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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幽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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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村庄就是一个小社会,男女之情永远是生活永恒的主题。虽然生活都不富裕,但美好的爱情,“美妙”的暧昧之情,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这极其隐蔽的田菁堆下变幻莫测的地道阵,自然也成了村里男女们夜晚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这天晚上,虞松远和队员们静静地潜伏在地道里,准备伏击“胖墩”带领的大队伪军。

    忽然,一男一女两个大人悄悄进了伏击圈。只见他们一前一后,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钻进田箐堆,很快便爬进地道深处。

    有情况!

    虞松远立即让陈岚悄悄地去通知“胖墩”,演习取消,注意隐蔽,准备更大规模的“战斗”。虞松远自己则从地道内慢慢接近“中军大帐”,侦察“敌情”。

    他惊讶地发现,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对男女正忘乎所以地搂抱翻滚在一处,干柴烈火一般,“战斗”异常激烈。

    晚上虽然看不清楚,但虞松远对他们发出的声音并不陌生。村子里大人结婚时,他们都会去偷听墙角。尤其是,史元东叔叔每次来,他都会一个人悄悄去偷墙跟,都地听到同样的声音。

    而每逢史元东叔叔来,于月月婶子会变得更美丽,更滋润,甚至岂止是美丽,简直象花儿一样娇艳、动人。

    终于平静下来,女人象挑着重担远行后一般,气喘吁吁地说,“老天,你这么厉害啊,我要你每天都来。”

    男人说,“小骚货,你真是馋痨鬼,贪嘴多了就不叫偷,就没意思了。再说,让龙高晓得就全他娘的完了。”最后两人约定大后天再来。

    虞松远全明白了,男的是政治队长周昆,女的是长得很漂亮的六婶刘桂花,龙高叔结婚才一年多的新媳妇,这两人是在偷哩。

    等两人走后,虞松远忽然计上心来。他驱散队伍,只和陈岚、“西施”“胖墩”四人躺在中军大帐内,商量怎么对付这对奸夫**。政治队长欺负教授和陈老师时,一双贼眼总是贼溜溜、色迷迷地,毫不遮掩地盯着于月月和王凤婶子的屁股和胸脯上上下下地看,他早就恨透了。

    顽童虞松远自然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其实是在吃醋。于月月和王凤,都是虞松远心目中的女神,打她们的主意,他早就怀恨在心。

    这天是周昆与六婶约定的好日子,晚上,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头溜进田箐堆。爬进虞松远的中军大帐,两人便心急火燎、急不可耐地搂抱、纠缠到一起,不一会大帐内又传出那种特殊的声音。

    忽然,外面骤然热闹了起来,几十个顽童敲着破盆、破碗、破瓦片,齐声吆喝开了: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

    农村的夜晚,静谧安详。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万赖俱寂。突然之间瓦盆齐鸣,童声齐唱,如闹灯会一般热闹,让周昆万分震撼,惊得一下从刘桂花的身上滚落到地上。

    两人慌忙爬起,在黑暗中慌慌张张地寻找各自的衣服,乱成一团,衣服也扯在一起。来不及了,周昆干脆抱着所有衣服,悄悄将头伸出洞外,看到几十个小孩将草场围成一个圈,正在敲盆打瓦,齐声不停地喊叫:“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他拉着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刘桂花,手里抱着两人的衣服,光着腚,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突破“封锁线”,向村外无人处的庄稼地里,仓皇逃去。

    孩子们的吵闹声,立即吸引了村民,不少大人开始向打谷场聚集。

    虞松远看到队长拉着六婶逃走,立即带领顽童们喊着口号追将上去。大人们都聚在打谷场议论纷纷,虞新民的大儿子虞松久拉着掉队的苏云和巧云问:“你们这些小鬼瞎吵吵什么?”

    苏云用稚嫩的嗓音说:“昆大爷和六婶在搞破鞋,被我们逮住了……”

    周昆还算有情有意,逃跑时始终拉着桂花。他知道,刘桂花一旦“落网”示众,自己也就暴露了。按他的经验,只要不被抓现行,就能赖,神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两人在顽童们吵吵嚷嚷的尾追中,落荒而逃,直到“规划地”附近的南一渠边上,身后的追兵才停止追击。两人趴在渠边喘了粗气,等追兵撤退后,然后才穿好衣服,分头潜回村去。

    解放后,大队在远离村庄的荒凉处,划了一块地方,各村老人死后就统一埋葬在这里,俗称为“规划地”,其实就是坟地。月光下坟影林立,阴风阵阵,鬼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栗。顽童们顿时胆寒,虞松远便带着大家返回。

    丑事败露,政治队长有好一阵没有出现在村民们的视野里。刘桂花更是从此便被性格火爆的虞龙高“关”了起来,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只到一年后生了个女孩,才逐渐允许走出家门,过正常生活。

    捉奸事件,还促使顽童虞松远发生第一次性萌动。

    在年龄相仿的追随者中,仅有苏云与巧云两个女孩长得好看,于是,他仿照评书中的说法,在大帐内封苏云与巧云是自己的“爱妃”。

    他和他的死党四人,学着周昆的样子,四人轮流抱着两个女孩在地上胡乱翻滚了一圈,就象征性的完事了。其实什么也没干成,觉得不过尔尔,感到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兴趣。

    他实在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热衷。这也是仍未到**年龄的顽童虞松远,童年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性的尝试。

    虞松远的胡作非为,终于让父亲虞新河忍无可忍了。

    虞新河与陈老师商量,干脆让他们练武,收拢他们的野心。陈老师连路都走不好,凭什么?威风八面的“虞司令”自然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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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入师门() 
而对“虞司令”对自己的不屑,陈老师与虞新河、虞新民相视一笑。他们没有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相反,陈老师突然发力,瞬间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原来,虞松远家的茅草屋,墙壁足有三四米高,陈老师轻轻一窜,直接上了屋檐。

    只见他象一只轻巧的灵猫一样,在各家的茅屋顶上行走如飞,身轻似燕。跳下房屋,捡起猪圈旁厚厚的大青砖,他轻轻一掌,将叠在一起的六块青砖全部打断。接着,又在他自已做作的简易单杠上,用一只小指头勾着杠子,就能轻松地做出一串漂亮的引体向上……

    老天,不是说他有病的么,怎么这么厉害?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清风徐徐,陈老师只简单地露这么一小手,就把虞司令和他的小兄弟们彻底震住了。

    于是,虞松远带头,四人老老实实地跪地拜师。

    从此,陈老师开始悉心教授四个徒弟,从站桩、指力、腕力、拳力、跳越、坑跳等基础入手,学习基本功和技击、轻功基本技术。

    虞松远那年九周岁,上二年级。他记得拜师不久,大人们晚饭后谈论最多的事,是林彪谋害毛**不成,开着三叉戟专机,叛逃苏修,结果折戟沉沙,摔死在蒙古温都尔罕大草原。

    陈老师是省城正宗的实战型搏击老师,与深山里那些化外高人不一样。他不但自身武功好且深藏不露,且最大的长处是善于教,敢于罚。

    刚开始练基本功时,马步、弓步、蹼步,坑跳、抓沙袋、插沙盆、空翻、负重蹲跑等,他要求甚严,来不得半点马虎。四个徒儿,有一点懈怠,马上严惩不贷,一丝情面不讲。

    几天下来,顽童们肌肉、关节酸痛难忍,吃饭抓不住筷子,走路不敢迈大步,于月月与王凤抱着他们心疼得哭成泪人。

    到五年级时,虞松远功力已经大有长进,深得陈老师喜爱。指力、掌力、拳力、腿力和腰力大进,掌劈青砖、拳碎木板都不在话下。轻功更甚,比自己头还要高出许多的深坑,他能轻松地凭腿力弹跳而出。

    学校的砖瓦房,他能手抓瓦片、脚踩墙面,半吊着挂在空中,并顺着檐下行走自如。陈岚、“西施”与“胖墩”则相对愚笨了些,虽然长进没有虞松远大,但对付一个成年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陈老师是严师,他的处罚,也是最令婶子们心惊肉跳的。

    一次虞松远与陈岚练习时有一点点懈怠,陈老师让“西施”和“胖墩”分别抬起两人后腿,晚上围着生产队的打谷场,用双手行走十圈。起来后,脖子、肩膀、胳膊、手腕,完全失去知觉。只到第二天,两人上课时还不敢动铅笔,吃饭时不敢拿筷子。

    王凤婶子气极,连着三天住进于月月家里,不回去做饭,晚上更是不让陈老师近身。于月月和王凤抱着两个小心肝,哭成了泪人一般。一边给两人喂饭吃,一边流着泪大骂陈老师。

    教授来劝她们说,严师出高徒,你们不懂,别乱怪他们师傅。两人齐声恨骂道,虎毒还不食子,他的心比蛇蝎还狠。

    可是,只要一到晚上,两人享受完她们泛滥的母爱和无穷无尽的疼爱后,又会自觉、主动参加习武,把于月月和王凤气得半死。

    虞松远四五岁的时候,他的大哥虞松东就参军了,后来就提了干。他家五间草房,本来和二哥一张卧榻睡的他,从九岁开始,便拥有了一个独立的大房间,一张大床。于是,晚上玩得太晚,他们四个顽童便挤在这一张床上。

    冬天天冷,佘文芳便又专门给他们加了一床厚被子。到后来,他们晚上或是睡在虞松远家里,或是睡在陈岚或“西施”家里。只有“胖墩家”,由于人口多,他们没法去挤。

    虞松远童年时曾偶尔有梦游的经历,让母亲佘文芳大伤脑筋,甚至还给他求过几个郎中的汤药吃。

    他会在夜里挤进父母的床上,把父亲虞新河挤到被子外面,自己搂着母亲呼呼大睡,天明时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虞新河有一次夜里曾因此被冻伤风,吃了虞新民几剂汤药才好。

    一次也是冬天,本来四兄弟都挤在陈岚的床上睡的。半夜里却不知怎么的,就走进东头房,挤进陈老师的床上。天亮时他趴在王凤的怀中,头枕着王凤的胳膊,正香甜地睡着。

    陈老师瞪着眼嘟哝了一声,这个小王八蛋。王凤醒了,见状便笑骂道,“乃不会吃八九岁小孩的醋吧,酸死乃算了。”

    虞松远童年记忆中,最让他难忘的,是在舒同家的几次梦游。

    舒同家与陈老师家一样,人口少,房子多。教授奶奶住西头房,于月月住东头房。正房最大,除了日常起居外,还有一张大床,就是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的天下。虞松远偶尔会梦游挤上奶奶的卧榻,偶尔会挤上于月月的卧榻上。

    有一次,他醒来时,正睡在教授的脚头,被窝被他裹得紧紧的。教授的两条老风寒腿,这一觉让他焐得特别舒服,感觉非常轻松。奶奶便说:“以后晚上就跟奶奶睡,给奶奶焐脚。”

    从此,天只要一冷,他和舒同等人,就轮流给奶奶焐脚。

    他也经常梦游到于月月、小婶和自己母亲的卧榻上。醒来时,都躺在她们温暖的怀抱里,枕着她们的胳膊,睡得十分香甜。

    对他的梦游毛病,母亲曾经让于月月与王凤抄写了若干“传单”,贴到路口的电线杆或墙壁上。那段时间,“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游郎。过路君子读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弄得村里村外到处都是。

    虞新河看不下去了,便说:“他这梦游的毛病,主要是潜意识里依恋母亲引起的,大一点就好了。”母亲对父亲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这才不忙活了。想想还真是,他从来不梦游到别的地方去,游来游去,都在几家女人的卧榻上,都在她们的怀抱中。

    四个母亲对他的梦游症,慢慢地却当成了享受,还津津乐道的。你想,睡了一觉起来,怀里突然多了一个光溜溜、肉滚滚的七八岁小男孩,象幼儿依恋母亲一样,紧紧地抱着她们,睡得是那么香甜,这情景让她们一个一个感动得母爱超级泛滥。

    七十年代,是物资匮乏的年代,粮票、布票、肉票、蛋票等,是生活在哪个年代的人,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那个年代的农村,生产队的粮食交了公粮后,再分到每一家,根本吃不饱一家老小的肚皮。闹春荒,是部分农民家庭面临的最严峻生活难题。

    在虞家村大队,六小队是生产水平最高的。本来,按照正常的比例交公粮,六小队是不会饿肚子的。可是,前几年社队干部放卫星虚报产出,上交基数提高。六小队的工分到年底决算时,只值几分钱一个工。全村农民辛辛苦苦一年,到最后也就落得分个紧巴巴的口粮。

    佘文芳、佘文秀姐妹俩一贯勤俭持家,她们与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在抗战时期就经历过残酷的生存考验。春荒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难题。

    那时人比现在少,草滩、河滩、河沟等荒滩野地里有的是“食物”,粮食再少,他们也有的是对付春荒的办法。

    可对于月月和王凤这两个下放户的主妇而言,如何让全家人吃饱,却是大难题。刚下放到农村的两个文化女人,当春荒到来时,面对两家人陷入无米下炊的尴尬境地束手无策。

    在农村,一个家庭主妇的本事更多地体现在会不会“过日子”。

    每年生产队分的极其有限的口粮,就是农民全家一年的食物,必须精打细算、细水长流,才能不饿肚子。家庭经济收入,则要靠养猪和养鸡。猪年底时卖给公家,就是一年最主要的收入,孩子的学费、全家的衣物、婚丧嫁娶等大的消费,全靠这卖猪钱。

    鸡下的蛋,则卖给供销社,换来零钱买洋油(点灯的煤油)、洋火(火柴)、洋布(白布)和称盐等。农民平常吃的菜,主要靠每户不足一亩的自留地里自种的小菜。

    于月月和王凤刚从城里搬来的那两三年,还不会持家过日子,有限的口粮总是不够吃。她们更不善种菜、养猪、养鸡,第一年的春季,就揭不开锅了。幸好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两家全力接济,佘文芳、佘文秀全力教她们持家的“本领”,才勉强渡过了春荒。

    口粮本来就紧巴巴,受于月月和王凤两家拖累,虞新河与虞新民两家,在哪几年最大的难题,也是如何填饱肚皮。

    虞松远四人,在学校号称“虞氏四兄弟”,在整个小学和初中,他们的学习永远是最好的。尤其是舒同,总是同年级第一名。这些民办老师都是本乡本土人,即使四兄弟偶尔缺课,民办老师们也很少找他们的麻烦。

    虞松远最爱干的事,是带着兄弟们找食物。

    戽鱼、抓蚂蚱、掏鸟蛋、捉麻雀、粘知了、挖土狗子(苏北方言,知了蛹)、抓蛙子(青蛙,此处读hua,第三声)等等,只要是能吃的,几乎无所不抓,无所不精。

    苏北农村沟渠纵横,那时,村里人都在忙着农业学大寨,农闲时社队村三级组织农民大搞农田水利建设,挖沟渠治盐碱。这些沟塘河汊,也就成了虞松远四人的主战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戽鱼,是他们最乐意干的事。

    在四家大人为填饱肚皮而斗争的关键时刻,玩童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为这四家组成的大家庭战胜春荒,做了很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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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贼不走空() 
两个婶子磕磕绊绊、捉襟见肘般的日子,让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开始了行动。

    虞松远从很小时候起,就跟着小爷学会了看鱼、打塘、戽鱼的绝技。沟塘河汊众多,并非有水的地方就有鱼,并非所有有鱼的地方都能戽。哪里有鱼,哪里能戽,哪里值得戽,都有很多讲究的。

    人都说贼不走空,从十一二岁开始,虞松远戽鱼从来不走空。

    开始,都是小爷农闲时,带着他们戽。于月月、王凤搬来的第三年,也是四家肚皮最饿的一年,虞松远他们开始独自干了。第一次,他带着兄弟三人,到二道渠一个支汊里干了一个夜晚,将水戽光,却只戽了几斤刀鱼(苏北方言鲫鱼)。

    虞松远大为不解。根据他的水感,十几米长的沟段,水草茂密,水质较好,水下时有水湍流涌动,这里肯定有大鱼,最少应该能戽一二十斤鱼才对。他没放弃,第二早晨让舒同先将鱼送回去,一边请小爷虞新民专程来一趟。

    小爷来了后,背着手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说,“你没看错,有很多鱼,都在淤泥里。”

    虞松远恍然大悟,立即带着兄弟几人用脸盆扒淤泥,结果,从泥里扒出十来斤圆滚滚、活蹦乱跳的大泥鳅,七八条大长鱼(苏北方言,蟮鱼),更让人吃惊的是,还扒出三条大乌鱼(苏北方言,黑鱼),一条小的一斤多重,两条大的,都四五斤重。

    抓两条大乌鱼时,四个孩子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小爷亲自动手,才将其捕获。五个人一直忙到午饭后,才将沟里的淤泥全部扒了一遍。然后,挖开两头的围堰,畅通水流。这是规矩,生产队、大队不反对村民围堰戽鱼,但你戽完必须拆除围堰,畅通水流。

    干完时,小爷在沟边点起火,给他们烧山芋当午餐吃。虞松远四人则将鱼全部用水洗干净,再洗净身上的泥水。吃山芋时,小爷满意地传授道:

    “你看得很准,这里淤泥有一尺多深,草多,水好,适合泥鳅、长鱼呆。乌鱼来了没多久,你看到的水涌和湍流,就是乌鱼在捕猎。乖乖,这东西厉害着哪。刀鱼差不多让它吃光了,要不了几天,其它鱼也就让它吃光了。”

    “乌鱼这么厉害,时间长了,鱼不就都让它吃光了么。那以后还有其它鱼么?”陈岚不解,担心地问。

    “不会的。在自然界,各种生物之间,由于捕食和被捕食,而形成的食物关系,叫做食物链。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浮游动物,浮游动物吃绿藻等。在淡水里,乌鱼等食肉鱼类,居于食物链高端。把其它鱼吃光了,它也得饿死。所以,总体上各类鱼类和其他水生物之间,要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衡。”

    吃完午餐,虞新民一边帮他们收拾家伙回家,一边说,“我说不太明白。回去让教授奶奶,有时间给你们好好讲讲生物学、食物链、生态平衡有关知识。”

    几人打道回府,在村里引起一阵小轰动,很多人也到这条沟汊其它河段戽,果然基本没有戽到鱼。第一次出手,就戽了近三十斤,刚开始对他们很不屑的虞新河,也不吱声了。虽然出于安全考虑仍然不支持,但也不明着反对了。

    其实,他们夜晚在河沟里苦战的时候,虞新河和虞新民兄弟俩,在佘文芳和佘文秀两姐妹的逼迫下,曾两次专程来到这里,远远地陪他们一会。见水很小,没有安全隐患,才回去告诉各家,安心睡觉。

    教授和陈老师两家,则比过年还要高兴,于月月和王凤按照佘文芳、佘文秀教她们的办法,将泥鳅收拾干净,用盐腌了后晒干。然后用泥鳅干煮雪里红菜干,当菜吃,果然美味极了,吃了很长时间。

    受这次成功鼓舞,虞松远他们一发不可收拾。那一年,他们戽的鱼,加起来有四五百斤,为家里渡过饥荒,立了一大功。

    最高兴的当然是两个家庭主妇于月月和王凤,孩子们隔三差五弄回来的食物,帮她们摆脱了一次次无米下锅的窘境。过年时,两人东拼西凑,给他们四人一人做了一身新衣服,以资鼓励。

    虞松远带着他们的兄弟们,玩得最过头的一次,是小学四年级的寒假时。进入蜡月,天寒地冻,村人都躲在挂着吊搭(苏北方言,一种挂在屋门上挡寒风的厚草帘)的屋内,围着火盆聊天、纳鞋底、缝补衣服、打牌。

    这年寒假一月中旬就放了。刚放寒假的那天,虞松远就带着四人,来到规划地边的南一渠,将一千多米长的灌溉渠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

    冬天水枯,南一渠最深处近两米,宽度最宽处三四米,最窄处只有二三米。虞松远反反复复地看,大家不敢多言。通常都是这样,虞松远是拿主意和拍板的人,他一旦拍板了,弟兄们立即无条件干。三人跃跃欲试,紧张地等着虞松远下决心。

    虞新河问虞新民,“这几个小东西这几天老是偷偷摸摸往南跑,不会是想打南渠的主意吧?你没去看看?我的原则是,小玩玩、小闹闹可以,我们不反对。可是,大江大河的,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

    虞新民说:“大哥你别管,我有数。我偷偷去看过,很有鱼,就是水太大。本来,我就想去戽呢,结果,松远这东西鬼精鬼精的,他也盯上了。”

    “允许他们戽鱼,只当是让他们搞一次生存锻炼。四个十来岁小套头(苏北方言,小男孩),这么大工程量,你看着点,不能出事。”

    “反正他们闲不住。先叫他们干着,等干不动了,大家再帮忙。你要现在就插手,他们还会摔脸子、不乐意呢。”虞新民笑道。

    四人整整看了几天,虞松远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仔细地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这么多水,光凭他们四个小孩子,是根本干不出来这么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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