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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轩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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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月舞轩辕(完本)
作者:晓寒深处
病魔,夺走了她的一切;因果轮回中却给了她异世为人的机会。
晓月阁闻名天下的才女水月,邂逅逃婚出走的轩辕皇子,这个男子,真得是前世的爱人么?那为什么,当那随手挥动间便可带起一片兰香的妖冶男子出现后就乱了方寸?皇权,阴谋,杀戮,当所有远去之时,空寂的心是否才会觉得失落?原来人生一世所求并不是眼前的虚妄执着,三个同为皇子,付出的不同,得到的自然也不同,就如歌中唱道:
痴心的,丢了性命;强要的,失了人心;执着的,害人害己。只可惜了红颜女儿珠泪滴,爱恨皆由情。。。。。。
序 契子
苍茫草原,天空就像其大无比的圆顶毡帐一样将整个大草原笼罩起来。雄伟壮阔的伦克山脉连绵起伏长达数千公里,挺拔的女神峰下是一座用大石和木桩修筑的战垒,四角突起的尖利弩机上全部装满了银色的粗状箭弩。飘飞的弯月旗帜在寒冷的晨风中吹得咧咧作响。
战垒上全部站满了戎装整齐,手握武器的月氐战士,他们全都面色沉静,目光炯炯的望着五百米远处那有如黑色鬼魅般密密麻麻的蒙族大军。
静!这一刻静得连天空中的雄鹰也不敢从此飞过,二十万的蒙族精税啊,此刻正在一名中年汉子的带领下默默打量着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个战垒而犹豫不决。那汉子满脸絡腮胡,鷹鷲般的褐色眼眸惊疑不定的望着不远处那小小的堡垒,确切的说,是审视着那堡垒之上雪白绝色的身影,迟迟不敢上前。
在一群威武刚毅的月氐战士之前,安静的坐着一位二十不到的绝色女子,双眸如水,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上面插着一朵粉白的兰花,滑落胸前的发被风带起宛若就要飞起的仙子。忽得扬起淡淡的微笑,无论是月氐战士还是冷酷无情的蒙族战神阿骨朵都是一荡,瞬间迷醉了心。
只见她轻抬起春葱般细腻无骨的小手抚上面前的那架九弦古琴,左手食指轻轻一挑,那如碧海深潭般的清澈琴音猛然响起,忧扬和缓的音韵仿佛将两军之间的萧殺冷洌缓和了些,朱唇轻启,就听得如脆谷黄莺般动人的噪音悠悠响起:“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兵家战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将军又怎知我没有布下无罗地网,就只等将军前来了呢?”说着,她璀璨若星空的眸子往阿骨朵面上一扫,竟让阿骨朵浑身没来由的颤了颤。
长裙盖住了她不受控制乱抖的双腿,细密的汗珠顺着优美小巧的锁骨悄无声息的滑落。子尧啊,月儿与拓拔寒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你若还有一丝对月儿的情意,就不要让月儿等得太久好么?以阿骨朵的精明,月儿实在是撐不了太长的时间。
轻仰起动人心魄的脸,水月的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和充斥鼻端那淡淡的兰花香味、、、
月初现 (一)
“我,这是要死了吗?”
身上的痛仿佛已渐渐远离,紧闭的双眼无论如何想要去睁开,四周也是一片漆黑。呼吸器的呼呼声不能让水月窒闷的胸口恢复平稳,医生的话语越来越轻,她感觉不到一切,那种从心底涌上的恐惧紧紧抓住了自己,她想叫,叫妈妈,叫子沐,好想,好想活下去。
“子沐,我求求你了,月儿还那么年轻,不应该啊,你答应过我的,你要救她,你要救她啊”,病床前的中年妇人一脸绝望,她抓着一旁痴痴呆站着的高大的年青人,不停摇着他的手臂。子沐徒劳的握着病床上那双苍白的小手,空洞的眼神再也没有任何的神彩,他紧咬着嘴唇,木然的望着那一身全是各种仪器的瘦小人影,任由中年妇人不停的摇晃着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沐,”仿佛进入了回光返照,也仿佛是灵魂离开了身体,病床上的水月终于看见了,看见了那个比她还要憔悴的男人。虽然才过而立之年,可他的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布满血丝的双眸黯然无光,她知道,这全是为了自己啊。如果不是生病,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病,他会是最英俊的男子,而自己,将会是他的新娘,他们将幸福开心到老。子沐的眼睛动了动,他好像是看见水月的嘴唇一张一合,他有些艰难的抽动了嘴角,俯下身怜惜的抚着她的面庞,沙哑的噪音忍不住颤抖“月儿,月儿,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走了、、、”眼泪,无声的从脸庞滑落“你受了太多的苦,却为了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你记得我们的誓言,记着了你的承诺,谢谢你,为了我,坚持了这么久,”他咬着唇,难掩心中的痛苦。泪,从水月的眼角滚滚而落,无法抑制的悲哀让她心如刀绞,身体好像越来越轻,但意识仍旧痴缠着那个抽泣的男人,不肯离去。“月儿,你去吧,”子沐忽然笑了,是一种解脱,一种释然“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不能太自私,走吧,从今以后,我的月儿再也不会痛了,再也不受苦了,你永远都活在我的心里”他的眼如水般的温柔,定定的望着远处,他的水月正在那儿心疼的看他,脸上有泪,却带着淡定的笑容,她的唇微张着,抬起双臂虚无的轻抚了他的脸,“再见了,子沐”水月依依不舍“你一定要开心活下去,你一定要幸福”她的身影渐渐变淡,走吧!放不下的,放的下的,都不重要了。爱自己的人,自己爱的人都不用再为了她而痛苦了。
四周是一片寂静、、、、、、她就是天地间的一缕孤魂,飘飘荡荡。这,就是所谓的黄泉路吧。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着的,因为,她看不见自己,只觉得四周雾蒙蒙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忽而吹起了一阵风,使雾去了些,却看见在不远的天地间突兀的立起一块黑色的石头。这石头有一人多高,灰黑的颜色,上面竟泛起淡淡的金光,在它的周围浮动着一圈昏黄的光晕,紧紧的吸引着水月。
“你来了,我终于等到了你”轻细温婉的声音,响在耳畔,水月止住了身体,狐疑的看着那块发出声音的石头,一脸的惊疑不定。白光闪过,她这才发现,从石头背后,竟走出一个如画般的女子,她轻靠着那块石头,眉眼含笑,白衣如雪。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墨金的宝石闪烁着动人的色彩。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这,这还是人么?
“还看啊”女子轻嗔一声,水月这才从一脑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你,你在和我讲话吗?”她傻傻的问,可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醉心于美丽的事物。“是啊!”她低了低头,春葱玉指轻抚垂于胸前的长发,有点感慨的悠悠细语:“我等了你一千年了,水月!”
月初现 (二)
“一千年?”喃喃低语着美丽女子的话,水月仿佛雕塑。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是死了吗,那她,她也是个死人啰。一个等了自己一千年的死人,还如此绝色动人。水月呆呆的想,她一定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亲近的人,否则,何苦在孤寂的地方,等了自己一千年?大脑处于暂时的混乱状态,只是木然望着这位仙子般的女子,无言以对。“别想了”白衣女子轻轻开口,“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又怎么会知道呢?缘来缘去,因果轮回,几世的因缘,你才会来到这三生石旁,重回到你一开始的地方”。
“哦”水月机械的应着,便又沉醉在她如梦吟般的话语里。“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在那个世界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水月”她温柔的看着呆呆傻傻的水月,充满魅惑的笑容让她失了神。“上天在那一世里,给了我们完美的一切,容貌、智慧、才情,可是,我们却还是悲剧性的离开了那个世界。只因为在那个男人为尊的世界里,女子永远不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成了男人获得成功的棋子。无论我们怎么反抗,却依然在宿命的安排里,兜兜转转,为情所伤,为爱流泪。最终,在心死的刹那,我与你,便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来到这三生石畔”
“我们?”水月疑惑着呐呐开口“什么是你和我,我们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你么?”白衣女子露齿一笑,顿如一缕春风吹过“你就是我的心,心若死去了,我还能活么。”说完这话,女子便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别急,我还没讲完呢”她顿了顿“心死去了,我便无喜,无哀,无乐,无苦,佛祖怜我,许我在这三生石旁看尽世人苦果,想点化我这凡身。这三生石可观天下人心,我与你,本已无相见的可能,但因缘际遇,在你轮回的九世里,你吃尽了人世间所有的苦处,且每一世都红颜命薄。在最后的一世里,更经历了十年的绝症折磨,这样的果业,终使你我重逢。水月,你可以回去了,你终可以回到我们前世中,重头来过。”默默望着这如清丽出尘的仙颜,水月有一刹那的恍惚,她定了定心神,有些飘忽的开口“我说过我想回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吗?
女子沉默了,她轻轻拉起水月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尽乎透明。“你想的,水月,你想回去”她认真的望着她,细长的眼眸黑亮亮的闪动:“记得那世的‘心’对我说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你会拥有自己的生活,你会笑看人生,开心快活。”她的眸子竟然涌起一片水雾,有些激动的掠过水月的脸庞:“你的选择会和我不同,你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你会和我一起回去,重头来过?”水月并没有一丝的兴奋,她知道,如果真得那么好,那这位如仙的女子又怎会生生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定,一定还是有苦处的。“我吗?”女子柔柔的笑“你觉得在三生石旁看尽人世的我,还会回去吗?你只是我的尘缘,尘缘不去,如何修得正果,如何立地成佛?”她淡淡的弯起眉角,任飘渺的眼光望向远处“我等你,只是为了送你回去,你不必多问什么,一切自有定论,你的九世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少了心的人如何可活?我只等你十世之后,便会重生一心,到时,你便只是你,而永不是我了。”
水月怔怔望着那发着金光的三生石,心中凄苦。不是说人生是苦么?又为何还要自己回去。“月儿!”白衣女子不急不缓的温柔唤她:“我知道你还有好多的疑惑,但你一定要相信,你回去的这一世里,是上天给你的机会,给你九世苦难的机会,你不仅有我的本命记忆,还有你前世的记忆,因此,你的生命会很精彩,也许,你就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以你的性格,再不可能做出我当初做的那些傻事来的。”“也许吗?”水月嘲弄的勾起嘴角,搞了半天,自己不过是一颗别人的心,并不算一个完整的人,搞了半天,她仍旧还要为别人而去活一次。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谁也没有说话。白衣女子见她不再言语,便转过身去,立于三生石旁,轻挥衣袖,三生石便越发的光亮起来,从中间爆发出炫丽的亮光,直直的照在水月的身上。
“去吧,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快乐与幸福,抑或不幸,都在你的一念间,”她转身看她,一脸的温柔:“水月,你保重了。记着,不要让我的记忆和软弱,左右了你的选择。”还未等水月惊呼出口,沉沉的倦意便袭卷而来。一时间,便失去了知觉。
月初现 (三)
过了多久了,不知道,梦中的记忆就像是电影胶片,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显现。从小到大的,属于白衣女子的记忆,全部涌入脑中。苦多于乐,悲哀大于幸福,眼泪不知不觉流满了面颊,水月哭出了声。
“小姐,小姐。”朦朦胧胧中,不知是谁的呼唤,将自己从无边的痛苦中拉了出来。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双调皮而稚嫩的小脸,她轻轻叹了口气“又做恶梦了吧?”小女孩拿出一方锦帕,轻抚掉她一脸的泪水,“小姐,别哭了,要不,妈妈又要骂我了。你每日如此,小梅都好难过啊!”水月闭上双眼,脑子里闪过白衣女子的记忆,这个小女孩,是白衣女子最贴心的丫头,也是最好的姐妹,她陪伴了自己四年,是最亲近的人。
“小梅?”她喃喃低唤着这个名字,深深吸了口气,小梅已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默默打量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发痛。自己终究还是来了,白衣女子,你的心为何会如此悲苦,让自己也忍不住难过?缓缓平复心情,抬眼四望。这显然是女子的闺房,精致的紫檀木雕花床,床幔床具一应是精纺的丝绸。南墙悬一幅仕女图,靠窗的几案上有一架九弦古琴,墙上伸出个灯架子,搁着一盏锡灯台,台上插着烛。小梅正站在梳装镜前为自己打着水,嘴里一直叽叽喳喳的讲着话:“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妈妈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说是要让你成为晓月阁的第一头牌,不仅如此,还要成为整个江南的第一头牌呢!看那些个别院的妈妈们还敢不敢和我们争。”她开心的说着,仿佛自己就会成为头牌似的。“妈妈还说,从今天起,不只我,小兰,小菊,小竹都会来伺候你,瞧!妈妈可是下了功夫呢。”接过她递来的锦帕,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如水的眸子盈盈流转,原来,原来这世的自己,也是那个白衣女子,仍叫“水月”。这,就是我们的命么?在所有的光环照耀下,她俩竟然有一个如此尴尬的身份——烟花女子么?水月自嘲的笑了,怪不得,怪不得你说会有如此多的无可奈何,在这样的身份下,注定就是一个悲情的结局。只是,即然知道如此,又何苦让她回来?难道,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么?
小梅开心的看着水月,她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特别是那双眼睛,多了一丝灵动,一丝活力,少了往日的死气。对!就是死气。
“小姐,你快来,小梅为你梳妆。再过一会儿,妈妈就来了,要是见我还没给你打扮好,又要挨打呢。”她粉嫩的小嘴轻轻嘟了起来,看来是非常怕那处口里的妈妈。
“哦”,水月懒懒的应着,还没完全融入到这个新的身份中,只是不停的回忆:水月,是晓月阁妈妈秦落衣在她还在五岁的时候,从一个僧人手中领回来的。秦落衣一直视为珍宝,从小就培养她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希望今后能成为她的摇钱树。
“小姐。”小梅轻簇了眉头,又将水月从呆滞中拉了回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啊,老是走神?今日晓月阁的坐儿可是上个月就卖空了,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要来一睹小姐你的风采呢,你可要好好表现啊,从今以后,小梅都会跟着小姐风光了呢。”
小梅拉着水月,坐在一方铜镜前,抬起眸子,心中便是一跳。这,这分明就是三生石旁的女子,这张脸,这张连女子也会爱幕的脸,自己怎么可能忘记。不知不觉伸出手,怀疑的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痛!镜中人皱起了眉头,是自己,没错,白衣水月果然没有骗她,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小梅,”水月轻唤,话一出口,却又是一呆,这还是她自己的声音么?想起前世在病床上那个被病痛折磨的声音嘶哑的自己,再听到这种空灵且清丽的噪音,不觉又痴了。小梅好奇的望着她,正要开口,门却打开了。
秦落衣一脸欢喜的笑容从门口走了进了,她最多四十岁的年纪,虽说青春不再,可却保养的很好。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细眉,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她正细心的打量着一脸茫然的水月:“我的月儿,才起么,今天可不同于别日,你要好好的准备,成败在此一举啊。妈妈虽说自信你的美丽,可你自己才是关键,别再拉着一张脸了,平日里教于你的可记住了?”
“妈妈”非常不情愿的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水月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恍恍惚惚的了,她抬起头,真视着秦落衣,缓缓说道:“我记住了,可妈妈也要答应我,只卖艺,不卖身。”
“哦?”秦落衣细长的媚眼轻眯了起来,声音甜腻的让人骨头发酥:“这可是个好价钱呢,月儿。”轻抚着水月一头如墨的黑发,秦落衣没有一丝的表情:“那些客人,可全冲着你的处子之身来的,你也知道,轩辕朝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水月轻笑,飘乎的眼神望着远处,悠悠开口:“但妈妈也是知道的,越是得不到的,男人们才会趋之若鹜,妈妈才更好的财源广进呢。今日就破身,企不是再没了优势,其它几院的妈妈们可就不再怕了。”
细细的想了想,秦落衣忽而咯咯娇笑起来:“月儿真是长大了,可以为妈妈着想了呢。就依了你吧,谁叫我疼你呢。”她侧过身,对着门外喊道:“小竹,小菊,小兰,你们进来吧!”
“是”,三个俏生生的丫头一字站在我的面前,微微垂着头。
“好好将小姐打扮起来,今儿晚上可不能马虎了去。”秦落衣带着习惯的笑容望着水月:“宝贝女儿,妈妈可就等着你的表现了,莫叫妈妈失望。”
“女儿记得了。”水月乖巧的福了福身子,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反抗秦落衣的。秦落衣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水月,转身离去,心中却忍不住惊疑不定“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以前可从不回嘴的。”
见秦落衣离去,水月不由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好看的笑,管它的呢,即然来了,就好好过完属于水月的一生,也是自己的人生,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太差。心情随之好了起来,重又坐回窗边,烟雨江南呢,这个水墨画一样的地方,呼吸过来的都是最清新的空气,而不是药味,不是消毒水味。大口吸了口气,水月望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清丽的眸子熠熠生辉。白衣水月,你看着吧,自己会好好活下去的。她喃喃低语着,感受着细腻的风,缓缓闭上了眼。
月初现 (四)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正是如此一个美丽而又诗情画意的地方,才子佳人都爱留恋的地方。秦淮河,更是留住多少文人墨客的脚步。在这条不大的河中,泊着大大小小的船,这些船也并不是渔家的,这些船称为‘舫’,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的画舫。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每过午时后,这里便执闹非凡,通常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或是不得意的落榜才子聚会之所,在这里卖弄文字,聊聊所谓的天朝皇家之事。而画舫就显得暧昧,这里多半是颇有才情的风尘女子,她们姿色不俗,声音清丽,靠卖唱为生。于是乎,在月上柳梢时,秦淮河上便会响起袅袅的歌声,温暖而悠长,驻足了不少年青公子。试问,谁又能抵挡这种醉到骨子里的柔情呢。
正是这众多画舫中不大的一条船,清秀而雅致。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在这白日里竟也亮彩照人。这说明此画舫已有客人,且包下船中的歌妓,别的客人也就不会再来打扰。船上的窗格正打开着,一位华服公子正独饮独酌,两道浓眉紧拧着,冰冷孤傲的黑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闪着黑曜石般的精光。他怔怔望着那冷冷的绿水,河上的微风轻吹起他散落背上的长发,一时间宛若雕塑。
“爷,”门口闪进来一身劲装的年轻人,英挺的剑眉微微簇起,看见独坐在窗前的公子时沉默了一会儿,见他并未打断话语,便又鼓起勇气,轻声开口:“今日已是两月有余,爷还不想回去?时日长了,恐皇、、、,老爷怪罪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从无边的沉思中转过头来,他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轻轻动了动,看向了站着的那个年轻人:“青武,我不是说过吗,不要来打扰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有些嘲弄的弯起唇角“早与迟还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此时若回去,就能躲过责罚吗?好笑!”青武不语,有些落莫的望着坐在他面前不停喝着酒的四爷。从小到大,他一直就是他身边的影子,他们是主仆,也是兄弟,朋友。虽然,他有那么显赫的身份,轩辕朝的四皇子,轩辕子沐。可是,他心中的苦却只有自己明白。皇家的亲情本就淡泊,偏偏这位四皇子性格刚毅,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恨兄弟之间的争斗,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皇位!这个用鲜血与杀戮铺就的高位,在他们四位皇子中造成了无法跨越的深害。所以,这位皇子没有享受到亲情,虽然他渴望,但却无法改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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