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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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军杀到城下，这个位置是大炮的死角，即使依旧能够轰击远处的敌人，然而炮手却一个又一个的被金军弓箭手射下城头。

　　　　“杀！”金兵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弓箭兵朝城上放箭，车兵用高大的铁板车掩护同伴的身体，步兵开始堆架攻城云梯。

　　　　双方你来我往，那箭支弩簇，射的似瓢泼大雨一样密集。

　　　　“杀！”城上守兵明知道自己处于弓箭手的最佳射击位置，却也不敢撤离。他们守护的是自己的国家，是父母妻儿，城若破，必定是国破家亡！

　　　　双方的传令兵很快便失去了存在价值。

　　　　金梁两军彼此都被震天的战鼓和嘶吼的杀声淹没了，谁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他们，目中所见，全是殷红淋漓的鲜血，耳中所闻，全是振聋发聩的兵器撞击声，敌我双方不停有尸体倒下，城上积尸累累。

　　　　城上守军把烧的正旺的火油朝下扔，被砸中身体的金军士兵全身着火，惊叫着掉下云梯，很快，城墙根处便燃起冲天火阵。

　　　　无情的战火，在烤灸并火化着战死士兵的尸体，有些尸体很快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焦臭味道。

　　　　完颜希尹静静的观看着双方的动静，不再发一令。

　　　　萧嘉穗低着头，慢慢的巡视城头，也是不发一言。说来也奇怪，只要有他在，士军们便似受到必胜的鼓舞一般，无论如何疲惫，也誓死不退。

　　　　火油烧完了，梁军又往下扔石块，虽然这种原始武器又笨又重，此时却有着意想不到的奇效，因为它无须一击杀人，也无须非得击中敌人头部和心脏这种致命部位，只需要砸到他们身体的任何地方，那种高空坠落的重物痛击感，都足以令任何敌人坠下云梯，只要从那么高的位置掉下去，非死即残。

　　　　“将士们，快，只要撞塌城门，梁狗必定死绝！”完颜昂亲自率军掩护撞城兵，那城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里面的梁军奋力堵死城门，不让重栓断折。

　　　　“快，浇油！”出身明教的梁军大将石宝气急败坏，从士兵手中抢过滚烫的滑板，冒着被烫伤的危险朝下倾落沸油。

　　　　金军虽有铁板车挡住头顶，怎奈这油遇到干燥物即燃，一人衣服被烧着，火势立即顿起，根本还不及灭火，那通红的火苗便己像蛇信子一样窜到其它人身上，很快，铁板车下面的木梁着火，撞城兵全部烧死。

　　　　金兵仗着人数众多，以及那不怕死的壮烈士气，在死光了四个千人队，死掉了三个千夫长之后，死完了二千多匹战马后，完颜希尹命令完颜昂撤退，换完颜银术可上阵。

　　　　“冲锋！”完颜银术可的骑兵像一阵旋风，风驰电掣的杀到城下，轰隆隆的马蹄声，把整个大地都给踩的震颤不己。

　　　　依旧是顶着大炮攻城，依旧是冒着必死的代价撞击城门，虽然死伤惨重，城门却明显塌了进去。

　　　　完颜希尹和萧嘉穗都知道，只要城门一破，神仙无救。

　　　　城头上的守军似乎因绝望而停止了攻击动作。

　　　　许贯忠、王寅、王进等人眼睁睁看着城外如潮水一般奔流不息，似乎永远也杀不光灭不绝打不垮的金军不停的死去，而后面不停压上的金军却补上同伴的位置继续撞城，那城门离被撞裂，恐怕也没多长时间了。

　　　　到那时，所有现在还活着的人，都得进入丰都鬼城。

　　　　离的这么远，梁军肯定看不到完颜希尹脸上的浓浓笑意。

　　　　豁裂声已经越来越响了，济州城门仿佛在向众人诉说着它所遭受到的痛苦，那一声声的嘎吱声越拖越长，好像垂死的病人在向人们作着最后的绝望告白：“我撑不下去了！快救救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万急时刻，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静待死神降临之际，梁军主帅萧嘉穗脱下身上的斗篷和战袍，又将自己的那床锦被放在火把上烧着，呼啦啦一声借着风势朝下面斜扔了过去。

　　　　“啊！”

　　　　棉絮着了火，这张大被就像一个无情的火炉，焰腾腾的烧了起来，大被和萧元帅的衣服是斜着扔过去的，所以它们没有碰到铁板车，而是直接烧到了金兵的身体！

　　　　一瞬间，城下恰似腾起一阵火海。

　　　　战事开启后，萧元帅为了鼓舞士气，没有万急之事从不下城，连吃住都在城上，他那大被子一奏奇效，许贯忠、王进、石宝等人也纷纷效仿，把守城兵的被子点着扔了下去。

　　　　城下火焰冲天而起，城门上虽有木料，其主体却是由铁板铸成的，更兼城墙外面凸出巨石，火势轻易烧不到城门。

　　　　金军的攻城车、人、马、长枪的木杆，以及所有的布料……一切能够烧着的东西，全部燃烧起来。

　　　　完颜银术可手下的两名千夫长阵亡，所有撞城兵全军死绝。

　　　　熊熊烈焰，把城门挡住了。

　　　　“快撤退！”自从军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完颜银术可在撤军途中，被梁军一位高人锁定了！

　　　　那人手握雕梁弓，双眼放射出最恶毒的杀气，他迅速的将弓拉到最满，然后将这支饱含着无穷无尽之仇恨，并且涂满了剧毒的利箭射了出去！

　　　　射箭者，庞万春也！在整个中原大地上，他是唯一有资格与小李广花荣相匹敌的神箭手！

　　　　“噗！”

　　　　毒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钉入了完颜银术可的后脑！

　　　　这位世袭罔替的贵族，民间百姓心目中的常胜将军，大金国皇帝面前的红人，连闷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他只是痛苦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便坠下马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毒箭入脑，把他的整个脸都给毒成了可怕的暗青色！

　　　　金军初战失利，还损失了一员这种级别的大将，士气大丧！

　　　　战后，萧元帅迅速派人修城门，并下令重赏庞万春。许贯忠负责处置伤兵事宜。

　　　　萧元帅召开军事会议，众将膝行上前，不敢仰视！

　　　　梁王初任萧嘉穗为大帅之时，很多旧将不服。卢俊义等人甚至还背地里骂道：“年纪轻轻的一个臭书生，凭什么凌驾于我等之上？”

　　　　不服又怎样？你算个屁！

　　　　关公和张飞都比诸葛亮年纪大很多，资历更是老的多，然而只有诸葛亮有资格坐镇中军大帐发号施令，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武功高有个狗屎用！

　　　　今天苦战，若不是萧元帅镇定自若，临危不乱，以一人之力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恐怕梁王救兵未至，梁军己成齑粉！

第157章　兵者，诡道也（）　
城被围的铁桶一般，好在城内可以用信鸽往城外发送消息。信鸽专挑半夜发出，并绕开金兵视线，准确地的将城内消息传到留在城外哨探的时迁手中。

　　　　萧嘉穗命令时迁派手下向南宋将领求援，岳飞、韩世忠、刘锜的驻地离梁国实在太远，远水救不了近渴。南宋将领之中，只有张俊所部士卒驻军之地离梁国最近，这厮却坐观成败，任凭梁国使者如何求救，始终不发救兵。

　　　　时迁的使者反复对张俊陈说：“宋梁乃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梁若亡，就没人帮助宋军牵制金贼的兵力了。”

　　　　张俊打的一手好官腔（名义上义正词严，其实全是屁话加废话）：“没有朝廷的旨意，张某不敢擅动刀兵。”

　　　　使者道：“金贼破梁之后，必乘胜击宋，张将军首当其冲。”

　　　　张俊索性给他来个闭口不言，使者无奈，只得辞去。

　　　　金贼侵宋，梁军抛头颅洒热血，助宋攻金，糜费钱粮无数。金贼侵梁，宋却无动于衷！时迁满腔悲愤，把使者所遭到的冷遇写成密信，由信鸽传递到萧嘉穗手中。

　　　　“大人，您一夜未睡，赶快用些早饭吧。”仆人端上点心，放在桌上。

　　　　萧嘉穗没有抬眼，手中拿着时迁的公文，对仆人吩咐道：“你快去兵部，把许大人叫到元帅府议事。”

　　　　仆人看着消瘦了一圈的萧元帅，心疼之极，却又不敢多言，以免他分心。他快速退了出去。

　　　　同样一夜未睡的许贯忠转眼即到，看到桌上的点心半口未动，劝道：“大帅，休要累坏了身子，胡乱先吃几口吧。”

　　　　萧嘉穗放下公文，挥手示意许贯忠落座，低声道：“咱们还得再守上五天。”

　　　　许贯忠心有灵犀的点头道：“对，无论死伤多少人，这五天都得守下去。等金贼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际，方可出动奇兵。”

　　　　萧嘉穗道：“现在如果趁夜偷袭，金贼防范必严，待耗得五天之后，他必定以为我军懦弱，不敢偷袭，那时方可用计。”

　　　　许贯忠道：“这几天之内，务必让时迁不惜一切代价，探明金贼囤粮之所在。”

　　　　萧嘉穗举手示意许贯忠停口：“许大人且住，许大人的话，萧某已然心领神会，切勿多言。”

　　　　许贯忠以目示意，冲萧元帅一笑了之。

　　　　萧嘉穗握住许贯忠的手，正色道：“许大人，宋军不肯发兵来救，分明就是坐山观虎斗，他好从中取利。如今主上不在济州，萧某唯一的指望，唯有你许大人一人而已！”

　　　　许贯忠道：“大帅放心，许某定与大帅精诚协作，共抗强敌！”

　　　　正说话间，小校来报，方妃和扈妃、程妃、闻妃捐出所有首饰以及昔日梁王赏赐的财物以资军饷，并令梁山驻守士卒捐出棉被，后宫女眷把劣质布帛掺揉着棉花纺成大毯，以供梁军烧贼之用。

　　　　“真贤妃也！”萧许二人同时赞道，同时心里也在暗骂刘妃出身商人家庭，不识时务，目光短浅。

　　　　萧嘉穗拿了两块糕点，递给许贯忠，自己又重新拿了两块，二人边走边吃，齐上城头。

　　　　这回轮到金军大将完颜宗干主攻，此人和其它金将一样，自己躲在安全距离，让士卒先冲。金军明知会有很多人丧生在炮火之下，仍然拼命奔冲。

　　　　七百多具尸体，换来了梁军重装炮弹的宝贵时间，完颜宗干发起了冲锋！

　　　　王寅指挥将士用诸葛连弩击敌，韩伯龙和苏定推着霹雳车往城下投掷石块，庞万春手下的士兵拉开神背弓，重创了金军的先头部队。

　　　　“砰！噗！”

　　　　今天无论是金军还是梁军，既不骂街，也不喊杀了，双方只顾一言不发的射击对方，城下不停的有人倒下，城上也不停的有人掉下去，没掉下去的，就直接死在城头，用尸身替同僚挡箭。

　　　　与昨天不同的是，用来撞城的铁板车再也无法接近城门了，刚一接近梁军的投掷距离，烧糊了的棉被棉毯便扔了下去，金军很快就成为火人。

　　　　金军吃一堑，长一智，随身带着灭火的大水桶，一见着火，马上扑灭。

　　　　他们还没高兴半秒，城上的火油桶就扔了下去，沸油溅的遍地都是，遇棉即燃！

　　　　想靠几个大水桶就能灭火，你小子还没睡醒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与此同时，汤隆连夜打制的一种新型武器又出现了！

　　　　士兵们挥抡着手中的铁套索，索头是烧红了的铁钩子，往城下甩去，只要碰到人，皮肉立碎！钩到云梯，多来几个梁兵帮忙，直接就给拽倒了。云梯上有多少人就得摔死多少人。

　　　　许贯忠一夜未睡，前半夜冥思苦想发明了这件新型武器，后半夜马上叫醒大梁国第一锻造师汤隆，让他立刻组织人手打造！

　　　　这件新型武器可以使用现成的铁索，索头略作改装即可，打造起来也不费事，汤隆带人连夜赶制，打出了整整一千条。

　　　　这一天，金军复败，丢下数不清的尸体后撤。

　　　　次日，完颜拨离速主攻。

　　　　这位大哥运气相当的差。

　　　　梁军的第一轮炮声打死了一千一百余人，完颜拨离速迅速趁着空档率军冲杀，梁军以连弩还击，一切似乎还和往日一样。

　　　　然而事实即将告诉这位大将，今天注定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待完颜拨离速进入大炮射程之时，三十门大炮同时对准了他！

　　　　梁军这回不打小兵了，只打主将！

　　　　“轰！”

　　　　地上除了焦黑的马头，完颜拨离速就像从间蒸发掉一样，连块碎肉都找不着了。

　　　　金军主帅完颜希尹当场就呆住了，良久才大骂道：“梁贼奸猾，乃至于此！”

　　　　金军此时方才如梦初醒。

　　　　你以为人家梁军是傻子？

　　　　你以为人人都是纸上谈兵，不懂变通的赵括？

　　　　萧元帅的战术是一个灵活多变的体系，每时每刻都在作出最完美的调整。

　　　　梁军以往解决童贯、高俅这类垃圾，一阵大炮打过去，能把所有敌人吓的灵魂出窍！

　　　　所以大炮压敌这招，已经成了梁军作战多年的习惯。

　　　　一般来说，人类一旦把一个习惯遵守数年之久，并一直能够从中得利，是很难将它改变的。

　　　　除非你是出类拔萃，超凡入圣之才！

　　　　金贼真是太不幸了，萧嘉穗正是这种极品人才！

　　　　既然这招旧习根本压不垮金贼的斗志，那么我为何还不变招呢？

　　　　兵者，诡道也！

　　　　我一次轰光所有炮弹，你死了那么多人却仍然不怕我，还趁我装弹的空档来攻杀我。

　　　　那我要是故意只放七成大炮引诱你上钩，留下三成大炮杀你主将，是不是很好玩？

　　　　主将一死，金军立时溃乱，梁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快放箭！杀光金贼！”庞万春在城头上跑的太快，连头盔都跑掉了，他也顾不上捡，拉开硬弓便带头歼敌。

　　　　他手下手神箭营士卒，多年来专精于弓术，练的精熟无比，个个都能开的一手好弓。

　　　　“撤军！”完颜希尹这位从不服输的高人，今天竟然破天荒头一次认怂！

第158章　神火将军烧尽拢山粮（）　
看着金军狼狈撤军的勿勿身影，济州城内几乎所有的大将都建议乘胜追杀，这些人全是重量级的。王寅、司行方、石宝、包道乙等人，皆是明教大将，韩伯龙、苏定，皆是资历最老的旧臣，他们的资历甚至比很多梁山名将都老，在二龙山落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为武松的心腹爱将。晁盖和梁王更是过命的交情。

　　　　按说这么多人支持追杀，应该没人会反对吧。

　　　　事实上，反对的人很少，少到只有两个人。

　　　　梁军全军休息，放弃追杀。

　　　　因为那两个反对者的名字分别是：萧嘉穗、许贯忠。

　　　　这两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此刻完全主宰着整个济州城的命运。

　　　　金兵生怕梁军追袭，完颜希尹留下大将兀颜光殿后，兀颜光所部将士边撤边回首，发现梁军半点追击的迹象也无，于是他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虽然梁军暂时顶住了凌厉的攻势，但是他们到底还是惧怕天下无敌的大金铁骑，连乘胜追袭残敌的勇气都没有。

　　　　六天后的那个晚上，金军之所以会遭到巨大失败，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栽在了这个认识上。

　　　　尽管众将背地里都在暗骂萧元帅太过独断专行，但惧于那把可以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没人敢出言顶撞。

　　　　翌日，金军又来攻城，未克。

　　　　接下来又连打五天，除了死掉己方士卒的同时拼掉对方一些士卒之外，毫无进展。

　　　　他们能够攻克天下第一坚城大名府，能够攻克宋之国都汴京，却攻不下这薄弱的小小济州城。

　　　　金军将领的骨子里仍然是高傲而又狂妄的，然而士卒的心理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僵持了这么多天，从最开始的志在必得，变成了消极强攻。

　　　　他们的喊杀声显明弱多了，空洞的双眼中也没有了以往的狠辣神彩。

　　　　萧嘉穗原本想在与金军交战的第五天出城袭敌，之后没多久，他发现时机还是不成熟，于是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又多耗了几天。

　　　　时迁果然不负重望，用尽各种办法装扮成各种合理的身份，冒着巨大风险把敌军囤粮之处给探明了：拢山粮道，囤聚着金军数十万大军的军粮。那里有五万精兵把守，若是用寻常手段，以济州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打下拢山大营。

　　　　这晚，风呜呜的吹，乌云蔽月，夜色一片萧索。

　　　　“许大人，敌强我弱，成败之机，就在今夜！千万小心！”萧嘉穗叮嘱道。

　　　　“大帅，放心吧！”穿着夜行黑衣的许贯忠对和他同样妆扮的四万将士一挥手，辞别萧大帅。

　　　　许贯忠带着手下将士依次来到岸边，从水路悄然行船，绕了个大远道避开金军大营的正前方，偷偷潜入后面的拢山。

　　　　金军名义上是把济州包围了，但到了晚上他们也不敢到人家城墙下面待着。为防偷袭，他们只得离的远远的，找到安全距离下寨，第二天再重新杀来，这样一来，难免会给对方炮兵制造打他的机会，却也是没办法的事。

　　　　梁军人衔枚，马裹蹄，偶有微弱的声响，也被呼啸的北风掩盖了。

　　　　论起济州附近的地形，梁军可比金军熟悉多了，时迁很快用约定的暗号和大军联系上，并充当向导。

　　　　“许大人，让魏定国、单廷珪二将军紧跟我。”时迁附耳，用最轻微的声音对许贯忠道：“咱们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全在他俩身上。”

　　　　许贯忠微微颔首，从人群中找出魏单二人，各拉了他们一把，朝时迁努了努嘴，二人会意，带人跟在时迁附近。

　　　　此番梁王起大兵回援暹罗，带走无数大将，只给济州留下四十名战将。而那帮特技型人才除了水战高手和医者，大多留在了济州。比如汤隆和水火二将。

　　　　萧嘉穗量才使用，就这么点兵力，仍然做到了守城，治安兼顾。而平时只顾研究水器、火器的水火二将，此刻也被萧嘉穗派上了用场。

　　　　城中现在仅有五万多人马，萧嘉穗竟然如此胆大，竟敢让许贯忠调走四万人去拢山烧粮！留下护卫他的，全是伤兵！

　　　　现在的济州城，比空城也强不了多少，敌人若是夜袭，济州十有八九要被攻破！

　　　　萧嘉穗妙就妙在算准了金军的心理，他们苦战了一天，太累了。更何况，他们内心坚信，济州没那么容易攻陷，那帮梁贼狡诈的很。

　　　　万一敌人当真趁夜打破城池的话，恐怕也只能撤到梁山鸭嘴寨了。

　　　　萧嘉穗站立城头，微闭双眼，内心轻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愿许大人能够一举成功！”

　　　　许贯忠与时迁的人在一个岔路口分手，时迁走左路，许贯忠走右路。

　　　　时迁带着水火二将以及他们的两千名手下拿出套索，从后山开爬，悄悄靠近拢山主峰。

　　　　与此同时，许贯忠的人像幽灵一样蹑手蹑脚的向前行军，首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座偏营，看那些营帐规模，大体上能有个三四千人。金军人数太多，扎营又不能太过紧密，否则容易传染很多疾病，像瘟疫，血吸虫病，一旦中招，都是一片一片的死。这些人想来是金军偏师，故扎营地点离主营较远。

　　　　“动手！”许贯忠迅速对王寅下令，王寅带着韩伯龙、司行方等人一阵急行军，杀至营前。

　　　　拢山守军共有五万，许贯忠手上只有四万人。从人数上看，许贯忠处于劣势，但实际作战中能否获胜，还得看这些兵用在谁手里。

　　　　许贯忠以绝对优势兵力猛扑三千四人的营盘，刀枪箭弩齐上，敌人半睡半醒之间，斗意全无，很多人在睡梦中就已经做了泉下之鬼。

　　　　梁军很快便全歼了敌军。

　　　　“杀进去！”许贯忠引得胜之兵迅速冲击下一座敌营。

　　　　梁军熟悉地形，边打边绕，专挑敌人驻军薄弱处下手，越打士气越旺。许贯忠借着山体、草泽、密林的掩护，反复分兵袭杀敌军，金军越打越乱，很多人甚至自相踩踏而死。

　　　　黑夜中，梁军往来冲杀，总让自己处于以多击少的境地，渐渐的激怒了金军，吸引了很多拢山守军。

　　　　像许贯忠这种无赖打法，金军必然要愤怒。你人少，他就把你全部吃光。你人多，他就边打边绕恶心死你，只有一定性多投入些兵力，彻底干趴这个讨厌的家伙，才能免掉对方无休无止的纠缠！

　　　　拢山三面高峰，不必防敌（至少金军自己这样认为），于是放心追出谷口，来战梁军。

　　　　“水火二将，快放火！”时迁眼尖，爬上山腰后，借着月光俯视下方，发现金军所剩无多，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马上下令放火。

　　　　神火将军魏定国用木板制成发射箱，内贮百余支火箭，箱下有两个小机括，内设转机铁轴。机动火发，箭飞数百步，遇干物即燃起异火。又有毒弩铁镗，内藏铝、铁弹，可远程喷射毒火，其引火效率远胜寻常火把数千倍。

　　　　他还有一种用药草烧出来的烟，装在铁匝里，凭空掷下，匝破则放烟熏人，能熏得人睁不开眼，而且疼痛无比。

　　　　魏定国的一千神火兵，同时投掷铁匝，瞬间熏倒了无数金兵，紧接着凭空发射火箭，那拢山粮仓，立时烧着。

　　　　单廷珪的一千圣水兵同时像下方扔“圣水。”

　　　　看官莫急！

　　　　单廷珪擅长水攻不假，但你要知道，人的创意是无止境的。尤其是萧嘉穗这种极品人才，他作战从不拘泥于常规。你圣水将军单廷珪不是擅长玩水吗？火油也是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