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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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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君眉闭锁二十七八载，久旷之身，初得开垦，正值狼虎之年，大欲晚成，再加上不被高旭信任的委曲，更是歇斯底里地索求。况且她久在风月，临床手段花样百出，角色扮演栩栩如生，娇媚，冷艳，纯情，狂野，不一而足。惹得高旭火起，任她如何千妖百媚，只管一往向前，不把她鞭挞至死不罢休。
第七三章 乱定（）
更新时间：2013…03…26
无论是在满清郑亲王济尔哈朗、贰臣洪承畴坐镇南京城内的暗流涌动，江南战场上镇江、丹阳、常州战线在相持中随时爆发的静默无声，还是永历、绍武这两个南明政权为了已经日益虚幻的大明正统争得头破血流的喧嚣杂乱，以及同盟会活动或明或暗地卷集大江南北的激情澎湃，在这个风云际会的时刻，集天下焦点于一身的高旭只是潜伏在尤溪这个弹丸之地，埋头矿场，企图大炼钢铁，改良火器。
高旭知道，不仅仅是他这个后来者重视火器，满清朝廷也重视火器，何况在吴淞、福州二战之中，旭卫镇以火器制胜，更会让满清把发展火器放在第一位。旭卫镇的自生火铳没有技术壁垒，火枪从火绳进化到燧发的技术在明末已经有了，至于刺刀只是一个概念上的革新，很容易山寨。甚至排队枪毙战术，空心方阵战术，只要一出现在战场，对手很容易学了去。而且要论起军事素质来，高旭自认不是天才，满清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也不是蠢材，具体到战术层面上，高旭不认为自己比多尔衮、洪承畴这些人高明多少，而且明末三顺王中的孔有德部也是明末有名的火器部队。
所以，保持火器技术革新的压制性优势，是高旭制胜的法定之一。
明末时期的炼铁技术已经很成熟，高旭只要以炼焦来除去煤炭燃料里的含硫杂质，或者按照闽铁的传统，直接砍伐山林用木炭炼铁，就能大大提铁质。
明代炼铁技术虽然也能炼出钢来，但是炼出来的只是品质不高的团钢、块钢，无法化钢为水。只有炼出钢水，才能浇铸出高旭需要的钢制品。现在高氏工坊的生产力已达到瓶颈，比如枪管的钻孔，只有高品质的工具钢才能加快产能。
要小批量炼钢，没有比坩埚炼钢更好的办法了。在尤溪的一个多月来的时间，高旭交给陈永华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铸造一个能炼化钢水的坩埚。陈永华成立数个实验小组，将石墨、瓷土、粘土分成不同的配比，烧制成型，再扔到窑炉里测试耐温程度，要达到把那些灌钢、团钢化为钢水的温度才算成功。
陈永华性格内敛，不尚浮夸，高旭指导出大略方向，他就与马三炮这些工匠去实践求证。马三炮这虽然有经验，但限于学识，不得甚解，而陈永华却是腹有才华，记录每一次的实验数据，能够领会高旭提出的诸如熔点、含碳量、温度摄氏度计量之类的新概念。
到了十一月中旬，将近二个月的时间里，报废的坩埚已是堆积如山，但一个能炼出钢水的坩埚还没有出炉，这让马三炮对炼化钢水的目标越发怀疑起来，因为自古以来没有化钢为水的传说。相比于坩埚，历史上有方炉的记载，但方炉也只能化铁，而不能化钢。
坩埚没有炼出钢，最后高旭意识到可能是温度不够的问题。他又开始在高炉外设计蓄热室，循环提高热能，达到练钢温度。这又需要一段时间去实践研究炉温，并且要烧制高温耐火砖，这使得坩埚炼钢的进度更加不可能一蹴而就。
坩埚炼钢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安义镇统领甘辉平定闽南矿乱的行动却是捷报频传。到了十一月初，除了少部分矿匪逃入汀州府的深山老林，泉州安溪、漳州龙溪两地的矿乱就被甘辉平定。
坐镇福州的老家伙是个卓绝的阴谋家，也是高旭意志最得力的执行者。凭着驻扎在福州的旭卫镇主力徐鸿部，在漳泉剿匪连番大捷的安义镇甘辉部，以及驻扎在厦门的闽海舰队赵天武部，这三支同盟军人马在明面上的威摄，此外还有暗中无孔不入的黑衣卫暗探，邬老家伙有足够的力量推行着新政措施。
老家伙趁着这场闽南矿乱，以海商为代表的华商会来控制安溪、龙溪这两个闽南主要冶铁中心，以同盟会的会务员替换了漳州、泉州两地大批的贪官污吏，又收缴了大批地方豪绅的田地充公为同盟田，以高氏为代表的明末海商阶层，凭着华商会、同盟会这两个组织，一步步地鲸吞着大量的内陆资源。
相比起闽南矿乱的平定，闽中的矿乱却是死而不僵。每次刘子轩大破戴云山的矿匪之后，矿匪总是化整为零，相隔一段时间就死灰复燃。
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尤溪林氏在闽中经营数代，长达百年，当初周福生为了掠夺尤溪矿场资源，查抄了最大的闽中铁商林氏家族，肆意拿林氏家族开刀，一股脑儿查抄了林氏矿场之后，使得林氏家主林老爷子及其长子一命呜呼，其后遗症却是巨大的。
高旭初到尤溪夜晚的那场全城骚乱，以及县衙的刺杀事件，事后经过黑衣卫的探查，证实是林家大媳方惜琴以及二少爷林书豪这叔嫂俩人策划的报复行动。因为林家大少爷卧病多年，方惜琴一直代替其夫主持林氏铁场，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行事果决有谋，而且艳名在外，素有铁娘子的绰号。
骚乱当夜，铁娘子方惜琴逃出林家别院，随着林二少爷林书豪落草戴云山，领导了这次以尤溪为中心的闽中矿乱。
尽管刘子轩攻破了戴云山的白马寨，但铁娘子凭着从商场锻炼出来的机敏和果决，屡次突破刘子轩部的追击和包围。
对于尤溪矿乱，高旭越来越没有耐心。在这天下风云际会之际，他跑到尤溪这个弹丸之地，为的是给高氏工坊打造一个稳定的矿场基地，并秘密实验坩埚炼钢法。但是已经快三个月了，年关将至，炼钢技术还没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而且戴云山区打游击的铁娘子仍然威胁着高氏矿场的生产安全。
矿乱不定，尤溪的高氏矿场就无法恢复正常生产秩序。
为了加大闽中剿匪的力度，高旭命令平定闽南的甘辉部北上，与刘子轩部、楚应麟部、耿云部四营人马，每营主力再加所部辅兵将近三万人马，全部撒进了戴云山区，势力在年关之前，彻底剿灭以铁娘子为首的尤溪林氏所发起的矿乱。
直至十二月初，好消息终于传来了，铁娘子以及林书豪这对叔嫂再次被同盟军的优势人马包围在尤溪东南的竹崖山上。
竹崖虽然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这一次，高旭决定不惜代价也要解决闽中矿乱。特别是地处闽中的尤溪，是福建省的心脏地带，尤溪不定，但整个福建内陆都摇坠不定。
十二月初三，高旭亲自坐镇竹崖山下，领着甘辉、刘子轩、楚应麟、耿云四营人马，由于地利险要，兵力无法展开，高旭只得命令各营轮番强攻竹崖寨一天。
甘辉、刘子轩两营人马是安义镇的主力，楚应麟部是旭卫镇的主力营，耿云部是旭卫镇的预备营，这四营人马拉到竹崖山下围剿一个三千多人的山寨，按其能直面满清铁骑的战力来计，可谓是大炮打蚊子。
初五日，骁勇敢战的甘辉虽然身为一镇之首，但仍然喜欢身先士卒，他是同盟军中第一个登上竹崖寨城墙的，同时，他也遭到了林家二少爷林书豪猛烈的狙击。那林书豪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习过武艺，身手不俗。再加上铁娘子指挥有方，竟然把甘辉也逼下城墙。
高旭见攻势受挫，震怒之下，命令楚应麟不惜蓄力人力，花了三天时间，在竹林中开拓出一条山路来，费尽周章地把火炮搬上竹崖山，十几门火炮放在寨门下轰了一整天。
炮轰之后，又强攻三日。初十，竹崖寨已经摇摇欲坠，破寨只在旦夕之间。
就在高旭下令破寨之际，担任随军参谋的尤溪县县理长叶翼云向高旭请求招抚，并毛遂自荐，以他孤身一人入寨招降。叶翼云进士出身，虽为士人，却不迂腐，为人又富有节气，当初身为同安知县时喋血抗清，其忠烈之名响彻闽海，后又出任同盟会尤溪县县理，区区数月，又以其才干与清廉尽得闽中民心。
高旭同意了叶翼云招抚的请求。这次矿乱中，有很多都是林氏家族的工匠，这些技术人材是高旭目前所急需的。但是高旭以安全理由，不同意叶翼云孤身入寨招抚。这个叶翼云是高旭在偌大的福建省中相中的人才，自然不肯让他进入险境，只肯让他在甘辉的护送下，在山寨的城墙下喊话招降。
高旭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哪知铁娘子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在同盟军的绝对力量下，她根本没有再硬拼的本钱，竟然痛痛快快地开门降了。
而且，高旭原以为那方惜琴号称铁娘子，是个威武不能屈的刚毅女子，哪知他也错了。这个方惜琴为了林氏家族幸存的那些孤儿寡母的活路，为了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小叔子林书豪，她完完全全地屈服了。
她屈服得甚至接近于颓废。
就在受降当日，高旭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林家大媳，林氏七大铁场的掌柜子，号称铁娘子的方惜琴。这个闻名闽中的铁商女强人，她那冷艳的容貌的确名副其实，只是丝毫没有高旭想象中那种精明能干的样子，连番的挫折，已经剥落她自信的外壳，眉梢之间尽是听天由命的颓废，以及彻骨的疲惫。
当初她就以一个女子之身掌控林氏名下的各大矿场，林氏患难之际，为了讨一个公道，又一手辅助林书豪发起了这场实力悬殊没有希望的矿乱。现在到了这个山穷水尽的时候，能做的，该做的，她都做了。至于这个挫败的结局，她起事之时就料到了。
随着一个颓废的女人成为高旭的战利品之后，这场由尤溪发源，波及整个闽中、闽南地区的矿乱终于拉下了帷幕。
第七四章 叔与嫂（）
更新时间：2013…03…27
十二月初十黄昏，深冬的落日在兵戈初歇的竹崖寨上，洒下最后的一道余辉。在寨门口上，接受招抚的方惜琴一身素服，跪拜地上，恭候着同盟军督帅高旭的驾到。
听着迈向自己面前的脚步声，方惜琴直觉那步伐一步步践踏在自己的心脏上，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又再次从心底升腾而起。
一直以来，除了十五岁那年奉父母之命谋说之约嫁入林家之后，这十年来，方惜琴一直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就算嫁入林家三年之后，其夫得病积弱，而她却是一手接过夫家的责任，担负起了林家铁场的生意。在将近七年的商业生涯中，她不光把林家的铁场扩大了数倍，也在闽中创下了铁娘子的名声。
当初周福生来尤溪整顿铁场，方惜琴知道高氏如日中天，与其硬抗，还不如交出铁场，只要林家的底子在，天下那么多生意，哪一行都可做得，又不是非得做冶铁生意。但家主林老爷子认不清形势，宁死也不肯交出铁场祖业，最终使得周福生下狠手，一道通鞑的莫须有罪名，就查抄了林氏。林大少爷本身就积弱多年，抄家时受了惊吓，摔下台阶，就一命呜呼了。
因为大少爷体弱多病，二少爷林书豪自幼时就被林老爷子送到莆田南少林寺学艺强身。况且林氏既然是铁商，自然免不了追求刀枪之利，尚武也是林氏家族的风气。
莆田与尤溪不过一府之隔，林家蒙难的消息传到莆田，年已十六岁的林书豪愤而下山，潜回尤溪，以图复仇。对于小叔子的复仇之念，方惜琴自然苦口婆心地劝阻。当时周福生虽然查抄了林氏，没收了铁矿，但没有举起屠刀杀人，最多只是关押县牢。至于林老爷子以及林家大少爷，一个是年迈气死的，一个是病弱摔死的，不能完全怨天尤人。再说同盟军都能大破天下无敌的满清铁骑了，林家有什么力量复仇？
林书豪血气方刚，而且自持武艺，誓要复仇。对于小叔子的固执，方惜琴也没有办法，只得随他落草戴云山，趁着同盟会新政中增收矿税、整顿铁场的时机，发起矿乱。
但是，双方力量相差悬殊，在同盟军如日中天的威势下，林家的复仇，闽中的矿乱，注定是一场闹剧而已。
所以，竹崖寨濒临破灭之时，方惜琴不顾林书豪的强烈反对，决定接受招抚。她知道，如果再不接受招抚，势必是屠寨的下场。作为林家的子嗣，林书豪更加不可能活命。为了给林家留下一条血脉，方惜琴没有别的选择。
“起来吧。”
方惜琴听着那平和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盛气凌人，心底不由略微宽慰，身形顿了一下，道：“谢督帅。”
方惜琴缓缓地起身，尽力地想保持一份优雅和尊严，但是跪立太久，她的脚都麻了，刚一起身，便立足不稳，差一点就要倒下。这时，一声“小心”的警告之后，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倏地抓住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的倾倒。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惜琴心神大乱，她很害怕高旭趁机羞辱自己。幸好，那只手等她稍一立稳就收回了。随后，方惜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自己的脸上，似乎在打量自己的容貌。
方惜琴对于自己的容貌，向来有足够的信心。就算落草山野，与矿盗为伍，她也保持着最好的妆容。但在今日迎降，心如死灰，神色颓废，反而黛眉不施，妆容不理，一番本色相对。
方惜琴抬头看了那高旭一眼，一迎上他的视线，却发觉自己被他那平和的声音蒙蔽了。他的眼神虽然没有咄咄逼人，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方惜琴本来就患得患失，不知自己接受招抚是对是错，所以，在高旭的威名所摄之下，更是有点手足无措。幸好，她不是寻常闺秀，是在商海中沉浮的铁娘子，自制力不俗，神情稍一恍惚，马上就回过神来。
当方惜琴再次直视高旭的时候，却见他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在大批亲卫将领的簇拥下，径直向寨里走去。突然，一个嬉皮笑脸的胖子立在她身前，嘿嘿抱拳笑道：“有劳铁娘子远迎，在下深感荣幸啊，久仰久仰。”
方惜琴知道这个胖子姓楚，是旭卫镇的统领，也是同盟军督帅高旭的心腹。瞧着胖子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方惜琴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尽管时到如今，方惜琴知道自己身为女子，又颇有艳名，想要保持身家清白，那是妄想。
方惜琴尽力地以不卑不亢的神色向楚胖子施了施礼，道：“贱妾见过将军。”说罢，方惜琴就不顾胖子的搭讪，转身追上高旭几步，又道：“督帅请慢行，容贱妾引路。”
方惜琴见高旭停下脚步，只听他道：“先去看看那个林二少爷。”
方惜琴犹豫了一下，这高旭入寨就要见林书豪，忍不住为小叔子的性命担心，但在高旭的逼视下，只得道：“督帅随贱妾来。”
方惜琴领着高旭转过山寨简陋的聚义大堂，来到后厅的卧房外。
林书豪在昨夜的一个突围战中，因为寡不敌众而身受重伤。他在莆田南少林寺习艺十年，武艺虽然登堂入室，但在乱阵之中，武功再高也是无济于事。
在卧房外，方惜琴又犹豫一下，她知道这个小叔子是不肯降的，更是不肯放下仇恨，但他重伤在身，跑也跑不了，要是在言辞之间冒犯了高旭，高旭大怒之下，林家就真的绝后了。果真要是如此，那她如此忍辱负重又有什么意义？
方惜琴想罢，向高旭恳求道：“督帅，小叔子性子执拗，要是冒犯督帅，请督帅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错都担待在贱妾身上，原谅则个。”
一直跟随在高旭身边的楚应麟，似乎听方惜琴小叔子长小叔子短的有点不爽，瞧了方惜琴一眼，恶趣味地嘿嘿笑道：“看来铁娘子对小叔子真是情义深厚啊。”
方惜琴没有理会胖子的调笑，只是红着眼眶，一付认命的样子，神色颓废地对高旭道：“只要督帅能原谅小叔子的莽撞无知，留下林家一点血脉，督帅要贱妾做什么都愿意……”
不等方惜琴说完，只听房里突然传出一声震响，打断了她的话。在几个旭卫极是敏锐，顿时挡在高旭身前，而楚胖子则是一脚踢开房门，领着二个旭卫冲了进去。
方惜琴随后进房，才见到躺在床上养伤的林书豪恼羞成怒地盯着自己，额头上有一块醒目的血痕，想必刚才的震响是他撞墙所至。自从昨晚林书豪突围无果重伤回寨之后，他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当方惜琴为了保存他的性命决定投降后，他更是狠不得一死了之。方惜琴劝解不了，没有办法，只得派人守着他，生怕他自尽。幸好他重伤之下，想寻死也没有力气。
那林书豪躺在床上，先是仇恨地盯了高旭一番，接着又怒视着自己的嫂子，一边咳嗽，一边厉声责问道：“嫂子，刚才在房门外说什么？……咳咳，你愿意做什么？！……咳咳，谁都知道这个高旭好色无道，专爱玩弄良家妇人。你要是降了，早迟就是他的玩物。我哥哥尸骨未寒，你就如此自暴自弃，可有贞节之念？！……咳咳，还有，你想苟且偷生，就别假意以我的性命作借口，我宁愿死了，也不想你如此厚颜无耻地活着，背叛了我林家，从了这个海盗贼子！……我，我，我林书豪没有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嫂子！”
林书豪的一番唾骂直教高旭直皱眉，他入寨就来看望林书豪，也是看在林书豪身怀可以与悍将甘辉匹敌的武艺，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才起了爱才之心，招揽之意。何况林家在尤溪颇有善名，高旭也不想赶尽杀绝。他要奉行重商主义，就要在商言商，整顿冶铁业完全可以采取商业手段。况且尤溪冶铁行业的高技术工匠都出自林家，安抚了林家，高氏就能得到大量工匠的效力。
只是这个林书豪有点不识好歹啊。
方惜琴听了林书豪的话，见他如此不体谅自己的苦心，不由得泪流满面，心灰意冷之余，那种自暴自弃的心思更是横生，顿时在床边泣道：“是啊，嫂子是贱人，嫂子不知羞耻，嫂子为了活命，不惜苟且偷生。嫂子只是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方惜琴抹了一把眼泪，对着林书豪，又肃容道：“嫂子我嫁入你林家十年，你兄长对我恩宠如山，不以我为女流之辈，却付之重任，把所有的铁场交给我来打理。可惜的是，你兄长积病经年，让我末为林家留下一子一女，使得尤溪林家后继无人。……你兄弟临终之时，执我之手，要我照拂于你，以继林家香火。所以，小叔子，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死，林家的香火绝不能断在你的手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着，只要我方惜琴能活着，你就别想死！……你别管我怎么活着，但凡我活着一天，这林家的血脉就得连续一天！……”
高旭望着面前这个为了夫家家族的传承不顾一切，既在沉沦中颓废，又患有强迫症的女人，可敬之余，又是让他无语之极。
高旭转过头，俯视着病床上的林书豪，道：“我原以为你在战场上敢打也拼，是个勇士。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懦夫，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林书豪听罢，勃然大怒，挣扎着，弓起身，要不是重伤无力，肯定扑上来咬下高旭一口肉来。
高旭见状，有心刺激他的斗志，一下把方惜琴拉进怀里，又一脚踩在床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林书豪道：“我们每个人，无论死，无论活，都需要付出代价。希望你嫂子将要付出的代价，值得你活着。”
林书豪眼中喷着怒火，求死之心越盛，突然咬牙道：“我真后悔，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一箭射死你！”
当方惜琴被高旭强揽入怀时，顿时羞辱万分，死命挣扎。可她听到林书豪的话时，顿时愣住了，然后又听到高旭暗含杀机的声音，她又如坠冰窟，全身都颤抖起来。
只听高旭冷声道：“原来真的是你！”
第七五章 功成（）
更新时间：2013…03…29
对于那个林书豪的处理，向来没个正经胖子楚应麟难得向高旭正容道：“头儿，这小子性格偏激，不识时务，却是武艺高强。如果将来他誓要报仇，凭着当初夜潜县衙的身手，着实让人睡不安寝。……头儿，这一次听我的，杀了他省事。你别惜才，这天下的少年英雄多得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别在乎。”
楚应麟身为高旭初到大明时的损友，也知道高旭求才若渴的性子。因为同盟军的地盘越大，需要的人才就越多。但对于这个能威胁高旭人身安全的林书豪，楚应麟绝不敢大意。
方惜琴听罢楚应麟的话，花容失色，顿时跪在高旭脚下，泣诉道：“督帅，当时叶大人来抚，言道只要我等放下刀枪，在矿场苦役三年，便既往不咎，督帅岂能失信于天下？！我林氏虽为闽中豪富，但不是那种为富不仁之辈，也从无投鞑之举，却是蒙受不白不冤，家产全抄，两任家主也是尽亡。落草戴云山也不过是讨个公道的无奈之举。如今林氏只留下一条血脉，望督帅高抬贵手啊！”
高旭听了楚应麟和方惜琴俩人的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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