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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碑杨门-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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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老卒们又说了一番缓解心情的俏皮话。

    小兵们这才放松了下来。

    城墙上。

    刘偏将在火药罐飞过来的时候,就命城墙上的老卒们架起了燕军独有的三角盾牌。

    四面三角盾合拢一处,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锥形的盾阵。

    一个个的盾阵,就像是一个个的锥形钉子,稳稳当当的的扎在了城头上。

    老卒们三五人凑在盾阵内,听着外面的火药罐在他们头顶飞过,又或者在他们身边炸响,一脸担忧。

    然而。

    当他们发现了辽军的黑火药罐子并不足以破开燕军独有的盾阵以后,他们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然而他们三五个凑在一起,在盾阵内嘲讽辽人。

    颇有一番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刘偏将见辽军的黑火药并不足以破开燕军的盾阵,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招来了亲兵,搭了一个盾阵,躲了进去。

    只留下了一条细缝,用来观察辽军的动向。

    “嘭嘭嘭~”

    城外辽军的进攻一直没有停下。

    耶律斜轸虽然有些效仿杨七攻打幽州城所用的狂轰滥炸,但是他并没办法效仿杨七去挖掘地道。

    好水川要塞是建立在山谷里的,山谷两侧都是厚厚的岩石。

    地下一丈左右的位置,也有一层岩石层。

    耶律斜轸想要不懂声色的在要塞下挖掘一条地道,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真要在这好水川耗费了十天半个月,估计燕军的援军也就到了,到时候地道也就白挖了。

    狂轰乱炸了十几轮,打的燕军不敢冒头。

    耶律斜轸顿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他一面命令投射手继续投射,一面命令其他的将士,扛着攻城器械,开始攻城。

    刘偏将通过盾阵的缝隙看到了辽军要攻城,顿时掀开了盾阵大喊,“辽人前来攻城,将士们,随我御敌……”

    “嘭!”

    一个火药罐在刘偏将脚底下炸响。

    下的刘偏将身边的亲兵拉着他就躲进了盾阵。

    飞射的陶罐碎片在刘偏将的脸颊上划出了一个豁口,鲜血直流。

    刘偏将舔了舔流淌到了嘴角的鲜血,愤怒的骂道:“该死的大宋文人,若非他们白痴,这火药怎么可能流落到辽人手里?

    以后这种人,老子碰到一个杀一个。”

    亲兵护卫在刘偏将身前,急声问道:“辽军已经杀到了城下,现在怎么办?”

    刘偏将瞪着眼,低吼道:“还能怎么办,辽军分明是想用火药压制我们,然后给他们进攻的兵马争取时机。只要城外的火药罐投射的不停,我们就没办法冒头。

    唯有等辽军扑倒城下的时候,短兵相接了。”

    短兵相接。

    对于他们这一群老弱病残而言,处在弱势。

    辽军在火药罐的掩护下,迅速的冲到了城下。

    耶律斜轸当即命令了投射手停止了投射。

    当辽军驾着云梯,登城车登城的时候。

    刘偏将掀开了三角盾,单手提着一柄横刀,大声的怒吼,“老兄弟们,杀他们狗娘养的!”

    一个个盾阵在刘偏将的怒吼下散开。

    老卒们一个个手里握着震天雷,拉响了拉环,奋力的投掷了出去。

    “狗娘养的!炸够了老子,现在该老子炸你们了。”

    一枚枚的震天雷顺着城墙就丢了下去。

    簇拥在城墙下的辽军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

    好水川要塞里留下的火药不多。

    可是皆是最新的颗粒火药,杀伤力远不是辽军的火药罐可以媲美的。

    震天雷在城下炸开。

    辽军犹如割麦子一样倒下。

    震天雷巨大的威力,震得要塞的城墙都跟着在晃动。

    刘偏将黑着脸对老卒们喊道:“一个个把手里的震天雷都朝远处招呼,别顺着城墙扔下去。回头辽贼没攻破城墙,倒先让你们炸没了。”

    老卒们一个个尴尬的一笑,立马遵循了刘偏将的命令。

    有震天雷在手,配合着滚木、礌石、弓弩,杀的城下的辽军丢盔弃甲。

    “嘿嘿嘿……狗日的辽贼,让你们见识见识爷爷的本事。”

    作为床弩手,老葛的本领是高强的,几乎指那个射那儿。

    死在他手里的辽军将校,足足有数十人。

    只是这老家伙有点老不正经,每次射敌人的时候,总是冲着人家下三路招呼。

    害的他的上官都没办法帮他去请功。

    总不可能在请功的奏疏上写一句,复兴军射声营六班班正葛二蛋,射杀辽军将校数十人,均中蛋蛋?

    只怕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能把葛二蛋的上官给笑死。

    射声营的营正多次训斥葛二蛋,偏偏这个家伙死性不改。

    所以一直得不到升迁。

    最后被瞎了一个眼睛,才退了伍。

    如今再上战场,独眼的他射术又精进了,老天夺走了他一只眼睛,却赋予了他更强横的射术。

    “小家伙,看到那个腰间陪着宝石大刀的辽军了没?少说也是一个五品官。信不信老子一箭能射中他的蛋蛋?”

    帮葛二蛋装弩枪的两个小兵皆摇头。

    他们虽然初涉军阵,可是作为忠义庄的人,自小就跟各种军械打交道,他们知道床弩的杀伤力。

    在没有科技定位的情况下,任何杀伤力大的武器,准头都不是那么足。

    床弩作为弓弩中最强哼的一种,准心自然差。

    往往指着头,最终射到的却是胸膛,又或者从瞄准的那个敌人头顶飞过,射到下一个人。

    “两个小鬼头,小瞧了老子的本事。嘿嘿嘿……瞧好了……”

    葛二蛋驾着床弩,独目幽森的盯着城外的辽军偏将。

    三个呼吸。

    葛二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扣动了床弩的扳机。

    “嗖~”

    婴儿手臂粗细的弩枪暴射而出。

    一闪就出现在了辽将的胯下。

    辽将觉得胯下一凉。

    等到他有反应有知觉的时候,蛋蛋没了。

    弩枪插在地上,巨大的力到导致枪尾频频震动,在辽将胯下不停的拍打。

    “嗷~”

    辽将惨叫了一声,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那东西不仅碎了,还被枪尾的震动拍成了肉泥。

    两个小兵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葛二蛋臭屁的笑道:“瞧见了没?这就是老子的本事,回头你们要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老子,老子就把这一门绝活传给你们。”

    说了一句俏皮话。

    见两个小兵还在傻眼。

    葛二蛋轻声咳嗽了一声,喊道:“别发愣了,装弩枪……”

    “哦哦……”

    两个小兵反应了过来,赶忙给床弩上装载弩枪,然后看着葛二蛋继续大发神威。

    城墙上的其他的地方,也均有相似的事情发生。

    老卒们继承了复兴军中的传统,他们有以老带新的心思,所以决定趁着这一次的战争,将手里的绝活传给后辈的小兵。

    总而言之。

    老卒们大发神威,在震天雷和各种利器的帮助下,成功的抵御住了辽军的第一次进攻。

    打退了辽军的第一次进攻。

    老卒们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城墙上,让新收的徒弟们给他们捶背揉肩。

    辽军吃了败仗。

    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营中。

    吃过了简单的饭食以后。

    耶律斜轸命令他们再次对好水川要塞发起了进攻。

    老卒们再次再刘偏将的指挥下,奋起反抗。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当辽军第十次冲过来的时候。

    刘偏将大声的喊道:“兄弟们,速速以震天雷御敌。”

    “将军!”

    亲兵脸色难看在刘偏将身边低呼了一声。

    刘偏将皱眉,沉声道:“怎么了?”

    亲兵为难的低声道:“震天雷用光了……”

    刘偏将闻言,心头一沉。

    没了震天雷这个大杀器,接下来的战斗可就不好打了。

    然而,亲兵带给他的坏消息远远不止这些。

    只听亲兵低着头,继续道:“箭矢也所剩无几……城头上的礌石也快砸光了……”

    刘偏将听到这两则消息,心头一沉再沉。

    半晌。

    刘偏将咬牙道:“让要塞里的兄弟们全部上城墙,没了军备,我们只能硬拼了。绝不能让辽军跨进我燕国半步。”

    刘偏将的命令没传达下去多久。

    霍红叶、王行,就带着剩下的老卒们,一起登上了城头。

    黑压压的辽军再次逼来。

    刘偏将抽出了腰间的横刀,面色冷峻的喊了一声,“兄弟们,杀敌!”

    “唰唰唰~”

    一柄柄的横刀抽出。

    身体残缺的老卒们一脸决然的看着城下扑过来的辽军。

    辽军并没有被老卒们视死如归的气势震慑到,反而在他们小心翼翼的接近了要塞城墙以后,发现城头上的燕军们并没有以震天雷招呼他们。

    顿时,他们心头一喜。

    “他们没有火药了,快杀伤去。大将军有令,率先登上城头的,赏一万头牛。”

    被震天雷压了半天的辽军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他们犹如潮水一样往城头上涌。

    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几乎悍不畏死。

    刘偏将独臂握着横刀,爆喝一声,“杀!”

    老卒们提着刀就冲向了往城头上爬的辽军。

    “噗呲!”

    长枪一枪枪落下。

    一个个的辽军被捅了个对眼穿,尸体掉下了云梯。

    在他身后的辽军丝毫不恐惧的继续往城头上爬。

    独脚的老卒拿着长枪要继续刺。

    眼疾手快的辽军一把拽住了老卒手里的长枪,一拖,老卒掉下了城头。

    然后瞬间被城下的辽军乱刀分尸。

    一攻一守。

    双方以最原始、最惨烈的方法厮杀。

    尸体犹如下饺子一样的掉落。

    转眼间就在要塞的城墙下铺上了一层。

    “噗~”

    独臂的老卒被爬上城头的辽军一刀削去了另一条手臂,老卒瞪大了眼珠子,愣了很久。

    他并没有惨叫,而是低声嘿嘿一笑。

    “上一个砍掉老子胳膊的人,老子杀了他们兄弟三个。这一次你剁了老子一条胳膊。老子要你配上性命。这样才不亏。”

    笑过之后。

    老卒一冲而上,任由辽军的弯刀捅进自己的胸膛。

    他张嘴一口咬在了辽军的耳朵上。

    纵身一跃,拖着辽军摔下了城墙。

    三丈高的城墙摔下,瞬间就变成了尸体。

    在老卒身旁的其他老卒,眼中闪过一道黯然,却什么也没有说。

    依然在奋力杀敌。

    只是他们眼中的决然更加坚定。

    凡是无力杀敌的老卒,都会拖着一个辽军一起去死。

    然而。

    即便是老卒们如此悍不畏死。

    凶悍的辽军依然凭借着他们年轻力壮的身躯,杀上了城头。

    “我第一个登上的城头,一万头牛是我的了!”

    “杀!”

    辽军登上了城头。

    意味着要塞的唯一的一道防线被撕开了缺口。

    更多的辽军随着缺口爬了上来。

    战斗再次升级。

    厮杀变得更加凶残。

第0821章 最惨的永远都不是血战() 
辽军冲上了要塞城墙。

    老卒们一个个架起盾牌,挡在前面,让小兵们在后面用长枪厮杀。

    彪悍的刘偏将发挥了他屠夫的本色,杀人如杀猪。

    独臂提着横刀,冲进了辽军队伍里,就是一阵砍杀。

    他所过之处,辽军皆被一刀封喉。

    王行扛着他那一杆旗杆,奋力的往前冲。

    却被霍红叶一把拽住。

    “你拦着老夫做什么?那些小娃娃们都能死战,老夫没理由不能死战。”

    王行瞪着猩红的眼珠子质问霍红叶。

    霍红叶掷地有声的对王行喊道:“你抗的是陛下的军旗,城陷,旗才能倒。城没被攻陷,旗就不能倒。纵然是我们都死了,旗也不能倒。”

    王行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旗杆,指甲陷入到了肉里,也浑然未觉。

    霍红叶差人守好了王行,他抄起了横刀,也杀入到了辽军的阵营中。

    “杀!”

    “噗噗噗!”

    横刀翻滚,残肢断臂在要塞城头上翻飞。

    鲜血将整个好水川要塞染红。

    汇聚成溪流的血水,顺着好水川要塞城墙的四处在往下流淌。

    凡是参战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成了血葫芦。

    “嘎嘎嘎……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老子赚了。哈哈哈……”

    有老卒疯狂的大笑,然后飞快的奔跑而起,拖着辽军,就往城下跳。

    一个,两个,三个……

    他们身体残缺,战斗力比不过辽军,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杀敌。

    这种近乎自杀性的攻击,在老卒们中间不停的蔓延。

    “嘭嘭嘭~”

    老卒们大笑着,辽军惨叫着,一个个往城下跳。

    辽军们看着这一群不怕死的老弱病残,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凉意。

    有冲上城头的辽军将校试图劝降刘偏将,“你也算是一位好汉,为了一个即将灭亡的燕国拼命,划不来。只要你肯点头投靠我们辽国,我保你官升三级。”

    “喝呸!”

    刘偏将啐了一口浓痰,不屑的道:“我燕人没有怕死的。只要我燕国的人没有死绝,我燕国就不会亡。看刀!”

    “当!”

    横刀砍在了辽将的弯刀上,震得辽将频频后退。

    刘偏将讥讽的笑道:“你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连老子这个没一条胳膊的人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说刚才那番话。

    死来!”

    刘偏将横刀挥出直逼辽将腰间,辽将慌忙持刀阻挡。

    却没料到刘偏将的横刀虚晃一下,砍向了他的头颅。

    辽将避之不及,被一刀枭首。

    就这样。

    在城头上老卒们悍不畏死,几乎自杀式的攻击下。

    辽军心生惧意,被逼下了要塞城墙。

    “咳……”

    辽军退下了城墙以后。

    刘偏将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身旁的亲兵惊恐的扑到刘偏将身边,“将军,你……”

    刘偏将摆了摆手,摇头道:“不碍事,刚才被辽贼的狼牙棒咬了一口,还伤不到性命。你去看看,老兄弟们还剩下多少。”

    亲兵一脸担忧的去清点人数。

    刘偏将找了一个位置缓缓靠着坐下。

    不停的深呼吸,减弱自己胸膛火辣辣的伤痛。

    没过多久,亲兵匆匆赶到了刘偏将身边,脸色悲痛的道:“还剩下六万……”

    刘偏将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辽军死伤也不过万人,咱们死的是他们的四倍……战损有点大……”

    亲兵眼角含泪,低声道:“刚才那一仗,打到了最后,许多老兄弟都无力杀敌了,纷纷拖着辽军跳下城头。有些没力气的,四五个人拖着一个辽军跳下城头……”

    刘偏将强忍着泪水,低声道:“老兄弟们不怕死……我们复兴老卒,从没怕过死……”

    “下去让军医迅速给受伤的兄弟们治伤。辽军这一次虽然被打退,但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再次攻城。”

    “诺!”

    然而。

    这一次刘偏将却猜错了。

    辽军再次退下以后,并没有再继续攻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以后。

    耶律斜轸的中军大帐。

    所有辽军将领齐聚一堂。

    耶律斜轸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看着跪在膝下的诸将。

    “一群废物!”

    耶律斜轸盯着他们破口大骂。

    “那好水川要塞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昔日他们是强悍的军卒,如今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许多人更是连刀都握不住。

    你们呢?

    四肢健全,孔武有力。

    是我大辽少有的勇士。

    每一个人扔出去,都足以以一敌二。

    可是你们却连一群老弱病残都打不过。

    十次进攻,十次都被打退。

    前九次,敌人有震天雷。

    你们还能把借口推到震天雷身上。

    可是第十次呢?

    敌人震天雷耗尽,你们已经杀上了城头,却被人家一群老弱病残给打了下来。”

    “啪啪啪……”

    耶律斜轸拍着自己的面颊,愤恨的道:“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丢人。若是让人知道了我大辽最精锐的一群勇士,居然连一群老弱病残都打不过。

    你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太后、去见陛下、去见大于越?”

    “大将军,敌人悍不畏死,拉着手下的将士们同归于尽。他们人数……”

    有辽将小声的辩解。

    却让耶律斜轸怒火更胜。

    “你给我逼嘴!他们纵然再悍不畏死,也是一群残兵。他们人数再多,也是一群残兵。有些人甚至以前是你们各部最温顺的汉奴。

    就是这么一群人,打败了你们。

    你们还好意思给自己找借口。”

    耶律斜轸怒喝着,喊道:“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有人以任何借口推脱战败的原因。一旦再有人说出此言,以惑乱军心罪,立斩决。”

    耶律斜轸虎目扫视着诸将,冷声道:“今夜休息一晚。明日,我会亲自督战。强攻好水川要塞,后退着立斩决。

    拿不下好水川要塞,我们就打不开燕国的缺口。

    打不开燕国的缺口,纵然我们战败回国,也无颜面对族人。

    不如全部死在这好水川。

    也算是为国捐躯。”

    诸将齐身一震,沉声答道:“诺……”

    这一夜,是漫长的一夜,也是煎熬的一夜。

    无论对辽军,还是对城内的燕军。

    对辽军而言,耶律斜轸下令强攻好水川要塞,不达目的,决不后退,明日势必是一场相当惨烈的血战。

    以好水川要塞里老卒们不顾生死的架势,将会有很多辽军将士客死异乡。

    而对城里的燕军老卒们而言,最痛苦的不是战死在沙场上。

    而是在行营里,看着一个个同伴,重伤不治,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身旁。

    “呜呜呜呜……”

    小兵们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叔伯们死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

    他们不懂这个时候哭出声,会动摇军心。

    他们只知道,那些疼爱他们,帮他们挡箭的叔叔伯伯们死了。

    喊不醒,叫不动。

    老卒们一个个靠在城墙边角上,仰着头在无声的流泪。

    他们不敢去伤兵营,更不敢去看昔日的好兄弟。

    他们害怕自己哭出声。

    伤兵营里,葛二蛋身上插着一支利箭,箭矢洞穿了他的肺叶。

    他呼吸很困难,脸色很苍白。

    军医站在一旁,哀伤的道:“没救了……”

    “呼……呼……呼……没救了……怎么能没救了呢……你想想办法,好歹让我撑到明天……咱不能这么憋屈的死在营里。

    那些个小崽子们要是知道了,还不笑话死咱。

    让咱撑到明天,拖一个辽军去死。

    这样死了,小崽子们会很崇拜咱,下去了地下,碰见了老兄弟们。

    咱也能挺直腰板告诉他们,咱临死还弄死了一个辽军。

    呼呼……”

    军医暗自抹泪,低声骂道:“你个狗日的,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当初你残了,陛下看中了你的手艺,让你去复兴武院里当个教习,你偏偏不去。非要去忠义山当一个守陵的,如今被征召,又重新上了战场。而且马上快要死了……

    你说你当初要是去了复兴武院,现在说不定不用死……”

    “嘿嘿嘿……呼……嘿嘿嘿……咱就是一个大老粗,哪能去给人当先生。虽说在陛下逼迫下,咱也学了不少字,可是依然教不了那些学生。

    咱不能去复兴武院误人子弟。

    咱能死在这好水川,也算是一件幸事。

    就是死在营房里有点窝囊。

    咱们也算是多年至交了,你就不能给咱想想办法。”

    葛二蛋没心没肺的说着。

    军医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他咬着牙,摇了摇头。

    他也没办法让葛二蛋活过今晚。

    “葛叔……”

    跟随葛二蛋的两个小兵,不知道何时混进了伤兵营。

    看着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葛二蛋,如今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他们悲从心起,失声痛哭。

    葛二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了一丝笑脸,乐呵呵道:“老子还没死,你们哭个球。咱燕国的汉子,留血不流泪。”

    两个小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止住哭声,倔强的喊道:“我没哭……”

    可是他们刚擦完了眼泪,又没出息的流了出来。

    他们努力的憋着不哭出声。

    葛二蛋满意的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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