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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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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脸上爱恨交织的神色,高旭只是无语。
“大少爷,我该来么?”
隔了一会儿,那张氏突然问道。
“不该来么?”
高旭不置可否地应道。
张氏抬眼望了望高旭那漫不经心的脸色,转过头,一边走着,一边凝望着远处的夜空出神。
一行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小李将军,别来无恙?”
李元胤早就到了相约地点。高旭走到李元胤的近前,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立在火光下静候的李元胤戴着一顶浅色的帽子,盖住了那满式金钱鼠尾的发型,那俊朗的脸上游离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阴郁之色,大约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那种矛盾折磨所至。
李元胤颇为拘谨地行礼道:“末将见过督帅。”
对于差不多是同龄人的高旭,李元胤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本为儒家子弟,读过圣贤书,心中自有一杆忠义的秤,当初随养父李成栋降清投鞑,剃发易服,实非他的本意。在嘉定被俘时,李元胤本存了求死之心,以赎其父屠城之罪,但高旭要他做内应。
于是,在桃丰坞,正是由于他的接应运作,富喇克塔的一千蒙古兵才全军覆灭。经过桃丰坞一役,他算是彻彻底底被高旭绑在同盟军的战车上了。而且因为上演苦肉计,差点被邬含蓄一箭要了小命。也凭此一役,他获得了同盟会一星勋章。
但这不是他李元胤想要的生活。
他想割掉脑袋瓜上那根难看得要命的老鼠尾巴,堂堂正正地做人。
但高旭想的是如何扶他上位,只有李元胤在清军中的地位越高,获取的情报价值就越高,他赋予同盟军的利益也就越大。
见过高旭之后,李元胤看着随之而来的张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张氏平日也落落大方,但在李元胤面前,只是矜持地沉默着。
在见面地点的滩涂上,李元胤架好了两座帐蓬。他先让心腹亲兵把张氏请到右边的帐蓬歇着,再亲自与高旭到左边的营帐内议事。
要说起来,高旭身边缺一个能掌控全局、制定战术细节的参谋团队。
在同盟军中,徐玉扬、罗子牛、项真达重在悍勇与突破,何常则重在坚韧与死守,皆非谋将;极具将帅潜质的徐鸿用兵过正,太过追求用正面决胜来一战定乾坤;同盟舰队的主将史战用兵过奇,海盗风格过重,而且只擅长于水战;邬含蓄是个阴谋家,锦衣卫出身,只长于情报刺探这些专业领域;绍兴师爷鲁无巧虽然有狗头军师的潜质,偶尔会有闪光的点子,但终究摆不上台面。
另外,高氏家主高老头除了绞尽脑汁地寻思打造大型风帆战船“新同盟号”之外,别的事一概不管了,年纪大了,也没精力去管了;沈廷扬重在出色的政务与后勤能力;顾炎武是个思想家、启蒙者,重在同盟会的宣传工作;至于陈子龙、孙兆奎这些文人,更不要指望了,除了能赋词呤诗,以及一颗忠义拳拳的心,史书上并没有表明他们会有什么军事才能。
让高旭比较神往的是智勇双全的阎应元,战前规划要是很得到他的意见,肯定能做到拾遗补缺,但他身陷江阴。
而这个李元胤心思缜密,行事当断则断,当初在桃丰坞之役中,他的临场发挥给高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吴淞城下,满清贝勒尼堪有三千多满蒙旗兵,最为精锐是他的本部镶白旗白甲兵,而且他本人也是有名的悍将;除之以外,还有满将阿哈尼堪的一千多满清兵,以及蒙将马喇希的一千多蒙古兵;其它还有靖南伯黄得功的部将田雄、马得功统领的三万多绿营军,以及末将驻扎在上海的三千多人马,再加上嘉定守将土国宝的二千多人马,总共将近四万多绿营兵。”
对于尼堪的兵力布置,以及那些清军将领的性格,李元胤也都很清楚:“在贝勒之中,尼堪颇有悍名,然而他虽然悍勇,但生性冲动,骄狂自大,不知变通;满将阿哈尼堪也颇有战力,但也不过庸将而已;蒙将马喇希,只要他的蒙古兵一有一成多的伤亡,他就会退而自保。至于那绿营参将田雄,虽然雄心勃勃,但也是好高骛远之辈,他的能力不足以匹配他的雄心;马得功则是典型的小人,胆小如鼠……”
凡战,若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一夜,高旭与李元胤秉烛夜谈,直至天明。
正事商议完毕之后,李元胤又去与那张氏相见。俩人坐在帐蓬之中,却是好一阵相顾无言。对于李元胤来说,这个张氏犹如他对嘉定屠城的救赎。俩人自嘉定一别之后,几个月来只通过二次信,尽管李元胤信中言辞切切,但这张氏的回信总是淡然如水。这次想见她一面,李元胤是想告诉她,想娶她为妻妾。但望着张氏那复杂难明的目光,李元胤却是说不出话。
“上次在县衙大堂,谢谢你的出言相救。”
李元胤真诚地说道。当初李元胤被俘时,这张氏要求高旭不要杀他。
张氏抬起眼,望着李元胤清朗得有点憔悴的脸色,认真地道:“小女子的确不希望将军死了。”
就在李元胤的目光越来越温柔的时候,却又听她道:“因为人死债消。只有活着,才能还债。”
“将军,你有一城的债要还。”张氏盯着李元胤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又道:“要是这个天下再没有鞑子来屠我家乡、杀我亲人的时候,你的债就算清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就等着你来娶我。”
临别的时候,高旭让邬含蓄奉上一个箱子,亲手递给李元胤,道:“元伯,这是将来某一天,你所必需之物,敬请珍藏。”
等高旭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之后,李元胤打开了箱子,取出其中之物,迎风一抖,竟然是一面旗帜!
一面青天白日的中华旗,除了绣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宣言之外,还有“中华同盟军第四镇”八个大字。
——这是一面同盟军的镇级军旗。
据李元胤所知,现在同盟军只有三个镇:第一镇为徐玉扬的铁一镇,第二镇为江阴阎应元部,第三镇为高旭的旭卫镇。
高旭给他这面镇旗,便意味着其部在将来反正之日就是同盟军的第四镇。
他将会是同盟军的一镇之督。
李元胤掏出怀里的一星同盟勋章,又摸摸军旗上的第四镇番号,在冷然的夜风之中,一时之间,竟是好一阵不能自已。
离开上海后,高旭遥望着黎明之中芦苇丛生的上海滩,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如果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大业未成,如果满清鞑子还是蒙昧着东方这头沉睡的雄狮,数百年国力的积弱,使得这里将是买办、租界的世界,日寇的坚船利炮照样耀武扬威地行驶在黄浦江上,惨烈的淞沪会场仍然会使国门洞开,然后就是历史在重演,如同扬州十日一般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所以,绝不能再让悲剧的历史重演,绝不能再让鞑子蒙蔽中华数百年!
十月初四,高旭从上海到达华亭时,铁一镇已光复县城。次日,高旭在夏完淳、陈子龙的陪同下拜祭了忠烈夏允彝之墓。十月初六,高旭领徐玉扬的铁一镇、赵明月的巾帼营、邬含蓄的宪兵营向青浦县进军,驻扎在青浦县城的千余绿营清军望风而逃。
十月初七日,青浦光复。
数日之内,同盟军铁一镇连复华亭、青浦两县。
尼堪收到清军连失华亭、青浦两县的战报之后,派绿营参将田雄领其本部一万五千人马前来征讨。
十月初九,高旭领着铁一镇在吴淞江南岸的青龙镇,与驻扎在北岸黄渡镇的田雄部,隔江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第186章 黄渡之战()
第186章 黄渡之战
五月初,多铎大军南下,扬州沦陷,兵锋直指南京,弘光帝闻讯仓惶出逃,直至芜湖的黄得功部。黄得功是弘光朝的江南四镇之首,为人尚义,但非智略之辈,清军重兵压境时,却不知军心已变,更没觉察到部将田雄、马得功等人的降清图谋。在弘光朝中,文如史可法,武如黄得功,在一片文嬉武娼之中,算是屈指可数的忠义之辈,奈何皆无柱国之材。
当黄得功引兵与清军决战时,叛军临阵倒戈,暗箭伤其头颈。黄得功得知众叛亲离,心灰意冷之下,大叫一声:“我黄某岂可为不义屈,今日死国,为义也!”,言毕,以伤在颈部的暗箭自刺身亡。
黄得功一死,田雄、马得功立即转头去擒拿军营之中的弘光帝。当时,田雄负弘光皇帝于背,马得功执弘光二足。弘光恸哭,哀求二人。二人道:“我之功名在此,不能放你也。”弘光听罢,心中极恨,啮田雄项肉,流血渍衣,然其之下场,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田雄通过弑主、献君,成为清军绿营中的高级将领。这两个月来,他随尼堪进攻吴淞所城,却一直寸攻未得。田雄人如其名,雄心勃勃,一直想立下战功,在新朝中出人头地。当同盟军铁一镇连下华亭、青浦两县之后,田雄立即向尼堪请战。
身为同僚的马得功见田雄立功心切,便劝言道:“田兄,我等初降新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可知当初刘良佐征讨江阴的下场么?不仅自己的数万部众烟消云散,还被江阴人炸断了腿,虽然逃脱了性命,但这辈子算是完了。那同盟军第一镇主将就是江阴的徐疯子,他的疯子营都是不要命的主。江阴人疯魔成狂,田兄切莫轻敌浪战啊。”
田雄傲然笑道:“马兄,你勿要多言,我田雄不是那倒霉的花马刘,那徐疯子要是魔鬼附体,老子就是阎王再世。想想看,那同盟军的第二镇据江阴,第三镇据吴淞,新朝两大贝勒领十数万人马仍然未破其城,未撼其部,要是我田雄歼灭了第一镇,这个泼天的功劳,值得老子去玩命。”
马得功见田雄注意已定,不再多言,只是苦笑道:“要是田兄真得了这个泼天的功劳,可切莫忘了兄弟。”
十月初九,田雄领军从宝山的吴淞所城出征,行至吴淞江北岸的黄渡镇时,探子回报,同盟军的第一镇已驻扎在南岸的青龙镇。黄渡镇的由来就是当年春申君黄歇渡江之处。田雄当即命全军在黄渡镇休整一夜,等次日强渡吴淞江,向青龙镇的同盟军第一镇发起致命一击。
是夜,田雄夜观天象时,对随从道:“真是天助我也,以此天象来计,明晨必有大雾蔽江。如是,偷渡之时则可神不知,鬼不觉。等我师渡江之后,趁那同盟军不备,杀他娘的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凌晨,众将见天色果真如田雄所言,大雾笼罩了整个天地,十步之外不见方物,由不得叹服田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简直是诸葛再世。于是,军心大振,人人争渡。
那知全军刚渡江至半,田雄突听两岸远处传来沉闷的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他凝神倾听片刻,顿时色变。
作为一个现代普通人,投身于古代数以万计的行伍之中,高旭对行军、屯驻、侦察之类的军务懂得越多,越觉得自己只有半瓶水,心中难免生出一丝不自信的惶恐。但是,每当高旭抬头望着那迎风飘扬的中华旗时,心底那种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使命感,便如决堤的黄河一样泛滥起来:“高旭,如果这个时代连你都指望不上的话,哪还能指望谁?”
自从高旭在江阴举义反清以来,一直在借势、借力、借利。借江南全民发抗剃发令的大势;借徐玉扬、何常、阎应元这些江阴英杰的力量;借崇明海盗家族高氏以及江南身怀忠义之心的富户豪绅的资金,在短短几个月之间,造就了同盟会浩大的声势,也创立了战力蒸蒸日上的同盟军。
“我只是个来自未来的引导者,在这个绝望的时代投下一个希望的种子,它就生长出同盟会、同盟军这样的擎天大柱来。”
每当高旭面对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时,并没有沾沾自喜,反而是诚惶诚恐。他清楚明白自己的长处:有领先当世的知识,洞悉历史发展的脉络。由于来自后世,信手拈来每一种见识,都能达到出人意表的效果;由于明了历史,对于那些能在历史上留下声名的人物,结合他们在青史上留下的事迹,就能做到知人善任。
比如阎应元,在大量增援了江阴军需、粮食之后,高旭就敢放手让阎应元在江阴与博洛死磕,为同盟军的发展争取时间;比如李元胤,凭着他在史书上所录的忠义之心,高旭也能大胆用之。至于能发掘像徐玉扬、何常这样的英雄豪杰,也有在历史长河之中捡漏的喜悦。
如今,在军中,攻有徐玉扬、罗子牛,守有阎应元、何常,攻守兼备有徐鸿、史战等征伐型将才;在后方,有沈廷扬、邬老家伙这样的行政管理、后勤保障型人才;缺的就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略型人才。
所以,在发起反击战之前,高旭只得自己费尽心力来制定战术计划。
以高旭看来,虽然计划看起来很完美,但是天知道能不能付予实战。他心里可是没有底。作为一个普通人,第一次主导数万人马的中小型战役,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想法很正常。同盟军初创,不光士卒要磨砺,将帅何尝也不是更要磨砺?
幸好,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理想让能高旭热血,但谨慎的性格又能让高旭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冷静。
无论如何,谋定而后动没有错。
在高旭的战术计划中,在尼堪重兵压境的前提下,先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再调动敌人,凭着江南密集的水网分散清军的兵力,有机会就咬一口,达到各个击破、最终积小胜为大胜的目的。在这个过程中,铁一镇将继崇明整训、浦东扩编之后的第三个实战淬练阶段,如果胜利了,铁一镇便将成为名副其实的铁一镇了。
但计划总没有变化快。
尼堪没当同盟军的铁一镇一回事,不干以鹰扑兔的活,没有全军来战,而是派出田雄部来伐。
对于兔子,尼堪认为只要放出狗就行了。
高旭当即改变计划,把铁一镇驻扎在青浦县东北处、吴淞江南岸的青龙镇,隔着吴淞江与田雄对峙,耐心地等着半渡而击的机会,除非那田雄不渡吴淞江。不渡江的话,难道尼堪派他来与自己隔着吴淞江大眼瞪小眼的么?显然不是。
无论是长江、黄浦江,还是吴淞江,制江权都在同盟军水师的控制之中。
所以,田雄就算要渡江,得要打十二分的小心。
所谓战争三要素,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摆在第一位,就足以说明它的重要。在隔江对峙的两军之中,田雄并不是唯一的“诸葛亮”,同盟军中也有一个。
当年的绍兴师爷鲁无巧走南闯北,坑蒙拐骗,占卜算命,啥事都能忽悠,其中还包括会看天象。当鲁无巧向高旭进言说明早会有大雾天气时,高旭听罢,顿时寻思鲁无巧是不是信口开河。不过,高旭一想起月初以来都是阴雨天气,直到今日初九这天才艳阳高照,再加在秋冬季节昼夜温差大,空气湿润,有利于水气凝结,而且又是微风拂面,大雾形成的诸多条件皆已具备,明早说不定真的有大雾。
高旭越想越有可能,如果有大雾的话,对岸黄渡镇的田雄会不会趁机渡江?
高旭想罢,当即召集诸将商议。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当夜,高旭以铁一镇项真达的骠骑营、鲁无巧的战车营埋伏在黄渡镇渡口的吴淞江南岸,又以早已开拨到吴淞江上游位置的水师陆战营赵天武部的战船,连夜把徐玉扬的疯子营、罗子牛的卧牛营运到北岸,迂回到黄渡镇外。高旭自己领着赵明月的巾帼营、邬含蓄的宪兵营作为预备队。
高旭制定了两套方案:一是,如果田雄明晨不渡江,徐玉扬、罗子牛两部则趁着大雾天气偷袭清军大营,然后其它人马强渡吴淞江,对田雄发起主动袭击;二是,如果田雄偷渡,但实行半渡而击。在半渡而击的时候,高旭不仅仅击其一头,而是击其二头;不光在岸上,而且在水上,也布置了赵天武的水师陆战营。
不击则已,一击全歼。
到了下半夜,一切的推断都已明朗化。
大雾果真形成,田雄果真连夜开始进行偷渡吴淞江。
聪明人往往认为别人都是笨蛋。田雄既然自己知道利用大雾渡江,却不知老天很公平,大雾能隐蔽自己,同时也能隐蔽对方。
田雄满打满算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渡江袭击,就在半渡之后全军被吴淞江一分为二的时候,身穿藏青服的同盟军像幽灵一样从大雾中杀出来。绿营兵仓促受袭,又不知对方虚实,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大雾中乱窜,任田雄如何斥责,也整顿不了军心。而且在浓雾之中,视线只有十几步,田雄自己也看不清敌情。
两岸聚集在渡口的绿营清兵混成一团,但铁一镇四个营组成的四条展开的战线,却是有条不紊地从两岸的外围向渡口推进,再向江边压缩,把绿营兵向吴淞江中赶。
这时,平时刻苦训练的团队协作、队列训练在实战中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如果还是以前杀起敌来一窝蜂、各自为敌的乡兵队伍,势必在大雾中与清中混作一团,战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在布置任务的时候,高旭就向徐玉扬为首的铁一镇将领们一再强调战线推进秩序的重要性:“处在两岸渡口之中的清兵无法展开,我们在渡口之外组成严密的战线向渡口推进,宁愿放慢推进的速度,也不能造成混乱。在视野不及十步的大雾之中,混乱,无论对于敌人,还是对于我军,都是比刀剑还锋利的大杀器。”
“二个月的刻苦队列训练,今日第一次运用于实战。告诉兄弟们,虽然在大雾中,视野不及十步,但只要像平时训练时那样保持秩序,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推进,胜利就属于我们!”
“记住,身在大雾之中,每个人都只有十步的战场!”
“让兄弟们在十步之内,收割所有的金钱鼠尾!”
临战时,铁一镇的临场发挥没有让高旭失望,凭着扎实有序的战线,像推土机一样,从渡口之外把绿营兵向江岸压缩。
在北岸,铁一镇的主力营、有着“钢一营”之称的疯子营,全是擅长近战的刀盾兵。在徐玉扬身先士卒的带领下,三千疯子们列着平日军训时的队列,行进间不急不缓,整齐划一,只是临战时迸发而出的滔天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在雾气中翻滚。
在大雾中惊惶失措的绿营清兵,不见其阵,不明其势,但听那沉闷如一的脚步声,挟带着如泰山般压顶的声势,犹如一步步踩踏在心脏之上,直到它停止跳动一般。尽管清军将士情知不妙,但在大雾之中,不知前方虚实,直到脚步声近在眼前,还在妄自猜度。这时,最前方的清军终于在大雾中视野所及的十步之内,看见了由刀与盾组成的钢铁长城!
“敌袭!敌袭!——”
前方看清状况的清兵惊惧地嚎叫着,胆寒的疯狂地向后挤,胆壮的上前冲杀,虽然在局部有数队绿营兵差点撕破了战线,可是在大雾之中,绿营兵的混乱与恐慌,根本形成不了持续的战斗力,突围冲击所造成的小混乱很快被平复了。
大雾之中,虽然每个疯子营将士的视野只有十步,但他们人人专注这十步之内的战场,不贪功地脱离战线冒进,只是有序地保持着战线,十步十步地向前推进。
推进虽然缓慢,但在大雾之中,整个营伍浑然一体,那积蓄的战力如同受到压抑的弹簧一般,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绿营兵被压缩到江岸越来越近,转腾的空间越来越小。
那些疯狂想冲杀突围的绿营兵,由于大雾中视线不清,竟然发生误斗以至于自相残杀。
所有的突破与挣扎都是昙花一现。
而且让绿营兵绝望的是,就算他们丢掉兵器,举着双手,大声地向同盟军叫着投降,但铁一镇那些穿着藏青色同盟军服的恶魔、幽灵却是恍如未闻,根本没有降者不杀的觉悟,依然闷声不响地一刀刀地砍过来。
在战前,高旭就抱着全歼田雄部的决心。因为在浓雾中,如果收留战俘的话,势必会引起我方战线推进中的停顿,以及造成不可预计的混乱。在浓雾中,十几步之外不见景物,战线向前推进的秩序是战力,任何会引起我方混乱的因素一概不予回应。
所以,在战线的背后,绝不留活口。
绝望之下,绿营清兵只有死命地向吴淞江的江岸方向挤,无论如何,只要跳到江中,吴淞江不比黄浦江,平均河宽约十来丈,流速也不大,说不定也有逃生的机会。
但吴淞江也是望梅止渴而已,跳到江中逃生的绿营清兵,也逃不脱同盟军水师战船的矢石与炮轰。
到了上午时分,大雾才最终散尽,视野所及,才露出战场的真面目。
黄渡镇渡口的两岸之处,成千上万的绿营兵尸首竟然横生生的填出两道突出的江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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