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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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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个过程并不太长,少年风卷残云一般的吃着,不一会儿大瓷碗中的白粥和配套的几碟小菜便全见了底。
少年略有几分满足的揉着肚子抬起头来,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眼巴巴向那已经干干净净的盘中瞧了一眼,一杯清冽的茶汤便在此时被放在了他的面前,男人抬抬手,也不说话,只以动作示意他喝了。
轻轻抿抿唇,少年略有几分犹疑的伸出手去端起了眼前这杯余温渐消的茶汤,他的忧疑是有原因的——事实上,在家那会他并没有过哪怕一次——真正意义上和父亲一起喝过茶。
小的时候,大多数的情况下父亲只会和燕伯伯论论茶道顺带着品品人生,等后来稍微长大一些了,父亲则会叫上大姐或是四哥三人一起去书房旁边的那间茶室,烹茶而坐,聊一聊大姐未来的走向或四哥要不要回游家的问题,再后来……
奕天低头静静看着手中这一杯清冽的茶汤,片刻,他仿佛鼓足了勇气般一手握着茶杯肚,另一手托着茶杯的底仰颈径直灌入了口中!
苏萧焕显然是被他这仿佛喝酒一般豪举给搞得愣了一愣,一时连拿在手中的又一杯茶都忘了喝了。
奕天涨红着脸喝完了这杯别扭十足的茶汤,讷讷将茶盏放回了茶桌上低着头小小声道:
“我吃饱喝足了。”
房间中骤然化作了莫名其妙的寂静。
好一会后。
嗤!
声音仿佛嗤之以鼻的轻,但因为房间之中实在太过安静还是不能阻止奕天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傻傻抬起头去,看着茶桌对面不知何时唇角勾起了浅浅一抹笑意的父亲,看着后者略有些无奈的将其手中那杯已经完全凉了下来的茶杯放归茶面。
苏萧焕交叉双手,坐在根雕茶几对面含着浅浅的笑意更有几分若有所思的看着涨红着脸的少年道:
“你这喝茶的功夫,一定不是我教的。”
奕天叫男人这么一说,脸上的通红不由更甚了几分,他将两只手分别放在两只腿上支着身子低着头小小声说:
“您并没有教过我该怎么喝茶。”
话说到这,他低着头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神色无言一黯——也许在父亲的心中,自己将永远无法和大姐或是四哥一般罢。
“咔咔咔……”
突然,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响起在了茶桌上,奕天闻声瞧去,只见一通体由砂泥制成的轻巧茶锅间,那只小小的砂泥盖在沸水蒸汽的作用下“欢呼雀跃”了起来。
苏萧焕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瞧了一眼,继而缓缓伸出手去拿起了那只小茶锅道:
“这叫茶铫,又称汤瓶或茶吹,水开之时因为蒸汽的作用上面的小盖子会自行掀动,此时的水泡茶刚合适。”
苏萧焕说话间,一边将茶铫中的水注入茶壶,一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指节扣了扣根雕茶几桌面道:
“老祖宗讲茶具二十四事,指的便是这烹茶之茶具至少要有二十四件,但这烹茶一道贯穿古今亦讲变化,所以时至今天,不光烹茶的茶具有了变化,期间方式也大有不同,就犹如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谓的烹茶,都是以这‘点茶’为基准,通俗点说,就是‘泡茶’。”
苏萧焕说到这,他信手捻过茶壶壶盖置于壶顶,继而以目光询问奕天是否听懂了他适才所说的这段话。
少年自是轻轻点了点头,却见男人摊开双手示意了一下眼前根雕茶盘上的几件茶具道:
“正式冲泡之前要先温洗茶具,这与做人是一个道理,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将这沸水注入茶壶,一来自是有清洁之效,二来,更能提高茶具的温度使茶叶更好的发挥色香味之质。”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拎起了先前那只轻巧的茶铫道:
“点茶这规矩虽是繁多,但这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态度礼法。泡茶就犹如做人,当不偏不倚,不疾不徐,茶温高了低了都会影响茶质。”
苏萧焕将茶铫中的水一边缓缓注入茶壶一边抬指一指先前摆在紫砂茶壶边的另一个紫砂器皿道:
“这个叫茶海,又被称为公道杯,我问你,什么叫公道?”
奕天被问的愣了一愣,想了一会后才傻傻答道:
“大概……就是不偏不倚的意思?”
“不错。”
嘴角噙着笑意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指虚一点公道杯道:
“所以这只公道杯就是在水温过高时被用来降水温的。”
奕天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见父亲话说到此时还在慢慢悠悠的向茶盏之中注着水,一时无声握了握分别放置在腿上的双手。
许是看出了他心底的急躁,苏萧焕终于不急不躁的注完了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铫,扭头拿起放置在茶盘边的毛巾擦了擦手后才说:
“注水于盖杯器皿时可高冲,高冲可以令皿中茶叶滚动,但注水这样的茶壶时则必须切忌过速,欲速则不达,若因注水而致茶叶冲出壶外,不免落入功亏一篑之境。”
少年了然的点点头,他突然忍不住弯起唇角微笑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以前……住在学区房的时候,总会看见好多老爷爷拿着盖碗器皿坐在自家的门前慢悠悠的品着茶,而且他们会用茶盖来翻动茶叶,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男人的嘴边似是也渐渐染上了笑意,他轻轻点头的同时伸手一指眼前的紫砂茶壶说:
“茶壶自然是不行了,不过,用这紫砂茶壶冲泡时,却可借用热水温壶,壶中的茶香,便会被这内外之力一起逼出来。”
父亲说话间抬手将茶铫中滚烫的热水又一次淋上了茶壶之外,也便在着刹那之间,奕天闻到了一股子唯属于茶叶的清香溢出了眼前的紫砂茶壶悠悠然扑面而来,香气的后味甚至隐隐还含着一丝淡雅的甘甜。他忍不住的向前倾了些身子继而抿了抿唇,他突然很是有些期待不知父亲接下来又会出出怎样的一壶茶来?
男人倒是镇定自若的很,他先将一个个小紫砂饮杯罗列在茶盘之上,继而,他拿过先前闲置于其旁的公道杯,搁上滤网,男人先将紫砂茶壶中的茶汤慢慢注入了公道杯中。
公道杯的内壁是亮白色的,故而注入杯中的茶汤模样一眼可见。
红褐色的茶汤红中带着些低调明亮的黑紫,汤色均匀鲜明,却似乎欠着几许柔软。孩子和男人就这样静静坐在茶几前等了一会儿,直到男人觉得公道杯中的茶汤水温差不多时,他才又一次慢条斯理的提起了公道杯,继而打着圈将公道杯中的茶汤倒入了饮杯之中。
男人见孩子正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转圈式的倒茶,不由抬起头来慢慢跟孩子解释着:
“之所以要用这种打着圈的方式倒茶,一是为了让注入饮杯的茶汤浓淡一致,二来,这种低斟也能更好的保护茶香避免斟茶的过程中茶香过多的消散。”
少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苏萧焕看着眼前的几个饮杯轻轻勾了勾唇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神态自若的继续说着:
“故而也更好的教会了我要均匀的分配,避免对你们厚此薄彼……”
男人话说到这,突然一敛眉头骤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少年慢慢念道:
“你……们?”
奕天显然还沉浸在父亲先前的出茶环节中,他凑近茶盘上的饮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指其中一个饮杯道:
“这个饮杯里的水好像比其余几个都要低哎!爸爸。”
二人自是在这句话后同时愣住了。
……
……
二十四、重头再来()
“这个饮杯里的水好像比其余几个都要低哎!爸爸。”
少年的话音落定,男人一时深深,深深,深深的拧起了那双如剑一般的利眉。他沉着声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这只饮杯,半颔着首,半敛着眉,奕天此刻一点儿也不敢去正色父亲的神色,他只能将身子坐的端端正正,放置于膝盖上的两只手心中已全然是汗渍了。
苏萧焕沉默着放下了手中的这只紫砂饮杯,男人面无表情伸出手去,没有人能看得懂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就这样沉吟了好一会,眉眼低垂,神情淡然,继而: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这轻轻淡淡有点像是解释的一句话,却让少年瞬间酸了鼻息湿了双眼。奕天狠狠,狠狠的摇了摇头,他依然保持着先前挺直腰杆坐的端端正正的模样,但放置膝盖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头,奕天咬紧牙关,一字一句说着:
“没关系,我相信您一定能记起来的。”
苏萧焕的眉眼似乎柔和了许多,因为少年感受到父亲怕是轻轻微笑了一下的。许久,男人看着眼前的孩子慢慢道:
“我有点意外,但又不太意外。”
奕天没明白爸爸何处此言,不由含泪抬起头来傻傻看向眼前的父亲。
苏萧焕想了想,他交叉起双手十指,这回罕见的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欲言又止道:
“该怎么说比较好呢,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苏萧焕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大约成年人腰那么高的地方道:
“你被抓回来昏迷在台子上的时候,我最大的感觉是我一定认识你,但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又或者说……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你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红着眸子轻轻微笑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时含着泪小声微笑着:
“我……我不知道该些说什么,只是……如果是以前的爸爸,大概是不会跟我这样的话的。”
苏萧焕挑了挑眉,奕天伸出手去挠了挠头,好一会才摊开手来努力解释着:
“呃……以前的爸爸他……”
话说到这,他看到了苏萧焕有些疑惑,更有些好奇看着他的神情,他抿了抿唇,这回摊开手示意了一下男人道:
“您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少年看到男人的眉角似乎不经意间轻轻上扬了一下,继而,苏萧焕伸出手去,又分了一轮茶汤淡淡道:
“你为什么来?”
有些奇怪的是,在苏萧焕这样一句问话后,奕天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安的心落定上了尘埃,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父亲坚定无比道:
“我是专程来找您的,我要您和我回去。”
男人倒茶中的手似乎微微一滞,他头也不抬的又问:
“回去哪里?”
奕天就这样静静看着父亲好一会,他眸色渐沉,他一字一句,仿佛掷地有声般吐出了两个字:
“回、家。”
这样两个字落定在整个房间之后,男人好久好久没有任何的举动,他垂眉看着眼前饮杯中清冽的茶汤,片刻,他慢慢说道:
“如果……是你口中的那个父亲,曾经的那个我自己选择了来到这里,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在没有找到这个原因前,我哪都不会去。”
“爸爸!”
少年听得父亲如此表态,不由显得有些的激动般骤然站起身来看着男人道:
“您是在失忆之后被秀文骗到这里来的,您现在必须要和我回去,不然秀文他一定会杀了您的!”
“他杀了吗?”
轻轻淡淡的话音,随着男人那双犀利的剑眸一同向掷了过来,奕天不由一愣,这回忍不住更为激动道:
“即使他现在还没有杀您,但他迟早还是会对您动手的,您现在必须要和我走,我们可以等回家后再一起从长计议……”
起料这一回,少年的话音尚未说罢,便听:
“坐下。”
冷峻十足的两个字打断了少年激动十足的话语,苏萧焕伸出手,将已经快凉透的一只饮杯放置在奕天的跟前指了指饮杯之中清冽的茶汤示意他喝了。
奕天傻傻的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但他见父亲又化作了记忆之中那般宠辱不惊的神情,这样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样的表情,素来只有在父亲做定了什么决定时才会出现。
忍不住的一扭头,意兴阑珊的坐下了身子,眼前的那只饮杯中的茶汤却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
待少年坐下身后,男人兀自先端起茶盘的饮杯来慢慢喝了一会,片刻:
“该离开这里的人是你,不是我。”
奕天没想到父亲在好一会的沉思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不由愣在原地傻傻向父亲看去,却听苏萧焕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
“秀文他要杀我早都该杀了,也不必煞费苦心等到这种时候。即便真如你所言,秀文是在有所图后才会杀我,那我也想知道,我的兄长到底想图谋我些什么。”
“爸爸!可是……”
一直立起的手掌断然止住了他的话音,苏萧焕面无表情看着眼前饮杯中颜色渐浅的茶汤道:
“更何况,你必须要知道,眼下对我而言……”
苏萧焕慢慢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孩子一字一句道:
“你才是一个陌生人。”
奕天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即使理智上明知道父亲所言句句都没有错,可是内心里……内心里却又为何偏偏如此堵得慌呢?!!
“也许……也许对您来说如今的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少年慢慢开口了,他含着泪慢慢说着:
“可对我而言,您却并非是什么陌生人。”
少年话说到这,他突然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这回抬起头来看着男人轻声又说:
“当然我也知道……您一直都是这样的,您下定了决心的事,别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苏萧焕闻言挑了挑眉,他没有说话,他对孩子这句话不置可否,却听:
“您有您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所以我不会走,我答应过妈妈要带着您一起回去,您以前常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我会留下来,直到您愿意跟我一起回家。”
苏萧焕在孩子说完这样一番话后忍不住的蹙了蹙眉,他似乎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中有好多奕天看不懂的情绪,随后,男人收回了目光落定在了少年身上淡淡道:
“这地方不是能让小朋友们来玩过家家的地方。”
少年静静的看着父亲,他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慢慢说:
“我不是来玩过家家的,我只是来带我父亲回家的。”
男人眉头拧的更深,他的话音不知不觉间似乎又沉了几分: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够。”
在奕天的记忆中,自己很少会敢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去和眼前的父亲对话,可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是您有您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我说过了,只要您一天不和我走,我就绝不会一个人走,更何况……”
奕天转过头去,他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透过那扇门似乎看到了些另外的东西,他道:
“就从门外那人的身手来看,您也是需要我的。”
苏萧焕在孩子说完这样一句话下意识的愣了一愣,少年则慢慢解释着:
“无论您内心之中在怎么评价秀文,这个人的身手却显然和配予您的菜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光从您这吃穿用度的水准来看,秀文待您不薄,所以肯定不会配给您这样水准的随身护卫。”
奕天说话间抬头向父亲看了过去,他直视父亲毫不回避后者犀利十足的目光道:
“这只能说明,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您都将秀文直接指配给您的护卫换了,您也并不信任他。”
苏萧焕在孩子说完这样一段话后慢慢闭上了双眸,他懒懒散散向后一靠半坐半躺半将身子陷入了根雕座椅之中,片刻,悠悠一声长叹溢出了他的口中,他终于睁开眼来保持原样看着眼前的孩子淡淡道: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我。”
奕天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此刻心中所想——了解吗?又怎能不了解呢?在他从小到大时至今日十六七年的岁月中,除却头几年父亲太过于忙碌聚少离多外,他可是一步又一步踩着父亲走过的路并一点点追随着父亲的背影长大的。
少年低着头没有说话,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慢慢微笑道:
“我会选择留下来待在您身边也是有私心的……来这里的一路上我其实有想过很多很多,其中最坏的一条打算,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
奕天慢慢抬起头来,他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微笑间一字一句慢慢道:
“如果您真的再也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或者再也想不起我们来了……”
无声的泪湿了眼眶,但他依然还是微笑着冲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
“那也没关系,我们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彼此好了,爸爸。”
我愿意……愿意重头再来,就像您曾经抱起襁褓中小小的我一般,去静待岁月,静待……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
二十五、新的国度()
苏萧焕不走,少年留下来便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在大概熟悉了秀文配给于男人的环境后,奕天发现秀文对待失忆了的父亲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在这座远离内陆富丽堂皇的海岛之上,岛上一切的豪华设施与先进的安保设施都是为了男人疗养所存在的,苏萧焕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十足悠闲。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漫入屋中,有侍者会将洗漱用具端到男人居住的硕大圆顶房间之中,整个过程中配有一组仿若管家一般的手下专门用于请示男人整个一天的餐饮。上到大小三顿主食,下到临时的小点或是下午茶,精细的安排之中甚至在同种食材中,管家还会低声询问男人更倾心于何处食材的产地。
在短暂的洗漱之后,男人素来习惯于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去外出晨跑,每当这时,男人都会紧蹙双眉——苏萧焕实在是不喜欢那大批紧跟在他身后负责他安保的人员。
奕天起初有些诧异,但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突然也有些觉得可笑,本来好好的一个晨练,如若化作爸爸一个人阴沉着脸跑在前,一大群武装精良的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好好的一个柔柔阳光之下沙滩边的晨练便骤然之间变了味道。
不说俗不可耐吧……起码也是滑稽十足的。
于是每当此时奕天就会出面,他出去一边好言好语陪着笑脸阻隔那些试图浩浩荡荡跟在父亲身后“晨练”的人们,一边还得看着点那吊着个脸很不高兴中的父亲,他怕父亲一怒之下转头当先跑走了。
所幸在打了几次交道后——真的是靠“打”了几次交道。这群名副其实的安保人员发现这小小的年纪的少年人实在身手非凡,诚如少年所说他一个人足以负责得了男人早上晨练时的安保工作,三天之后,安保人员终于不再跟的那么紧了。
于是,少年终于有了整个一天中唯一一段时间可以跟父亲单独待在一起,事实上,在这段独处的时间中父子二人也并无过多的言语交流,大多的时候,都是男人慢慢跑在前,少年离着一步之距紧紧跟在后,苏萧焕的步伐有时会突如其来的加快,但对于今日的少年来说……他在后轻轻一歪头,加快了步伐跟上了父亲的身影。
变速跑是比较考验心肺功能的,父亲有时候晨跑会在一段加速跑后跑着跑着突然止下身子,然后苏萧焕转过头来,他问身后的孩子:
“累吗?”
奕天摇摇头,用挂在脖颈上的白毛巾擦擦额头后微笑:
“不累。”
苏萧焕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从脖颈上一摘挂着的白毛巾挥手间丢落在金灿灿的沙滩间,男人摊开手掌,掌心向上冲着眼前的孩子招招手,他道:
“过两招?”
“好!”
少年自是不会拂了父亲的兴致,说话之间便是飞起一脚径直朝着男人面门踹了过去。
父子二人一旦交起了手,那起先在远处观望中的安保人员便又渐渐围了上来,热血的男儿们总是经受不住这最原始却同时又最热血的召唤,于是清晨的沙滩上这些好事者们一边笑闹一边还不忘开开玩笑。
却听:
“你们说,这小子今天能在二爷手下过几招?!”
“不好说,这小家伙是越挫越勇的类型,我记得第一天的时候没出十招就叫二爷给按住了,到今天你瞅瞅,他都能和二爷过上二三十招了!”
“平常倒也看不太出来,这小子其实性格挺倔。”
“是倔,要不人家第一天单挑我们十几个的时候,我们最后不都是叫他给倔跑的?!!”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却有好事者又道:
“哎你们说,这小子要是拿出去跟大爷比呢,不知能过上几招?”
奕天听他们聊到这,忍不住转过头去竖起耳朵听,期间自是叫父亲一记毫不留情的直拳打在了肚子上,少年一时痛的弯下腰去,但还有一只耳朵是留在围观者的议论声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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