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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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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追了。”赵信伸手拦住了正欲追赶的众下人,心知就算他们追上了也没有任何用,只会徒送性命。
“去告诉城卫府,让他们派人去搜查捉拿刺客。”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堂堂内史在家被人行刺,手提邯郸城内巡防治安之责的城卫府绝对难辞其咎,让他们全城搜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诺。”
“信儿,可受了伤。”赵颌开始见赵信拦在身前,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急忙上前面带急色的问道。
“我没事。”赵信摇了摇头,又回过头来对管家说道:“王伯,带人将家中的大小角落全都搜查一边,防止刺客声东击西。”
“是。”王伯领命带人离开。
见众人离开,赵信又转身望向赵颌道;“父亲,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确实。“赵颌沉吟道;”今日才商定的事情,晚上就有人来行刺于我。我自问平身处事无愧于人,也不会有人犯得着用这种手段对付我。难不成你怀疑是主父……?”
“绝不会。”赵信确信的摇了摇头。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赵颌想了想也摇头道;“主父若要杀我,何必大费周章呢。况且就算论资格,怎么也排不到我头上……”
说到这里赵颌忽然顿了顿,面楼怀疑的看着赵信道;“难道是安阳君?”
旋即有些踌躇道;“只是安阳君尚未到邯郸……”
“安阳君今早已经到了邯郸。”赵信打断了父亲的话,沉着脸说道。
赵颌一愣,心中想道不会真的如此之巧吧,安阳君前脚才来,今日他就遇刺。沉吟了许久,才看着赵信说道;“这么说你怀疑是安阳君所为?”
赵信脸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无论是从动机还是事成之后所获的利益来看,安阳君嫌疑都是最大。父亲你虽然不及公子成和舅父重要,却也是极为王党核心的人物,手握赵国钱粮之权,至关重要。而且你生性低调,府中守备如同虚设,远不及公子成和舅父家中,所以也是最容易的得手的。”
赵信说着这话时,语气虽然平淡,心中却是怒火万分。虽然还有些拿捏不准,但也估计**不离十了。想到早上时赵章还和自己称兄道弟,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回头就翻脸欲置自己父亲于死地,平身最恨别人欺骗自己的赵信不禁恨得牙痒痒。
赵颌又道;“我听那人话中的语气,似乎早就认识你,但却并不太熟悉,否则不可能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儿子。”
赵信有些苦恼的道;“可是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又低头想了想,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摇了摇头作罢。
又听见赵颌冷笑道;“如果真的是安阳君所为,那这个安阳君当真是有勇无谋,以为解决了我就能大大获利吗?若是我出了事,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他头上去。若真的查出是他所为,行刺当朝三卿,即便主父出面也保不住他的。”
赵信阴沉着脸说道;“父亲放心,此事我一定回去查个明白,如果真是安阳君私下所为,我定会向主父如实禀告。我相信主父英明,绝不会让他由着性子乱来的。”
赵颌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儿子,“嗯,你自己注意分寸,你如今所处的位子不比寻常,万不可意气用事。”
“父亲放心,我知道会怎么做的。”赵信躬身行礼道。
“夜已经深了,父亲还是先回屋中休息吧。”
那黑衣刺客接着夜色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许久,又在一偏僻的角落等待半宿,确定没有追兵后才换去夜行衣,摘去面罩,却是一名二三十年纪的清瘦男子。
换上了一身寻常布衣,确定左右无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来到城南一处大宅外,那刺客纵身一提气,找个处低矮的地方爬过了高墙,翻入院中。
这处宅子占地极广,前院后院相隔数里,院中还有个很多的水塘,零星散落着几座别致的水榭楼台。那刺客看上去到是熟悉至极,轻车熟路的便来到一座楼台前爬了上去,从窗中一跃而进。
一名妙龄少女正依在窗边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星空,见有人进来也不惊慌,只是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你不会走梯子吗?”
那青年却是满脸的嬉笑道;“小爷行的可是窃玉偷香之事,就得有窃玉偷香的样子,哪能光明正大走楼梯的道理。要知道我可是小贼,不是强盗,强盗才是大摇大摆的直闯进来,小爷我却是脚底抹油的翻窗得入。”
月光印在那少女姣好的面颊上,赫然正是徐瑶。她见那人满口胡诌也不生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淡淡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那人顺手抄起了桌上的茶壶,仰天长灌几口,随即放下茶壶摊了摊手道;“碰到硬茬子了,事情办砸了。”
“什么。”徐瑶扬了扬眉,面露怒气道;“那你还如此气淡神定的。”
“魏嚣,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那要如何。”魏嚣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难不成还要我一副面如缟素的模样在你面前苦苦求饶呀。”
旋即露出了一丝坏笑道;“再说,偶尔看看你徐大小姐发发脾气,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履薄冰(十五)()
徐瑶再也按耐不住怒火,豁然站起身来怒道;“魏嚣,你莫要忘了墨家曾对我们的许诺,难不成你想要让你师门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魏嚣慢吞吞的坐下,却不为所动,只是冷言笑道;“不必你提醒,当初无非就是你家先祖对我们赵墨有过些恩情,这本就是几代人之前的事情,大家不过是当做传说而已,唯独你个小丫头却是当真。”
“好吧,既然你要当真,那我们就信守承诺,你要我们墨家杀人,我已经去杀了,那你还想怎样。”
徐瑶扬了扬眉道;“可是你却并没成功,不是吗?”
魏嚣露出雪白的牙齿,张嘴笑道;“我只是答应你去杀赵颌,至于杀没杀成就不关我事了。”
“你……”徐瑶语噎,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输了口气缓缓说道;“世人皆说赵墨魏嚣是墨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今日一见倒是名符其实。”
“你们墨家何时也学会了逞嘴皮功夫,都会用来耍无赖了。”
魏嚣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我,墨家是墨家,别那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我承担不起。”
“你自是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会为你办事就会做到。不过这个赵颌当真不能杀了,因为我这次行刺意外的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说道这里魏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徐瑶一怔,脱口而出便问道;“快说,发现了什么东西?”
魏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渐渐冷了下来,道;“徐小姐我要提醒你,我们墨家只是百年前欠你们一个人情而已,却并不是你的下属。有些东西涉及到我们墨家的机密,我若愿意告诉你便告诉你,不愿意就与你无关,你若还是一副气指颐使对待我们,莫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徐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便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如常神色,微笑着说道;“魏师兄言重了,我并未有此心,只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还请恕小女子失礼了。”
魏嚣又换上了副嬉皮笑脸的笑容,点头笑道;“这才对嘛,你我即是合作,就要有合作的分寸,否则小爷我心情一不好,恐怕就要拍屁股走人了。”
“这个赵颌暂时不能杀了,因为事关我们师门密事,不妨换一件事让我去做吧。”
徐瑶点了点头道;“好,如此有劳魏师兄了。”
魏嚣却面带奇怪的又问道:“你怎么不问原因了呢?”
徐瑶一怔,不解道;“你不是让我不要打探墨家之事吗?”
魏嚣“嘿嘿”笑道;“刚才是我心情不好,所以不愿多说。可现在你这么一低眉顺目,我心情又好了很多,便又想说与你听了。”
“你……”徐瑶顿时无语,心中着实恼怒,从小到大都是她玩弄别人于鼓掌之间,却没想到今日会碰到这等无赖。也亏他是赵墨首席弟子,却如此不正经的模样。若非自己有求于墨家,这种市井无赖她多看一眼的心情也都没有,更别说还要软语相求。
魏嚣见徐瑶闭口不语,心中也不介意,只是笑着接着说道:“这个赵颌倒是没什么,只是他的儿子有些意思。”
徐瑶微微蹙眉,道;“你是说赵信?”
“正是。”魏嚣望向徐瑶道;“你对他可是认识。”
徐瑶摇头道;“只是知道,却不认识。”
“我这次行刺受阻,皆是受此人所阻。”
徐瑶面露不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赵信不过一个普通都尉,武功竟然能与你相持?”
魏嚣笑着道;“相持倒是不难,不过我是有意脱身,否则以他现在的功力要杀他也非难事。”
“在他身上我发现了一些我需要的东西,与我们墨家三宗都是有莫大的好处,为免打草惊蛇,所以才放了他一马。”
徐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的笑道;“你们墨家之事我就不过问了,既然这次没有成功,那约定就仍然有效,下次我找你来时你可不要再推三阻四了。”
魏嚣笑道;“这个自然,美女相招,魏嚣岂有不从之理。”
徐瑶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到真是墨家的异类,也不知道你师傅魏槐如何能容忍你的。”
魏嚣侧着头笑着说道;“怎么,难不成你以为墨家之人都要赤足布衣,不苟言笑,以苦修闻名于世吗?”
徐瑶反问道:“不正是如此吗?”
“非也,非也。”
“所谓墨者,侠者之风尔,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胸怀兼济天下之志。所谓‘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的苦修,不过是为了锻炼心志坚定,却并非墨家强求。我既然心中有墨,又何必追逐这些表象。”
徐瑶听罢倒是对魏嚣令眼相看了不少,只觉得他的想法虽然匪夷所思,但却出奇的新颖,心中倒也不轻视他了。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魏嚣看了看天即将放亮了。
“我还要去禀告师傅,就不与你多说了,你也早些歇息,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待徐瑶答话,便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瑶却是毫无睡意,默默走到桌边坐下思虑了一会,握起了桌上的笔在竹简上娟娟写下了“赵颌”二字,又写下“赵信”,旋即又摇了摇头,将二人名字叉去。心中暗暗想道;“赵颌,赵信,无论于公于私,我早晚都会将你们赵家置于死地的,以报当年灭门之仇。”
魏嚣离开田不礼的府中后,一路向东疾行,来到城东,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做亮,却还不见日出。
邯郸城东大多是贫民所住,这里大多污浊不堪却无人清扫,垃圾随意抛洒在路边角落,沿路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烂味。与邯郸整洁的大街迥然不同,想来便是邯郸城内贫民窟,穷苦人家居住的地方。
魏嚣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一路轻车熟路的拐到一处僻静的院门口,也不敲门只是伸手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院中一名矮壮青年正在挥着斧头劈材,姿势虽然寻常至极,力道却沉稳十足,若是细心观察的不难发现地上的柴禾的切口都是光滑无比,竟然没有一点瑕疵,皆是沿着斧子劈开的切口整齐排放。
那矮壮青年看见魏嚣走进来顿时一愣,忙放下斧头张口道;“师兄,你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早,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
魏嚣白了一眼过去,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起的早,小爷我是一晚上都没睡,昨晚差点跑断腿了。”
那矮壮青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心知魏嚣经常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便也没有多问,只是转身从茶壶中倒了一碗水,殷勤的递了过去。
“师兄请喝水。”
“这次点子硬吗?”
魏嚣毫不客气的接过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挺硬的,还没成功,不过到有了另外的发现。”
又看了一眼他道;“先别这么多废话了,晚些再跟你说,师傅人呢?是未起身呢还是在练功?”
那矮壮青年忙伸手指向院后道;“师父今日起的到早,正在竹林中练功呢。”
魏嚣点头道;“想来也是,要不然依照师父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我来的声音的。”
又看了一眼那矮壮青年道;“柱子,快去把师弟们都喊回来吧,有事要做了。”
那被唤作柱子的青年愣了愣,结结巴巴道:“是什么事情呀师兄?”
魏嚣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话多,一会你就知道了。”
“哦。”柱子挠了挠头,憨憨一笑,便不敢再问了。
魏嚣从后门穿插到后山竹林,远远的看见一布衣须发尽白的男子正在林中缓缓舞剑,正是他的师傅——当代赵墨钜子魏槐。
不同于世人所用的锋利刀剑,魏槐手中的剑却是通体乌黑的楠木重剑,甚至连刀刃都没有。招式更是缓慢异常,连寻常三岁孩童都比之快很多。但偏偏魏槐神情却凝重无比,魏嚣也在一旁垂首静立,大气都不敢出声。
重剑无锋,大拙胜巧,剑术一道,唯墨家重剑别出蹊径,自成一家。
魏槐越舞越慢,剑招几近停滞。可若是精通剑术的人在一旁观看,就不难看出其中的奥妙。只见圆钝的剑锋上却围绕着几片竹叶,随着剑招舞动在空中飞舞,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吸力拉扯着,只是若即若离,却不曾飞脱。
一套剑招舞完,魏槐缓缓收气,魏嚣才笑着走上前道;“师傅,你的剑术是越发精进了。”
魏槐将剑递给了他,用衣袖摸了摸额头上密密的汗珠,道;“事情办得如何?”
魏嚣苦笑道:“徒儿无能,却是失手了。”
魏槐看了徒弟一眼,闭眼调息淡淡道;“怎么,对手很强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履薄冰(十六)()
第二日朝上,安阳君赵章的突然出现让许多人都吃了一惊。毕竟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安阳君突然提前了行程出现在邯郸,这其中的缘故实在让人难以不多想。
赵章却只是站在殿外,笑着和曾经相识的人打着招呼,一副语态亲热的样子,眼神之中却难以掩藏住不时流露出的一丝得意。
毕竟他的身世经历,莫说在赵国,就是放在整个天下也属罕见。数度起落,先为太子,再废之,随之委以重兵,晋为国君。几起几落,实在多舛。
他曾为十余年的赵国太子,母后贵为韩国公主,身份尊崇且有韩国一国之助力。再加上自身的贤淑端庄,所以韩后在国中颇受人尊重,主父对她虽然谈不上恩爱十分,但也是礼敬有加。所以赵章也跟着水涨船高,才总角之龄就被立为太子。当时赵何年纪尚幼,母亲虽然得宠却无法撼动韩后的地位,所以在所有人眼里,赵国的王位将来毫无疑问是赵章的。
主父当年是把他作为继承人用以培养,便让他多近朝事,所以赵章对朝堂之事并不陌生,朝中的大臣们他也多半认识。只是当时赵章和他父亲一般不喜繁琐的政事,只爱征战沙场,所以虽为储君十余年,政事却并不精通。
只是世事难料,曾经赵章极为厌烦的朝堂,今日却是他梦寐以求想着重新踏入的地方。当年既为储君,赵章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班底人马、臣工部属,国中的百官也是对他极为依附。待到他的太子之位被废黜后,形势却急转而下,不但曾经的部属纷纷弃他离去,就是一些对他点头哈腰的人也对他气指颐使起来,对他这个废太子颇多刁难苛刻。
毕竟作为一个前朝废太子,赵章的身份本就尴尬无比。历代各国行废储之事,从未见过废太子能再有作为的。所以在众人心中,赵章的政治前途更是几乎判零了,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他的弟弟顾念手足之情让他做个富贵闲人而已,却没想到他会有今日再卷土从来之势。
从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跌落,赵章饱尝了人间冷暖,也看尽了世态炎凉。被废之时,他曾经委屈过、愤怒过,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尤其是在他的弟弟在被立为太子后又闪电般的登基即位,这让他唯一的一点希望也彻底落空。
赵章心中清楚,历朝历代从未有过一个被废黜的前太子有过好下场的。如今只是主父尚且健在,弟弟又年幼不谙政事,所以他才能性命无虞。待到他日主父百年之后无法再庇佑他,弟弟又年岁渐大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个手握兵权哥哥的威胁,那时便是他赵章俯首认命的时刻了。
所以赵章自被废黜之后,事事恭敬小心,不敢有半点逾越已落他人口实。当年那个飞扬跋扈、快意恩仇的赵太子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凡事谨慎、小心唯唯应诺的公子章。就这样赵章小心翼翼的活了近三年,今日却得以重新以安阳君的身份进入朝堂,心中自然颇多感慨。
只不过这几年的委曲求全让赵章成熟了不少,胸中也有了些城府。如今虽然心中思虑万千,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和曾经的旧识们打着招呼,满意的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之色。
也包括公子成和肥义。
说到公子成,赵章的感情却是有些复杂。当年为太子之时这个叔祖父对他颇为照顾,当初主父废他太子位改立赵何时,公子成也是反对最为强烈的,甚至不惜以祖宗宗法来强压主父。可到底拗不过主父,最终还是被迫接受了事实。
赵章被废黜之后公子成对他也不算太差,每次赵氏族人的祭典和宴会都不忘邀请他这个长子前去。赵章饱受人间冷暖,自然对这个叔祖父心存感激,只是如今世事无常,他却被迫站到了公子成的对立面。
所以他看见公子成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心情颇为复杂,忙一躬身恭敬的行礼道;“孙儿参加叔祖。”
公子成上下扫了他一眼,脸上的惊色慢慢消退,只是淡淡的说道:“来了怎么也不去我家中坐坐,怎么,不想认我这个叔祖了吗?”
赵章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满,便低下头去小声的说道;“我前日才到的邯郸,父王令我不必声张,所以并未知会任何人。等改日一定去拜访叔祖。”
公子成哼了一声,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看了一眼赵章似有深意的道;“既然来了就好自为之,记得要勤于政事,莫要再像从前那样经常迟到了。”言罢便甩袖离去。
赵章苦笑,他知道公子成说的是他当年做太子时候的荒唐事。因为主父常年不在朝中,便是经常由他这个太子摄政。可年幼的赵章却无心待在这个闷烦至极的赵王宫,时常和侍卫们溜出宫去狩猎取乐,每次赶到三日一次的朝会才匆匆忙忙的从宫外赶回,好几次都是因为晚到被公子成责骂。
今日公子成说起这些,让他心中着实颇多感慨,站在殿外停住了脚步,望着头上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临厥宫”三个大字久久不语,神情一时竟有些恍惚。
肥义是和李兑赵颌一同进殿的,路上一边小声的交谈着政务,待看见赵章站在殿门口不由齐齐一愣,唯有赵颌是因为提前知道所以面色不变。
肥义虽是主父当年为王时手下最为依仗的重臣,却一直不太喜欢赵章的性子,所以两人之间并无深交。昔日赵章为太子时肥义尚且只是公事公办,私下并无来往,更何况是废黜之后。所以两人之间关系甚是冷淡,肥义见他并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便只是朝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就绕开他直接进入了殿中。
李兑和赵颌见此相视一笑,对赵章仍是微笑着浅浅行了个礼,便也随着肥义走了入殿门。
“大王驾到。”
前方数名宦官开道,周边大批的带甲禁卫军随之涌出,赵何身穿赵王的朝服走于队伍正中。神情肃穆,举止从容,年纪虽然不大,却王者之象十足。
赵何远远的便看见了殿门外的赵章,先是一愣停下了脚步,随即面色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这丝欢喜的神色就烟消云散了,望向身旁的宦者令嫪贤,目露疑问。
嫪贤也是浑然不知,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赵何见此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大步向前走向张章。身旁的一众大臣见大王走来,纷纷躬身行礼,唯独赵章一动不动,按住腰间的佩剑面无表情的只是站在那。
赵章既获封安阳君,那便是有了剑履上殿的资格,自然不用解除佩剑。嫪贤见赵章神色有些异常,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忙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一名禁卫头领。那禁卫头领会意,急忙上前紧随赵何,却不敢僭越超过他,只是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警惕的望着安阳君。
赵何却不见有任何惧色,只是上前笑着对赵章说道;“多日未见大哥,大哥安好?”
赵章望着一身王服的赵何远远向自己走来,待见到身边的人纷纷朝他行礼口称王上,不知为何心中压抑了三年的愤怒和委屈忽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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