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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人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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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乘客们仿佛都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样,自两人上车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她们;面无表情;神情专注。
那感觉
就好像两个大汉闯进女澡堂后;爆发前宁静的一刻。
“呃请问一下,怎么没有刷卡机,是只接受投币吗?”
长发女子略带尴尬地问道,隐隐觉得不对劲。
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司机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道路;宛若雕像。
他是车上唯二没有盯着两人的人。
至于另一位,是一名拉着扶手站立的女人,她穿着白衬衫黑包裙,乌黑长发及腰,顺直垂下,遮住侧对着两人的脸庞。
她微微抬头,看起来依旧侧对着两人,动了动手臂。
手臂伸直,在身前座位前停顿半秒,而后食指指尖猛地指向许筱鱼和长发女子。
“好,我明白了。”她身前座位上,杵着拐杖的银发老奶奶恭敬地朝她点点头,张开没戴牙套的嘴说道。
“诶”老奶奶杵着拐杖,拉着扶手艰难地站起来。
她人矮,背又有点驼,穿着一件干净的暗红色碎花袄子,银发细细地向后梳理,用皮筋挽成发团,脸上似乎还带了妆,不浓,只是扑了点粉,略微盖住老年斑,唇上淡淡的红,压盖住绛紫色的唇。
老太太站稳身子,抬眼看向站在车头的两人。
“小姑娘啊,这车,你们不能坐。”
“为什么啊?”
长发女子顺口问了一句,手里刚摸出来的几枚钢镚“噼里啪啦”地掉进投币箱里。
“呃”老太太看着掉进“投币箱”里的钢镚,有点哑口无言。
“罢了,没什么,怪我嘴慢。”嘴里软绵绵说着责怪自己的话,老太太涂着淡红色口红的干瘪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
在车上付了车钱,就会与这辆车产生瓜葛,不被送到目的地,是下不了车的。
“所幸今晚也是你时辰到了,上不上这车,都逃不掉”
她慢悠悠地说着,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来,尽显老态龙钟。
只有已死,或者将死之人,才能直接看到这辆车。
陈曼茵能直接看到公交车,许筱鱼却是因为受她影响,才能看到公交车。
许筱鱼蹙眉,拉了拉长发女子的衣角,凑到她耳边悄声道:
“陈曼茵,我们打车走吧,不坐公交了,这老太太说的话好奇怪,这车上的人也”
“走!”
陈曼茵也觉得不对,那老太太刚才看她的眼神极为古怪,像是被什么滑腻腻的软体动物缠上了一样,让她浑身不舒服,难受得紧
伸手反握住许筱鱼,拉着她扭头就跑。
她们站在公交车车头处,前门大开,只需两步,就能离开这辆公交车。
然而——
“啪!”
车门在两人眼前迅速合拢,将她们拦在车里。
“嘿嘿嘿,小姑娘,留下来陪我们一道走吧。”
老太太杵着拐杖笑了,浑浊的眼眯起,没有牙齿的嘴咧开,黑洞洞一片。
她杵着拐杖,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踩着小碎步,伸出干瘦布满老年斑的手,抓向陈曼茵。
“啊!”
两个女孩手拉着手,背贴着前门玻璃,避开老太太伸来的手,缩在一起惊叫。
原先她们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并未害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公交车还没启动,车门也敞开,只需要跨出两步就能跳下公交车。
而且公交车车门因为总容易夹到人,关闭得慢也是众所周知,谁料到现在这扇门不仅说关就关,还能如此迅速地合上,意识到碰上事了,还无法轻易逃脱的两人顿时倍感慌乱。
“哎哟莫要躲呀,小姑娘,咱们都是一起上路的,你不要怕,老太婆我冷得慌,趁你现在还有温度,给我捂捂,不介意吧?”
老太太笑眯眯道,没有牙齿支撑的嘴唇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肥硕的虫子在蠕动,从黝黑的口中爬出。
车内其余人只是默默看着,同先前她们刚上车时一样,像摆放在车内的一尊尊假人。
不喜悦,不愤怒,不悲伤,也不说话。
两名女孩互相挤靠在一起,惊恐得浑身颤抖。
陈曼茵忽然将挎包取下,举着挎包用力拍打老太太伸来的手。
看似脆弱不堪一击,走路都不稳的老太太,伸出的手却稳稳当当承受住陈曼茵的暴打,只是微微颤了颤,依旧抓向陈曼茵。
抓住了。
冰寒刺骨的感受手掌牢牢握住陈曼茵的手臂,感受对方细腻柔软又温暖的肌肤,皮肤之下流动的血液。
陈曼茵却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瞬间竟然有种被冻僵的感觉,像是在北方大雪的天气里,将手腕的肌肤露出来,一动不动地待在室外半个小时,由着冰寒一点点渗入骨髓。
“放手!死老太婆!”
许筱鱼手里握着一只钢笔,钢笔笔帽打开,笔尖冲着老太太抓住陈曼茵手腕的手狠狠刺下。
噗——
钢笔笔尖瞬间整个没入老太太的手臂。
这种轻易的刺入,让许筱鱼吓得手一抖,她该不会真的伤害了一名老人吧?难道对方其实不是什么不明生物?也许只是得了老年痴呆,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而已
紧张之下,钢笔笔尖不小心被拔了出来。
看到笔尖上、老太太的伤口上,都没有分毫血液流出,许筱鱼竟诡异地松了口气。
老太太用她那被耷拉着的眼皮盖住大半部分的眼睛不善地斜睨许筱鱼,伸出另一只手来抓她。
“嗡”
公交车扶手忽然被人拍响,力道极大,将扶手震得嗡嗡直响。
声音在众人安静的公交车上,极为明显。
乘客们纷纷侧目看去,老太太也不例外。
拍响扶手的是那名穿白衬衫黑包裙、长发及腰的女人。
她此时依旧侧身而站,长发垂下,完全遮住脸庞。
苍白的手指这次指向许筱鱼的位置。
老太太动作微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对着许筱鱼眯眼道:“这名小姑娘,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俩路上也有个伴儿呢”
话音一落,眨眼之间,女人的手臂就从几米外出现在老太太的眼前,苍白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向上举起。
两名女孩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们尖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老太太被掐住了脖子,而是那名女人依旧站在原地,侧对着她们,手臂却变成几米长
眼前这一幕极大的挑战两人三观,直到此刻,两人才真正确定,她们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呵呵”
老太太干瘦的手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长长苍白手臂,翻着白眼,舌头吐出,艰难从喉咙发出气音,两条细腿无力地在空中蹬弹。
明明已经死过一次,此时竟然还会体验到如此真实的窒息感,难不成鬼魂还能再经历死亡?她不禁怂了,连忙向女人认错告饶。
嘭!
苍白手臂手腕甩动,将老太太扔到一边,对方的身体撞在公交车玻璃上,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劫后余生地拍着胸口大口喘息。
第180章 都市怪谈8()
“啊——救命!陈曼茵!陈曼茵!你快下来!快下来啊”
许筱鱼挣扎不休;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自从那名白衬衫女人第二次指向她后;公交车上的乘客们都猛然动作起来,公交车车门打开;无数只手将许筱鱼往外推,推出车外。
而陈曼茵则被它们死死拽着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更别说趁此机会逃跑。
到了这种时候,许筱鱼也知道,这公交车坐不得。
但她被强行“赶”了下来;陈曼茵却被留在车上
待将许筱鱼推出公交车后;像是怕她再上车一样,车门迅速关上,公交车起步离开。
追着公交车的尾巴跑了五十来米,许筱鱼眼睁睁地看着那车连着车身,直至远光灯照出的光芒,全都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仿佛行驶上另一条看不见的路;再也无法摸到道路和轨迹。
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哐当作响;许筱鱼踉跄两步,无力摔倒在地。
眼前浮现的画面,却是陈曼茵被无数只手臂抓住头、手臂、身体、腿脚的模样。
她的嘴被从身后伸出的手捂住,双眼看着被推下车的许筱鱼;目光绝望,泪水大滴大滴顺着脸庞滑落。
幽蓝夜幕下,灯光昏黄,道路两旁的树木枝条影影绰绰,张牙舞爪。
良久后。
许筱鱼红肿着双眼,擦着鼻涕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拨通报警电话。
也许没什么用。
也许会被当做精神病患者。
但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眼睁睁地看着陈曼茵被带走,她连求助,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哐当。”
脚下的东西被踢响。
低头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有些破旧的瓷白色铁盆子,掉了几块漆,盆身上还有明显的凹陷,盆沿印着红色喜庆的花纹。
这种盆子,许筱鱼只小时候在农村老家见过,很结实耐用,款式非常老,磕磕碰碰摔几十次都不会坏,顶多就是新增一个坑,这种盆子和花纹是几十年前家家户户广泛使用的样式,现在城市里已经很少能见到了,连农村里保留得也不多。
盆子里有不少黑色灰烬,还泛着些微红色火光,它们的燃烧时间应该不会离现在的时间超过十分钟,且依稀能辨认出燃烧前的模样。
——那里面的灰烬,曾是一叠叠纸钱。
先前绊倒许筱鱼的,就是这东西,盆子里的黑灰被她一脚踢得周围到处散落,灰烬也因此不完整。
烧去的纸钱,被破坏了。
这么晚了,竟然有人在大马路中间烧纸钱,害她踢倒装纸钱的盆子。
听闻,夜晚路口上的纸钱千万不能踩,否则会被鬼缠上。
因为你扰了财路,破坏了它们的钱财。
许筱鱼捏紧手机,咬了咬唇,忽然回头朝身后看去。
00:04:25
罗哲玉等在公交车站台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第二天凌晨,挑了挑眉。
属于鬼魂的晚间末班车,说好的23:59:59出现呢?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喵”
车没等来,却等来一只路过的黑猫。
黑猫抬起头好奇地看了看他,翘着尾巴走过来,身体在罗哲玉脚边蹭来蹭去,又用脑袋使劲蹭了蹭。
“喵”
随即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动作顿住。
它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罗哲玉并不是鲜活的人类。
黑猫猫身一僵,幽绿色竖瞳猛地紧缩,两眼圆溜溜,抬头瞪视罗哲玉。
鼻子不动声色地嗅嗅。
“喵嗷——!”
黑猫凄厉地尖叫一声,浑身毛发炸起,一下子高高飞了起来。
一秒多后落地,身体低伏,四肢贴地飞快地爬走,钻进绿化带中消失不见。
罗哲玉默然无语地看着它表演。
猫果然是一种神经质动物。
开着远光灯晃人眼的公交车从街角出现,缓缓驶入站台,在身前停下。
加长版的4路公交车。
满满当当的鬼魂坐满公交车,看起来和活人没两样,只是一个个乖巧得不像话。
它们安静地坐着,目视前方,双手规矩地交叠放在膝盖上。
不接头交耳,不悄悄搞事,不闹事打架,不现出死前原形的模样倒反而显出几分迷之诡异。
仿佛这不是一班接送亡魂的末班公交车,而是严厉老师刚进入的小学课堂一样。
早上看到的那名身穿白衬衫黑包裙的长发女人则拉着扶手侧身站立,专注低头,没因为公交车停下而扭头看一眼。
对方“自我介绍”是暗世界政府兼职临时工,此时随车前行,应该是充当着公交车售票员的角色。
临时工空出的那只手上拉着一个人。
一名披肩长发的年轻女孩,她身上没有阴气,呼吸急促,胸口起伏,是名活生生的人。
这辆公交车上唯一的活人。
她被临时工拽着手腕,直挺挺地站在车厢内,像一根标枪。没倚靠任何物体,双目紧闭,嘴唇发紫,上下牙齿不住地颤抖,“咔咔”打架。
罗哲玉将临时工早上给他的公交卡投入唯一的投币箱内,看了眼身材发福的司机,径直走向临时工。
在她旁边站定,抬手拉住吊环扶手。
公交车启动,驶离车站。
车身微微摇晃,站在罗哲玉和临时工中间的年轻女孩身体随着颠簸开始晃动,左右摇晃,却依旧保持笔直的身姿,没有因为身体本能条件反射做出调整姿势的动作。
只眉头间的惊惧烦扰更深几分。
“你好,请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罗哲玉侧头,一脸好奇兼担忧地问道。
年轻女孩惊得眉梢跳动,顾不上恐惧,猛地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处。
她面上显出几分呆滞,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恐惧更深,埋下头不敢再看他。
确认过对方的意识依旧保持清醒,罗哲玉也没再说话,拉着吊环,默默等待公交车开往目的地。
按照临时工所拿出纸条上的说法,临时工在为暗世界政府打工,那么这辆公交车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所谓的暗世界。
车窗外的景象光怪陆离,前一秒还在五光十色、霓虹灯闪烁的道路上行驶,下一秒就变成昏暗的乡村路口荒废破旧的站台。
道路不断变换,陆陆续续有鬼魂站在站台旁招手,搭乘公交车。
车厢内逐渐拥挤起来。
年轻女孩做为公交车上唯一的活人,备受瞩目,无比闪耀,像一只刷满了蜂蜜,被火烤得香喷喷、流着油汁,散发着热气的迷人烤鸭。
常有新上车的鬼魂隐隐露出贪婪疯狂的神色,不知天高地厚,对着年轻女孩跃跃欲试。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鬼魂,都被临时工掐着脖子,连脚步也未曾挪动半分,就将它们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让它们明白,就算是死了,变成鬼,这世界也不会任由它们胡作非为。
女孩身体因为被临时工抓住的原因,僵直不动,却不可抑制地抖成鹌鹑,怕到极点,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才好。
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公交车行驶在一条蜿蜒的单行小道上,昏暗无光,只有一直开启的远光灯照出一道明路。
远处的天地也是一望无际的黑,天地相交的地平线因为黑暗模糊了界限,离得极远的距离,有一簇簇橙黄色的光散发着莹莹亮光,光团有大有小,大的近一些,小的远一些。
逐渐地,这些光团越发多且密集起来,上方、左方、右方,甚至于应该属于地面的下方,都被橙黄色的光团布满。
蜿蜒的小道却依旧还在蔓延,小道的近处,却是没有被橙黄色的光团所占据,也就无法得知那些橙黄色的光,是什么存在,由各种东西组成。
道路很长,后不见来路,前没有尽头。
除了橙黄色光团,也没别的参照物,枯燥又漫长的道路不知还要行多久。
公交车上的鬼魂们昏昏沉沉,仿佛快要睡着般,缓缓闭上眼睛。
年轻女孩颤抖的身体平复,呼吸渐渐和缓,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就这样在满是鬼怪的灵车上站着睡着了。
罗哲玉也感受到这道突如其来,令人身心放松,感到舒适的莫名睡意,这对他影响不大,但感受到临时工隐藏在脑侧黑发间清醒睁开的双眼,便也假装被这股睡意所俘虏,闭上双眼。
公交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蜿蜒小道上。
远处橙黄色火光顿时争先恐后地钻进车内,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些橙黄色火光是一盏盏灯笼,外层的灯笼纸是橙色的,薄如蝉翼,隐隐有图画花纹浮现,流动。
灯笼上方,一根圆润的木杆将灯笼吊起来,木杆浮在半空,却无人提起。
灯笼下方,坠着巨大的红穗,穗身丝丝缕缕红线飘扬轻荡,好不飘逸。
这些灯笼,一一对应着车上的鬼魂们,停留在鬼魂头顶。
灯笼下方看似装饰用的红穗活了过来,伸展延长,一根根红丝线绕上鬼魂们的身体四肢,将“昏睡”的鬼魂们提起,鬼魂们不做反抗,任由被摆动,像一个个牵线木偶。
罗哲玉头顶也有一个橙黄色纸灯笼,他忍了忍,还是任由纸灯笼下的红穗丝线缠绕在肢体上,丝丝滑滑的触感在手臂脚腕处浮动,非常痒。
停在年轻女孩头顶上的灯笼刚将丝线放在女孩身上,就猛然缩回,像是被烫着了手一样,红色丝线又试探几次,皆是如此,纸灯笼委委屈屈地晃了晃,想从打开的车窗离开,飘荡到车窗处,又不得不绕回来。
却是不肯再用丝线去碰年轻女孩了。
临时工见状,挣脱缠绕着自己的红色丝线,从空中跳下,伸出苍白的手臂,食指点向年轻女孩的额心。
她是活人,体内拥有阳气,会灼伤纸灯笼的穗丝。
第181章 都市怪谈9()
眼看着临时工的手指就要点上年轻女孩额心;暗中观察的罗哲玉抖了抖袖子。
半米长的圆滚滚之物不科学地从窄袖口中滚落而出;狠狠砸在临时工拥有一头乌黑秀发的头顶。
啪!
那物在临时工头顶弹了弹,承受不住临时工“尖锐”的脑袋;炸裂开来。
外壳破开,里面的汁水四溅。
散发着奇异香味的汁水撒了一地,年轻女孩身上也溅到不少,临时工就更不用说了,她整个身体都被汁水冲刷,全身散发着水果香气。
——来自上一个世界带出的特产;一种外壳脆弱;汁水丰富有营养,却没有果实的水果。
临时工歪头,一直侧身对着人的脑袋左侧朝上,脑袋右侧朝下。
就像一个人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方。
只不过她抬头的姿势比较独特。
除了公交车顶棚和浮在空中的纸灯笼外,临时工还看到了被纸灯笼吊起,闭上眼睛装睡的罗哲玉。
片刻后;临时工将头摆正;食指继续点向年轻女孩额心。
某只袖子再次悄悄抖动。
又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掉落。
临时工早有预料;猛然歪头;漆黑长发下,长在侧脑的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灰白色物体。
啪!
正中靶心。
大量蛋黄混合着蛋清从临时工头顶往下流,从发根流到发梢,白衬衫黑包裙;乃至脚上的高跟鞋,无一幸免。
由此可见,这颗蛋很大,至少能做出十人份的蛋炒饭,此时却遭到这样惨无人寰的对待,简直暴殄天物,令人痛心。
临时工也很生气,左右甩甩头,大部分蛋液便顺着长发被甩飞,甩得满车都是,车上昏昏沉沉的乘客们更是无法幸免地被蛋液溅到身上。
叩、叩、叩。
公交车驾驶座位处传来手指叩击的声音,身材发福的中年大叔司机两眼无神,面无表情地探出头来看着临时工,无声控诉。
车厢内部全都被搞脏了,做清洁很累的。
跺了跺脚,临时工隐藏在长发下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罗哲玉,气得想打人,却又在顾忌着什么,最终只是拖着年轻女孩的身体,当做人形炮弹扔去砸他。
罗哲玉睁开眼,默默接住被丢过来年轻女孩的身体,明白自己装睡被发现了,也就没再继续装下去。
接住女孩后,身体猛地往下坠落,头顶纸灯笼在空中摇摇晃晃,连笼内烛光都暗下些许,红穗丝拉着罗哲玉,扯得崩直了。
它只是一个小小的纸灯笼,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量。
正无助时,先前浮在女孩头顶的纸灯笼连忙晃过来,穗丝拉长,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地也缠绕在罗哲玉身上。
一点儿也不愿意去碰女孩的身体。
随后,两只纸灯笼飞起来,随着其他吊着鬼魂的纸灯笼一起,排队从车门处离开,飞向车外昏暗无比的广阔天地。
纸灯笼没有顺着蜿蜒小路前行,而是朝着某个方向,不断漂浮前进。
路上遇到许多橙黄色光团,它们也是一个个纸灯笼,待吊着鬼魂的纸灯笼们靠近时,那些橙黄色光团便会远远避开,为它们让出一条道路。
风迎面吹拂在脸上,飘飞发丝。
随着前行,周围的橙黄色光团渐渐减少,空气中也逐渐开始混杂着一丝水汽。
奇异的腥味钻入鼻腔。
像是被石灰水煮过,却依旧没压盖住强烈的腥味一样。
碱味和腥味混合,变成另一股虽然古怪,但也并不是那么令人无法接受的气味。
天地间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围除了头顶上方一个个微亮的纸灯笼,便什么都再看不见。
死寂一片,连空气都静谧无比。
除了怀中女孩浅浅的呼吸声,这天地间,仿佛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前方隐隐出现零星反光。
下方逐渐被水域替代。
没听闻有水声波动,水面仅有的反光处也不见波澜。
这是一片死水。
水面传来吸力,罗哲玉感到隐隐的下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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