慨万千,想一想昔日在长安城中过的那些日子,今儿的好日子就好似天堂一般。可怜见儿的,太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衣服首饰呢。大司马和昭懿夫人真是好人儿!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嘘唏了。
刘娥转过身去,用衣袖擦一擦湿润的眼眶儿,就势儿拎起了一见狐裘。“太后,这一件儿狐裘通体雪白,用的都是白狐腋下的那一块儿毛皮,据说要数百只白狐,才能得这一袭狐裘呢!太后您来试上一试!”说着,刘娥顺手儿一搭儿,将那一袭狐裘披在了唐姬的身上。
对着一人高的玻璃镜,唐姬披上了那一袭通体雪白的狐裘。偌大的玻璃镜中,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白皙晶莹的皮肤,吹弹可破的脸庞儿,再加上那一对儿灵动的双眸,活脱脱就像仙女儿下凡一般。跟随唐姬数年,刘娥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儿?她顺手儿取了一对儿通体澄碧的翡翠耳环,轻轻地替唐姬戴上,退后几步看了看,又取了一支白玉簪子,轻轻地将唐姬的头发挽了一个髻儿。刹那之间,玻璃镜子之中就出现了一个清尘脱俗的仙女儿。
“太后,这么一打扮儿,您看上去像月宫中的嫦娥一样喽!不!比嫦娥还多了三分柔媚,两分淡雅。”刘娥笑着说道,她望向唐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慈爱,就好像望着即将出嫁的小女儿一般。就这样,两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试穿着各色衣服首饰,整整儿忙了大半个时辰,
“哇??????”一声啼哭蓦然响起,在空旷的宫殿之中,显得无比响亮。唐姬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首饰,匆匆赶了过来。只见公主刘明骑在世子刘熙的身上,正在用小手儿噼里啪啦地打着刘熙的屁股,一边打一边还在嘴里吱吱呀呀喊着什么。刘熙被压在下面,蹬着两条儿小腿儿,两只白生生的手臂胡乱飞舞着。一柄木剑静静地躺在一边,它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唐姬连忙上前,一把拎起了刘明,轻轻儿放在一边儿,就势儿抱起了刘熙,不断地用双手抚摸着他。“乖儿,别哭!不就是一把木剑嘛?妹妹要,你就给她好了!才这么小儿就如此凶恶,长大了那还了得?如何能嫁得出去?莫要和灵骓一般,做一个上马杀敌的女将军?”
刘明坐在厚厚的地毯之上,两只小手儿掐着腰儿,一对儿滴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母亲,嘴里仍然咿咿呀呀地嚷嚷着。“乖孩子,给你,这是你要的木剑,都给你!既然给你了,你就莫要不依不饶了。”刘娥溅起木剑,小心地递给了刘明。伊呀呀呀!刘明握着木剑,像模像样地摆了一个举火烧天势儿,嘴里吱吱呀呀地喊着,看那样子,就好像和母亲表功一般。
“哎呀呀!都是灵骓这女将军闹儿的!刘明这么小儿就会舞剑喽!”刘娥大笑道。“可不是?大司马家的两个女儿,都是舞刀弄剑的胚子!别看玲绮还小,主意儿正着呢?吕征那孩子看上去就像小牛犊儿一般,壮着呢!只是不知道在西域可好?倒是大公子吕安,看上去温煦可亲,颇有些清贵世家公子的样儿。唉,可惜也远在幽州。”唐姬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昭懿夫人运筹帷幄,竟然不声不响儿接连办了几件大事儿!你说,她是如何做到的?”唐姬轻声儿问道。她并没有指望着刘娥会回答,刘娥一向谨慎,等闲不会表露自己的意见。果然,刘娥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凝重起来了,她轻轻地挥挥手,用眼风儿一扫,左右的宫女儿们立刻就知趣儿地叉手施礼,脚步轻盈地退下了。这是两人之间有话要说的标志性动作。
“刘姐姐,最近这一段时日,大司农赵岐和少府荀攸,对了,还有大司马户曹篆王隗,三个人一直在劝大司马见好就收儿。为什么呢?朝廷府库空虚,已经负债累累了。虽说籍没了一百六十八家世家大族,终于能缓上一口气儿了,不至于现在就破产。可是抚恤战死的士卒,再加上重建的耗费,还有明年的春耕,封赏有功将士,这哪一样儿不是花钱如流水的?”
唐姬怀里抱着睡熟了的刘熙,身子后仰,轻轻地躺在刘娥的大腿上,闭上了双眼轻轻说道。“你是说??????”两人相处数年,刘娥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儿,但是,她还是谨慎地开口相询了。“刘姐姐,那些衣服首饰儿,都捐了吧。从此之后,除了必须的朝服之外,我都用木钗布衣好了。严姐姐能用,我也能用。朝廷正在艰难之际,怎么好意思如此靡费?”
唐姬咬了咬旱灾嘴里的右手食指,指尖儿顿时传来一阵疼痛。心疼!满满的两大箱子衣服首饰,价值连城,换了谁都会心疼的。可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前程儿,还是捐了的好。“也好!捐了,会有莫大的好处。不捐,不仅没好处,搞不好还会有坏处。”刘娥静静地答道。
半个时辰后,刘娥来到少府宣示太后手诏:连番大战,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朝廷入不敷出,国库空虚,哀家深感忧虑,心甚痛之,常常彻夜不眠。少府所献衣服首饰,着发还少府,公开拍卖之后,以供国库之需。自此之后,哀家木钗布衣,减膳撤乐,以资国用。
顷刻之间,这一道手诏就传遍了朝野,国人欢欣鼓舞,唐太后的声望也随之高涨了。
第959章:结论是:五年之内不能动刀兵()
十月十九日,午时,大汉的京师洛阳城,大司马府中,四堂,西暖阁。
昭懿夫人严嫣坐在上首儿,右侧是司空种拂,种司空的下首儿是太常马日磾,严嫣的左侧是少府荀攸和大司农赵岐,这四个人再加上河南尹、大司马户曹篆王隗,就是洛阳朝廷留在京师的全套儿决策班子了。若是再加上廷尉、尚书令、勾当司闻曹曹雍,还有光禄勋、刺奸将军、掌暗影事马忠,就连情报机构都有了,称得上是冠盖云集,绝对是商议大事的征兆。
果不其然,昭懿夫人严嫣宣召四人前来,为的就是商议一件大事儿,那就是这一场大仗究竟要不要再打下去,以及如何善后。自从天子手诏宣布大司马吕布为叛逆,洛阳和平舆正式决裂开始,这半年多来,大家伙儿齐心协力,终于接连取得了三场大捷,奠定了胜局。可是,国库空虚,负债累累,兼之军需供应日益繁重,洛阳朝廷的文官们早就不胜其烦了。
如今的局面,是武将要战,文官要和,究竟如何措置,就看眼前殿里这五个人的了。
“昨日凌晨,大司马和卫将军率领步骑二十万,在管城突袭袁本初的冀州军,从寅时一直战到午时,终于取得大胜。阵斩和俘获十余万人,袁本初分残军为三部,分路突围,大司马和卫将军正在追剿残敌。随同报捷的鹰信前来的,还有大司马的一封信,是他亲笔手书。今日召集诸君前来,就是按照大司马的意思问诸君一句话,这仗究竟还能不能打下去?若是能打下去,究竟还能打多久?若是不能打,就要一一列出原因,他好说服麾下的诸位将军。”
说到这里,严嫣停了下来,将报捷的鹰信连同大司马的亲笔书信轻轻往外推了推。左右的侍女连忙轻轻走上前来,将这两封文书交给种拂四人观看。瞅着这个空当儿,一个面庞娇嫩柔媚的侍女连忙从包着厚厚棉絮的竹篮之中取出一盏参汤,用银勺试了试温度递了过来。
严嫣伸手接过,一边轻轻的喝着参汤,一边抬眼望着正在聚精会神观看文书的四人。最近的这些时日,她殚精竭虑,耗尽心神,已经伤及了本源。所以,张仲景特意为她配了些培元固本的药物,叮嘱她加在参汤之中服用。“眼下大局已定,夫人要好生调养一下了,万万不可再耗费心神了。否则,必定会伤及根本损耗寿元。”临走之时,张仲景千叮咛万嘱咐道。
不一会儿,四个人都看完了,他们整整衣冠,端端正正地坐了起来,抬眼望向严嫣。
“诸君,大司马的难处,想必你们也都明白,好不容易取得三场大捷,岂有不乘胜追击之理?并州诸将的心思,恨不得一直追到天涯海角,将袁本初、曹孟德、袁公路三人的项上人头砍下,一举底定冀州、青州、兖州、徐州、豫州、扬州六州之地。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可是,眼下的局面,朝野之间都看得很清楚。国库空虚,负债累累,若不是抄了那一百六十八家世家大族,用他们的钱财来购买粮草,供应军需,朝廷早就撑不下去了。你们几个身上都压着千钧重担,王隗不是已经累得吐血了吗?不得不告病休养。目前的形势,是武将要战,文官要和,两派之间势同水火,至于如何措置,我并无成见,请诸君直言好了!”
说到这里,严嫣放下了碗,抬起双眼,目光炯炯,一一从四个人的脸上扫过。说实话儿,她最后的一句话颇值得商榷,这是天大的事儿,你昭懿夫人怎么能没有定见?难道是想一推六二五,都推给我们,让我们背黑锅吗?明眼人都知道,这朝廷早晚都是你们夫妻俩的。
司空种拂是五朝老臣,这些小把戏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再者说来,这样的事儿,向来都是有司指出几条道儿,一一列明,恭请上裁,眼下还真不到他说话儿的时候儿。于是乎,种司空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继续有滋有味儿地喝他的茶水儿,好像那茶水儿是美酒佳酿一般。
种司空是五朝元老,资历在哪里摆着呢,再说,在先帝时期,三公只是崇官,并无具体职责,他不开口说话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大司农赵岐和少府荀攸两人,更是久经宦海的官场老油条,一见这个架势儿,索性眼观鼻、鼻观心,学起了老僧入定,打定了主意不先开口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笼罩在大殿之中。表面上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儿,喝茶的喝茶,打坐的打坐,一个个忙得脚打后脑勺儿。可是在心中,他们却都在打着自个儿的小算盘儿,武将要战,文官要和,无论站在哪一边儿,都是治一经损一经,绝对是不上算的买卖儿。莫不如大家都干耗着,直到昭懿夫人撑不住了露出一星半点儿的口风儿,大家伙一哄而上算了。
没想到,这种彼此之间的默契竟然被一个愣头青给打破了。“不能再打下去了!绝对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小民百姓就要造反喽!”太常马日磾操着一口关西话,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噫!终于有人撑不住,站出来表明态度了,还都是大家伙儿的心里话儿!种拂端着茶盏的手儿停在了半空之中,赵岐和荀攸也突然睁开了双眼,双目闪电一般望了过来。
“数月之前,御史中丞徐庶奉命出巡幽并司凉四州,察查大案要案,整肃吏治,安抚百姓。他从凉州最西边儿的敦煌郡走起,一路向东,如今已经到了幽州地界儿。他和老夫是至交,经常有书信往来。在凉州,加派是三成儿,司隶是四成儿,并州已然到了五成儿,都是因为军需浩繁,郡县的府库空虚,为了不耽误军用,便只有出此下策了。都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是若是不加派,军粮军饷、甲仗物资就无法供应,不用说打得赢,连军队都动不了!”
说到这里,马太常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略略停了停,稳定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下去了。“好在百姓们识得好歹,都说,若是没有大司马分田分地,我们还不是要交八成儿的租子?如今关东联军打过来,摆明了是为世家大族撑腰,若是他们赢了,我们手中的地就不是自个儿的了,莫不如为大司马分担一些。徐元直心中所言,这些加派,竟然真的有九成五用在了军费上,州郡官吏贪污的少之又少。可是,偶尔加派尚可,若是加派上两年三年呢?”
马太常的话戛然而止了,他的这段话中有许多深意,意味深长之处,需要细细体味才行。片刻之后,大司农赵岐开口了,大司农是掌管国家财政的要职,马太常都说话了,他如何还能坐得住?“这仗的确是不能再打下去了!光是军需,每日就要花费五千斤黄金!即便是在一个月内结束这场战争,没有个五六年也绝对恢复不过来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说到这里,赵岐明智地闭住了嘴巴,话音同样戛然而止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说的便是那些嚷嚷着要打到底的武将,尤其以并州诸将为多。话说到这个程度儿,他相信昭懿夫人能够听得懂,剩下的话儿,自然就没必要说了,多说无益,还徒生事端,何苦来哉?
“马太常、赵大农所言甚至!这仗确实不能再打下去了!”一看两个人都表明了态度,少府荀攸也当仁不让了。少府侍卫天子管理私财的机构,鼎盛之时,收入曾经远远超过大司农。自从大司马入据洛阳以来,少府几乎成了第二个大司农,转运不绝,荀攸居功甚伟。
“少府虽然没有加派,也无处可以加派,可是,府库却为之一空了。为了打赢这一仗,少府预支了今后五年的收入,就差砸锅卖铁喽!即便是现在就收手儿,没有个五六年、七八年,是绝对不能恢复过来的。最重要的是,五六年之内,再也不能打这样大规模的仗了!况且,西域那边还开了一道口子,不知道要答道什么时候儿,总得留点儿家底儿是不是?”
三个人都说完了,这回该轮到种司空说话了。种拂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直起身来。“三位说得很有道理,老夫感同身受,朝廷有三位这样的能臣、干臣,实在是一大幸事也!依老夫之见,若是说立刻收手不打,并州诸将肯定是不答应的!莫不如这样,三位算上一算,能否换个方式说话儿。比如说,五万人打上一年,亦或是十万人打上三个月?诸君以为如何?”
“此言大善!”荀攸和赵岐立刻从海中怀中摸出了小算盘儿,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儿,然后两个人又咬了几句耳朵儿,这才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答道。“十万人,三个月,六万人,两年,绝对没问题!便是砸锅卖铁,我们俩也保证做到!条件是五年之内不动刀兵!”
“好!就如此措置吧!将此次廷议的结论立即鹰信大司马!”严嫣一拍案几说道。
第960章:种司空一言成谶()
这一件迁延许久的大事儿终于有了结论,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是高兴。朝野之间,官绅百姓们都知道,大司马伉俪情深,有如初恋一般。但凡是昭懿夫人严嫣做的措置,大司马很少会推倒重来的,顶多会加上一两个限制条件,就是那样,也是极少的,只有一两件而已。
今日廷议得出的“五年之内不能动刀兵”结论,是朝中文武百官酝酿许久之后,由核心的五个人做出的决策,再加上昭懿夫人亲口允准,其中的份量儿可想而知。本朝的文臣武将,大多都是南辕北辙,很少能有观点一致的时候,赵岐、荀攸之所以沉默不语,就是怕捅了这个天字第一号儿的马蜂窝,以至于引火烧身,毁了大好前程。朝廷之所以如此郑重其事,久拖不决,最棘手的便是武将们的态度,如今昭懿夫人亲裁,武将们碍于面子也不好妄议。
这大概是现在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朝野公议,四人决断,昭懿夫人措置,完全符合朝廷的议事规程,谁都挑不出一丝儿毛病来。最重要的是,昭懿夫人此举,将四个人身上的担子揽到了自己身上,用她的声望和地位为四人挡住了明枪暗箭。从此,四人不用再背黑锅了。
“夫人,眼看快到未时了,臣等腹中雷鸣阵阵,这午饭??????”种司空放下了茶盏,满脸笑意望着严嫣说道。昭懿夫人的茶,的确是好茶,只是这大半个时辰的茶水儿灌进肚去,五脏庙中的油水儿都被涮没了,饥肠辘辘,再加上大事已了的轻松感,顿时就出了一身虚汗。种司空不说则已,刚一说完,马太常、赵大农、荀少府三人立刻就腹如雷鸣了。
“这顿午饭,自然是我做小东喽!诸君力疾从公,竟然到了腹如雷鸣的地步!若是连一顿便饭都不管的话儿,传扬出去,我严嫣岂不成了小民百姓口中的‘分斤掰两’的吝啬妇人了?这个买卖可是不怎么划算呀!来人,立刻传膳!”严嫣满面笑容,用手指着种司空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个人立刻便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吝啬妇人,哈哈哈哈哈!
顷刻之间,便有主管膳食的女官走上前来,指点着侍女们流水一般端上饭菜,原本是早就做好了的,看着众人在议决大事儿,才没敢上前打扰。菜是六菜一汤,这是九卿该有的待遇,采用的是分餐制,每人面前各设一席。烧鹅、羔羊炖、麋鹿炖、鲤鱼,外加两样儿时新青菜,此外还有四碟子精致凉菜,酒有三种,葡萄酒、赵酒和越酒,此外还有各色粥汤主食。
四人的五脏庙早就造了反,一见整治得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立刻便食指大动了。当即提起筷子,风卷残云一顿大吃,也顾不得古大臣之风了。“久闻大司马府中的饭菜烧得极好,今日一食,方觉名至实归呀!都是寻常食材,却做出了精妙味道儿!”种司空叹道。
他年纪大了,讲究少食惜福,略略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府中的厨子,大半儿都是我父亲用了多年的。大司马最爱的还是并州风味,喜欢节俭,最怕的便是玉盘珍馐,暴殄天物。从并州赶赴洛阳之时,便将这些厨子都带过来了,一来是安全,其次是顺手儿。”
严嫣微微一笑,随口解释了一句儿。“种司空若是吃着顺口儿,我明日便派他们去府中传授制法儿好了。”“如此甚好!老夫就笑纳了!”一听这话儿,种司空立刻就眉开眼笑了。朝廷的俸禄优厚,他又没有什么其他嗜好,独爱美食,严嫣一开口,他便顺水推舟了。
这时候儿,马日磾、赵岐和荀攸已到吃了有六七分饱儿,三个人这才放慢速度,一边饮酒一边闲谈。种拂和赵岐饮得是凛冽的赵酒,种司空早年游历过天下,赵大农也不是等闲之人,赵酒更对口味儿。荀少府世家子弟,偏爱葡萄酒的温煦绵软,马太常喝的竟然是越酒。
“翁叔公,那苦咧咧的越酒,你也饮得惯?”荀攸手里端着水晶杯,饮了一口葡萄酒,好奇地问道。“公达,酒之于我,譬如老友一般。这越酒,入口极苦,可是入喉之后,却有丝丝甜意,正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之意尔!古人云,嚼得菜根百事可做,便是此意呀。”
马太常正饮得高兴,一听荀攸发问,连忙摇头晃脑地答道,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乡间老茂才。他是本朝有数儿的正人君子,讲究正色立朝、犯言直谏,没想到简简单单的饮酒,竟然被他说出了几分哲理。“马太常不愧是正色立朝,饮酒都不忘儒学!这一番刻苦用功的功夫儿,实在是值得我辈效法呀!马太常饮酒不忘儒学,我等苦读之时,也要不忘饮酒呀!来来来!我等为昭懿夫人寿!”荀攸言语便给,机变如锋,立刻就势儿举起了手中的水晶杯。
“吾等为昭懿夫人寿!”几个人一起大袖遮面,一饮而尽了。众人都有些陶陶然了。
“此言大善也!”赵岐也被马太常的一番高论触发了胸襟,当即饮了一大口赵酒,击掌大笑道。“朝中的三公,皇甫太尉便如这赵酒一般,凛冽冰寒,可是入口之后,却令人浑身燥热,不知不觉便要拔剑起舞,高歌大风。种司空就如这西域葡萄酒一般,温煦和谐,饮之不觉其甘,可是入喉之后,却绵软润泽,有一日不可无之感!至于王司徒嘛,我一时之间还无法措辞。王司徒早年行侠仗义,性如烈火,便如赵酒。居官之后,渐渐便绵柔起来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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