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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轩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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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烈的咳嗽起来,眼底的雾气挡住了血样的红光,千亦脸色也是惨白,他万没想到,在他深爱着的,为其付出一切的小师妹心里,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思想,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子尧,宛若梦呓般吃吃道:“怎么会这样?师妹,如果千寻对你是真心意,那我,那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呢?”

  极低的叹息着,水镜飞快的点上子尧的穴道,见他软倒在自己怀里又从衣袖中拿出一颗药丸送入他嘴中,让其斜躺在床头边,回望着呆滞的两人轻声说道:“阿彌陀佛,罪过啊!二十年了都过去了,两位就还是放不下吗?不放下,何解脱啊!”

  千寻缓缓闭上了双眼,背转身去不让人看到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水。他摇晃着身体,无力扶在简陋的窗框上,深遂的眼中满是回忆。信函?他哪里见过什么信函啊,若真有那信,他会不去么?命运何其弄人啊!紧抿着唇,他一时无语。

  “千亦,你也认定是我失信于师妹吧?”不知过了多久,千寻的声音缓缓响起,沙哑得让人难受:“子尧只知瑶雪是死于轩辕烨的无情,却不知她当年正是为了帮助轩辕烨而强行演算天宫*,却不想走火入魔、、、”眼中的酸楚越来越重,不知是什么竟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千寻颤抖着顿了顿,转身望向木然的千亦:“我想,一定是瑶雪告诉过轩辕烨如何在她走火入魔时杀了自己吧,否则,以瑶雪在那种状态下的狂暴,除却师尊,无人能伤她分毫。但这种恨太深太深了,当时我们都太过执着,与现在子尧有何异?看破又如何?我们一样都回不到过去,无法让师妹活过来。”他走到千亦面前,看他痛苦的蹙起眉又道:“他既选择了如此的一条路就不可能回头,我们都不是那个解铃人。我想,你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由了他这样的吧。天意,都是天意!我只希望水月真得就是那命定之人,否则,轩辕危已!”

  千亦困惑的抬起眼,他看着千寻,好半天才艰难说道:“自跟随师妹离开玉宵宫,就没有后悔过!师兄,我没有!”千寻了然的轻笑,将目光移到子尧沉睡的脸上,自言自语道:“我们都有错,子尧说的对,若不是私心作祟,又何来今日之事?要化解他心中的结,并不是你我就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月玲珑  还如一梦中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清冷的晨雾缓缓将空寂的落云山从黑夜中显现出来,刺目的光线透过小屋外高大的树木滲进禅房。子尧默默斜倚在乌木门边痴痴凝望着屋内床榻上那沉睡迷人的身影。

  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她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偏激的以为她的心里没有自己;他只知道自己为了自私的欲。望而给她种下无法挽回的情毒;他只知道自己为了让子沐痛苦却把她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却发现自己才是最痛的一个人;而如今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尽然全都错了?不甘、愤懑、痛苦、绝望、还有悔恨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在他全身一刀一刀划下,深可见骨。

  如果这是天意?如果上天注定这就是他要走的路,那他就放开她,从此过后,生命中就只有仇恨,只有杀戮。他尽量让自己想起母亲的死亡,想起那些必死的仇人,他让自己的心冷硬起来。对,要绝了这个女子所有的念想,他给不起她要的幸福快乐,他给不了……。床榻上的水月仿佛动了动,她有些痛苦的蹙了蹙秀眉,头还有些痛,她努力回忆着失去知觉前的所有事情,当回忆刚刚停留在子尧那双泣血的眸子时,不由得“啊”了一声猛得坐起。

  她清楚的记得子尧当时的凶险,记得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充塞心头,她要去看他,她要去找他,她要确定,那个人还好好的。费力站起身来,她跌跌撞撞就往门外跑。

  “你想往哪里去?”眼前光线一暗,婉转悠扬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翻飞的长发柔顺光亮,丝般的细滑,但却不再是黑如墨玉。银色的发丝在太阳的映射下泛着淡淡金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而后一阵熟悉的幽香飘于鼻端,淡淡冷冷的,但却让她体内的血都沸腾起来。

  水月痴痴傻傻的望着那张清澈深遂的黑眸,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怠,她只是一直看着他,也许他说话了,但是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震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但听到听不到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已经见到那个想了太久,又恋了太久的人。

  “子、尧……,你没事了吗?感谢老天,你真的没事。”情不自禁死死抱着他宽阔的背脊,强烈的幸福感让她神经质般的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头,痛!真的痛,腥的血苦的泪和在一起咽下肚子里,脸上却绽开一朵最灿烂的笑容,老天爷啊!她不是在作梦。

  温存的感觉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那双有力的手便冷冷将她从自己怀中拖了出去,如凛冽寒风的冰冷话语瞬间息灭她火热的情意:“水月可是认错人了?我既不是你的丈夫拓拔寒,也不是你的情人轩辕子沐,若让别人看见,那可是有损妇德的行为。”

  这原本应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啊,可为什么,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里却有着彻骨的寒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心割裂的支离破碎。

  “子,子尧?”也许是太突然,也许是不敢相信,水月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温柔的浅笑,是的,他一定以为自己还没有恢复记忆,他一定怕自己怪他,况且,他们分开的时间太长;况且,他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只是他而已。思及此时,她脸上涌起迷人的笑意,水样温柔般小声道:“嗯……子尧,以前是我忘记了,但现在我已经恢复记忆,你是子尧,我又怎么会认错?不要把我推开,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要听我说、、、”

  “不用了!”冷冷甩开她拉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子尧面无表情转过身去,他真得不敢再去看她那双渴望的大眼,在她的房门外徘徊了很久,终于以为能够狠起心肠去面对的时候,确在她搂住自己的一瞬间就全部瓦解。不得已转身,怕自己看似冷酷的心失守。“记得又如何?忘记又如何?我与你之间好像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吧。至于我为什么要来?是因为本皇子与拓拔寒还算得上是盟友的关系,而他却为了找你无心战事,长此下去,就算他不在乎月氐的命运,我可在意自己的帅位。你若是还念在他曾救过你的情份上,就该回到拓拔寒身边去。若我没有猜错,那个对付蒙族骑兵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吧,拓拔寒如果知道这样的办法,就不会被蒙族追着打了。”他的声音带着极低的颤抖,眉宇间浓浓的哀愁挡在了深遂的波光里。

  “嗯?”子尧异样的冷漠与疏离让她的心逐漸跌入谷底,原本水气盈盈的眼睛变得十分清澈却没有焦距,绝情淡漠的话如滔天巨浪一样狠狠撞进心底,狠狠撕开一道伤口牵引出巨大的伤痛。她不断深深的呼气,幽幽得望着他绝然的背影,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上竟有淡淡的笑容,原来子沐说得不错,她本就只是他手中棋子,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做多情!

  紧咬红唇强压下夺目而出的泪水,凄婉的笑意布满苍白失神的小脸,頹然别开脸去淡淡开口:“你来就只是让我回到拓拔寒身边去?你确定这是你希望的?”闪烁着泫然欲泣的眸子,她惨然望着面前那孤寂的身影,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子尧,若这是你的愿望,我便回去。”水月的脸上是透明的白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本该悦耳的清澈嗓音变得暗哑破碎。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子尧转身时正好看到她不断摇晃的身体。脸上惊恐一闪而过,他几乎是刹那间便拥住了那如若冰窖般没有温度而又发抖的腰枝。终归是放不下的,就算他做足了无情男子冷酷残忍的表像,却仍在她要癱軟下去时狠不下心肠。

  “为什么要给我吃下这种忘情的毒药呢?月儿不怕毒发身死,却独独怕每次想要去思念却被疼痛打断,其实都怪月儿不好,月儿不该在感情上犹豫不决!其实子尧你并非无情之人,若真正无情,就不会在意了,对吗?”用力握着他的手,她的眸中全是夺目的绚烂。这样的光亮却生生把他失控的柔情惊醒,他还背负着太多的仇恨,他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爱恋那便会瞬间夺走这如花般的生命,他亲手种下的情蠱啊!他亲手将拥有她的希望斩断,这就是他的命!

  眼中突然上涌的暴戾一点一点浇灭水月以为就要来到的幸福滋味,子尧唇角带着轻狂鄙夷的浅笑纵然说出口的话不断的刺、刺、刺,直刺的她如浑身欲血:“你这个女人怎如此自做多情!本皇子对女人本就是这样,若你把这点的恩赐当成对你的情意,那么你就太笨了。就算你容颜无双,但本皇子又岂是窺伺他人妃子的小人?”狠狠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恣意邪妄的话砸得她呆若木鸡:“不过这也不奇怪,但凡跟过本皇子的女人都对本皇子死心踏地,看来水月也不能免俗。可如今你既成了拓拔寒的妃,本皇子也就不能再动你,再怎么样,本皇子堂堂天朝皇子,也不削要一个破鞋、、、”飘起的发遮住他漆黑一片的眼,勾起的唇浅浅漾开,却怎么也说不出再无情的话。

  失神的默默望着,一如第一次带给她的震憾,那两个字犹如魔咒,终于将她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缓缓离他远了些,水月浅淡的笑容上落下两滴晶莹的泪水,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她如今已不配,不配与他在一起。

  紧握的指节直至有血痕溢出,子尧苍白的脸上仍挂着邪妄的笑容:“难道你舍不得离开本皇子?看来到底是风尘女子、、、”他转过身缓缓往门外走去,若再留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子尧强迫自己没有回头去看她,他自觉这样的话已足够让她死心。他还是自私的不是吗?至少,他仍不愿她回到子沐身边去。

  水月就那么呆立着,空洞的目光纠结在他身影消失的方向,她想流泪,却悲哀的发现那泪已凝結,想要用力却扯得人全身发疼,凄冷得像是黄泉冰冻千古的冷冽。她默默的望着,痴痴傻傻,直到夜星停在身前握住了她冷凉的柔荑,歪头仔细看了看他,有太多情绪闪动,却又像不带丝毫情感,显得格外寂寞。心痛不过是一瞬,但也足够让她如溺水之人般不由自主的扯住他的衣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喃喃说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不是的!你说的对,我若在这种时刻弃拓拔寒于不顾,就真的是猪狗不如。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全由自己决定的,都是我自做多情,是我自以为是、、、”


                      月玲珑  爱恨两难

  檐前消溶的雪水滴滴答答落在将军府花厅内每个人的心房上,压抑沉闷的气氛让紧张的神经随时都有繃裂的危险,子沐肃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右手上正握着一支狼毫,沾满墨汁的笔尖正对着桌上雪白的锦帛。不知是因为没有思考清楚,还是琐碎的事情太多,这样的姿势太过长久,已至于滴落浓浓的乌墨,污了这一方洁白。

  俊逸澄澈的脸再已无法維持淡定,他猛得将其揉搓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豁然起身。“太可恨了,准备的如此充分确还是让他走掉了!不仅如此,还让他跑出了凤和!”顺手抓起桌案上的硯台,他狠狠一拳就将其劈成两半,大声道:“你们再看看这几日的战事,他拓拔寒只有五千人马,怎的就生生顶住了马哈木一万铁骑?本太子连发了两封急函让子尧暫交兵权与暮风,待回凤和说明那日夜闯将军府的事由后交父皇定夺。但他却私自领兵过了大黑河,深入蒙族另一大部落伦克部。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他咆哮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冷硬的脸上再没有平常的冷静和优雅,眼中的戾色浓得似要冒出火星来,一想到被人带走了那个如仙的女子,滔天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邪妄的语气让人遍体生寒:“你们,都是本太子的亲信,跟在身边也不是一两天,要怎么做还要本太子一一道来不成?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林文博明日就到,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若他去帮了子尧,本太子就真得输的万劫不复了。”

  “殿下稍安,”青文是所有人中看似最清醒的一人,他必竟没随青武与白暮风到过江南,也不知道子沐看似狂怒的背后其实只是为了另一个原因而已。淡淡看了眼身侧沉默不语的兄长与暮风,他垂首恭敬道:“那拓拔寒得胜其实也是僥幸,奴才听说是因为他找到了失踪很久的太子妃,那太子妃精于兵法一道,而马哈木又过于轻敌,才会让拓拔寒胜了一回。不过只要阿骨朵大军一到,谁胜谁负就不得而知了。而三皇子去了伦克部,奴才也查过了,若没猜错,三皇子定是为了天狼射手而去。而那倭人,奴才怀疑,并非行刺殿下一人,那三皇子也在他们的刺杀范围内。殿下离开帝都已有时日,可知皇上在位一天,太子之位就并非只限一人!而殿下将所有心思都只放在三皇子身上,却忽略了皇上身边并非只有两个儿子!奴才怕,奴才担心的是殿下与三皇子两强相斗,到时却便宜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啊。”

  青武与白暮风相视一望,皆心中长叹。水月是子沐心中的死结,他何常不知拓拔寒的胜出是因为水月在身后出谋化策的原故,但正因如此,强烈的不甘和嫉妒让这位轩辕太子失去了常有的思维和判断。

  青武动容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想说什么却又隐忍了下来,他蹙起眉头忽得说道:“魅影与天一两位大人好像对殿下隐瞒了什么?那晚奴才就觉得两人有些异样,特别是天一,那蒙面人明明已被他重伤,他却没有追赶,眼神中似乎有些惊疑。难道说,他知道那人是谁?如果知道,为何又不告诉殿下?这几日更是神神秘秘,奴才怕对殿下不利!”

  青文与青武的话让子沐逐渐冷静下来,站在窗前负手不停转动着左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目光冷幽而深遂。她怎么敢就这样离开自己?子尧不是见到她了吗?为何还要放她走?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不由得重重一哼:“当真以为本太子是好欺的主么?父皇既然让我坐镇这边关重地,本太子岂能不立威信?看来不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太子的威仪,他们就永不会把我当做这天下未来的主子!”

  一手甩开宽大的锦袖,子沐脸色微厉端坐于高首处的虎皮椅上沉声说道:“青文,带本太子的手谕去告诉苍将军,让他拔一万人马守住大黑河以东,子尧的粮草最多支持二十天,他敢不听本太子节制,本太子就断了他的粮!旦凡粮草部队,没有我的虎印都不许妄动!”

  白暮风抬起头来,眉角轻轻抖动,担忧道:“林相国大人该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担忧的,告诉他子尧行刺本太子,目前已逃出轩辕,往伦克部去了,剩下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告诉父皇。”他斜倚在后椅背上不以为然的懒懒开口,却让所有人心底颤了颤。

  站着的几人都是面上一变,他们都万没想到子沐对子尧已到了必杀的地步。青武额上滲着汗,不无担忧的望了眼神色淡定的太子,暗自叹气。青文倒是直性子,脱口说道:“太子这么做恐怕不妥,林相国可是老谋深算之人,怕是不会信这一面之词。若他对皇上说了什么对太子不利的言语,那可就麻烦了。”

  “量他还不敢!”子沐舒出一口气淡淡睨了眼默默出神的白暮风道:“正是因为他的謹小慎微,他才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看着吧,说不定与我还有些好处。这先不谈,倒是拓拔寒是个大麻烦。本以为这些番外小国成不了什么气候,还可称他与蒙族斗的大伤元气时一举将其迹胛倚陌嫱肌?扇缃瘛ⅰⅰⅰ泵腿怀聊唤窒氲搅四歉霭薏荒艿呐樱⒚辛搜邸N蘼廴绾危家峄乩矗

  “那太子可想过魅影与天一两人要怎么办?”久久不曾开口的白暮风忽的插了一句,微仰的眉头紧紧蹙着,宛若自言自语:“臣已五日没见到他二人了,难道他们回了帝都?臣以为他们一定查到了些什么,却不想告诉太子。回去也还罢了,如若没有、、、”

  “暮风!”子沐猛得打断他的话,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抬了抬手,对着青武与青文点点头,示意二人先离开,等到花厅只剩下他两人的时候,他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白暮风身侧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拍拍他的肩头,子沐面色柔和下来,并没有再用尊称。“有些话我只想与你说,”疲惫的呼出一口浊气,那抹婉约淡静的身影便映入眸底,幽幽喃道:“父皇身边的四人并不是你我能掌控的,自为太子以来,我并未感到一切皆是定局,相反,倒总有种浅浅的不安。如今他二人既有了眉目,我倒是希望暮风能为我去打探打探,若有可能,再将月儿带回来。”

  白暮风心神一跳,颇为复杂的看着面前那个曾经云淡风清的男子,忍不住脱口道:“臣与殿下从小一块长大,臣的为人想必殿下非常清楚,臣不想这么做!”

  他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忽得单膝跪下,诚挚说道:“我可以为太子付出一切,但独独做不到将水月带回。子沐想想,拓拔寒自此大胜后就召告了整个月氐,水月已成为他真正的太子妃。而子沐身为天朝上邦太子,怎可夺了他人的妻?伦理纲常怎么办?到时就算皇上不怪责,怕是那些老夫子的唾沫就可淹了你啊!”

  “我不可以?怕是暮风不舍吧!”冷冷睨了他一眼甩出几个字,子沐的眸子里闪着慑人的光华,“暮风你要记住,月儿是我轩辕子沐的女人!她跟不了子尧,更不用说拓拔寒!就为这个理由,她也成不了月氐的太子妃。”缓缓阖上细长的眼,仿佛任何风雨也无法憾动那挺拔笔直的身影,飞扬的发一如那意气风发的脸庞恣意狂傲。


                      月玲珑  大黑河传说

  月氐国的都城名为伽蓝,在靠近伦克山脉已东的平原地带。往西行八百里便是边垂重城宁城,往北五百里左右便与蒙族伦克部落接壤。十日前,马哈木绕过苍墨所守的南部直抵宁城,却不想在半道上被拓拔寒设下埋伏,伤亡大半,无法与阿骨朵南北夹击进攻宁城。月氐国王拓拔颜闻讯大喜,在伽蓝举行盛大庆典,已祝贺太子得胜,并鼓励其一鼓作气,徹底将蒙族打回草原深处,如若真能将月氐长达近两年的战事终结,拓拔颜会将太子亲手送上国王的宝座、、、蜿蜒流淌的大黑河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浅浅的薄雾将远处的伦克山脉掩映的如梦似幻。月氐古老的传说中认为大黑河是天神启的眼泪所化,从天空流下年年不绝。很久以前,启乃是天界战神,坚毅而又冷酷,在与魔尊的大战中被小小狐妖设计陷害而坠落在草原中。启从未见过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一时情动不能自己,手中裂芒枪怎么也无法刺穿狐女胸膛,就是这短短的迟疑不决,被魔尊一剑杀死。启死时双眼默默望着白狐,滴下了从未流过的泪水,化为这黑河。黑河宛若无暇的墨晶,让狐女看到了启纯净爱慕的内心,狐女心中愧疚,在黑河边化为一座小山,名为护启,举目望去,那黑色的锻子曲折千回直连天际,而旁边依偎的小山宛若白狐,却也真如传说一般。

  在靠近河套口也就是护启山腰迹的小平原上正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长绵数百米的火堆在夜色下分外壮观,白色毛毡帐蓬密密麻麻分布其中,顶上弯月旗帜随风飘扬。

  高处的土丘上负手静静立着一名男子,黑色棉袍上用金丝线锈着鷹的图案,头顶上金色狐毛帽在寒风中轻颤着,狼牙耳坠时不时闪过幽冷的银光。仿佛被风吹刺痛了眼,他半眯着细长的眸子,可既使如此,那里面幽遂宛若蓝宝石的波光在夜色中更加晶莹剔透。

  此时他正如痴如醉的远眺着众多帐蓬中最大的一顶,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萧索倦怠。“月儿…,”喃喃的轻唤,仿佛已等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才脱口而出的瞬间拓拔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痛’!他找了她很久,他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拥有她了,直到在那个寒冷的清晨,探路的士兵惊慌失措的向他说起营帐外有一位自称为太子侧妃的女子来找他。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他只觉那仿佛就是一个梦,一个他根本就不敢去证实,怕太大的喜悦将这场梦惊醒而又一次的失去。可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营帐的刹那,不远处亭亭玉立的女子缓缓转身,那张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庞微微上扬,弯成弦月的眼睛正对上他的,她的浅笑有着淡淡的疲惫,在他呆滞的瞬间轻声开口:“拓拔寒,我回来了!”

  那时的自己正焦頭烂额,子尧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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