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府的新姑爷-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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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凌爱对我微微一笑，带着兰华往侧面走去。待遇相差何止万里之遥。

　　　　到底是谁呢？不会是耶律凌爱的父亲吧？带着满身的好奇我推开阁楼走了进去，一股奇异的香气迎面扑来，很像我第一次踏入耶律凌爱闺房时所闻到的那种。

　　　　难道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因为我从耶律凌爱那里曾经知道这一种奇香是辽国最好的胭脂所散发出来的，因为价格昂贵，其中包含了不少珍稀的材料物种，所以这种奢侈品只有辽国皇族在使用。

　　　　想起那个自大狂妄的老头，和被当成使女的耶律凌爱，如果照此推断那房间内的人是谁的话，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曾经打败赵风远征军的耶律雅容。除了她，我想不到辽国除了大名鼎鼎的萧太后还有那个女人有此威风！

　　　　顺着精致雕花的木梯，我走上二楼，面临河畔的那一个布满了鲜花的平台上，一个婀娜多姿背影修长的女子正盘腿坐在一面古筝之前。两个宫装打扮的侍女站在左右。

　　　　我象是到了自己家一样走到一边的主位上慢慢坐下。片语不发。

　　　　女子转过身来，瀑布般的长发轻轻飘摇在后背。轻启朱唇道：“假借萧扩将军的名义请王爷过府，是小女子唐突了。”

　　　　看到这个颜容艳丽姿色醉人，站起来英姿飒爽不输于男儿的高挑女子后我暗暗震惊。这个女子不就是无暇的结拜姐妹，吕雅容吗！

　　　　吕雅容！耶律雅容！真是好名字。冷笑一声，我压抑愤怒问道：“原来是你，不知道我叫你吕雅容呢，还是耶律雅容？无暇的好姐妹。”

　　　　对于我的嘲讽，耶律雅容毫不在意的展颜笑道：“这些都很见外，王爷还是叫我雅容吧。”

　　　　我冷哼一声：“担当不起。堂堂的战神之花，辽国长公主，不知道请在下来有什么事情？”

　　　　“交易。”耶律雅容平淡的说道。

　　　　“交易？”我反问道：“什么样的交易？”

　　　　耶律雅容步伐利落的走到一边坐下：“一个对你我都很好的交易。”

　　　　“哦，什么内容先不说。你认为我会摒弃前嫌，然后大度的你们同流合污吗？”我很可笑的问道。

　　　　“会的。”耶律雅容的回答坚定无比：“一定会的。”

　　　　我双手摊开，靠在椅子上说道：“既然这么肯定，那你就说来听听吧。”

　　　　耶律雅容象是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般说道：“投向我们，你可以得到包含两浙在内的大宋半壁江山。我们横划长江结成盟国。”现在肖章身份改变，又北连高丽虎视眈眈，所以，他们开出来的收买条件也随之改变。

　　　　“半壁江山！”我额首念道：“果然很吸引人，但是，恐怕公主要失望了。我不想当皇帝。”

　　　　耶律雅容面色一变：“王爷这句话可能是违心之言吧，纵观王爷在两浙府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甘心居于人下的才对。”

　　　　我笑笑说道：“这你就错了，我不过是想让自己治下的百姓过得好一点而已。”

　　　　“是吗？”耶律雅容不相信地问道：“那为什么王爷这么大力的发展军队？而且，还在短时间内不计成本的组建起了一只强大的水军？”

　　　　我叹气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强大的军队也只是自保而已，再说了这也是拜你们大辽国所赐啊，陆路上我们没有战马，只有从水上想办法了。”现在高丽的船只人马早已经部署完毕，也不怕把明确的战略意图告诉他们了。

　　　　耶律雅容微微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恐怕将军不是这么想的吧。真正的要防备的，还是另有他人才对。”

　　　　我没有说什么，直接站起来道：“生意谈不拢，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本王告辞。对了，赵风一直对这一次的战果念念不忘，说不定那一天就会再次登陆到你们海岸上。”

　　　　耶律雅容秀眉一缩，这柄随时能够插进辽国腹地的尖刀已经对战局产生了很大的威胁，说服肖章一事刻不容缓，咬咬牙她下定决心说道：“王爷何必这么这么快就离开，不知道王爷要什么条件下才能与我们合作。”

　　　　我想也没有想就转身大步走出，哈哈笑道：“没有条件。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王告辞，不送。”

　　　　耶律雅容站起来看着我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大好人才，此人无论军政都是当世翘楚，手下更是猛将辈出装备精良，可惜不能为我大辽所用。去传我号令，全部人等马上离开，另外，派人去告诉哈尔格林王爷和他那些手下，可以进入开封府了。”

　　　　“是，公主。”站在他身后的侍女应声而去。

　　　　“耶律雅容！”骑在马上，我低声说道。

　　　　兰华惊讶的问道：“辽国长公主，耶律雅容。”

　　　　我抖了抖缰绳；“正是此姝。而且，耶律雅容就是无暇的结拜姐妹，吕雅容。”

　　　　兰华问道：“难怪我们前脚刚刚走出两浙府衙，后脚就有杀手追来，耶律雅容这时候找你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想要说服我成为叛徒，好处是辽国征服宋朝以后，给我半壁江山称王称霸。”

　　　　兰华立刻哇哇大叫道：“他们还真是舍得啊。这么大的诱惑。”

　　　　我笑道：“这还不算什么，最后见我不答应，她甚至说了只要投降，条件随便我开的话来。”

　　　　兰华吸口气道：“这么说来，她这是势在必得了？这一次你这么一点面子也不给的拒绝了她，你说她会不会因爱成恨？”

　　　　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问道：“你就不会用一点合理的形容词吗？什么叫因爱成恨？不过，她现在一定很想除掉我到是真的。”

　　　　“唉。”兰华十分担心的样子说道：“现在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好似处处树敌的样子，独孤策，加上辽国，对了，还有潘仁美。内外交困也不过如此吧。”

　　　　对此情形，我倒是很大方，一掌拍在马后笑道：“债多了人不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364章　香精蒸馏酒水（）　
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一些高兴的事情，比如今天。

　　　　看着一个个满满的，沉沉的上好檀木箱子抬进新王府中，我连日来的沮丧一扫而空，笑脸盈盈。

　　　　“恭喜，恭喜。”从没见过的胖子官员堆砌脸上的肥肉，抱拳来到我的面前送上礼单。

　　　　礼物从侧门抬过，胖子脸上的肥肉跳了跳，有些舍不得。

　　　　“哈哈，同喜同喜，请进。”我打了个哈哈，看也没看就把礼单递给一边的王府新任管家，心情更加高兴起来。

　　　　挑夫们把箱子依次抬进后，呼的一声朝侧院散去，那里摆了数百桌流水席等着他们。

　　　　“潘大人到”一声长诺过后，潘仁美微笑着从轿子上缓步走下。除了两个孪生保镖外，他竟然一个侍卫也没有带来。

　　　　捋着衣袖，潘仁美一身便服打扮，抱拳笑道：“恭喜王爷”

　　　　我快步走下台阶，亲自出迎道：“同喜同喜，寒舍简陋，潘大人请进来喝一杯水酒。”

　　　　“哈哈，王爷过谦了。”潘仁美上前一步抱住我的手：“我俩同进如何？”

　　　　所有的都侧目看着我们，连连回想街头巷尾关于我们两人不合的传闻。

　　　　这一招大出我的所料，一霎那间我不由得措手不及，但心念一转后我马上反握他的手笑道：“潘大人有命，肖章敢不从尔。”

　　　　“哈哈哈”潘仁美大笑着和我走进王府。

　　　　如果不是前夜知道他与独孤策见过了，还有很大可能要合谋对我不利，此时我一定会产生此人无害的错觉。

　　　　绕过五彩琉璃照壁，我们来到了王府正厅之前，本来热闹喧哗，摆满了酒席的正厅空地上，此时家丁婢女不断来往穿行，酒桌上十之八九都坐满了客人。而我认识的，不足一成。

　　　　看到潘大佬与我联袂走来，所有客人都连忙起身行礼不断。潘仁美也很有风度不断向四周点头。主次颠倒，我在旁边只能微笑相伴。

　　　　潘仁美在走入大厅时，侧头看着我笑了笑。

　　　　仅此一项，我就输了不止一筹，天波府虽然根基深厚，但与其他人不过都是君子之交，毫不牵扯利益，在民间的声望虽然不错，可仅限于平时办一点小事可以左右逢源，潘仁美则不同，只要是他身边的都与他有利益交易，一荣俱荣一损则全损。

　　　　我现在倒有些佩服自己刚刚来到宋朝时那不顾一切，硬闯潘府的勇气了。当时官小人微，所以砸了潘府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现在如果我还这么干的话，那一定就是潘府和天波府你死我活的后果了。

　　　　这么说虽然有些矛盾，官小的时候到没有事情，官都做到王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胡思乱想中，我们进入了正厅，能有资格坐到这里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

　　　　潘仁美再一次显示了他的强大实力。所有官员站起来后第一时间向他问候，完全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心中。

　　　　“参见潘相。”众人站起抱拳行礼。

　　　　虽然宋朝时宰相的权力被消弱许多，但潘仁美仍然喜欢这个称呼。

　　　　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我没有显漏出半点异样的看着微笑的潘仁美悄悄反击道：“潘大人请坐。”手指所指的地方，正是主位。

　　　　潘仁美哈哈一笑：“王爷，老夫怎能喧宾夺主，这个位置，还是王爷坐才对。”

　　　　我心中虽然正在问候他的长辈亲属，但表面上却恭敬无比的以后辈姿态低头道：“那里，那里，潘大人临近古稀，德高望重，正该坐此位置。”

　　　　潘仁美脸色一变，笑容僵硬起来，到了他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被别人说老，这个道理肖章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他时常自称为老夫，但这不过是他展现大度而已。曾经有一个官员就是犯了这个禁忌被他连贬五级，变相发配西北，这件事情在朝堂上早已经传遍。

　　　　忍住愤怒，潘仁美顺水推舟的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当仁不让了。”

　　　　我象是吃了个生鸡蛋般呆了呆，眼睁睁的看着潘仁美坐到了主位上。今天八贤王因为身体不适，只是派人送了礼物，老太君也因为年纪大了不适于参与这样的场合扰乱了心境，所以潘仁美倚老卖老坐到了主位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无论如何，我都再输了一阵。

　　　　礼俗上，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再把潘仁美请下来，于是只得深吸一口气后，打醒精神大方坐下。

　　　　在座的众人包括了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侍中事，枢密使，门下侍郎，中书侍郎，尚书左丞，尚书右丞，大理寺卿，六部尚书，六部主要官吏，御史台，还有三路禁军中的头面人物，可说是英才集锦。

　　　　有一个大理寺的官员打破沉闷开口笑道：“今日新王府中宴席，可说是毫不逊色于一次上朝了。如果辽人来了一百骑兵，恐怕明日就没有上朝的人了。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沉闷气氛被这句并不好笑的笑话打破。

　　　　从天波府调过来的新任管家此时走进来小声问道：“姑爷，可要开席？”

　　　　我看看左右，此时已经是黄昏十分：“好，客人也差不多都到了，我们开席。”

　　　　随着管家走出，门外响起丝乐声和爆竹声，酒菜被一道道的端上。

　　　　侍女轻轻打开酒坛的封泥，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本来对菜色毫无表情的众人忽然目射奇光同声叫好。一听就全是酒鬼样子。

　　　　侯阗虿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是谁家的酒水，怎么从没有闻到过？”

　　　　潘仁美虽然目不斜视，但从他一伸一缩的鼻头我知道他一定也很想知道答案。

　　　　没想到我还比不上一坛酒能够吸引人，暗暗苦笑一下，我说道：“这是本王自己酿造的，今日拿出来，希望不要贻笑大方才好。”

　　　　侯阗虿倒也有几分文采：“王爷此言差矣，光是闻其味，就知道绝不是一般了，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是。”

　　　　尚书左丞，一个方面的老头也摇头晃脑的叹道：“愚喝便了天下美酒，从没有见过如此一去封泥就香味满堂的美酒，不知王爷何处寻得如此良方。”

　　　　不过就是加了一些果味的香精而已。我哈哈一笑：“如此赞誉本王真是不敢担当，粗糙酒水，就请各位品尝品尝再说。”

　　　　侍女为众人倒满酒杯，侯阗虿也不等我说话，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完了忽然站起惊讶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猴儿酒！”

　　　　潘仁美吃惊不已的茗了铭杯中的酒，接着一干二净，良久后心驰神往的只说了句：“好酒！”

　　　　其余人等再不怠慢，纷纷举杯，赞赏一片。

　　　　连干了三大杯后，侯阗虿摸摸嘴角：“果然好酒，烈而不辣，浓而不麻。”

　　　　尚书左丞红着脸再次开言：“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纯正的美酒，其余更加难得的是，此酒竟然清澈透明，不知道香味从何而来？”

　　　　侯阗虿一付专家的模样的说道：“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猴儿酒吧。那些猴子如何使它明如清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得知。”看看没剩下多少的酒坛，侯阗虿叹道：“可惜，可惜。王爷今日把如此美酒拿来招待我们，恐怕自己也剩不了多少了。”

　　　　尚书左丞闻言长叹道：“今后再无美酒矣。”

　　　　我在一边差一点就笑出声来，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竟然把我准备拿来销售的普通香精蒸馏酒抬到了如此高度，正是始料不及。

　　　　干咳一下，我开口笑道：“两位大人不必如此，如果真的喜欢，本王就送两车到两位府上就是。”

　　　　两人同声高兴问道：“此话当真？”

　　　　我微笑着道：“绝无虚言，如果两人大人还嫌不够的话，大可以到本王明日就开张的店铺中购买，五千坛以下，随时接应。不过，现在本王还未在开封酿酒，所以价格有些高了。”

　　　　所有人都互相对望不已，这种神仙般享受的好东西还可以无限量供应？

　　　　侯阗虿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知价钱如何。”

　　　　我微笑道：“一贯钱一坛酒，暂时如此。”

　　　　“这么便宜”侯阗虿还没有说话，那个一直闭着气的尚书左丞大声惊叹道。

第365章　真实的谎言（）　
其实这些酒的来历说起来也是临时起意而已，酒，是用来为战场上受伤的士兵消毒用的，宋朝的酒还是黄酒，颜色不纯度数也低，所以无法有效地杀灭细菌，蒸馏了过后，就成了现在这样的中高度白酒，不过当然比不上现在现在使用的医用酒精了，至于香精，则是为了让风月湾的驻守兵将，改善伙食用的。这种水果味的香精粉稍微对一些煮沸的开水之后，就是纯正的果汁饮料，维生素什么的多少也有一点。对于常年都是靠着海上供给，高丽那一面又多是蛮荒无法购买到丰富水果的风月湾来说，这些香精粉的作用非常大。兰华与我把这东西戏称为大宋时代的唯一饮料。那一天去珍馐居之后，我忽发奇想，何不把这香精粉掺到蒸馏酒中，这样一来岂不是变为了果味的上好美酒，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新式美酒。

　　　　哈哈一笑，我对不断大呼便宜不已的尚书左丞道：“大人，这还不是最便宜的时候，等到我的酒庄投入使用之后，价钱，还要便宜一半不止。”

　　　　桌子右侧，御史台的那一个不知叫什么的官员皱眉说道：“王爷，禁酒令还为解除，这时候”说着，他看了看前老板和现东家潘仁美。

　　　　我心中一惊，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嘴上打着哈哈道：“这位大人请放心，本王的酒庄之所以还未开始使用，就是要等到禁酒令解除，这些，都是以前酿造的，绝无触犯到朝廷的法令。”

　　　　御史台的那一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自然是不相信我此时说的鬼话的了。

　　　　“今日不说这些。”潘仁美站起来举杯道：“来，大家敬王爷一杯。”

　　　　所有人举起酒杯，我微笑着说道：“明日新店开张，还请众位大人有空的话，不妨来给小王捧一捧场面。”

　　　　众高层忙道一定一定。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对着酒坛说的。

　　　　宋朝的人极为守时，点灯之后再无宾客前来，我推辞不过，跟着潘仁美挨桌的一个个敬酒，此时的潘仁美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一般为我一一介绍诸人以及其所在的职位，实在让我有些产生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有我在身边的缘故，所以就算是对他不是很咬炫的少数官员，也不得不站起来举杯相迎。

　　　　风头，一时间全被他抢了过去。发现这点时我已经毫无办法，事情发展成这样真的让我郁闷不已。明天，恐怕就会有我已经归附了潘仁美的传闻了吧。

　　　　酒过三巡，潘仁美把我拉到一边，这时候已经是宴席到了尾声，桌上的菜没有吃掉多少，酒倒是抬了一批又一批，人人都在豪饮。

　　　　果味酒喝起来不觉得什么，浓香的果味掩盖了酒水本身的辛辣，但等一会这些喝贯了低度黄酒的宋朝人就该知道厉害了。不过，在座的都是左呼右拥的人物，完全不必担心醉酒之后会夜宿在阴沟或者垃圾堆的顾虑。

　　　　来到一边稍微清静点的地方，我打了个酒嗝，开口问道：“潘大人，不知有什么吩咐？”

　　　　潘仁美对身后跟来孪生侍卫道：“你们不用伺候了，在一边喝酒等老夫便是。”

　　　　左面的那个汉子有些犹豫的道：“可是潘相”

　　　　潘仁美佯装酒意喝道：“怎么，在忠烈王爷府上，还有人敢行刺我与王爷不成？就算是有不长眼的刺客前来，王爷也自然会击退刺客保护老夫周全的。”

　　　　我虽然很想趁着没有人的时候一掌拍下，打他个脑浆迸裂头破身亡，然后对外宣布大功告成天波府大敌终于服铢，但此时不得不说：“潘大人过奖了，今日本王府邸守卫森严城守司也派驻了大军在侧戒严，所以决不会出现什么刺客的。就算没有这些布置，潘大人来到了本王府邸中，本王自然也要负责安全。”

　　　　潘仁美爽朗一笑，手指左侧的院门问道：“久闻新王府有一处景色诱人的好地方，这里可就是去往湖畔小亭的通道？”

　　　　这老头，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需要避开众人？我不置可否的嗯嗯了两声。

　　　　潘仁美也不客气，领先朝着小道尽头走去。

　　　　顺着灯笼，来到夜色下碧波荡漾的小湖畔，潘仁美不再前进，看看左右走到一株小树旁边，拍打着小树道：“过几年，这就是一棵大树了。真希望能够后有看到它高过群雄的一天。”

　　　　这句话赞赏嫌疑非常巨大。潘仁美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潘大人有话不妨直言，小王洗耳恭听。”

　　　　潘仁美叹了口气，回忆着说道：“以前老夫也时常与杨业月下饮酒，畅谈天下大事。那时候我们虽然官小人微，但推心置腹何等快活”

　　　　我愣在原地，他口中的杨业应该就是杨老令公，以前潘杨两府来往甚密这件事情我也听老太君和年长的下人们偶尔提起过，他说的虽然不是编造，但此时提起这件事情又是为什么？

　　　　潘仁美转身看着我：“杨业太过于仁慈了，王爷当要知道，慈，不可掌兵！外界多有传闻说是我潘仁美害死了杨家儿郎和老令公，但在当时的哪种情况下我不过是作了应该做的事情，发兵金沙滩，不仅有失去驻守阵地的危险，还有很大可能会让全军跟着一起覆没。辽军的勇猛，肖将军也是知道的，而当时的辽军，比起现在来何止凶猛了百倍。我们因为孤军深入，已经到了不得不退的地步，敌军当时已然形成四面合围的架式，攻打寰州牵扯敌军注意力打开退路，刻不容缓。但此时杨业执意要保得百姓们一起撤退。唉，说起来，我充其量也不过是采取了稳妥保存实力的战法，绝无故意陷害杨业的心思。”

　　　　潘仁美的这句话把我代入了当时的战场上。他这话也说得过去，虽然看起来怎么都象把杨老令公等当成了敢死队用，但身为军人，这样的战略牺牲是再平常不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金沙滩一战之后潘仁美不降反升的原因。至于玄宗皇帝，当时不过才是十几岁的孩童而已，大权旁落。所以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他的头上。而且，当时最初定下的三路大军进攻燕云十六州一事也并无不妥。

　　　　我沉默不语了半天，不服气的开口问道：“当时如果潘大人能够在陈家谷布置一只弓箭手，那老令公和杨家儿郎，也未必会全部血战而死！”

　　　　潘仁美摇头感叹道：“一只弓箭手，说来容易。我和王铣都不赞成杨业出兵去保护百姓一起撤退，杨业却执意要去，双方已经因此产生了隔阂差点刀兵相向，王铣是监军，我，唉，你说的对，当时我如果不惧怕王铣报复而据理力争，说不定杨业”

　　　　好个潘仁美，此时直言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仅没有让人产生更大的恨意，反而有些同情他了，如果不是知道独孤策曾经与他见过，很有可能会刺杀我。此时我说不定真的中了他的圈套。把一切过错都推给了王铣，自己只是承担大多数人都会犯下的惧怕权贵的弱点，这潘仁美还真是利害啊。

　　　　我这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