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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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来到了自己想要的距离！

　　　　耶律元宜冒着敌军的飞蝗箭雨，拉开硬弓，迅速射出一箭！

　　　　目标：凌振！

　　　　凌振的手下急忙取盾遮上！

　　　　“嘣！”

　　　　利箭穿盾而过，射穿凌振左臂，当场射翻在地！

　　　　凌振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若是伤及致命处，非死不可！

　　　　这耶律元宜，不但武艺卓绝，身上恐怕亦有千斤神力！这射击神艺，简直是天下第一！

　　　　梁军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横行天下，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全靠凌振的神机营，如今耶律元宜粉碎了梁军的神话！

　　　　凌振一倒，梁军岂能不惊？

　　　　梁将朱仝、邓飞、李逵、鲍旭、刘唐、史进等人立即派兵挡在神机营的前面，掩护凌振撤退。

　　　　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凌振这种超级人才，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

　　　　然后就在他们调兵的这一瞬间，梁军阵型大乱。

　　　　“将士们，杀光宋狗！”

　　　　耶律元宜高举将旗，迅速指挥骑兵突击，粘没喝大元帅果然是金军最出类拔萃的统帅，他不失时机的迅速命令洛索、讹里多、兀术等五十余将分成七路截击梁军侧翼，梁军猝不及防，纷纷败退。待梁王反应过来，梁军己然处于被动挨打之劣势。

　　　　完了，完颜阿骨打的兵法，在此番绝境之下全都用不上了。

　　　　刘锜见友军受制，立即派军夹击敌军后翼，与金兀术所部酣战。这位兀术太子兵力、装备、战马样样胜过刘锜，却仍然拿不下刘锜。刘锜兵力虽少，却能不落下风。

　　　　刘锜，真可谓南宋第一帅才。

　　　　王进、闻焕章等人带兵死死护住梁王，盾兵齐齐档在梁王面前。

　　　　“狗番将休狂，看我斩你！”大梁国马军正将没遮拦穆弘飞马杀奔阵前，直取耶律元宜。

　　　　“着！”

　　　　耶律元宜大喝一声，挺枪搠去，正中咽喉。

　　　　这位大金国第一猛将，只一合，便将穆弘了结。

　　　　“杀！”

　　　　耶律元宜纵马提兵，将穆弘所部骑兵全部击散，杀的七零八落，但见一道又一道血箭冲天而起，梁军骑兵纷纷落马惨死，血花洒了一地。刘锜等人欲救应梁王，怎奈敌军如潮水一般袭来，根本无暇相救，只能拖住金兵，延缓他们的攻势。

　　　　“狗贼，看我杀你！”庞万春奋力拉弓，那支羽箭“嗖”的一声射在耶律元宜的战甲上，未能透入。

　　　　耶律元宜从背上取下雕梁大弓，开拉如满月，箭去如流星！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庞万春肩部中箭，栽下马去。

　　　　梁山旧将和明教将领昔日受梁王大恩大义，今日梁王落败，他们个个奋勇上前，倒了一个，另一个又复杀上！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死何撼？今日正是报梁王大恩之时！

　　　　庞万春倒了后，花荣急忙派人将他救回，耶律元宜带兵杀来，梁军偏将病大虫薛永率领步卒阻住，耶律元宜又是一箭，正中右脸，当场射死！

　　　　插翅虎雷横手舞扑刀，从背后杀来，耶律元宜听到动静，连头也不回，只回马一枪，搠中脖根，雷横悲恸一声，落马而死。

　　　　耶律元宜越杀越欢，他见粘没喝、兀术太子，讹里多、洛索等人皆被刘锜、韩世忠、张宪等人牵绊住，唯有自己这支大军所向披靡，便大喊道：“儿郎们，别管宋狗，直冲中军大帐，杀了那狗王！”

　　　　粘没喝亦大喊道：“本帅有令，取梁王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梁军首尾不能相顾，队形慌乱，此战实乃梁王自出战以来最为窘困之战，耶律元宜亦是梁王自打出道以来所遇到的最厉害之对手。

　　　　“轰隆隆！”

　　　　在金军铁蹄的撞击下，地面上发出恐怖的声响，好像要塌掉一样！

　　　　耶律元宜的直属军队，光骑兵就不下五万，而梁王，此时所有的骑兵最多不超过六千。

　　　　梁军节节败退，万急之时，梁国大将没羽箭张清率领所部二千步兵出阵，临行时，他转头对同僚道：“各位将军，请务必保护梁王安然撤退！”

　　　　“张将军小心！”梁王急道。因为他知道，张清以步兵敌骑兵，其凶险程度不是九死一生，而是万死无生！

　　　　张清露出了生平最后一次笑容。

　　　　“明年今日，请梁王到我坟头洒上一瓶香雪春。”张清说完，再不回头，立即朝耶律元宜发起了攻击！

　　　　梁王的眼眶湿润了。

　　　　香雪春，是产自暹罗王宫的名酒，香醇无比，本来只专供暹罗皇室贵族饮用，然而梁王爱护部下，在暹罗称王后，每位战将各赏三瓶。

　　　　梁王一百多位将领，在喝完香雪春后，没有一个不是赞不绝口！

　　　　张清出战之时，己知必死！

　　　　张清降顺梁山之时，打伤无数梁将，得罪了很多人，是武松帮他居中调停，还不念旧恶，并给予充分之信任，破格提拨他为大将！

　　　　士为知己者死！

　　　　他这是要以死相谢梁王当年的知遇之恩！

　　　　梁王边撤退，边回头观看战况。

　　　　张清的军队射光了所有的箭矢，张清本人打光了所有的石子。

　　　　他打死了很多金兵，却依然奈何不了耶律元宜。

　　　　耶律元宜身着多层重甲，寻常兵刃伤之无效，岂惧石子？

　　　　耶律元宜左右脸上各自中石，鲜血流出了好几道，终究不是致命伤。

　　　　张清扔了空空如也的石袋，挺枪击敌！

　　　　他使出浑身解数，与耶律元宜苦斗十余合，被耶律元宜刺穿心窝。

　　　　时间似乎永久定格在了这一刻。

　　　　“臣力尽矣！”

　　　　他看到了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就此坠马，再也没能站起来。

　　　　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飞速奔逃的梁王，偶然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任泪水无声的飞落。

　　　　可怜没羽箭张清堂堂虎将，护主心切，为救梁王御驾，竟惨死于耶律元宜之手！

　　　　“将士们，给我追！把那狗王剁成肉酱！”耶律元宜杀散张清手下的兵卒，迅速追击！

　　　　此时韩世忠已经杀败金军副帅讹里多，见耶律元宜在追击梁王，立即调兵袭击侧翼，硬生生将金军割裂成两截。

　　　　耶律元宜无奈，大叫道：“先解决这狗将！”

　　　　“大王速行！待卢某前去绊住他！”卢俊义见韩世忠救兵己至，终是兵少，立即率步兵从左翼发起攻击，而他本人挺着朴刀，直取耶律元宜。

　　　　二将在马上你来我往，杀了三十余合，兵器上震出火花，二人俱是虎口生疼。

　　　　这场厮杀，把两方的士卒全看呆了。

　　　　卢俊义见杀不掉耶律元宜，又挂念梁王安危，寻个破绽，撤归本阵。

　　　　“这厮好生了得，待我再去拦他一阵，卢将军，速速保卫梁王撤退！”王进见卢俊义这般虎将尚且胜他不得，便要亲战。

　　　　王进杀上敌阵，与耶律元宜酣斗五十余合，亦杀他不得，王进心里着急，便虚晃一枪，撤离战场，去寻梁王。

　　　　耶律元宜生平难逢敌手，今日越杀越勇，有机会施展平生本领，大慰襟怀，他那幅嚣张气焰，却早就惹恼了梁军大元帅萧嘉穗。

　　　　萧嘉穗大怒道：“众将听令，好生护卫梁王，不得有失！这个贼畜生忒也猖狂，待本帅亲去会他！”

　　　　萧大帅拨剑飞奔阵上，也不打话，见了耶律元宜就劈。

　　　　两马相交，在两军阵前大战一百二十余合，不分胜负。那耶律元宜被梁军高手车轮战，体力大丧，然而以萧大帅这般高手，却仍然杀不掉他。但见一片寒光托住两片杀气，看得两军尽皆骇然。

　　　　梁军大将史进、鲁智深、杨志等人舍命殿后，梁军左右中三营三五番冲杀，耶律元宜本人又一而再，再而三被梁军高手绊住，脱身不得。待要从宋军处打开缺口，却被韩世忠的军队用神背弓杀翻两千余人，正自烦燥，燕青、樊瑞、李逵又带一彪军杀到。燕青专放冷箭杀人，从无一箭落空。樊瑞、李逵专砍马脚，金军落马后，李逵手起一斧，樊瑞迅击一剑，砍开脑壳，剁中脖颈，杀敌无数。

　　　　耶律元宜大怒，使足全身神力，朝萧大帅狠刺一枪！

　　　　萧大帅不避不让，亦奋展神威，狠命挥剑迎上！

　　　　“啪！”

　　　　耶律元宜这柄因机缘巧合，被高手匠人用千年陨铁厉时六年方打造成功的，所谓永世不断不折的长枪，被萧大帅从中削断！

　　　　两人虎口同时碎裂，鲜血溢出。

　　　　耶律元宜弃了断枪，立即拍马遁走。他的侍卫护送他逃逸，把萧大帅的兵强行挡住。

　　　　萧嘉穗此时根本无暇追杀贼将，他第一时间调转马头，撤离战场，护卫梁王去了。

第113章　我射人乎？人射我乎？（）　
战至夜晚，宋梁联军与金军各自歇兵。

　　　　刘锜与韩世忠所部兵马驻扎在外与金兵周旋，梁王率兵退回汴京城休整。

　　　　梁王命人摆上阵亡将领灵位，亲往祭奠。从人摆上张清的灵位，梁王再也抑制不住悲伤，放声大哭。

　　　　当晚，梁王下诏，优恤阵亡将领家人，终生供养衣食。

　　　　“寡人自从征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大败呀。”面对群臣，他感慨之极。

　　　　闻焕章劝慰道：“殿下，胜负乃兵家常事，生死有命，殿下切勿伤怀。”

　　　　宋梁联军与金军僵持了好几个月，轮番出击，互有胜负。

　　　　论起使用骑兵打野战，宋梁联军不是金军的对手。

　　　　然而金兵只要企图攻城，在梁军的大炮下，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外，毫无进展。大元帅粘没喝身形魁梧，活像一只大狒狒，每次攻城失败，这只恶心的死狒狒就会气的直跳脚，用马鞭狠抽攻城将士的脸。

　　　　最后这场战争就变成了纯粹的消耗战。

　　　　双方耗兵耗将耗钱耗粮，看谁能熬到最后。

　　　　刘锜和韩世忠等人打累了，轮番进城休整，换梁王率军外出厮杀。

　　　　梁王改变了作战计划：先放箭，后放炮！哪个狗东西要是再敢直冲梁王御帐，一百炮齐放，定要将他废掉！

　　　　耶律元宜也不傻，一看对方这么玩命，不冲了！

　　　　双方继续僵持。

　　　　从夏天打到冬天，从大暴雨打到大暴雪，金军始终信奉着这样一条原则：宋人软弱，打消耗战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屠光他们，抢走他们所有的财宝和女人！

　　　　而宋梁联军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不是所有宋人都像徽钦二宗一样废物，有血性的宋人多的是！你们这群无耻的侵略者，除了留下数不清的尸体之外，什么也带不走！

　　　　冬日，和煦的阳光照射着山上的皑皑白雪，美不胜收。

　　　　“对，那座山！”梁王看着远处的山峦，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

　　　　金军为了御寒，后退到康山结营，以免后背遭敌攻袭。他们的算盘打的非常精，此山虽然不高，山路却极其陡峻，按照常理，宋梁联军绝对不可能从后面爬上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梁王可以借助灵鹤飞上去。

　　　　时迁哨探三次，才把地图画出来。夜晚，梁王和方百花穿上全身漆黑的夜行衣，偷偷骑鹤去侦察，鹤飞的那么高，还是绕过金军正面飞行的，守军只能看见鹤，看不见人影（夜行衣从头到脚和黑夜一个颜色，视觉上完全融为一体，无法分辩），且那鹤飞行极速，即使偶有想打野味来吃的人，还未举箭，鹤己飞过山头。

　　　　两只鹤飞过，金兵谁也没当回事，值夜的继续值夜，喝酒的继续喝酒。

　　　　突然，金军主帅粘没喝出来了！

　　　　这厮想是喝多了，走到外面去撒尿。

　　　　营外全是站岗的人，也不知是按照金军的规矩，不许出帐就尿，还是纯粹因为面子问题（毕竟身为主帅，人前撒尿成何提统，要知道没文化的元帅也是元帅，照样要脸），粘没喝准备绕到营帐边上无人值守处撒尿。

　　　　“这个机会可是老天爷给我的！”

　　　　武松本意是想来此哨探，利用飞行优势看看他们的布防情况和粮草情况，好决定进退之计。按说不应该由梁王本人亲身冒险，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驯养一只灵鹤极其不易，费时费力，方百花把仅有的两只灵鹤中拿出一只，当成至宝献给武松。这些年来，只有武松方能骑乘，时迁想要骑乘，谁知那鹤认主，死活不让！

　　　　好在夜晚出行，安全的很，飞到高处的话，更是轻易不会遇险。

　　　　没想到此番哨探，还有意外收获！

　　　　这位粘没喝大元帅大大咧咧的，竟然来到这么偏的地方撒尿！

　　　　武松偷偷张弓，搭上箭头上抹了剧毒的金翎箭。

　　　　“百花，这毒药是你们明教配制的，真能一箭毙命吗？”武松缓缓拉开强弓，闭上左眼，用右眼瞄准粘没喝的后心。

　　　　目标一直在走动，武松没把握射击移动靶，便耐心等他站定。

　　　　“哥哥放心，这箭头涂了鹤顶红和毒蝎、毒蛇口中的毒质，只要射到他致命处，便是华佗复生，也救他不得了！”方百花道：“唉呀，一不小心又管你叫哥哥了，以前叫惯了。”

　　　　“好妹子，没事！”武松把弓拉到最大弧度，眼睛盯着粘没喝，轻声道：“此贼统兵作战的本事，当世一绝！只要宰掉他，其它人全都好办！如意子不要误我！”

　　　　粘没喝又走了几步，不再前行，而是扒开裤子，背对着武松，开尿。

　　　　“嗖！”

　　　　“我的娘啊，蛇！”粘没喝脚下爬过一条大粗蛇，这个死狒狒当场吓出一个激灵，本能之下，竟然蹦了起来：“唉呀！”

　　　　“啪！”

　　　　本来应射中他后心的这支毒箭，因他这一蹦，正中屁股上！这蛇竟然在阴差阳错之间救了他一条命！

　　　　人怕蛇，其实蛇也怕人，蛇一听见呼喊，赶紧哧溜溜的爬走了。

　　　　毒质迅速从屁股上开始蔓延，粘没喝当场晕死过去。

　　　　有小兵听到动静，立即大喊：“祸事了！有人行刺大元帅！”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粘没喝抬进大帐，立宣军医为他治伤。有个小兵看到主帅屁股中箭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忍不住笑了一声，被金兀术一斧劈死。

　　　　“快走！”武松小心对方百花道：“还是绕回去，当心些，别被发现！”

　　　　“嗖！”

　　　　微弱的月光下，耶律元宜虽然看不见穿着夜行衣的武松，却能看到灵鹤！它的白羽毛太显眼了！

　　　　行刺粘没喝的毒箭是从山上射过来的！

　　　　刺客必定在山上！

　　　　他是怎么上去的？必定跟这鹤有关！

　　　　这位聪明绝顶的大金国猛将瞬间想通所有关节，毫不迟疑，举箭便射！

　　　　“吱……吱……”鹤身中箭，这只可怜的灵鹤发出两声惨厉的嘶鸣声，就此死去。

　　　　“将士们听令，立即围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行事刚强果决的耶律元宜立刻调集部下四面围山：“给我放火！烧死这狗娘养的！”

　　　　梁王大惊道：“完了，跑不了了！他们没多久便能攻上山来！前面有十多万金兵，咱们是冲不过去的。”

　　　　方百花却表现出了难得的冷静：“若是老天爷非要咱们死，小妹就和哥哥死在一起好了！走！”

　　　　方百花翻身骑上灵鹤，不等武松反应过来，立即抓起他：“哥哥，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吧！”

　　　　怕他掉下去，又用随身软鞭缠紧他的身子。

　　　　武松闭眼道：“咱们去哪？”

　　　　方百花道：“前面就是个死！此刻咱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往后面飞，飞到他们大金国领土上，再寻脱身之计！”

　　　　武松叹道：“此计虽险，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冰雪聪明的方百花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仍然镇定如常：“咱们只要甩开追兵，便可随意妆扮成牧民的模样，躲过盘查了！”

　　　　灵鹤向后方疾飞而去。

　　　　身后，滚滚浓烟冲天而起，金兵奋力堆柴烧山，很显然，对行刺他们主帅的人，他们切齿痛恨。

　　　　不远处，喊杀声依然可闻：“给我追！抓住刺客，大卸八块！”“杀了刺客，大元帅有重赏！”

　　　　浑浊的马蹄声，仿佛要撕裂这寂静的黑夜。

　　　　“百花，一只灵鹤，带不了两个人，你飞这么快，会不会把它累死？”武松突然想到了什么。

　　　　方百花小声哭道：“累死就累死吧！只要哥哥别落在金贼手里就好！”

第114章　逃难遇到旧仇人（）　
那鹤越飞越低，显然是体力己达极限。

　　　　方百花心疼的轻抚着的它的羽笔，很是爱怜。这两只鹤她养了很多年，感情极是深厚，如今已经死了一只，这只，恐怕也……

　　　　“飞！快点飞！”方百花一狠心，强迫那鹤又飞出一里地，这才落地。

　　　　那鹤神情委顿，连吐七口鲜血，对着它的主人哀鸣一声，就此倒下。

　　　　这里是一片稀稀落落的牧场，追兵似乎暂时被甩开了。

　　　　方百花默默无言，一边流泪，一边用随身佩剑挖坑，武松亦拨刀帮着挖，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将鹤葬了，方百花冷静的观望一下四周，道：“赶紧抢牧民的衣服，然后脱了夜行衣烧掉。”

　　　　武松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两只灵鹤之死，对方百花来说，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然而他更知道，为了他，这位奇女子什么事都愿意做，包括牺牲自己的性命！

　　　　二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此时再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反而显得格外苍白。

　　　　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一个离群索居，并且非常偏远的帐篷。金人是非常警觉的，帐篷里的人听到动静，立即大喝：“谁！”

　　　　武松一刀下去，那人哼也没哼，倒了下去。

　　　　这帐篷里住的是兄弟二人，武松杀的是哥哥，弟弟听到声音，暗中摸出马刀，躲在角落里准备偷袭。岂料方百花看见刀光，顺手便疾刺一剑，将弟弟了帐。

　　　　那哥哥是个大胡子，弟弟胡子也不少，武松割下他们的胡子，去灶台处寻了点面汤粘上。

　　　　二人扒下他们的衣服，靴帽，迅速烧了夜行衣，将火灰埋掉。二人又把那对金人兄弟俩也草草挖坑埋掉了。

　　　　武松也不管合不合身，直接换了金人的衣服，方百花则因为脚太小，于是没脱自己的鞋，把金人的靴子直接套在脚上。

　　　　当然，金人兄弟所有的钱和方便带走的腊肉，盛满清水的葫芦，也全被武松很礼貌的顺走了（学名叫偷）。

　　　　武松拉起方百花的手：“妹子，此地不宜久留，走，牵了马，去那边的山上歇脚。”

　　　　“恩。”方百花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也不挣脱。

　　　　“妹子，你怎么老蒙着面纱啊，以前总想问你，但是不好意思问。”

　　　　“我长的丑，满脸麻子，没法见人。”

　　　　“瞎说，长的丑，眼睛却这么漂亮？”

　　　　方百花笑道：“除了眼睛好看点，其它哪都不好看。”

　　　　“手也挺好看的！又白又美！”

　　　　“这都什么时候了，没个正经！”方百花瞪了他一眼，眼中却毫无愠色。

　　　　二人牵了金人的马，从帐篷里割了些厚帖布把马蹄严密裹紧，不让马在奔跑时发出太大的声响。

　　　　二人骑着马，不敢快跑，悄悄朝着北边的山脊奔去。

　　　　那是一座驴迹罕至的荒山，二人躲在这里歇脚，武松执意要方百花先睡，自己护卫。方百花却要武松先睡，由自己来保护他。

　　　　不知是为什么，每次和方百花在一起的时候，武松都会觉得特别舒坦。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对其它几位美貌夫人，武松更多的是疼惜，因为那几位柔弱，娇美的夫人全靠他来保护。

　　　　而方百花，每次都能帮他大忙，似乎也不怎么需要他来保护。

　　　　所以无论身处何等险地，只要有方百花在，他心里就会觉得非常踏实。

　　　　他们继续争论谁先睡，谁留下护卫的问题。

　　　　“妹子，你怕我偷着亲你是不是？”武松竟然还有闲心开她的玩笑！

　　　　方百花也笑了：“我长的丑，你也想亲？唉，你这人啊，见了姑娘就喜欢，也不论丑俊，真是服了你了。”

　　　　方百花的声音特别好听，莺声燕语，不啻天籁之音。

　　　　“冷。”山风一吹，冻了个激灵，武松一把搂过方百花，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得搂着你才能睡着。”

　　　　“那你搂吧。”这四个字，比蚊子叫声还低。黑夜中，方百花感觉自己脸红到了脖子根。

　　　　二人起初不敢睡，怕被追兵捉住，后来困意上涌，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此时天寒地冻，睡不安稳，次日天刚蒙蒙亮，方百花就醒了，她快速背对着武松吃了几口食物，然后蒙上面纱，叫醒武松，起来赶路。

　　　　武松的帽子是个大斗笠，足以遮住大半张脸，方百花的是顶软帽，不但遮住头发，还能遮住脖子和口鼻，刚好盖住她的面纱。

　　　　二人装扮成猎户模样，专挑密林群山处避难。他们正自行路，身边路过一个又一个的传令兵：“大宋刺客行刺粘没喝大元帅，现己逃入大金！着各家各户留意可疑人员，一旦发现刺客，立即捉拿！有敢窝囊者，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