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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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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下意识插着腰转头向他看来,奕天则继续看着手中那乳白色的小贝壳慢慢说:
“可他又确实是个坏人没有错。他视生命仿若蝼蚁,一进失落之土的时候,我看到了许多许多甚至还淌着血的人皮。包括秀文后来连眼都不眨般想要置爸爸于死地时……那让我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颜色。”
揽月忍不住的拧起了眉头,他察觉到奕天最后用“颜色”这个词来做出了一种形容,便又听:
“你知道吗,事实上这世界上的每个人其实都是有颜色的。”
奕天冲他笑笑,将手中那只乳白色的小贝壳丢回了大海拍拍手继续说:
“冷酷的人带着淡淡的黑,热情人带着火般的红,聪明的人带着明亮的黄,你也一样,你的身上偶尔会有……那种温柔的人才有的粉色。”
“奕天!”
揽月骤然涨红了脸,转过头来怒视着他,少年一时失笑,他忍不住的摇摇头,赔礼道歉般对着揽月使劲摆手希望对方不要冲过来打自己。揽月狠狠刮了他一眼,奕天则笑着转头望向蔚蓝色的海平面继续说:
“不像我们,秀文……包括爸爸他们身上的颜色却都很复杂。”
揽月愣了下,只见眼前的少年人静静凝视那宽阔浩瀚的海面。柔柔的海风,吹拂起他那浅蓝色衬衣的衣角,修长的下半身上,黑色的长裤亦在柔柔风劲中鼓动,奕天慢慢说道:
“我们的颜色也会复杂,不过却是那种时隐时现的复杂。可秀文与爸爸他们……你见过那样的颜色吗?当黑色,红色,绿色,包括刚刚提到的粉红……它们可以完美的交融在一起,最后形成一种甚至让你难以辨别到底是什么颜色的颜色……”
揽月愣了愣。
“我不知道要该怎样去形容这种复杂,可……我可以肯定的是……”
少年说到这,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转过头来微笑着深深揽月一眼说:“复杂到极致就会化为简单,和爸爸的黑色一样,秀文的颜色是一种同样深不见底的白。”
揽月忍耐着听到这了这会再也忍不住的挠挠头一脸不耐烦道: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小时候的美术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奕天叫他这么一怼,下意识的笑了开来,他冲着揽月摇摇头,继而慢慢踩上了脚边一块大石头蹲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
“揽月,小的时候,长辈们总会说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可你知道吗,的确,不能否认的是复杂的人是很多。可暂且不论好与坏,但凡是我所见到的,这群能在长辈们口中成为卓绝群伦的人——无论是秀文也好,还是爸爸也罢,甚至包括四哥或吴奇二人,他们身遭的颜色,却都是简单而纯粹的。”
揽月叉着腰站在他身旁的大石头下的沙滩上,海边的阳光洒满在他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间,片刻,揽月转过头去向那蹲在石头间若有所思的身影看了一眼,他再也没忍住的长长叹了口气后说:
“我大概能够理解你所谓的简单而纯粹了。”
奕天下意识一怔,转过头向他看来,却听揽月直勾勾盯着他冷哼了一声说:
“可不是吗,那只要是个正常的聪明人都得叫你们这群简单而纯粹的倔驴气跑了,哪还能留下人和你们竞争?!”
奕天再也没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声笑刚刚笑到一半,却听一声“队长”的呼唤,奕揽二人双双转头,刚刚跑近二人身前的离姬喘着粗气给奕天递过来了个通讯器类的东西说:
“已经联系到云澜那边了,云澜那边刚刚还提及到你四哥——游小真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已经先一步联系到了她和小饕餮。”
奕天下意识一愣,看着离姬好半天没缓过劲来,他一边伸出手去接过通讯器一边忍不住问:
“我四哥现在人在哪?!”
离姬指指已经递到他手中的通讯器,一脸正经的回答:
“在线上。”
手中此刻正拿着通讯器的奕天:
“……”
一边将通讯器贴在耳边一边忍不住的想:你们这群人真的是够了。
……
奕天一边将通讯器贴在耳边一边向父亲那边走去,激动几乎难以自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通讯器那头笑眯眯的游小真当先开口:
“哟~小伙子~”
游小真在通讯器另一头不遗余力的戏谑他弟弟:“假期过得开不开心啊?”
少年忍不住的笑,他抬起头向不远外的正坐在沙滩外围处的父亲看去。也不知怎的,明明一行四人此刻是没处去才找了海岛上这较为偏僻的地方说着歇歇脚,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刹那间湿了少年的眸子,他微笑着,又一次静静看了一眼不远外的父亲,继而对着通讯器那头坚定十足的说:
“四哥,幸不辱命。”
游小真同样叫弟弟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逗笑,小真在通讯器那头笑意明显更浓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奕天还没来得及笑,游小真已经又加了个定语修饰词说:
“再说了,也不看看是谁弟弟!”
奕天正有些苦笑不得时,突听游小真在通讯器那头假装怪样皱皱眉说:
“呃……兄甚思念,思来想去发现家里面本来用来传信的信鸽都叫某个肉食类动物给吃了,所以……”
奕天自然听出游小真这是挖空了心思在挤兑自己,一时哭笑不得的气道:
“四哥,我虽然爱吃肉,但还不至于去吃信……”
奕天的话音突然一顿,他听力本异于常人,此刻听到了些异常动静,不由皱着眉向某些正在飞速接近而来的东西看去——不出三十秒,一列由十辆黑色组装车组成的车队突然停在了这处偏僻海滩的外围。
少年的眸色无声一沉,连手中握着通讯器的手都下意识隐隐发起了力。
也就在同时,黑色车队最中心处头号车的副驾驶上走下来了黑衣人,那人走到司机背后的主座边,伸出手去毕恭毕敬的打开了主座车门。
又三十秒后,主座中缓缓走出个人来,岛上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气候,这人却裹着一件大大的风衣显然怕极了冷,奕天却拿着通讯器一时愣住了。
片刻。
“你你你!”
那裹着风衣的人儿伸出手来远远一指,声音同时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说你呢,那边愣住的那个傻小子,你瞅瞅让你平常没事干老跑去偷吃你四哥的信鸽!你看,搞得你四哥只能自己来送信了吧!”
奕天:
“……”
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捂住脸,少年心道:你们这群人……真真是够了!
……
三十四无迹方知流光逝,有梦不觉人生寒()
游小真披着一身黑色风衣威风凛凛的站在不远外,身后紧贴着几个明显精明能干的保镖。然而,小真的酷没能酷过三秒钟,一直坐在沙滩贴近石板路上的那抹身影拍拍身上的沙子站起身后,没什么情绪的转过了头来。
小真眨眨眼,他和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有短暂三秒钟的对视,继而,小真并起双指笑眯眯的,嬉皮一般冲着苏萧焕说:“嗨~”
苏萧焕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直到小真琢磨来琢磨去也没觉得自己能有机会惹到师父才对……
“哼。”
男人不轻不重一声冷哼,却一下子将小真给哼笑了。游家家主仿照古人般一抱双拳,远远的给苏萧焕一作揖,再次直起身来时他笑道:
“徒儿游小真拜见师父,徒儿是您坐下最最最乖的那个,没有之一!”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得叫游小真此刻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给逗笑,然而……在这种事上苏萧焕还真不见得是个正常人。
男人隔着远远的冷眼刮了游小真一眼,迈开步子一边朝游小真那边走去一边说:“老二一点都不好奇为师的际遇,旁人怕没什么机会跟他提起这些事吧。”
苏萧焕没几步间已经走到了游小真身前,游小真照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作着揖,闻言先是挑挑眉,继而嘿嘿赔笑道:“师父圣明,弟子拜服。”
“你啊,当真如你师娘般,下得一手的好棋。”
男人的这句话不咸不淡,不见任何情绪,游小真却暗自听得撇了撇嘴。片刻,他直起身来冲着身后几个保镖一挥手,向前一步亲自拉开了车门立在车门旁对男人笑嘻嘻道:
“二货那家伙就是头倔驴,师父和一头倔驴较的什么劲。这海边风大,您看……”
小真说话间,撑着车门给男人示意了一下车座里,话说到此也不继续往下说破,只嘿嘿赔着笑一副请男人示下的模样。
苏萧焕带大的这一群臭小子中,算来算去确实算眼前这个最合他意,男人又是一声冷哼后,大步一迈在游小真的撑门动作下上车了。
小真恭恭敬敬关好门,一转头间背着男人趁男人看不见时和远处的弟弟撇撇嘴,示意了下车里的身影做了个鬼脸。奕天自是叫四哥给逗笑了,小真笑着冲他一挥手,十分洒脱般一指后边那辆车说:
“饿了吧,走,叫上你那几个朋友,咱吃饭去!”
游家家主做东的饭局那是开玩笑的?
奕天笑着“哎”了一声,转身招呼离姬揽月上车了。
……
人上了车,苏萧焕坐在了司机后的主位上,游小真便自动换去了副驾驶的位置间。
小真出门的时候游家那边还有几件要事没处理完,这刚一坐定了屁股,第一件事却是打开电子终端拧着眉处理了几份文件。苏萧焕坐在他的斜对角,自是将一切都看全了,副驾驶上的孩子此刻眉头微拧,盯着面前的屏幕一时沉吟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也不知怎的,苏萧焕第一时间却是没忍住的闭了闭眸子,他转过头来,无声向车窗外看去,他们正跑在一条和海岸线并驾齐驱的海边公路上,窗外,此刻是飞速倒退中的壮阔海景。
“老四。”
苏萧焕望着那虽然飞速倒退,却依然一望无际的蔚蓝,头也不转的唤。
“呃?”
游小真显然前半刻还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师父一唤,赶忙应了一声转过头来同时想起了什么道:“师父,您渴吗?”
说话间,他赶忙伸出手去从车载冰箱中拿出了一瓶水给男人递了过去,苏萧焕抬手轻轻挡了下,示意自己不渴。
“为师……”
男人依旧在遥望窗外的风景,然而因为窗上保护膜的原因,他能够将倒映在车窗间小真的表情一览无余。到了这会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什么了,只得不经意的收了收目光,这才继续淡淡说着:
“你怪师父吗?”
饶是游小真的智商出类拔萃,这节骨眼上都搞不太懂男人何来此言,一时只得傻傻眨了眨眼,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要该怎么问,好一会儿后却是“噗嗤”一声笑道:
“师父,您怕不是经了个失忆后连性子都转了吧?”
苏萧焕本在一本正经的问四徒儿这句话,起料竟得到这样一句答复,自是没好气沉了脸狠狠瞪了游小真一眼。小真在这一眼中找到了非常熟悉的感觉,笑嘻嘻的冲着男人嘿嘿一笑说:
“这才对嘛,您说您若是有个好歹,弟子可怎么好带您回去见师娘啊……”
苏萧焕可算是叫这兔崽子搞得哭笑不得,这回再也没忍住伸出手去狠狠敲了游小真一个暴栗,游小真吃痛,一边捂住脑袋使劲喊疼,一边偷摸摸般小心翼翼的瞧上男人几眼。
苏萧焕见状又气又笑,看着眼前这死孩子道:
“皮痒了是不是?”
游小真捂着脑袋冲他嘿嘿一笑,到了这会儿不再和男人嘻嘻哈哈的打诨,言语间他已经想通了师父先前的问题。小真转过头去,微笑着看一眼自己刚刚办公到一半的电子屏幕,他用手指轻轻一敲屏幕边缘,笑说:
“这和您没有关系,即便不是您当年要弟子回去,这游家家主之位,终究也得是弟子的。”
苏萧焕看着眼前这微笑中的孩子突然沉默了。
“小时候您常说,有多大能耐,就得担多大的责任。”
小真说话间一转头冲男人咧嘴一笑,师徒二人间短暂的沉默对视,骤然,小真在这对视中沉了眸子看着那自儿时起,就犀利到仿佛能看穿自己内心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您有您的战役,我们也一样,师父。”
话音微微一顿,游小真唇角之间又见那种唯他独有的——自信而坚定的笑意,小真说:
“无迹方知流光逝,有梦不觉人生寒。如您一般,真儿从没后悔这一路走来的每一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游小真在男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映,似乎还看到了倒映之外,有了些许……雾蒙蒙的东西。
然而下半刻,小真伸出手去挠挠头,想到了什么嘿嘿笑道:
“话说回来,师父,您难道真不觉得弟子是您坐下最最最乖的……”
刚觉得多少有点感动了的苏萧焕:“……”
于是,在游小真这句话还没能说完的时候:
“哎呦!”
某狐狸抱着脑袋一副委屈巴巴样看着眼前的男人抱怨:“您再这么敲,弟子可就不聪明了,弟子要是不聪明了,您这次回去叫师娘罚跪搓衣板可就真没人能出谋划……哇!”
后头跟着那辆黑车上,也不知从哪搞来一副扑克已经玩起扑克中的三个少年面面相觑,继而,揽月丢出一把连对一副胜利在望的表情道:
“擦,前面那车里你老爸是在杀猪吗,怎么这么大动静?我就剩最后一张了啊!”
奕天同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片刻丢出了一对大王云淡风轻道:
“王炸,顺子,我出完了。”
揽月、离姬:
“……”
……
三十五一念佛魔()
海洞中的气温变幻莫测,每走出十步,身上的冷意渐浓。寒双不知道眼前这女人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但他知道,外界的世界,想来正是秋已残。
父亲和母亲便是双双死在了这样一个季节中。
金色的十月,是农人欢庆收割的黄金季,是火红枫叶漫天飞舞的缤纷时,也是……也是仇恨与鲜血,烙入他的骨髓,染红他的灵魂时。
寒双每一步踩的都很稳,即便是在黑兮兮的海洞之中,即便他的身子已冻得颤抖,但他的身子笔挺犹若松柏,立在这浩瀚天地间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愿屈服。
绝不屈服!
鲜血一朝一夕化为信仰。
绝不屈服!
仇恨是与生俱来的宿命。
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的孩子有些异常,紫眮站住了身子,转过头来深深向身后的瞧了一眼,她知道,人在疲倦的时候将更容易暴露出那个最原始的自己,但她也知道,在这世上,天长地久的去爱一个人很难,而持之以恒的去恨一个人……却将更难。
紫眮驻足,久久的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按理来说,黑漆漆的洞窟中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她那双温柔而又含殇的眼中却分明已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寒双微低着头,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所以他只能低下头。
一只芊芊细手,突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这双手明明伸来的如此之慢,可寒双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双手。便也仅仅是这轻轻一拍,须臾间拍僵了他整个身子,寒双突然明白了,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愿意,今日非但他杀不了她,而她,却将能取他的性命于鼓掌之间。
寒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如果这个女人已经厉害到了如此地步,那么那个人呢,那个自己日日夜夜恨不得能食其骨噬其血的那个人呢?
“走吧。”
也许已经看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亦也许眼前的女子只是想轻轻一笑,紫眮转过头,她走在寒双身前继续向洞窟深处走去说:
“婶婶带你去看些东西。”
看些……你想知道却未必应该知道的东西。
……
在岛上的另一片黑暗中,“吱哟吱哟”的木质轮椅声正来回穿梭。
秀文歪着脑袋坐在轮椅中,秀美的乌发披散在肩的一侧,他睡着的模样有点像是个孩子,安静而稚气,长长的睫毛诉说着这也曾是个惊艳绝伦的男人。
黑狼像最忠实的护卫,在他身后推着轮椅,步调不紧不慢,甚至因为考虑到主子已经睡着,从而刻意放轻了动作。
一个七尺大汉,此生为谁温柔?
秀文并没有睡着。
他只是有些疲倦,他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将是又一场宿命与浩劫的展开,他已经年过半百,即便这具身子往往展现出那和年龄不相称的能力。可灵魂呢?想来任何一个灵魂,若在这熔炉般的浩瀚天地间走上一遭,那归来时,想必都是满目沧桑。
好在……
秀文慢慢睁开了眼,事实上不光睡着的时候,这人但凡只要一睁眼,别人就会惊奇的发现,他这双本该饱经沧桑的眸子,却依然还是熠熠生辉而像极了一个顽童的。
只有孩子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无限的好奇心与爱,也只有孩子,才会因为得不到一块糖果而动辄生怒。
弥勒佛岛主感受到轮椅上的人儿睁开了眼,便转头向他看了一眼。
片刻,岛主笑道:“秀先生睡得好吗?”
秀文微弯唇角,答:“好,也不好,好即不好,不好即好,岛主何苦要问?”
岛主闻言笑意更浓,说:“先生境界,倒是在下唐突了。”
秀文微微一笑,他将身子往身后椅背上靠的更舒服了些,在黑暗中“吱哟吱哟”的轮椅声间好一会儿沉默,这才说:“佛家讲四大皆空,可佛若无情,又为何要度众生,既度众生,却又何人度佛?”
弥勒佛岛主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发苦了,黑暗的甬道中又剩下了一众人的脚步和轮椅声,终于:“如此说来,秀先生既不求度,却又为何一人入了地狱欲去度这众生呢?”
秀文一时听笑了,他的脸上绽开了那种平日里十分常见的温柔笑意,但这笑意却分明又比寻常多了些陌生,他缓缓摇了摇头,悠悠说道:“秀某惭愧。秀某不如当年那个老神棍心怀天下,众生在他眼中既无低劣,也无卓越,花石草木于他而言也许甚可与这天地比肩,所以当年那件事,自然也是一般。”
弥勒佛岛主似是叫秀文这段话戳中了心底的一段往事,他那张“弥勒佛面”变得复杂而感慨,须臾,他长长叹了口气,忍不住叹道:“那秀先生呢?”
“秀先生?”秀文在微笑着细细咀嚼弥勒佛岛主说出这三个字,就仿佛这三个字的本身已附上了魔力般,他那双含着笑意更仿佛赤子般的眼睛在这一刻同样望向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望着什么,便也是在这样的远望中,他突然说:“世人皆知贪狼当年苦苦追求的……是那抹天下独一无二的军中玫瑰,郎才女貌,倒也般配的很。”
弥勒佛岛主听得一怔,下意识转头向这人看去,这回确实是被惊到了般,他道:“难道不是?!”
秀文微笑,抬起头来向岛主看去,这一刻他的目光中写满了说不出的温柔,他反问着:“难道是?”
弥勒佛岛主赫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震惊般傻傻注视着这昔日里风华绝代绝世无双的中年人,依稀之间,仿佛依然能从他的眉宇中读到那些年里的惊才艳艳。
终于——
“哎!”
狠狠的一声的叹息,仿佛荡过了亘古,更将荡向未知的远方,岛主摇了摇头叹道:
“我懂了,我懂了,怪不得,怪不得……”
话音一顿,又是长长一声叹息:
“怪不得那些年里我偶有听闻,本来不过这儿女情长才子佳人一事,贵师莫鼎天将军又怎能因此事气的不轻。”
秀文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但不知何时似乎隐隐也添上了些倦意。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什么话都不必说了。
在昏暗的甬道中一时间溢满了好久好久死一般的沉默,终于——
一道足有一米宽纯金属打造而的大门,就这样横亘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弥勒佛岛主仰头瞧去,叹道:
“秀先生,我们到了。”
……
三十六他乡逢故知()
黑色的车队疾驰在海岸公路之间。最中间的一辆车中,游家家主正侧身靠在副驾驶的座椅间笑眯眯扭头和后座上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些什么。
“游家那面怎么样了?”
苏萧焕话音沉沉,二人间的话题转了几转,男人突是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我前些日子听新闻,说是你牵头举办了一次帝国四大贵族会面?”
在前裹着一身黑色大衣的小真闻言笑笑,他身子单薄,秋日里天气虽不太热,但这常人可以忽视的气温到他这里仿佛变得有些难以忍受,于是,小真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大衣笑道:“例行公事而已,师父不要担心。”
苏萧焕深深看他一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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