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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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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了个把时辰,清兵与乡兵在沙洲边岸上的激斗互有杀伤,胜负难分,已成僵局。双方都鸣锣收兵,隔着横尸遍野的芦苇滩,数千乡兵与已经不足五百人马的清兵对峙着。附近村镇的那些闻声而来的乡民仍然上百成千地赶到。
到了正午的时候,在舍桥的河滩上竟已聚集了近万之众的江阴乡民。而一些邻近的渔民也划着船赶到,每船上载着数十乡兵游弋在江上。困在沙洲上的五百清兵犹如一片孤舟一般,沦陷在江阴乡民的汪洋大海之中。而且小芸儿布置在山岗上的数门火炮,居高临下地炮击着沙洲的清兵。
看着那数门火炮,卞之虎才相信了高旭所言属实,大营的确被他端了,不然放在营门的火炮咋会出现在这里?卞之虎摸着光秃秃的脑门,绝望地看着河滩上众情汹涌的乡民。那个萎靡不振的随军幕僚见了卞之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将军,时到如今,势不可为,不如……不如降了吧。”
卞之虎听罢瞪了幕僚一眼,见了他那萎琐的模样,胸中升腾起一股恶气,又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降,降,降……降你老母。”
幕僚哭丧着脸道:“将军,小人与那高旭有旧,只要我过去说辞一番,他必定看在昔日情分上,给我们一条活路。”
卞之虎听了又是骂道:“他娘的,是给你一条活路吧。你这个老狗头肯定想借机溜之大吉。”
那幕僚趴在地上,吐了一口泥沙,苦道:“将军,我上有老,下有少,怎敢欺骗将军?
一个偏将出声道:“将军,事到如今,不妨让老狗头去试试。”
那个被呼作老狗头的幕僚一个劲的道:“想当初在常州的时候,我与那高旭喝过花酒,打过赌,我还……还输给他一个小妾呢。”
卞之虎出神了一阵,道:“我卞之虎一家老少都在南京城里,如果降了,少不得连累了家人。就算降了,江阴人饶得过我这个江淮屠夫?不论要降要战,我卞之虎今日只有一个结局。”
说罢,他抽出了腰刀。
就在那个自称故交的清军幕僚提在卞之虎的头来请降后,高旭在江阴乡民的欢呼声中,默默地来到山岗的清静之处。
高旭默默地坐在高岗上,阳光透过树叶的隙缝照在他的额头,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觉得全身发冷。作为附体穿越者来说,这个身体终究还是以前的那个高千总的。而且那个家伙纯粹是个酒色之徒,把身体糟蹋得虚耗不堪。今日在刀光剑影的生死之间折腾了无数次,体力透支得极为厉害。而在战斗之中的一次突然虚脱,全身用不起一丝力气,让高旭心惊不已。如果不是一旁的徐玉扬拼死护卫,他这时也是死尸一具。
再说,就算体力透支到极处,也不至于发冷吧。身体的异状让高旭有点焦燥不安。
他需要安静。
高旭想倒地大睡,但那种铁与血的气息像兴奋剂一般让他无法呼吸。这是他第二次直面沙场上你死我活的撕杀。血战余生的庆幸马上被那从骨子里泛出来的疲惫消磨殆尽。这次活下来了,那下一次呢?
当邻近的乡民也不断地闻声而来时,高旭以局外人的眼光看着河滩上的江阴人欢呼雀跃地庆祝胜利。
小芸儿一身戎装,英气勃勃,正是她领着季从孝以及那个绰号蟑螂的何常近二千多江阴兵像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压跨了清兵的战斗意志。小芸儿美丽而又张扬,她身为孙督师孙女的忠烈身份已是人人皆知。她像一朵鲜花,无数的绿叶团聚在她的身旁。以薛一刀为首的三百多关宁老兵已经只幸存百人,而这一百关宁老兵忠心耿耿地护卫着小芸儿这个故帅孙女。
这时高旭已经明了薛一刀之所以举义反正是因为小芸儿的缘故。想想也对,以薛一刀为首的北地老卒们,他们这些流落南方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效忠于自己?而高旭之所以在沙洲上焚船死战,一是不想做逃兵,二是不想因为小芸儿的缘故而得到薛一刀给予的逃命机会。
再想想起这片土地的未来,高旭对于眼前的胜利却是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从战略上来说,清朝入主中原的大势也成;从战术来说,就算歼灭了卞之虎的五千先锋营也无济于事,刘良佐的十万清营汉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以江阴弹丸之地,这些江阴人反抗剃发令,想要固地自守,中兴大明无疑于痴人说梦。
一个人是无法改变一个时代。高旭叹了一口气,拨下一根草叶,放在嘴里咀嚼,品尝着叶汁的苦涩。苦涩的叶汁似乎有宁神的作用,疲倦如潮,高旭闭上眼,舒服地躺在地上,缓缓地睡去。
第30章 穿越后遗症()
第30章 穿越后遗症
小芸儿从众人的口里得知了舍桥之战的所有细节。芦苇滩上的一把火全歼了卞之虎的一千伏兵,夺得了战场的主动;从河滩退守沙洲的数百步之遥,利用芦苇滩的天然陷马坑,创下了以步制骑的逆转;随后的焚船明志,重新凝聚了临近崩分离析的军心。她一棒敲出来的英雄始终掌握着战场的转折点。
当小芸儿看着高旭默默地坐在高岗上的树荫处,神情落寞地俯视着整个舍桥时,她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理不明的感觉。在三官殿到舍桥的路上,她巴不得飞到高旭的跟前。可一旦见到高旭后,高旭那种依旧冷然的态度又让小芸儿很受伤。但是小芸儿在欢场隐忍多年之后,一旦她把爷爷莫忘逐清志的遗训寄托在高旭身上,任高旭对自己如何敬而远之,她也要腻而近之。
听说要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小芸儿虽然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但她还是在舍桥一间没有烧毁的民居里,为高旭做了几个小菜。然后来到已在沉睡之中的高旭的跟前,静待他的醒来。
高旭睡得就像一个孩子,嘴角时不时的泛起微笑。
他一定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小芸儿抱着膝盖坐在他的旁边,怔怔地望高旭的脸。平生第一次,小芸儿如此细致入微地看着一个男人的脸。
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高旭还没有醒来。
他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到了后来,小芸儿觉得有点不对头了。那微笑从先前的柔和变得越来越僵硬,而且他的脸色也越发白得像纸。小芸儿推了推高旭,他却是毫无动静。一摸他的额头,入手却是一片冰凉。探探他的鼻息,却是气若游丝。
小芸儿不由色变。
高旭因为体力的严重透支,强烈的穿越后遗症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
黄昏之时,山岗上归巢的倦鸟在呢喃着,在晚霞中休憩。小芸儿突如其来的绝望的尖叫声,从山岗上升腾而来,惊起了一片归鸟,也响彻了整个舍桥。
薛一刀,徐玉扬,季从孝,何常一等人都赶到山岗,却见小芸儿扑在高旭的身上失态地痛哭着。没有人知道,这是小芸儿平生的第一次痛哭。
众人折腾了半天,却是寻不出病因。高旭身上虽然有数处创口,但不致命。不知什么原因,他只是气若游丝,脉动全无,心跳微不可觉。高旭如同活死人一般气息全无,而他嘴角的那一抹生硬的微笑却是分外让人觉得诡异。
天色已暗时,季从孝看着众人束手无策,道:“这舍桥已是一片焦土,还是先把高大哥送到城里,寻个郎中来看看。”
小芸儿应道:“对,到城里,把江阴最好的郎中找来。”
薛一刀听罢,眉头一皱,江阴城是孤城一座,清军重兵来攻,这时入江阴城可真谓自陷绝地。对于这点,他与高旭都有着共识。兵器钱粮可以最大限度地支援江阴,但进入江阴城,不论是高旭,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这个打算。但如今高旭生死不知,薛一刀以一人之见也能违众意。
小芸儿抹干眼泪,让众人把高旭抬在马车上,在成千上万的乡兵护送下,押着一千多战马,卞之虎以及二千多清兵的首级,五百清兵俘虏,以及无数盔甲兵器之类的战利品向江阴城进发。
薛一刀抬头望着星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从舍桥到江阴城,必须经过三官殿。
薛一刀历经沙场,对危险的直觉向来敏锐,每向江阴靠近一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添加一分。到了三官殿的清兵大营,薛一刀终于下了绝不进城的决定。对于江阴来说,他只是一个过客,他没有殉城的必要。
“刘良佐十万大军压境,江阴孤城一座,进城是必死之局。”薛一刀向小芸儿解释道:“只要我们呆在城外,才能做到进退自如。”
高旭突如其来的急病使得小芸儿心灰意冷,对于薛一刀的安排,小芸儿自然没有什么异议。高旭似乎只吊着一口气,小芸儿怕再赶路,这马车的巅动会把高旭最后的一口气震没了。
季从孝先进江阴城请郎中,何常随后押着卞之虎以及所有的清兵首级,部分盔甲兵器,还有三百匹战马离开三官殿。另外将近六百战马,以及五百清兵俘虏却被薛一刀留在三官殿。徐玉扬为首的舍桥乡兵没有随行,他们在家乡里或者埋葬亲人,或者寻觅妻儿。
自从来到这个明末乱世之后,高旭时常在思考,他想要活下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现实却是残酷的告诉他,你想要活下去,必须先直视死亡,或着,活下去的代价就是死亡。幸好,对于一个见过无数生生死死的外科医生,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穿越者,死亡并不可怕。
但可怕是那种突如其来的穿越后遗症。
自穿越十数日以来,高旭就日日调养让那个酒色之徒高千总折腾得处于严重亚健康的身体,但今日在杀战上体力的严重透支,已经超出了这个身体承受的临界点。当高旭的神经一松懈下来后,这个身体的机能竟然像雷峰塔一般轰然倒塌。
也就是说,高旭的神志很清醒,但他却如同植物人一般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时而有一种类似灵魂出窍的脱体状态。
当小芸儿决定把他送进江阴城找郎中后,高旭焦灼不已,开什么玩笑,虽然他很敬仰江阴人,但明知按历史,在二个月之后,在清军的数十万重兵的围困攻击之下,江阴成为一片死城,十万举义的城民仅存活五十三人的结局,高旭怎么会进江阴城?最大限度地支援钱粮,也最大能力地作为外援呼应,这是他力所能及可以做的了。
在红夷大炮的轰炸下,这天下没有轰不塌的城墙,就像潼关那样的铜墙铁壁也无济于事。而且,如果真的想救江阴,身在城中绝无可能。只有身外城外。红夷大炮重达数千斤,要运送到江阴城下,必定要走水路。而水师正是清兵的薄弱之处。对高旭来说,打劫清军的辎重,延缓红夷大炮送到江阴城下的时间,这就是最好的方案了。
至于守城,多他一个高旭,少他一个高旭有什么区别?就算他知道历史进程能有什么用?以守城来说,最好的人选毫无疑问是阎应元。这江阴城是阎典吏的千古绝唱的舞台。历史证明了这一点。
幸好薛一刀是理智的,他在三官殿停住了脚步。
高旭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希望身体的虚脱和失控快点过去,希望该死的穿越后遗症快点消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本钱,只有动弹不得。高旭发誓要把这身体练得像牛一样结实。
当小芸儿让人把高旭弄进三官殿清兵大营的帅帐之后,看着高旭仍然发冷发僵的躯体束手无策。等了个把时辰,真是谢天谢地,郎中终于来了。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来了三四个江阴郎中,那个号称活神仙的花胡子神医也对高旭的病情说不出个所以然。高旭身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中毒迹象。不知道病因,就不能对症下药。这也怨不得这些郎中,他们谁能知道在时空之中,会有一种名叫穿越的病毒在肆虐。而高旭得的就是这种时空病毒虚脱状态的后遗症。
随着郎中而来还有徽商程璧,诸生许用以及去而复返的以何常为首的螳螂营。程璧打算先礼后兵地把高旭迎入江阴城。但是薛一刀却是软硬不吃。如果想用强,看看薛一刀狞笑的脸上那扭曲得蛇一般的刀疤,以及那闪着死神一般森冷光芒的独眼,程璧就失去了所有对抗的勇气。
小芸儿一边听着几个郎中支支唔唔地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一边看着高旭毫无生机的样子,想着刚刚以为寻到一个依靠却又莫名其妙地失去的苦奈,忍不住对着几个庸医恼怒道:“滚,都给滚。”几个郎中听罢松了一口气,一股烟一般溜出帐外。
小芸儿抚摸着高旭又冷又僵的像死人一般的脸,神色有点痴然,发怔了一会儿,看着高旭浑身皆是沙场上的血污和尘土,突然走出帐外。过了一会儿,小芸儿命人搬进一个大浴盘,盛满了刚烧温的热水,再把高旭泡在浴盘中。这个时候,小芸儿能做的是为高旭作最后的沐浴更衣。
小芸儿细细地抹着高旭身上的污渍。虽然高旭身上不着一缕,但这时的小芸儿也不乎什么男女之防。这时还在乎什么呢?自从沦入秦淮河后,她仗着出众的才艺,以及姐妹们的佑护,一直卖艺不卖身。身处烟花之地,自然耳濡目染了诸多男女情事,也听小姐妹对男子的诸多心得和描述,但对于一个男子身体的接触,今日还是头一遭。
小芸儿站在浴盘外侧,从高旭的脸容到脖子,从脖子到胸脯,都细细地擦洗着。由胸及腰,她的手却是够不着了,尝试了几次,虽然够着了,却擦洗着不够着力。她又努力地数下,忽地直起腰来,神经质地把浴巾扔在地上,双手抓着浴盆,无声而又压抑地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芸儿抹干泪,立起身。既然够不到,她犹豫了一下,爬进了浴盘。她身上的衣裳浸在水中,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曲线毕现。幸好浴盘够大,恰恰能容下俩人。她面对面地打量着高旭,抚摸着他的额头,或许是热水的缘故,发觉他的肌肉比起当初温和了几分,松软了几分。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让她绝望的是,她仍然听不到心跳的声音。
她正要继续擦洗他身体的时候,才发觉浴巾刚刚被她扔在地上了。但她不想再从浴盆的热水中爬起了。她看了一下帐门,帐门关得很紧。于是,她脱下了自己的胸衣作为浴巾,继续为他擦洗腰背。当她已是完全赤裸的上身贴着他的胸口里,那种异样的从未有过的触觉让她为之一凝,渐渐的,她越发喜欢那种感觉,她抱着他。
这种体验的不在于感官,更主要在于一种探索。
她倏地感觉一丝跳动。
是水波溅起?不是。她的动作都在水中,而且她的动得像蜗牛一般缓慢。
是心跳?她倾耳静听。她依然失望。
于是,她又继续抚摸。她先是单手,然后是双手。
又一下跳动。
不是水花,也不是心跳……跳动来自她的手中,来自那支点……先是跳动,然后膨胀,犹如她胸口的两个触点那般。
一种死灰复燃的惊喜感充斥着她的心里。她期待,而又兴奋。而她那白皙的皮肤,樱红,而又带着呼吸般的颤动。
突然,她停住手。
她抬起了头。
高旭缓缓地睁开了眼,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的那抹红润,道:“你怕我死得不够快?”
当突然失去机能的身体在小芸儿的激发下又倏地恢复,高旭心里不由得哑然不已。想当初那个高千总可能是纯粹的酒色之徒,对于美色的诱惑,就算陷于当机状态的生理机能竟然又重新启动。
无法如何,高旭这个宿主终于又能控制这个身体了。
高旭的思想显然是与身体的反应背道而驰的。在某种意义上的死而复生的庆幸下,高旭根本没有那种心思纵欲。作为医生,高旭知道所附之躯根本是外强中干,正如一个被美色充气的皮球,如果这时候真的不顾一切销魂了,精力一泄,等待高旭的将是这具身体的彻底当机。
高旭的理智压抑着身体的燥动,努力地修正着自己的目光,把焦距投在小芸儿的脸上。只见她脸色通红,目光如同惊鹿一般躲闪着,咬着艳红而又丰润的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高旭皱了皱眉,又道:“还不放开手?”
小芸儿听罢,一缩脖子,整个人索性做个沉在水里的驼鸟。
高旭双手抓着浴盘的边沿,正想立起身上,那知这身体犹如被抽空一般,空荡荡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得敲敲小芸儿剃去发的脑袋,道:“扶我起来。”
不知是那小芸儿伏在水里真的没听见,还是她不敢露面,高旭等了一下,见小芸儿没有动静,伸入水中,想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拧起来,哪知因为高旭身体泥污太多,使得这洗澡水有点浑浊,高旭竟是没有看清位置,只觉入手之中竟是一团温软,只觉得她浑身一震,她的脖子缩得更低,几乎要贴到澡盘的底端了。而澡盘就这么大,恰好供俩人洗浴,再加上俩人是面对面的,小芸儿的脑袋这一缩到盘底,她的面容便恰在高旭的腰胯之间。
这身体一旦恢复了机能,其触觉似乎比原来更敏锐几分。但高旭却是越来越心惊,他真的怕这身体像绷紧的弦,先是在战场上拼杀之后严重的体力透支而倏地绷断了,现在又怕身体因为色欲难奈而再一次失去控制。
终于,小芸儿在水中的屏气已达了极限,一抬头伸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等小芸儿的气息平缓下来后,高旭又道:“把我扶起来。”
小芸儿轻轻地嗯了一声,立起身,才发觉自己上身一丝不挂,急得又蹲在水里,双手抓着飘在水中的刚才当作浴巾的衣裳,转过背,胡乱地穿上。再穿好后回过身,瞧了高旭一眼,只见他眼里尽是一片清明之色。小芸儿久在欢场,对于男女之事自然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一无所知,见高旭身体异常冲动,但神志却能如此清明,心里惊诧之余,莫名升起几分失落。
小芸儿先是拉着高旭的手,拉不起他,然后又双臂伸到高旭的腋下,打算把高旭扶起来,但小芸儿却是如同高旭一样使不出一丝力气,反而那湿透了的饱满软滑的胸脯一次次地磨蹭着高旭。
“别扶了。”高旭用急促而又嘶哑的语调道:“你先出去,让我自己来。”
小芸儿哦了一声,狼狈地爬出澡盘。她身上衣裳尽湿,幸好她的行李随身带着,就在营帐之内。于是,走到角落之处,背着高旭,蹲着身子,打着抖擞换了衣裳。
高旭做了几个深呼吸,强力地压抑着。这个身体已经很反常,连起身的力量都没有。高旭闭上眼,坐在澡盘里,犹如坐禅一般,用冷静的意志征服着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穿好衣裳的小芸儿看着高旭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敢去打扰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高旭平静的脸,回味着刚才像一个春梦一般的细节。
不知过了多久,高旭倏地睁开眼,抓住盘沿,想立起身。脚不力,失败了。于是再来,然后一次次地努力着。虽然这身体恢复了感知,但力气还是很虚弱。尝试十数次之后,小芸儿看不过去了,道:“高大哥,让我来扶你。”
高旭瞪了她一眼,道:“别给我添乱了。”
小芸儿翘了翘了嘴唇,暗道:“若不是我添乱,你还醒不过来呢。”
一想起自己是如何去添乱的,小芸儿的俏脸不由得又通红起来。对于男女之事,小芸儿自是在秦淮河上耳濡目染了八年,听得多了,见得多了,理论知识丰富,但实践却是破天荒第一次。只是她毕竟不是一般女子,脸虽然红了,但视线却不避高旭,甚至趁高旭半起身的时候瞄了瞄某处。
在高旭一次次的尝试立身之后,这身体的欲望终于缓缓地消散开去,随着欲望消散去的是体力的正常回复。
终于,高旭立起了身。
高旭爬出了澡盘,立在地上,转眼看了一下身边发怔的小芸儿,见她以四十五度的视线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身体,不由恼道:“看够了没有?”
小芸儿似乎没有听到高旭的话,只是喃喃道:“真的像小茶花说的那样……”
高旭一脸的黑线,沉着脸问道:“小茶花?哪个小茶花?”
小芸儿道:“就是在里被你折腾了半条命的小茶花。”
对于以前那个高千总干的好事,高旭没有一丝心理负担,但这个帐还是算在他头上的。只听小芸儿又道:“小茶花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果真如此啊。”小芸儿说罢,倏地回过神来,满脸又是羞红不已,捂着嘴巴忙地转过身去,低着头,不敢再看高旭一眼,拿起放在一边的高旭的干净衣裳,开始给高旭穿衣。
高旭哼一声,等着他做的事情太多,他懒得与小芸儿纠葛不已。活着,才有温饱,温饱才能思淫欲。可现在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高旭哪里有这个心思?更不要说健康度处于谷底的力不从心的身体状况。
高旭在舍桥的山岗上昏昏入睡之后,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对身体失去控制,但他的神志还是一直清醒的。所以,他知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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