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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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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纸条如见其人。下午听说师父今天可以出院了,检修十八司录像时琢磨着有人怕是屁股要遭殃,故……帮你把书房里的那根戒尺“偷天换日”了,若见纸条,请去鞋柜第一层中自取新的,做兄弟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龙飞凤舞的一段话后,还画上了一只小狐狸奸笑中的模样和露出獠牙的小恶魔,游四爷在最下面还写:

    “天儿啊,千万要活着回来啊,你可知道,四哥会永远爱你的!”

    奕天看到这忍不住的打了个颤,他苦笑不得的拿着手中这张纸条一时真是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就这么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他把纸条整整齐齐对折好放在口袋里往鞋柜那边走去了。

    ……

    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看到男人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翻看着摆在书桌上的习题册。

    “爸爸……”

    奕天唤了男人一声。

    “恩。”

    苏萧焕沉沉一应,期间头也不抬的伸手一指床那边道:

    “坐。”

    苏萧焕照旧坐在他桌前看他儿子的习题册。

    男人坐定在书桌前慢悠悠的翻看,快看到见底时,男人忍不住转过头向他看了一眼摇摇头道:

    “你这个字啊。”

    几乎和所有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一样,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少年手下的那一笔字也绝对称得上“草书”。

    奕天叫父亲说的抿了抿唇,好一会才小小声说道:

    “我想好好写的,不过不太有时间。”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倒也算是句大实话,男人听他这么一说,转过头来微微蹙眉在看了他一眼后指了指两个不同学科的习题册道:

    “那这明明是出自一个人手的两本习题册,怎么就生生写出了两个人写成的样子!”

    奕天默默向父亲指着的两本习题册看了一眼,他心中默默想:当然是因为语文老师要求字体工整而数学老师并没有明确做这样的要求了。

    如果一定要从根本上来说,好像其实是因为会不会扣分的问题,恩。

    苏萧焕大概是看出了儿子心中的想法,他略没好气的拧着眉看了儿子一眼,伸出手指点了点“草书”写成的那一本道:

    “记着,态度决定一切,这个重写。”

    天儿听到这默默又抬头向他父亲看了一眼,他低着头好一会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他并没有答话。

    苏萧焕感觉到孩子心里是不服气的,有些问题是必须要摊在台面上来解决,于是他道:

    “你不服气。”

    奕天低着头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苏萧焕见他是这样一副模样,眸色在不经意间又沉了一沉,男人说:

    “你若有不服不甘,不妨说出来听听。”

    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后,孩子终于开口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唯有一双攥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显示出他内心中的波动,天儿慢慢说道:

    “三年来,您一直没有过问过……过问过我哪怕一次有关学校的事,学业这条路当年是我自己择的,在暗狱训练最苦最难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放弃,所以……”

    孩子说到这不再往下说了。

    苏萧焕则轻轻闭了闭眸子说出了孩子心中所想的话:

    “所以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过问你学校的事。”

    少年没有答话,他只是静静垂着首坐在床边,然而无声的对答早已说明一切的答案。

    房间之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先前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气氛变得又一次僵着,苏萧焕静静看着眼前这深垂着头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

    “好。”

    男人面无表情慢慢说着:

    “那我就换一种说话方式,我以暗狱之主的身份命令你,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做。”

    苏萧焕看到孩子放在双膝上的双手骤然之间狠狠攥紧,孩子依然是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的,但……男人看到少年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并不打算给他去惯这样闹脾气的坏毛病,苏萧焕完全没有搭理沉默不语中的少年,他扭过头去向桌面上再看了一眼道:

    “我让你去取的戒尺呢?”

    低垂着头的孩子慢慢从床上站起了身,他轻轻拿起最开始进来时放在身侧的那把薄薄的竹皮戒尺,他低着头走到男人身前,伸出手去,一言不发的将戒尺给男人递了过去。

    苏萧焕下意识伸手去拿,然而这一拿下,竟没能从双手呈着戒尺的孩子手中把戒尺拿过来。

    忍不住的皱眉,苏萧焕向眼前这紧紧攥着戒尺的孩子看去。奕天罕见地……死死用双手攥着那把戒尺不松手,再开口时,他的话音里见了哭腔:

    “不想给您。”

    苏萧焕向眼前的孩子看去,他没有用强硬的手段的去夺那把戒尺,许久,他慢慢问道:

    “为什么?”

    少年含着哽咽道:

    “不想叫暗狱之主打我。”

    苏萧焕沉着眸子,片刻,他伸出手去,大大的手掌慢慢向孩子的头部伸了过去……

    奕天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只当男人是发了火要掴他一巴掌,直到,那只大手摸在他的脖颈上将他轻轻揽了过来,苏萧焕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孩子额头。

    奕天愣住了。

    男人似乎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是含着怅然一般的苦笑看着眼前的孩子道:

    “做爸爸的说不得,暗狱之主又打不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话音微微一顿:

    “不如你教教爸爸,爸爸该怎么办?”

    奕天叫男人这般话说的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他狠狠咬着嘴唇也没能咬住溢出口来的哭泣声,好一会后,他似疯了般突然含泪朝眼前的男人怒吼着:

    “才不想要你这样的爸爸呢!”

    苏萧焕的眸子这一刻似也有了泪色,他略有些苦涩的微笑看着眼前嚎啕大哭中的孩子,他听到孩子一边哭一边怒:

    “脾气又坏,人又执拗,有什么事也不知道和别人商量,还……”

    孩子说到这有些哭的喘不上气来,他抽噎了好几下才吸足了气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还在那么紧要关头的时候骗人!”

    奕天抬起头来,红着双眼咬着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哭道:

    “哪里有信号?没有信号的话做什么踹我出去!!”

    话说到这,他的目光扫过男人吊着绷带的胳膊,继而又扫过男人渐染银色的双鬓,他再也忍不住的看着男人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有够努力了,我真的有够努力了,您不能这么自私……”

    您不能这么自私,您不能让我所有的努力再一次付诸东流,您不能让我所有的努力又一次化作无能无力,我惧怕那样的感觉,我会憎恨那样的自己,我也许更会……

    无论是谁都好,再也不去饶恕。

    我厌恶那样的自己。

    苏萧焕看着眼前嚎啕大哭中的孩子,他明白,他又怎能不明白呢?

    他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顶顶善良顶顶单纯的孩子,他的孩子明明连遗失在路边的一只小动物都不忍放任,可他却同样在录像中看到这个孩子……

    那染血冰冷的眼。

    那狠厉无情的眸。

    以及……那拉扯着钱多时仿若恶魔一般的冷酷。

    乾天很是不敢相信那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少爷,那么作为父亲的苏萧焕呢?

    苏萧焕没有敢告诉任何人,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那样的眼神,在很遥远却一点都不陌生的曾经里,他曾亲眼见证过另一个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神开始渐渐染上相同的血光。他曾见证那个明明连一只兔子都不忍心去猎杀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迈入黑暗,他曾见证……那常常悲天悯人一般的微笑之后,慢慢堆积起多少的白骨累累与多少的血流成河。

    儒帅秀文啊。

    一个人,若身已经地狱,又可还能重新立于这万丈光明之下呢?

    你可知十八层下,君曾见绝望嘶鸣遍布。

    你可知十八层上,亦不过只是人间炼狱。

    仿佛感受到父亲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哀伤沉痛,哭泣中的孩子慢慢抬起头来,他傻傻看着眼前的男人哽咽道:

    “爸,爸爸?”

    又是好一会的出神后,苏萧焕沉默着直起了身来,他伸出手去从孩子手里慢慢拿过那支薄薄的竹皮戒尺,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男人看着抽泣中的孩子慢慢道:

    “我们姑且先不论别的,首先说说你头上的这个伤。”

    苏萧焕拎起戒尺指了一下孩子贴着纱布的额头后一字一句郑重十分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为父要打你,你服不服。”

    奕天:

    “……”

    这变脸变得怎么比翻书还快?

    还有……我说不服的话……行吗?

    ……

    ……

【八十九、竹皮板子】() 
当让孩子书桌边继而剥下孩子的裤子时……苏萧焕看到了令他始料未及的一幕。

    在被家居服遮住的布料下,这具虽极其蕴藏力量却同样还没有长成的小小身子,映入男人眼帘是或时间已颇显久远或不过刚刚叠上新伤的各类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

    苏萧焕的右手颤抖的有些难以自抑,他那粗糙的食指指肚慢慢抚摸过有一道从孩子大腿根处一直向下延伸了好长好长就快及膝盖窝处的一条红印。

    奕天叫父亲这般抚摸搞得有点痒,他扶在书桌上下意识扭过头瞧了一眼,因为伤的位置刚好接近视线死角,所以他把脖子都扭痛了才勉强看到了父亲指着的那条伤疤“啊”了一声道:

    “这个是上次反应训练的时候没留神,叫机器给划的。”

    苏萧焕突然有些无言的抬起头来看着孩子,少年正用他那双黑黝黝仿佛一眼就可望到底的眼睛向男人看来,孩子眨眨眼,只当爸爸一言不发看着自己怕是生气了,于是又向身后那道挺难看到的伤疤看了一眼小声说:

    “我有认真在好好训练的,不过机器的速度实在是有点太……”

    话说到这,孩子突然下意识住了嘴,他偷偷的向男人看了一眼——很多事情,在男人这里从来只存在做与不做,没有能不能的说法。

    孩子这一住嘴后,房间里又是一阵的令人心悸的沉默,苏萧焕这回下意识的慢慢站起了身来继续看。三年以来,他与这个孩子更多的交流都只局限于“主子”与“属下”之间,他去理所当然的命令,孩子去理所当然的执行,第一次做不到暗狱里有刑堂,再做不到他身边还有乾天坤地代劳,便是孩子真在自己身边了……更多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他机械的拿出皮带像执行命令般冷漠的抽完该抽的数。

    他畏惧于在这个孩子身上花费时间,他更畏惧于和这个孩子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将一切前功尽弃,他也怕……一时一刻的心疼会换来假以时日无穷无尽的后患。

    所以也许直到工厂事件之后,不……也许是在更早的妻的生日那天,亦或许,是他真正的开始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那一天起。

    男人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只是一皆凡人,他从来没有无坚不摧也更无法真正的做到狠心到底,苏萧焕开始为这样一个自己感到失败,但与此同时的,他似乎又轻轻的,轻轻的松了那么一口气,苏萧焕想起一首老歌里唱道: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杂念又是什么呢?

    他粗糙干燥的指肚一寸寸一丝丝摸过眼前这具小身子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痕,那些伤痕有的时日已久只剩下了浅浅的红印,有的却时日尚新拓着青痕,还有的……

    也会忍不住的更有些自私的想去忘了一切,哪怕……就只是能离这个孩子近上那么一点点也好,可是……大哥一家的仇怎么办?飞鹰军的多少衷骨怎么办?绝杀之中枉死的多少冤魂又该怎么办?

    这一条不归路的尽头,若你蓦然回首,可曾无怨无悔,亦无怨怼?

    苏萧焕不知道,他也知道所有人都给不了自己答案,一如此刻,他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从尾指到拇指将五根手指一一攥入手心,直攥到右手之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开始隐隐作痛时……

    苏萧焕这才又一次拿起了那根薄薄的竹皮板,他这回面无表情的指了一下那头的床道:

    “过去。”

    ……

    当孩子有些因为紧张而大口吸着冷气趴伏在柔软的床边那一刻,当男人的目光毫无情绪的再一次聚焦在这具小小的身子上无处不见的伤痕时。

    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底深处泛起一丝冷笑,这一声笑意在嘲弄的人正是他苏萧焕自己没有错。

    苏萧焕念起的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责四徒儿游小真的那个夜,身为师父的他看到了遍布在小真身上或深或浅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知道当时的自己好好在心中给游家家主游不凡下了个定义。

    可眼下呢?

    他看着眼前这具小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忍不住又一次想,即使眼前这个孩子身上这些伤痕并不是他亲手造成,可跟他亲手造成的又有什么两样呢?

    这样身为父亲的自己和游不凡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是感觉到父亲的目光仿佛静止般太久的凝视着自己,趴在床上好一会的孩子觉得奇怪下意识转头看去,这一看下,他自是看到了还在静静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瞅着的父亲。

    少年顺着男人的目光“摸索”下来,这回他很轻易的发现了爸爸是在看自己身上那些各种各样的伤痕没有错。

    也不知怎的,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涨红了脸默默往被子那边像毛毛虫一样卷了卷,然后他慢慢将整个身子都钻入了被子中最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来看着他爸爸道:

    “爸爸,你这么看我会不好意思的。”

    苏萧焕好不容易从出神中扯回了意识,在看到眼前孩子钻在被子中只露出脑袋的模样不由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不是会,就冲你这表现,你明明是已经不好意思了,苏萧焕想。

    “出来。”

    苏爸爸用手中的竹皮板点了点床的边缘,面无表情说着。

    然而奕天钻在被子里不动弹,照旧只露出脑袋这回干脆把自己裹的更严实了,钻在被子中的孩子就这样默默瞅了他一会,突然又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给男人:

    “要不……”

    他用商量的口吻说:

    “您实在生气的话,打手行吗?”

    苏爸爸叫他弄笑了,这回干脆一弯腰沿着床边坐了下来贴着孩子看着后者道:

    “你见家法什么时候还可以商量的?”

    男人说话间抖了抖手头的竹皮板子。

    “可是……”

    少年示意了一下他父亲手中的竹皮板子这回认真道:

    “这个不是家法啊,家法不是找不见了吗……”

    “胡说!”

    男人说话间扬起手中的竹皮板子隔着被子照着少年屁股的地方来了一下佯装严肃道:

    “我告诉你,但凡拿在为父手里的,都是家法。”

    这一板子下来声音倒是挺大的,不过……冬天的被子这么厚,根本就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有感觉没感觉的问题。

    天儿眨着眼看了他父亲一会,他终于感觉到了他爸爸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于是他这回干脆像个毛毛虫一样裹着被子往男人坐着的这边蹭了蹭,他卷在被子里贴着男人趴着,他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小声说:

    “爸爸,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正在研究手里这根竹皮板子的苏萧焕不由一愣低头:

    “……”

    小脸扬了起来略带一些自豪的冲他笑:

    “是十八司哎,其实干掉他的那一天我还没功夫多想,不过这几天来我觉得所有吃过的苦还是挺值得的。”

    苏萧焕被孩子无意间喂了一剂定心丸,还没来得及欣慰时又听到这小屁孩在最后又追加了一句: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超越您应该就指日可待了。”

    然后少年继续卷在被子里靠在男人身边小声碎碎念:

    “到时候您打不过我的话肯定也就不好意思再用什么家法了。”

    恩!想法堪称完美!不过……

    你是不是当老子聋?

    苏萧焕叫他儿子这最后的几句话给生生气笑了,他这回伸出手去一把揭了孩子裹在身上的被子后下半刻手中的薄薄竹皮板照着那皙白的屁股蛋就甩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一道两指宽的红印渐渐应声而出,少年没想到男人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自是叫男人这一下给打疼了,他下意识“唔”了一声后可怜兮兮的揉着刚刚被打的地方想再次钻进被子里。

    “刷拉”一声响,男人把被子揭到床底下去了。

    奕天:

    “……”

    “过来。”

    苏萧焕拍拍自己的膝盖期间拎着手头间的竹皮条子指了下他的额头道:

    “为你这个伤,必须要打你五下。”

    “爸爸……”

    奕天看了男人膝盖一眼哭丧着脸想跟男人求个情,倒也不是怕被打,男人这仿佛对小孩一样的行径……实在让他“敬谢不敏”。

    苏萧焕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再吐出口来只有两个字,不过绝对隶属于重量级的,男人慢悠悠的说:

    “十下。”

    奕天:

    “……”

    在这种事情上别说自己,通常就是十个四哥放在一起都不见得斗得过男人,于是少年决定还是不要挣扎了,正所谓早死早超生,他一时涨红了脸慢慢爬起了身子向男人的膝盖那边移过去。

    到底是个子长高了,哪可能还像小的时候一样整个身子都趴在男人膝盖上,苏萧焕便示意他将上半身趴在床上只要把……挨打那重要部位留在膝盖上就够了。

    好不容易趴稳了身子,紧跟着就是一板子落了下来,这一板子打在肉上脆生生的响,少年一时颇感吃疼,大概明白父亲是做了真的,便咬着牙乖乖道:

    “一。”

    这一声报数后,苏萧焕却没有急于落第二板子下来,他停了手突然没好气般长长吸了口气看着孩子慢慢道:

    “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后面是什么?”

    奕天被父亲问的微微一愣,好一会才默默向后撇了父亲一眼慢慢道:

    “复坐,吾语汝,身体……呃!”

    正说话间身后却又是一竹板子落了下来,少年一时吃疼生生吸了口冷气,便听男人话音沉沉:

    “背你的。”

    于是只好继续:

    “身体发肤,受之……嘶!”

    薄薄的竹皮板子那种疼仿佛要往皮肉里钻一般,奕天咬着牙继续背:

    “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

    又是一下揉着呼啸声的板子狠狠咬在了身后,少年这回疼的有些红了眸子,终于背完了这句话:

    “孝之始也。”

    尾随着话音一落后又是一下,少年听见男人这回沉着声问:

    “记住了吗?”

    少年红着眸子咬着牙这回乖乖点点头:

    “记……记住了。”

    “再背五遍。”

    奕天又一次听见父亲波澜不惊的声音仿佛从海平面上散开,继而便又是一遍压着一板子,含着泪的背诵,毫不留情的竹皮板……

    很多年之后,当手执书卷的青年人立身于三尺讲台,他那如沐着春风一般含蓄而低调的笑意让两台下无数的女学生忍不住泛起了花痴——微笑中的青年人拿着激光笔走下讲台慢慢道:

    “有谁知道‘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的后面是什么呢?”

    “教授!”

    有花痴好久的女学生站起来迫不及待抢答着:

    “是‘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不错。”

    他含着笑意负手转身,用手中的激光笔按开了讲台上的大屏幕微笑道:

    “这个选自《开宗明义章》第一的子曰,小时候可没让我少吃苦。”

    “哈哈哈哈……”

    底下爆发出了学生们的哄堂大笑,年轻有为的青年人亦含着几许笑意慢慢说:

    “好了,大家来把课本翻开到……”

    窗外,风是轻的,云是淡的,回忆是属于过去的,而你与他们……都是笑着的。

    ……

    ……

【九十、在学校的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变作了几乎有些不太习惯的平淡无奇。

    每天早上,当天儿收拾好东西从二楼下到一楼时,都会看见父亲意态悠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百无聊赖的翻着晨报,站在门旁木雕立镜前的紫妈妈一边整着衣摆一边问丈夫:

    “这件怎么样?”

    头也不抬依然在翻阅晨报的男人说:

    “挺好。”

    紫妈妈生气了,转过头来瞪丈夫:

    “挺好什么挺好?看了吗你?”

    刚从餐桌上拽了个饼干吃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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