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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破大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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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面前,会不会让她以为我变身了呢,
看我为难的样子,莺莺一笑,从旁边的矮树上摘下一片宽大的树叶,从头顶上拔下一支发簪,将树叶垫在腿上,戳戳点点就写好了,我拿过一看,“呃,这是什么?想念?”
姬将军看了呵呵一笑,“这是‘平安’两字,田纵,你得好好学学写字了。”
她又从头上拔下一根长发,捻上几捻,小心将那枚树叶系在小雁的颈下羽毛上,一挥手,小雁腾空飞起,直朝西北方向而去,三只大雁各叫一声,也随即尾随。
我们边说边往山下走,不一刻到了大船之上,我先去见了画,还有其他几位老婆,除了六角不在,她们都在,看我完好无损地出现,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看到画也放下心的样子,现在又不是晚上,且我还有事,就又到了田王的舱室,崔平父女正与田王在一起。
我问候了田老夫人,她被女猿抓伤并不严重,只是右手背上裹了白布,渗着一丝血迹。
原来,那女猿一直都很安静,但是一位仍着秦装的军士进来向田王报告,说我已经重又进洞之事。女猿看到他的打扮立时发起飚来,打翻了坛坛罐罐,抓伤了老夫人,人们挡也挡不住,被她一溜烟地跑了。
我们重又说起洞中经过,这时,莺莺才从怀中把那一块白色的绢帕掏了出来,我说,“这是我初入金矿坑时,找到的。”
田王接过来,看了许久。
“这是如何找到的,田纵,你从头说来。”
说着,他将那帕递到了崔平的手中,让他也看看。
“第一次,我与两位将军上山,遇到被女猿伤害的三人,两男一女,之后在他们被害的洞中找到一个地下的洞口,很小,在那里我看到了莺莺。但是出来时”我从头讲起事情的经过。
“为什么莺莺早已在洞中却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田地王问。
“其实,我们在这之前一直是在别处采金,也是不两日才到了这里,因洞中幽暗,我一直没敢往里面走,就在洞口附近挖掘,还要顶上的人时时呼唤应答,才敢久留洞内。”
“哦,”田王应了一声,去看崔平,这时他已经看完了绢上头的字迹,抬起头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兄长”他哽咽道。
其实这一切几乎都如我的预想,别看我不识小篆。
从那男人与莺莺的相像,再将他与崔平相比,不难看出,两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洞中之人更显得年轻,倒显得崔平是哥哥。
但是,为什么始皇的诏书中提到的白都尉,是因何与他们为敌,这让我不解,似乎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但还欠明晰。
照理说,崔嘉所带的人马并未减员多少,这从方才洞中的战斗也能看出一二,没理由啊。
依我看,八成是这个白荆,见财起意,叛了崔嘉。崔嘉一个文官,能有多大作为?
于是我们对崔平老者好言相劝了一番,他才忍住了悲伤,我马上去问他,白绢上写了什么底细。他手指白绢,对我们娓娓道来,仿佛让我重又见到了当时的情形。
第161章 典属国崔嘉()
随着崔平略带哽咽的叙述,我仿佛就是崔嘉身边的一个人,往事悠悠重现:
始皇帝二十八年,向海外派出了徐福、崔嘉两路海上使团,名为求仙,实为开疆扩土,远播大秦天威。
典属国一职,专司海外夷事,秦朝对此职相当的看重,任此职者,被允许佩戴银印、青色服饰,这是仅次于朝中一品大臣的待遇,非练达忠贞之士不会轻易授予。
此次的差事,可以说非崔嘉莫数,而那徐福并无此身份,可见雄才大略的始皇帝,是把东南海洋的经略放在了更重要地位。
帝命难违,崔嘉携上即将临盆的妻子,带齐了二百军士,及护军都尉白荆,大船三艘,旌旗招展,即刻起程。
说不尽一路之上风雨坎坷,惊涛骇浪,崔嘉一路之上,遍访东南小国,所到之处,将大秦天威广布。而妻子也在船上生下了一位可爱小女,天气晴朗之时,一家三口迎风眺望,无边无际的大海,前途似乎无限光明。
但是一年之后,一个机缘巧合的发现,像是冥冥中的注定,改写了他们一家的命运。
他们在远离大陆的东南岛屿群中,发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岛,这里不见一个人,丛林密布,雷雨无常,只有成群的野猿在树端跳跃。
本想只做稍事休整,继续赶路,但是,就在他们下得船来,坐到滩边的时候,手中的细纱,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金子。
军士们兴奋起来,白荆似乎更甚,他们沿着山路攀登,原来山石之中,此物更多,俯拾皆是。
细想此次的行程也已经年,皇帝的使命也完成得不错,若是临回再捎回去两船黄金,岂不是锦上添花?
于是,他们停了下来。
并由崔嘉亲自画好一幅海图,详具达瑙、锡海形势、航行线路,由信鸽一只,飞鸽送回大秦。
丛此每日里,崔嘉率领手下人等,各处挖洞淘金,并命船上工匠凿石垒灶,将散碎金块融铸成规格统一的金砖,并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用于贮藏,计划着攒够了数量即升帆起程。
近一年的时间之中,他们没有再去漂泊,专心于此。妻子自从省去了海上漂荡、风吹雨淋,再加上每日里逗弄小女玩耍,更兼归期就在眼前,心情着实不错,脸上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丰韵。
但是,就在崔嘉召集人们,商量回程的时候,一个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丛的手下,却一改常态,他不同意再回大秦。
这人就是护军都尉——白荆。在这群人中,白荆是地位仅次于崔嘉的人,平时,崔嘉专务政事,而军事上的事都放心地交给白荆去办,当他站出来反对自己,真让崔嘉猝不及防。
立刻有几个小头目表示赞成,理由千万,什么秦皇残暴啦、路上风险啦、竟然还有人提及就地立国,不再受大秦的节制。
总共才二百人,就地立国的话,恐怕连平日里摇船拉纤的粗人,也可以混个将军干干,更别说遍地黄金了,这个诱惑,怎么是崔嘉一条不烂之舌能够说得动的。
白荆也表示,只要崔典属国同意,他愿意依旧尊他为首领,继续肝脑涂地。
言外之意,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一切另说。
此时,崔嘉才发觉自己的孤立,原来,天平的砝码一直都在白荆的身上,白荆一个提议,他们一家三口立刻便被称杆高高地挑了起来。
人群中不是没有人与崔嘉站在一边,但那都是一些最底层的人,根本就说不上话,崔典属国对他们晓以大义,苦口婆心,怎奈道理总不如黄金来得沉甸甸的,他失败了。
他曾对白荆说,“白将军是名将白起的后人,难道真的就想从此沦落他乡,祖宗不再供奉、叶落不再归根?”
白荆冷笑一声,“想我祖上,人尊战神,为大秦一统立下了汗马的功劳,可曾有一个好的结局?如今你美人在抱,回去后功名有成,少不了皇恩浩荡,当然急着回去。可我们有什么?把金子运回去由着他赏我们些个,哪有独自拥有来得实惠!”
最后,崔嘉无奈,只得说道,“白将军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以再说了,但我崔某却是不愿羁留海外,社稷虽远,事君不可不忠,宗庙虽遥,祭祀不可不诚,如今,也只好由我们一家,回去复命。”
白荆答应了,于是,崔嘉带着十几个人,他们都是真心站在典属国一边的,开始着手,整理船只,备足水粮,准备速速离去,那些金块,只当丛未遇到。
妻子一脸的紧张,收拾小女与丈夫的衣物,他们不顾天色已黑,十几人连夜登上船只就要起航。
刚行不远,那白荆竟然又派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说,“放你们回去,要将我白氏一门的声誉着实败坏么?”
“你待怎样?”
“嘿嘿,大人自然明白,如今,你是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下!”口气庄严得很。
是夜,他们被关在一处木屋之内,油灯如豆,山风鼓动,远处猿声凭添惆怅,直到现在,崔嘉依旧是一筹莫展,他与妻子正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家人尽在白荆掌中。
白荆的担忧不无道理,回去以后,皇帝肯定会问起白荆的去向,不可能去时二百人,回来十几人罢。
其实他已想好,要替白荆编上一段故事,省去这一段插曲,不为专门欺君,实在是说起这事,连他崔典属国也觉脸上发烧,也为白起后人保留一点尊严,他闷闷不乐,合衣而卧,夜深还是不能入睡,转眼天色大亮。
白荆百忙之中又过来看望,他又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把崔夫人留下,他崔嘉即可回转!
“大人思归心切,我若再加阻拦,也显得不尽人情,但是我白荆怎么也算是个人物,留在此地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但有一样,”他拿眼瞟着仪态雍容的崔夫人道,“但有一样,此地再也找不到像夫人这样国色天香的故乡女子。而大人回去之后,什么样的女人找她不到?”
他的意思崔嘉明白了,他想都未想,一口回绝!他与夫人自成亲以来,三百六十五日,每日里相敬如宾,未曾红过一次脸,如今那白荆竟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真是大出他的意料。
他可以放弃一切,但是放弃夫人,却是万万不能,死也不能!白荆摔门而去,放下话,“此事由不得你”。
夫人抱着崔嘉放声大哭,崔嘉心乱如麻。小女莺莺——她也叫莺莺——哭闹不止,一家人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直到夜深,有人轻轻敲门。
第162章 雨夜逃奔()
“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谨慎而又迟疑,他断定门外不是白荆的人,现在白荆不可一世,手下人也凶恶得很,于是,起来,将门打开一道缝。
夜色里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脸上面貌,“大人,请与夫人速跟我来。”说完回身向四下里望望,他站在门边的暗色中,“我们准备了一条船。”
听他语气,里面没有恶意,在这个时候,他宁愿选择相信,崔嘉返身回房,夫人已经听到了来人的话,将小女抱在怀中,一只布包挎在肘上,女婴睡得很熟,一家三人来到门外,那人低低的声音道:
“大人,我们联络了十几个人,愿随同大人,悄悄返乡!”崔嘉大喜过望,几人悄悄掩上房门,脚下无声,穿过曲折小径和几株墨黝黝的树从,沿着山道急速而走。
不远处是白荆一伙吵吵嚷嚷猜拳行令之声,他们白天驾着船出到岛外,不知从什么地方搞到的一头野猪,架火来烤,香味老远就能闻得到,今晚真是个机会。
几艘大船泊在港内,桅头挂着几盏灯,看守船只的人早已进入梦乡。其中一艘,被那人一指,“这是这。”船舷上早已搭了一块跳板,里面黑不见人。
来人率先踏上船去,只要上了船,从此帆高风便,即可脱离白荆的束缚。
他手扶夫人,颤危危走上跳板,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上到船上,从舱里走出来几个人,来到他的面前躬身施礼,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立刻分头解缆起锚,大船无声地驶入水中。
旁边几艘船上突然灯火通明!站于船头哈哈大笑的,正是白荆,“大人,想不辞而别么?”
他手中握着一张弓,身边跟了爪牙也随声附和,“大人,把夫人留下,白将军还是会网开一面!”
此时的崔嘉,已是怒不可遏!手指白荆颤声说道,“你我曾经同殿称臣,想不到竟然苦苦相逼,不要欺人太甚,崔嘉虽无力诛魔,但是一死之心还是有的!”
身边一人对他道,“大人,何必与禽兽言语!我们拼出一死,也要”话未说完,一支带着冷风的箭正中额头,他一下子向后摔倒在甲板之上。
而其他人,也不答话,将船驶起来,离岸而逃!白荆射出一箭之后,指挥手下,驾船在后边追赶。毕竟崔嘉这边人单势孤,被追兵紧紧咬住不得脱身,他看看十几个在船上忙碌的身影,再看看身后的几条船,一股悲戚之色涌上面庞。
“诸位,且听嘉一言!”
“大人请说!”
“我已知如今再逃不出白荆之手,我与夫人死倒无妨,只是连累了诸位,实是嘉的罪过!”
“大人不必再说了,像白荆那样的数典忘祖之徒,我等耻于与他为伍,今天豁出一死,也要与大人在一起!”
“但是,嘉于心何忍!只求诸位,速速趁夜离开此船,乱糟糟的,那白荆必不能辨认,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只求诸位,暂且与他为伍,保全性命,待后来机会,能将今天这一切公之于众!”
“而我与夫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便在这船上等着白荆!”他手拉着夫人,崔氏此时也无比的坚定,“若要我从,除非马月猴年!”
那些人道,“大不了一死了之,绝不辱没祖宗!”大船沿着岛岸,被后边几艘船撵着,越来越近,形势越发的严峻!
看样子,如今要想逃得出去,十分的困难。转过一道岸滩,冷不丁前方又出现了一艘船,船上摇旗呐喊,截住了去路。
几个人围到了崔嘉身边,“大人,我们救人心切,却是害了大人了!”说着,未等崔嘉答话,突然上一拥上前,将这一家三品推入海中!
而大船一刻也不稍停,直接沿着原来的路线往前冲了过去,与截击的来船擦身而过,引起船上的一片呼,一阵骂骂咧咧传入耳鼓。
崔嘉夫妇落水之后,才懂得了几个营救他们的人是何用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眼含着泪,拉起夫人,一家人从浅水中身来,跌跌撞撞地钻入岸边的一片芦苇丛中。
那条船只驶出不多远,便被追兵截住,白荆一伙人跳上大船,离得好远,也能听到一阵惨叫之声,十几个人,无一生还!
他们用自己的死,为崔嘉夫妇赢得了一线生机!
趁着黑夜,他们往生僻之处猛钻,小女因白天哭了一天,此时倒睡得很实,方才落入浅水,因两人很快站起身来,也没有惊动她,像是体谅父母的困境,一声也不吭。
很快,对方发现,船上没有了他们要找的人,他们驾着船在海面上转了几圈,分几路举着火把沿着山道搜寻而来。
恰在这时雷声一响,大雨当头浇下,两人身上顿时湿透,深一脚浅一脚往前,往回看去,那些人在夜里没有明确的目标,火把也都被雨浇熄,但是呼喝之声还是远远地传来。
夫人早已经气喘吁吁,崔嘉把女儿抱了过来,包裹也接到自己手中,以减轻夫人的负担,他们专往人声寂静之处而行,山道越发的不好走。满脚的泥泞,夫人的鞋子不知何时都跑掉了一只。
“嘉,我们别走了。”她绝望地站下身来,“再走,我们也走不出这岛。”
也是,难道今晚便上他们的死期不成?
屋漏偏遇连阴雨,在他们的面前,是一道悬崖。
崖头孤零零地生着两株矮松,下边深不见底,身后追兵渐至。
“夫人,你若后悔,现在有所选择,我不会怪你。”崔嘉站定,望着夫人道,面上十分的平静柔和。
夫人微笑着看着丈夫,也不说话,她将崔嘉怀中的襁褓扒开一道缝,看了看里面樱桃似的小脸,眼中满是不舍,女婴这时也忽然醒来,稚嫩的哭声在黑暗中传出好远。
“我不会怪你,要怪,只怪我无能,”他伸手抹去夫人颊上泪痕,“去吧。”
她向身后看看,一丛人影踩着泥声逼近,她在黑暗中对崔嘉笑笑,眼中满是不舍之情。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他再想说什么,但是她的唇向他凑了过来。
第163章 最后的日子()
崔嘉微微躲开她递过来的朱唇,也不理会白荆已站在他们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对她道,“夜风寒冷,夫你早些走吧,我与小女也要赶路”。
他已拿定主意,送走她,他便携女跳崖,绝不任白荆羞辱。
“大人已走投无路,不知可否与夫人商定,待要何去何从?只要夫人往这边轻移莲步,莫说是前边是道悬崖,就是万丈深渊,刀山火海,我可保大人平安。”
他看到了悬崖,不敢过份相逼,崔嘉也不看他,“待我们短暂话别,白将军即可遂意!”
崔嘉面色冷峻,他不恨夫人,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力能扛鼎的将军,为什么不是来去无影的剑客。
夫人有些失望,失望于崔嘉的抗拒,她轻声对他道,“最后的日子,夫君竟然如此无情,就不要怪妾身先走了!”
他面向别处,“走吧,后面的路,只想你能珍重。”
夫人最后看了一眼女儿,她正在大哭不止,一阵纠心的难过涌上心头,看过多时,她突然腾身一跃,跳入了崖下!
两道泪痕瞬间涌出,还能说什么呢,对于白荆的反叛,他恨自己的有眼无珠,可是现在,她恨的是自己。
朝夕相处的爱人,他竟然也未能在最后的时刻,给她半点温存。
这一切大出白荆的预料,发生得太快了,自己暗中倾慕的女人,竟然一句针对自己的话,哪怕是一句咒骂都没有留下。
等他缓过神来,崖头已经空无一人,女婴的哭声,划着一道渐远的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好半天,他没有动。现在好了,他还有金子。
一连几道松墙,先后挂住他的身体,他怀中紧紧抱着女儿,从松枝间一穿而过,但一次次减缓下落的趋势,横生在半崖的虬枝,多少年来,临风沐雨、寂寞风声中人迹不至,如今倒好,一次迎来了陌生的三人。
当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然大亮,他正紧抱女婴,躺在地上,而夫人,正满眼泪痕,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她们又团聚了。
“夫人”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夫人把女儿接到怀中,整整一夜,她想把女儿从他的怀中抱出,都没能成功,现在她饿了,闭着眼睛去在她的怀中乱拱。她解开衣服,将乳塞入女儿口中。
“还好你还认我是你夫人。”女人低头道。
他们相扶站了起来,头顶上早已没了人声,估计白荆已经死心去经营他的金子。
一线天悬于头顶,白云掠过无声,而他们遍寻出路,除了几只在半崖跳跃采果的野猿,什么发现都没有。
现在他们还不如野猿,至少它们能摘山上的果子,而他们,只有包裹中的几块干粮。
几乎没有路,每走半步都付出极大艰辛,最后才发现,他们落入的只是一处地陷,四周壁立,哪有出路!
而大雨又至,像是上天垂怜,孤零零一只洞口被他们发现,他们扁身而入。
这里有一股潮湿闷热的气味,洞子弯弯延延,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停地走,路再长,终在岛上,他们还是躲不过白荆的魔爪。
一块干粮推来推去,他道,“我们还有女儿,还是你吃吧。”
再走,不知洞外什么时辰,但是越走越向上,他们听到了叮咚的凿石之声,声音就在头顶,而路到此处,已是尽头。
白荆正在趋使着手下挖洞掘金,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会被挖通也说不定,他们又沿路退了回来,走过一处促狭之处,这里一团漆黑。
“我们别走了。”他们靠着洞壁坐了下来,相互依偎。
包裹里,除了几件孩子的衣物,就是崔嘉一直妥善保存的始皇帝诏书,一方银印、一管他平时使用的狼毫,一筒墨盒。他苦笑一声:
“夫人,怎么不多带些干粮,要这些有什么用?”
夫人在黑暗中道,“这些是你立身的凭证和根本,你不屈从于白荆,我又怎能把这些留与他?再说,我那时以为,还有出头之日,怎么好不带?”
他苦笑笑,“也好,我死于此处并不是十分的害怕,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段事,直录下来,万一有人发现更好,如能将信捎回,告始皇帝知,也算是对我的这次远行不归有个交待。”
暗中一阵撕扯之声,夫人将一块仍带有她体温的绢布交于丈夫手中,“只是没有灯光。”
“一切只在胸中,无灯也似有灯。”
下边的情形,我再也想不下去,因为,把我所有的所见都综合起来,也不足以说明,后来是个什么情形。而且,崔平老人看罢白绢,早已泣不成声。
再看田王,已经是圆睁虎目,双拳紧握,关节直响,“啪”地一击,“嘿!为什么不紧追不舍,结果了那厮!”我知道,他在后悔方才的战斗,正是他告诉我,“穷寇莫追”的。
白荆这种人,一向是田王最恨,此时他的悔意我最能理解,但是,他气色稍平,转向我道,“田纵,你是从何处得到此物?快带我们前去迎接崔典属国大人。”
这似乎是每个人的愿望,我站起身向外就走,田王几乎是架着崔平老汉在后跟随,其实,通过相问,我们知道崔平也不过只是四十五岁的年纪,但是,多年辛苦寻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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