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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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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图攻城之事。
第46章 高氏祖宅()
第46章 高氏祖宅
今夜的江阴城是无眠的,高旭在城门之下的临危不惧,给江阴城民极为深刻的印象。而季从孝冲锋营的出击,也算得上江阴城与刘良佐的首次交锋,刘良佐招降的心思如今也是彻底冷了。高旭领着三百亲兵走在江阴街头,街旁的城民犹如过节一般兴致勃勃。这高旭高取义的名头虽然在江阴境内已是老少皆知,但大多数城民抱着眼见为实的心思蜂拥而来。
在陈明遇为首的江阴城内的头面人物的簇拥之下,高旭从北门来到孔庙的明伦堂。
这个明伦堂就是当初江阴城民首次倡议留发不留头的地方。对于陈明遇陈典吏,高旭也是久仰已久。初次见面,高旭也是不亢不卑,相应的礼节行得一丝不苟。陈明遇本想这高旭年少出名,难免气盛,那知他面对城民如此的狂热相迎,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端的是一副气度从容之色,心中不由大赞。
高旭也料不到自己的到来搞得满城风动,但进入明伦堂,看到昏迷不醒的阎应元时,作为医生那种特有的职业性素质马上让高旭专注起来。高旭先是检查阎应元的伤口,询问一旁几个束手无策的郎中相关的病情。
阎应元身上的创伤极得。幸好他正值体魄强健之时,受伤虽重但仍有生机。他最致命的伤口在于腹部的那一刀,这一刀极深,内脏都露了出来。此外,还有左臂上的粉碎性骨折之类的外伤。
了解了伤情之后,高旭让人把阎应元从人多杂乱的大堂转移到一处幽静的偏房,除了留下两个郎中作为助手,其它闲杂人等一概赶出房外,甚至陈明遇也不例外。然后,打开了急救箱,开始了让郎中们瞠目结舌的现代急救之法。
大堂上,江阴城里所有的头面人物都聚会一起,焦急地等待着。除了主事的典吏陈明遇,还有训导冯厚敦,中书舍人戚勋,老贡生黄毓祺,诸生许用等人。堂外则是无数的江阴城民在翘首以待。到了天明时分,只见偏房的门缓缓推开,高旭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陈明遇急急问道:“取义,阎兄怎么样了?可有醒来?”
高旭道:“阎大哥也无性命之虑,只是若要醒来,起码静养二至三日。”
众人听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便是对高旭一阵夸张,高旭只是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众人到偏房里看望仍然昏迷不醒的阎应元。那中书舍人戚勋见高旭满脸倦色,道:“取义一夜无眠,疲乏之极。这明伦堂喧哗之地,势必无法休息,不如下榻舍下如何?”
老贡生黄毓祺听罢不依了,道:“你那蜗居怎能让取义去屈就?不行,取义若要休息,非我府上不可。”
那戚勋是万历举人,青阳人,与黄毓祺和许用等人都参议了江阴举义反清的诸多决策。作为书香门弟之家,戚家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着实有余,绝不是黄毓祺所说的蜗居。但若是要与那黄家比起来,却又真可谓蜗居了。这黄毓祺生于万历十七年,恩贡生。虽然他十次乡试都名落孙山,但他学识渊博,急公好义,在江阴颇有名望,而且家室巨富,号称黄半城,并多次资助钱饷抗清。
训导冯厚敦见状也不甘落后,也想把高旭这个“奇货”请到自家府上。
知晓江阴反抗剃发令始末的高旭,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些人在城破之时是如何舍生取义的。这个冯厚敦可谓是与陈阎二典吏齐名的“江阴三公”。史载城破之时,冯厚敦公服自缢明伦堂,诸生从死者十数人,其妻儿皆投井死;中书戚勋以及诸生许用皆合门**;那黄毓祺虽然逃出生天,仍然矢志抗清,其有诗言“纵使逆天成底事,倒行日暮不知还”,被捕后不屈而亡。至于明伦堂外的那些城民,无不以先死为幸,也无一人顺从投降,男女老少赴水、蹈火、自刎、上吊者不能悉记。
想起这些,高旭心中如压上一堵山一般沉重,加上一夜紧张的手术,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高旭记得高老头曾言,在江阴城内,迁居崇明的高氏还有一处祖宅。最后,高旭谁家都不想去,只想见识一下高氏祖宅,也顺便落个清静。
众人见高旭坚持已见,再加他回归故居名正言顺,不再强请。
高氏虽然迁到崇明,但在江阴的祖宅仍然有专人打扫,虽然冷冷清清,却是干干净净。这正合高旭的意,那知他刚刚在躺下不久,又听到宅外一片喧哗之声。倾耳听去,尽是那些爱热闹的城民聚在宅外。至于江城那些有名望的,与高氏有点沾亲带故的,则是携着重礼来访。高旭命人一概拒之门外。现在,高旭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睡了多久,高旭突然被一阵轰隆隆的炮声惊醒。
清兵开始攻城了。
高旭下了床头,推开房门,只见亲卫队的一名百总徐鸿正立在房外等待着他。
高旭见徐鸿笔直地立在门外,问道:“见山,清兵攻城了么?”
徐鸿道:“没有。清兵在北门外列炮二十座,炮轰北城。又在君山下伐木造梯,如要攻城,起码要在下午。”
高旭又问道:“必达呢?”
徐鸿道:“他领着右卫队上城协守去了。”
高旭点点头,道:“我们也去城上看看。”
尖锐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从空中传来,高旭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实心铁弹从远处的城墙飞掠而过,直直地向高氏祖宅的方向轰过来。徐鸿见了什么也没多想挡在高旭身前,却见那炮弹又掠过俩人的头顶砸进厢房里,一阵剧烈的弹跳之后,已是一片狼藉,屋顶也轰然倒塌。
对于徐鸿的舍身相护,高旭只是轻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徐鸿也只是耸耸肩,对高旭爱拍人肩膀的习惯很别扭。但他知道,这也是高旭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对于徐鸿来说,宁愿死自己也不能死高旭,这个想法看似崇高其实也很朴素。寄居在崇明这个避难所的数万乡亲,包括自己的妻儿老小,如果没有了高氏的照应,或许被那些海盗,以及流亡在崇明的南明水师的残兵败将吃得连渣也没有。而且,徐玉扬这个族兄也说了,如果没了高旭,这高字营立即是树倒猢狲散的结局。
随着厢房的倒塌声中,倏地传出一声惊叫。高旭听罢,对徐鸿问道:“这个厢房里有人?”
徐鸿神色凝重地抽出腰刀,一招手,领着十个亲卫小心翼翼地入房搜索。虽然在江阴城里,高旭的安全理应无虑。但城外清军兵临城下,也难保这城内有鞑子的内应。在入住高氏老宅之前,徐鸿曾亲自领着左卫队清场,然后四门紧守。按理说,这个偏厢被亲卫们搜得连一只老鼠也没有,怎么还有个人?如果有人,他是怎么守卫森严的门户外进来的?
让高旭意料的是,徐鸿从一片瓦砾之中寻出来的不速之客竟是一个少年。房屋虽然倒塌,但他身上却没有压伤,只是有点受惊过度,他一见到高旭,目光一凝,竟是让高旭莫名其妙的仇恨。
徐鸿举起手中的短刀,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高旭觉得这少年有点眼熟,却不记得他是当日那个在江中救母水性极好的少年。高旭也是好心办坏事,他救了这少年的母亲,却毁了人家清白,这少年整日被人嘲笑,加上他性子烈,便想着杀了高旭还他母亲清白。
高旭掂记着清兵在城外的动静,也没功夫与一个小鬼头计较,只是道:“把他关在柴房里,派人守着。到时回来再说。”
第47章 众志成城()
第47章 众志成城
高旭在徐鸿的左卫队的簇拥下,从高宅向城头走去。沿途的民房越靠近城墙,损毁越重。而且清兵不仅仅是炮击,还有绑在强弩上发射的火箭,火箭飞过城头,射入民宅,燃起了大火。让高旭啧啧称奇的是,这江阴城内的乡民在混乱之中人人没有坐着等死,人人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救火的救火,扶伤的扶伤,老弱守家,青壮守城,竟是没有一点仓惶之色。或许所有城民抗拒剃发令,就料到了今日这样的结果。
一些顽皮的孩童也与平日一般上街上玩耍,有的在用石头狠狠地砸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清兵的红樱帽,一边砸一边骂;有的见了高旭为首的军容严正的亲卫队,嘻嘻叫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句是高老头的口头禅。且不管他高老头有没有成仁,他的儿子高旭高取义倒是真正是名副其实了。
到了城头上,乡兵们凭着城垛躲避清兵的炮击,箭矢。当然还击是必须的。江阴城上也有大小一百门红夷火炮。在北门城头也有二十多门。那右卫队百总,外号箭鱼的史战正领着亲卫们架炮回击。史战海盗出身,火炮是船队致胜法宝,他自然对火炮的操作极为熟练。季从孝也领着冲锋营的人马在城头上布防,协助亲卫们搬运火花炮弹。陈明遇领着训导冯厚敦,中书舍人戚勋,老贡生黄毓祺,以及诸生许用这些江阴城内的头面人物,也在城头冒着危险察看清兵动静。
众人见了高旭到来,一番见礼之后,高旭向陈明遇问道:“阎大哥可好?”
高旭还没来得及去明伦堂,便问起阎应元的病情。陈明遇道:“我来之时,阎兄仍然昏迷不醒,只是气色好多了。”
高旭“哦”了一声,又从城垛处向城外望去,只见城外清军的人马连绵数里,旗帜鲜明,声势似乎排山倒海一般,压得让人透不气来。数十门火炮在城上一字排开,不断地吐出火舌。偌大的实心弹击在城墙,发出让人心惊的撞击声和颤震感,任这城墙如何坚固,也被击得摇摇欲坠,好几处都出现一指宽的裂缝。而在城内,那些江阴城内的石木匠自发地聚在一起,收集城内民屋的砖石,木料,石灰,只待清军炮击停歇之后,便开始修补城墙。
两方的火炮相差无几,江阴城的火炮能居高临下,射程比清兵的火炮还远,但目标散乱,而且还可以移动,要击溃清兵的火炮绝非易事。相反,清军火炮的目标是死的,只要击中城墙就算命中目标。
高旭转过头,只见一只炮弹从远远急射而来,一个立在城头的乡兵躲避不及,竟被那实心炮弹击中面孔,只听“啪”的一声,那乡兵的脑袋像西瓜一般爆裂开来,鲜血夹杂着脑浆四处飞溅。身旁的那些乡兵见了有的忍不住呕吐不已,有的红着眼狠狠地把炮弹塞入炮管,奋力回击着。那个失去脑袋的乡兵的躯体倒入城内的城墙根下,守在城下的一个老妇人见了,抱着儿子的残尸哭得撕心至极。
在陈明遇的劝说下,冯厚敦、戚勋、老贡生黄毓祺以及许用这些文人书生都下了城池。陈明遇见了高旭面对这般血肉横飞的场面竟是面不改色,不由对高旭的胆略又加上几分。却不知身为医生,高旭什么样的血肉没见过,再又经过几场实战,他也算是老兵一名了。
这时,双方火炮的炮管已是通红,再打要炸膛了,都不约而同地停歇下来,等冷却之后再开战。
高旭遥望着君山之下忙忙碌碌伐木建造云梯和浮桥的清兵。刘良佐虽然围城数日,却一直想江阴不战而降,直到高旭入城之后再下决心攻城。只是浮桥云梯没有造好,要想用人力蚁附攻城也无从说起,炮轰之后,也无法扩大战果。只要炮击一歇,江阴城里的匠人就马上修葺城墙。而且,整个江阴城也有火炮百门,也不只只是被动挨打,还击起来也是有板有眼。
靠近城门附近的民居受到炮击的损坏极为严重,有几处几乎被夷为平地,另外的则是弥漫着浓烟,木质的房屋在城外火箭的命中下,再加上干燥的六月天气,正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城民正提着水桶全力以赴地救着火。
城头下,几十副腥红的棺材一字排开,里面装着数十个在炮击中丧生的乡兵。城根下,那个老太太正抱着失去首级的儿子正哭着撕心裂肺,任旁人如何劝阻也是无效,不肯让把遗体收进棺材。天气炎热,收敛尸体是势在必行。因为老太太的固执,最后惊动了四处巡城的陈明遇。
陈明遇身形矮胖,虽然年届三旬,却长着一张有点婴儿肥的大饼脸。虽然他貌不惊人,但人不可貌相,陈明遇生性宽厚,为人仁义,遇事理字为先,义字当头,而且凭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大饼脸,他的亲和力极具透穿性,只见他先是劝慰了一番老太太,又默默陪着她流了一番泪,到了最后,他竟是比老太太还哭得伤心。那老太太只是一时悲痛过度,也颇明白事理,反过来劝导陈明遇止哀,然后让人收敛了儿子的遗体。
由于城头的旗杆和标语受损,那训导冯厚敦在城头上领着十来个书生重新提写标语。只见他们找来雪白的锦纶,磨墨的磨墨,疾书的疾书,不一会功夫,大大小小数十面锦旗立马制好。那冯厚敦笔法厚重,行文苍劲,“大明中兴”四字端着一股有去无回的血性。锦旗制好之后,许用领人又把锦旗立在城头,大明中兴旗帜又在城头上迎风飘扬。
家室巨富,绰号“黄半城”的老贡生黄毓祺正喝令着家丁们搬来大量的美酒和钱饷作为重赏,只要有青壮加入守城,便先赏银一两,美酒一杯,如能杀清兵一人,便赏银十两。而城内的其他大户人家,也纷纷让人拆迁来家宅中的木料和砖石用来守城。
这江阴城里的每个人,都在自发地为自己的命运抗争着。
立在江阴城头,高旭犹如一座雕像一般,默默地望着城里城外的众生景象。
高旭的身后立着左右战卫队的两个队长徐鸿徐见山和史战史必达。左战卫队长徐鸿身强力壮,穿着大明制式的重甲,腰间插着一把厚背刀,背着一把强弓,神色严峻,静立如山,端的是悍将风范。
相形之下,右卫战队史战身形瘦削,戴着一顶古怪的帽子,身上又穿着一套古怪的服装,肩头上还有个古怪的肩章,虽然高旭一看就知道这是十七世纪英军的制服,但别的人看来,这个海盗出身的家伙穿着不伦不类,大都敬而远之。但史战却无视旁人异样的目光,这套花花绿绿的西洋制服是他当年洗劫西洋商船的战利品。以他叛逆的性子,不守常规的行事风格,竟是穿得旁若无人。作为海盗出身,史战喜欢用热兵器,腰上插着二把短铳,一袋火药和铅袋,肩上又背着二把火铳,而且他的腰带上也挂着十几个震天雷。
两个队长喜好上的差异决定了左右两支战卫队迥然不同的风格。从兵器上来说,左卫队清一色的热兵器,成员以舍桥人徐鸿为首,大都是江阴的乡兵出身,人人以刀箭杀敌防身。而右卫队大都是高氏船队的海盗出身,因为常年在海上见识过西洋火器的厉害,除了必要的刀具防身之外,喜欢火铳之类的热兵器。而且徐鸿的左卫战队在任何时候都注定军容,严格按照高旭制定的亲卫队纲要来约束自己;但史战的叛逆性传染了整个右卫战队,他们都是自由散慢惯了的海盗,想一时间严守军纪,何异于奇谈。
看着高旭细细地察看着一门守城的红夷炮,然后若有所得,史战嘲讽地笑道:“怎么,大少爷对火炮颇有心得么?”
作为高老头的养子,史战自少时受过那个高大少爷不少的荼毒,自从他以十三岁的弱冠之龄加入高氏船队之后,才逃脱了高大少的魔掌。对于高大少爷有多少能耐,史战自认一清二楚。至于这个高大少一下变得英明神武,以史战看来,这家伙不过有点狗屎运而已。要知道,他史战再不是当初那个随便欺侮的弱小子了,他可是在东海地头上有名的海盗箭鱼。被高旭挑来作亲卫队队长,要不是看在养父的面子上,他史战会屈就么?而且史战也存心找碴,只要惹恼了这个花花大少,他便又能海阔任鱼跃,过那不亦乐乎的海盗生涯。
高旭无视史战的嘲讽,只是叹了一声,道:“火炮之利在攻不在守。”
自从袁宗焕在宁远城用红夷大炮轰死努尔哈赤之后,明军历来的认识就是凭大炮,守坚城。认为火炮之利在于一个守字。而作为一个常年与官军周旋的海盗,史战自然知道火炮的长处在于进攻,在于灵活机动。但火炮的机动力那是在海上而言,要是在陆地上,红夷大炮重达数千斤,还谈什么机动力?
高旭问道:“必达,船队里有会铸炮的匠人么?”
史战挺挺腰杆,暗道站在你面前不就是高氏船队中最好的铸炮师么?高氏船队本来有一位高老头重金请来的炮匠,只是在一次海战中死了。因为兴趣,也出于报复的动力,史战当年曾向炮匠学过一些铸炮之法。当年他的理想就是用自己铸好的大炮一炮把高大少轰个稀巴烂,以全悲惨童年时立下的夙愿。
高旭不等史战回答,又道:“必达,如果把这红夷炮轻型化,重量只有数百斤,架在车轴上,马匹能够拉动,能够随军机动。你想想看,在两军对垒之时,炮营集中数十近百门火炮的火力先轰炸一番,其效肯定先声夺人不同凡响。”
史战只是翻着白眼,火炮的重量减轻,势必影响射程和威力。想把火炮用于野战?这个大少爷真是天得可爱。
看着史战不以为然的目光,高旭只是笑笑道:“相信我,没错的。”
清军的攻城也迫在眉睫,作为守卫北门的主力,季从孝的冲锋营正在城头紧张地备战。一些守城工具也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城头上,诸如箭矢,滚木,砖石,热油之类。有个阔佬竟是提着一大箱银砖来到城头,豪言道:“鞑子攻城时,老子就用银子砸,砸他娘的狼奔豕突。”
高旭看罢,不由摇头不已。这江阴城里虽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所有人都自发守城,但没有一人来统筹全局,势必不能持久。高旭转过头,遥望着从江阴城外一直连绵到君山之下的清军大营,默默地盘计着。
史战站在高旭的身后,看着这个像是变了一个人的高大少爷。不管史战如何不相信,但这个高大少的变化却是如此实实在在。因为以前高大少的目光从来没有这般深邃过,而且要是在以前,史战一眼就能看清花花大少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但现在这个高旭他却是完全看不透。而且,如果是以前,这个高旭根本没有这个胆子进入十万重兵围困下的江阴城,只会有多远跑多远。
虽然史战是高老头的养子,但他其实是作为高家的一个奴仆长大的。他自少名叫高战,后来因为他在高氏船队中的抢眼表现,高老头才恢复了他的本姓史氏。至于高旭把他选来作为右卫队长,史战抱着的是一种消极怠工的心思赴任。当然,如果这高旭真有危险,而这危险又能在自己举手之劳的范围内消解的话,凭着救命之恩,那么他史战欠这高老头的养育之恩就一笔了。然后,各走各的。若是要用命换命的极端方式来护卫这高旭,那是左卫队长徐鸿徐见山会干的蠢事。他史战绝不会。因为不值得。而且以童年的恩怨来说,他史战没要这家伙的命已算很不错了。
就在史战乱七八糟地掂量他与高大少的关系时,忽觉城头上下安静得有点古怪。
第48章 汤娘子()
第48章 汤娘子
史战回过身,除了凝望远方的高旭,以及永远一付目不斜视而且一本正经的左卫队长徐鸿徐见山,所有的亲卫,以及城头上的所有乡兵目不转睛地望着城下,有的口水横流,有的喉头上下不住颤动。史战顺着众人的目光望着城下,心中砰的一跳,无意识地拉拉身上那华丽触目的红夷装,传说中红夷绅士的风范油然而生。
史战心中暗道:“姥姥的,老子阅女无数,咋的没见过这种尤物?”
只见一个女子沿街走到城下,那白皙如雪的面容上,长着一对滴出水来的桃花眼,一闭一合之间尽是勾魄之色,在众目睽睽之下犹如惊鹿一般,让人见罢倏生一汪怜爱心思;那如红桃般熟透的脸颊,又让人有种不顾一切咬上一口的冲动;还有那肥厚却又微微翘起的红唇,让人侧目的胸脯把衣裳撑起的绝对开高度,整个人犹如一架行走在街头的欲望抛石机,肆无忌惮地全方位抛掷着让男人们怦然心动的欲焰来。
史战看着那女子从城下迈着金莲小步来到城下,擦了一下口水,鄙视地望了望旁边那些回不神来的乡兵们,骂了一声都是一些没有风度的色鬼,然后,他整了整红夷帽,拍拍身上的洋服的灰土,迎了上去,脸上带着那种最男人的海盗笑容,学着从红夷人那里偷学来的礼节,取下洋帽,向那女子鞠了一躬,问道:“姐姐,你找谁?”
那女子被穿着奇装怪服的史战吓了一跳,捂着小口说不话来:“奴家……奴家找……”
一旁的乡兵们终于回过神来,一听那女子没有说完的话,便齐齐地望着背着众人倚城远望的高旭。一个乡兵道:“汤娘子,你是来找高将军么?”
那名叫汤娘子的女子怯怯地点点头。
于是,乡民们相视一下,皆是暧昧地笑着。这汤娘子在长江投江殉夫,被儿子捞上岸时已气息全无,那时被高旭一阵亲嘴抚胸,竟又起死回生。这种事已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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