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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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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天下,不治则『乱』,因『乱』而治。不过,”淳于髡再次晃晃光脑袋,转过话锋,“老朽所好,不在天下治『乱』,只在率『性』逍遥。今日强论治『乱』,颇是难为。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老朽正自发愁,忽然看到一人。此人也以天下为己任,有点像老蒙子。不同的是,此人不仅鼓噪呐喊,更在身体力行,这点胜老蒙子远矣。老朽兴甚至哉,诚意让贤,隆重荐他登坛主论!诸位有何能耐,尽可与他争个雄雌!但待雄雌定下,老朽既是祭酒,就得请酒一场,不过,老朽只请雄的,不请雌的。酒是百年老陈,可飘香十里,是老朽特意从燕国带过来的!”

    淳于髡嬉笑调侃,一波三折,众人一边大笑,一边将眼珠子四下『乱』转,不知他要荐的是何方高人。

    淳于髡重重咳嗽一声,步下论坛,径直走向人群,在苏秦面前站定,朝他深鞠一躬:“老朽淳于髡见过四国特使苏秦先生!”

    所有人皆吃一惊,所有目光齐向苏秦『射』来。

    由于这日皆穿麻服,苏秦诸人又面生,众人均未看出来者是谁,只是从最后入场及在场心预留空位等迹象推知其身份显赫,万未料到他们竟是四国合纵特使,且领头之人,更是遐迩闻名的苏秦。

    对于淳于髡的突然发招,苏秦似是早有所料,起身回一大躬:“晚生见过淳于前辈!”

    淳于髡拱手:“老朽唐突,有请苏子登台赐教!”

    从邯郸赶至临淄,驷马之车走二十日如同蜗牛,淳于髡却计划走三个月,且讲得一本正经,众人再笑起来。

    苏秦回揖:“前辈抬爱,晚生恭敬不如从命!”

    “呵呵呵呵,”淳于髡伸手携住苏秦,“苏子,坛中请!”

    田婴见大家均已坐好,接道:“诸位朋友,但凡稷宫正式论坛,皆由祭酒主持。今日论坛,是为彭祭酒送行,在下学识浅薄,不敢僭越,特奉王上恩旨,请回彭祭酒的生前好友、闻名天下的学界泰斗暂代祭酒之职,主持今日论坛。”说着转过身去,朗声叫道,“有请新祭酒!”

    苏秦也不推辞,跟随淳于髡走至坛上。

    从邯郸赶至临淄,驷马之车走二十日如同蜗牛,淳于髡却计划走三个月,且讲得一本正经,众人再笑起来。

第073章  铁嘴稷下战群英 光头大梁偷疯人(2)() 
“这……”邹子难圆自说,面『色』大窘,连连抱拳,“苏子高见,在下受教了!”说罢转身大步退下,在自己席位坐下,闭目冥思。

    掌声过后,淳于髡指指台子,笑道:“此台只能站一人,苏子上来,老朽就得下去了。”

    不及苏秦答话,淳于髡已自转身走至台边,挽了田婴的手,走至众士子前面,在预先留好的席位上坐下。

    苏秦恭送他们坐定,方才转身,朝棺材连拜三拜,起身再朝众人深鞠一躬,朗声说道:“洛阳士子苏秦见过诸位先生、诸位学子!”略顿一下,清清嗓子,“在下一直希冀先生教诲。此番赴齐,在下本欲登门讨教,先生却先一步乘鹤而去,实令在下感怀。在下此来,一意只为送行先生,却蒙淳于前辈抬爱,要在下登坛主论。在座诸子皆是大方之家,尤其是淳于子前辈,更是学界泰斗,在下才疏学浅,本不敢卖弄,但在彭先生英灵面前,在下也不敢轻辞。在下进退不得,只好勉为其难,班门弄斧,在此献丑了!”

    开场白还算得体。所有目光尽皆盯在苏秦身上。

    “诸位先生,”苏秦陡然转过话锋,“诚如淳于子前辈所述,一年多来,在下致力于合纵,天下为此沸沸扬扬,多有杂议。今日既议天下治『乱』,在下就想趁此良机,表白几句。一来明晰心迹,求教于在座方家;二来诉于先生英灵,求先生护佑!”

    慎到心悦诚服,拱手道:“苏子所论,言之成理,在下叹服!”说毕转身退下,坐回原处。

    场上死一般静寂。

    “诸位先生,”苏秦扫视众人一眼,朗声接道,“天下合纵绝对不是在下一时之心血来『潮』,而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诸位会问,天下大势所趋何处?在下只有一个答复—天下大同。那么,天下如何方能走向大同呢?在下以为,只有两途:一是天下归一,大道一统;二是列国共治,求同存异,共和共生。若使天下归一,只有强强相并,灭国绝祠,推行帝制。在下前年赴秦,即张此说,想必诸位也都听说了。若使列国共治,天下共和,唯有合纵一途。”

    慎到心悦诚服,拱手道:“苏子所论,言之成理,在下叹服!”说毕转身退下,坐回原处。

    接下来,苏秦详论合纵,从缘起到理念再到过程,讲他如何说秦遇挫,如何以锥刺股,更是声情并茂地讲述了琴师的故事。稷下士子衣食无忧,坐而论道者居多,何曾有过如此经历,因而人人揪心,个个唏嘘。

    苏秦独论一个时辰,这才收住话头,抱拳说道:“在下胡说这些,贻笑于大方之家了!诸位中无论有谁不耻下问,欲与苏秦就天下纵亲、王霸治『乱』等切磋学艺,苏秦愿意受教!”说毕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扫向场上诸人。

    在稷下,似此重大的论辩场合往往是各宗各派彰显实力的机会,因而各门无不铆足了劲,欲在论坛一展身手,吸引更多的门徒,不料凭空杀出淳于髡和苏秦,几乎将彩头全都夺去了。

    慎到心悦诚服,拱手道:“苏子所论,言之成理,在下叹服!”说毕转身退下,坐回原处。

    然而,此时见问,众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踊跃而出。这是因为,在场士子虽然逾千,却多是各门弟子。先生不言,弟子不敢出头。而排在前面的十几位先生,也不敢轻启战端,因为此番论辩实在重大,万一落败,在稷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再说,苏秦能言善辩,名扬列国,此时更身兼四国特使,气势如虹。淳于髡走遍天下,智慧过人,此时又是新任祭酒,在这样的前辈大师面前逞舌,言语更得掂量。

    慎到心悦诚服,拱手道:“苏子所论,言之成理,在下叹服!”说毕转身退下,坐回原处。

    苏秦见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出头,便抱拳笑道:“诸位先生,苏秦恭候了!”

    话音刚落,果有一人忽地站起,前进几步,在台前站定,拱手揖道:“既论天下,在下齐人邹衍,欲就天下求问苏子。”

    “诸位先生,”苏秦陡然转过话锋,“诚如淳于子前辈所述,一年多来,在下致力于合纵,天下为此沸沸扬扬,多有杂议。今日既议天下治『乱』,在下就想趁此良机,表白几句。一来明晰心迹,求教于在座方家;二来诉于先生英灵,求先生护佑!”

    苏秦拱手复礼:“邹子请讲。”

    “不知何为天下,何谈天下治『乱』?在下请问苏子,何为天下?”邹衍问毕,挑战似的望着苏秦。

    邹衍年不足三十,精演易学,近年来致力于四极八荒、阴阳五行研究,颇有心得,论辩中言辞犀利,海阔天空,在稷下被人戏称“谈天衍”。邹衍刚来不久,因学有专攻而得彭蒙赏识,年前被破格聘为稷下先生,只是所论过奇,门下仅有三名弟子。今逢良机,邹衍自是不愿错失,故而先行发难。

    苏秦拱手答道:“天下者,顾名思义,地之上,天之下也。在下以为,凡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六合所包,阴阳所化,雨『露』所濡,道德所扶,皆可称为天下。”

    “诸位先生,”苏秦陡然转过话锋,“诚如淳于子前辈所述,一年多来,在下致力于合纵,天下为此沸沸扬扬,多有杂议。今日既议天下治『乱』,在下就想趁此良机,表白几句。一来明晰心迹,求教于在座方家;二来诉于先生英灵,求先生护佑!”

    “苏子所言虽是,却过于概括。在下想问的是,天地六合,究竟有多大?”

    在稷下,似此重大的论辩场合往往是各宗各派彰显实力的机会,因而各门无不铆足了劲,欲在论坛一展身手,吸引更多的门徒,不料凭空杀出淳于髡和苏秦,几乎将彩头全都夺去了。

    苏秦拱手道:“在下早就听闻邹子有大九州之说,未得其详,今日正好讨教。”

    “苏子过谦了!”邹衍嘴上这么说,心中不免得意,拱手应道,“在下以为,天如穹盖,地有四极,《禹贡》所载九州并非天下全部,实为天下之一州,可称赤县神州。穹盖之下,四极之内,赤县神州当为九分之一,另有八州,不为《禹贡》所载,因而世人不知。”

    “苏子过谦了!”邹衍嘴上这么说,心中不免得意,拱手应道,“在下以为,天如穹盖,地有四极,《禹贡》所载九州并非天下全部,实为天下之一州,可称赤县神州。穹盖之下,四极之内,赤县神州当为九分之一,另有八州,不为《禹贡》所载,因而世人不知。”

    苏秦微微一笑,点头问道:“请问邹子,天下当有地,地上当有天,此理是否?”

    邹衍点头:“当然。”

    “请问邹子,”苏秦抓住一点,进而论道,“天是穹盖,必是圆的,地有四极,必是方的。若依此说,地之四角,势必无天。地上无天,还叫地否?”

    众人皆笑起来。

    “这……”邹子难圆自说,面『色』大窘,连连抱拳,“苏子高见,在下受教了!”说罢转身大步退下,在自己席位坐下,闭目冥思。

    “不知何为天下,何谈天下治『乱』?在下请问苏子,何为天下?”邹衍问毕,挑战似的望着苏秦。

    “谈天衍”一向咄咄『逼』人,此番仅战一合即败下阵来,实让稷下学子震惊。有顷,人群中站起一个中年人,众人一看,是稷下先生慎到。

    慎到治黄老之学,为人厚实,学风严谨,多有着述,声誉可追彭蒙,从者两百余人,场地上,就数他身后的队伍最长。

    慎到走至台下,躬身揖道:“赵人慎到求教苏子。”

    “苏子过谦了!”邹衍嘴上这么说,心中不免得意,拱手应道,“在下以为,天如穹盖,地有四极,《禹贡》所载九州并非天下全部,实为天下之一州,可称赤县神州。穹盖之下,四极之内,赤县神州当为九分之一,另有八州,不为《禹贡》所载,因而世人不知。”

    苏秦还礼:“慎子请讲!”

    “苏子欲在兵不血刃中寻求天下大同之道,在下敬服。不过,在下甚想知道,假定苏子合纵成功,天下如何共治?列国如何共生?”

    “这……”邹子难圆自说,面『色』大窘,连连抱拳,“苏子高见,在下受教了!”说罢转身大步退下,在自己席位坐下,闭目冥思。

    “慎子所问,正是在下未来所求。共治、共生之道,先王早已有之。三皇五帝时代,大道贯通,德化天下,无为而治,天下诸侯数以万计,同生共存,并无争执。自夏入商,自商入周,道德式微,天子以礼乐治世,诸侯皆能循规蹈矩,和睦共处。自春秋以降,礼坏乐崩,天下始不治矣。世风日下,若使天下大同,当从治风伊始。因而,在下合纵,可分三步走:第一步,山东列国纵亲,化干戈为玉帛,共制暴秦;第二步,与秦和解,使天下纵亲,诸侯共坐一席,求同存异,教化人民,恢复礼乐;第三步,扬善抑恶,化私去欲,复兴道德,使天下归于大同。”

    苏秦讲完合纵的未来远景,众人既惊且疑,无不面面相觑,以为是在听天书。慎到微微抱拳,再揖道:“苏子壮志苦心,无论成与不成,在下皆是敬服!以苏子之论,天下若行大同,可有天子?”

    “有。”

    “天子与民,孰贵?”

    “皆贵,亦皆不贵。天下为天下而立天子,非为天子而立天子。民之所以立天子而贵之,不为利天子一人,而为利天下。”

    “天子何以治诸侯?诸侯何以治民?”

    “以道治之。天道贯通,圣人无事。圣人且无事,天子又有何事?天子无事,诸侯亦无事,民亦无事,故圣道之世,无为而治。”

    “以道治天下,能详述否?”

    “道有诸德,德有诸术。三皇五帝之时,圣君行仁、义、礼、乐、名、法、刑、赏八术。仁以育民,义以导民,礼以化民,乐以和民,名以正民,法以齐民,刑以威民,赏以劝民,天下因此而治,大道因此而通。”

    慎到心悦诚服,拱手道:“苏子所论,言之成理,在下叹服!”说毕转身退下,坐回原处。

    “不知何为天下,何谈天下治『乱』?在下请问苏子,何为天下?”邹衍问毕,挑战似的望着苏秦。

    接着上场的是田骈。

    田骈是彭蒙的得意门生,亦是稷下先生,善于雄辩,素有“天口骈”之称,弟子甚众,在稷下直追慎到。

    见慎到退场,田骈趋前,抱拳问道:“苏子既论道、德八术,齐人田骈有问。道、德八术,虽有其所利,亦有其所弊。仁者,可施博爱,亦可生偏私;义者,可慎言行,亦可生虚伪;礼者,可倡恭敬,亦可生惰慢;乐者,可和情志,亦可生『淫』逸;名者,可正尊卑,亦可生矜篡;法者,可齐众异,亦可生『奸』诈;刑者,可服不从,亦可生暴戾;赏者,可劝忠能,亦可生阴争。”

    “苏子欲在兵不血刃中寻求天下大同之道,在下敬服。不过,在下甚想知道,假定苏子合纵成功,天下如何共治?列国如何共生?”

    “是的,”苏秦回过礼,侃侃应道,“夏启、商汤用八术而天下治,夏桀、商纣用八术而天下亡,原因何在?在于道统。术为道用,亦为道御。天下有道,术得善用,可治天下;天下失道,术得滥用,可『乱』天下。”

    田骈点头:“苏子既倡大道,又以天子御民,以法齐民,请问苏子,道与法孰重?”

    “道行于世,则贫贱者不怨,富贵者不骄,愚弱者不惧,智勇者不欺,诸民心悦诚服;法行于世,则贫贱者不敢怨,富贵者不敢骄,愚弱者不敢惧,智勇者不敢欺,诸民因惧而服。在下由此认为,法不及道。”

    “这……”邹子难圆自说,面『色』大窘,连连抱拳,“苏子高见,在下受教了!”说罢转身大步退下,在自己席位坐下,闭目冥思。

    田骈再次点头,追问:“春秋之时,仁义并未全废,礼乐并未全『乱』,孔丘却不可忍,游走列国,倡道德,行仁义,结果处处碰壁,惶惶如丧家之犬。今苏子再倡大道,岂不是步丘后尘吗?”

    苏秦轻叹一声,缓缓应道:“孔丘碰壁,非道德、仁义之过,是用方不当也。道德仁义行于太平之世,不行于『乱』世。行于『乱』世者,唯力与势也。在下今日倡导合纵,旨在制衡、导引天下势力,使天下息争归静,而后再以礼、乐、名、法、刑、赏诸术使天下归治,然后再归于仁义、道德,复建太平盛世。工有次第,事有缓急,当下急务,不是倡导道德,而是制衡天下势力,消弭战『乱』,使天下不敢起争。”

第073章  铁嘴稷下战群英 光头大梁偷疯人(3)() 
“邹子只以齐国为念,当是国才,苏子是以天下为念,当是天下之才,儿臣是以认为,苏子之见胜过邹子。”

    挨他而坐的尹文子起而揖道:“齐人尹文求教苏子!苏子既以道御天下,在下就与苏子论道。依据天道:圆者之转,非能转而转,不得不转也;方者之止,非能止而止,不得不止也;世风日下,非能下而下,不得不下也;人存私欲,非能存而存,不得不存也。自春秋以降,人心不古,私欲横溢,道德式微,皆为天道运动。苏子合纵以求大同,而大同必祛私欲。苏子以强力克制私欲,岂不是逆道而动吗?”

    苏秦回过一揖,微微笑道:“在下久闻尹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在下以为,尹先生所论失之偏颇。以在下所知,天行健,道生万物而不彰功。先师老聃曰:‘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在下是以断之,天道并不存私。存私者,人也。再说,上古之人可守天道,今世之人为何不能?”

    尹文子叹服,揖首而退。

    再后面,接子、季真子、许行等各派稷下先生及一些暂无门派的游士依序上场,就天下合纵及治『乱』等各有所问,苏秦见招拆招,见式拆式,应对如流,在场先生与学子无不叹服。

    看到再也无人上场,淳于髡晃晃油亮的光头,缓缓走至台前,拱手揖道:“齐人淳于髡向苏子求教。”

    “若是天下为公,谁为我们田氏?若是天下无争,何能光大祖宗基业?苏子之论,过于高远,可在稷宫议论,不堪实用。”

    看到淳于髡出场,众人皆笑,场上气氛轻松起来。同时,所有目光也都盯视过来,因为谁都知道,这才是今天要看的压轴戏。

    “前辈请讲!”苏秦回揖。

    “苏子学问高深,善讲大道,老朽说不过你。老朽粗浅,就以俗人俗物出对,苏子须以治世之道应答,可否?”

    听到此话,众人皆是一震,意识到淳于髡要说隐语了。隐语即问此答彼,手法上有点类同于《诗》中的比和兴,要求即问即答。齐相邹忌善玩隐语,当年以琴喻政,博得相位。隐语玩的是急智,甚难应对,何况是当众回答隐语大师淳于髡!

    被『逼』到此处,苏秦已无退路,只好敛神说道:“晚生愿意受教!”

    “天道不健人道艰。”

    淳于髡缓缓说道:“子不离母。”

    众人无不深吸一口气,纷纷将目光盯向苏秦。

    苏秦微微闭目,思忖有顷,沉声应道:“君不离民。”

    “上梁不正下梁歪。”

    “天道不健人道艰。”

    “狐白之裘,不敢补以羊皮。”

    “德和天下,不可杂以『淫』邪。”

    “万兽逐一鹿,鹿不得生,兽不得食。”

    “百主争一天,天不得宁,主不得安。”

    后面几句,苏秦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对出,且在意境、用词、对仗等方面皆是精妙,众人无不喝彩。

    淳于髡微微一笑,深深一揖:“苏子果然是旷世奇才,老朽佩服!”又转对众士子,“诸位先生,诸位士子,老朽问完了,你们还有何问?”

    众人面面相觑,再也无人起身。

    看到再也无人上场,淳于髡晃晃油亮的光头,缓缓走至台前,拱手揖道:“齐人淳于髡向苏子求教。”

    “呵呵呵呵,”淳于髡笑出几声,“看来,今日之鸣,雄雌已经敲定了!”转对苏秦拱手,“洛阳人苏秦,走,随老朽陪老蒙子喝酒去!”

    场上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翌日辰时,彭蒙出殡,葬于十多里外的稷山。逾千学子及朝中官员,外加看热闹的临淄市民,送葬队伍熙熙攘攘,从稷宫一直绵延到稷山,排场胜过宫室。

    葬过彭蒙,田婴与淳于髡推开杂务,急至宫中,正巧太子也在。

    田婴将论辩及葬彭蒙之事细细奏报,齐威王两眼微闭,聚精会神地听完,思忖有顷,转对淳于髡:“老夫子,依你慧眼观之,苏子之才如何?”

    淳于髡晃几下光脑袋,缓缓说道:“苏子之才,草民不敢妄忖。不过,草民有个比照,王上或感兴趣。”

    “是何比照?”

    “当年邹子以琴喻政,得王上赏识,用其为相。草民素知邹子善琴,对其为政之才放心不下,特别登门,以隐语问政。”

    威王大感兴趣,倾身说道:“此事倒是新鲜,寡人未曾听你说起过呢!”

    淳于髡笑道:“雕虫小技,口舌之逞,不足道矣。”

    “快说,夫子是如何问的?”

    “草民问他:‘子不离母。’”

    “子不离母?”威王轻声重复一声,凝眉苦思,有顷,抬头问道,“邹爱卿对以何语?”

    “民不离君。”

    威王一拍大腿:“对得好!还有何问?”

    “草民又问‘上梁不正下梁歪’,邹子对以‘君上不明天下暗’。草民再问‘狐白之裘,不敢补以羊皮’,邹子对以‘治国之臣,岂可混以不肖’。”

    “好好好!”威王连声夸道,“就这些了?”

    “这么说来,是个男人?”

    “草民的最后一问是:‘万兽逐一鹿,鹿不得生,兽不得食。’”

    “邹子何对?”威王急问。

    “百官治一隅,民不得安,官不得养。”

    威王在几案上重重擂一拳道:“好邹子,对得好哇!”

    “天道不健人道艰。”

    “是的,”淳于髡点头,“邹子之对,草民心悦诚服,知他不仅擅琴,亦擅政治,王上用他是用对人了。”

    “是啊,”威王油然叹道,“没有邹子,就没有齐国今日之治啊!”略顿一下,“咦,方才夫子说是有个比照,比照何在?”

    “昨日论辩时,草民以同样言辞再问苏子,亦想试一试此人才具。”

    “好夫子,绝了!”淳于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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