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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轩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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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现在还没拿住他!”

  “你慌什么,等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我的野狼军有绝对的把握吗?”说完不由眯缝起小眼打量着黑衣,献媚阴笑道:“说起来还是你家主子的功劳,算准了这丫头会为了轩辕子尧而在半道截我,所以让你来助我。拓拔寒这人虽说有勇有谋,可却偏偏为了个女人将自己陷入绝地中,拓拔颜老儿只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知道落入我的手中,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最好让月氐与轩辕断交,我便立刻发兵吞掉月氐!”

  阿骨朵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黑衣冷哼出声,当头就是一瓢冷水:“不要得意的太早,这女子不可小觑,小小女神峰说不定就是你大军的墓地!走吧,派出的探子可查到四周有无异样?”

  阿骨朵非常鄙夷黑衣的小心,轻轻扯了扯马缰,他昂首往前走去。他阿骨朵在草原大大小小经历了无数战斗,又有哪次不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这个女子嘛……步子不由得又慢了下来,他仿佛又想起了宁城下让人胆寒的雄雄大火,终是在靠近战垒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箭楼上的绝色女子,双眸如水,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上面插着一朵粉白的兰花,滑落胸前的发被风带起宛若就要飞起的仙子。杀伐之气中却有如此动人情景,漫天的杀机中她居然如此镇定,阿骨朵心中更加怀疑,不敢冒近!

  只见水月琴音突变,原本激昂的琴音变得忧扬和缓起来,仿佛将两军之间的萧殺冷洌缓和了些,她浅抬深眸,朱唇轻启,就听得如脆谷黄莺般动人的噪音悠悠响起:“将军终于来了,到是等你多时了!”话音刚落,就听整个大地开始轰鸣,从山谷两侧扬起阵阵黄沙,以女神峰为首成半圆之式竖起无数战旗,宛若张开巨口,要将阿骨朵吞入腹中。

  阿骨朵面上微变,就听身旁黑衣冷声道:“将军也是常年征战之人,难道就被这区区一句话吓倒了?要知道,我们的人要比她多上好多倍,何况,我们还有杀手锏!”

  “你便是拓拔寒的女人吧!”阿骨朵大手一挥便止住了大军的燥动,打雷样的大嗓门阴狠说道:“你莫要在这儿扰我军心,区区一万兵马,也敢让人来叫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兵家战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将军又怎知我没有布下天罗地网,就只等将军前来了呢?”水月嫣然一笑,璀璨若星空的眸子往阿骨朵面上一扫,竟让阿骨朵浑身没来由的颤了颤。

  长裙盖住了她不受控制乱抖的双腿,细密的汗珠顺着优美小巧的锁骨悄无声息的滑落。这样的实力差距叫她如何破敌?子尧若是不能及时赶到,自己如何向拓拔寒交待?她会害了他!狠狠咬紧银牙,她望着阿骨朵仍是淡泊如清风。

  黑衣漆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赏之色,波光流转间在阿骨朵耳边轻声道:“不要再等了,多等则有变,她不过虚张声势罢了!难道你真要等到轩辕子尧来了么?”

  “好!”阿骨朵扬起弯月刀,猛得向前挥去,整个大军顿时开始极快的移动起来,黑压压的大军宛若伸出了长长的两只手臂缓缓将战垒包在其中。骑兵过后,便是多太达百架的强弩车,水月目光微凛,双手猛得按住琴弦,对身后的夜星点了点头。


                      月玲珑  金戈铁马(九)

  随着阿骨朵弯刀所指,凶残勇猛的蒙族骑兵就如潮水般压了过来,那战马刚提起速度,就见前方五十米的泥土中猛得升起一面面铜色的盾牌,在昏黄的阳光折射下反映出一片刺目的金光,最前方的战马被金光一晃,顿时人立而起,身后的马匹收势不住,一时间就有数百匹战马翻身倒下。而正在此时,又见泥土中突兀的显现出一排排明晃晃的尖刀,凄厉的惨叫与马匹的悲嘶声不绝与耳,还未见月氐动用一兵一卒,阿骨朵就损失了几百人马。

  水月面色有些发白,血淋淋的场面如此鲜活的在她面前上演,使她竟忍不住干呕起来,紧抿淡色的粉唇,她一脸淡莫的望着血腥残忍的画面,她强迫自己端正自如,因为自己已成为一面旗帜,是月氐战士为之战斗的精神。

  身旁的夜星实在忍不住,踏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夜星,快挥那面红色的旗!”水盈盈的眸子缓缓轻阖,冷凉苍白的小手上满是汗珠。

  夜星飞快的拿起案几上的红旗用力舞动起来,不足片刻,战垒前端便伸出数个垛口,粗壮的弩机破空而出,天空中宛若多出一片极快的黑云往蒙族大军压去,一支箭羽至少贯穿两人以上,刹那间便瓦解了阿骨朵第一波强攻。

  那阿骨朵也不愧为蒙族名将,最初的震憾过去,长刀突变,就见前方的骑兵有序退下,从后面飞快的涌上由几百盾牌手组成的盾阵,战车紧随其后,那上面安置的连弩机不断发出‘铮铮’声,立时将月氐的攻势压了下去。

  “停,用黑泥,上火箭!”水月的话语很轻,却让身边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弩机上瞬间燃烧着火箭,投掷机扔出大桶大桶的黑泥,终是让阿骨朵变了脸色:“又是这泥!”他几乎咆哮着大叫出声,血红的眸中闪烁着凶光,对着身侧的黑衣怒吼起来:“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说要亲自去抓了那女人么?还要让我损失多少人马?”

  黑色的斗蓬遮住了黑衣的脸,没人知道他在想起什么,只是阿骨朵话还未说完,他便提气飞身而起,身后披风挥舞起一道劲风,生生撕开扑面而来的火箭,直往水月所在的箭楼飘去。

  夜星早就发觉这股强大的杀意,他将水月往身后一扯,便也跳将起来,在空中抽出烈焰剑,炙热的阳刚之气随着长剑翻腾起一片红云,与那越来越近的黑气浑为一体。天空中仿佛有闷雷炸响,夜星全力一击落回箭楼,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出好几步,脸色发青。而黑衣则票飘落回马背上,眼里满意惊骇之色,喃喃道:“她身旁怎会有玉宵宫的人守护?玄机神功中的炙阳剑法,难道说玉宵宫在身后帮着三皇子?不行,我要将这消息尽快通知主子,他的行动要提前才好。”

  水月担心的扶着摇摇欲坠的夜星,美目中满是关切之色,急急说道:“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阿骨朵人多势重,虽然我们抵的住他一时,却也支持不了太长时间。我已叫孙离准备,等入夜后从女神峰突围出去!”

  夜星胸口涌动的血气还未停止,他不断调息着内息,好半天才开口说道:“这人真是厉害,从身手来年不像是蒙族人,你说的对,久战下去必会吃亏,我们等不了轩辕子尧了。”

  见她脸上黯然之色一闪而过,刚想出声安慰,就听得托答儿雄厚急燥的嗓音响起,“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了!”

  水月豁然站起,就见托答儿浓眉紧锁,这个铁塔样的汉子连手都在颤抖。“不要急,托答儿!”淡定的眼神止住了他就要冲口而出的话语,水月知道,无论这消息怎样不好,都不宜此时高声喧扬,若是乱了军心,则败的更快。她尽量浅淡的笑着,轻声道:“不可高声,若乱了军心,我军危矣!”

  “是安木,安木他、、、”还未说完,托答儿钢铁般坚毅的脸上竟溢出痛苦之色,强忍的泪水兀自在眼眶里打着转。水月心中忽得一痛,强烈的不安让她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有些激动的握住他按剑的粗糙大手,她缓缓道:“安木在哪儿?”

  将指挥的重任暂交给苏尔萨,水月风一样下了箭楼,脑子里全是嗡鸣之声,安木,安木不是与拓拔寒在一起吗?他们不是在断涯谷设伏吗?那里应该很安全才对?她尽量梳理着散乱的心绪,仿佛只有这样才会压下那就要跳出脑海的糟糕想法。

  安木浑身欲血半躺在软榻上,空寂的眸子里全是悲凄之色,半边脸庞的血迹早已凝固,整个脸再看不见本色,只突显出眼里的青白。他的左肩胛处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雪白的骨头支出皮肉,凌乱的发丝无力的贴在头皮上,被血凝结成块。

  “安木”?水月半跪在他的身旁,不知要将自己的手放在何处,她眼前的情像仿佛有些模糊,她只能拉住了他的手,低低唤他:“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拓拔寒呢?他……”

  安木的眼睛动了动,最终停留在那张艳丽的脸上,他认真的看她,直到眼里渐渐蓄满泪水,他忽然直起身子,‘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完了、、、太子妃,完了,六万兵马、、、是野狼军,……”

  水月失控的搂住他满是血污的脸,颤抖道:“安木,安木,慢慢说,你现在安全了!”决堤的泪水猛得涌出,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奴才随太子到断涯谷时,却不想阿骨朵的野狼军早已在此设伏,从两侧山坳中滚落无数巨石,又有几千射手埋伏于山顶。太子深知中计,忙命令撤离山谷,没想到山谷口早就埋伏重兵,一时间,伤亡惨重!”他断断续续,抽咽着道:“奴才与国师誓死都要保的太子平安离去,无奈对方人多势重,我们根本突不出去。最为可恨的还是那轩辕子尧……”他停住,漆黑的眼中跳跃着点点星火,咬牙切齿:“他……这个可恶的逆贼居然与阿骨朵狼狈这奸,他叫太子束手就擒,否则便不留一个活口!”

  “你说什么?怎么会是子尧?不、、、安木,你是不是看错了?”水月只觉得嘴里异常干涩,安木的脸变得模糊一片,连自己说出的话都不再清晰。

  “看错?”安木浮起一丝嘲讽之色,凛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晌,刚毅的脸部线条无情得冷硬异常。他看着她,干涸的嗓音犹如钝锯撕裂她的耳膜:“他的样子奴才怎么可能认错?他手中的金枪又怎会认错?国师怒急之下与他拼命,却不想被他一枪挑破了头颅。就是那把枪,就是那把枪啊……”眼里的泪早已流干,安木颓然的干嚎着,嘶叫着,让水月再也无法呼吸:“最后,他,他掷出的金枪贯穿了太子的胸膛!”

  “贯穿了?……”水月痴痴的呓语着,呆滞的脸上竟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瞪着一双空茫茫的眸子,仿佛一株正被狂风摧折的娇美花朵,渐渐飘零枯萎。

  所有的景像都在疯狂的旋转,她默默的站起来,月白的罗裙上沾满血污。她有些恍惚的抬起自己的手,那是安木的血吗?不,是拓拔寒的血!她想要移动僵硬的腿,那脚步倦怠的仿佛每走一步都累得心力交瘁;扬起脸,惨淡的笑容像是在宣泄一种无奈的凄冷。伸手向天,血色的手掌上宛若有一把绝世金枪,而她正是那个执枪的人,刺入了拓拔寒的胸堂。

  微微张开口,那空气中就会凝结成那张绝世俊逸的脸正对着她残忍的笑,她看着他,喃喃痴道:“子、尧,为什么?为什么……”四周归于黑暗,她最后只听到夜星焦急而凄厉的大吼:“水月……”


                      月玲珑  兄弟情仇

  夜已四合,空寂草原上一轮圆月将整个大地映射成银白之色,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凄厉的狼嚎,但又好似受到了惊吓,只这一声过后再无半点儿声响。接着是厚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男子一身银白铠甲,黑得剔透的眸光中是一抹焦急之色。他一扬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烦乱与恐慌。

  两日前他到了断涯谷,等待他的除了满地尸骨外再无一个活口,心中的惊惶与不安撕裂了他的心,当他翻遍所有的死尸却未发现拓拔寒的影子时,便马不停蹄往女神峰赶去。

  紧随其后的千亦驱马与他近了些,大声说道:“殿下!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这马怕是不行了!”

  子尧眼角往下一看,那马身上全身一层厚重的汗水,马嘴中不停吐着白色的沫子,双目赤红。虽心中不甘,他也知这已到了极限,无奈中只得停了下来,让跟随他的五百人马原地休息。

  他一言不发走上一处突显的山坡,浓重的夜色静默的没有一丝声响,极目远望,他好想能穿透这夜色,看看在那不远的女神峰下,那个美丽的女子是否还含笑挺立于天地之间。

  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与子沐对峙的那个下午,他独自一人在千军万马中冷冷看着那个与他越来越近的淡泊男子,他的脸上是极淡的轻笑,在与他相距不到十米的地方淡淡开口道:“三哥这是做什么,想与我动手吗?三哥一向聪慧,怕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自寻死路的事吧?”

  细长的眼睛默默望着他,子尧眸子里闪过很多思绪,最终轻叹口气弯起嘴角缓缓道:“子沐,你看我离你可近?若是突然发难,你认为你有几成的机会逃命?”

  子沐面色微变,他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扬起脸时有着不带感情的冰冷:“你想去帮拓拔寒吧?三哥可知月儿在女神峰下独自面对蒙族大军异常凶险,你若真要对我动手,哪里还有机会去救她?你也看到了,我这次为了拦住你可以说是将苍墨精锐尽出,月氐来求缓的人就算到了,也没有一兵一卒给他!”子沐说出这些话竟有些微微的心痛,从什么时候开始,妒忌的火焰已将他转变,其实,他并不想这样。只是,从子尧将惜飞若抛给自己之后;从水月望着他时再没有那丝柔情后,他便开始恨。他深深明白没有权力与地位,他就连强占的资格都失去了,那他还剩什么?这种空落落的孤寂滋味他永不愿品尝,他要她,他要天下,他要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

  “你?”子尧心中猛得一跳,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他万没想到,子沐竟敢做出这种欺君的事来,“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便成全你又如何?”突兀扬起的笑意异常妖冶,但冰冷的语气里透着绝决和凛冽:“子沐既知我做事只求自己安逸,便知我最恨威胁,今日我已将兵权交出已是给足了你太子的颜面,但你若是仍要想留住我,那好!……”他轻缓中带着深厚内劲的语气划破空气直*子沐面门,浑身上下燃烧着强大的战意举起了手中金枪:“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但我要提醒你,除非杀死我,否则休想让我罢手!”

  心底掠过淡淡的悲凉,他赌吧!就赌子沐不敢真正对他下手,赌他在乎他的身份与地位……

  “三皇子这是何苦!”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浑厚的内息将沉重的语气清晰传到所有人的耳里,子尧眸中透出精亮的冷色,银白的披风无风自动。

  淡薄的雾气中缓缓踏出四骑,他们全身都似隐在灰色的长袍中,只是这四人心意相通,同时暴发出的冷冽气势让人胆寒。

  子沐眸中先是闪过一丝喜色,只是那笑容还未扩散开来便凝重起来:这四人与父皇从未分离,而如今却只身来到极边草原,那父皇身边何人保护?难道说帝都有了异变?

  脑海中疑惑越来越多,他看着子尧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的脸,看着那眸中燃烧起一团雄雄的火焰。

  “好,连你们都亲自出马了,父皇终是要对我下手了?”他的脸苍白的异样,略有些颤抖的唇还是出卖了心底的痛苦。子尧猛得仰天大笑,说完这句话便闭了眼,静了心神,也许看不见便不会痛吧,极轻的语气里淡泊如烟:“来便来吧,也省的我再去找你们了,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部死在我母亲的剑下!为她报仇!”

  他忽得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那剑晶莹剔透不染纤尘,通体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泽,映衬着那张夺目的脸越发清幽艳丽。

  “三皇子,剑可不是你的强项!”阴影中的人缓缓步了出来,蜡黄的长脸上似笑非笑,宛若天生便是这副样子般,待所有人将他们看清楚,正是龙魂四兄弟。

  说话的是不怎么露面的花莲子,他的脸上永上那副温暖的笑容,只是用起毒来,便是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之中。龙魂一脸阴郁之色,他看着子尧,眼中的神色让人费解。他迟疑着,终是叹了口气缓声说道:“三皇子,我等并不是来与你决战的,我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带你回帝都。还望殿*谅。”

  “体谅?”纤细的手指细细划过莹莹冷光的宝剑,子尧浅笑:“要我回去?可以,我的尸骨,龙魂大人可满意?”

  天一与魅影相视一望,蹙起眉峰。龙魂表情一滞,沉思半晌后决然道:“殿下要怎样才愿回去,只要殿下愿意回去,我兄弟四人的性命便是你的。”

  子尧眼神微动,他扫了眼旌旗飘飞,密密麻麻的战马与士兵,不觉犹豫起来。他还不甘心,他胸口还贴身带着月魂草,他还要去救月儿,他不能现在就回去。虽然他很想现在就手刃仇人,可他终究是忍住了,他要正大光明的赢了他们,他望着龙魂,一字一句道:“我如今已没了兵权,你们若执意要留下我,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未了,等我去完成心愿之后便会回帝都。只是,我到帝都的那日,便是我们决战之时。”

  他的话刚一落下,子沐猛的变了脸色厉声道:“龙魂,你有什么资格放过他?这里本太子说了算,你们若想放他离去,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他早已暗中派了人马去女神峰,又怎可让子尧再去?月儿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子尧侧脸望他,竟失声轻笑:“原来你竟在害怕?子沐,你是太子又如何?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左右的,我劝你还是另找时间,今日,你留不住我的。”清淡的语气里是强大的自信,他看着他,猛得透露出强大的气势,冷声道:“子沐,不要*我现在对你动手!我必须走,就是现在!”

  迎上他杀人般的眸子,子沐心中一狠,子尧越是如此自负骄傲,他就越想毁了他。上天既让他轩辕子沐在世,又何必再有轩辕子尧?天下间只有一条真龙,子沐漆黑的眼眸中越来越明亮,子尧气势*人,武功高强,是个可怕的对手,就算他只是站在那儿,仍给人一种如神诋般的神圣感觉。子沐忽得轻声笑了起来,淡淡的说了句:“你走不了了,三哥!”话刚一落,从两侧便涌过来上百兵士,个个面色凛然,毫无表情将手中长刀指向子尧,只等太子一声令下,便会冲上前去。

  龙魂面上一变,翻身下马拦在众兵士身前大声道:“太子三思,臣有一事要与太子说,还请让玄武卫士们让一下!”他不顾子沐惊疑不定的目光,只身往他身边走去,眼里的自信和执着让子沐迟疑半晌,挥手撤开了挡在他身前的卫士。

  龙魂在子沐耳边极低了说了两句话便垂首立在一边,子沐眼神中闪过很多情绪:惊讶,震动,还有强烈的不甘、、、,他看着子尧,却闭上了双眼。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要放了他,不甘啊!“好,我今日便放了你,除了你朱雀堂的人外,一个士兵也不能带走,走吧!”咬咬牙,子沐猛得回头扬鞭离去。

  长长舒出一口气,子尧终是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不知道龙魂都对子沐说了什么,也无心过问,他现在只想快些赶到女神峰,只想快些……


                      月清影  心伤,心死

  女神峰下的战斗停了下来,双方都是疲惫不堪。虽已是午夜,但仍有滚滚浓烟直上云宵,一马平川的草原如今就如阿鼻地狱般的恐怖。数不清的尸横遍野,浓浓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吸引着无数秃鹫在暮色中来回盘旋。

  战垒中一片沉寂与忙碌,大家都默默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将成堆的尸骨扔到板车里,再送到广场中央火化掉。

  夜星一动不动的坐在水月的身旁,她蜷缩着双腿倚在床榻上,空洞的眼眸中是一片死寂之色,她就这样呆呆看着面前不停跳跃的烛火,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夜星心中不由得缩紧了些,宽松的棉袍裹在她异常瘦弱的娇躯上更显凄婉。她从来没像如此无助过,就算在面对阿骨朵的千军万马时也是从容镇定,只是这短短的一天而已,她却宛若变了个人似的让人心酸。

  “水月、、、”夜星蹙起眉峰,小心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轻声道:“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拓拔寒身为月氐太子,蒙族必不会轻意将其杀死,他也许还活着。”他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尽量柔声道:“你不要太过担心,我还在呢,大不了我带你回玉宵宫,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事了!”

  水月眼睛动了动,她缓缓转过脸来细细看他,唇边扬起淡淡的苦涩,她的声音有着深深的绝望和悲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垂下眼帘,她无限疲惫的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任乌黑的发倾泻在身前,喃喃痴语:“我们原本可以先回宁城休整,等到兵源充足后再去会阿骨朵,是我,是我一定要在此时去拦截蒙族。他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妥,可却还是依了我,他就是个笨蛋,他笨到将月氐的命运都轻意交到我的手上。你说,像这样的傻瓜是不是活该,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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