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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幽灵-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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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头垂在母亲的胳膊上,而母亲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在雨水中瑟瑟发抖的五六岁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和母亲一样的黑上衣,光着屁股,雨水顺着粘在脸上的头发向下流淌。她瞪着麻木的双眼,看着渐渐走近的象队……
“‘三号’、幽灵和百灵,我要管,不然我就疯了……”
林柱民、伊万诺夫带着两名海岛卫队的尖兵,已经走到母女俩身边,敦厚、善良的林柱民已经挪不动脚步了。他擅做主张出手相救,他抱起嘶哭的小女孩裹到自己的雨衣里。伊万诺夫则脱下自己的雨衣,遮住地上的母子俩……
坐在大象背蒌上的李海潮、虞松远和灵玉,此刻也在受着心灵的煎熬。
灵玉多次穿越这里的国境线,对这一幕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她是女人,每一次,心灵受到的摧残都难以言表。可她知道,这是一块战乱和饥饿的土地,饿殍遍野,小队管不过来啊!
灵玉正在为难,陪同而来的民柬外交部的联络员文章,赶紧低声对灵玉说道,“让她们走吧,到暹罗难民营,就有吃的了。你们不能管,***啊,会越聚越多的,让你们走不了……”
灵玉没有说话,虞松远和他的小队,心情就更不一样了。他们刚从澜沧来到这里,这一幕给他们的震撼,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澜沧虽然贫穷,但在澜沧的丛林内,是根本饿不死人的。可在这里的边境地区,饥饿正象瘟疫一样,摧残着从战火中逃离的人们。
战乱,难民,饥饿,死亡,正如瘟疫一般,摧残着这里的生灵。
在两国边境地区,他们放眼看到的一切,他们脑海中飘浮的就是这四个词。林柱民已经拿出身上的糯米团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却没舍得吃,赶紧又递给了妈妈。或许,小女孩是想救助母亲怀中的小妹妹。妈妈接过米团咬了一口,咀嚼一会,喂给怀中的婴儿。可婴儿却一动不动,嘴里含着食物,却没有咽下……
大象队伍接近这母子三人时,林柱民已经检查了婴儿。这个瘦成皮包骨头的小婴儿,早已经死了,尸体在母亲怀中已经冰凉冰凉。林柱民用山地高棉语告诉妇女,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妇女象痴了一般,坐在地上,毫无表情。倒是他怀中的小女孩,在风雨中“哇”地一声尖声哭了起来!
狂风呼啸着吹过,雨水如瓢泼一般摧残着大地。
在小女孩的哭声中,林柱民指挥士兵们在风雨中埋葬了婴儿。海岛卫队的士兵们也拿出饭团给她们,可此举果真惹来了**烦。走出边境线的难民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且越聚越多,很快就将队伍层层叠叠地围在中央。
“将干粮都分给他们,继续前进!”看着风雨中这一大群黑色的人们,和一双双被饥饿折磨着的眼睛,灵玉一时不知怎么办好。李海潮和虞松远递下自己的干粮,虞松远咬牙命令道。
饭团分完了,难民们散去,林柱民将小女孩交给妇女,小队继续前进。
越过国境时,暹罗的警察和民柬的士兵们,都躲在岗亭内漠然地看着他们,丝毫未加阻挡。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一队“联合国工作小组”人员。
越过边境,高棉境内则全是山区,山势愈来愈险,树林或竹林越来越密。安军扫荡时,两国边界地区遭到狂轰滥炸,并埋了成千上万颗**,挖了无数陷阱。林柱民和伊万诺夫带领尖兵,只能步行,并不时排除**。众人则骑着大象,背着背囊,跟随他们穿越在茂密、泥泞的丛林中。
豆蔻山脉是高棉境内最高的一座山脉,呈西北向东南走向,直入暹罗境内的庄他武里高原地区。豆蔻山山峰高耸入云,主峰是奥拉山,海拔近2000米,也是高棉全国的最高峰。整个山脉延绵160公里,并与象山山脉相接。在与暹罗边的松戈山峰,是豆蔻山脉的第二高峰,海拔1800多米。
豆蔻山脉是民柬的根据地,它与梅莱山脉一样,是民柬核心根据地之一。民柬三派抵抗组织,以埃坎镇为中心,都在这座山上驻扎有游击队。民柬国民军则是主力,红色高棉总司令宋成在这里驻军一个团,共有七百多人。
以松戈山为界,安南军队最远就清剿到高棉与暹罗西北边境。但清剿过后,军队撤退到松戈山以东,民柬又恢复了西部边境地区的根据地。
松戈山西坡完全为茂密的雨林所覆盖,山地及这个小盆地小平原盛产小豆蔻和胡椒。松戈山根据地内,除背着枪的游击队员外,本地山区居民多为达罗毗荼人,其祖先从印度的科罗曼德尔海滨迁来,与扁担山脉、象山山脉和安南山脉地区的土著部落,人种大体相同。
这里的土著人的生活习俗,也与高棉其它地方完全不同,他们保留着科罗曼德尔印度人的所有生活习惯。
在两座大山之间,是一个七八平方公里的小盆地。松戈山人烟稀少,整个盆地仅有南边山下的帕格村一个村庄。盆地内绿树成荫,竹影婆娑,小溪纵横,植物茂密,肮脏、破烂的小村庄就掩映在茂密的竹林里。
进入四月的边境地区和高棉境内的松戈山脉,都已经进入雨季。大雨过后,天睛了一阵。队伍进入村庄前,天空突然又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再一次倾盆而至,众人一路上都淋成了落汤鸡。刚停雨想歇口气,狂风和着暴雨再一次让众人成了落水狗,虞松远被狂风吹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帕格村有几十幢破烂的高脚木屋,被乌云笼罩着,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晃晃、瑟瑟发抖。村子南边的山边,一股山泉形成的小溪绕村而过。此时雨水汇集成了一条小河,奔腾而来,又呼啸而去。小寨虽然破败,但暴雨之中,雨中景色却是很美。
只不过,这美丽的早春景色,美固美矣,但却是凄美!
不时有零零落落的难民队伍,从内地来到松戈山区的这个小盆地。他们没有停下疲惫的脚步,继续在泥水中向边境地区挪去。他们不时有人倒下,但男女老少所有人一言不发,继续默默走着,强烈的饥饿已经让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需要说明的是,1978年底,安南对高棉实施军事占领后,难民从高棉涌入暹罗,民柬并不会加以阻止。因为,伴随军事占领的,是高棉震惊世界的举国***。让饥饿的人群进入暹罗而食,是民柬的既定战争策略之一,国民军怎么可能去阻止?
笔者珍重历史,而这是当时真实的史实!
这才是中午,大雨渐歇,烟雨濛濛的小寨子上空飘荡着雨丝。村庄死气沉沉,木屋在雨水中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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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土著村落()
十一头大象的庞大队伍,吸引了寨内的孩子们。他们冒着雨,赤着脚,从一座座高脚木屋内冲出来。大人小孩踩着肮脏的泥水,将队伍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一个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队大象队伍的到来。
“欢迎您,按照您的要求,逃难人家的木屋,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一位赤着脚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的中年妇女,从吊脚木屋内走出迎了上来。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都戴着大斗笠,一边向灵玉鞠躬,一边连声用山地高棉语说道。
陪同而来的民柬外交部的联络员文章,将众人安置在二座破旧的吊脚木屋内,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文章与洛亚做了交接后,就冒雨返回暹罗境内去了。
突然,“哇”地一声尖叫,紧接着熟悉的哭声就从队伍最后边响了起来。
原来,在边境救助过的妇女从大象上一头扎了下来,被刘国栋飞身接住。小女孩见母亲摔下,吓坏了,坐在大象身上的木筐内号啕大哭。
林涛过去检查了一下,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是饿的,她极度衰弱,晕过去了。“啪!”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抬手重重地给了刘国栋一大巴掌。然后才将大象背上的小女孩接了下来……
洛亚将众人安顿好,自己又带着十几名妇女,冒雨将大象全部圈到高大的围栏内,并放上草料。简易围栏是洛亚带着妇女们新建的,既不遮雨更不挡风。
安顿停当后,众人简单清洗一下,灵玉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小村庄的情况。
帕格村的几十幢木屋,仅有21幢有人家居住,村庄一大半人家,都逃去暹罗进了难民营。这些人去屋空的高脚木屋,此刻正派上了大用途。
伊万诺夫指挥他的海岛卫队一个班,冒雨在村庄周边,用竹子建起了简易栅栏,初步有了营地的模样,然后便在营地周边建立起警戒线。还向东边盆地边的小山头上,派了二个观察、警戒哨。
洛亚的二个闺女钮娆和小钮儿,则点起木屋中央的火塘,烧上水。小钮儿还打来一竹筒水,恭敬地请灵玉到内室清洗自己身上的泥污。等她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小队众人都已经焕然一新。
刚才在外面还哇哇大哭的小不点,也被小钮儿擦得干干净净,穿着一件拖到地的黄色军用衬衣,贴着刘国栋战战兢兢地蹲在火塘边。
被刘国栋救回来的妇女,已经被钮娆擦洗干净,换上一身军装,静静地躺在一边的草席上。她已经醒来,李海潮给她把了一下脉,又喂了一点水,她身上有点劲了,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其实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她脸上厚厚的锅灰已经洗去,露出了菜黄色的面庞,面黄肌瘦。队员们都围着看她,她羞涩地低下头,搂着蹭到她身边的小女孩,母女俩向大家叩头致谢。一口流利的客家普通话,却把众人吓了一跳。
“谢谢家乡的亲人们!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她们是华侨……”刘国栋说,“她们一家原来在雉棍市做渔货生意,后来逃到克马拉普明市人,一家十几口就剩下她们母女俩了,逃荒前她们一直住在桃叻镇旁边的村庄……”
“实在对不起,我知道会给你们添麻烦……可只有跟着你们,小香月才能活下来。姐妹四个,就剩这一个了……”女人姓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黄瑾秀。她扶摸着小香月的小脸,喃喃地说。
小队出发后,女人搂着女儿,静静地看着小队离去。看着她们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身影,刘国栋不忍再看,咬牙转过头去。忽然,坐在最后一头大象身上的海岛卫队士兵推了推刘国栋,他回头一看,只见遥远的地方,女人抱着女儿,竟然跟在大象队伍之后,已经走到了国境哨卡,被民柬士兵挡住。
刘国栋鬼使神差地骑着大象又返了回来,小女孩挣脱妈妈的手,高兴地冲向大象。刘国栋抱起她走到民柬的哨卡,哨兵披着蓑衣不让她返回,“别回来,会饿死你们的,去难民营……”说着,还将她身上的雨衣抢过来穿到自己身上……
“啪!”
哨兵被一拳击倒在地,在泥水里翻了几个大跟斗,才挣扎了一下,爬起来用枪指着刘国栋。大象身上的海岛卫队士兵,也用枪指着哨兵。而哨卡内四五名民柬士兵,都漠然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一动未动。
“把雨衣还给她!”刘国栋抱着女孩,居高临下逼视着哨兵。对峙了仅一会,哨兵泄气了,将雨衣脱下还给妇女……
所有人心情都很压抑,安南和中南半岛各国一样,只要一反华,华侨都首当其冲,受尽**。华侨一向勤奋,积累多年的财富也被抢劫一空……没有人再怪刘国栋,因为换了谁做后卫,也都会收留这母女俩。
在暹罗境内时,白天气温高,只要停了雨,一会便尘土飞扬。路上不时能看到腐败的人或动物的尸体,虫叮蚊咬苍蝇飞,骑在大象上的众人早成了泥人。尤其是让雨水、汗水交替不停地浸泡,所有人浑身都臭不可闻。
此时风声呼啸,电闪雷鸣。暴雨再至,又如瓢泼一般。
“这他妈什么鬼天气!”
不知谁骂了一声,所有人都仅穿着小裤衩,站在木屋二楼门前的平台上,在大雨里痛痛快快地洗澡,汗臭、臊臭和脚臭随流水而去。刘国栋看得眼馋,站起身也要去雨浴,小女孩惊慌地站起,歪歪扭扭地也要跟过去。
小钮儿将香月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安慰说,“不怕,他不会走的……”小不点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不冷?都滚进来,防范雷击……听命令穿上暖和衣服,可不准感冒!”灵玉从室内出来,见他们在疯狂雨浴,慌忙制止。
钮娆看着雨中几条强壮的躯体,脸上笑嘻嘻的,嘴上却羡慕地说,“真是一群野兽啊,比牛还壮,老天!灵玉姐,他们这么壮,不要紧的,妈妈已经熬了野姜汤……”见钮娆痴痴地盯着雨中的队员们,小钮儿故意问道。
“啪啪!”
钮娆似乎是心事被人窥破了一般,悄悄给了妹妹两巴掌。其余都没在意,虞松远看清了这一幕。姐姐打妹妹天经地义,土著人真野蛮啊!见小钮儿司空见惯的样子,他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洛亚一家虽然也面黄饥瘦,但却比那些难民强多了。
她们一家都是替灵玉工作的。等小队收拾停当,灵玉才顾得上拿出两套绿军装,让姐妹俩到里间换上。洛亚的这两个女儿,虽然赤着脚,穿着破烂的衣衫,但却掩饰不住一丝青春少女的本色。此刻换上新军装,穿上胶鞋,姐妹俩快乐得象两只小燕子。
灵玉将钮娆和小钮儿介绍给大家,原来这个青春勃发的大姑娘,是洛亚的二女儿,负责照顾小队的日常起居,说白了就是管家。娇小玲珑的小钮儿是洛亚的三女儿,负责照顾灵玉的生活,其实就是通讯员、服务兵的角色。
果然,小队换下的脏衣服,钮绕和小钮儿收集起来,交给楼外的两名妇女拿去洗了。
不一会儿,洛亚带着一个女孩,冒雨提了两个小罐姜汤、一锅稀饭进来。灵玉带着众人,一人饮了一大碗。“卫队的战士们,大熊逼着一人也喝了一大碗,不会伤风……”洛亚对灵玉汇报。
喝完姜汤,再一人喝了一大碗稀粥,就算午餐了。特别是那母女俩,喝了一大碗稀饭,脸上开始有了点精神。
伊万诺夫身长近两米,体重二百五十多斤。缺少男人的洛亚和妇女们,羡慕、贪婪地看着这个铁塔一般的男人,对这个高大的“大熊”既渴望又畏惧。
村边的山上密林内,不时响起一两声沉闷的枪响。洛亚和村民们对枪声毫不在意,这里是游击区。帕格所在的山间盆地,仅是一个小山冲。山那边十几公里外的桃叻镇,就是安南的据点。
灵玉、李海潮、虞松远等人,此刻已经愁上心头。因为,刚安顿下来的小队,已经陷入了生存危机。这危机不是山上的枪声,而是断粮和肮脏的村庄卫生问题。
在来时的路上,小队把糯米团全部分给了难民。进入帕格后,村民们家家户户早已经断炊,只好将带来的大米大部分允给了21户人家。为了给小队开创一个实施“顺水推舟”战略的立足点,灵玉多次进入位于松戈山腹地的这个小山村。如果不是她和杨明涛,帕格村的多数人家,也早就逃到暹罗做难民去了……
当然洛亚一家不会去做难民,她的女婿是商人,还是安南“堡垒镇”桃叻镇的镇长。小钮儿的大姐蓬缇是个女强人,与驻明叻的319B师的722团“关系紧密”。蓬缇是孝子,不时接济娘家这一窝女人,虽然吃不饱肚子,但不至于饿死人。
松戈山山高林密,但却是一座穷山、空山。能吃的动植物,包括能吃的树叶、嫩树皮,以及能找到的蚯蚓等肉虫、昆虫,一切能吃的,几乎都被吃光了。几十公里外的中心根据地埃坎,则完全是靠中国、暹罗等国家的外援维持着,一点不能指望。
十一头大象,来时驼着军火、装备、人员和少许粮食,村里几十口人,海岛卫队和兄弟小队加起来二十一人,路上又救了华侨母女,断粮的危机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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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万恶之源()
进驻帕格村后的第一周,小队就是和饥饿和疾病抗争,虞松远和李海潮不得不让小队将找食物摆在第一位。
比饥饿更可怕的,是村子里太脏了,脏到你难以想象。帕格村的人都是印度半岛移民的后裔,村子里连茅厕都没有。每一丛毛竹、灌木后面,每一条沟坎,只要是无人处,村里村外,泥泞不堪,粪便随处可见。
松戈山内雨水多,下雨时,大人孩子甚至直接在高脚木屋地板上排泄。粪便落下木屋的底下,使木屋内外,气味难闻,污秽不堪。所有人都赤着脚,饥饿加上肝炎、痢疾、虐疾等疾病肆虐,几乎每天村里都有孩子病死、饿死。
这是最落后、贫穷的土著村民,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是饥饿,而不是卫生。人饿得奄奄一息,没有人再会关心卫生问题。
兄弟小队惯于野外生存,可要维持这么多人生存,刘国栋和庄玉书还是感到技穷了。他们带着海岛卫队士兵挖地三尺,把所有的虫子都搜罗一空。张五常和刘卫民甚至在北山溪边袭击了一个木蚁巢,逮了二三斤木蚁。
木蚁也是松戈山区特有的一种食木蚁,它们以南洋老榆树的汁胶为食。北山溪边生长着大片的南洋榆,又叫苦榆。木蚁咬破树皮,榆树便会渗出大团大团白色的树胶。木蚁则会将树胶一点一点运进巢穴,作为食物储备。
为规避洪水,木蚁穴建在石壁中间的小山洞内,有两个出口。张五常在一头用烟熏,刘卫民则用细尼龙网布做成袋子罩在另一个出口,逮了整整一大口袋。
众人还是饥肠碌碌,灵玉也早就给杨明涛发了告急电报,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到第三天,众人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但也是第三天傍晚,高棉国民军、西哈努克民族主义军和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三支游击队的军官,先后冒雨来访。
灵玉到另一座木屋内,按外交礼节友好地接待了他们。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国际佣兵小队”,能加入他们的队伍。灵玉拿出联合国难民署的“公文”向他们展示后,打着精神说,“我们只是联合国的一个工作小组,不是什么什么‘佣兵小队’。我们的责任只是来现场了解战争对民众的破坏情况,不会参加实际战斗……”
俄国人伊万诺夫象一尊铁塔,虽然饿得腰弯了一点,但仍威风凛凛地立在灵玉身后,很好地诠释了他们“联合国小组”的身份。使女小钮儿乖巧地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外交活动充满温情。
豆蔻山脉连接暹罗境内,是国际上援柬的重要通道。高棉国民军、西哈努克民族主义军和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谁都想得到更多的国际援助,都在这里驻有一个办事处,并都有一支队伍警卫。灵玉婉转地拒绝了他们后,三支游击队的负责人才恹恹离去。
或许三支游击队都知道帕格村已经陷入断粮的窘境,或许杨明涛已经通报了民柬,他们受命带来的礼物是三袋大米,救了全村的急。这三袋大米,和着树叶熬稀饭,帮助小队渡过了最初的困难时期。这三个粮袋中间的圆圈内,都写着两个中文大字“中粮”。
多少年后,虞松远等人还对高棉***心有余悸。
在帕格村集体断粮的危急时刻,俄国人伊万诺夫甚至建议宰杀大象度过难关。但灵玉训斥了他,大象是我们的队员,谁也不准打大象的主意。灵玉对所有队员宣布说。
对这场中南半岛史上空前的***,现在的“史学家”们多有不同的解读。“史学家”三字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有的学者(尤其是西方学者、国内某些学者)完全是出于政治目的,是戴着意识形态的有色眼镜,在解读真实的历史。
60年代和平时期,高棉勉强能够粮食自给。1966年,高棉全国粮食总产量250万吨,人口600万左右。到1970年,全国人口达570万。当时中国、苏联、法国及国际社会对高棉有大量的援助,金边当时被称为“东方小巴黎”。
1970年,在CIA操纵下,追随M国的朗若及施里玛达右翼势力发动政变。西哈努克流亡北京,从此高棉陷入内战。从此,和平的高棉人民一下子陷入战火和长期的苦难之中。
高棉国土面积小,是个落后的农业国,战乱迅速摧毁了羸弱的国民经济。到1972年,全国粮食产量降为80万吨左右,1974年又下降至64万吨,***迅速蔓延至全国。
朗若政权期间,M国累计提供的援助总额约16亿美元,但朗若政权实际控制的区域,仅占高棉全境10%。于是,为了填饱肚子,大批饥民涌入首都金边及其他大城市,使得金边市人口迅速膨胀。
促使金边人口膨胀的另一个原因,是M国对高棉的大轰炸。
1973年1月,巴黎和会正式签订了美越停战协定。为了支持朗诺政权,M国便开始对高棉轰炸升级。最初的企图是,用大轰炸在金边周围制造一个安全区。
M国动员了驻亚洲的全部空军力量,所有的B…52轰炸机从关岛出发,由M国在金边的大使馆在地图上划方块给出目标进行轰炸。M国空军从高空2…3万英尺投弹,根本看不清目标。有的空军机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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